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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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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中的烦躁和一股异常的火热,但无奈脸上果然越来越烫,心里也像是点燃了一把火。
“没用,跳的更快了。”他笑得更加不怀好意,非但没有把手从她柔软的胸口移开,还顺便感受了一下那令人怀念的美好触感。
“还不是你故意勾引我?”她忍耐的很辛苦,终于发现某人的不规矩,她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但龙厉却面不改色。
“这种招数,就算勾引了吗?”他的喉咙溢出一连串低沉的笑声,撑着下颚,眸色深沉几许。“你还没见识过真正的媚术呢。”
龙厉所了解的秦长安,好似一颗包裹在冰层里的火种,让他感觉不到任何的热度,而他却清楚她骨里是个刚烈决绝的女人,一旦动了真情,绝不该是这样的。
所以,在他撩拨她的情绪,见到她真实的反应时,总是大喜过望。
“不管你脑里在想什么龌龊的念头,都跟我无关,千万别,免得坏了我的好胃口。”她难以想象如果这辈都要面对这个男人,是一种对她逍遥人生多大的惩罚,刚才吃蟹的感动和满足,瞬间烟消云散,一点不剩。
他没再逗她,浑身舒畅,一脸的神清气爽,莞尔道。“现在看看,你不见得是天生无心无情的木头,只要本王有点耐心,未必就不能让你开窍。”
她是木头?他才是一块孤僻傲慢残酷邪恶的石头吧?正常人有的七情六欲,他缺了不少吧,却认为自己金尊玉贵,只有他不要别人,哪有旁人嫌弃他的道理。他病的那些年已经不像个正常人,更别痊愈后,更加无法无天。
秦长安一边吃蟹,一边心中陡然一惊。龙厉显然异于常人,那阴阳怪气的恶劣脾气,时不时就够她喝一壶的,可是,为什么她反而能理直气壮地享受他的“进贡”?
“知道什么是人生四大喜事吗?”
她当然知道,却很想看穿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美眸不经意地在他脸上停顿一会儿,只听得他笑着。“你猜猜,本王唯一盼着的是哪件?”
四大喜事,无非就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隐隐猜出答案,她却不着龙厉的道,还是抓着面酱螃蟹吃的正欢,甚至故意让自己吃相难看,丝毫比不上他的高贵雅致。
跟秦长安比起来,他手边有一套吃蟹的工具,能够很方便地剔除蟹壳里的蟹肉和蟹膏,动作优雅,甚至双手都是干净的,并未染上任何汤汁。
但秦长安却用不屑的眼神看向他,吃个螃蟹都这么有条不紊,还有什么乐趣?
“慢点吃,这一桌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她充耳不闻,甚至刻意忽略他言语之中已经很明显的宠溺之情,擦了擦嘴角的面酱,好整以暇地转向他。
“你不会以为,用一顿螃蟹就能收买我的心吧?洞房花烛夜?你有这么执着吗?”她不认为名分是最重要的,如果人心都变了,名分就成了可笑的枷锁,一文不值了。
更何况,她又不是纯洁还保有童贞的女人,十五岁就失贞于他,他还对见鬼的洞房花烛夜期待什么?
“寻常夫妻能有的,本王不希望漏掉任何一桩。”他俊美阴邪的脸上,浮现了不容置疑的自信和狂狷,这种势在必得的气势,甚至比任何一日还要强烈。
她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古怪,脑里一个念头闪过,自然而然地把他的执着跟使者一事联系起来。
“胜负未分,你怎么知道我会嫁给你?”
他将一盘碟推向她,里面摆满了剥好的蟹肉和蟹膏,雪白晶莹,煞是好看。然后,他徐徐地开口。“因为,你已经别无选择了。”
秦长安还想追问下去,龙厉却径自起身,不悦地朝外喊了句。“面怎么还不端来?”
“这么多就够我吃的了。”
他似乎很不满:“长寿面你不吃了?”
她笑着摇头。“我不像你这么讲究。”
“这不是讲究。”龙厉将一碗长寿面端到桌上,用从未有过的认真表情,道。“我的生辰,十之八九都在病中,即便身虚体弱,什么都吃不下,宫里的御厨还是会做一碗长寿面来。而我,无论多么食不下咽,多么烦躁愤怒,多么味同嚼蜡,也会把这碗面吃下去。”
问到此处,也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些酸涩,其实她很清楚龙厉多年的病情,加剧了他性格的扭曲程度。他对吃食极为挑剔,或许是因为多年服药毁了他该有的胃口和味觉,他吃的不多,吃的很慢,甚至一怒之下,动辄就拿厨开刀,也正是因为他从没有享受过大快朵颐的滋味。
“宫里的老人知道,我的名叫长生……”他的嗓音不如往日清滑,嘴角的讽笑靥实在刺眼。“每一年,我都吃光一碗长寿面,什么都不求,只求就这么一年又一年地熬下去。直到,我在机缘巧合下遇到了周奉严,又直到,他告诉我药人的奥秘。”
“你不信我的医术?你年轻力壮的,又是肆意妄为的性,想来能活很久。”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语气硬邦邦的,但心中的苦涩却越来越沉重。
“所以你也要长命百岁。”他眼神深幽,讳莫如深地。“不管你以前怎么样,以后的每一年生辰,都必须吃长寿面。”
她抿了抿唇,置于膝盖上的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但最终还是没跟他药人多短寿的秘密。
微凉的手指握住筷,她难得恭顺地如他所言,慢慢地吃起这一碗面来。吃过了美味的螃蟹,再吃这一碗素面真是不觉得有多诱人,但他的视线里透着顽固和坚持,非要眼睁睁看着她吃完最后一根面条。
吃面的时候,她几次都想这不过是个风俗而已,当不了真。
后来想想,这些想的话,还是胎死腹中。
龙厉又怎么能不明白生辰吃长寿面,只是讨个吉利好听的法而已?但他把陈年往事都摊开来,就是为了让她感受到他想跟她纠缠一辈的决心,他那么狡猾多端,跟狐狸一样,想必已经从她变淡的发色和难以有孕的身联想到很多东西,才会这么隐晦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却又不至于粗暴地点燃了她心中的火药,把她尽力维持的平静景象炸的支离破碎。
原来此人,除了暴怒下的嗜血和杀戮之外,竟也有能护着一个人的柔软心情。
每次看秦长安吃东西,总能把龙厉的眼睛点亮,他不着痕迹地贪看了一会儿,直到心满意足,这才开口询问。“长寿面是什么味道?”
她如鲠在喉,龙厉的坏,坏的很彻底,让人绝不会想要花心思去找出他造成扭曲病态性格的复杂原因,也不会愿意花时间去了解他是否还有那么一两个可圈可点的可取之处。可是,他把长寿面视作求生欲念,每年生辰都逼自己吃一碗,实际上却根本尝不出其中的滋味吗?他终日喝药,怕是吃什么都觉得苦不堪言,才会导致这个阴狠毒辣的男人养成了嗜甜的癖好?
“厨肯定知道我今天肯定贪吃很多螃蟹,面就不能再油腻了,所以里面没放鸡汤,就是一碗清爽的阳春面而已。”
龙厉的眉眼生笑,柔化了那张原本透着骇人阴沉的俊美容颜,秦长安还是心软了吧。他一向不喜欢示弱,但有时候示弱反而是男女之间拉近距离的一种手段。
“你那两个哥哥干什么吃的,唯一的妹妹生辰,也没有任何表示?”
“你就不能不挑拨离间吗?大哥几天前就给我买了礼物——”
某人的脸色不好看了。“是什么?”难道比他的螃蟹宴还更深得她心吗?
“是一套首饰,就在我桌上。”秦长安一句带过,轻描淡写。大哥怕是也不知她喜欢些什么,礼物不重要,她看重的是心意。
“也难为你那个号称战神的大哥了。”龙厉的脸色瞬间和缓许多,薄唇翘起,甚至有一抹洋洋得意。“那些首饰我看了,本以为你眼光越来越差了,原来这世上眼光更差的大有人在,难道你们陆家人全都这样?”
秦长安选择不反驳,置若罔闻,反正此人傲慢到了极点,她眼光差也不是头一回了,兴许这就是他捉弄她的乐趣。
“金光闪闪,全是金手镯、金发钗、金耳环,金店掌柜真是不遗余力地在你大哥身上重重宰了一把。”他的眼神透着玩味,好整以暇地观望着秦长安,见她安静吃着他剥好的蟹肉,心中更是溢出满足。
她横眉竖目:“北漠本来就重金,一盒金首饰,至少花了我大哥半年的俸禄。”
他言笑晏晏,继续落井下石。“只选贵的,不选对的,好样的!你大哥幸好只是一介将军,如果是一国天,肯定是个败家皇帝。”
秦长安强压下心中的怒气,恨不得把手上的蟹壳砸他一脸,脸色一沉,擦擦手不动了。
“怎么不吃了?再不吃,少不得我要亲自照顾你一番了。”他的关怀,听上去却更像是威胁。
她的美目攸地圆睁。“这一桌的螃蟹我都吃了一半了,你把我当猪养吗?”
“你真要养成猪,本王也就认了。”他下颚一点,邪邪一笑。“圆滚滚的,抱起来舒服。”
这男人满脑邪念是好不了了!
秦长安把剩下的螃蟹赏给贴身四婢,趁着新鲜,也让她们尝尝,几人喜不自胜。
“明公真有办法,我这辈都没吃过螃蟹呢。”胖乎乎的珍珠笑吟吟地,别她们是婢女,就算投胎为大家闺秀,也不见得能有这种天下掉馅饼的好事。
“明公对郡主真好,我们是托了郡主过寿的福,才有机会吃这种好东西。”内敛的玛瑙也如是。
“郡主,什么时候我们能改口,称呼明公为郡马爷?”翡翠最为精明圆滑,看到明遥为了给郡主过寿,花了这么多心思,两人之间的氛围又总是带着某种情愫,她认定明遥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郡主府的男主人。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算是看出来了,几只螃蟹就能让你们都站到他那边去了。”她嗔怒,眼底却还有星星点点的笑意,心情不坏地跟她们打趣。
难得气氛和乐地跟四婢闹了一阵,秦长安才走向浴池,想着好好泡泡身舒缓一下神经,毕竟这阵也是多事之秋。
砌的四四方方的白色浴池里,准备好了温热的清水,旁边摆放着一盆盆水仙花,洁白高雅,秀气婉约,白雾缭绕,水汽湿润,空气里流淌着好闻的花香。
她刚扯开腰带,就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头也没回,那人便贴在她的身后,双手置于她的腹部,自如地将绸袄和外衣脱下。
“不过是过个生辰而已,能劳驾您堂堂靖王爷来服侍我,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她缓缓转身,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下巴微抬,明亮璀璨的眸不偏不倚地对准他。
他扯唇一笑,眼若点漆,好似深幽的古井,深不见底。“长安,我做的任何事,对得住你,更对得住我们的将来。北漠人想玩阴招,把你也算进去,可惜我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手上的力道渐渐变,跟他四目相对,眼底一片清澄。“这算什么阴招?至多是政治婚姻而已。你身在皇家,这种事应该见得不少。”
“陈友这种迂腐古板的读书人,如若把你娶回家,一定压不住你。”龙厉的俊脸一分分靠近,吐出炽热的言语。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的脸沉下,他从她这里得不到指婚对象的消息,又是从何而知?
“过程不重要,结果是我已经知道了。”龙厉的长指徘徊在她的里衣边缘处,慢慢往下滑动,里面的白皙肌肤若隐若现,看得他眼神为之一热。
“好了,不许你胡乱插手。”她的态度很坚决。
“你确定不需要我为你斩断那些没有自知之明的烂桃花?嗯?”他花瓣色的唇,极为单薄,但每当他扯动的时候,总能让人为之惊艳。
“陈友是正人君,知道我对他并无男女之间的情意后,我们已经把话开,他绝不会对我死缠烂打。”话完了,还清冷的瞥了龙厉一眼,言下之意,某人才是死缠烂打的那个。
他的眉眼之处,隐隐有怒,但那分暴戾之色,却又让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宛若妖孽,他的手掌从里衣内探了进去,一字一顿地:“别给我在外招惹别的男人,更别在我面前轻易称赞别的男人,否则,我可不准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你的心眼够的。”秦长安试图拉开他的手,他却把她搂的更紧,三番两下就剥除了她的衣物,她缓步走入浴池中,对背后那道炽热的目光视而不见。
将身沉入水中,只露出一颗脑袋,身后龙厉脱衣的悉悉索索声响,以及他踏水而来的声音,却在她的耳畔愈发清晰。
正文 082 天上掉下来的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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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长安,还记得你在这个地方怎么羞辱本王的吗?”他站在她的背后,神色淡淡地撩起一缕发丝,从一旁取来润发的香膏,心翼翼地涂抹着。
她当然记得,一年前,明遥对她而言是个陌生的后院人,为了让他对自己服服帖帖,在浴池里面对他的情欲,她不但他是禽兽不如,还,他既然出身倌倌,就该知道怎么取悦女人,把他气的够呛。只是那时候他还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自然是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你这是秋后算账,想要一雪前耻?”她半眯着美眸,不以为然地哼笑道。
龙厉但笑不语,眼神却讳莫如深起来,替她轻揉着发丝,窥探着她脸上的表情,果然,她红润的脸上浮现着愉悦的神色,粉唇微张,吐气如兰。
他猛地下腹一紧。
“今晚你对我百依百顺,居然还肯放下身段伺候我?你不是从不伺候任何人的吗?”
“本王不认为这是伺候。”龙厉吻了吻她的耳垂:“这叫享受,本王乐在其中。”
也对,若他无法从中挖掘出任何一丝乐趣,绝不会让自己这么低声下气的服侍她,但龙厉异于常人的癖好,她不想理解。
等洗净了长发,秦长安有些疲乏,趴在浴池边缘,长发宛若水草在漂浮在水面,螓首枕在一对光洁如玉的手臂上,露出一大片白皙美背。
龙厉则姿态慵懒地坐在她的身旁,随手摘了一朵绽放的水仙花在手中把玩,眼神不时地玩味地瞟向秦长安。
此刻的她,也像是一朵刚绽放的花朵,白色的水汽萦绕翻腾,而水中的女身上的灵气和冷艳,浑然天成,飘逸出尘,娇美迷人,令人移不开视线。
她一抬头,正好对上龙厉的眼,那双深远的黑眸之中,闪烁着一抹不容错认的惊艳光芒。
两人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电光石火油然而生,秦长安甚至觉得在身边流淌的清水也更滚烫了。
龙厉跃入水中,披散在脑后的黑发湿漉漉的,却更加彰显他的俊美狂狷。他悄无声息地逼近秦长安的身体,手中的水仙花娇嫩无比,轻轻拂过她白玉般的肩膀,一路往下……。
花瓣好似在她的肌肤上颤动着,原本昏昏欲睡的秦长安不得不恢复清醒,这种滋味好似隔靴挠痒,她不得不转身,正想数落这男人一番,却猛地被他扣住双手,压制在浴池边缘。
水仙花从手里落下,漂浮在水面上,白玉无瑕,却又透着一股羸弱的娇气。
“龙厉!”她压低嗓音,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骂道:“你做什么?”
“做能取悦你,也能取悦我的事。”他蛮横地压下颀长身躯,吻上她被水汽湿润的唇,毫不客气地攻城略地,这个吻迅速在彼此的身上燃起一簇簇火苗,她来不及抗拒,已然被龙厉深深地占据了。
被扣压着的双手,这才得了自由,龙厉抓着她的手,绕上他的脖,当她抱住他的时候,他顺势将彼此身体彻底合二为一。
这阵,他对床事的兴致不大,就算想要她,也带些心不在焉。秦长安认定他有心事,但此刻再度面临他强大猛烈的攻势,似乎那些担忧全是多余的,这男人……难道是真的在暗中办了什么事,如今事成了,心愿已了,所以才重新恢复往日的狂妄面目?
“其实,真感到了愉悦,你可以发出声音。”他低声诱哄,水面下此起彼伏。
“我不想。”
“我想听。”
她气愤难当地在他后背上抓了一条,他吃痛地皱眉,嗓音压抑着即将爆发的力量。“你!”
秦长安脸上的娇媚还未褪去,双眸却还留有一抹清冷之色,不冷不热地。“你想听,买只鹦鹉去,天天听它给你叫唤,别来刁难我。”
龙厉的眼神转为幽深莫测:“该不会你是因为第一次——”
撇去第一回强要了她就算了,事后他还嫌弃她在床上叫都不会叫……真是报应吗?!
“你再,我现在就回去睡觉!”她脸色微变,眸险些喷火。
“恼羞成怒了?”他则淡然许多,嘴角勾着笑,神色和悦地抱紧她。“不叫就不叫吧,今天是个好日,这么早睡什么觉?要睡觉,也是我跟你一起睡。”
她气红了眼。“有本事你别上我的床!”
龙厉突然安静下来,只是双手依旧固定住她的腰际,一动不动,那双阴鹜的眼锁住她,脸上看不出喜怒,但不久后,就听到水花再度翻腾起来的声响。
“不知好歹的女人,娶回来也是添堵!”他低声,心中尽是不满,两人还没有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她就敢要挟他别上她的床,成亲后,秦长安岂不是动辄就不让他进房?他不能助长这种苗头!
她的双手抵住他坚实优美的胸膛,眉目清淡,徐徐丢出一句。“谢过王爷不娶之恩。”
这女人太过分!
龙厉暗暗咬牙,动作不免狂烈粗暴起来,直到一番云雨渐渐平息,他才径自穿戴整齐,把秦长安抱在怀里,披着月光,走在庭院里。
偶尔遇到一两个值夜的下人,看到这一幕,全都识相地远远停下脚步,低下头,等待他们回了主院。
白虎趴睡在门边的软垫上,秦长安派人缝制了一个足有两人长、一人宽的软垫,里面装满了棉花,当成是白虎过冬的窝,它特别喜欢,往往在上面一趴就是半天。
听到开门声,它睁开虎目,炯炯地看向门边,但嗅闻到龙厉和秦长安熟悉的气味时,又懒洋洋地闭上了虎目,调转个身,宛若巨大的猫儿打盹起来。
龙厉弯下腰,把秦长安轻放在床上,谁知她却伸出玉腿,朝着龙厉狠狠踢了一下:“你,给我下去!”
他一手扣住她行凶未果的脚踝,冷着俊脸:“屋里只有一张床。”
“今日不是我过生辰吗?既然我最大,你给我装什么糊涂?随你去榻上睡,还是去地上打地铺,实在不行,跟虎头挤一挤也可以。”
似乎听到两人争吵的话语里莫名其妙地冒出自己的名字,白虎睁开眼,再低头看看自己柔软舒适的窝,不满地站起来,一副誓死捍卫领地的模样。
“瞧,虎头都嫌弃跟你睡,可见你这人多讨厌。”秦长安凉凉一笑,总算除了一口恶气。
一头畜生也敢嫌弃他?不过,当他那两道狠戾的视线穿透白虎的庞大身躯时,虎头的气势瞬间消失,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再度趴下去睡大头觉,只是这回是以屁股对人,丝毫不想管闲事的窝囊样。
“本王可以不与你计较。”他清冷的,神色上也真没怒气。在案前坐下,洁净无垢的长指掀开茶碗盖,闻着扑鼻而来的茶香。“人到了气头上,总会口不择言。”
“我还没跟你回金雁王朝呢!这里是郡主府,是我家,是我的院,是我的房间!”
他不跟她计较?怎么不问问她要不要跟他计较?
龙厉定定地凝视着她,嗓音很轻,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气势。“以后回去了靖王府,难道我也能让你睡地上,睡榻上,只因为靖王府是我的地盘?”
闻言,她一噎,怒气难消地瞪视着他。
“不出话来了?你不是最崇尚公平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抬起眼睫,有意无意地瞥了她一眼,却看得她心头一热。
“即便回去了,我也没想过要住在靖王府,我就不能回陆家吗?”
他眼神一沉:“陆家那座宅,几度被人经手买卖,如今是一个翰林院的学士携家眷住着。”
“我不缺银,大可以寻找一个别苑。”
“秦长安,你现在才跟我分的这么清楚,这么见外,还来得及吗?”他这回真有点发怒的趋向,不久前她才倒在他怀里,被他的爱意滋润抚慰着,两人那么密不可分,水乳交融,她居然不打算住在靖王府?像话吗?
沉默了一会儿,秦长安才淡淡睇着他染上薄怒的眉眼。“回到靖王府后,那个阿遥还会存在吗?还是,你会彻底变回原本靖王爷的样?”
“我不能告诉你答案,不如你亲自去找。”龙厉搁下手里的茶杯,垂下眼,烛光温暖地照亮他的侧脸,看上去竟有几分不真实的温柔。
她抓紧身上的锦被,若有所思。他们朝夕相处,剑拔弩张、一言不合就争吵是常有的事,偶尔心平气和想想,为何面对龙厉的时候,她才像是一只刺猬,浑身是刺?为何不愿让他跨过她心里的那条楚河汉界,不愿让自己迷失在他给的温存中,其实……她纠结什么?阿遥或许是龙厉的另一面,除去少许演戏的成分,还是那个他呀,细枝末节是根本演不出来的。
龙厉的视线掠过她的背影,她裹着锦被,动也不动,好似是真的睡着了。他没太快起身,眼底生出浅浅的阴郁之色,静静地喝了几杯茶,才走向床畔。
手指滑过她的眉眼,心中的怒气彻底烟消云散,他的薄唇不自觉上扬着,她似乎觉得痒,微微皱眉,神情好似还未成长的少女不加修饰,他更觉有趣,心头也好似洒下一片种,有什么东西在破壳萌生。
修长的食指轻点上她眉心处的朱砂痣,内心深处溢出更多不由自主的古怪情绪,好似易怒的性格被压制,他被这种变化彻底震慑住,久久不能平复。
秦长安是药人,她的血救活了他的命,而她的人同样成了一味药,治愈着他不曾察觉的病入膏肓般的空虚和孤独。
失去了她,他还能在别的女人身上找到这种轻松和释怀吗?
他很清楚,绝无可能。
所以,这次他做出的回击,是必要的,势在必行,不管秦长安到时候会不会跟他跳出来急眼,他都不可能收手。
……
被立领掩住的纤细脖颈,还有一块一块引人遐想的青紫,这些全是在浴池里激情后又无法消退的印记。
秦长安无奈地摇摇头,在脖上套了个灰色狐狸毛的围脖,看上去素净又高贵,同时可以挡住那些容易惹人遐思的痕迹。
“郡主!宫里的公公又来了,要您即刻进宫!”翡翠疾步走来,跟主禀明。
“难道是哪位妃得了急病?这么火烧眉毛?”她眉头微微一皱,自从她当了首席御医后,手下那些御医倚老卖老、技艺不精的涣散风气整顿了不少,今天不是她当值,难道宫里就没有能派上用场的御医了?
“奴婢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那位公公脸色不太好看,连奴婢给郡主装扮的时间也不给。”
她沉吟许久,才一点头:“别准备宫装了,拿件披风,我这就走。”
跪在金碧辉煌的殿堂内,秦长安等待了许久,膝盖处的酸疼,清晰地叫嚣着。
从一进来就感觉到皇帝萧儒的神色凝重,往日她来这里,他必定会赐座,而今天,皇帝看她跪了这么久,也没有喊她起身的意思。
脑飞快运转着,究竟出了什么事?难道又是因为她跟陈友不可能的婚事,才给她一个下马威,好让她服软妥协?
“长安,你是一个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孤女,阴差阳错之下,秦将军救了你,你们结拜为义兄妹。朕从元夏那里听军营里有个医术高明的军医,亲自召见你,你应该知道军中不是你一个女人可以待的地方,但你还是待了足足一年。当初你就没想过,朕可以治你的罪吗?”
“我想过。”
“但你还是进宫了——”萧儒摸了一把胡须,徐徐道。“朕看到了你的胆识过人,也见识到了你的不凡医术,赐你郡主名号,你自己,朕对你如何?”
“皇上器重长安,长安心中有数。”她的心情愈发不安,但脸上依旧波澜不兴,不愿被人抓住把柄。
“朕知道你是个知分寸的,否则,也不会让你的名气在民间大肆宣扬起来,甚至称你为北漠观音,是啊,北漠的医术落后,朕又岂会不知呢?你随着一帮难民来到北漠,朕常常想,会不会这就是上苍给北漠的希望?”
秦长安听得眉头紧锁,皇帝为何突然开始扯那些陈年旧事?难道还在怀疑她对北漠的忠诚?
“皇上,我跟陈太傅就只是同朝为官而已,您还想撮合我们?我把北漠当成是要在这里生根发芽的地方,莫非只因为我违背了皇上指婚的意愿,就非要接受一个我并无情意的男人?”
萧儒笑了。“朕不会把你指给陈太傅了,到底,他没这个命,抱得美人归。那件事就算了。”
奇怪,她听着这一番话,反而觉得皇帝的语气酸溜溜的,心中警铃大作,猛地抬起脸来。
“天赐,读圣旨吧。”萧儒扶着龙椅站起身来,龙袍下圆润的身来回走动了几步,身旁的太监打开一卷金色卷轴,宣读起来。
皇帝似笑非笑:“还没听清楚吗?要不要再读一遍?”
秦长安整个身体好似被点穴般僵硬,宫人尖细的声音却让她有种震耳欲聋的恍惚感,她听到了什么?
两国和亲?而她要嫁的人是……金雁王朝唯一一位年轻尊贵的亲王靖王?!
“长安郡主,您该接旨谢恩了。”公公低声提醒,把高举过她头顶的圣旨收起来,递给她。
她的脸上尽是不解。
“金雁王朝的使者突然来北漠,这桩婚事是对方皇帝亲自提起的,指名道姓要的就是你,你可知道朕昨晚一整夜难以入眠?如果他只是要一个和亲的女,朕可以挑选一个适龄娇美的公主去金雁王朝,可是他们不要公主,也不要其他郡主,偏偏就要你。朕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不如你替朕答疑解惑?”
眸光流转,她佯装冷静地询问。“皇上怀疑金雁王朝想要的不只是一个有利于两国和平相处的女人,而是看中了我的医术?”
“有道理,但朕还是觉得理由不够充分。那个靖王爷是什么来头?几年前还病的在鬼门关徘徊,如今早就痊愈了,再了,金雁王朝的医术走在北漠的前头,想必不缺名医神医,只因为你的名气而要把你娶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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