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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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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到此处,秦长安眉头紧蹙,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才发现此人身量很高,约莫跟龙厉差不多,她甚至必须微仰着头,时间一久,脖就酸了。

    但龙厉往往会压低身段,跟她对话,但眼前这个男人总是把摇杆直的宛若不倒松柏,骨里焕发出来的气质卓然,让人很难忽略。

    “吴鸣!你什么傻话!当一个正常人,怎么还不如做个傻妞了?!”秦长安本想冷静的解决问题,但吴鸣三番两次让云儿受委屈,不是在大街上走散就是被外人欺侮,她提出一个开颅的建议,他却一口拒绝了!

    胸口憋着的那股怒火,快把秦长安的心肝脾肺肾都烤焦了。

    吴鸣依旧平静,波澜不惊。“郡主对云儿无微不至,吴鸣心领了,不过,这也是我思前想后的结论,还请郡主体谅。”

    她的眼神凉如水:“我体谅你才有鬼!我怀疑,你是云儿的亲哥哥吗?”

    吴鸣抬了抬眼皮,黑纱后的眼睫看不太分明,但眼神却是异常的清澈,好似泛着水光。“即便我跟云儿不是亲兄妹,似乎也跟郡主没什么关系。您贵人多事,这么晚了,我这里家徒四壁,实在不适合招待郡主。”

    秦长安气得不行,这家伙不是在下逐客令吗?她多次替云儿解围,但也清楚远水解不了近渴,别人怎么对待云儿她不可能次次都能插手,但吴鸣对云儿显然还不够用心,这才是她最气愤的地方。

    “得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也懒得管你家的闲事!”她不耐烦地丢下一句,朝前走了两步,却没看到龙厉,扬高声音。“阿遥!你人呢!”

    吴鸣依旧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好似一尊石雕,黑纱后的面庞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却酸涩难当。

    秦长安不明白怎么一眨眼的功夫,龙厉就消失不见,她气急地吼道:“明遥!回去了!”

    吴鸣迟迟没有回头,只是身上每一处都宛若石化,连他的眼神都死死地定在某一处,无人看到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连骨节都崩的发白。

    在门外瞥见锦袍一角,她才气呼呼地走向前,瞪了龙厉一眼:“走啦。”

    龙厉没开口,只是目光无声扫过庭院里伫立不动的男人背影,那双形状美好的眼睛里染上一抹肃杀和阴狠。

    直到他们早已走远,吴鸣才提起沉重而颓废的脚步,走向自己的屋,瘫坐在椅里,唯独胸口的心脏,还是跳的厉害,迟迟不肯平静。

    他的无力,流于言表,没有点蜡烛的屋,已经被黑暗全部吞噬。

    一个人不知坐了多久,他才缓缓取下头上的锥帽,扶着桌站起来,面对着墙上的那幅画卷,静默不语地屹立着。

    画卷里的男人,风姿玉立,目不斜视,眼光直视着吴鸣,双目熠熠有光,有着坚定的力量。

    而吴鸣同样望向他,目光深远,却又透着无人能看到的哀戚。

    ……

    龙厉独自坐在后院的屋里,这一日秦长安累了,已经睡着,他才可以出来解决事情。

    桌上银色烛台上半截蜡烛被点亮,照亮着他稍显阴沉的侧脸,他半垂着眼,沉默了半响,等他从思绪中抽离出来,抬起眼皮,面前已经站着一个黑衣人。

    “李闯。”

    “属下在。”

    “那个吴鸣……是故意接近郡主的吗?”他的嗓音冷幽,透着不近人情的肃杀。

    这段日他跟秦长安过着平静祥和、蜜里调油的生活,心情大好,神清气爽,果然人不能大意,不过几天的功夫,居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属下刚查清楚,郡主几次偶遇吴鸣的妹妹云儿,才会跟吴鸣见面,并非他有意接近。”

    龙厉的脸色并未和缓些许,他慢慢转动着手中的杯盏,那薄冰微微起伏,华彩变幻,映衬的他那双黑眸更加深不可测。

    “你的意思是,郡主还不知道吴鸣的真实身份。”

    “应是不知。”李闯想了想,又:“麻烦的是,吴鸣当上了听风楼的账房先生,爷,要不要属下去会会吴鸣?让他明日一大早就离开皇城?”

    “原本郡主没多心,对那个傻妞又诸多照顾,暂时相安无事。一旦兄妹俩突然不见了,你以为她不会怀疑里头有鬼?”龙厉哼了声,嘴角挂着惯有的不屑冷笑,紧要关头,反而不能操之过急,否则,这事情必定搞的万分难看。

    李闯低下头,不再开口,心想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谁能料到都过去一年半了,还能出这种幺蛾?

    龙厉搁下手上的瓷杯,眼底一寸寸地结了冰霜,徐徐地。“当初没杀他,就想着也许将来还有什么用处,希望他不会让本王后悔。”

    否则,一念之间的怜悯,就是妇人之仁。

    “先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他若有所思,垂下的浓密长睫挡住那双犀利狠辣的眼,薄唇无声勾起,带着几分邪佞味道。“如果他安于现状,不痴心妄想还好,如果他硬要出头,那就——”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他比了比抹脖的动作。

    “属下遵命。”

    他下颚一点,继续喝茶,眉头一皱,脸色难看无比。“什么茶,这么难喝。”

    而此刻,屋内再无别人身影,只有他一人,暗卫李闯好似是瞬间消失一般。

    “就不能让本王过几天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他低声呢喃,宛若自言自语,眉目之间敛去杀气,如刀雕般的俊美面庞上不见喜怒。

    今晚,当他站在秦长安的身后,目睹她定定地看着墙上那幅画卷的时候,几乎瞬间血液冻结。

    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他不择手段也要捍卫如今两人的关系,绝不能让任何不知死活的家伙出来做妖,毁掉他所有心血,篡夺他的成果。

    为他人做嫁衣裳,他以前不会,如今更不会。

    这两天,秦长安不出为何,总觉得龙厉有些古怪。哪怕在无人的深夜,他在床上也有些心不在焉,不像往日那么索求无度,喜欢把她翻来覆去地折腾。

    她撑着下颚,看似在欣赏窗外的风景,眼前再度浮现出那张人物画像,到底,是她从未看过欧阳临画人物的精湛手法,花鸟鱼虫画的活灵活现倒是不错,但人画的栩栩如生好似要从画卷里走出来一般,确实让人悚然一惊,记忆深刻。

    但当年钱掌柜,这个落难公是过不下日了,才会让厮把自己的肖像画拿出去典当,而富贵人家往往会请画师给家里的少爷姐画一幅画像,往往把这种画像看的很重要,轻易不出卖,可见此人是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之后呢?这位公和厮找到了钱掌柜的聚宝盆古玩店,似乎生活好转,柳暗花明,将画像买回去了。

    钱掌柜嘴里的那个头戴锥帽的男人,正是吴鸣,所以他即便百般掩饰,还是不像个普通百姓。

    吴鸣他认字,还会算数,但很显然不只如此,这叫藏拙,但她没点破。

    一个落魄的少爷,一个呆傻的妹妹,隐忍地在市井生活……他们身上到底背负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为何隐隐感觉,她好像在哪里听过极为相似的故事?可是她想了好几天,一直戳不中某个重点,好似雾里看花,越看越糊涂。

   

正文 079 不在乎你有儿子

    ,!

    “郡主,少爷醒了。”门口的奶娘抱着孩,笑眯眯地走进来。

    “嗯,让我抱抱。”她弯唇一笑,从奶娘手里接过来,如意穿着的衣裤并不十分华丽簇新,反而是素净的棉袄。她跟那些不事生产的贵族姐不同,她是医者,知道婴儿的皮肤最为娇嫩,不适合穿太新的衣服,反而半旧的衣裳变得柔软贴合,孩才会舒服。

    一忙起来就顾不上照顾如意,但只要手边的事空下来,她必会看看这个孩。来他命运极为坎坷,身份极为尴尬,但她二话不就剖腹取,强硬地把如意留在这个世间。

    有些事,她撞上了,就认定了是自己的责任。

    怀里的孩,降临在这世上快一年了。她调制了去毒的药汤,那些药材不含大火大燥大寒的成分,性温和,效果平和。虽然用时漫长,但考虑到生怕伤到如意的身体,就这么日复一日地喂着药。

    孩原本蜡黄的皮肤渐渐白皙起来,五官生的秀气端正,比出生时实在好看太多,或许像他娘红叶吧,底是不错的。只是因为还有些许毒性留在体内不曾拔除,唇瓣还是泛着暗紫色。

    此刻,如意睁着一双清澈水灵宛若黑葡萄般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她,的手掌在半空中抓着空气,她将自己的手指凑过去,果然,他新奇地抓住了手指,嘴角咧开,咯咯地声笑着。

    见如意笑了,秦长安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龙厉一走到屋门口,就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屋内的两个暖炉里,烧着银丝炭,连空气都是暖融融的。秦长安怀抱着如意,垂眸微笑,粉唇上扬,眼神溢满柔情,一袭鹅黄色锦袄,里头是同色的立领上衣,宝蓝色百褶宽裙,脖上一串珠链,梳着素髻,发上除了一支莹白透明的流云簪之外,别其他物。

    他没有迈步进去,只是在门口静静观望着,那双墨玉般的眼瞳,深不可测。

    一缕黑发从耳后滑落到胸前,如意伸手抓着,她的眉眼愈发温柔,好似能滴出水来。她一时之间被什么触动,突然想到如意像极了幼年的龙厉,他也是在娘胎里就被喂毒,而先帝宠爱德妃,自然在德妃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后,移情到这个最的儿身上。

    可惜,众星拱月的生活,所有人心翼翼地捧着,还是让龙厉成为一个心中无情的男人,兴许他认定无人能够真正理解他为了生存而咬牙熬过痛苦的每一天、每一个日夜,才会更加变本加厉,更加残暴狠毒。

    “如意,你一定会成长为一个好孩,我从不相信一个人的血液里注定有善恶之分。”她的心中百转千回,用低不可闻的嗓音,轻轻拨了拨如意额头上的柔软发丝,俯下脸,在如意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除了她跟龙厉知道如意的真实身份,其他人一概不知,就连白银也只知道这是她在路上买回来的婴孩。

    一个十恶不赦的山贼头,截获了一个良家妇人后奸淫生下的孩,甚至为了控制红叶,山贼头还逼着红叶服下了金梅毒。世人眼里,这孩必当是个恶魔之,绝不能走上正道。

    不,她相信只要给与良好的教养和引导,身份和血缘,不是罪。

    只是她从未想过,当初把如意收为义,是否也曾有一丝丝因为龙厉的关系?一个生来含毒的男孩,被她拯救……只是出于医者的悲悯之心吗?!

    龙厉置于身侧的手指,微微一动,秦长安脸上的柔情似水,是他鲜少看到的,或许,那是每一个女骨里都有的慈母光辉。

    秦长安她是药人体质,此生很难怀孕生,他不疑有他,反正他从来不是什么感情充沛的男人,也没耐心教养女。没有就没有,他并不在乎。

    只是前几天跟她出去义诊的时候,她跟那个农妇的话,早已在他心中扎下了怀疑的根源。

    年少时候,他缠绵病榻,虽后来因为她供奉了三年的血液而奇迹般的痊愈,可以跟正常人一样生活,身体强健,甚至在床事上也凶猛如虎,是个货真价实的额男人。但他最近开始怀疑,秦长安肚迟迟没消息,是否也有他的原因?

    若她也同他一样凉薄无情,甚至对孩没有任何喜爱之情也就算了,他可以服自己一辈只要两人携手而活,就是圆满。但此刻,他动摇了,在秦长安眉眼之处泄漏的柔情和怜爱,不是虚假,是否在内心深处,她也认定这是一个遗憾?

    “来了也不话?”秦长安一抬头,就看到龙厉的身影,白虎坐卧在他的脚边,同样没发出声响,不知来了多久了。

    他依旧带着银质面具,毕竟郡主府人多眼杂,只有等到了两人独处的房间,他才会取下面具,只是,秦长安已经能够透过他的眼睛,察觉到他的几分情绪。

    “不过来看看如意吗?这孩长的挺可爱的。”她朝他找了招手,神色一柔。

    “只是个丑孩罢了,这也叫可爱?”龙厉大步走过来,随意瞥了一眼,语气依旧刻薄。“那你是没见过真正可爱的。”

    她眉眼带笑地睇着他,她不太欣赏他别扭的个性,还要花心思去哄他,她觉得很麻烦。

    “知道吗?如意的命是我救的,所以我怎么看他怎么可爱,这种心情想必你不能理解。”

    “你打算把他一同带去金雁王朝?”他皱了皱眉,其实心里是希望秦长安回去了就再也不用跟北漠有任何关系,他认定自己的权势足以在她的头顶上撑起一把巨大的保护伞,北漠这种国力平平的国,不该霸占着这么美好聪慧的她。

    以前他不知自己对秦长安的心思,更不懂感情是那么复杂的东西,才会把她当成是可以豢养在身边的玩物,如今知晓她要的是广阔的天地,他自然不会再把她养在金丝笼里。

    “起来,他也算是你的儿,带走他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她笑眯眯地,绕到他的身前,把如意往他手里一塞。

    他措不及防,却又不得不下意识马上收拢手臂的力量,紧紧抓住这个孩,咬牙切齿地瞪着这个女人。“你就不怕我摔死他?”

    “身为后院人,养儿育女也有你的一半责任,凭什么都赖在女人身上?”她的嘴角扬起一抹恶劣的笑容,看着他眼神阴沉,愤懑厌烦透顶,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心中实在是爽快极了。

    “他不是我儿。”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每一字都冷的像冰,手臂上传来的分量是真实的,他却不屑低头去看如意此刻的表情。

    手里有个烫手山芋,沉甸甸的,烫着他的手,却又丢不掉,真把他当老妈?!

    “可是在外人看来,如意就是你我的儿。”秦长安正色道,低声提醒。“我把怀胎十月的戏演的那么好,你可别给我捣乱,真出了什么岔,那就是欺君大罪,还想不想安然无事地回金雁王朝了?”

    龙厉冷冷一笑,轻蔑地讽刺。“就算此事败露,北漠皇帝想降罪,也得先过了本王这一关,如果不是金雁王朝懒得对北漠动手,他们早该是对金雁王朝俯首称臣的属国了。想要边关无战事,老皇帝还真不敢对本王下手,毕竟,高枕无忧的日谁舍得丢下?”

    此人自负归自负,但总是把事情分析到丝丝入扣,让人毫无辩解的余地。

    “每当我抱着如意的时候,总能获得前所未有的平静,或许这就是婴孩的力量,它们纯真无垢,清澈如水。”她眉心微动,软嫩的手心翼翼地调整如意在龙厉臂弯中的角度,知道这是他第一回抱孩,势必十分不习惯。同时,如意也一脸的不自在,好在他没有马上就哭出来。

    “我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孩。”龙厉眉头微蹙,胸臆之中翻腾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过了年,秦长安就十九岁了,这个年纪的皇室女多半都有一两个孩了。

    “我也不过是个平常人。”她瞥了龙厉一眼,看到他的眼睛里有一抹亮光起起伏伏,避重就轻地。“一来我认定跟如意有点缘分,剖腹取后,他生命力顽强,求生欲很大,才能熬过这么些日,我怎么能放弃他?二来我既然不能孕育亲生的女,收几个孩在身边也是不坏的打算,大哥二哥迟早会有各自的家庭,我迟早该为自己的将来考虑。”

    他的眼神黯下几许,但还是霸道地一手握住她的手腕,清滑的嗓音变得冷然。“长安,那是世俗观念,没有孩不见得就不能把日过的风生水起。”

    “阿遥,我从未标榜过自己不是个俗人。人本来就在俗世里打滚摸爬,像你这么高高在上,不屑于任何人同道为伍的,又能有几个?”俏丽的脸上,浮现一抹漫不经心,她徐徐地问,依旧逗弄着如意,把孩惹得直笑。

    他一噎,好似生生吞下什么,喉咙充斥着难过的异物感。垂眼,终于肯好好地看看如意,果然跟刚出生的时候,长相大为不同,脸不再皱巴巴的,五官长开了,皮肤也白皙粉嫩起来,实话,真不算丑。

    可是,每当看到这个婴孩,就会对秦长安的遗憾无比介怀,想到她必须退而求其次地对别人的孩疼爱有加,就让他始终对如意不喜。

    秦长安没察觉龙厉的心思,不知这个看似平静的男人实在暗潮汹涌,为她不值,只是自顾自地跟婴孩玩耍,脸几次擦过他耳后的肌肤,他身一震,不由地将如意抱的更紧。

    “你要勒死他吗?”她急忙拉开他的手,实在看不下去,把如意抱过来。

    “这些事本来就不适合本王做。”他的语气僵硬。姑且不论他的性脾气如何,皇室贵族的男人,并不会对孩太过亲昵,就算见了面,也只是让孩请安问候,随口问几句话得了。

    见孩渐渐流露疲惫之色,开始不住地打哈欠,秦长安才把奶娘喊来,将如意抱走。

    关上门,给龙厉倒了一杯茶,他却还是没有解下脸上的面具,眼神幽幽,宛若万丈深渊,她无法看透。

    “你最近有心事?”她问道。

    “我能有什么心事?”他傲慢地回应,气定神闲地望着手里的茶杯,这一套茶具上分别画着梅兰竹菊,泡的是今年的冬茶,茶叶在水中绽开,轻舞飞扬,从她手里传来,似乎多了几分别致的味道。

    “没有就好。”秦长安想,总不能因为他在房事上比较克制,不如往日那么激烈,就非要判断他心中有烦恼吧。

    “最近没再见吴家兄妹?”他不着痕迹地试探,问的不咸不淡。

    一到吴鸣她就脸色难看,没耐心地拂了拂手:“许是我跟吴鸣那人犯冲吧,他都了,不想让云儿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我再咄咄相逼,岂不是多此一举?可能是我追得太紧了,不如给他点时间,时间会让他想清楚的。”

    龙厉垂下长睫,低声道。“有些人就是这样,做事总是犹犹豫豫,优柔寡断,生怕别人害他。这就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秦长安抿了抿唇,虽然没什么,但粉唇还是不自觉地扬起,浑身通畅许多。龙厉的嘴巴里冒不出什么好话,但她这回跟吴鸣结下了梁,龙厉站在她这边骂人,还真让她解气。

    “罢了,反正就算他答应开颅,我也要准备一年时间。姑且我先准备着,何时云儿的身体也调养好了,也许吴鸣也就想通了。”她哼了一声,“不过短时间内,我暂时不想见到他。”

    眼底隐着笑意,他默不作声地倾听着,突然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畅快感,终究是他太心了,或许即便吴鸣的身份见了光,也不能改变什么。毕竟,陪伴秦长安一路经历大大这么多事的人,是他。

    “我听你的婢女,明日就是你的生辰,是真的吗?还是诓人的?”他话锋一转。

    “生辰还有作假?”她斜了他一眼,一副看傻的眼神。

    “那可不一定。”龙厉言有所指。

    那年春猎的某个夜晚,他本想跟她欢爱,但她抵死不从,还是她母亲的忌日。纵然他认定要做的事,从不半途而废,但还是难得体恤她的心情,没有勉强她。后来陆青晚坠江后,他陆陆续续查了很多事,也知道了所谓母亲忌日,那也是假的,根本就不是那一日,想必肯定是在她知晓温如意遇害抗拒抵触,不愿他碰她一根手指头。

    秦长安的心情瞬间有些复杂,温如意此事过了这么久,她也该放下了。当时情急之下撒了个谎,只因对他心存恨意,既然温如意并非他所杀,她没必要继续迁怒龙厉。

    “十一月初七,是我的生辰。北漠有个习俗,过生辰要穿新衣,想必她们替我裁制新衣,才会被你知晓。至于我,倒是没什么讲究。”

    自从知晓自己身世后,很多东西都无法跟原本一样,更经不起推敲。谁知道她的生辰会不会也是错的呢?

    他握住她的手,眸色深沉几许,从她来到靖王府后,就是官奴身份,哪能过什么生辰?年幼家族遭遇巨大变故,反而让她养成了不拘节的习性。

    算了算,他在暗中谋划的事也差不多该到北漠了。

    正在他薄唇微启,刚想开口提这事的时候,门外却突然响起白银的声音。“郡主,宫里的齐公公来了,请您即刻进宫。”

    秦长安跟龙厉对视一眼,马上道。“你让翡翠进来给我梳头,交代珍珠给齐公公奉茶,有劳他等我一会儿。”

    “是。”

    “我陪你一道去。”龙厉。

    “跟皇家人打交道,我自有一套方法,再,我救了皇帝两次,倒不怕他暗中算计我。”她微微一笑,见他的眼神犹如磁石般牢牢地吸住她,才补了一句。“实在不行,你就在宫门外等我。”

    他下颚一点,或许是出于直觉,总觉得事情不能这么顺利,只剩下半个月就要启程,皇帝频频召她入宫,却顾左右而言其他,不暴露真实目的。他怎么想,怎么都不对劲,还好他已经有所防备,就算对方釜底抽薪,也不能改变局势。

    太监领着秦长安到了高大的殿堂内,她正要屈膝行礼,皇帝萧儒笑着开口。“长安,不必多礼,来,赐坐。”

    她淡淡一笑,这才抬起脸来,却见殿下还坐着一人,正是身着墨蓝色官服的陈友,他目不斜视,依旧是一派文人的正派清高姿态。

    “陈太傅也在呢?”

    陈友应了一声,惜字如金,没有多余的寒暄。

    “皇上,您最近身体是否康健?”

    “很好,有你在,朕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后宫妃嫔都,朕这两年是越活越年轻,越来越精神。”萧儒爽朗大笑,满面红光,已经看不出前阵失去儿的憔悴和灰心。

    秦长安只是笑笑,没多什么,看似谦卑,实则内心却多了个心眼。天底下的皇帝不管贤明还是昏庸,几乎个个都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那就是长命百岁。比如金雁王朝的先帝,因为跳入了丹药的坑,非但没有实现长寿的目的,反而折损了自己的寿命。

    该不会,萧儒也想挖坑给她跳吧,她虽然是医者,但不是神仙,知道尽人事听天命的道理。

    “今天,朕找你们两个人来,也是想撮合一桩好事。你们两人应该平日里也见过,陈太傅是老太傅陈柏的长,什么都好,就是迟迟不曾婚配。一转眼,过了年关,就要二十九了吧——”萧儒笑呵呵地转向陈友,看似是闲话家常,语带戏谑。“朕三十而立的时候,后宫已有一堆皇公主了。”

    “陈家孙向来晚婚,这也是不成文的规矩了。”

    陈友进退有度地,官服下清瘦的身笔直如松,正襟危坐,清俊略显瘦削的脸上却浮现很淡的红色。

    “朕记得,你爹再怎么晚婚,也不过二十六岁而已。”萧儒记性很好。

    秦长安心如明镜,脸上有笑,镇定自如,不着痕迹地打太极。“皇上,长安认为陈太傅是朝中才华横溢的青年才俊,若他想娶,皇城的大家闺秀可不是大排长龙吗?”

    陈友这才将眸光看向她,但只是一瞬间,很快又维持了原本的坐姿。

    “长安,朕早先过,一旦有合适的人选,必当要给你选一个可靠的郡马。就连公主找驸马,朕都没这么上心。而且,朕把情蛊的事跟陈太傅过了,当初你突然找了个后院人,也是别无选择。陈太傅宰相肚里能撑船,完全不若那些凡夫俗目光短浅,他慧眼如炬,颇为欣赏长安你——”皇帝有意无意地多看了秦长安两眼,发现她并无任何娇羞之色,也并无任何慌乱眼神,泰然处之,淡然自如,但真的,自如的过了头。

    他丢出一大堆话,都觉得秦长安像是个在听别人的事,置身事外,连他都的意兴阑珊,不下去了。

    “能得到陈太傅的欣赏,与有荣焉。”她依旧四两拨千斤,就是不上皇帝的船,眼底的笑容不达眼底。“到底,我们都在宫里任职,各司其责,相处融洽,我早就把太傅当成同仁看待。”

    这话的再委婉,在场的皇帝萧儒和陈友全都听明白了,陈友眼神黯然几分,但脸上并无太多风云变化,只是刚才颧骨上的那片红晕,渐渐消退,最终无迹可寻。

    “长安,朕上回的确不应该把话得太绝,如果你因为孩的关系,而不忍驱赶你的后院人,无妨,朕替你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梁尚书跟朕提过一回,虽然明遥曾是罪臣之,但明家的事过去这么久,他既然又是个饱读诗书的,梁尚书愿意当他的保人,恳请朕给明遥一次机会。朕求才若渴,可以开一面,让他入朝当官。只要他不学他那个贪污渎职的爹,自然可以拥有一片大好前程,这样,你也不必对他太过愧疚。”

    “皇上为长安想的实在周全。”她浅浅一笑,眼底却幽暗无光,姑且不论明遥的真实身份是龙厉,她想怎么处置明遥,也是她的私事,她不喜欢任何人从中作梗,即便此人是北漠皇帝。

    “朕为你招揽了一个出众的郡马,陈太傅不在意你的孩,以他的才学人品,将来也能把孩教养的很好。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秦长安默默望向对面的陈友,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皇帝这边已有定论,她直接推拒是让皇帝没面,她只能抱希望于这个陈友,考验一下陈友是否会为她解围,给皇帝台阶下。

    陈友感受到一道炽热的目光带着质疑落在自己身上,他终于抬起眼,跟她四目相接,心中悚然一惊。

    他并非每日都能见到秦长安,也是在知道这些事后对她大为改观,他满是内疚,当初误会她轻佻浪荡,好好的男人不找,找一个倌倌的男娼……但没料到她是被情蛊压迫,才不得已接纳一个完全陌生不匹配的男人。听了皇帝的这一番话之后,他心中就颇不宁静,对于皇帝的有心指婚,他自然更加难以自控。甚至这两日明明在看书的时候,也会攸地想起她来。

    他不知如何形容对秦长安的感受,只知道即便两人见不到面,那双他以为早已淡去的眼睛,又重新在脑海里浮现,栩栩如生,顾盼生辉。

    陈友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迫切地需要从秦长安这里得到一个答案,但殿堂上秦长安的反应,已经毁掉了他最后一丝希冀。

    他是终日都在书堆里,对其他人和其他事都没有太多感觉,在太傅的位上中规中矩,走的也是陈家早已给他铺好的路。认字、读书、科举、入仕、升官……每一步都很稳当,每一步都在意料之中,对于女人,他从年少起家里就陆陆续续给他挑选满意的人选,但在女人方面就是少一根筋,来也奇怪,就在这短短半年,他突然对秦长安动了心。

    只是情窦初开,难得欣赏一个女人,却被生生掐断了一切可能。

    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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