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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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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自成一体,各成一派,自然不乏比我更加出色的大夫,可是从未有人想到要建立一所医学院,将中原医道整合成一个整体,规范地训练出一批真正有手艺有本事的医者,无论他们以后去哪里行医,都不至于有失水准,更不会因为一些不该犯下的过错而害了人命。”
“你打算让周奉严出面?”
“没错,师父能教出我这个徒弟,他的医术和医德是我最放心的,更何况,我相信在医学上,他很公正,不会只听一家之言,是最合适的院长人选。”
龙厉若有所思,秦长安的内心深处,的确有很多点子,很有魄力,不输男子,是他无法拒绝的。但这些想法若是一下子推出去,别说官员会反对,百姓也会惶恐不安,人多半都是这样,安于现状,面对一个会改变他们多年来境遇的变化,对于未知的结果,并不见得都有坚定的信念。
她说的,要提高女子在国家里的地位,让女子跟男子一道享受读书的权利,甚至可以靠科举走上仕途,为国家出一份力……他内心很清楚,这些只能慢慢来,欲速则不达。
至于这个医学院的念头,不用朝廷出面,更不用出台法规政策,靠她私人的人脉关系和财力达成,倒是可以在不久之后就实现。
“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朕一定会支持你。”
“三郎,你支持我再好不过,而且,我相信自己能办到,能办好。”她弯唇一笑,婉拒了。
龙厉的脸无声沉了下来,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用热脸去贴冷屁股,明明想要对她好,但是她却不领情,不想也知道,接下来的日子,秦长安又会忙的看不到人影,只是,不见得待在宫里的炼药房,而是在宫外忙活了。
她这算什么?表面无事发生般的平静,实际上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躲得远远的吗?
或许他认识的秦长安,本就有别于其他女子,她坚韧、顽强、勇敢,当初令他觉得与众不同的也正是这些长处,但如今,秦长安越来越独当一面,做事果断,有见地,对他的依赖少之又少……他本该觉得骄傲自豪,却又难免会觉得在秦长安身上碰到了钉子,有种无计可施的挫败感。
“睡吧。”她碰了碰他的手臂,却觉得他的肌肉僵硬,他的眼眸异常深沉,却又见不到任何欲火澎湃,这样异常安静沉默的男人,是很难揣摩心思的。
慎行所谓的那一套,根本在秦长安身上不起任何作用,龙厉死死地盯着身畔早已沉睡的女子,满腔的热情像是遭到重击般瞬间降至冰点,他森冷的目光对上了她,可惜她因为疲倦是当真感受不到半分。
瞪了她许久,他更是怀念之前两人在北漠的日子,纵然那时候秦长安常常刻意冷落他,至少他还会因为她的一个眼神,亦或是情蛊发作的固定时间,两人不得不发生亲密的关系,但如今……他就算怒不可遏,愤怒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千刀万剐似的,她也不再在乎了……她关注的人或事太多,而能分给他的,却只有很小一块,更要命的是,这女人后知后觉,完全不曾发现他们之间的变化!就算他前几日故意疏远忙碌,她也能自得其乐填充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想着要主动黏上来,这根本不是他乐见的结果!
直到深夜,龙厉依旧毫无睡意,他辗转反侧,身畔的女人却是睡容平和,相比较,他可是在这场感情里处于下风了!
心中的愤懑难以排解,他忍不住按住她的身子,俊脸压下,狠狠地在她下唇上咬了下,力道不轻不重,但也足够那痕迹一天之内不会消除,他端详了那张俏丽容颜许久,这才重新躺下睡觉。
清晨。
翡翠站在秦长安的身后,替她梳头,过了许久,才小声问道。“娘娘,您的嘴——”
秦长安不以为然地抬起脸,往面前的铜镜里看了一眼,这才发觉自己的下唇有些肿,但又不是特别明显,仿佛被什么虫子叮了一口。
不过,眼下是寒冬腊月,哪里来的蚊子苍蝇?她仔细想了想,莫不是龙厉在她睡觉的时候,趁虚而入,偷袭了她吧?!
这男人……都二十七岁了,还是三个孩子的爹了,有时候却还是会冒出一丝丝孩子气,她想到此处,不禁笑着摇头。
“上点胭脂就好。”她一句带过,轻描淡写。
果不其然,等到了晚上,龙厉也不曾主动解释她唇上的痕迹是哪里来的,两人抱了会儿龙凤胎,怀抱女儿的时候,他的脸上才有了微弱的笑容。
秦长安的心里,顿时五味陈杂,自从她经历了转生咒之后,对龙厉的情绪有时候连自己都难以控制,甚至太过凶悍粗暴,对他温言软语、嘘寒问暖更是少之又少……他故意疏远她,两人一天到了晚上才能照面,难道是因为察觉到了她的冷淡,想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主动靠近他?
“三郎,你最近脸色不太好看,国事固然繁重,你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她站起身来,柔若无骨的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替他按揉双肩。“库房里得了两根百年人参,我帮你补一补,对你的血气大有裨益。”
“免了,人参的味道朕不喜欢。”龙厉享受着她难得的服务,心里又麻又痒的,异常莫名,让他恨不得想要抓过她的小手,往自己的胸膛上用力揉几下。
屋子里的空气暖融融的,秦长安站在他的身后,柔软身躯靠得很近,沾染了淡淡药香味的女子馨香拂上了他的脸、他的身,他一时之间,嗅着那独特香气,目光难以从那张明媚的脸上移开。
“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她预料到这个男人是很刁钻苛刻的,病着的那些年他恐怕是人参灵芝这类药材喝的麻木了,闻到药味都要吐了,如今身体好了,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地不想再碰任何药材,只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想好了如何应付。
她低头解开腰际的红色锦囊,从鼓鼓的锦囊里掏出一颗圆滚滚的糖球,两指之间的糖球是浅黄色的,约莫葡萄大小。
送到他的唇边,秦长安朝他粲然一笑,红唇轻启。“张嘴。”
这是哄骗小孩子么!
龙厉虽然这么想,却又不知为何,竟然鬼使神差地张开嘴,她将浅黄色的糖球塞到他的嘴里,笑眯眯地解释。“你呀,不能因为如今身子好了就玩命地毁它,寻常时候也要养着些,否则,怎么跟我一起白头偕老?这是参糖,我自创的,人参的味道已经很淡了,若是何时精神不济了,就含着让它在口中慢慢化开,可以补中益气。”
说完了,才发现龙厉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甚至还含着她的手指,舌尖隐隐掠过她的指尖,她宛若被什么烫到,马上抽回了手。
他饶有兴味地瞧着秦长安的反应,她刚才下巴微扬,轻声解释的时候,眸子里有星火跳动,眸光在晦明晦暗之中变换,沉静中充满生气,很美……
他就是被她的这一面而深深着迷吧,呼吸吐纳猛地一窒,心跳虽然依旧强而有力,却一下重过一下,越来越急。
“你做的?”
“以前在北漠给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看诊,我便随身携带一包参糖,给乖孩子准备的,至于不听话的孩子,当然得吃点苦,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同伴吃参糖了。”
龙厉的俊脸一沉,傻子都听得出来,秦长安话里有话,双目狠狠一扫,岂知气势还未摆出来,舌根的苦味就猛地来了一波,惹得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愈发难看。
比起人参做药材来比,她做的参糖的确好上许多,甜中带着微微的清苦,但毕竟还是有苦味,若非她亲自喂,他根本不想张口,尝都不愿尝。
外面的糖衣化了,里面的人参粉末就露出原形了,秦长安明明知道他讨厌苦味,嗜好甜食,却还故意弄了这么苦的参糖整治他!而他,已然上了她的当了!
他可以拒吃,可以吐掉,但他却不甘心她把自己当成是个不听话的孩子来教训,黑亮眼瞳闪过一道恶劣笑意,猛地转过身子,双掌钳制住她的腰际,猛地亲了上去。
这一次,他吻的激烈,两人唇齿磕碰间,她节节败退,被他拉到大腿上坐着,脑袋瓜动弹不得,被他一只手掌稳稳拖住。
两人成亲之后,亲吻已有数百回,但这一次,却让秦长安联想到相濡以沫这句话。他的气息融入了她的,点点滴滴、丝丝缕缕,尽管一开始她因为受到惊吓而僵硬如石,舌尖仍旧清楚地尝到缠绵的气味……再后来,就是被彼此的口沫冲淡的人参苦味,他的舌尖推着那颗小小的参糖球,到她的口中,仿佛要把苦味也全部转移给她。
她忍不住皱眉,想着这是否是龙厉捉弄人的法子,却不曾在他的眼底发现一丝的戏谑神情。
当他缓缓离开她的唇时,她的螓首无力地轻垂着,额头跟琼鼻抵着他的连,仿佛这个吻已经耗尽她大半力气,靠着他才能撑住。
“秦长安,到底是谁不听话?嗯?”他轻哑地开口,那嗓音清滑又诱人,仿佛故意骚乱人心似的。“这么苦的东西,你狠心要我吃?”
这话像是责怪,又像是撒娇般,从他唇间溢出,她听的两颊滚烫,面红耳热,心里更是一片悸颤。
“我已经在外面裹了厚实的糖粉了,你就这么一点苦都吃不得么?”
“我吃得苦还不多吗?往后,我只想尝尝甜头。”他深深地望入她的眼底深处,仿佛洒下了一张弥天大网,不让人有逃离的机会。
她的双眼迎上了他,或许这世上没有几个人,看得到龙厉一路走来的痛苦,只看得到他的性情冷傲残暴,若连她都无法知晓他内心的苦闷,那么,她当真不是一个好妻子。
没有任何的迟疑,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细细地啄吻着他的薄唇,直到好一会儿,才松开他柔软湿润的唇瓣,声音暗哑。“这下子还苦吗?”
体内的欲望,再也无法压抑,宛若火山喷发,一发不可收拾。
龙厉无法控制自己,也不想控制,一只手已经握住秦长安的肩膀,另一手灵活地解开她身上的盘扣。
她此刻穿着的并非正统的宫装,想必是改良过的冬衣,里面是棉袍外面是明艳的锦缎,缝在一起,比起那些一层层套上去的宫装,少了繁复的样式,轻便多了。
当然,对他而言,也很方便,方便他脱掉。
他的手掌停留在她光洁的肩头上,慢慢地沿着她肌肤细腻的手臂滑下,上身只着一件嫩绿兜儿的秦长安,胸口起伏不停。
大手用力扯下,那件肚兜也被他丢在地上,上身再无任何遮蔽,他火热的目光下,让她颇有些不自在,双臂抱胸,却被他轻轻拉下。
他打量着她心口上的粉色疤痕,指腹一寸寸地拂过,感受着她身躯的僵硬和不自在,他猛地贴上去,舌尖扫过那心口的疤痕,心中忍不住地怜惜心疼。
“如果我用金刚锥杀了你,我会跟你一起走。”薄唇贴在她的心口,感受着那道疤痕随着她的呼吸,在他的唇下微微起伏,疤痕下的心跳声传入他的耳畔,他的嗓音透着紧绷。
秦长安微微愣住,他说的一起走,是跟她一起下黄泉的意思吗?她至今不曾细问,他当下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她的胸口扎下一道。
当初的情况不容龙厉拒绝,也不容他退缩,他只能亲自下手,交给任何一人,哪怕武艺高强,他也不可能放心。但凡刺偏了亦或是刺穿了心脏,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咽气,而他手里那一柄染血的金刚锥,成了他杀了妻子的凶器,而他,成了杀掉妻子的真凶。
即便心里清楚,一旦失败,风险很大,而且,失败的可能性,远远大过于成功,她很可能是回不来了……一向杀伐决断的龙厉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宁可承担这样的风险,也要试一试。
但凡他多点迟疑,但凡他不敢尝试,或许今天的结果,都会大为不同。
因此,在她迟迟昏迷不醒之后的那些天里,龙厉才会在这样煎熬和期盼,在等待和自责交替中,悄无声息地白了头。
那份恐惧必然是在他心中藏匿许久,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因此,他在动手的前一刻,对自己作出了承诺,但凡她最后没有醒来,这世上再无一个叫做秦长安的女人,他就打算跟她一道赴死?!
为什么?!
她愕然地追问自己,一遍又一遍,她从来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诺敏死后,赫连寻追悔莫及,但他也只是内心孤单地等了一辈子,想到用转生咒的方式在下一世继续追寻诺敏,同样是龙家的男人,秦长安认定龙厉遇到相似的情况,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夫妻俩的寿命,本就说不定,哪怕不遇到任何危机和意外,两人之间,总会有一人先走。若她先走,龙厉还是会继续活下去,直到寿终正寝,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只想着她走后,他的性子是绝不会再找其他女人,一个人难免孤独了些。
没料到,这次的事件爆发之后,对龙厉这个男人来说,居然是如此不堪重负的冲击。
第五卷 傲视天下 086 和好了
他不得不试一次,但因为机会只有一次,成败在此一举,他给自己的压力也是从未有过的沉重……无人可以想象,一个看似残酷暴虐的男人,会对感情忠诚到这般的程度,甚至想过要殉情。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当时刺了我一道,是为了救我,不是想杀我——”她神色动容,裸着的双臂抱住她贴在自己胸前的脑袋,她是医者,人的身体病了,要诊治,人的心病了,同样要治。
而她,显然因为孩子和其他琐碎的小事,忽略了这一点。甚至因为这样那样的矛盾,她不下数次对他发脾气,争执,甚至是冷落远离,但她怎么还忘记,人的身体不能拖延治病,人的心更加如此……光是把人丢在一旁,不管不顾,任由他那颗经过动荡不安的心独自疗愈,那就是她不负责任,若是连家人的心病她都无法安抚诊治,她还想整治中原医道?
这道理,跟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是一样的。
“如果你醒不来,我就是在杀你。”龙厉埋在她的胸前,她温暖的气温和身上的馨香,仿佛形成了一道高大厚实的城墙,将他们两人圈在其中,纵然外面暴风骤雨,都无法影响到他。
秦长安无言以对,是她低估了他不知何时而陷入的泥淖和魔障,仿佛面前是一片沼泽地,她误以为,在她醒来后,一切都会恢复平静。但表面的相安无事,只是掩盖了而已,但实际上,一旦往前踏一步,就知道下面还是会让人寸步难行,甚至把整个人吞噬。
她是不是应该审视一下自己,因为得到了龙厉的宠爱后,反而不再专注于两人的感情,任由他们之间出现的孩子们和其他事瓜分了她的注意和情绪?
若是在其他男人身上,或许不算什么,但龙厉生性孤僻,这辈子能爱人已经很不容易,因此,他的喜好和感情反而会长久和专一。他之所以想到刺了她一道,她死后,他亦不会想独活,可见他无法重回到过去漫长而寂寞的时间去。
若是她继续无视他,疏远他,那种渐渐平淡的生活,并不是龙厉想要的。他就像是个孩子,他想要她的关注,想要她的喜爱,想要她……在他的世界里,孩子只是一小部分,最重要的人,一直都是她呵。
当初她身子不易怀孕,他也是一口咬定没有孩子也无妨,两人还不是过的蜜里调油?如今能有孩子当然更好,她是不是该好好想想,两人如何走出一条长久的相处之道?毕竟,再过十几年,三个孩子就会长大,但是要陪伴自己的,就是龙厉了。
想到此处,她豁然开朗。
“乌金的事,我没有怪你,其实你能留他一条命,已经是宽宏大量了。”她柔声说着,轻轻触碰他的发丝,那些白发掺杂在黑亮的发丝里头,格外显眼,纵然并不影响他那张俊美的面庞,但白发无法转黑,多少令她心中遗憾。
“只是如今我也当了母亲,对于那些孩子,难免心软了点。三郎,那件事我若是让你为难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龙厉抬起脸来,那双形状美好的眼睛里黑幽幽的,难以看穿他此刻的情绪,唯独他身上的清冷味道,倒是驱散许多。
“我没放在心上。”他丢下一句,但怎么看都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她抿唇一笑,那双眼亮晶晶的,宛若上乘的宝石,好整以暇地觑着他,有时候男人使性子起来,看着可恨,却又挺可爱的。
感受到了秦长安笑靥中的情意,龙厉心中一热,很快下身有了欲望,更别提她此刻衣裳半褪的模样,更是动人。
还不等他开口,秦长安的红唇已然贴上他的脖子,她主动地吻着他,在他身上烙印下一个个的痕迹,当她在他锁骨上轻轻一咬,他再也无法把她推开,双臂牢牢地禁锢着她,薄唇碰了碰她的耳垂,嗓音低哑紧绷。
“今晚一定不放过你。”
“我是你的,你想怎么做都可以。”她跟他咬耳朵,恶劣地撩拨他,小手从他的胸膛不断往下游离。
当她完全坐下,他的身子早已僵硬如铁,更致命的是她开始扭动腰身,真正驾驭着他的时候,他甚至觉得那一刻,让他去死都甘愿。
“长安——”他暗哑的嗓音,宛若呢喃般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叹息。
秦长安有些坏心地想,以往在床榻之上,往往是他主动,她却能配合他玩许多种花样,俩个人的身子格外契合。而此刻,他们只是坐在凳上,她坐在他的身上,她竟然有些迷上了这个姿势。因为她居高临下,可以清楚地看到龙厉成为自己的俘虏,为她疯魔为她着迷的模样,她妩媚地俯下身,赏赐他一记轻如羽毛又甜如蜜糖的亲吻。
“青青,你是我的。”他再度重复这一句,他的眉眼之处,已然浮现欲望的魅色,像是微醺般低声呢喃,双手扣住她的腰际,任由她不怕死地加大扭动的力道。
一波激情褪去,秦长安的发鬓微微散乱,落下几缕碎发,她紧紧地拥着他,粉红发烫的面颊贴在他的俊脸上,余波还在身心上荡漾。
龙厉当机立断,把她抱了起来,彼此身体还未分开,光是每走一步的碰撞,都令她无法冷静,面红心跳。
“你是故意的吧。”她眯了眯眸子,拉了拉他的耳朵,气息已经紊乱,那副慵懒的姿态,实在令男人难以抗拒。
他恶劣地勾唇一笑,把她放在大床上,两人好似打了一架般,彼此都出了汗,可是欣赏着这样的娇软无力的秦长安,内心深处反而生出异样的满足。
“这辈子,只有一个女人可以脱我的衣服。”修长手指勾起她的一缕发梢,轻轻嗅闻,他的眼神愈发勾人,浑身散发着异样的光彩。
这人,越说越露骨了。
小手掐了他的腰际一把,无奈因为练武的关系,她只能掐到硬肉,她的颊面更红,到底舍不得用力掐他,而在龙厉那边,秦长安对他动手动脚那是时常的事,他从未恼羞成怒,毕竟是个女人,那手劲能有多大?被她这么咬一口、掐一下的,他反而浑身舒坦,这……莫不也是一种病?
他低吼一声,压住她的身子,将她困在自己身下,恣意地为所欲为,纠缠不休。
一个吻,她被吻得双眸迷离,几乎要昏厥,瞬间被激起彼此刚刚成亲时候的回忆,那时候,两人宛若两头发情的野兽,到了晚上,常常要大战三百回合才能酣睡。
龙厉再度释放了自己的热情,这世上的美人不少,但能让他宛若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般毫不压抑内心的渴望的,就只有秦长安能做到了。
他将秦长安的双手按在她的螓首两侧,两人的十指交缠,默默地凝视着彼此,越靠越近,直到彼此的唇瓣擦过对方的。
情不自禁地捕捉着她的唇,用舌尖描绘她的唇形,加重吻她的力道,舌尖撬开她的唇齿,慢慢地加深这个吻。
秦长安陷入回忆,跟龙厉成亲之后,才发现他除了对想要的东西格外固执之外,对感情也有一套自己的理解。纵然他是个重欲的男人,但在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之前,他往往是从一个个亲吻开始的。
而这个男人,在面对美食的时候,往往刁钻苛刻,他那么骄傲又爱洁成癖,能让他主动亲吻一个人,拥抱一个人,除非是内心十分的喜爱,否则,他绝不可能这么做。
这让她在抱怨他的精力太好的同时,能够感受到他并非只是想要在她身上发泄欲望,而是在感情之下的水到渠成。
在他的亲吻之中,她能品尝到两人一路走来积累的情意和悲欢,这样的吻,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想要的。
两人宛若久别重逢的情人,宛若久旱逢甘霖,彼此的唇瓣,温热柔软,充满致命的吸引力,让彼此都欲罢不能。
她呼吸加快,整个人飘飘欲仙,不知何时起,他高超的吻技,足以把她抛向高空,哪怕摔得粉碎也浑然不怕。
双臂上的红色咒文,再度浮现,龙厉尽收眼底,眼看着它们从血肉里浮出肌肤,仿佛像是画在手臂上的图纹般,颜色从浅红到正红,烙印在她的一双玉臂上。
此刻,他的心情有了不同的变化,不再觉得它们丑陋可怖,不再觉得它们的存在宛若催命符般诡谲,反而认定它们一定是暗中对秦长安的守护。
当秦长安的视线也不自觉飘到手臂上的下一刻,就被龙厉深深占有,她再无任何功夫去在乎那些不痛不痒的红色符文,只能沉沦在他给的火热和情动之中,四肢交缠。
两次欢爱,令她宛若春水般瘫软在他的身下,龙厉慵懒地撑着下颚,连垂下的眼睑都带着勾魂的意味,一手在她心口上的疤痕上打着圈圈,那一刹那,秦长安真觉得他像是狐狸精般的人物,容貌神态和声音,全都带着勾人的气息。
“我们这算是和好了?”秦长安低声问,嗓音不若平日般清亮,毕竟,在床上,他很喜欢她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但并不见得就会轻饶她。
“胡说什么?我们一直都很好。”龙厉斜了她一眼,忍不住笑得白牙森森。
她笑了笑,这男人就是这样,脾气不小,宛若暴君,可是只要她用点心,很快就能哄的他心平气和,这跟哄孩子没两样。
龙厉从背后搂住她,没一会儿温柔竟褪,故态复萌,开始上下其手,凝视着她为他动情的眉眼,满足了他的男性尊严,他告诉自己,这女人从头到脚都是专属于他的,他一个人的。
折腾到半夜,龙厉才让她闭眼睡觉,手臂蛮横地箍住她,秦长安虽然身子疲累至极,但心情却是真正的愉悦轻松。
她跟龙厉,成亲三年,是一对年轻的夫妻,龙厉的脑子里没有那些礼教的糟粕,因此,他们私底下相处的方式,其实是跟这世上许多夫妻大为不同的。毕竟,能有多少男人,一辈子只看一个女人,只要一个妻子,三年五年或许不难,可是要坚持一生一世,却是比登天还要难吧。
他们想要携手走完这条路,势必会遇到不少难关,势必会有磕磕碰碰,他们不知道夫妻的相处之道到底还有多少学问,只能摸索着前进。
但是,学习如何当夫妻,也是颇有乐趣的一件事,她知道如何包容他的骄傲,而他也知道如何迁就她的固执。
……
几日后。
京郊外的一个院子,本是一个外地富商所建,但后来生意做的越来越大,这处别院就转手卖掉,而秦长安却看中了,觉得此处很适合当医学院的选址。
秦长安正在跟周奉严商量,这里没有京城那么热闹,更适合真正想要学的一技之长的门生专心学习医术,不过院子虽然很大,足以容纳几十个学生在此处读书做功课,但还需在两旁建造可供他们吃饭睡觉的地方。
周奉严清楚这是秦长安一心想做的,否则,她身为一国之后,完全不用亲力亲为。他们师徒俩交谈着,大抵在脑海里有了个医学院布局的雏形,两个月后,这里就可以休憩好了,而他们也陆陆续续找到了几个德高望重,医术高明的老大夫,完全可以教导不同年纪不同资质的学生。
“娘娘,皇上来了。”白银快步走来,在秦长安身畔耳语一句。
秦长安搁下手里的茶杯,走到门口一看,果然停着一顶金黄色的轿子,慎行站在一旁,一脸恭敬。
“朕来随便看看,没打搅到皇后吧。”龙厉隔着轿子对她地笑了笑。
“皇上今日不忙吗?”秦长安笑着迎上去,挽住他的手臂,当然,她可不会当真认为他是随便来看看这么简单。
她可以办好医学院,也是为了更多的百姓造福,并不见得要倚靠龙厉的势力,但自己的丈夫能够支持她的一切决定,而不是阻拦打击,已经是难能可贵。
她心中感激,自然脸上就更加温柔可亲。
“慎行,你留在门外。”龙厉转过头来,柔和的神色尽数褪去,冷硬地看了慎行一眼。
慎行有些惶恐地半垂下头,只觉得龙厉那眼神像是看透了他的小动作一样似的,耳后听到压低的嗓音。“别做那些自以为是的事情,朕丢不起那人。”
秦长安不知这主仆两人在打什么哑谜,眼下她也没有心思去猜,拉着龙厉进了大宅院,笑靥如花。
“师父,你看谁来了?”
周奉严从位子上起身,面前的男人俊美无俦,威严无双,金冠束发,虽然是换了明黄色的常服,并为着龙袍,但这几年,龙厉身上的王者之风,霸者之气,却是越来越明显了。
他面色一整,双手作揖。“见过皇上。”
“在外面就不用这么多礼了。”龙厉环顾一周,远处已有几个长工在干活,这个院子很大,布局也工整,跟喧嚣繁华的京城有一段路程,又不会太远,远处是良田百亩。以后收了弟子之后,这里的确适合他们专注学医,秦长安的眼光自然不错。
“这处院子是你买下的?”他话锋一转,俊脸转向秦长安。
“房契地契都在我手,一共才一千两银子,是不是很划算?”秦长安粲然一笑,自从几天前的那个晚上,两人和好了,彼此之间再度回到了刚刚成亲的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那些细微的矛盾和心结,不单不曾冲淡他们的感情,反而使得他们的感情更加增进。
“的确划算,能让你这个财迷花的钱,自然物超所值。”龙厉勾唇浅笑,眼底蕴藏着一层宠溺。
“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当然要花在刀刃上。”她回以一笑,建立医学院这件事,她完全是自掏腰包,在该算计的地方她必须算计,但该花钱的时候她眉头也不皱。
她跟龙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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