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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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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也没有晚上要好好让他饱餐一顿的意思。
看样子,她也不是装睡,而是真睡啊……
龙厉的眼瞳愈发幽暗,按住她的肩膀,语气有些不快。“衣裳呢?”
“什么衣裳?”秦长安转过脸来,睡得好好的,被他突然吵醒,但当他的目光转了一圈,眼底还有探寻的时候,她就觉得很不对劲。
他似乎在找什么。
难道是明云给她留下的那个银色包裹?她还未来得及拆开包裹里的衣裳,当然,也就无从谈起知道里面的衣裳是什么样子,什么颜色,以及如何让他如此耿耿于怀。
“没什么。”龙厉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多心了,但是性子高傲如他,却也不愿说出刚才自己的期盼,他俊脸僵硬,冷淡地开口。“睡吧。”
她没再说话,轻轻应了一声,看龙厉也闭上眼睡觉,她深吸一口气,过了许久才入睡。
半夜里,秦长安中途醒来,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在她随手一放的衣柜里找到那个包裹,拆开来一看,不由地倒抽一口冷气。
这件衣裳……明云是怎么看出来适合她的?
清晨,龙厉是第一个醒来的,虽然昨晚没能看到秦长安把自己包成礼物送给他的娇美模样,但睡到栖凤宫这张大床上,就意味着两人之间,再无任何分歧矛盾。
接连四个晚上没睡好,昨晚虽然没能让他如愿,但他没再追究,倒是真真切切地睡了个踏实觉。
一睁开眼,看着秦长安牢牢地贴在自己的胸膛前,一手还主动搭在他的腰上,显而易见,他们的关系又回到原来了。
他的眸光温柔地罩住了她,他或许是个对感情很冷淡的男人,但却受不了秦长安对他刻意的疏离和远离,想必许多年后,秦长安只要拿出分房这个法子,他势必依旧介怀。
当秦长安睁开眼,是发现自己被龙厉拥在怀里,他就这么深深地凝视着她,大手还牢牢地握住她胸前的柔软,一如过去欢爱过后的霸道强势。
她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口像是被什么填满了,脸颊发烫,全身僵硬。
“气消了?”龙厉轻描淡写问了句。
她只是掀了掀眼皮,不点头也不摇头,拉下他探入她衣襟内的大手,但刚拉下,他的手掌就再度从里衣下摆里探入,这回是紧紧地握着她的细腰,动作依旧蛮横。
“你很喜欢那匹马?”
她一下就听出来,他指的是今天她骑的那匹枣红色战马——凤凰。
“喜欢。”她没有否认。
“以后要出宫散心可以,但不能骑的太快,你要留心自己的身子。”出乎意料的是,龙厉就丢下这样一句话,起身穿衣。
她反问一句:“我的身子怎么了?”她是医者,过去只有她照顾他,哪有颠倒过来的道理?不过,对他的耳提面命,她却不再觉得腻烦,也不再抗拒。
龙厉只是幽幽地瞥了她一眼,当着她的面穿衣,秦长安伏在锦被下,长发披散在脑后,就这么穿着白色里衣的模样,就是格外的惹人疼。
他这辈子,也就会心疼她一个女人了,偏偏这阵子两口子大大小小的口角不少,长安生完孩子之后,小脾气倒是见长,会嫌他烦了,嫌他管东管西……这算什么事!
该不会,他们成亲不过几年,感情就要越来越淡,或许这是人之常情,但落在自己身上,他还是受不了。
这世上,男人喜新厌旧,似乎不值一提,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喜欢三妻四妾的男人了,男人贪新鲜,历朝历代的帝王也是如此。
只是,难道女人也是如此?
他还很年轻,容颜依旧俊美,肉体也依旧青春,只要他勾勾手指,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要跟饿狼般前赴后继地扑过来。
正在系腰带的时候,龙厉还不忘在镜子里看了看,过去他从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毕竟男人吸引女人的,若只有男色,那是最低贱卑微的男人才需要用来取悦女人的。这世上的强者,能让女人瞩目的,要么是权势财力,要么就是一身才华……
该不会,他对于秦长安而言,魅力越来越弱了吧。
出了栖凤宫,龙厉没走几步,突然停下来,跟随其后的慎行感受到主子的情绪,主动开口询问。
“爷,谨言这会儿应该把西郎王子送出了城门,是不是要把他们喊回来?”慎行误以为龙厉突然改变主意了。
龙厉伸出手,示意慎行别再胡乱猜测,乌金的事,到此为止,跟西郎国纠缠了好几个月,如今是时候结束了。
“你们兄弟成亲好多年了吧?”他双手负在背后,环顾四周的风景,看上去,问的很随意。
“爷,您说的没错,可不就是老夫老妻了呢。”慎行有些激动,他家如此高冷的主子,居然会询问他们属下的家事?
不过,这一幕,怎么有些似曾相识?
以前主子询问过他们的家事,跟家里的妻子孩子有关,多半就是跟娘娘的关系遇到了小问题,这回该不会也是?
他可一定要老老实实地告诉他家主子夫妻的相处之道,尽量给主子一些前车之鉴,呸,是成功经验……毕竟,他家主子虽然很冷淡,很残酷,很挑剔,吹毛求疵,阴沉狠辣,嗯,毛病一大堆,但也还是需要有人心疼的嘛。
而这个人,非他家娘娘秦长安莫属。
“爷,您有什么就问吧。”慎行摆出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脸孔。
“你家媳妇跟你的感情如何?”
“哎嘿,爷,我们成亲这都多少年,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你们吵架吗?”
“吵,怎么不吵?屁大点事,就要闹个翻天覆地的。”慎行面露局促,尴尬地搓搓手,嘿嘿一笑。“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凑合着过呗,还能休妻咋滴?”
龙厉听到“休妻”两个字,多看了慎行两眼,慎行被那双眼回眸过来,就是一记带寒眼刀,然后这位爷嘴角还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甩眼刀还不忘冷笑,皮笑肉不笑,笑的人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接往天灵盖上窜啊!
“你想休妻,也不是不行,朕可以赏赐几个貌美如花的宫女给你。”
慎行浑身骤凛,心砰砰砰直跳,急忙左右开弓,打了自己两个巴掌,继而陪笑道。“爷,我这不是开玩笑吗?您哪能往心里去呢。虽然我家婆娘是凶了点,但对属下可是真的好,再说了,当年她可是山青村一枝花,属下可是打败了不少情敌,好不容易才追到的,有她一个就够了,哪敢休妻啊?!”
“谨言那对怎么样?”龙厉话锋一转。“他家的不见得也是个凶悍的女人吧。”
“跟我家婆娘比,嫂子是秀才的女儿,知书达理,绝不会跟我家那个生气起来就拿着锅铲追的我满院子跑……咳咳,当然,我不是说我家婆娘就不知书达理,嫂子话不多,跟谨言就是天生一对。不过,好像也有几次,她闹起冷战来,硬是把谨言赶到隔壁去睡了三个月,那三个月,谨言的脸可是臭的比茅坑里的……还臭。这样比较下来,嫂子的狠是真的狠,我宁愿被我家那口子追着打,反正那点力气也不能把我怎么着,嘿嘿。”
“你们刚成亲那几年,也是这样?”龙厉眉头微蹙,他生在皇族,倒是不清楚这世间普通夫妻是如何相处的,只知道皇族女人多隐忍,原来寻常百姓,妻管严的也不少。
“不瞒您说,刚成亲那几年,都是我家媳妇对我嘘寒问暖的……后来有了两个孩子,心思自然而然就放在孩子身上,有时候,对我还挺不耐烦的,不过,好几次爷派我出远门,一两个月才回去一趟,媳妇就会对我很好,那小日子也跟成亲时候没两样。后来呀,我就悟出来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说来听听。”龙厉饶有兴味地问。
“这女人呀,就是得放在旁边晾着,这三天两头照面,感情就越来越少了。倒是有阵子没见,这一见面反而跟什么一样,那句话怎么说的,天雷勾动地火……”慎行越说越邪乎,嬉皮笑脸,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一品带刀侍卫。
龙厉听着慎行不太正经地滔滔不绝,修长手指摩挲着光滑的下巴,他听了一半,就听不下去了。
再者,孙武面色凝重地走来,一看就是有事要禀告,他暂时把慎行那一通不明真假的言论放在一边,冷声道。
“人送出去了?”
“爷,西郎国的王子已经上了官道,谨言亲自带队,不会有问题,西郎国王室已经派人在艳阳关外等候,到时候把人移交过去就行了。娘娘那边的白银大宫女,是跟属下一道回来的,看到王子安然无恙,如今去栖凤宫复命了。”
“有什么话要说?”龙厉大步走入寝宫,眼神一沉再沉。
“爷,有件事,属下觉得奇怪。”
“说。”龙厉太清楚这几个手下的性子,比如谨言稳重,孙武寡言,这两人对于他的命令,是绝无二话的,慎行则要冲动一些,感情也充沛。
孙武若不是在肚子里把怀疑的事情斟酌过几次,实在闷不住了,是绝对不会轻易开口的,可见,此事困扰他许久。
“昨晚属下抽了那一鞭子——”
龙厉扫了一眼,孙武的右手虎口迸裂,草草地用一块帕子包扎着,那是因为他昨天为了配合自己,故意演的那场戏,但甩出鞭子是真的,鞭子收回来的时候,伤着自己的手也是真的。
“伤要紧么?”
孙武大吃一惊,没料到主子会关心自己的伤势,实在错愕不及,忙不迭点点头。“不碍事。”
“那一鞭子,是朕吩咐你做的,朕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皇后最后会出现,也在朕的预料之中。”
“多谢爷体谅。”孙武略顿了下,浓眉紧紧皱着,宽唇吐出一番话。“昨晚属下只出了五分力,就是生怕中途抽回鞭子的时候,鞭尾的余力还是会伤及无辜,但是,在属下收回鞭子之前,就仿佛遇到另一股力道,跟鞭子的力道相互对抗,因此,否则,我收回鞭子的时候,还要更晚一些。”
他记得龙厉吩咐过,做戏要做全套,也大抵知道娘娘一旦来了,肯定是要在这三鞭子上面做文章,因此头一鞭子,是笃定要挥下去的,也的确要在乌金王子的身上留下点痕迹,但他会把握力道,不伤及要害。
因此,只在乌金脸上留下一个很小的疤痕,那是个意外。
“你的意思,是有人暗中帮皇后,抵挡你的铁鞭?”
“属下当下是有这样的感觉,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因为突然遇到对手,才有了纰漏。否则,属下不至于伤到自己的虎口,应该可以避开。”孙武的表情颇有些不自然,他这一手铁鞭,从小就练,大内侍卫中武艺他或许称不上第一,但铁鞭的功力,他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自己被鞭子伤到,即便是很小的伤口,说出去也是很丢脸的,无疑跟养鹰的被鹰啄一样可笑。
龙厉陷入沉默,他径自思考了片刻,当场的人不足十个,基本上都是孙武的手下,有谁会冒着违背自己的命令,暗中出手保护皇后?!
“会是陆统领做的吗?”毕竟,秦长安是陆青铜的妹子,他一时护妹心切,隔空发力,是最能解释的通的。
而其他护卫,理应服从命令,同样,也相信孙武有承担后果的勇气,犯不着他们这些虾兵蟹将出手装好人。
“属下觉得不对,当时陆统领站在门口,位于属下身后,而属下却觉得那股气流是从正面而来,仿佛有人隐没在黑暗中,跟属下对打一样。但是,属下正面的就只有皇后跟乌金王子两人,这一点,属下怎么也想不明白。”
“那股力道很强大?”
“说不上特别强,但至少可以抵御我的五成力气,也或许,对方也是留有余地的,属下不敢把话说死。”
“可有其他发现?”
“好像那时候,被一道光晃了一下眼,很微弱的红光,也不知道是不是属下看错,好似从娘娘衣袖里一闪即逝。”孙武无奈地摇头:“但属下问了其他几个护卫,他们都不曾看到。”
“说完了就退下吧,朕一个人静静。”龙厉挥挥手,依靠在椅背上,俊目轻垂着,若有所思起来。
昨晚,他也有个古怪的念头,来不及细细深究。当秦长安拉着乌金去风月阁时,她怒气汹涌,他出手拉扯的时候,却仿佛被什么烫到一样,而他捉住的,的确就是她的手臂——
后来,她情绪平复后,就再无这样的感觉。
孙武刚才说的,那股保护秦长安不被伤害的无形力道,若不是陆青铜出手,会不会……就出在秦长安自己身上?
他有所耳闻,自从诺敏离开,秦长安清醒后,她跟白银、徐长芳过招的时候,频频被这两人夸赞招数精进许多。
这里面……可有其他玄机?!
第五卷 傲视天下 083 幼稚的赌约
龙厉猛地想起昨日,在半路上遇到了小夕,十来岁的少年个子拔高不少,在宫里住了这么久,两人还是第一次照面,也不知他是有意避开还是无意的巧合。
小夕跟秦长安是很亲近的,甚至在四下无人,直接喊她“阿姐”,而秦长安把他从北漠找回来,便是为了对付金凤凰的镇魂歌。
他后来才知道,北漠的巫族和西郎的魅族,百年前是一家,镇魂歌的谱曲,也被送回了北漠巫族,而小夕则是近日来才刚回到皇宫。
鄂婆婆在巫族内,早已在一年前就过世了,因此,小夕回去之后,只是在族内住了三天,将谱曲交还,在鄂婆婆坟前说了这几年出来的境遇,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然,这些话不是他询问,而是小夕自言自语的时候,他听到的内容。
而他,知道小夕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他们的关系,依旧不冷不淡,当年鄂婆婆虽然解开了他们身上的情蛊,但他也中了巫族的摄魂针,他对那个冷言冷语的鄂婆婆没有任何好感,对这个以捉弄人为乐的皮猴子小夕也看不顺眼。
但因为秦长安把小夕带出了巫族,小夕如今换上金雁王朝的少年装束,除了那一双异色双瞳,看上去还是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之外,整个人宛若一个寻常少年,龙厉对他的排斥也变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
脑海里突然有一个念头闪过,龙厉骤然起身,秦长安身上的符文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他之单独询问过青天监的景老,但小夕是巫族人,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他直奔镜花阁,那里请了个太傅,专门教小夕跟如意两个男孩功课。
“皇上?”老太傅受宠若惊,自己当了几十年的太傅,想当年,皇上还是个皇子的时候,也是他教的,不过,后来龙厉的身子越来越差,就不再跟其他皇子公主一道读书。但说也是天意,一个几乎每天都窝在床榻上的皇子,却是皇子之中最聪慧精明的,如今也顺利登上皇位。
人人都说是天赋异禀,但老太傅清楚,龙厉缠绵病榻的那些年,绝非是在浪费时间,那些时间必定都拿来读书动脑子了,一个人的成功,可绝非是上天掉下来的馅饼,那么简单。
“爹。”坐的端端正正,正在背书的如意的眼底满是欣喜,但见站在太傅对面的男人神色严峻冷酷,凌厉的目光骇人,让他一脸惶恐。
老太傅对于这个小少爷跟皇上的真正关系,其实心里有数,如意应该是皇后的孩子,皇上从来就不是个大肚能容的男人,但为了皇后而愿意将如意少爷视如己出,可见皇上对皇后的感情有多深厚,因此,老太傅也把如意当成是皇子一般教诲。
“朕看看,嗯,这字还行。”龙厉淡淡瞥过那张有些张皇无措的小脸,如意很容易露出紧张的表情,毕竟不是亲生的,而他也不想经营刻意的亲近,最终目光落在如意刚写好的字帖上面,淡漠地撇撇唇,说道。
如意笑了,露出洁白的整齐的小牙齿,那张小脸的确很清俊,也显得乖巧,只是越长越大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如意不是他们的子女,因为他既不像龙厉,也不像秦长安。他不像龙羽那么调皮,一直以来都很懂事,在龙厉的印象中,如意一次也不曾闯过祸,让他不曾费心。
“好好背书。”龙厉丢下一句。
“嗯。”如意点点头,心里甜甜的,虽然爹爹看上去很严厉,对自己也有些疏远,但爹爹还来看他学习呢,夸他的字练得好呢。
他很知足的。
龙厉亲自来督查自己学习的这一件小事,在如意以后的人生里,是一段永远不曾磨灭的记忆,也让他在将来的数十年内,更加刻苦用功……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安太傅,这孩子资质如何?”龙里转向老太傅,不冷不热地问了句。
“请皇上放心,如意少爷在功课上勤奋好学,踏实刻苦,将来一定是读书的料。”
“有劳太傅了。”龙厉轻描淡写,一句带过。
如意这孩子虽然不是他亲生,但从出生到如今,一天比一天乖巧懂事,很少让秦长安操心,也正是因为他是个从不闯祸的孩子,他才能容忍如意成为他们的义子。
龙厉对孩子的耐心有限,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龙羽,他有时候常常大动肝火,因此,视如己出这四个字,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可以在如意身上实现。他愿意收养如意,让如意衣食无忧地长大,已经是他能给的最大限度,因此,他不希望如意在成长的过程中,让他跟秦长安多花心思。
他对如意的寄望不高,但如意的性子好,虽然文弱内向,但从不惹是生非,相处三四年,龙厉也就慢慢地接受了如意。
太傅称赞如意的勤学,令他满意,这世上有天赋的人不多,勤能补拙,他最讨厌废物和蠢货,自己的义子可以不聪明,但绝不会自甘堕落,毫无建树。
“你的字还不如如意呢,跟鬼画符似的,还得好好练练。”身子一转,龙厉走到隔壁小夕的身边,看着小夕笔下的书法,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嘴角挂着一如既往的轻蔑。
小夕一脸不痛快,他最讨厌别人嫌弃自己的字了!他从巫族出来的时候,已经十岁了,三年里,好不容易认了字,但这一手毛笔字怎么都写不漂亮!他每回给阿姐写信,阿姐都会鼓励他,但这男人就不同,总是说风凉话!气死他了!
“阿姐说了,再过两个月,等陆统领成亲了,我就能跟陆统领学武了。以后,我也要当将军。字写得不好看有什么关系?上战场是真刀真枪,可不是拿着毛笔打人,军中目不识丁的人多的去了,不照样能打胜仗吗?”
面对小夕的强辩,龙厉轻哼一声。“还知道自己挑师父呢?你这小身板,如果半途而废,那就彻底成了文不成,武不就,到时候,朕的宫里可不养饭桶。”
“我才不是饭桶!我只是字不好,但读了很多书,练武是我的心愿,我能吃苦,不会半途而废的!”小夕捏紧两个拳头,那双异色双瞳内,宛若猫眼般摄人,此刻怒气冲冲的,仿佛下一瞬就要扑上来咬人抓人。
“既然想要当武将,光是学武还不够,要懂兵法,兵书看了几本了?你如今要十四了吧,朕在你这个年纪,所有的兵书全都看过了。想当武将?以你这个速度,看来还得再过三四十年,才能爬上武将的位子。”
小夕气的要吐血,可是,他又无法继续反驳,只能气呼呼地说。“我跟你打赌,三十岁之前,我就能当上武将!”
“跟朕打赌,你有什么筹码?喔,不,应该说,你输得起吗?”龙厉双臂环胸,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这个黝黑的少年郎,小夕能说出这一番话,可见他体内的野性还未褪去,当然,若小夕胆小怕事,那么,又怎么可能当得上武将呢?
“我有什么输不起的?我会赢!”
“如果你三十岁之前还是个无名之辈,没当上武将,你就要滚出金雁王朝,再也不能见皇后,如何?”龙厉故意下了猛药,言辞刻薄恶毒。
“我——”小夕彻底呆住,黝黑的脸上浮现暗红怒色,他就知道,就知道这个男人一直都想独霸阿姐,哼!他才不能让龙厉如愿!
“敢赌吗?”
“赌就赌!如果我赢了,怎么着?”
“你赢了的话,你想要什么?”
“我要……”想了半天,终究想不出来什么,小夕只能故作神秘。“等我想到了再说!”
“好,朕等着。”龙厉一眼就看透小夕的心思,语气傲慢。这傻小子看着精明,但跟他斗,还太嫩了,他是一国之君,就算小夕当真有武将的才干,只要他不点头,这个赌约就注定是小夕输了。
“你过来。”龙厉径自往前走了几步。
小夕本不想跟过去,但无奈这男人就是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他心里不服气,可脚丫子还是往前方迈动。
“朕问你一件事,你是巫族人,可听说过一切奇怪的咒术破解后,会在人的身上留下一些痕迹?”
小夕仔细地回想了一会儿,才开口。“婆婆跟我说过,她的祖母会施咒,咒术跟蛊一样,有的能帮人,有的能害人……她曾经看到过,一个巫族的将领为了抵御外族入侵,就用了永胜咒,而那种咒术消失之后,会残留符文在手臂上,保佑百战百胜,百邪不侵。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后来巫族能下咒术的人就没了。”
龙厉难以掩饰心中激动,双手紧紧扣住小夕的肩膀,力道之大,他都无法察觉。“你说的都是真的?”
小夕哇呀呀叫起来。“你要捏碎我的肩膀啦!我当然说的是真的!我们巫族人不说谎!”
他猛地松了手,俊美的脸皮上依旧没有太多喜怒,转过脸去,不想让人看到他眼底复杂的情绪。
冷漠至极的嗓音从风中飘了过来:“最好你没胆子说谎,否则,朕迟早让人拔了你的舌头。”
小夕面色一白,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他小时候在巫族里无法无天惯了,是个小霸王,可就没见过外面的人这么可怕,他的舌头可是很有用!
龙厉离开的脚步,越来越快,一直以来,他对秦长安身上的符文,抱着担心顾虑的想法,一颗心从来就不曾真正地放下。
会不会……是他的方向不对?
他认定那些符文跟转生咒有关,而转生咒让他险些失去了挚爱,因此,转生咒是不好的,咒文自然也是不好的,必定对秦长安有害……有没有一个可能,那些咒文,是咒术用另一种方式消失留下的某种见证,而正如小夕所说,咒术并非是恶的,转生咒也是如此。诺敏进了秦长安的身子后又消失,转生咒终结的方法不一样了,会不会也产生截然不同的结果?金刚锥上的符文不见了,却深深地烙印在秦长安的身体里,也许不是对她的束缚或诅咒,而是……另一种守护?!
孙武的困惑,他的多疑,全都在一瞬间,豁然开朗。
转生咒破除后,秦长安的身上,就有了细微的变化——
当她对他愤怒不快的时候,身体本能地抗拒他,因此,当他试图拉回她的时候,才会被烫了下,那是符文的警告。
当孙武的鞭子挥舞向秦长安的时候,孙武其实本来是做做样子,会在中途抽回来,但因为秦长安的身体感受到了危险,就算孙武没有收回来,那一鞭子也不可能打上秦长安,那是符文的保卫。
从黄昏到天黑,龙厉没来由地想起北漠神官徐睿对于秦长安命格的断言,那一句话,很简单,却又十分深奥。
凤凰天女,遗世独立。
前面半句,是寓意着她跟诺敏之间的牵连吗?亦或是象征秦长安迟早会当皇后的宿命所归?那么,如今已经实现了。
而后面半句话,是龙厉迟迟无法参透的,这句话总是令他有种不详的预感。遗世独立,表面上说的是不与浊世为伍,超俗而出众,跟秦长安的性情的确符合。是否还有一个原因,是指秦长安的身子已经跟普通人不一样了,不单是药人,更是在转生咒下幸存之人,神魂跟身体曾经被分割开来,相当于被净化过,重生过……焕然一新过?!
因此,她不会变弱,相反,会变得越来越强大?!
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她的命格早已注定,她绝不会被诺敏取而代之,相反,她完全有能力吞噬转生咒,将转生咒的力量注入自己的体内,为自己所用?!转生咒和离开的诺敏,全都会成为另一股无形的保护壳,消融在她的血肉和神魂中,保护她一辈子!
如果一切成真,那该多好!
夜幕降临,他独自坐在椅子内,不知是太欣喜还是太激动,他感觉到全身都不对劲,莫名其妙地从心口涌出来,不断向外扩散到四肢百骸,甚至是每一寸肌肤皮肉都感受到的疼痛。
……
周奉严回京的那天,是十二月底,京城下了一场小雪。
秦长安早早地就在京城以前师父住过的下榻别院等候,身披橘色斗篷,周遭滚着一圈白色绒毛,头发挽成寻常人家少妇的样式,只用几只素雅的金钗固定住,双手交握在小腹前,望向京城的城门方向。
“娘娘,您不如到屋子里去等吧,外面太冷了。”翡翠站在她的身侧,撑着一把红色的大伞,细碎的雪花从阴沉的天际飘下来,撒在伞面,很快融化成水珠。
“我不觉得冷。”她微微一笑,过去她有些怕冷,屋子里总是要搁着两个暖炉,抑或习惯了身边能有一个人形暖炉,才能一觉到天亮。
但奇怪的是,生完龙凤胎,做完月子后,今年的冬天比往年还要更冷些,她却不再觉得冬日难熬,甚至不必把自己包裹成粽子,也能觉得满满当当的血气在体内流窜。明明她因为诺敏铁了心离开,心口受伤,元气大伤,但身子复原的速度,远超自己的想象。
此刻在飘雪,她站了小半个时辰,但手脚依旧是温暖的,学医多年,她绝不会肤浅地认为是自己在宫里月子做得太好,身体就有了这么惊人的变化。
她已经是第二胎了,对于生孩子的经验,怎么也比第一胎来的丰富,因此,思前想后,都觉得跟转生咒有关……当然,还有一件事,也颇为古怪。
她佩戴在脖子里的驭灵珠,原本是浅白的颜色,但有一回沐浴过后,她坐在镜子前梳头的时候,不经意发现,珠子变成了金色,闪烁着淡淡的烛光,宛若一颗金珍珠。
或许是因为诺敏曾经占据了她的身体,那短短七八天,一具身体,却同时容纳着两个不同的神魂。若是其他人,自己的魂魄被驱逐之后,根本无法回到身体了吧,哪怕诺敏最终决定离开,都是一样的结果,她的身体会变成一个空洞的躯壳。
她之所以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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