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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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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的红霞尚未褪去,带着笑意的眉眼更显得面若桃花,眉眼如画,龙厉的心顿时漏了一拍,大手轻轻一扯,她那件宛若一层薄纱的外衫就撕成了两半。/
眼波一闪,暗中咬了咬牙,这一套衣裳可是花了两百两银子,这男人果然是喜欢拿烧钱当乐趣!/
如今,她身上就只剩下一件近乎透明的肚兜,以及那轻盈的裙子,小手解开龙厉的黑色腰带,却是压下身子,笑吟吟地说。“既然我穿了王爷挑选的衣物,下面的游戏规则,是不是该换我做主了?”/
“你想怎么玩?”龙厉的手指缠绕着她垂下来的发丝,眼底猝然升起一丝亢奋。/
“王爷为了保护孩子,这几个月想必很压抑,既然要玩,那就玩一些以前我们没玩过的,怎么样?”她嫣然浅笑,嘴角勾起一丝慧黠,看上去少了几分少妇的风韵,多了几分灵动。/
龙厉的手轻轻扶着她的腰,短短一个月,她就能把身体调理的几乎跟过去毫无两样,或许这便是她学医带来的好处……而这好处,显然是唯独他才能慢慢享用的。/
他的嗓音不再清滑,而是低沉紧绷许多。“爷给你看的那些春宫图,果然没白看。”/
还敢提那些春宫图!有人会给坐月子的女人看那些书吗?而且总是在晚上,她若是不想看,他就会拿出威胁的手段,逼得她只能跟他一起看……也不知他从什么渠道买来那些精美画册,里面的情节层出不穷,将男欢女爱玩出众多花样。/
将那条黑腰带系在龙厉的眼睛上,他蒙着眼睛,一条黑带为他俊美脸庞添了一种神秘感,他眉头舒展,面色平静,看似掌控一切,但是唯独他自己知道,内心的那座火山早已喷薄出火焰,将他整个人都快要融化瓦解。/
“王妃果然学什么都快。”他的嘴角邪恶地勾起,令那张脸看起来极为危险。只是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秦长安的触碰,不免有些不快,他的身体早就有了强烈的反应,这女人还在磨磨蹭蹭什么?/
秦长安有点想笑,但不可否认,她对他既然动了心,这夫妻情爱本就是理所应当,再说了,她还想再给他生个女儿呢,若不身体力行,女儿可不会从石头里蹦出来。/
虽说身上惹火的衣裳是她选得,不过蒙住他的眼睛,她反而可以付出所有的热情,想到这儿,这一场欢爱,两人都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难分难舍,天雷勾动地火,一波激情过后,龙厉却把她翻了个身,一把扯下黑带,系在她的眼睛上,嗓音还有激情未曾褪去的不稳。/
“这种滋味挺奇妙的,该你试试了——”/
然后,新的大战一触即发。/
龙厉居高临下地望着躺在自己身下的女人,她的长发宛若海藻般披散在脑后,肌肤莹白通透,双颊有着异常的潮红,红唇微启,气息紊乱。/
她那双清灵明亮的眼睛,哪怕在黑夜都能看到他,但是此刻,却被黑带遮的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到她眼底的神采,但是龙厉不得不说,她这一副乖乖受制于人、动弹不得的模样,刺激了男人内心的狂野。/
“三郎。”她眼前什么都看不到,这种感觉很陌生,只能伸出手去,但双手却只是穿透过空气,没有触碰到他的身躯。/
“交给我。”下一瞬,他轻轻搂住她的腰际,俊长身躯跟她紧密贴合,饱含感情地封住了她的唇。/
两人直到日上三竿都不曾醒来,屋内的暖炉银丝炭发出轻微的声响,帐内春色融融,那几件单薄又清凉的衣裳早就被男人撕裂成一堆好看的碎片,混着男人的衣裳堆在地上,惹人遐想。/
门外的翡翠双耳红透,昨晚两个主子连晚膳都没吃便关上门再也没出来过,谁都知道他们是在里面做什么,可是今天早上她送来热水,本以为主子们会醒来,肯定饿坏了,甚至让珍珠准备了丰盛的早膳,可是当她打算敲门的时候,却听到里头那故意压低却又断断续续让人害羞的声音。/
她还未嫁人,只能提着裙子一溜烟地跑了,但是过了两个时辰再来,主子们还在睡着。/
真不懂,怎么夫妻感情好的时候,连肚皮都不会饿啦?/
翡翠被自己的想法羞红了脸,只能再次小心退下,不再打扰主子们的休息,怕是他们累坏了吧。/
秦长安很久没觉得这么累了,一个月前生完了孩子,当下的确乏力,可是跟这种被马车一样碾压过的痛楚截然不同,特别是腰肢就像是断了一样,无一寸肌肤不觉得酸痛。/
幽幽睁开眼,却讶异于罪魁祸首比她睡的还沉,竟然还未醒来,双臂蛮横地锁紧了她的娇躯,一只长腿架上她的腰际,一如他的个性,霸道不可理喻。/
昨晚,与其说是夫妻之间的欢爱,不如说更像是一场无穷无尽的狂欢。/
毕竟,这男人在昨夜,成功化身为一头野狼,把她吃的一干二净。/
她被龙厉剥皮拆骨了,虽然她并不意外,毕竟他行事作风本就张狂放肆,又被压抑了许久,几乎是将春宫图上的好几种不同姿势全都用在对付她的身上,折腾了一晚上。/
昨晚,折腾了几回?三次还是四次?她已经记不得了,唯一清楚的是那条黑带遮住了她的双眼。甚至,在天刚刚亮的时候,她在半梦半醒之中,又被他从身后抱住,来了一回。/
试图拨开他的手脚,但他就是死命地压着自己,她在无奈苦笑的同时,才认命地闭上眼。/
的确,有了儿子之后,她每一天都醒的很早,她不爱赖床,但龙厉骨子里却是个很懒的人,如果他不是王爷,如果他不当官,一定会每日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因为四体不勤,所以更懂得要用脑子。/
偶尔的安逸享乐,其实感觉不坏……在北漠,她习惯了每一日都过的充斥忙碌,毕竟她用了中箭坠江的巨大代价才重生为秦长安,她渴望自由和独立,所以也更珍惜这一切。/
曾几何时,原来她也渴望尘埃落定?渴望没有纷争的内心安定?/
当她闭上眼没多久,有人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温暖的唇落在她的额头,她听到他略带慵懒沙哑的声音。/
“昨晚王妃很热情,本王很喜欢。”他说完这句话,薄唇再度擦过她的唇角,又开始对她上下其手。/
他显然知道她比他更早醒来,此刻只是在装睡而已。/
她没说话,只是把头埋入他的胸膛,又听的他的喉咙里溢出一连串低沉的笑声,笑的愉悦至极。“怎么?有胆子勾引本王,没胆子承认?”/
他这么龙精虎猛,还需要她勾引?/
她哼了一声,整个人却被一双手臂抱起来,他轻拍了下她的柔嫩面颊,用大红色绣着戏水鸳鸯的锦被裹住彼此的身体,他压着嗓子说。/
“秦长安,当年我们体内的情蛊真的解了吗?本王怎么觉得解的不怎么干净?”大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流连忘返,而且有越来越往下的趋势。/
“我们再不起,整个苏家都知道我们在屋子里做什么了,再说我也该看看羽儿了。”她抓住他的手,弯下腰在床下翻找自己的衣服,不过衣裳早已被撕裂,和男人的衣裳纠缠在地上,怎么看都有一种情欲的气息。/
她没再细看,直接捞起他的红色外袍,披在身上,收拾完毕,才从衣柜取出一套他的衣袍,淡淡一笑。/
这么张扬的颜色,他却从未腻烦过,衣裳上头残留熏香,他任由她为自己更衣,两人穿着一样的红袍,但是她身材纤细,却将同样的衣袍穿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令他怀念起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她身着大红嫁衣的明媚姿容。/
龙厉的心情大好,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毕竟以后再也不需要禁欲吃素,脸上一派春临大地、神清气爽的笑容,眼神透着狐狸般的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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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情比金坚 021 你是不是很爱爷
翡翠和珍珠端来了饭菜,苏家虽然是肃州首富,但老爷子持家有方,不喜欢过分的铺张浪费,因此大厨房送来的菜都是江南特色,色香味俱佳,但又不至于让人咂舌跟京城的菜色有些差别。
今日的几道菜,分别是酱香牛肉、鱼香肉丝、上汤火腿白菜,凉拌鸡丝野菜和一道老鸭汤。
他悠闲地舀了一口汤,看起来普通的汤,滋味却十分鲜美入味,这道笋尖老鸭汤至少熬了一个多时辰,熬了很久,因此……大补。
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他恶劣地扯唇一笑。“爷的左臂恢复的差不多了,这老鸭汤什么意思,怕爷身体亏了?”
面对龙厉不怀好意的凝视,秦长安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吃饭,她常常检查他左臂的伤口,不敢怠慢,一旦不小心,落下病根,这可是一辈子的事。从轻了说,这一只手臂只是看着正常无异,但很难搬动重物,形同摆设,从重了说,筋骨重创,以后等他年纪大了,有的是苦头吃。
因此,不管是药材还是补汤,她都是盯着他喝下,一天也不断。并非是有了儿子就忘了丈夫,即便他认定儿子的出生,夺取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龙厉故意夹了一块煮的香烂的鸭肉给她,想完了又觉得暗暗发笑,原来他不是一丁点的恶趣味。
他是个男人,一个重欲的男人,对秦长安的欲望有多么激烈,对她的占有欲就有多么强烈,两者缺一不可,无法分割。
昨晚,他很尽兴,将自己放浪形骸的一面全部展现在她的面前,由着她调戏,继而反扑,只因无论他多么荒唐霸道,她并无反感,她能够全部接受,并且跟随他起舞。
那种感觉很玄妙,仿佛等了这几个月,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他品尝到的,比自己预料之中的还要甜美。
他微笑。“你喝我喝都一样,反正我补了,到了晚上也是都给你。”
她被龙厉的下流话弄得脸色都变了,伸手想在手背上重重捏一把,不单没有得逞还让他抓住手,用力一拉,整个人都被提到桌面上,被强迫跟他面对,四目相对。
“青青调养的不错,昨晚让爷很尽兴……”他眯了眯墨黑的眼,忘不了昨晚躺在自己身下的那具娇躯,身段凹凸有致,肌肤细致光滑,完全不像是个生养过孩子的少妇,令他一再沉沦迷失。
一触碰到她的肌肤,她的存在就成了一种毒药,让人上瘾,让人欲罢不能。
话音未落,他灼热的目光甚至不怀好意地停留在她的胸口,正在哺乳期的女子,此处膨松柔软,丰盈有着诱人的弧度,那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的美好福利。
秦长安佯装没听到他的露骨暗示,其实昨晚对于他们彼此而言,特别漫长,她是学医的,所有记载药人存在的古书上,几乎都提过那么一句,药人者,不长命。
搁在几年前,她想过的只有让陆家洗清冤屈,让父兄不再蒙受不白之冤,至于自己的生命能再走十年还是二十年,她只求及时行乐,快意快活就好。
可是如今,她不再是过去的陆青晚了,她尝到了爱意和情欲的滋味,有了心中所爱,有了想要坚持和掌控的东西,身边多了个丈夫和儿子,她想要让自己活的更久,再久一些……
她已经服下两颗世间罕见的长生果,安然无恙地熬过了恶鬼窟和临盆的两个小小劫难,但她完全不敢掉以轻心——最近灵隼似乎感应到什么,前两天才飞出去觅食,或许,她当真可以成为谱写药人历史的一个特例?
因为喜爱龙厉,昨晚她任由他为所欲为,两人数月不曾有过亲密举动,她同样渴望他的紧窒拥抱,喜欢两人滚烫肌肤贴合的玄妙感觉,甚至爱上那种身体相连成为对方一部分的亲昵感受。
被他摆弄着,女子成熟的躯体却比生产前更加敏感,有一瞬间,她昏昏然,茫茫然,神魂在云端飘荡,尝到小死滋味。
尽兴的人,何止是龙厉一人而已?她同样欲仙欲死,仿佛所有穴道都被打通,飘飘欲仙起来。
所以,她在生下羽儿之后,精细地调养身体,让身体发肤快速地恢复成怀孕前的模样,不只是为了自己着想,其中也有一个原因,是想取悦自己的男人吗?
她骨子里有着好胜的一面,对于感情亦是如此,他既然发誓这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她同样会付出相对的回应。
或许,她当真是爱惨了这个男人吧。
她不清楚世间其他的夫妻私底下是如何相处的,是否也会有他们这么沉重的感情和浓烈的欲望,到最后,已然分不清楚到底谁是树,谁是藤,到底是树缠着藤,还是藤缠着树……
对面的秦长安虽然没说话,但眉眼之间却闪烁着点点微光,那张脸呈现出被男人疼宠过的娇美,宛若沾着露水在阳光下绽放的花儿。
那衣领都无法遮挡的脖颈上露出点点红痕,那是他一整个晚上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不知为何,他特别享受在她娇躯上烙印属于自己的吻痕的过程……这让他能够真切地感受,她是他的女人,他一个人的,完完全全都属于他。
被喂饱的男人,脾气和顺许多,他握住她温暖的小手,拉到自己唇边吻了两下,这才扯唇一笑,神色透着几分悠闲和自若。
“你的身体已经无恙,半个月后,我们去一趟四方城如何?”
秦长安眸子一亮。“决定了?”
他下颚一点:“本王派人调查了承平候府一阵子,觉得此事有谱,我们带老夫人一起去四方城,推进此事,若是能让老夫人认祖归宗,也了了你的心中夙愿。再者,本王可以实地勘探四方城的几处盐井,趁早将此事敲定。更何况,赶到四方城的时候,正是春分后了,你不是心心念念要去看药田吗?”
听的他一番巨细无遗的安排,她嘴角勾起笑花,笑的明媚逼人。“半个月时间,我这边也足够了,苏家的药茶已经做出来了,我再跟两个舅舅交代一些事,观望几日,等全部交接好了,我们就可以启程。”
他笑道。“能帮老夫人找到娘家,你就这么高兴?”
“那是当然。”她嫣然浅笑,直视着他的眼睛,坦诚心迹。“我娘从小就跟家人走散,被卖到滁州大宅院去,前半生才会如此坎坷,我不想看她一辈子都像是无根的浮萍,既然边家很可能是我娘的家人,这个亲是一定要去认的。”
“既然你不想再让陆青晚的身份见光,若老夫人能跟边家沾上关系,对靖王府也有不小的益处。”
秦长安一点就通。他们下江南也带着生母庄福,但是庄福的身份,迟早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迟早会遭到有心之人的猜忌。若是娘真是边家人,那么她可以更方便地跟承平候府加一层关系,可以名正言顺地把生母留在靖王府,而生母前半生的遭遇,也可彻底抹去,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在阳光下正大光明地活着。
“此事若能成,那就再好不过了!”她心情愈发激动,忍不住紧紧回握住他的手,两人十指紧扣,手掌心仿佛贴着一个小太阳,愈来愈暖热。
龙厉无声笑了,或许她不知道,在她坐月子的这一个月里,他到底忙了多少事。暗中跟承平候边圣浩见了几次面,制订了初步合作的意愿计划,还要跟江南的官员斗智斗勇,京城的局势也时刻留意着,毕竟贺坤将军一事,已经让很多人察觉到不对劲了。
“皇兄在昨日送来了口谕,很高兴本王有了第一个孩子,他为羽儿准备了礼物,再者孩子太小不适合在外面久留,要我们尽快回京。”他端着茶杯,这一番话,好像是随口提起的云淡风轻。
秦长安脸上的笑渐渐敛去,心里涌出一股古怪的感觉,似乎龙厉早已察觉皇帝龙奕会让他们回京城去,但是他却早就做好了其他的安排,一如既往的任性。
他们从江南肃州前往四方城,处理了那三件事之后再回京城,少说也要将近两个月的时间,皇帝不见得有耐心等到那么久。
而皇帝的口谕字里行间,仿佛并不想让他们继续在京城之外的任何地方逗留,毕竟当初龙厉只说是带她来江南游玩,而她生下一子的消息必定也会及时地传到皇帝耳畔。就在她做完月子,京城的口谕也适时地到了肃州,一切都不像是巧合,更像是有心的设计。
话说的好听,皇帝是羽儿的大伯父,为羽儿准备了礼物,皇家血脉何其娇贵,怎么能一直野在外面不回去?但她就是有些不太舒服,好似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部都在皇帝的监视之下。
“那……我们真要回去吗?”她眉心微蹙。
“皇兄的话,听听就行了,没必要当真。”俊美无俦的男性面庞露出凉薄笑意,寒气透心骨。
“当初你一个人在北漠,所有的行踪可是瞒着皇上?”她话锋一转,问到了重点。
“知我者,王妃也。”他的眼底掺杂了一些复杂难懂的情绪。
“为什么?”秦长安问的直接。
“本王不喜欢被人管,就算他是本王的兄长也不行,想去北漠找你,留下一封书信说去了江南游玩,也正是不想让他知道本王的心思。”他的语气很淡很平稳,但秦长安听了,却是满心荡漾。
“他是你的亲哥哥,却更是一国之君,你两次都远离京城,几道密令都催不回来,难保不让他生出猜忌之心。”除非是被皇帝派去地方有任务在身,否则,像龙厉这样的身份,远离京城,对于天子而言,很难高枕无忧,彻底放心。
这一点,她可以理解,却又忍不住为龙厉不平,总觉得这对亲兄弟应该多几分信任,而不是各自防备。毕竟,当年龙奕能成功登基上位,若不是龙厉把那些肮脏事都做了,她相信龙奕光靠他一己之力,是无法把皇位坐的这么稳当的。
只是朝堂上的风云变化,尔虞我诈,由不得人,天家不是一个寻常的大家族,她若想陪龙厉走的更久,只能把眼光看的更远。
“历朝历代,哪个君王没有猜忌之心?对兄弟、臣子,都是多疑的,信任,是一时的,不是一世的。”龙厉的眼底抹去一丝阴暗,这就是帝王之术,他从小就明白这些,但帝王之术的残忍之处,是告诉他们任何人都不能无条件地信任,人跟人之间逃不开相互利用。而秦长安却是至情至性的女人,这一套她肯定无法从内心认同,但是她又不得不逼自己认同。
“皇上的口谕下来了,我们总不能装作听不到吧?”她托腮,眸光清亮,会这么问,是知道龙厉向来不走寻常路。
“若是无事发生,我们迟迟不归,皇兄难免会有想法。不过,只要发生一点事,我们不得已被困在江南,晚一些回京,也是情有可原,你说对吗?”他抬了抬斜长入鬓的俊眉,薄唇上扬,笑的俊中带邪,炽热的目光里透着不善。
见他回复了往日势在必得的笑容,知道他脑子里有谱了,她心中一热,会意一笑。“我们这是犯了欺君之罪吗?”
“怕吗?”他的双目宛若是上等的磁石,将她深深吸引,心弦猛地一震。
“不怕。”秦长安正色道。“若是你需要用银子,我手头还有不少积蓄,还有嫁妆——”男人要做大事,少不了金银的支持。
龙厉怔了怔,突然回过神来,眼底映入的这张脸,虽然称不上是绝色佳人,可那眉那眼和那嘴边的一抹固执,就是让他怎么都无法割舍。
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守护吗?
一个愿意全心守护他的女人,同样让他想疼一辈子。
“笑话,爷怎么能动你的嫁妆?女人,是要让男人来养的。”他哼了一声,嗤之以鼻,那语气简直是傲到天际,骨子里透着与生俱来的不可一世。
他堂堂靖王,不管任何时候,都不可能要动用到秦长安的钱财,这是他的原则。
秦长安看着他那副倨傲的要命的表情,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眉眼弯弯。“夫妻本是一体,何必分的那么清楚?金光闪闪的嫁妆放着看,也不过是一堆死物,若是真有派的上用场的时候,也挺好的。”
龙厉没有马上说话,而是静静地望向她,脸上有种意味深长的审视,从她还是一个小小官奴起,他就知道她有暗暗存钱的习惯,只因她认定要从命运的泥潭里逃脱,身无长物是绝无可能,金银不是万能,但没有金银便是万万不能。
让这个小财迷想都不想就把大比嫁妆和积蓄拿出来让他办事,这不只是慷慨解囊这么简单,而是……有了很深的感情作为根基,否则,她不会做出如此孤注一掷的决定。
“长安。”
“嗯?”
“你是不是很爱爷?”
秦长安的眸子瞪得又圆又大,在龙厉看起来,活像是一只受惊的猫儿,她是怎么都没料到,刚才的话题稍显沉重,怎么他突然撩拨起她来了?
龙厉欣赏地打量着她真实不矫情的反应,秦长安重感情,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全心全意地扑上去,身心都可以给他,甚至是终生积蓄都可以掏出来支持他。这不是爱他爱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又是什么?一想到他虽然动心比她早,情路也走的比她艰难,但终究还是等到了秦长安毫无保留的爱意,心里宛若火山爆发,热气喷薄,熔岩滚滚,大有毁天灭地之感。
他好激动,好兴奋,好得意,好骄傲!
他一脸阴阳怪气,她感觉到他深具穿透力又火热过了头的目光,她无力迎视,心脏扑腾扑腾地加快跳跃,有些无奈有些好笑,但更多却是欢喜。
短暂的沉默之后,秦长安理清了心中纷乱的思绪,毫不迟疑地开口。
“三郎,金银固然重要,但眼前最要紧的是我们一家子的安危。我爱你,也爱羽儿,不管你要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我希望羽儿不只是靖王的儿子,更能有一对双亲看着他成长,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保护他。你我年幼时都没有母亲陪伴,鉴于此都有切身之痛,我不想羽儿也跟我们一样。”
“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我们一家三口都不会散。”龙厉眼底有笑,眉宇之间的阴沉之气一分不见,有的只是从未有过的坚决。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看重家庭的男人,也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家族观念,若不是遇到了一个不惜用生命来守护家人的女人,若不是入魔一般地爱上了她,他或许依旧是一个目空一切的孤家寡人,孤傲却又寂寥地游走在世间,玩弄着手里的权柄,却完全不可能体会到一家之主的万千滋味。
这是他给秦长安的承诺,更是给自己的警示,在兰康镇恶鬼窟一事之后,他无法容忍自己因为任何一刹那的松懈,而导致身边人的灭顶之灾。
……
从乳娘的手里接过羽儿,小魔头吃过奶水之后,陷入了短暂的安静,朝着秦长安咯咯笑着,眼神有着清澈见底的无辜,秦长安只是看了一眼,心就化成了水。
这两日她去巡视了一下苏家的药坊,苏家两个老爷全都是经商奇才,很快就把她给出方子的药浴药皂膏药等制作了出来,而且制作出来形形色色的模具,包装也更讲究精美典雅,很显然,苏家这个首富商贾,绝不是徒有虚名。
甚至,刚制成的药茶苏家老少都在用,每个人都赞不绝口,三老爷觉得这个商机绝对不能错过,这两日已经制成了五千封药茶,在宿州造势,短短三日,药茶就一抢而空。
按照这个势头走下去,别说药茶可以风靡江南,就是造成全国轰动也不无可能。
怀抱着长的一天比一天俊俏可爱的儿子,秦长安心里清楚,不管在江南过的多么平静祥和,他们迟早要回到京城。
她并不排斥,也不觉得有逃避的必要,但即便人还没走,就有些留恋江南的风平浪静、随心所欲起来。
“王妃,京城传来消息皇后娘娘一直生着病,而楚嫔则贬为贵人——”白银俯下身子,在秦长安耳畔将打听到的林林总总说了一遍。
许久之后,秦长安才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走之前,我便生怕楚白霜不可能这么快就投降,若她一直不得宠也就罢了,一个能坐上贵妃位子的女人,没一些手段,是绝不可能在后宫立足的。蒋皇后如今情况怎么样?”
“宫里想必是封锁了消息,我们的人没能查到。”
“皇帝对这两个女人的心思复杂的很,但蒋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被太医诊断为男孩,就算蒋皇后如今是皇帝的仇人,我想皇帝也会让整个太医院把皇后当菩萨一样供着。只是,楚白霜的这一出苦肉计,我觉得没有这么单纯,她为了能怀孕,连人血都敢喝,又怎么会对自己下狠手?”
------题外话------
分享一下晚晚最近的心路历程,旅游回家后歇了一天,然后,发烧,烧到38。5,本想好好码子存稿,结果扛不住,大过年的去医院挂了两天水,第三天说什么也不去了,拖着病体在家里码子…。感觉2018对我有深深的恶意啊,不知道小可爱们过年过的咋样?貌似新年里看文的人不多了哭唧唧。
第四卷 情比金坚 022 怎么可能不心疼
“楚贵人怕是想引起皇上的注意吧,她病的吐血,的确让皇上探望了好几次。”
“这只是表面的,皇后因为楚白霜的栽赃陷害,气急攻心,动了胎气必然是不好,但太医院也不尽是些没用的废物,当然会豁出性命保住这个未出世的大皇子。只是——”秦长安顿了顿,眼神一暗再暗。“不知岐山墨里到底下了什么毒药,是否会对皇后有害。”
但事情过去这么久,若当真墨汁里还有别的名堂,她的担心已经迟了。
秦长安又说:“楚白霜这人,跟她交手了几次,至少有一点我是明白的,她长的柔顺,但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却是越挫越勇的性子。若她只是想用自残的方式嫁祸皇后,拉回皇帝的心,这个招数实在太过单薄,她就这么认了罪名,受了惩罚,被禁了足,仿佛再无翻身可能,蒋皇后在后宫的地位再无任何人可以撼动,一切尘埃落定……怕就怕楚白霜看似认命,其实还有后招。”
白银一时半会儿有些绕不过弯来,不由地流露几分凝重神色。“王妃,后宫女子都是如此的狠角色吗?”
“可不是嘛,身处深宫,就算你不想争宠,又能有几个人熬得住任人践踏的日子?白银,若你主子也是宫里的女人,你一定浑身不自在,像你过惯了快意江湖的生活,绝对受不了那种步步为营你死我活的局面。”她轻笑着耸肩。
“我是受不了,不过,主子难道受得了?”白银忍不住追问。
“就算是蒋皇后这个一国之后,心里也有不少苦衷,身处后宫又是诸多禁锢束缚,真不明白这世上怎么有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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