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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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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隔了许久,才传来龙厉阴沉不快的嗓音。“没事,闭嘴。”
谨言没再说话,继续转过身,站在庭院里当守门人。
贪睡的秦长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在苏家他们是客人,再加上龙厉这层关系,她跟主子没什么两样,睡到自然醒,吃遍江南没事,惬意极了。
这肚子上的肉,在养人的江南,迅速地增长起来。
睁开惺忪睡眼,却发现龙厉已经穿戴整齐,脸上没有多余笑意,眼神冷冷清清的。
“一大早谁惹你了,还是吞了火药,怎么脸这么臭?”她笑嘻嘻地问。
被她挑衅了,他伸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你的睡相是越来越好了。”
他的话半阴半阳,听得转过身来的秦长安背后一阵冷汗,她半坐起身。“你说什么?”
看她一副完全是雾里看花的不解,他不带丝毫怜香惜玉的情绪。“好到能把我踹下床。”
她过了一会儿才完全反应过来,下一刻捧腹大笑,笑的不能自已,似乎还带着那么一分骄傲。“我真把你踹下床了?”
“就当爷没说过。”他哼了声,两人同床共枕这么久,被秦长安踹下床,这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别说面子没了,连里子都要保不住了。
昨晚被她踹下床,他的脾气马上涌了上来,只是当趁着微弱烛光看着床上呈大字型睡着的秦长安,她睡脸安宁,细白脸庞微微泛红,枕在一头青丝上,妩媚慵懒的模样,龙厉瞬间不知还有什么好发作的。
他们是夫妻,龙厉在她旁边睡觉的时候,警觉性是最低的,结果被她毫无知觉地踹了一脚,男人都好面子,怪不得他一副她欠了他银子的阴森表情。
“我怎么一点也没印象?”她笑着凑近他,一脸明媚笑容,小手顺着他背脊落在他的臀部,不轻不重揉了两下。“这里痛不痛?要不给你揉揉?”
她把自己当成是三岁小屁孩吗?只是他的身体却诡异地热起来,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按在她的身侧,整个人压了上去。
那双阴恻恻的眼紧盯着她,温热的话语从薄唇溢出来,他不怀好意地问。“老虎屁股摸不得,这个道理你不懂?”他又不是小孩子,这样的举动,很容易撩拨他的情欲。
“老虎屁股摸不得,那是对人来说的——”她的脸上未曾看到半分惊慌失措,如水美眸璀璨发光,熠熠生辉,朝着他慧黠地眨了眨眼。“若是对母老虎而言,肯定是可以摸得。”
“你这家伙……”龙厉被她的古灵精怪震慑了片刻,随即扬声大笑,不过就是看不得她这幅尾巴翘到天边的得意小模样,忍不住扯开她微松的衣襟,将薄唇贴了上去,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
秦长安躲闪不及,只能被他压着嬉闹,只是没有说出口的是,或许龙厉也不知道,此刻映入她眼底的男人,根本不是那个让人心慌慌的活阎王,大魔头,他笑的那么好看,整张俊脸的线条都柔和起来。
他不是不爱笑看上去冷冰冰的那类男人,他也笑,常常笑,但是不屑一顾的冷笑或者嘲讽的嗤之以鼻居多,要么就是不怀好意的笑,这种爽朗的大笑,却是少之又少,让整个阴沉的男人,再无阴邪气息。
院子里的谨言慎行两兄弟面面相觑,慎行率先开口,挖了挖耳朵,一脸不敢置信。“大哥,我不会听错了吧,那个哈哈大笑的人,是王爷吗?”
谨言黑了脸。“废话,不是王爷还能是谁。”难道王妃屋子里还藏着别的男人?谨言有时候真的很不想回答自家兄弟这些愚蠢的问题。
慎行早已对谨言的冷脸免疫,继续喋喋不休。“大哥,你上次说的是对的,王妃真是王爷心里的魔障啊……只有王妃才能让王爷那么高兴,那么痛苦,那么焦虑。”
魔障。
谨言古怪地看了慎行两眼,两兄弟的武艺都不错,但是他性子沉闷,慎行则是常常多嘴,不过,这一次,这个字眼,却让谨言觉得无法反驳。
爷在北漠两年,跟当时还只是郡主的秦长安私底下是如何相处的,他们两兄弟不知,但光是想想王爷这么傲慢的男人,竟然可以说服自己做一个小倌倌出身的后院人,他们就足够震惊的了。
而这次下江南,是让谨言更加大跌眼镜的一次,因为这条命跟上苍恩赐没有两样,龙厉一向格外惜命,但是为了王妃的安危却愿意砍断双臂,换来她一线生机。
这不是走火入魔又是什么?!
别说这是因为他们是夫妻,至少这世上大部分的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以命抵命那都是痴情种才干的出来的,可是他又不认为龙厉会是那么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情种。
“兴许,王妃上辈子欠了王爷,这辈子才会来偿还。”谨言把一物降一物的道理说的通俗易懂。
“大哥,我懂了,王妃肯定是倒了八辈子霉,这辈子才遇到我们王爷……”慎行说的眉飞色舞,口无遮拦。
谨言内心气急,只能给他一个拐子,压低嗓音。“闭嘴,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连自家主子都敢编排,他这个弟弟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真是不要命了吗?
慎行摸摸鼻子,脸色一阵青白,只能紧闭着嘴巴,不再说话。
在大床上翻滚嬉戏了一阵子,龙厉才把秦长安搀扶下床,她衣衫凌乱,双颊绯红的模样,却看的他眸色深沉起来。
秦长安太清楚他眼底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如今她还有半个月就要临盆,纵然龙厉眼馋,也只能克制下去。
洗脸漱口之后,龙厉则心情大好地站在她身后,拿着月牙梳给她梳头,本来这事是翡翠做的,但被龙厉剜了一眼之后,翡翠很显然没有脸皮继续站在旁边伺候。
“你又不会梳头,抢了翡翠的活干什么?”秦长安朝着铜镜里的男人笑道,抬了抬漂亮的眉,有种看不上他手艺的意思。
“谁说爷不会梳头?在北漠不是帮你梳过?”身后男人神色倨傲,不以为然地哼了声。
她马上想到那次的经历,他也就会绑两条辫子,可惜那回梳好了,郡主府有四皇子这个贵客上门,她就这么出去见人,当看到萧元夏惊诧的目光,她想死的心都有。
他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
反正这个男人任性跋扈惯了,他只管他想做的,可不管别人情愿与否,他大爷爽了就行。
“在北漠,我不曾许人,严格来说是待嫁闺女,你给我梳个辫子也就算了。可现在我是已婚妇人,就该梳少妇的发髻,三郎,你是存心要我闹笑话吗?”她理直气壮地反驳,就算是梳辫子,他也梳的不太好看,她可不可以不要?
怀孕的女人都会觉得容貌上不必往日,心中自卑,她虽然不至于那么妄自菲薄,可是出门在外也是要形象的,就算不给他这个靖王爷争脸,也要给自己一点王妃的样子。
“发髻?”龙厉若有所思,一下一下梳着她的发丝,低微地笑了。“爷学什么都快,说不定真能给你挽发。”
见他这么一意孤行,秦长安不再跟他吵嘴,只是看着铜镜里的男人稍显笨拙地给她固定住浓密发丝,她从首饰盒里挑了几件发饰,一一递给他,并跟他解释是怎么用的。
龙厉的确聪明,很快就梳了个发髻,形状透着古怪,秦长安强忍着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头上长了个蘑菇呢。”
他看了两眼,眼神一点一滴地沉下,的确不太好看,但是女人的装扮太过复杂,养尊处优的他有心无力,也是正常。
最终,还是只能把发髻拆了,一头柔软发丝垂在脑后。
某人心中不太满意,总觉得今日不做些别的,不让秦长安开开眼,这夫纲就振作不了了。
秦长安于心不忍地开口。“算了,反正今日无事,我就去院子里转转,你还是给我简简单单梳个麻花辫吧。”
他薄唇一勾,男性自尊被满足了,语气再度变得张狂。“想要什么样的?”
她斜起眼捎看他,故意呛他。“三爷,您还会几种样式的呢?”对于他的大言不惭,秦长安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人怎么就傲娇成这幅德行,给他一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
脸皮几不可察地沉下,他将她的长发分成两拨,修长白皙宛若上等玉石般的右手给她编着麻花辫,可是因为他的左手还是不能用,这回的辫子绑的并不比第一次好看多少。
秦长安不敢再流露半点不满,免得激怒这位大爷,再心血来潮地搞出别的新花样,她可折腾不起。
“这下好了。”出门戴个斗篷,她便不必担心有人看到她这位堂堂靖王妃跟村姑一样了。
只是大爷的目光依旧落在她的梳妆台上,搜寻了许久,才找到螺子黛,端详着她未着脂粉的素净脸庞,一副若有所思,不知该从何处下手的样子。
心头一跳,不祥的预感无声划开,秦长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三郎,你该不会是想给我画眉吧?”
第三卷 金玉良缘 004 给她画眉
心头一跳,不祥的预感无声划开,秦长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三郎,你该不会是想给我画眉吧?”
梳着两条麻花辫也就算了,她可以用斗篷遮羞,可是他如果把她的眉毛化成两只毛毛虫,她索性也别出门了,岂不是自取其辱。
“长安的眉毛生的好看,眉若远山说的便是你这种……”龙厉气定神闲地打量。
她狭促一笑,见缝插针,轻轻抓住他拿着螺子黛的手,点头如捣蒜。“对啊,我平日里都不画眉的,不是照样很精神?”
脑子里只剩下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位大爷赶紧取消那个不成熟的决定!
“长安可是不信本王可以为你锦上添花?”某人煞有其事地板着脸。
“信……”信他才有鬼!他已经弄砸了她的一头长发,这下还想把她的脸也毁了吗?
面对秦长安的苦瓜脸,龙厉心情不坏,轻忽一笑,那笑容犹如春临大敌,让人难以拒绝。
“爷是头一回给女人画眉,长安喜欢粗一点的,还是细一点的?”他很有耐心地问。
“细一点的吧。”她真的很担心顶着两条毛毛虫出门啊。
“不过爷觉得你不适合细眉,而且爷也不喜欢细眉的女人,看上去实在娇弱,一阵风就能吹跑了。”
秦长安无可奈何地瞪着他,既然都有了自己的喜好,还问她干嘛?真是没事找事做!
“那就粗一点的吧。”
龙厉闻言,似乎听到了什么古怪的答案,眼神瞬间复杂,螺子黛描上她的眉毛,意味深长地说道。“原来长安喜欢粗一点的啊……”
她的脑袋轰然一声炸开,原本只是平凡无奇的对话,他却就是能把话绕到让人想入非非的地步,耳根不免发红,不在看他。心里想,这辈子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个冤家的?他的出现,让她想当个良家妇人的想法,都成了泡沫。
他不是个一本正经、一身正气的男人,在夫妻之间的相处上,常常一肚子坏水,若把他的心剖开来,肯定是黑的,毋庸置疑。
龙厉打量着秦长安一脸的万念俱灰,喉咙却溢出一连串低沉笑声,俊脸一寸寸靠近,在她眼底无声放大。
“长安,原来你怀孕的时候,比平日更容易害羞。”
“我这是害羞吗?还不是你不顾及我这颗大肚子,总是调戏我!”秦长安实在没忍住,凶巴巴地拍掉他的手,像是炸毛的猫。
“调戏吗?”他顿了下,笑意不变,嗓音却显得低沉温柔。“原来这样也算调戏。”
秦长安不知为何,心里却生出一丝扭捏的感觉,马上移开视线,仿佛眼睛被烫了一下。
她自认比一般的闺秀爽朗直率,龙厉这般惊世骇俗的行事作风,也只有几次镇住她罢了。男欢女爱本是寻常,是最不需要掩饰的人性,但是她没有跟过其他男人,彼此都是占有对方第一次的人,他张狂惯了,要他来爱一个人,倒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龙厉不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他从来都不是,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恐怕也不会是。
可是他爱她的方式,她无法否认,他是掏心掏肺来宠爱她的,即便,有时候太过沉重,太霸道,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明明都说生完这个孩子就不生了,他来喝避子汤,反正龙家有后,后继有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他是个贪欢的男人,年纪轻轻尝了几次禁欲的苦头,反而只想缠着她过两人世界。
可是,面对这样毛病不少的男人,她还是想要再给他多生几个孩子,这不是沉沦又是什么?
这辈子,这笔帐是怎么也算不清了。
她给龙厉下了毒,而龙厉给她上了锁。
但是两人却一样的……一样的甘之如饴。
她歪着脑袋,安静地等他给自己画好眉毛,他饶有兴味地端详着,时不时下颚一点,又替她擦去些许,最后磨蹭了好一会儿,才笑道。
“好了。”
“三郎,你要是把我画的跟鬼一样,以后我再也不会答应让你描眉了。”她没好气地说,没有迟疑,转头面对铜镜。
这一看,却是愣住了。
“怎么样?”他压下俊挺身躯,将胸膛紧紧贴在她的后背上,两人的脸靠的很近,他凝视着铜镜里的女人,虽说扎了两条麻花辫,不如往日那么娇美华贵,但是整个人透着一股子少女般的娇憨灵动。肌肤细白如玉,一双眼睛灿灿发亮,犹如上等的黑曜石,粉色唇瓣轻轻抿着,宛若花瓣一样迷人。
至于那对眉毛,不过粗也不过细,并未下重手,因为她的眉形原本就漂亮,还带着三分英气,跟贵族女子那些个弯弯的柳叶眉完全不同,因为用螺子黛的颜色稍加修饰,果然应了他的话,这是锦上添花。
一个男人初次画眉,能画成这样,实在是不简单。
她难以压抑心中的欢喜,嘴角一翘。“王爷的手艺还算拿得出手。”
“喜欢就好。”他揉了揉她的肩膀,眼底划过一抹深思。“时间过的真快,但同样的,时间才是考验人心的最好武器。坐在爷面前的是十九岁的你,但是在镜子里,爷却能看到九岁的你,那时候,你也是梳着两条麻花辫……”
她急着打断。“当年你不是骂我是村姑?”
他不自在地轻轻咳嗽一声。“你记错了。”
“我的记性很好,才不会记错。”秦长安在心里啐了一声,敢做不敢当,小人!
“没想到那么久远的事,你还记在心里,难道你那时候对爷就有了不该有的心思?”龙厉转换话题的功夫,实在一流,一手攫住她的下巴,看着她因为说话而一开一阖的粉唇,内心不免心猿意马起来。
“王爷还是这么自恋。”她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对着铜镜左右看了看,越看越满意,看来他虽然没有给她梳头的天分,但画眉的功夫却不赖,兴许跟他善于作画有关。
要知道,她小时候最讨厌的人,就非龙厉莫属了!
“真的没想过爬上本王的床?”龙厉却来了兴致,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亲密地用右臂勾住她的腰际,嘴角勾起一抹邪恶。
“我又不是脑壳坏了,怎么会想爬你的床?”她敛去笑容,无比认真地跟他对视,眼神清澈发光,毫无阴影,更显得真诚。
“那你现在呢?脑壳还好吗?”他不满地沉下脸,虽然早知道两人是自己先动了心,但男人嘛,总是要面子的。
“我的脑壳好好的,反正想爬床的人是你,不是我。”她粲然一笑,分床的计划早在几个月前就提出来了,但是龙厉只坚持了十天左右,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非要跟她挤在一张床上,虽然半夜小腿常常抽筋,也是他在帮自己按摩。
这个狡猾如小狐狸一样的女人!
龙厉咬了咬牙,看她笑靥如花,心中一动,实在忍不住总是让她占上风,显得在这段感情里,她那么被动,全都是被他逼得狠了,她才不得已成为他的女人一样。
这种感觉,他不喜欢。
下一瞬,他咬上了她的耳垂,温热气息喷薄在她敏感的脖子上。“要让你开口承认在乎本王,就这么难?”
“感情又不是游戏,谁先动心,就这么重要吗?反正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她闪躲了一下,却又生怕他不自觉地想抬起左臂拦住她,只能认命地缩在他的怀里,闷声道。
他没说话,只是不冷不热地哼了声。
她垂眸一笑,眼底泄漏几分柔情,抓着他的手不放,轻轻地说。“昨天看着我娘,我想,她喜欢我爹,那种感情很淡,不想着霸占,甚至不想着白头到老,人来了这世间走一趟,若是只尝到这么清淡的滋味,未免太可惜。然后,我就忍不住想,我们的感情像是火,像是电,像是一簇就燃的蜡烛,你自私,我也善妒,谁也别说谁。但哪怕日子过的吵吵闹闹的,可你还是没想过要看别的女人,而我也没想过要给别的男人生孩子……两相比较,人活一辈子,我更喜欢眼下的感情,要的时候就轰轰烈烈,等到老夫老妻了,再看细水长流也不错。我娘守着那么一点情意,就能过了大半辈子,而且从未得到过最专注的情爱,所以我想要她给自己一个机会。”
他的心仿佛被注入一腔活水,将下颚抵住她的发顶,幽幽地开口。“长安,没遇到你之前,本王从不懂什么叫孤独。喜欢上你之后,才有中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豁然开朗,好像你来了,这个世界才真的活了过来。你说,本王不太懂怎么爱一个人,但本王知道怎么来爱你;本王可以对所有人残忍无情,但唯独不能对你无情。”
胡思乱想之中,他看到她转过脸来,单单一个侧脸,却让他难以压抑的触动。他忍不住碰了碰她的指尖。
“这样的感情,算不算独一无二,绝世无双?”他的嗓音蕴含这丰富饱满的情感,因此听来像是开启了一坛陈年美酒,听起来醇厚温润。
屋子里太安静,她白嫩的侧脸太诱人,他开始觉得口干舌燥,怕压抑不住抱她的冲动,只能抱了抱她的身子,就很快松开了右手。
“我喜欢你,也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只要这辈子你不负我,我永远都是你的妻子。”
“所以你也想跟我儿孙满堂?”龙厉逮着机会就调侃。
她羞涩地锤了他一拳。“整天就想这些不正经的,谁要跟你儿孙满堂?”
“不是?”他的语气凉了几分。
她感受到他腿间的变化,转身要跑,却被眼疾手快的男人强行拽到怀里。她诧异抬头,龙厉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温柔又流露出一贯的坚定霸道。“我们会儿孙满堂,长命百岁的。”
她脸不自觉发烫,却又无法拒绝他眼底的深情。“好,我们会长长久久。”
此刻,她很清楚这是一种承诺,而非浅薄的调情。
他心中溢满柔情,在她眼睛上落下轻轻一吻。“走吧,穿好斗篷,去看雪。”
“我先去,你再这里冷静一下。”秦长安迅速披上柔软的猩红色斗篷,朝他的双腿那里看了一眼,笑的很暧昧。
龙厉的脸青了,想把那个溜之大吉的小女人抓回来压在腿上狠狠地打几下屁股,否则,她真是要爬到自己头上来了。
不过,耳畔已经传来关门声,他皱着眉头看了下衣袍下的凸起,不由地深吸了口气,这阵子吃素吃多了,明明有个娇美如花的妻子却偏偏还要忍着饿着,稍稍一被撩拨动情,就跟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一样经不得激,反应这么大。
当龙厉过了一会儿才出门的时候,眼前的情景让他变了脸,秦长安蹲在地上,猩红色的斗篷垂曳在地上,背对着他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堆雪人。
跟他说出来赏雪,怎么就又成了玩雪?
他果然不能太放心。
简直胡闹!那四个丫鬟呢!
他脸一沉,正欲骂出口,但很快就发现了那四个偷懒的丫鬟的下落,她们没有离开自己的主子,把秦长安一个人留在雪地里,反而也散落在院子里四个角落。她们或站或蹲着,拍着手下堆起来的白雪,神情专注。
当他大步走到秦长安身后,把她扶起来,很是不悦。“你现在的身体,还能堆雪人?你倒是心宽。”
她一脸不以为然,甚至没有看他一眼,白皙双手压扁大一堆白雪,揉捏成圆球的形状,玩的不亦乐乎。
“我的身体怎么了?好着呢。”
他眼尖地看到她通红的指尖,把她的手拉过来,呵了两口热气,不太赞同。“雪地里太冷。”
“我一点也不冷,而且后背还出汗了呢。”总是被人管东管西,孕妇不乐意了。
“忽冷忽热更容易染上风寒,你忘了你的身体异于常人?一旦生了病,别人三五日就能好,你至少拖半个月,你要喜欢生病,爷不拦着你。”他面无表情地说,但冷幽的眼瞳之内却隐藏着一丝柔软。
秦长安被他说了一痛,心里很不高兴,更何况旁边还有四个丫鬟,她们好不容易被她说服了一起堆雪人,都说今年的大雪,至少是十年一遇的。看到院子里一大片白茫茫的积雪,她一时兴起,才提出要堆雪人。
小嘴一撇,她眉头皱起来。“啰嗦。”
“什么?!再说一遍!”龙厉不免抬高声音,黑玉般的眼瞳阴恻恻的,变脸速度实在是快。
不知好歹的女人!明明他是关心她和孩子的安危,她竟然还给他脸色看,不但如此,竟然还骂他啰嗦?
他龙厉从来就不是啰嗦的人,若是对方不顺眼,他一个字都懒得说!
在丫鬟们的面前,秦长安同样不甘示弱,关起门来什么温言软语都能说,可是像个年幼贪玩的孩子被无端端训斥一顿,换做谁都会有脾气。
“王爷,我们两个,到底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如果她连自己生不生病都控制不好,她连庸医都够不上,还打什么女医的旗号去悬壶济世,治病救人?!
所以,她刚才想都不想,脱口而出,觉得他啰嗦,更觉得他的自大影响到了她一贯最认真的工作领域。
这下子,如鲠在喉的人换成了龙厉,他很用力地压下情绪,不懂孕妇的情绪怎么那么善变,但是看了看脚边那个半成品的雪球,完全不明白她到底在坚持什么。
“听话,在外面堆雪人时间太久。”龙厉毕竟是男人,最终给出了让步,语气不容置疑。“回屋。”
她似笑非笑地叉着腰看他。“王爷听过谁在室内堆雪人的吗?”
两人短暂僵持着,龙厉罕见的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她,只能话锋一转,面色铁青地问道。“你想堆什么雪人?爷来帮你。”
秦长安闻言,脸上总算有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巧了,王爷要帮我啊,我堆的雪人正是王爷。”
龙厉不敢置信地再看了一眼那个圆滚滚身子以及圆滚滚的脑袋,他鼻子出气,哼了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说它是本王?本王跟它哪里像了?”
且不说看不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更看不出他俊美无双的面容,不管说他像这个雪人,还是这个雪人像他,这都是一种侮辱。
“王爷,红颜易老,青春易逝,现在你玉树临风,俊朗不凡。再过几十年,你成了老头子,身体发福,就跟这个雪人一模一样了。”她俏皮一笑,话锋凌厉。
“扑哧。”翡翠没忍住,轻笑了一声,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急忙躲在白银身后,紧紧把嘴捂上,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你!”龙厉的眼神一沉,某人在挑战他身为王爷的威严上面,实在是不遗余力。
“爷。”谨言快步走来,总觉得院子里的氛围不太对劲,但还是压低声音,在龙厉的耳畔说了几句。
但听着谨言的禀告,龙厉的眼睛却还是继续盯着继续在雪人圆乎乎的身子上拍打着的某人,那双眼里早已结了一寸寸的冰霜,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王爷,快去办事吧。”她歪着脑袋,巧笑倩兮地朝他拂了拂手,一副不想再挽留他,觉得他碍事的态度。
但谨言来说的事的确挺重要的,他板着脸,在四个婢女的脸上扫了一圈,仿佛是薄刃刮过去,让人的脸皮生生地疼。
“一盏茶的功夫后,如果本王回来还看到王妃在堆雪人,你们好自为之。”
虽然没有说出来多么可怕的惩罚,但光是“好自为之”四个字,就已经压得人心情沉重,恨不得当机立断开始计时,免得被王爷迁怒。
“是,王爷,奴婢遵命。”四人朝着龙厉福身行礼,异口同声。
这一幕秦长安看得实在不爽,分明是她的丫鬟,他来插手做什么?而且,她不过是闲来无事想堆个雪人,他还叽叽歪歪这个不准那个不许,连时间都克扣的死死的,要是这次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以后这些丫鬟岂不是唯他马首是瞻!
等男人瞥了秦长安那张气鼓鼓的小脸,心情却异常愉悦,他不能拿她怎么样,还不能威逼利诱这些下人么?对付下人这一套,他可是游刃有余。
龙厉勾起嘴角,笑了笑,转过身去,刚走了两步,却没听到秦长安开口骂人,显得过分平静。
难道是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殊不知龙厉好奇的时候,秦长安已经弯下腰抓了一把雪,在手里用力地压扁,揉捏,摩拳擦掌。
美眸半眯,右手抓着一个扎实的雪球,朝着龙厉的背影比了下,这一个举动,却看得四个丫鬟瞠目结舌,个个脸色大变。
妈呀,该不会王妃要暗算王爷吧!
下一瞬,一个晶莹的白球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圆弧,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最终,抵达了它的归宿。
“啪。”
一个清凉的声响,在安静的空气中传来。
秦长安红唇勾起,乘胜追击,很快又捏了个雪球,趁着对方脚步停顿了下,但还未转过头来的时候,再度丢出去手里的雪球。
龙厉还未再度挪动脚步,看着在前面领路的谨言耳朵动了动,显然已经听到了不小的动静,虽说没有在手下面前直接丢脸,但心里有一小簇火气,隐隐跳动着。
第一个雪球击中他的后背,第二个雪球击中他的后脑勺,砸在他的黑发上,四分五裂地飞溅出去,摔成一地雪屑。
“中了!”
火上浇油的是,秦长安还在身后不远处欢呼雀跃,挑战他的极限。
龙厉突然调转回头,拍了拍身上的雪片,面无表情地看着跟婢女挤眉弄眼的秦长安。
下一刻,怒火成了心痒难耐,他故意冷着脸,朝着她大步走去,脸色实在阴沉。
秦长安却早就习惯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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