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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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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剧毒,让三种毒药在她体内轮番发作,毒性相冲的那几天,她痛不欲生,最终受不了了,用白绫悬梁自尽。”

    这些话,就算是面对秦长安,他也不曾说的这么巨细无遗,一般人只知道林皇后被赐了白绫,却不知道她死前受了如此多的折磨。而幕后主使,便是龙厉。

    他终于不必维持脸上的沉静,黑眸浮现厉色,某些无法分辨的紊乱情绪闷闷地充斥在胸臆间,还带着难以厘清的怒火。

    苏长林没想过自己女儿真正的死因是被人祸害,而祸害的那人曾经是一国之母,龙奕和龙厉最终把林皇后的儿子龙锦踩在脚底,林皇后没有任何靠山,只能任人宰割。

    但是他对林皇后完全没有半点同情,这世上可恶之人,不分男女,自作孽,不可活。

    本以为女儿是因为在体弱又厌世的情况下怀了这个小儿子,最终这个孩子却把她拖垮了,她最终成了一朵在深宫里苦命凋谢的鲜花,甚至最终连一句临终遗言都没有传到苏家来,就这么孤零零地去了黄泉路。

    而这个个性阴沉的不像话的皇子,其实也是受害者,早在娘胎里就被人荼毒,因此才会一出生就是个病秧子,不过眼前的年轻男子,看上去很健康,完全没有许多年前看过的虚弱。

    “你……”苏长林说不出口,这个孩子虽然长在皇家,但从小的确吃了不少苦。比起皇兄龙奕,或许两人境遇截然不同,因此才造成了性情上的天差地别。

    “父皇的确很宠爱我,不过,兴许是因为他一时冷落而让母妃遭人下毒,他对母妃有愧疚,对我也有愧疚……”龙厉神色冷凝地说。“当事者全都不在了,似乎没有追究下去的必要,就算您再想念母妃,她也不可能死而复生。”

    苏长林指责道:“你若是不想走先帝的老路,就不要轻易给出承诺,白白害了好人家的女儿。”

    龙厉冷笑了两声,眼神阴鹜,反问:“我自己看上的女人,又怎么会害她?”

    空气一时冻结成冰,爷孙俩之间的氛围极为可怕,苏长林这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他是太固执,误以为女儿的死,是因为怀了这个儿子,再加上龙厉的性情不讨喜,他的确并没有想要亲近龙厉的想法。

    比如刚才他对林皇后的报复,手段残忍,毒辣狠戾。即便他是龙厉的外祖父,说实话,没什么长辈会喜欢这样的小辈。

    苏长林认为自己的话还是太重,即便,龙厉看上去坚不可摧,油盐不进。

    “还是您觉得我配不上长安?”龙厉此言一出,苏长林面色微变,显然是被说中了。

    至少,在苏长林的眼里,哪怕对她不够了解,但秦长安是个好人家的女儿,而他这个外孙,除了显赫身份之外,一无是处。

    “小子你激动什么!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苏长林气的脸发白。

    “行了,反正我来江南,并不是期待收获什么不切实际的亲情。这种东西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龙厉再无耐心,他来之前没有报过任何希望,没有希望,自然也不会失望。俊邪阴沉的脸极为冷漠,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懒得在跟人迂回周旋,拂袖而去。

    苏长林一口气梗在胸口,气的怒发冲冠,拳头重重落在自己的大腿上:“这家伙……连把话听完的耐心都没有,这就甩脸走人了?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外祖父?”

    ……

    秦长安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龙厉,她将随身带的医书都看完了,窗外的夜色深沉,可见时辰不早了。

    她终于开口问道。“翡翠,王爷还在老爷子那里谈天吗?你提个灯笼,去给王爷领路。”

    过了一会儿,翡翠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脸迷惘。“王妃,王爷回来了。”

    搁下手里的书,她狐疑地问。“回来了?人呢?”

    “人在长廊下站着呢。”翡翠欲言又止,至今她不敢轻易接近王爷,虽然王爷最近对王妃很好,但对外人而言,王爷一个不善的眼神丢过来,她就忍不住双腿打颤。

    她微微一愣,这么冷的晚上,他又无缘无故发什么疯,站在外头吹冷风?

    手肘挂了一件披风,她走了出去,果不其然,彩灯摇曳的抄手走廊下,龙厉背对着她,玉树伫立,右手负在身后,灯光摇曳下,他的五官逆着光,无法看清此刻的表情。

    将披风披在他的身上,秦长安跟他并肩站着,笑着问。“怎么回事?跟老爷子谈的不愉快?”

    哪怕是深沉的夜色,也无法遮挡他眼底的冰冷,甚至还有一股子与日俱增的戾气,他淡淡瞥了秦长安一眼,却是一言不发地把她搂到怀里,用宽大的披风紧紧包覆她。

    “这么晚还出来做什么?不怕受风寒?”他的嗓音略微发哑。

    “真怕我受凉的话,赶紧回屋。”她笑着拉过他,他的身上一片寒意,很显然在夜色里站了许久,定是有心事。

    回了屋子,他定定地看向她脸上的笑靥,那笑容明媚温暖,令他心中一动,突然发狠般地把她压在门板上,毫无征兆地吻住她。

    他试着以舌挑开她的牙关,霸道的舌头探入她口中纠缠,她因为他的举动而不适地扭动身子,想要躲开这毫无来由的亲昵挑逗,奈何她还未开口,龙厉更是大肆地品尝着她口中的甜美,带些粗暴、带些狂野,他已然难以控制自己体内的渴望。

    这个索吻持续好久,久到她以为自己快要窒息时,他才移开了薄唇,而他粗重的鼻息则抵在她的耳畔,而后又将俊脸压在她的肩膀处,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脖颈。

    半响之后,秦长安才恍惚地睁开眼,眼神内已然恢复了平静,他已经许久不曾如此粗暴地对待她,不知为何,此时的情景,竟让她想到好久好久以前。

    若是四年前,她会毫不犹豫地推开他,厌恶他,但是如今,她却好似面对着一头受伤的野兽,让她很想马上找到他厚实皮毛下隐藏的伤口,为他缓解痛楚。

    “本王只有你了……”他低声呢喃,将薄唇再度贴上她细嫩的脖颈,小心翼翼地留下一个朱红色的吻痕。

    秦长安总觉得眼前的龙厉,看来有些不同,那双若有所思的黑眸闪烁异样,那目光像是要吃了她似的教她全身泛起一股莫名的燥热。

    他此时此刻,仿佛很空虚,很寂寞。

    虽然最终没有得到龙厉的回答,但她隐约猜到苏长林对龙厉的冷漠,伤了一贯傲慢的男人,他过去不懂亲情爱情为何物,与生俱来的拗性让他懒得跟人打交道,身边围绕的又都是对他卑躬屈膝、屈服于他铁血手腕的官员,他当然不知该如何跟家人相处。

    即使,他表面上完全无所谓,也不把那一丁点血缘关系放在眼里,但是她这个旁观者却是心里酸酸的,她不觉得苏长林是个坏心的老人,但是她想要软化他的顽固不化。

    她抬起双手,给他脱下衣裳,这些天他左臂完全碰不得,因此宽衣解带这件事,全权交给她。

    感受到他的沉默,她佯装不知内情,笑着说道。“果然是你的外祖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龙厉掀了掀眼皮,神情还是格外清冷,不为所动:“这话怎么说?”

    站在他的面前,在热水中浸透柔软白布,眼下是寒冷冬夜,但他实在爱干净,以前是必须日日沐浴,雷打不动。哪怕现在受伤了,每天睡觉前,还是要替他擦拭身子,她卷起衣袖,已经很自然地面对他的赤身裸体,微微一笑。

    “你的脾气不像温柔的德妃娘娘,但你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今天见到了老爷子,总算知道你这臭脾气随谁了。”

    龙厉被伺候的实在愉悦,眼前的她,宛若一只乖巧的小猫,白布带着温热,游离在他的胸膛上。

    沉默许久,他才冷淡地开口。“早就跟你说过了,当初不让母妃进宫的,便是老爷子,他说苏家不需要一个妃子来发扬门楣,只是当初先帝给苏家施压,母妃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这件事不能看得如此绝对,凡事都有两面,更难两全。你母妃若不是心仪先帝,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舍弃一辈子的自由,为了心爱的人而割舍一些东西,愿意陪伴他走下去,便该用心去适应有他的世界,必然是甘之如饴的。嫁入深宫得到荣宠之外,必当也有困扰,可是嫁到一般人家难道就没有烦恼了?那些女人难道就没有伤心事?”

    他薄唇微微扬起,好整以暇地问道。“这算亲身感受吗?”他诧异于哪怕整个世间无人能够知道他在想什么,秦长安总能跟他想到一块儿去,这让他不再感觉到刚才伫立在寒风中的孤寂感。

    能让秦长安心平气和地说出这一番话,他为她自豪,同样的,也为自己感到骄傲。若不是把她的小心肝捂暖了,她恐怕死也不肯成为皇家的媳妇,但是为了陪着他,她愿意收起背后的翅膀,也愿意放弃一些自由。

    秦长安垂着眼,解开他左臂的纱布,大半个月过去了,因为服用生骨丸的关系,里面断裂的骨头开始重新生长,虽说以后左臂恐怕不能再用力,但不会影响日常生活。

    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她神色一柔,眉眼之间掺杂着一片柔情。“虽说我没见过你母妃,但我想,她在后宫的这些年,收获的东西应该很多,绝不止有伤心欲绝,必然也有欢喜的时刻。再者,她对你的疼爱那么明显,无法亲自照顾你、教养你,看着自己的儿子长大为人,她比任何人都要惋惜不舍。”

    “是吗?”他哑着嗓子问,右臂紧紧贴在她的腰际,把她逼向自己的方向。

    他一直是这么过来的,不管多少人想要他死,多少人对他厌恶透顶,哪怕这个江南的外祖父也没给他多余的惊喜,这些他都习惯了。兴许德妃是爱他的,却也只是陪伴他短短几个月而已,而他对那个女人,却毫无印象,兴许那是第一个不需要理由就能对他好的亲人,也是最后一个。

    “外祖父只是没放下自己女儿的死,才会迁怒于你,你们常年没有往来,感情生疏是一定的,我们要在这里待几个月,以后就会亲近了。”她忍不住伸手贴上他的面颊,耐心地开解,她并不希望除了她一人之外,再无任何亲人。既然苏长林那么看重自己的女儿,要移情到外孙身上并不太难,她或许该试一下当个中间人,他们祖孙的感情好了,她在苏家也能过得更顺心。

    若是换了别人,他根本没有耐心听完这些长篇大论,紧紧地盯着她,温言软语的她不知道有多么诱人,他的双眸蕴着浓烈的情感,薄唇终于染上一丝笑意。

    “过来给我抱一下。”

    她一愣,再看看他黑眸神情凝视,眉眼含笑,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窝在他的胸口。

    被她揭穿心思,在秦长安的凝视下第一次觉得狼狈,却又不曾恼羞成怒。只因她的反应看起来很温柔,既没吵也没闹,可被那双平静的眸子凝视着,心里不由地悬起来。

    她看得太透彻,让他解释都显得多余。

    “至少,老头子并不讨厌你。”他扯唇一笑,一脸云淡风轻。

    “如果他对你不好,那我会让他讨厌我的。反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粲然一笑,朝他眨了眨眼,俏皮一笑。

    龙厉的脸一僵,他可是高高在上的龙子,怎么到她嘴里却成了鸡狗?眼神阴测测的,心里想,等她生完孩子,决不能轻饶这个越来越胆大妄为的女人。

第三卷 金玉良缘 100 疑心生暗鬼

    

    京城。

    一袭明黄色龙袍的男人扶着立柱,站在花园里,龙奕想着前几天传来的消息,在春猎的山下,的确有一座坟墓,墓碑上的字隐约可见是刻着“陆青晚”三个字,而这座四年多的老坟,早已被一片青草覆盖,毫无突兀之感。

    坟墓里有一口棺材,看得出来是个女人,但是除了身上的衣裳和头发不曾腐烂,光凭一具森森白骨,根本无法确定此人的身份,当真是龙厉身边的小官奴。

    不知为何,对于找到这座坟墓,龙奕并不觉得太过意外。他早就见识过亲弟弟的足智多谋,多智近妖,若是在四年前就知道要掩人耳目,造成既定事实,那么,龙厉真的很不简单。

    可是,不过是个官奴罢了,为何龙厉要花这么多功夫呢?而楚白霜口口声声说秦长安跟陆青晚长相极为相似,当真只是巧合而已?

    他曾经试探过龙厉,只要找到陆家的小女儿,势必是要恢复她的身份,甚至可以给她一大堆赏赐作为补偿。

    这是鱼饵没错。

    若秦长安便是当年的陆青晚,龙厉应该袒露她的身份,让她正名,反正陆家已经得到清白,要洗脱陆青晚身上的官奴身份,也是轻而易举的。

    可是龙厉却没有上钩,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是顾虑北漠那边的势力吗?还是另有隐情?为什么不能让秦长安往日的身份见光?

    “皇上,王爷在江南处决了当地知府季庆东……”小太监常辉将刚刚得到的消息说个仔细。

    为了靖王妃,他那个弟弟竟然伤了自己的手臂?此事听上去倒是有点意思,还说靖王妃在龙厉的心目中不重要?

    两年前,龙厉去江南游玩,后来似乎又去了别地,他几道密令都没把人催回来,没料到最后龙厉让人传了口信回来,什么都没说,只说要娶北漠长安郡主。

    当时龙奕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虽说这个弟弟桀骜不驯,个性阴沉,但怎么也是个年轻气盛的男人,不可能一辈子不娶妻。但是京城最不缺的就是世家大族,不管哪一家跟龙厉结了亲家,让两家的势力扭成一股绳,这不是龙奕想要看到的。

    他默许龙厉得到的权力已经够多了。

    但是对方是北漠郡主,打着和亲的旗号,不但两国可以获得百年内的和平,而这个郡主又是个平民出身,就算在北漠有点背景,人嫁过来之后,那便是鞭长莫及。

    因此,冲着这一方面,龙奕对秦长安的身份很满意,北漠给她做足了面子,十里红妆跟出嫁公主毫无两样,说出去跟靖王也是匹配的。但娶了这个郡主,并未对龙厉手中的权力有更大的助力,因此当时,龙奕一口答应,马上写了赐婚圣旨,派礼官前往北漠谈妥迎娶事宜,更有种格外轻松的感觉,仿佛是丢了一个烫手山芋。

    可是如今,龙奕却很是烦恼,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女人同样不是省油的灯。

    虽然怀疑,却没有确凿证据,再加上秦长安已经怀上龙家子孙,龙厉绝不可能拿自己的孩子开刀,这事情似乎陷入僵局,不能继续查下去了。

    “皇上,皇后娘娘派人来问,您今晚还去栖凤宫吗?”

    “朕会去的。”龙奕不再想那些杂乱无章的烦心事,英俊的脸上有了些许温和的笑容,蒋思荷在这个时候有了身孕,等同卸下他身上的大半压力,毕竟天天被文武百官催着要选妃,也不是件好事。

    唯一的希望,就是蒋思荷这一胎务必要是个儿子,一个迟迟没有皇子的国君,若是迫不得已要把龙家旁支的孩子拿来封为皇子,这可不是他乐见的结局。

    ……

    “娘娘。”琳琅捧着一件洁白的衣裙,小心翼翼地唤道。

    坐在书桌前抄写经书的楚白霜仿佛没听到,她垂着脸,手握毛笔,桌上已经摊放着好几张写的满满当当的宣纸,她沉浸在这般的平静内,任何人都无法把她唤醒。

    月牙跟琳琅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才将声音拔高了点。“娘娘,制衣坊的人把衣裳送来了,您写了一个时辰了,要不要歇歇,把衣裳试穿一下?”

    楚白霜这才抬起脸来,这一个月来,她每日都在抄写经书,再把经书送到蒋皇后面前,证明自己已经悔改,而且日复一日地为皇后腹中的胎儿祈福。

    除此之外,她仿佛与世无争的隐士,就连皇帝每个月只来看自己一次,她也不哭不闹,不争不抢,显得过分安静知足。

    但是月牙和琳琅却不觉得这是个好现象,以前贵妃娘娘很喜欢笑,那些年轻后妃总喜欢到未央宫来,可现在成为楚嫔的楚白霜却再也不笑了,每日沉默寡言,连那些个后妃也不再来串门了,有几个明明就住在一个宫里,也懒得再花点时间来套近乎了。

    “那些个狗仗人势、见风使舵的后妃,枉费我们娘娘以前掏心掏肺地对她们,她们从娘娘手里拿过多少好东西?如今娘娘一落势,什么阿猫阿狗都不来了。”月牙脾气暴躁,实在没忍住,一边抹眼泪一边气骂着。

    “有什么好哭的?这就是人情世故,冷暖自知。”楚白霜淡淡一笑,笑容不达眼底:“以前我是贵妃,宫里有什么好东西皇上就第一个想到我,都是要在宫里相伴几十年的姐妹,我并不喜欢藏私,她们看上什么,只要我能给的,一并都会赏她们。可是如今她们的身份跟我毫无差别,甚至有人还比我高了一等,她们何必再来讨好我?不管衣裳还是首饰,都是按照库房平均分配,我没有特权,得到的东西未必会比她们更好更多。若你是她们,也会扭转风向,去亲近蒋皇后才是正道。”

    月牙被说的哑口无言,只能扶着楚白霜起身,伺候她洗了手,给她揉捏酸疼的右手,于心不忍。

    “娘娘不必妄自菲薄,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回未央宫去的。”

    楚白霜听出这是安慰,笑着摇头。“这也得皇上肯提携我们才成,你看这两个月里,皇上多半都在皇后那里,再过几个月,若是皇子诞生,或许皇上就再也不会想起我了。”

    “可是您何必日日抄写无数遍经书?皇后娘娘说不定心里根本就不待见您——”月牙心直口快,很多次蒋思荷没有亲自召见楚白霜,这些经书也只是被蓝心姑姑面无表情地接过去,打着皇后要静心养胎的幌子,实际上不就是不想看到楚白霜吗?

    “别多嘴了,若是被别人听去了,又是一场风波。”楚白霜看向一直站在旁边静默不语的琳琅,话锋一转,语气里满是向往。“我试试这条裙子,我年轻时候,皇上最喜欢看我跳舞……”

    手掌轻轻拂过那套白色衣裙,宛若白雪般素雅洁净,或许多年前,那个楚家的少女的确是龙奕眼里最干净无暇的人,可是时光荏苒,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就算皇帝没有明着冷落她,但是深宫里藏不住秘密,那些在她背后指手画脚,说她跟康伯府密谋造反有关,皇帝却不曾重罚楚家兄妹的传闻,足够让她抬不起头来了。

    要知道,她或许是有些小心机,可是从来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她从不过问朝政之事,只是想要得到永远都不会失宠的后位,得到一个皇子来巩固自己盛宠不衰的人生,难道她有错吗?!

    康伯府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甚至想把她的夫君从皇位上赶下来,她是傻了吗?怎么可能参与此事?只是不容她争辩的是,的确是因为她一听到药人的消息,就慌了手脚,这才会让自己被康伯府利用,而身为禁卫军统领的大哥,也一度被皇帝打压。

    换好了这条轻盈美丽的白色裙子,她站在铜镜前,望向镜子里的女子,她才二十多岁,正是大好的年华。

    曾经十四岁的时候,她也有过这样的一套衣裙,她永远都记得自己在跳舞的时候,龙奕眼里闪过的那一道惊艳。

    她提着轻盈的裙踞旋转了两圈,身体还是一如少女般轻盈,仿佛整个人都要飞起来,只是内心的沉重,几次都把她整个人拉拽到地上,她突然不能承受这种现实的残忍,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掩面而泣。

    “娘娘,楚统领来了。”琳琅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

    楚阳大步走了过来,看到跌在地上哭泣的妹妹,浓眉一皱,刚毅的脸上满是心疼,一手把她扶了起来,粗声粗气地问道。“你们怎么回事?连娘娘都看不好?”

    月牙和琳琅被无辜的训斥,缩着脖子站在一旁。“奴婢该死。”

    “别怪她们…。是我想跳舞,但是好几年没跳了,身子也重了。”楚白霜以丝帕擦拭眼角的泪水,嗓音还有哽咽,挤出一丝笑容,看向脸色冷凝的楚阳。“大哥来找我有事吗?”

    楚阳无声叹了口气。“娘娘怎么又瘦了?你还是不会照顾自己,让大哥怎么放心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楚白霜听得心惊肉跳,心中有种不祥预感,脸色猛地刷白了。“大哥的口气,怎么像是要离开我?”

    自从她进宫成了贵妃之后,楚阳偶尔才来看望她,他是个不善言辞的兄长,但在暗中却又对她百般维护,或许因为明白皇帝铲除康伯府的理由,其中之一就是不想外戚势力壮大,因此楚阳谨守本分,并不频繁出现在后宫。

    亲自来见妹妹,便是没有隐瞒的意思,楚阳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搁下的时候,直截了当地说。“两天后,皇上派我去东北大营练兵,或许要半年后才能回来。”

    “去东北大营练兵?这根本就不是你一个禁卫军统领要做的事!而且还如此仓促,岂不是过年都要在外头,那多冷清啊。”楚白霜不太苟同。

    先前康伯府逼宫的那晚,她不太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但很显然大哥没有出现抵御外敌。本以为皇帝会勃然大怒,但最终下来的处罚只是罚俸一年,大哥既没有降职,也没有性命危险,已经是皇恩浩荡。

    因此楚白霜没有再闹事,只想避避风头,而不是在风口浪尖去惹皇帝心烦。

    如今看来,皇上不是不想处罚楚阳,而是念在两人曾经是好友的份上,楚阳又算是自己的大舅子,他看在楚白霜的面子上,不能赶尽杀绝。但是恐怕当时皇帝已经对楚阳心存不满,万分失望,现在把人调到东北大营那么偏远的地方,抱着眼不见为净的想法,存心要冷落楚家了。

    至于去了东北大营之后,是升职还是降职,又是未知数了。

    楚阳眉眼之间,一派忧心忡忡。“我去东北大营倒没什么,只是一去就是半年,不太放心家里。爹的毛病需要有人照顾,你跟皇上如今又是这幅样子,你让我怎么安心?”

    “大哥,这次是我犯傻,连累了你……”楚白霜悲从心来,这些年楚阳一直都是皇帝器重的手下,但她稀里糊涂答应让楚阳去指点康家的少爷,结果让大哥被下了药,错失了护驾的良机,还因此被皇帝厌弃。

    “只要你知道错了,别再执着就好。皇上的心里还是有你的,这回已经是法外开恩,我们楚家不能不忠不义——”楚阳担心自己妹子的脑子里,还有要找到药人的可怕想法,当初康伯府老伯爷囚禁的那个妇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药人。

    或许,这世上所谓药人的传闻,都是臆想出来的。

    楚白霜哭过的眼睛红通通的,她哪里看不出来,楚家是在走下坡路了,可是一想到只要能让她找到药人,就能让她获得一个儿子,这样的诱惑她还是无法抗拒。

    她心情低落地送走了楚阳,心里空落落的,爹年纪大了,大哥又被皇帝派遣到东北大营,而她在后宫同样日子不好过。

    可是,她若是就这么认输了,恐怕一辈子就这样了。以前是仗着皇帝喜爱,她不必主动也可以霸占皇帝的心,但她若是继续当个缩头乌龟,前浪迟早要被拍死在沙滩上。

    虽然消沉了一个月,但她从未放弃过怀上皇子的想法,她甚至还耗费了巨额赏金,只为了在民间找到一个浑身散发着药香气的药人。

    只是用药人的一点血液罢了,又不是杀人放火,只要此事暗中进行,等皇帝的气消了,他们的关系修复好了,一切都尽在掌握。

    康伯府的那个妇人,她明明亲眼看过,也在妇人身上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药材味道,所以她才答应了康伯府的请求。

    为何那个妇人不是真正的药人?此事她想了一个月,还是没有想清楚。

    “琳琅,明日就是之前约好的日子,你出宫去,在约好的地方等人,天黑前一定要回宫,明白吗?”楚白霜的眼神沉下来,清瘦的脸上显得很是苍白,没什么血色。

    “是,娘娘。”琳琅满口答应。

    楚白霜哭过一场,神色萎靡,早早就睡下了,今晚正好是月牙守夜,月牙在外室打着瞌睡。

    没人知道一个瘦小的身影,趁着夜色,动作很快,在宫里转了几圈,最终到了后花园的假山后。

    蓝心姑姑早已在此地等候,看到琳琅走近,她便低下头,吹灭了手里灯笼的蜡烛。

    “蓝心姑姑,奴婢来了,您怕是久等了吧。”

    “琳琅,最近楚嫔都在忙些什么?”蓝心姑姑的嗓音极为冷淡,没有半点起伏。

    “楚嫔还是不死心,花了不少银两,在宫外大肆寻找药人的下落。至于平日,除了逛逛花园之外,多余的时间就是抄写经书,没有其他的动作。”

    “真的?”蓝心姑姑起了疑心。

    既然楚白霜能够算计皇后一回,就会有第二回,她是蒋家的家生子,当然要防备外人对蒋思荷不利。

    琳琅便是她们反击计划的开始,是她们派到楚白霜身边的暗桩,以前楚白霜最信任的是从楚家带来的月满月牙,琳琅潜伏了大半年也没怎么冒头。若不是楚白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的贪心害死了月满姑姑,也不会让埋伏在未央宫里的宫女琳琅这么快就得到楚白霜的器重。

    “姑姑,奴婢怀疑楚嫔没这么容易放弃,若她真心悔改,不可能还在满世界搜罗一个活生生的药人。只是她最近话很少,就算跟月牙也不曾透露内心的想法,怕是我们还要再观望观望,才能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蓝心姑姑点点头。“琳琅,你辛苦了。”

    “姑姑,蒋家对奴婢有再造之恩,奴婢一定不会让楚嫔再暗算皇后娘娘的。”

    “好,好极了,事成之后,我会跟娘娘说,把你要回来。”

    话说完了,两人分头离开,蓝心姑姑回了栖凤宫,皇后自从怀孕之后,晚上难以入眠,总是过了二更才入睡。

    “娘娘,琳琅是这么说的。”蓝心姑姑走近床畔,一字不漏地转达。

    “楚白霜太反常了……她看似娇弱,实际上很顽固,之前是本宫太小瞧她了,我们嫁给一个男人怎么都有八九年了,本宫知道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哪怕娘娘不见她,她还是常常送抄写的经书来,娘娘,这是向您示好的手段吗?”

    靠在床头的蒋思荷倦累地闭了闭眼,她这一胎害喜的厉害,就算御膳房送来的是山珍海味,她也无福消受,往往一吃完就全吐得干净,整个人瘦的都快脱相了。

    再者,过去不知道楚白霜肚子里的小九九那也就算了,两人一向和平相处,她从不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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