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13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事实上,时刻变化的时局逼得他当下就要做出这个选择。/
明知道要把她当成是药人,当成一份承载着续命目的的礼物,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后来,陆青晚却不曾有任何的怨怼和仇恨,甚至,她感激他,而她的理解和包容,却成了一根深深扎入内心的尖刺。/
他并未无动于衷,却又无法后悔,也正因为靖王身体的好转,彻底走出了九死一生的阴影,他混沌晦暗的人生,那一层让他压抑而疲惫的迷雾渐渐有了散开的趋势。/
听到能离开金雁王朝,他极为喜悦,但离开前夕,他却满脑子都是那个叫陆青晚的微跛少女。/
他想到在靖王府她藏身在树下,那双眼里是挥之不去的阴霾,可是当她看到他,矮身走出来,却还是朝他微笑。/
他想到她被龙厉在酒宴上,公然宣告她便是他的玩物,众人带着有色目光看向她的时候,她依旧将背脊挺得很直,眼神残留一抹固执。/
他知道,她需要的并非是龙厉一时新鲜的“宠爱”,她想要的是一段自由自在,可以施展拳脚的人生,她的固执、顽强、坚韧,是他见过最特别的女子,他欣赏她,才会冒着极大的风险,请求带她走,远离靖王的魔爪。/
因为一个萍水相逢的小女孩,他知道他该如何走出他看似毫无翻身可能的人生,永不放弃,即便这条路走的再难再苦。/
他的人生,原本只是一个不被看好不受宠的皇子,一个无足轻重微不足道的质子,在别人眼里,他便是应该过一天算一天,漫无目的,跟其他几个沉迷酒色逍遥度日的质子一样,但他却一直跟南阳保持联络,就在他认为未来的道路清晰可见的时候,上天再次毫不留情地重创了他。/
跟随他回南阳的所有人,全都在那一场厮杀中丧生,活下来的,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若不是罗布及时赶来,被忠心护卫压在身下的他,很可能会被一箭穿心,成为一具尸体。/
他愧疚,太愧疚了……背负着几十条鲜活的认命,身边的侍从最年轻的也只有二十岁罢了,却因为他一心一意要返回故国,成为了无辜的牺牲品。/
心里的痛,远比身上的伤痕累累更刻骨铭心,他被罗布背着藏匿在山洞,洞里仿佛有一头野兽,一点一滴地吞噬着他的意识,也不知过了多久,是一天还是两天,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记不得自己是谁。/
他苦苦一笑,喟叹一声,温润的眼里有了很深的阴郁。“陆姑娘,温如意只是一个落魄的质子,年幼就来了金雁王朝,学着如何隐藏锋芒,学着如何跟皇帝皇子们打好关系,学着如何隐忍度日,回想一下,却是没遇到几个真心结交的人,没发生几件愉悦畅快的事。之所以会忘掉过去,或许是我觉得累了,耗费二十年来换一个不一定有结果的结果,追根究底,我只是个懦夫吧……”/
“不是的,温公子,你在我心里,从来就不是懦夫。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二十年虽然漫长,但你从未虚度时光。在逆境中得偿所愿,反而更令人敬重,因为此事实在是太难太艰险,我深有体会,更能感同身受。”秦长安直视着他的眼,脸上没了笑容,无比认真地说。“南阳腐朽败坏,若是温公子能够回去,做出一些改变,是南阳之幸。”/
温如意烦乱沉重的心情,仿佛被一只温柔的手轻抚着,他的心情好些,这才明白为何在这四年内,他什么都不曾想起,唯独梦里反复出现过一双白嫩的小手,替他冲泡了一杯桑葚水。/
原因,不过是因为在金雁王朝二十年,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但让他愿意付出温情,也让那个他感受到温情的人,就只有陆青晚一个啊。/
哪怕因为被负罪感掐住了脖子,背负着那么多条人命甚至连这么沉重的过去都舍弃不要了,他还是舍不得丢下人生仅有的一点点温暖,这才会在午夜梦回里想要喝一杯温热的桑葚水,滋润一下贫瘠的心脏。/
过去,他从未想过能拥有一个情投意合的情人,或许是母妃的临别赠言还是在他跟别人交往的过程中树立了一道无形的隔阂,他早已过了年轻气盛对风花雪月感兴趣的年纪,事实上他也鲜少对女人产生太强烈的兴致。/
甚至,他想过此生都不可能爱上一人,他想做的只是顺利回到南阳,把属于他的一切都夺回来,其他的都不重要。/
身为质子,他年仅五岁就背井离乡,失去了属于皇子的所有东西,甚至连唯一的亲人母妃也失去了唯一的精神支柱而上吊身亡,这些,全都是那些人欠他的。/
竟然这样过了三十岁,光是想想,温如意就觉得心要空了。/
“温公子,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南阳。若是明着来,难保那些人还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攻击你,而你身边只剩下一个罗布,就算他身怀怪力,也是难以以一敌百的。靖王府能够调动一批护卫,保护你的安全——”/
温如意身子一震,满心震愕。“你这么说,难道靖王也知情?”他不认为她虽然是靖王妃,却可以随意调遣王府的护卫,这本是靖王一个人的权利。/
她点了点头。/
他依旧冷静。“我不认为王爷愿意出手相救,我的身份敏感,况且回去也不见得能够成功,若是连累了王爷和你,这笔人情债不见得是我此生能够偿还的。”/
“不是偿还……当年你能给我自由,今日我为你做的,才是偿还。”秦长安知道当年她被袭击,所有的腥风血雨,他甚至连一个字都不曾提起,但越是不轻易谈到的事,往往越是一个人的心结。/
而她,当初也只是在龙厉身边偷听到惨烈的结果,只有区区四个字:全军覆没。/
或许,那种罪恶感,因为一己私欲必须踩在几十个人尸体上才能侥幸存活下来的自己,才是温如意真正的梦魇。/
而一旦回到南阳,皇权之战里会牺牲的人只会更多,不是几十人,更不是几百人,也许是成千上万的人,会因为皇子争夺而成为一具具白骨。/
她眼神一黯,压低声音,用低不可闻的嗓音说道:“南阳还有人在等你,把你视为太阳,视为希望……没有任何战争是可以不死一兵一卒的,而我最近得到消息,南阳国君得了一场重病,也许这跟他几十年来的沉迷女色,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有关,你现在回去,这是一个最好的时机。”/
一旦错过,温如意不可能还有第二个二十年,可以让他积蓄势力,东山再起。/
这一次,凌云沉默了很久,直到听到主子清醒匆匆赶来的大块头昆布闯入房间,他也不再开口说一句话。/
“罗布,照顾好十三爷。”秦长安看着温如意眼下的青色,他刚刚恢复意识不久,但还是个病人,她必须给他一点时间,才能解开他的心结。/
“罗布会的。”大块头点头如捣蒜,他头也不抬,将手里的一包东西放在桌上,因为他力气太大,做事不仔细,纸包里撒出来几颗晒干的桑葚干,颜色紫红,是成熟时被摘下来的。但因为金雁王朝并没有实用桑葚水的习惯,所以在市面上买来这些,就让罗布几乎把整个京城的市场全都逛了一遍。/
“去楼下拿一壶热水来。”她嘱咐一句。/
当温如意眯了会,再度醒来的时候,屋里除了罗布,再无旁人。/
“十三爷。”罗布兴冲冲地朝他走来,牛眼睁大,一脸憨厚笑容。/
“罗布,我有点渴,水。”温如意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整个人憔悴疲惫,如今只要他一闭上眼,就有更多更多不曾回忆起的琐碎事情占据他的脑海,一时之间,他有些承受不来。/
特别是,那些在他眼前,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刺客袭击斩杀的几十条人命,四年内他没有想过哪怕一次,但他已经逃避四年,他不容许自己继续逃避。/
“十三爷,快喝水。”罗布殷勤地端来一杯水。/
温如意失魂落魄地接了过来,看也不看就喝了下去,只是喝到一半的时候,才发觉那是一种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香味,茶水已经凉透,罗布虽然做事勤快,但细节上面的确不尽人意。/
紧紧握着手里这杯桑葚水,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感觉,跟梦里的温暖一模一样。/
离开客栈回到靖王府的时候,已经过了用晚膳的时间,她风风火火地走入芙蓉园。/
“主子,怎么这么晚?”/
“翡翠,你不该问我饿不饿吗?”秦长安挑了挑眉,翡翠的神色似乎有些异样,但她只是这么打趣,并未深究。/
翡翠眼神闪烁,但还是挤出笑来。“主子想吃点什么?炉子上炖着山药排骨汤,还有新鲜的虾仁……”/
她适时地打断:“行了,这么晚了,没必要折腾厨子,让珍珠把这两道菜热一热,再煮点面端过来吧。”/
“好。”翡翠转身离开,没有任何迟疑。/
秦长安当做什么都没发现,就着桌上的一菜一汤一面,不紧不慢地吃着,以前在北漠,还是郡主的时候,她一忙起来,常常顾不上吃饭,多亏了身边的贴身婢女。/
而如今,她就算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肚子里的孩子,或许只有身临其境,才能发现她的体内竟也有不少母性。/
吃饱喝足后,她搁下筷子,擦拭了下嘴角,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翡翠,到底有什么事,看你心神不宁的。”/
“主子,清心苑出事了。”翡翠这才说了实话,看秦长安胃口不差地吃完了,她才敢提这件事。/
“什么事?”/
“就在一个时辰前,姓叶的想要寻短——”/
她眉头一皱,丢下手里的帕子。“说下去。”/
翡翠眼角已有泪光,嗓音听来也带着哽咽。“她醒来后,便支开婆子去准备饭食,谁知道就那么短的功夫,她就找了把剪子,朝自己胸口刺下去。”/
“哭什么,她又没死。”如果叶枫自尽成功,翡翠就该直截了当地说清心苑死人了,而并非是清心苑出事了。/
始终保持微笑,秦长安的话里意味颇深,有些人不长命,有些人却要祸害这世间许多年。/
翡翠抹了抹脸,听得出秦长安话里意思,面带喜色,又极力掩饰。“奴婢可没哭,姓叶的自己想死,没人逼她。只是奴婢不知道去哪里找您,怕闹出人命,才会去清心苑走了一趟,奴婢可没见过死人,这辈子还是头一次……”/
“大夫来过了?”/
翡翠应了一声。/
“既然一时半会死不了,那就先这样吧,我累了,明早再说。”/
秦长安泡在浴桶的热水之中,洗去一身疲惫,揉了揉眉心,对于叶枫的举动,她有些哭笑不得。/
“叶枫,我给你两个选择,你却非要走第三条路,那个人竟然值得你对自己下狠手?”/
/
/
第三卷 金玉良缘 070 你想死?我成全你
清心苑的气氛很坏,坏的不能再坏,被派来的两个婆子和丫鬟,得了命令,必须连夜守着被灌下安神药而沉睡一夜的叶枫。/
当时的情景,翡翠已经跟秦长安转述过一遍,房间内一片混乱,叶枫倒在榻上,地上一把染血的银剪子,她白色寝衣上染上大片大片血迹,双眼空洞,仿佛已经没了呼吸,一副濒死的样子。/
几个婆子、丫鬟无不战战兢兢的,谁也想不到平日里们不吭声,光有美貌却性情绵软的叶贵妾,竟然有寻短的勇气。/
她们可不是叶枫的人,对这个名声不好的叶贵妾当然没什么好印象,哪里在乎叶枫的死活,她们担心的是,叶枫再闹出个好歹,她们被王妃迁怒的话,可是得不偿失。毕竟在靖王府做事,虽然王爷脾气古怪,阴晴不定,但她们没有近身服侍王爷的机会,靖王府的薪金又是很高的,可以养活一家子。一旦被卖往偏远苦寒之地,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清晨的阳光被隔绝在紧闭的房门外,屋子里一片安静,叶枫躺在床上,失血过多的脸色奇差无比,翡翠端了椅子放在床畔,秦长安挑开了叶枫的衣襟,看了一眼,很快又抽回了手。/
“让她醒来。”她不想把太多的时间,浪费在叶枫的身上。/
翡翠动作粗鲁地摇晃着昏睡的叶枫,叶枫哪里受得了这么大的动作,气虚无力地抬起眼皮,但眼神依旧呆滞空洞,仿佛还不曾看清楚屋内坐着的是什么人。/
“叶贵妾,该喝药了。”翡翠捏着她的下巴,将一碗苦药灌下,叶枫意识不明,只能任人宰割,但是苦涩到让人心慌的药汁只是在嘴里逗留一会儿,她就被苦的马上醒过来。/
秦长安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叶枫的五官都皱了起来,但眼底的木然消失不见,很显然,她已经认出自己了。/
她凉凉一笑:“叶枫,要么说出跟你私下见面的人是谁,要么自请下堂,你说今日清晨会给我一个答案,不过,我低估了你……你在柴房闭门思过一整晚,能想出来的只是寻短见这个法子?想让皇家追究我的责任,以为是我处理不善,把你逼上了死路?”/
这样一来,就可以分散别人对叶枫身上可疑之处的注意力,让她悍妇之名声名狼藉,而叶枫却能得到同情心,这便是叶枫的全盘计划?会不会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
叶枫低头不语,但搁在被子下的双手,早已紧张忐忑地捏着被子一角,喝过苦药的嘴巴苦涩黏腻,让她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过,毕竟是你苦想出来的第三种选择,我今天来,只是为了问你一句话,你可是决定好了?”/
“什么?”/
“你想自尽,想死,对吗?”/
叶枫被秦长安搞得心神不宁,神志不清,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你既然选好了,我便尊重你。”她把玩着手里的物件,叶枫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光,细看之下,才发现秦长安的指尖夹着一根一指长的银针,可是秦长安的脸色却是从容至极,反而生出一种诡异的森冷。/
感受到秦长安突然地逼近,叶枫心中的恐惧无限放大,但是她大病初愈,根本无力逃脱。那一根冰冷的银针,划过她的白色寝衣,在她的心口反复流连,只听得一道清冷的嗓音传来,带着些许嘲讽意味。/
“都已经用了剪子寻短,可见你很有勇气,不过,下一回,千万别插在肋骨上,要么,抹脖子,要么,刺心脏,百发百中,死的也快,不会让你受什么苦。”/
银针透过寝衣,刺了下去,叶枫如临大敌,一动不敢动,眼神游离,嗓音颤抖的厉害。/
“王……王妃……”/
她懒得看叶枫惊慌失措的样子,眼底聚起寒意,语气颇有些不耐烦。“叶枫,你可真是蠢,就算你死了,也不过是一条人命,一个贪污官员的女儿罢了,何足挂齿?别说是你自己寻死,就算是我亲自下手,让你死的不明不白还不容易?你觉得靖王府有谁会为你作证,跟我作对?”/
叶枫感受到被刺中的穴道处传来酸麻感,她不由地慌了神,结结巴巴地问。“你想怎么样?”/
“你既然死不了,那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让大卿寺来处理。你之所以会寻短,原因很简单,便是私藏男人之物,单独跟外面的野男人相会,在外半天才回来……”秦长安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半天,足够发生很多事了。我既然是靖王妃,眼里就揉不得沙子,一定会为王爷捍卫靖王府的名誉。”/
“王爷不在王府,你不能代替王爷随意编排罪名!”叶枫的脸上划过一抹疯狂,被逼急了,她若是不挣扎,等着她的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放心,我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不会偷偷处理你的。我即刻便进宫,把此事告知蒋皇后,要她为我主持公道,跟一个不检点的贵妾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我可是一天都不能忍受。”秦长安猛地拔出银针,欣赏着叶枫吃痛的表情,眼神清凉如水,顿了顿,继续说。“运气好的话,或许皇上也会知道这件事。”/
见秦长安话音未落,便要转身离开,叶枫不顾伤的不轻的身体,一下子扑了过去,紧紧抱着她的双腿,顿时泪流满面,悲切哀求。/
“能不能给我一条活路?”/
“活路?”她轻忽一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抓着她双腿的女人,歪着头,露出看不透的表情。“你不是想死吗?我可以成全你。”/
叶枫心死如灰,终于确定,秦长安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不管自己如何求情示弱,她都不会改变主意。/
使了个眼色,翡翠用力把叶枫的双手扒开,秦长安面无表情地走出清心苑,不顾身后始终不曾间断的哭泣声。/
一败涂地还要挣扎,看不出自己的处境,真不知道叶枫是聪明还是傻。/
下午,大卿寺便把叶枫关了起来,若是其他事还好,可是涉及到暗中偷汉子这种敏感的罪名,纵然是玉碟上有名分的女人,也难逃审问。/
秦长安第二日就进了皇宫,给蒋思荷把脉之后,笑着点头。“这次真是不错,胎位很正,娘娘要注意休息饮食,孩子挺好的。”/
到了晌午,蒋思荷只留下蓝心姑姑一人在旁边服侍,桌上上了八菜一汤,虽不算过分奢华,但每道菜都做的精致滋补,其中一道便是黄金鲍,个头丰满,肉质鲜美。/
“长安,本宫没料到叶家都没了,叶枫还能继续闹事。”/
秦长安吃了一颗黄金鲍,滋味不错,让她心情变好,俏脸上满是漫不经心。“娘娘应该清楚我的为人,若是小事,大不了罚上几板子就算了,我哪里有闲情逸致跟她们算计?只是这次,我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保王爷回来知情后不大为震怒,到时候兴许要杀了叶枫也不一定。”/
蒋思荷不由地错愕抬起眼眸,没料到秦长安对她如此坦诚,将家务事都跟她说,完全没有半分防备,不免心头一热。/
听秦长安这么一说,蒋思荷清秀的面容也凝重起来,吃饭的动作微微停顿。“到底出了什么事?”/
“娘娘,说起来,是靖王府的丑事。因为叶枫指使下人对白虎下毒,我对她下了禁足的命令,可是命令一解开,她就私自离开王府,而且连一个下人也不带,行踪诡异。对外却说是去死牢探视叶启田,谁知牢头说那日根本就没有女子探监,对她也毫无印象……我一怒之下派管家搜查,竟然发现一块帕子,上面写了两句诗句,是男人的字迹。”/
蒋思荷面色大变,轻拍桌案,气的不轻。“叶枫居然敢私藏男人之物!”/
秦长安不怒反笑。“娘娘怎么比我还生气?”/
“本宫当然生气,她们三个是采女出身,更是皇上送给王爷的礼物,叶枫如此胡来,不安于室,她一个人想死就算了,可这是给皇家抹黑!”/
“至于那个男人是谁,只能等大卿寺的调查了——”秦长安的嘴角含笑,前阵子在皇宫,皇上竟然怀疑她的身份,最终还是派宫女前来监视,她大大方方地让人伺候穿衣,被宫女看到肩膀上的凤凰刺青,只是不知道,皇帝是否因此而打消了疑虑。但这笔账,她可没忘记要跟皇帝来清算,这一回,她不按常理出牌,看看叶枫这个难题,皇帝打算如何来解。/
龙奕几乎是同时知道叶枫被大卿寺关起来,没过多久,常辉小公公就来禀明,靖王妃又去见皇后了,待了好一阵子才走。/
黄昏时分,他照常直接去了栖凤宫,跟皇后聊了几句,这才话锋一转,问起靖王府的事。/
他俊脸铁青,神色不悦。“朕听说叶贵妾被大卿寺拿住了,靖王妃可是来跟皇后倒了苦水?靖王府后宅之事,本就不该声张闹大,靖王妃若是没这个能力掌管后宅,那就交给别人来做!”/
“皇上,您对靖王妃的成见太深。”蒋思荷皱了下眉,身为女人更能将心比心,若她这个皇后的职责落在别的后妃手上,她必当很不甘心,毕竟这是属于正妻的权利,一旦被剥夺,岂不是名存实亡?/
龙奕哼了声,从蒋思荷手里接过一杯温茶,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皇后,你可别被靖王妃的表面功夫迷惑了,之前她用家规处置了叶贵妾,雷霆手段可不比男人差,这么快又能出什么幺蛾子?”/
听着“表面功夫”这四个意味深长的字,蒋思荷心里为秦长安抱不平,更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正色道。/
“那位叶贵妾可不是省油的灯,王爷不在京城,她却跟别人有来往,这才被靖王妃拉去了大卿寺,不能让叶贵妾错上加错……”/
一口茶水在口中变得滚烫,龙奕如鲠在喉,下巴紧绷,浑厚的嗓音低哑了下来。/
“这种事可不能随口一说,事关女子名节,可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蒋思荷不疑有他,将事情经过细细说来,只想改变皇帝对秦长安的偏见。“靖王妃说是搜出了一块手帕,便是最有利的证据,加上叶贵妾在软硬兼施下都不肯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更是坐实了靖王妃的猜测。”/
龙奕见她脚步一顿,忽然伸出一只手,扶住了蒋思荷,生怕她跌倒一般,万般怜爱之情,在举手投足的一瞬间,全然流溢出来。/
蒋思荷心尖一颤,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若是刚嫁给他的那两年,也能得到这样的对待,想来这些年两人也不可能成为相敬如宾的夫妻。但都是老夫老妻了,没了当初的新鲜感,皇帝却愿意回心转意,对她多几分真心,却是任何女人都不可能拒绝的。/
就在她备受感动的下一刻,龙奕一本正经地交代。“皇后如今有孕在身,千万不能劳心劳力,靖王妃虽是你我的弟妹,但靖王府的内务还是让她自己去解决吧,皇后无需插手。”/
蒋思荷虽然觉得皇帝的语气有些奇怪,但体恤她不算年轻怀孕的辛苦,于是便点点头,领了情。/
当夜,皇帝并未留宿栖凤宫,他走出栖凤宫的那一刻,俊逸的面容就沉了下来,那双眼里浮动着从未有过的阴郁,让那张总是让人心仪景往的英俊面孔,看上去变得阴晴不定。/
常辉在前头领路,恭敬地问了句。“皇上,是回寝宫吗?”/
他望向不远处的一处宫殿,沉吟片刻,才说。“朕去探探惜贵妃,看看她的身体。”/
楚白霜自然是没有料到这么晚了,皇帝回到未央宫来探视她,虽说这几天,她的身子痊愈了,也可下床走动,但她整个人还是病恹恹的,提不起半点精神。/
目光一触及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人身影时,她的双眼情不自禁地流下两行清泪,未语泪先流的一幕,让龙奕的心刺痛了下。/
想着冷落了楚白霜好些天了,除非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跟楚白霜有任何纠缠,他终究还是要选择原谅她。/
蒋思荷先前没了个孩子,是楚白霜动的手,可是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他若是继续追究,楚白霜就不可能保住这个贵妃的位子。/
只要楚白霜不再犯错,规规矩矩的,龙奕并不打算让曾经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背负伤害皇嗣的大罪。/
“你瘦了。”他一掀龙袍,坐了下来。/
楚白霜以丝帕抹去眼泪,喜出望外,清瘦的脸上顿时有了光彩。“奕哥,上次我不该负气说那些话……”/
龙奕摆摆手,示意她别说了。“算了,过去的就别提了。朕只想你明白一件事,朕唯一的心愿,便是你和皇后好好相处,后宫安宁,至于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他点到为止,该表达的意思全都在话里,也相信楚白霜没有那么愚笨,是完全听得懂的。/
楚白霜睁着那一双蒙着水雾的眼,站在龙奕的身旁,迟迟不发一语。/
四年帝位坐下来,龙奕做任何一件事的初衷,都已经学会站在一个皇帝的位置思考,这很残忍,但无可奈何。/
他兴许爱楚白霜更多,但眼下怀有皇嗣的人不是她而是蒋皇后,那么,他再怎么宠爱楚白霜,也不可能纵容楚白霜再次犯下几年前的大错。/
“皇后几年前没了一个孩子,或许,这回是上苍对她的补偿,朕希望这个孩子可以安然无恙地降临世间。”/
龙奕这一番话,说的轻描淡写,但唯有楚白霜听得内心战战兢兢,难道皇上知道了什么?!/
她仿佛被人刺了一刀,眉眼处染上几分自然流露的凄楚,义愤填膺地反问:“皇上,失去一个孩子的,难道只有皇后一人?我失去的孩子,可是五个月了,谁能比我更难受?”/
上回她质问皇帝是否对蒋思荷动心了,虽然没有得到皇帝正面的回应,但她知道蒋思荷在皇帝心中已有了一点分量,即便不能跟自己同日而语,但若当真生出个皇子,她还能有几分把握?/
龙奕的脸色稍显不自在,当年楚白霜之所以肚子都显怀了还会小产,是因为被一个小妾算计。地上泼了一桶带油的水,水痕干了之后,无人发现地面上的玄机,楚白霜就是这么摔了一跤,把五个月的孩子给摔没了。/
这件事,他的确无法说什么,毕竟对楚白霜有愧。那个小妾是个小家碧玉,正是十五岁的年纪,娇憨可爱,天真无邪,刚进宁王府半年多,也的确得到过他的几分宠爱。/
查出来是这个小妾谋划的,龙奕悲痛之余,纵然对她有点喜爱,却还是让蒋思荷把人发卖出去,如今想来,当真是那个十五岁的女孩心机深沉,进王府短短半年就敢在暗中对付侧妃,有那么胆大包天吗?/
但若这是苦肉计,龙奕却不敢相信有人会拿自己的孩子下手,而且还是在那个孩子已经有五个月大的时候,这么摔下去,很容易一尸两命。/
他不想把楚白霜想得那么恶毒可怕。/
“朕说了,你小心休养身子,你还年轻,皇后能怀上,你也可以。”他这么安慰,但听上去却有些敷衍。/
他的确很需要皇子的出生,但却又对后宫争宠感到厌烦,女人柔情似水、浅笑倩兮时候才惹人怜爱,但一旦知道她们各自的城府心机,再美丽的女人也会变的黯然失色,乏味无奇。/
他可以允许楚白霜有一点自己的心思,但事关皇嗣,却是他最后的底线。/
楚白霜一脸悲伤地目送着皇帝离开,他虽然说了几句安慰,但却少了以往的真诚和热忱,最关键的是,他还是没有留下过夜的意思。/
皇后能怀上,她也可以,可是,皇帝都不愿再跟她同床共枕,她一个人怎么生孩子?!/
都是蒋思荷和秦长安的错!/
她的双手十指,紧紧掐入柔嫩的手心,脸色愈发苍白,更显得那张清瘦的面容毫无光彩,那双眼镶嵌在毫无滋润的脸上,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