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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媳有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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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沉林在农庄月余,早对乡间的野味趋之若鹜,此刻听到有新鲜美味的土鸡煲吃,顿时流下口水道:“好啊好啊,祖父,我的身子刚刚复原,最需要这些天然肉畜滋补身子了……”
  “听说刘管事的老家除了土鸡,还有放养的山羊,还能抓到山上的野兔,运气好还能逮到野猪,那野猪肉辣炒最是人间美味,即便神仙见了,也是要冒破戒的风险尝上一尝的。”
  花畹畹描述得绘声绘色,安沉林早就垂涎欲滴,他缠住护国公:“祖父,带我们去嘛!带我们去嘛!”
  护国公因着孙子病愈,心情大好,哈哈大笑,点了下安沉林的额头,道:“瞧你这小馋猫。”
  花畹畹一直观察着刘清面色,刘清素来是个小气的,此刻正在心里为难着,花畹畹竟直接点破他道:“大少爷,即便祖父同意,刘管事不应承,咱们也是不好去叨扰的,毕竟刘管事才是主人哪!”
  安沉林立即向刘管事:“刘叔,你肯定会同意我们去的,这可是祖父的命令。”
  刘清唯唯诺诺道:“自然自然,老太爷和大少爷如若光临寒舍,实在蓬荜生辉,只是我那乡下老家实在寒酸得很,不好让主子见丑。”
  “大少爷只是去你家尝尝土鸡和野味,又不是要买你那破屋子,怎么会在意你家是不是简陋呢?再说,老太爷最最慈祥,绝不会嫌贫爱富的。”花畹畹不让刘清有拒绝的余地。
  还是老太爷看穿刘清心思,笑呵呵道:“难得大少爷和你大少奶奶兴致高,就委屈你辛苦接待了,回头少不得打赏你的,说不定一顿土鸡煲换得的银子能帮你在乡下盖个气派的大房子呢!”
  刘清听老太爷如此说,立即眉开眼笑,鞠躬尽瘁地先行回刘家张罗去了。
  护国公带着安沉林和花畹畹同坐一辆马车,马车内红色的锦缎迎枕和坐垫上绣了精致富丽的牡丹花,装饰精致、华丽,与花畹畹素净的小脸形成鲜明的对比,一路上她都佯装睡觉,实际是在思考待会儿到了刘家之后要如何给刘清的老婆马氏一些颜色看看。
  护国公一行在护卫护送下抵达舍村刘家时,已是傍晚时分。
  靠近地平线的太阳像一团行将熄灭的火球。夕阳旁边的晚霞,一会儿百合色,一会儿金黄色,一会儿半紫半黄,一会儿半灰半红,末了又变成紫檀色,色彩缤纷,变幻无穷。待晚霞褪尽,天地便成了银灰色。村庄里,乳白的炊烟和暮霭交融,给整个村庄都罩上一层玻璃纸般,无尽梦幻。
  刘清率领着村里刘姓的男子迎候在村口。
  堂堂护国公驾临山高皇帝远的村庄,这是何等大事,这个小村子可从未来过这样大的大官,即便前世出了一位皇后,在舍村时却是不受善待的,还受尽了屈辱和折磨。
  刘家,刘清的老婆马氏和女儿、儿媳蒋氏忙碌在灶台前,为安府的主子们准备晚餐。待到护国公一行到达刘家时,桌上早已摆了一大盆土鸡汤、一大锅羊汤,还有一大盘野兔肉,并几个野菜素炒。
  村里的其他人自然不能进入刘家,早被护卫挡在了门外。
  刘清将老太爷、安沉林和花畹畹迎上了桌,自己则在一旁卑躬屈膝地布菜。
  花畹畹一看桌上的菜肴便知是刘清儿媳蒋氏的杰作。前世,马氏无德,时常虐待儿媳,而蒋氏善良,对同样被马氏虐待的花畹畹惺惺相惜,时常趁马氏不注意便周济些吃食,一旦被马氏发现,免不了一顿臭骂,马氏还怂恿自己的混账儿子打老婆。
  此刻,吃着蒋氏亲手做的饭菜,花畹畹有心要报答这个老实巴交的可怜乡下媳妇,便问安沉林道:“大少爷以为晚上这顿饭菜味道如何?”
  安沉林自从病体康复以来,吃相就很粗鲁,此刻他舔着舌头,连声道:“好吃好吃!比国公府里的那些厨娘厨艺不知好上多少倍呢!”
  护国公笑吟吟道:“的确味道不一般。”
  马氏等着打赏,连忙笑嘻嘻道:“是奴才做的,没想到能让老太爷和大少爷喜欢,今日眼看着天色晚了,不如主子们就歇在我家里,我明日还做给主子们吃。”
  花畹畹不动声色道:“明日再做一顿,也才一顿,要是能将刘大婶请到国公府去,那大少爷就日日能尝到这样精湛的手艺了,我敢包票,大少爷不消十日便能吃得壮壮的。身体壮了,病魔自然也就不敢来纠缠了。”
  护国公沉吟着,向刘清道:“畹畹言之有理,咱们国公府横竖是要请厨娘,不如就请你内人上府里头煮饭做菜去,这样你家也多一份收入,你夫妻二人又能在一处,倒也是美事一桩。”
  马氏一下就怂了,她哪里会什么厨艺,自从进了刘家的门,没少因为饭菜做得不好吃,挨刘清的揍。都说要抓男人的心,先抓男人的胃,她马氏可没有这样的本事。
  刘清自然知道自己老婆几斤几两,连忙替马氏开脱:“我内人看着一身肥肉,实际上中看不中用,在灶头站一刻钟就晕头,实在要辜负老太爷的一番美意了,她没福气赚这份工钱,不过大少爷要是喜欢这顿饭菜的口味,可以让我儿媳蒋氏到国公府去当厨娘,今天这顿饭菜实际上出自她的手,我内人也就是指点一二罢了。”
  马氏连忙顺着台阶下:“我男人说的是,我这一身肥肉并不中用,我这儿媳嫁进我们刘家多年,在我的调教下尽得我的厨艺真传,她去国公府当厨娘的话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花畹畹在心里暗骂马氏不要脸,面上却是笑容温婉,不动声色的。
  安沉林道:“那就蒋氏去国公府当厨娘吧,我实在喜欢这顿饭菜的口味。”
  安沉林的提议,畹畹无不欢喜,蒋氏离开这里,就不用再受马氏的淫威欺负了。
  护国公哪里会不依呢?不假思索便点头答应了。
  蒋氏立即上前谢过,马氏却在心里暗暗不爽,蒋氏走了,家里可少了伺候她的人,但又不敢表现出不悦来,依旧扯着面颊假笑,只等着待会儿送走了护国公一行,便要好好威胁蒋氏一番,让她必须将每月的薪水一分不留寄到家里来。
  谁料,护国公一行今夜竟然不走了,要留在刘家暂住一晚,只因花畹畹说,夜凉露深,恐夜里行路会让安沉林着凉,他病体刚刚复原,实在不能再有什么三病两痛的了。而护国公因为大孙子病了这么多年,早就如惊弓之鸟,当即决定今夜留宿刘家。
  刘家人带着国公府的丫鬟们收拾几个房间,一时之间,好不忙乱。
  花畹畹借口如厕,避开众人,走到后门,在栅栏边上悄悄系了一根红绸子,微微一笑,继而转身迅速离去。

  ☆、第007章 惩罚刁女

  刘清今夜留在老太爷房里伺候,马氏留了蒋氏在厨房烧水,自己则愤愤不平回了屋子。
  刘清和马氏的女儿刘香秀到厨房拿热水,看见蒋氏,想起她即将到国公府去当厨娘,不由羡慕嫉妒恨,酸溜溜道:“你看那国公府里的丫头,各个穿的,绫罗绸缎,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还要气派,我就没有大嫂这样的好命能去国公府里头当差。”说着唉声叹气。
  蒋氏宽和,安慰道:“丫头的差事再好也是伺候人的,哪比得妹妹在自己家里头,有娘疼着,还有你哥哥疼着,也不用担心行差踏错,到底舒心些。”
  刘香秀一向是帮着马氏一起欺负蒋氏的,此刻只当做蒋氏的安慰是奚落,没好气道:“大嫂真是心高气傲,国公府那么好的差事你都不放在眼里,那不如咱俩换个吧!你留在家里伺候娘,我去国公府里伺候那些太太小姐,大嫂可愿意?”
  蒋氏不作声了,心里想:若你会做菜,我便把厨娘的差事让与你了。
  “大嫂怎么不作声了?手里捧着香饽饽,还在这里充好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刘香秀翻了翻白眼,用肩膀重重撞了下蒋氏,将蒋氏撞了个趔趄,径自离去。
  蒋氏一向隐忍,马氏那母夜叉的折磨都能逆来顺受,更何况是刘香秀小小的刁难?
  刘香秀端着一盆热水,走出厨房,越想越不忿,凭什么,自己长得也不比那些丫头差,自己怎么就没有那个好命可以到国公府里去当差呢?国公府里头虽然是当奴才,吃的穿的,哪样不比这乡下村子强百倍?
  经过花畹畹房外,忽然灵机一动。也不知道饭桌上和老太爷大少爷一起的小姑娘是谁,衣裳华贵,还生得天仙似的,定是国公府里哪位嫡出小姐,自己若能讨好了她,让她喜欢自己,说不定明儿她就带自己一起回国公府里去了呢?
  刘香秀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心里打定了主意,便去敲花畹畹的房门。
  屋内传来丫鬟娇滴滴的声音:“谁呀?”
  “刘管事的女儿香秀。”
  屋内,蜡烛点了许多,照得屋子亮堂堂的。
  丫鬟向花畹畹投去询问的目光,花畹畹微笑道:“让她进来吧!”
  丫鬟开门让进了香秀,香秀捧着一盆热水跪到花畹畹跟前,殷勤赔笑道:“奴婢打了一盆热水,特来伺候安小姐梳洗。”
  丫鬟见刘香秀将花畹畹误认作国公府的小姐,待要纠正,见花畹畹向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必,便也噤声不语了。
  “你是刘管事的女儿,不是国公府的丫鬟,清白人家,不必在我面前自称奴婢。”花畹畹声音极尽温柔,在刘香秀眼里直以为她是仙女下凡,菩萨心肠。
  刘香秀捧着热水殷勤地膝行到花畹畹跟前,道:“使得使得,我爹是国公府的奴才,我虽不是家生子,可也愿意像国公府的丫鬟一般,伺候安小姐。如果安小姐不嫌弃,就让奴婢伺候您洗脚吧!奴婢愿意日日都伺候小姐洗脚。”
  花畹畹默不作声,刘香秀直当花畹畹是默许了,便放下水盆,去脱花畹畹的鞋袜,谁料,她刚将花畹畹的脚放入水盆,花畹畹便失声尖叫,一盆水便被掀翻在地,霎时,整个屋子水流四处。
  刘香秀傻眼了,这水自己适才试过,不烫啊。
  花畹畹却捧着自己的脚,佯装龇牙咧嘴,嘴里嚷着:“好疼,烫死我了!”
  一旁的丫鬟早已上前,一边扶了花畹畹上床去,一边斥责刘香秀道:“你这个丫头到底怎么回事?笨手笨脚的,竟拿热水烫了我们少奶奶的脚,你好大的胆子,到底什么居心?”
  丫鬟已经拿了烫伤膏来给花畹畹涂脚,花畹畹的脚上的确一片潮红,不过不是烫的,是刚才踢翻水盆时撞的。
  刘香秀早就吓傻在地上,连连赔罪:“是少奶奶不是安小姐吗?是奴婢瞎了狗眼,求少奶奶饶了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刚才去厨房拿热水时,的确用凉水掺过了,不曾想还是烫到了少奶奶……”
  刘香秀泪眼汪汪,花畹畹看着她的狼狈样,心里暗爽,不由想起这小贱人前世折磨自己的情景。
  刘香秀只比自己大一岁,却生得比她足足高出半个头,长得高大不说,相貌原本还算俏丽,偏偏一脸尖酸刻薄的模样,遗传了马氏,冲淡了原本的美丽。平日里总是叉着腰、横眉怒目地监督花畹畹干活,马氏摊派给她的活她全都让花畹畹替她做掉,有事没事还将花畹畹当马骑,不是学着马氏的口气骂她懒,就是对她呼来喝去:“死丫头你又偷懒,赶紧收拾厨房!一会儿我回来要看你有没有偷懒!”
  “记得把锅刷洗干净,还有地上,不能有水啊!灶台上也要弄干净!”
  当花畹畹用了小半个时辰,才刷完所有的锅碗,弯下腰开始擦地,刘香秀又突然从窗户外头探进头来呵斥道:“你这样也能擦干净吗,要跪在地上擦!这都不懂!对了,水缸里没有水了,待会儿再挑一担水来!听见了没?”
  刘香秀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花畹畹,然后又将那些全部变成自己的功劳,还到处在外头告诉别人她有多辛苦,要照顾一个什么都不会做的千金小姐。
  不仅如此,花畹畹每去吃饭的时候,刘香秀都只给她留下一两个冷掉的馒头,汤锅里也只剩下一点点残汤。
  看着前世趾高气扬的恶人此刻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乞求她的原谅,花畹畹不由笑了:“好了好了,你又不是故意的,帮我洗脚也是好心,起来吧,别哭了。”复又向一旁的丫鬟道:“你先拿了那脏水出去倒,我和刘姑娘有话说。”
  丫鬟出去了。
  花畹畹从头上拔下一枝银钗子,递给刘香秀道:“今晚上让刘姑娘受了惊吓,我没什么好补偿你的,这枝银簪子送你,你不要嫌弃才好。”
  刘香秀不由受宠若惊。
  花畹畹又微笑道:“太晚了,我要睡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刘香秀如闻大赦,忙擦了眼泪,道谢着滚出了花畹畹的房间。可一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便十分糟心,幸好还得了一根银钗子,否则这可太憋屈了。
  躺下还没一刻钟,便被马氏叫了起来,马氏从床上揪起她的耳朵,骂道:“香秀,你是不是手脚不干净了?你如果从安少奶奶房里拿了什么东西,赶紧放回去。”
  刘香秀心里堵得慌:“我什么时候拿安少奶奶的东西了?”
  “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进过安少奶奶的房间?”
  “是啊。”提起这茬,刘香秀就懊恼得要死。
  “你平白无故进她房间做什么?现在她屋里丢了东西,说是一只银钗子,虽然不贵重,可毕竟是人家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对她意义不同,现在她正吵着要抓住那偷银钗子的贼问罪呢!”
  刘香秀傻眼了,不由紧张地看了一眼枕头底下。
  马氏眼尖,一下掀起枕头,立马看见了花畹畹的银钗子。
  马氏连赏了刘香秀几个耳刮子,嘴里骂道:“你这个死丫头,不过一枝银钗子就把你眼红的,你要偷好歹偷个金的玉的,偷枝银钗子,也不怕丢人现眼!”
  刘香秀大呼冤枉:“娘,我没有偷,这银钗子是安少奶奶送给我的。”
  刘香秀话音刚落,花畹畹的丫鬟便走了进来,看着马氏手里的银钗子,佯装欢喜:“谢天谢地,真个是被刘姑娘拿走了,我说嘛,怎么刘姑娘送了一盆水过来,少奶奶的银钗子就不见了呢?”
  说着,从马氏手里夺了银钗子,道:“我得赶紧回少奶奶去,不然刘管事都要惊动全刘家的人去找这银钗子了。”
  刘香秀不由心里捏了一把汗:“我爹……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吗?”
  丫鬟睃了刘香秀一眼:“刘姑娘你也真是的,你喜欢钗子,我们少奶奶自然会送你枝更贵重的,这银钗子不值钱,却是少奶奶母亲送给她的纪念,对她意义非凡,绝不能弄丢了。就这样不干不净的手脚,还妄想到国公府去当差,国公府有的是宝贝,到时候你只怕要拿断双手了。”
  丫鬟轻蔑地看了刘香秀一眼,离去。
  刘香秀简直郁闷得要死,偏马氏又落井下石:“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娘,银簪子真不是我偷的,是安少奶奶送我的,我是冤枉的!”
  “你冤枉,谁证明?”马氏一把拉起刘香秀的手,“走,赶紧跟我去见你爹,向你爹认错,让他帮忙和少奶奶说情,你要把你爹惹恼了,他回头不往家里寄钱,抑或你今天晚上这丢人现眼的行为带累你爹丢了安家的饭碗,看你爹怎么收拾你!”
  刘香秀被马氏粗暴地拉着走出了屋外,却见后院一道黑影闪过,不由一惊:“谁!”
  那黑影听到马氏的声音却并不离去,反而大大方方走到马氏母女面前来。马氏一见来人,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第008章 收拾马氏

  来人是马氏在村里的老相好,此刻喝得醉醺醺的,摇摇晃晃走到马氏跟前,喷了一嘴酒气,笑嘻嘻贱兮兮道:“你就那么爱我吗?你家刘清今儿不是回来了吗?你怎么还在后门栅栏上放我们约会的暗号?”
  醉汉拿出一根红绸子,在马氏和刘香秀跟前晃了晃,继而脑袋伸到刘香秀跟前:“你娘心里,我比你爹重。”
  刘香秀嫌恶地皱起了眉头。马氏和相好幽会,向来是不避讳刘香秀的,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嘛,何况这醉汉因为和马氏通/奸,对刘香秀很是怜爱,平日里买个吃的穿的,不在话下,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得陇望蜀,想着将来等香秀再大些能够母女通吃。
  此刻,马氏又急又怕:“这红绸子是怎么回事?我没有在后门放红线哪?一定是你自己喝醉了,拿跟红线唬我,你可知今儿是什么日子,我家里不但刘清回来了,还有贵客,你赶紧走,小心得罪了贵客,让你脑袋搬家!”
  醉汉傍晚的时候喝酒去了,并不曾看见护国公一行驾临,此刻醉眼朦胧道:“你别拿话诓我,什么贵客,不就是你家刘清吗?也好,他一年到头难得回来一次,我就将我的女人匀他玩几次……”
  醉汉正转身欲走,恰巧刘清陪着花畹畹并着几个下人走了过来,撞个正着。
  醉汉见眼前一队人气势汹汹而来,心里一沉,顿时酒醒了,撒开两腿就要跑,哪里来得及,被刘清一把揪住了。
  马氏和刘香秀都急了,刘清的血性,往日回来听到村里风言风语,对这一桩奸/情本就旁敲侧击,耿耿于怀,如今抓了现行,还不知会怎样闹腾呢!
  马氏欲盖弥彰:“他爹,他是来给咱家送柴火的,这就走了,你别恼,万一惊动了贵客,可就不好了。”
  马氏是想提醒刘清家丑不可外扬,看着护国公一行今夜睡在刘家的份上,此事就这么遮掩过了,若闹嚷起来,刘清自己的面子也会荡然无存。
  花畹畹不让刘清有犹豫的机会,立即对刘清道:“今晚我屋里丢了东西,原来刘家真的进了贼人,没想到这贼人还是刘大婶的熟人,难道这贼人是刘大婶放进来的吗?”
  马氏急了:“少奶奶,话可不能乱说啊!”
  花畹畹道:“刘大婶,你适才自己也同刘管事说了,这个醉汉是你让进来送柴禾的,刘家在乡下,有的是柴禾,还用人三更半夜特地送来吗?我今晚上住进刘家就丢了东西,丫鬟原本还同我说是刘姑娘偷了我的银钗子,我想刘管事在护国公府当差,一向清清白白,怎么会生出手脚不干净的女儿呢?其间定有误会,刚才是带了刘管事想来找刘姑娘对质,没想到就遇见真的贼人了,看来刘姑娘的确是被冤枉的。”
  刘香秀听花畹畹如此说,立即点头:“没错没错,我是冤枉的,他不是来送柴禾的,他就是个贼!”
  刘香秀心想自己若说银钗子是安少奶奶送的,安少奶奶既然有意栽赃一定不会认的,刘清一定不会相信自己是清白的,自己难免百口莫辩,还不如顺了花畹畹的话,栽赃给母亲的老相好。反正这个男人平日里到刘家来,和母亲不干不净不说,还对自己动手动脚,自己对他早就恶心透顶,还不如今天让父亲把他处置了,以后清静。
  马氏见刘香秀倒戈,瞪大眼睛道:“香秀,你胡说什么呀?”
  醉汉也嘟囔:“对啊,香秀,你可不能没良心,平日里叔也没少疼你,你怎么能说叔是个贼呢?”
  刘香秀再次指认:“你若不是贼,你三更半夜到我家来做什么?”
  “我是贼,我偷你家什么东西了?”醉汉醉笑。
  花畹畹冷笑道:“你不偷刘家的东西,难道还偷刘家的人不成?”
  借着火把的光,花畹畹看见刘清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山雨欲来,黑云压城的架势。
  花畹畹心里暗笑,嘴里道:“刘管事,你在外头辛苦赚钱,当牛做马,可不能让自己的家给不干不净的人污了……”
  马氏哀求地看着刘清:“他爹,今晚有贵客呢!”
  “老太爷和大少爷都睡下了,今晚的土鸡汤里加了不少米酒吧?老太爷和大少爷不甚酒力,此刻睡得沉,刘管事要处置贼人就处置吧,堵了贼人的嘴,随便怎么处置,都不会吵醒老太爷和大少爷的。”
  花畹畹还特意嘱咐了下人,“刘管事有什么需要都帮着点,不要走漏了风声,坏了刘管事的名声。”说着领了丫鬟径自离去。
  下人们得令立即上前捆了醉汉,醉汉要喊,有人脱了脏袜子,一下塞进他嘴里,接着就剩下醉汉被打倒在地发出的呜呜声了。
  身后,猛然传来劈拍一声,像是谁被重重打了一个耳光,接着听到刘清压低声音骂道:“你这贱人,趁着我不在家居然招了野男人回来!好不要脸!”说着又是劈拍两声。
  花畹畹唇角绽出一抹阴冷的笑容,比今晚的月色还要凉薄三分。
  次日,花畹畹见到马氏时,但见她眼睛周围乌青一片,露出的手臂也是一片乌青,知她昨夜遭了刘清的毒打,心里说不出的酸爽。但是前世长达两年的凌辱想这么就一笔勾销了吗?没那么容易。
  原本等日上三竿,护国公便要带着安沉林回京,花畹畹又偷偷怂恿安沉林留下来吃野猪肉,野猪肉其实并不好吃,若不能用辣味压住腥骚味,入口还有些糙,但花畹畹绘声绘色的描述硬是让安沉林口水吞了三大碗,他和护国公一嚷,护国公便让刘清带护卫上山打野猪去了。
  花畹畹又同安沉林说捉野猪的过程是多么妙趣横生,安沉林长于豪门富户,又常年缠绵病榻,哪里经得起花畹畹言语诱惑,一颗心早随了刘清去山上,可是刘清已经带着护卫走了许久,畹畹便提议,由马氏引路。
  护国公还是不放心,毕竟捉野猪的过程十分危险,那野猪发起狂来是能咬死人的,安沉林哪里肯听劝,护国公只好多派了护卫保护安沉林和花畹畹上山。
  花畹畹在刘家生活了两年,知道后山上常有野猪出没,前世马氏在山地里种的农作物常被野猪刨出毁损,而野猪尤其喜欢拱地瓜,马氏总是作死地逼迫畹畹一个女孩家去看地瓜田,每当野猪来临,畹畹都吓得大哭,可是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驱赶,因为一旦地瓜被野猪毁损,回到刘家,马氏的打骂比野猪可怕一千倍。
  花畹畹常在地瓜田里防野猪,久了,便熟谙野猪的习性,知道怎样安抚野猪,又怎样容易让野猪发狂。
  一行人一路向山上,花畹畹注意到半山坡的山地里有一片地瓜田,而田里的地瓜有许多被刨出,半截露在地上,半截埋在地里,露在地上的已经腐烂了。花畹畹断定,这片瓜田被野猪光临过。
  野猪一般清晨或黄昏时分出没,有时夜里也出没,花畹畹抬头看看日头,恰是野猪要出没的时辰。再看一眼马氏,眼角被刘清打得开裂,此刻爬山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渗进眼角的伤口,立刻龇牙咧嘴又要小心掩饰着,忍着那种钻心的疼痛,样子十分狼狈。
  花畹畹心里暗笑,嘴上故意道:“刘大婶,你脸上的伤是昨晚撞在桌角留下的吗?等下回到家里我让丫鬟给你送点药膏过去涂涂,要是破了相,只怕刘管事要心疼的。”
  他会心疼才怪。马氏在心里暗骂,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因为昨晚上刘清已经威胁过她,如果今天不好好伺候护国公一行,保证不出任何意外,他一定会休了她的。
  一把年纪,都当了婆婆的人,如果被老公赶回娘家去,那岂不要丢死人?
  马氏尴尬地讪笑着,不敢扯谎,也不敢承认,心里毛毛的,总觉得护国公府这个小少奶奶怪怪的,是个狠角色。
  见马氏面上肌肉一抽一抽,花畹畹上前用自己的帕子给她擦了擦额上的汗,马氏有些受宠若惊:“少奶奶,使不得使不得,脏了你的帕子……”
  花畹畹甜甜一笑:“刘大婶,你流汗了。”
  花畹畹继续用自己的帕子给马氏擦汗,还有意无意擦了擦她眼角周围。
  “脏了我的帕子,那这帕子便送给你呗。”花畹畹说着,将帕子往马氏手里一塞。
  “谢谢少奶奶。”
  “一条帕子而已,值什么?”
  马氏紧张地拿着帕子一边擦汗一边加紧脚步往前头去,这位安家小少奶奶笑得她不寒而栗。
  花畹畹看着马氏慌乱的背影,唇边一抹阴冷的笑。
  马氏,今天便是你的死期了。
  路边,地瓜田里突然一阵骚动,花畹畹指着地瓜田里喊起来:“有野猪,大家小心!”
  众人停住脚步往地瓜田里看去,果真看见一个全身黝黑的家伙窜进地瓜地,正撅着屁股埋头拱着地里的地瓜。
  安沉林兴奋地嚷:“那就是野猪了吗?”
  花畹畹笑答:“是的。”
  安沉林立即就要过去和野猪亲密接触,被花畹畹一把拉住:“大少爷,现在还摸不准野猪的脾性,不知道这头野猪是温顺的,还是癫狂的,得派个人去试探一下才行。”
  护卫们面面相觑,有胆大者要上去,花畹畹阻止道:“还是让刘大婶去吧,刘大婶常年在乡下,对野猪一定有一套,胆大的不如有经验的。”
  众人看向马氏,马氏正犹豫着,又听花畹畹道:“刘大婶,我祖父说了今儿个让大少爷高兴了,回到刘家之后重重有赏。”
  马氏见钱眼开,立即壮了胆子上前,心想她过去又不是没有赶过野猪,有一次还和儿子一起堵到了一头野猪,吃了一顿美味的野猪肉呢!
  马氏捏着帕子小心翼翼走进地瓜地里,那野猪突然闻到一股撩人的香气,蓦地抬起头来,见一个肥胖的妇人正向自己走了过来,不由瞪大铜铃般的眼睛对着马氏虎视眈眈。
  马氏被野猪的眼神吓到了不敢上前,野猪却向她走了过来,鼻孔呼哧呼哧喘气,嘴角也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马氏暗叫不好,转身欲逃,哪里来得及?野猪已经扑到她身上,一把将她拱倒了。
  众人惊骇,唯有花畹畹神色沉着。
  安沉林害怕道:“那野猪是发狂了吗?赶紧上去个人救刘大婶吧。”
  花畹畹却不让,对护卫们道:“那野猪发疯了,你们保护大少爷赶紧离开,如果大少爷有个三长两短,老太爷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个护卫将安沉林扛到肩上,其他护卫立即护着安沉林和花畹畹向山下撤退。
  身后传来马氏惨叫的声音,她的身体正被野猪撕咬着,整个地瓜田里鲜血四溅,花畹畹夹在人群中,向山下跑,脸上是一抹得意的笑容。
  待刘清带着众人找到马氏时,马氏早已被野猪咬死,四肢都咬断了,散落在整个瓜地里,那只眼角受伤的眼珠子还被野猪硬生生刨出吞食。
  马氏到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葬送野猪之口,早在昨夜,刘家人全部睡下了,花畹畹起身到刘家后院的墙角挖出一棵催情草,将草叶捣碎了,汁液涂抹于帕子上。马氏用那帕子擦汗,野猪闻到她身上的气味,自然就发了狂。

  ☆、第009章 丫鬟风波(谢红酒香香和氏璧)

  对于马氏的死,护国公很是自责,多少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感慨,而刘清面上哀戚,心里却并不难过。马氏与野男人私通,败坏了刘家的名声,在村里早就传得风言风语,让他抬不起头来,要不是马氏的娘家凶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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