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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断不成归-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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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君抿着嘴向上一扬,倒也不愿再去了解其中缘由。
见上官遥君没有反应,萧临从袖兜里取出一个竹管似的信筒递到了她面前。
竹筒上面的火漆还很新,属于急件加密函的东西,可他就这么拿给她看,遥君有些意外。不过,她勾唇一笑,将其推开然后缓慢的走到了门边上,眯着眼看了看艳阳下晒得有些晃眼的院子。
萧临转了转手里的竹筒,似乎也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了,上官遥君应当与他同时收到了讯息才是。
遥君背着身子道,“姜国助萧玦带兵入大周,汴梁传讯与睿王您说会助您一臂之力也带着兵在边境候着呢,随时整装出发。”她摇头啧了啧,“王爷确实想得长远,知道姜国与汴梁齐入大周,大周灭国之日便也不远了。所以,您就让帮贤王的姜国退出。睿王爷着实比这大周国里任何一人都看得透彻,不过说到底,您还是舍不得这皇位嘛。”
被其误解,萧临没怎么着急,他反而是提起桌上的壶斟了两杯茶,端在手里慢慢的也朝门口走了去,“如今,姜国、大周与汴梁谁都没有能够吞并任何一国的实力。故而三国?立相互制衡才能给各国百姓得以太平的日子过,如果大周、姜国或汴梁任一国消失,对峙的两国必定会纷争不断,百姓又岂可安居乐业。”
遥君转了转身靠在门橼上,似笑非笑的戏谑道,“睿王竟是如此心怀天下的大家之人,失敬啊!”
面对调笑,萧临兀自黯然道,“本王,只是不愿意与姜国为敌。与她为敌。”
他以为最后那四个字,说得足够的轻,但仍是被遥君听进了耳朵里,并且是震耳欲聋。
萧临递出水去,又道,“我愿意以自己的项上人头作为交换,只要大周新君登基局势稳定,我愿交出自己的性命随你处置,为云初报仇。”
刚抬起来接杯子的手无端的颤了颤,遥君抬眸对上那双眼睛,一手盖在了杯口上,冷声道,“既然云初之死与王爷有关,那遥君定会向您索要这笔债。然而,报仇不就该是看到仇人不甘却无能为力任我宰割才大快人心吗,自觉自愿的交出性命送到跟前,那是解不了心头之恨的。”
所以。
“抱歉了王爷,我与人协议在先,自是不会言而无信的。”
这是被拒绝了,但萧临脸上却没怎么失望,好似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他从遥君的手掌下拿开杯子,重新放回了桌子上,然后只得叹息道,“那本王就不得不请上官丞相在这平都城里多待几日了。”
遥君扶额摇头,“睿王爷是准备以我性命要挟唐寅虎吗。”
萧临不否认,笑着迈出了门去,当然也不忘留给了她机会,“丞相若想清楚了,您我的约定可照旧。”
约定照旧,就是说拿他的性命来换大周的太平,说得竟是这么轻松!
抱臂斜倚门边上,静静的看着慢慢远去的身影,罗邺却又走了进来,面有忧心的问道,“七爷,要把冷言找来吗?”
遥君睨眼看去仿佛在问罗邺,找冷言来干嘛?
然,不待罗邺回答时,遥君则偏头看向屋檐之外的太阳后回首看了看搁在木桌上的那个遗落的竹筒,幽幽道,“等着吧,会有人来送我们离开大周的。”


第四卷 163 瞬息万变

如上官遥君所言,次日大早萧临再踏入驿馆时,早已不见她的踪迹。然后,他命人翻找了一遍上官遥君所住的屋子,结果什么都没有。
于是,他淡淡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晦涩难明的笑意来。
大宛国之战以后,原本应该休养生息的三国军队,却因为萧正孝的突然暴毙,又为各自所支持阵营的皇位之争而重新开战,而这一次不再是联军,乃是敌对。
天下再一次兵荒马乱了起来,身为大周子民的人尤为水深火热。
萧临同意了汴梁的帮助与萧玦身后的姜国形成了对立之势互不相让,然而在平都城里,因萧临的身份地位权势都要比萧玦高一筹,并且对于大周百姓来说,拥有同样才能之外更愿意接受英俊潇洒的新皇来给自己的国家长长脸面,萧玦这种独眼的人当个王爷也就足矣。
所以一边倒的局势,迫使犹如丧家之犬的萧玦在抗争两个月后远离平都,南下去见了上官遥君,想以武力夺得皇位。
彼时。上官遥君正坐在边境的营帐之中,看着战前送来的奏报,见萧玦风尘仆仆而来她竟往后一倾,半倚半躺的看向他,用惯常揶揄的口气道,“贤王这是来监军的吗。”
“岂敢、岂敢!”是萧玦求人,姿态理当是低了又低,可他说完话没见对方有反应,故而缓了缓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在来的途中见到姜国的军马有所调动,不知七爷是打算去哪儿呢?”
遥君低头合上奏报,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来,“你认为呢。”
萧玦。“……”他尚不敢揣测,因为怕结果是自己担心的一种可能。
这怂样不得不激起遥君心底的鄙视来,当初峡谷幽径初识,虽是密谋已久各怀鬼胎,可是那时化身斯南的萧玦确实有风仙道骨的谪仙之姿,不似眼前这个令人作呕的小人之态。
她将手里的奏报丢到面前的矮几上,故作一脸的纠结,“汴梁大军齐集助他萧临一臂之力,萧临因迢骨城一行得了大周的兵权,如今是两国之力对我姜国十万大军。若是保卫疆土姜国子民倒是能够拼死一战死得其所,可是如今……”说直白点就是被人当枪使,姜国的人流血流汗送他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出的萧玦坐上大周的皇位。
凭什么?就为了他萧临一个人头吗,这个交易现在看起来确实有失公允了,连萧玦都自觉不好意思起来。
萧玦想了想。回道,“一旦我登上皇位,大周即刻送姜国三座城池。”见遥君眸光平静如湖丝毫不为所动,咬咬牙,“四座!”
遥君不禁冷哼似的笑了笑,萧玦抬出一个巴掌来,“五座城池,大宛国当年相助七爷不过也只得到了三座城池罢了。”
嗯,确实只有三座。但平日里挺狡猾的萧玦这脑子估计也是被门板夹了,居然把对方落魄时的事情拿出来说这不是故意惹人不快吗。
然而,上官遥君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回道,“我确实仅以三座城池得大宛十万大军威慑当年的苏复,不过贤王爷您又可曾听说大宛国有伤一兵一卒吗!而且,他们物有所值,我确实拿回了上官家的东西也给了他们要的。”
这后面的话翻译过来讲就是说。即便姜国助他萧玦,萧玦也不一定能坐上大周的皇位,这是小瞧他的意思,另一层就是他姜国是不准备尽心尽力帮他了,甚至此刻是在筹谋着退兵一事。
这哪儿成!都到这一步了,萧玦自知已是一无所有,如今即便是输也是要拼个鱼死网破的,他可不甘心让萧临凌驾在他之上,任其掌控他的生死。
“我萧玦若为大周皇帝,大周自愿臣服在姜国之下,生生世世护佑上官一族之人。”
嗯?
这个条件听起来很不错,遥君不禁正视而去,冰冷的脸上稍稍有了些暖意。她用心观察了萧玦那张脸半晌才复问道,“当真?”
“当真。”
“不悔?”
“不悔。”
“好。”遥君点点头,探过身子拿上身侧的一本未看完的书卷来,埋头唤道,“来人。请贤王下去休息吧,洗洗这一路的风尘。”
虽是听上官遥君这么说,萧玦却没有动弹,在远处杵了良久才带着试探的语气提醒道,“七爷是否该先让底下的兵马暂时休息了呢,以备不久之后的大战。”
上官遥君抬眸扫了他一眼,颇有些失望的口气回道,“贤王难道至今还没猜到咱们这三军开战之地吗。”
显然没有。萧玦蹙眉之后,仍是一片茫然,但见慵懒的上官遥君眸光一转,他亦往她身后的大面地形图瞧了去,有一处地儿是被明显画上了符号的。
秀水涧。
秀水涧,地如其名山清水秀地杰人灵之地,一片辽阔无边无际。却因为就是太好了,惹得百年前的各国相争,在那儿埋下了不少的尸骨,仍无法定其的归属。最后各国相商了下,将秀水涧定为三不管之地,国不管、地不管、人不管。是以这里长期以来就成了鱼蛇混杂之地,虽是小村小落没有城墙,却也因为没什么苛捐杂税商贸也是颇为繁盛的,好些各国边境小城里的商贾都把特有的东西运到这儿来互通。
所以,将此处定为拉开大战序幕之地再合适不过了,不损任何一方的利益。
南方的九月初仍是暑气不减,萧玦顶着烈日走在最前面,回头看了看中间最慢慢悠悠的三辆马车,其中一辆里可是装上了满满一车的冰,沿途不断的往另外两辆马车里送。
其中一个是上官遥君,另一辆嘛……萧玦很是好奇。
到达秀水涧之前姜国的十万大军是走走停停,充分给了自己休息的时间,等着那清晨的曙光普照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时,整一片是黑压压的人头和闪闪发光的冰冷利器。
三方的站位很明显,大周与汴梁靠得稍微近些与姜国有对持之感。土冬斤亡。
汴梁来的是颇有名望的将军,征战沙场无数,坐在战马之上也是威风凛凛;萧临简装黑色盔甲,手握长剑面色沉稳双目如潭,器宇轩昂的列于阵前自是鹤立鸡群的视感。相较于上官遥君,依旧一身月白色的简单锦绣长衫,半躺在只有顶棚四面镂空的马车上,身后绣枕手侧美酒果盘,与这一触即发兵戎相见浴血修罗的战场着实是不够匹配。
不过,她的表现倒是无形中给了萧玦一份信心,须知上官遥君既然胸有成竹必是良策在手。
是以,他回过头来举起手中的长剑朝着两里开外的萧临朗声大吼,“萧临,你与娴妃母子勾结谋害父皇,意图谋逆篡位,如今本王以谋逆之罪讨伐于你!”说着,萧玦毫不吝惜的将手里的翠色兰花玉给抬了出来,大叫一声,“杀!”
唐寅虎悻悻瞟了他一眼后,咬着大刀从虎袍中亮出一只胳膊来,目光灼灼泛着嗜血的光,“崽子们,杀啊!”
看着前往阵型一动,萧临也朝身旁之人微微点了点头,傅景渊回身看了看身后的士兵,坚定的抽出鞘中之剑,“上!”
当见着大周的人马动了,汴梁这才有了动静,挥了挥旗帜让自己的人马混入了大周士兵之后。
看着相融在一起的各色盔甲战旗,萧玦脸上扬起了兴奋的笑意来,好几次屁股都离了马鞍,一副跃跃欲试按捺不住想要冲上阵去亲自砍杀的冲动来。
上官遥君偏头看来,笑问,“贤王爷似乎很高兴啊。”
萧玦自是不掩饰,“本王已是迫不及待想将萧临的项上人头呈到七爷面前来了。”
“哦?”她眉梢微抬,“贤王爷就这么相信在下。”
现在除了相信还能怎样呢,他萧玦唯一能够倚仗的就是上官遥君的人马了,是以他认真的肯定道,“七爷不会输。”
这句话似乎上官遥君很受用,她从手边上端起酒杯来,“在下,确实不会输。”顿了顿,呷了一口,话音一转又道,“可是,贤王殿下就输定了。”
呃?
上官遥君赢了,不就是自己赢了吗,怎么?还未让他来得及想清楚里面的关系,上官遥君身边其中的一列护卫就已经将其围在了中间,执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七爷?”他大惊失色,不明所以。
可遥君却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自己去看那瞬息万变的沙场……


第四卷 164 背信弃义

原本相助大周攻打姜国的汴梁,原以为是自作聪明藏于大周士兵中间,减少伤亡,结果竟被大周围困在其中,后有姜国军队补位,将每一个缺口堵上。形成围堵缴杀的局面。
圈子越缩越小,中间的汴梁人越来越少,惨叫声不绝于耳,却能听见大周和姜国高呼胜利的喊叫。
怎么回事儿?萧玦难以相信眼前所见,汴梁是帮萧临的,可是萧临为何转向和姜国一道对付汴梁呢,上官遥君又是什么时候与萧临搭上了这条线,而自己竟然被蒙在?里。
面对打马而来飞奔至跟前的萧临,萧玦怒视而去,“你……”可是,成王败寇即便不甘心他也是输了。然而,这场败局最难以让他忍受的是上官遥君的背信弃义!他转头怒吼道,“上官遥君,你居然帮你的仇人!”
“仇人?”上官遥君扶着罗邺的手懒洋洋的站起身来,负手站在遮阳的棚下。眯着眼睛扫了眸色泛冷的萧临一眼,“我的仇人自愿献上自己的人头,更何况我若不与他合作,便是大周汴梁两国对我姜国,这其中利害在下让人算了算,是赔本的买卖所以觉着还是跟睿王合作的好。”
是啊,她这一算倒是把他萧玦的命给搭上去了,他不甘大声嚷道,“上官遥君。你不讲信用!你不得好死!”
“信用?”她仿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同时也质问起萧玦来,“你见过哪个奸臣贼子讲什么劳什子的信用。”遥君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又慢悠悠道。“萧玦,你别觉着冤枉。你说的每一句话是真是假在下心中一片了然,萧临与我之间的恩怨暂且撇开不说,杀父之仇大于天,你在我父亲药石之中掺入毒素一事,你当我不会跟你清算吗!”
萧玦,“……”片刻的惊愣之后是下意识的想要否认,但瞧身旁一脸平静的萧临和不远处满眼阴鸷的上官遥君,脱口而问道,“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
遥君冷然一哼,当年上官云初上昙静庵来送的那些残碎的信纸,虽然笔迹直指萧临。可是那是可以模仿的,连她都可以活灵活现的临摹出萧临的字迹来,但既然上官贾士决定烧毁它们。就说明那本就是没用的东西。
更何况,上官遥君知道她父亲的脾性,如果明知萧临谋害他多年,那么他绝不可能留下萧临的性命,而且也绝不会对当初的遥君说出“如果不回姜国就好好做萧临的女人”的话来,试问上官贾士怎么可能将女儿托付给杀自己的仇人呢。想起她父亲离开大周时的叮嘱,还有那之后萧玦的势力连番被她上官家折损;再来便是曾经他偷换了傅曲意给她的降株草,将其中的一次致命的毒药改成了日积月累的毒素,这一手法与上官贾士所中之毒出奇的相似。
冲动之人是很容易被表象所蒙蔽的,可是遥君不是,她自小养成的便是谋定而思动。不可否认,在昙静庵时她曾被无数残忍的事实真相而打击得差点爬不起来,一味的去坚信造成上官家失势的人就是萧临。
可是五年了,这五年里她并非一昧沉浸在伤痛之中,她早早的就已经拨开了层层的真相,清楚的点算好每个人欠自己的那笔账!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萧玦见她久不答。不禁大声怒斥了起来,“是不是萧临说的,他是骗您的。七爷,萧临在欺骗您,杀您父亲的是他、是他!”
这失态的贤王惹来不少轻蔑的眼神,可是无论他怎么解释,事实永远不会改变。
上官遥君也是懒得再搭理他,她向来是没什么兴趣跟个疯子说话的,所以她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萧临道,“睿王爷,人我交给您,希望您的惩处别让我太失望。”
萧临半搭着眼帘静静的看着上官遥君许久,偶然之时也还是会恍惚,但那人浑身的冷意还是不时的提醒着自己,斯人已逝。
他转头扫了萧玦一眼,眼中浮起激赏的笑意来,摆了摆首不禁感叹道,“天下之中论报仇手段,当属上官丞相最高。”
彻底报复一个人莫过于帮着那个人一步一步靠近自己期望已久的人或事时,转瞬之间又狠狠的将其拖远,而且永远无法靠近。但,上官遥君显然要的不止这些,她明知萧玦最恨自己的命运由萧临掌控,是以她宁可放弃亲手手刃杀父仇人的机会,把处置萧玦的权利交到了他的手里。所以比起身体,上官遥君这个人更喜欢的是折磨人心,好狠!
不过,倒是有一件萧临颇为在意的事情,他先给了身边人一个眼神,将萧玦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并在嘴里塞了东西,避免他扰人清静。
看着大周的士兵将萧玦押下去之后,萧临才抬头对上上官遥君那张时时刻刻都从容不迫的冰山脸来,问道,“仅一只竹筒上官丞相就能明白在下的意图?”
遥君冷哼了一下,不厌其烦的抚着罗邺的肩头又躺回了马车上,她不甚在意的答道,“平都城里四处都是眼睛和耳朵,你既然将汴梁的意图直言告诉我,意思也在提醒,以我一国之力对抗大周与汴梁自然是以卵击石,即便不落个亡国的下场,也会被你们两方瓜分干净。”
萧临点了点头,说明上官遥君猜得很不错,“那上官丞相为何不认为是本王意图劝你退出大周皇位之争的意思呢?”土冬讨血。
遥君勾了勾唇,“姜国退出,汴梁则会转而协助萧玦,虽会损失兵将但就以萧玦誓死想要登上皇位的心,定会割地让城让汴梁吃个饱。睿王可知,萧玦甚至予我承诺,他一旦登上皇位定以我姜国上官家马首是瞻。”
这自是没骨气没尊严的将萧家列祖列宗的面子里子都丢到了九霄云外,萧临眉间隐隐有了动怒的预兆。
不过,遥君也没解释完,估计继续道,“迢骨城国土划分一事,大家自是看清了汴梁昭昭野心,虽然王爷觉着三国?立不错。但,始终放着个不安分的邻居,时不时要在姜国与大周之间挑拨点什么的话,长此以往可不就遂了他们的意嘛,不若一劳永逸,给点教训!”
“哦?”萧临听罢,不知不觉的挑眉拔高了音调,反问道,“上官丞相只是想要给汴梁教训吗。”
微不可见的瘪了瘪嘴,遥君答道,“此生难忘的教训,不也是教训吗。”稍顿后接道,“既然汴梁谦虚不要那么多的城池,那本相就找这汴梁皇帝孟逸云多讨点。反正,本相无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当今世上估计也只有上官遥君这样的人敢将所有骂他的词悉数收下,并且运用恰当自如,却很是让人不知该如何接话茬的好,于是萧临讪讪一笑,“上官丞相,过谦了。”
谦吗?上官遥君不以为意,但瞧萧临的漠然的表情是不打算再聊下去了。不过也是挺和她意的,毕竟面对萧临,她真是每时每刻都在隐忍,刻意将一瞥一笑与往日区别开来,着实累了。
其实,她之所以能够猜到萧临打算的谋划,并不是单单只有她的那些推测,还有就是与这个男人近两年的朝夕相处,她能洞察能感知。故而,当她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也曾懊恼过,讨厌骨子里被悄然浸入的东西,那是怎么都去不掉的。
遥君一个翻身把头转向罗邺,甚是疲倦的闭上双目道,“走吧,差不多了。”
“是。”
那一场秀水涧的大战,大周与姜国毫无意外的取得了联合胜利。
是夜,汴梁后方慌乱成团的大军中也燃起了大火,粮草被烧,军中无帅,死伤无数,汴梁的军队不得不分成了无数小股,彻夜退回了最近的城池之中。
得到奏报的遥君半倚在宽椅上,沉思着这汴梁的军队为何还能有序的化整为零,不该是一哄而散,拼死逃命吗。
“七爷,属下还有一事禀报。”刚从汴梁后方赶回的冷言半跪在地上抱拳道。
“何事?”
冷言,“……”
他刚一张口,帐外就通传道,“七爷,睿王请见。”
遥君看了看噤口的冷言,只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听萧临如旧低哑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上官丞相若不方便,在下一会儿再来。”
这帐篷嘛,本就没什么好隔音的,既然萧临都这么说了,不让人家进倒显得自己小气了。
是以,遥君泛起冷笑来,“那就烦请睿王爷在外等着吧。”然后又低回头对着冷言道,“说。”
冷言想了想,也觉着没什么好忌讳的,便从身后取出一个卷轴来,“七爷,请过目。”
遥君犹疑着接过,摊开一看大惊,“这人是……”


第四卷 165 改变主意

美人执扇斜卧磐石悠然湖水间,翠绿的衣衫与青竹莲叶映衬融为一色,含情凝睇出水芙蓉。作画之人的情意毫不掩饰的挥洒在了这笔墨之间。
“这是在哪儿得到的?”上官遥君的眸光收紧,语气也不似之前的慵懒,这让帐外的萧临颇感意外,他立马撩帘而入。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帐中凝重的气氛。
冷言倒没在意是否有外人进入,既然他的主子没有喝斥萧临出去,他自是据实以答,“是在汴梁营中一处颇为华贵的帐中发现的。”他沉了下,虽然上官遥君不喜欢下属擅自说些她没问的话,但这次冷言还是继续道,“就是画中的女子指挥汴梁残余的士兵撤退的。”
她?
女的?
萧临亦感不对,他稍往前走了几步朝上官遥君手里的画轴看去,也是大惊,“是她!”
闻之,上官遥君抬眸看来,“你认识?”
萧临也不隐瞒,径自颔首道,“迢骨城。”
竟也是在迢骨城?
仿佛是看出了上官遥君的困惑,萧临便将当初在迢骨城中与画中女子相遇的过程与她说了一遍。
“你是说。她称是因为给人算命所以被追杀幸得你救,才脱了身。”上官遥君简要的复述一次后,见萧临微微眨了眨眼,算是肯定,但她却好笑道,“或许你不知被这女子算命的人,是我。”
什么?
萧临睨眼,这似乎也太巧了。
不仅巧,遥君还接着道。“我确实是派人去追杀了她,但是,我的人根本连她的影子都没找着就回来了。”土冬系技。
所以,萧临遇见那个女子的过程不过是一场早已设计好的桥段。想及那时。他不禁失笑,“当初这女子也为我算过命,她还说:错嫁错娶憾此半生;问我,午夜梦回可曾遇故人。”闻言,上官遥君定睛朝萧临看了去,见他甚是神伤的扶额道,“她还说,我能达成所愿,那人近在咫尺。于是,本王甚至有过一丝期许……”许是对那一霎相信这么个女人的自己感到可笑,萧临捂着眼睛,叫人看不出他现在的所想所感来。
可是,他却不知他所说的这一切让上官遥君搁在案几上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
“这个女人是谁?”她眼神凌厉的朝冷言直射而去。
很显然,上官遥君的个性冷言是知道的。若没有全部的情报他也不敢贸然向她汇报,所以他沉声答道,“汴梁皇帝孟逸云宠妃花柔。”
“果真是孟逸云所为,看来他的野心着实不小。”这是萧临的感叹。
但,遥君却死死的盯着画轴中的女子,冷然道,“我改变主意了。”
什么?萧临皱眉不解。
“我要让汴梁二字,从世上消失!”
既然能够知道她的秘密,甚至知道当初是她在大周国一事,那么这个花柔也好孟逸云也罢,都留不得!
“冷言,把花柔抓到我跟前来!”
……
因着上官遥君策略的突然转变,原本他们是打算威慑下孟逸云,让这个皇帝主动割让城池的,可如今就变得不一样了,大周与姜国攻打汴梁的速度加快。攻击强度变猛。
其他人乐不乐意不太清楚,但唐寅虎肯定是笑得合不拢嘴的,每一场战役下来,他闻着满身的血腥就十分来劲儿,每攻下一座城都将城中还剩留的年轻姑娘给糟蹋了,逐渐的这厮的骂名比上官遥君,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日,他算是洗净了身子又披着那馊馊的虎皮袍子横手横脚的来到遥君的营帐之中,一屁股落在宽宽的椅子里,无不爽快的感叹道,“七爷,别说你给老子的那本书还真好用!老子有几次试着用裴年息那狐狸说的打这小梁国的孬货们,简直是什么霹雳!”
遥君嫌弃的闭了闭眼,没什么心情去替他纠正什么叫做所向披靡,她拿着手中的小旗沿着特地命人做的沙盘走了一圈,却迟迟没将手里的旗帜放下去。
没一会儿,萧临和傅景渊走进帐中,皱眉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开始,已经打起呼噜来的唐寅虎,萧临朝上官遥君问出自己的疑问,“很难想象,上官丞相会容忍这样的人在身边。”
沉睡中的唐寅虎似乎下意识的感觉到自己被人说了坏话,所以噔的一下?睁了双眼站起身来,让萧临眉间的“川”字更深了些,但也就是须臾的功夫他又躺了回去,继续?声震天。
萧临偏头往一心专注于沙盘的遥君看了看,他似乎一点都没有被唐寅虎的举动给惊到,显然是早就习惯了的。
遥君虽说注意力在沙盘上,但也能感觉到脸上那道冰冷的目光,于是她淡淡的回道,“人不能看表象,有些人看着光鲜,内心不就龌龊得很吗。唐寅虎虽然尽干些不是人的事儿,但倒也坦荡;总比那些笑着问你好,背后却捅刀的人强。萧玦如此……”她缓缓抬头看向静静听她说话的两人,扫了一眼傅景渊刻意回避的眼睛,最后将视线停在萧临的那双如墨的眸子里,“傅曲意亦然。”
心思深的人,说话越喜欢拐弯抹角,越注重一句话的抑扬顿挫,这样子才能把同一句话说出百样的意思来。
所以,萧临记得睿王府前上官遥君说过,傅曲意的命他总有一日会取,如今萧玦已然栽了,下一个很可能就是傅曲意了。想及上官遥君的手段,萧临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遥君说过,痛恨自己对萧临的了解。所以,当萧临眸中一闪而过的犹疑时,她依旧是忍不住勾起一抹冷笑来,不仅笑他萧临,也笑着自己。
但,五年前她已经为了他百般容忍最后落了那么一个下场,五年之后她自是不会再傻到委曲求全。
若不是当年傅曲意想以降株草害她,也不会让萧玦钻了孔子令现在的她毒入五脏,更令沅羲与其他孩子不一同;若不是当年傅曲意狠下杀手,上官云初也不会死;若不是当年傅曲意多次暗中挑拨,或许……
遥君甩了甩头,将思绪重新集中到了沙盘之上,然后取了沙地中的一枚石子,毫不怜惜的朝唐寅虎那张脸上弹了去。
顿时,那粗鲁汉子就弹跳了起来,大嚷,“谁他妈的打老子!”说着就是一副要拔刀的模样。
遥君却瞥了他一眼,冷冷道,“过来听着。”
“哦。”
这棕熊和绵羊之间的转换有些陡然,很恰当的缓解了这屋子里颇为尴尬的气氛,萧临笑着摇了摇头忽然有些明白上官遥君为何要将这么个人留在身边了。
“真果城,汴梁攻防最为厉害的一座城池,不知大周睿王爷和将军有何高见?”很快,上官遥君就开始不得不将众人聚在一起的原因。
“杀啊!”不待萧临回答,唐寅虎就没脑子的发了妄言,得了遥君鄙视的一眼后,他又悻悻的撇过头闭上了嘴。
虽然唐寅虎是随口一说,但在傅景渊看来,这真果城也只有强攻一法,阐述了半晌自己的观点后,他稍稍瞄了一眼令他心痛的容颜,然后也就是将目光停留在了沙盘上。
遥君对他的心思虽十分清楚,但并不想过多了解,倒是转看向一直安静的萧临和他嘴角隐隐挂着的笑意,“睿王有高见。”
于是,萧临并着两指戳向了真果城上游的水流。
他是个不大废话的人,上官遥君和傅景渊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要派人,顺水而下,潜进真果城以后,先点烧里面的粮草食物,再在两方交战时从中捣乱趁机打开城门便可。”
法子其实很简单,可遥君还是皱眉想了想,“但这河进入到真果城前便是暗河,难以进入。”
“所以,去的人水性必须好!”萧临道。
说起水性,遥君是弱项,所以面对水的东西她还是有那么一丝畏惧以及担忧的;但是既然这是除了强攻以外唯一的法子,傅景渊即可就转身找水性好的人,遥君也将罗邺唤了进来跟着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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