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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断不成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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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一日,从密告、下狱、查抄府邸最后定罪,怕是史上最为迅捷的侦破了吧。
萧临在夜里接步凉入宫。也是,父亲死前做女儿的总归是要见上一面,步凉自当要去天牢见步文儆最后一面。
许是知父女之间有话要说,萧临清了步文儆牢房周边的所有狱卒,自己也在外面等着。
步凉依然是罩着黑色的斗篷佝着身子进了低矮的牢门,见到一夜受尽酷刑苍老十年的步文儆。或照以前的性子,步凉或许会眼不带眨的赞赏对方做得不错,而今竟只能偏头避其凄楚的眼神,当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步文儆低头叹了叹,“小主子,属下临死前尚有一事求您成全。”
092 七爷的秘密
“属下肯请小主子放小女步凉一条生路。”
“哦”步凉不以为意的挑高眉梢不解道,“步大人说的这是的哪里话。我从未见过你的女儿,怎会不给她生路呢。”
“当初小女自私掳劫了小主子,而小女的容貌只有属下这当爹的和贴身丫鬟碎玉知晓,所以小主子一直留着碎玉不就是为了找到小女吗。”
这不是反问,是肯定。
步凉说的没有错。上官贾士看人的眼光奇准无比。步文儆是她爹放在大周的一枚重要棋子,三十年里能从默默无闻的书郎做到大周朝的二品尚书,纵然大周朝堂局势变幻,他皆能独善其身,最终还能让萧正孝选中他的女儿作为睿王妃,可见其人的本事。
但,被人猜中心思心情自是不大好的,所以步凉扫了扫裙摆坐上边上的草垛子,翘脚带着阴鸷的笑意反问,“步大人看我像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步文儆思酌良久。突然抬首正色道,“即便属下在大周多年,姜国坊间的大小传闻也是有所了解的七爷您,岂会是个随便让人算计的人。”
笑意尽敛,冷眸而视。
步文儆在杀意里镇定自若的跪了下去,“一年前主上来信,属下在见到您之后便知,您离开大周之日必是属下入黄泉之时。然而。这一年多来属下仍然竭尽心力全心全意辅佐您,如今被人陷害属下也定会悄悄的带走所有的秘密,只盼您看在属下忠心为主的份上,饶小女一命。”
“步文儆,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吗。如果我不答应呢。”
步文儆惨然一笑,漠然道,“七爷您不答应,属下又能奈您何呢。毕竟,天下谁又会信上官遥君是个女子呢。”
步凉倾着身子凑上前冷哼,“我倒以为你会以此要挟一番,刚刚我还在想到底要如何教训你才好。步文儆,你这是在乞求我的同情心吗。”
他笑着微微摆首。“同情心撑不起上官家。主上大抵也没教七爷这个。”
倒是个明白人。
步凉不,应说是上官遥君重新坐直了身子,睨眼看着他道,“何必非得要我一句承诺。就如你自己所言,我随意应付你一句,待找到了你女儿,我要做什么,你还能奈我何。”
“平安侯。”步文儆接下话,“属下知道,平安侯的生母乃夫人生前贴身丫鬟瑾娘,也是知道七爷真实身份的其中一人,因其临终前的嘱咐,七爷便能不顾主上命令来到大周护其子平安侯周全。由此可见七爷您是重信守诺的人。就当宽属下一份心,望七爷成全饶小女步凉贱命一条。”
上官遥君慢慢站起身来,侧首看了看窗口的月色,时辰怕也是差不多了。
沉声一叹,“我会饶你的女儿步凉不死。安心上路吧。”
闻言,提在嗓子眼许久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步文儆松着那口气的同时老泪纵横,他转向默默俯首,“谢谢,谢谢”
夜月高挂,奈何苑里烛火摇曳,西荷开门朝外看了看护卫仍是守在院门外。她小心合上门回身担忧的问道,“主子是打算相信步文儆吗”
“相信”冷眸一挑,“不信。”
“那”
“你知道为什么,步文儆明明是被人诬陷的,却半点反抗都没有就承认了罪状你知道我若要出手为其平反,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这么说来,确实如此。
那么西荷就不明白了,为何她这次竟然真的没有做任何的部署。哎,只能脑子不够用啊,宋西荷烦躁的挠挠耳朵,苦哈哈的回道,“奴婢不懂”
临意斋里,烈风推门而入,拱手道,“王爷,天牢的狱卒说有事禀告。”
天牢这不是刚刚从天牢回来吗,难不成是步文儆出了事。
狱卒进门后赶紧朝案桌后的萧临叩首,然后抬起头来一脸的笑意,“不知王爷还记得奴才吗。”
萧临的记忆尚且不错,这人是最后进天牢领步凉出来的卒子。
“有何事告知本王。”对于那一脸的谄媚,他自是不喜边敛下眼帘边随手拿上一本书握在手里。
狱卒一瞧便知再多的溜须拍马都没用,吧砸吧咋嘴后就回道,“启禀王爷,是因奴才今夜去步文儆的牢房接王妃时看见一件事儿想了想终究是觉得奇怪,所以斗胆连夜来打扰王爷安寝。”
但听是关于步凉的,萧临便抬起头来,将书搁下,“什么事儿”
“是步文儆跪在地上,跪着跟王妃说谢谢王妃说什么饶步凉、步凉不死什么的”狱卒当时在外面,隔着门也听不大真切,“奴才就是琢磨着,王妃不就是步文儆的女儿吗,王妃的闺名不就是步”步凉已被免了罪,到底是睿王的女人可不能随便说名字,狱卒赶紧噤了声,四下看了看又道,“所以奴才觉得奇怪,便特意前来禀报。”
“你是说,步文儆叩拜王妃,王妃说会饶步文儆的女儿不死。是这样子吗”
狱卒连连点头,确实如此。想这果然不愧是睿王,立马就梳理好自己要说的东西,狱卒悄悄翻眼朝上瞄了瞄,竟发现萧临的脸色比方才白了不少,深邃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
他是说错了什么了吗
狱卒心下不解,转头看了看身旁的烈风,却惊觉他也是满脸的慌张。他匐在地上将头埋得更低了些,整整一盏茶的时间里,书房里没有任何声音,狱卒也从不安转为瑟瑟发抖,全然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
其实,萧临同样不知道,在他的脑中飞快的闪过无数的片段,划过如流星般念头,可他抓不住,想不清,看不透。他何尝不一样,大掌慢慢握成拳,拳头一直在微颤。
“这件事,你还跟谁说过”
狱卒闻见问话,赶紧摆手,“没有没了,奴才就是怕乱说话惹事儿,才连夜赶来睿王府见的王爷。”
“好。”萧临点点头,转而定睛看向烈风,“带他下去,不忘了多谢他。”
眸色一动,烈风回过神来厉眼看向转忧为喜的狱卒,沉声道,“这边请。”
两人前后脚跨出书房的门,萧临立刻跌坐回了扶椅之中。
“来人。”他朗声道,“去让惊雷把碎玉带来,切忌不要惊动任何人。”
萧临也一直在想一件事情,为何步文儆不做任何辩解就揽下了所有的罪责,府中有大宛人的奴才,先前与大宛国的舞姬有过接触,传递信息用不信任的奴才去大宛国这不是一个稳居朝堂数十载之人会干的事情。
一夕之间罪证确凿,步文儆就如此不谨慎吗。
明明是被栽赃陷害,但为何他又要认罪想来想去,萧临只想出了唯一的一个可能性,步文儆确实是细作,却不是大宛国的人。他如此快速的认罪,就是想要保住他身后真正的主子。
而临死前的今夜,步文儆竟然在叩拜步凉,步凉就是步文儆身后的人
萧临不敢在往下想,直觉让他不敢。
可是,真相就在眼前,他若就此作罢又岂能甘心
碎玉被带到临意斋,心虚的看了萧临一眼,对于上次来到临意斋的情形她记忆犹新。翘楚向她保证过的,只要她不揭步凉的底儿,睿王一定不会杀她。
然而,嗅到四下凝重的氛围,让她直想逃跑。
“王爷不知,您叫叫奴婢来,有何吩咐,主子那儿还需要奴婢伺候王爷王爷我,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没说,请王爷明鉴。”临着门槛边上,碎玉就给跪了。
萧临自案桌后绕了出来,走到她跟前,掌着两扇门缓慢的合上。
“从现在开始,本王问你一句你答一句,若有半句假话就别想从这扇门里走出去。”当即唰的一声,萧临亲自抽出了腰间的软剑直指碎玉的眉心。
“步凉是不是步文儆的女儿”
微愣之后,碎玉死命的闭上眼答道,“是,小姐是老爷的女儿。”
“步凉是不是从小长在边城”
“是。”
“你是不是一直都贴身伺候着步凉”
“是,奴婢是。”
“一年前,步凉是不是带着你从边城来到平都”
“是。”
“步凉是不是嫁给了本王”
“是”
“”萧临倒吸了一口气,继而问道,“现在奈何苑里的是不是步凉”
碎玉倏地抬头惊恐的看向萧临,泪水纵横,咬着牙拼命的哭喊着,“王爷,求王爷饶命翘大夫给奴婢下茴梦香的毒,不让奴婢说”
“你现在不说,那就永远不要说”冷声说着,那剑尖朝眉心更近了一寸。
“不是不是,她不是我家小姐”
揣测被证实,萧临却似失望的连连后退,他闭着眼睛尽可能的沉下翻涌的心绪,哑着声调问道,“她是谁”
碎玉跌坐在地上连连摇头,“奴婢不知道”
惊雷在旁,抽出剑来抵上她的背,“王爷问话,赶紧答。”
“奴婢真的不知道。”碎玉重新跪正,抽嗒着,“我家小姐早与一位公子私定终身,但皇命难违便在一堆流民里发现了如今王爷看到的这个女人。当初,小姐与王爷拜堂之后就趁乱溜出了王府,而现在的这个女人就替代了小姐的身份。所以当时雅主子误以为新房里进了男人,实际上就是奴婢扶着她进去跟我家小姐交换所致。”
萧临垂手,“她为何答应你们的要求,代替真的步凉留在这睿王府里。条件是什么”
碎玉又摇头,“她是被小姐打晕带回来的,那几日里小姐一直给她灌迷药,直到王爷和雅主子冲进新房的前一刻她才转醒。小姐与奴婢想她不过是个流民,巴不得能享王妃之尊得一世富贵,所以条件也只是让她保密,替小姐做步家的女儿。”
“她原本叫什么”
还是摇头,“奴婢问过,她不说。”
“西荷呢与她又是什么关系”
“西荷是老爷找来伺候她的,奴婢也原以为是个五大三粗会点功夫的女人,可是”
“可是什么”萧临压抑着快要崩溃的心理防线继续追问着。
“她们俩应是认识的。”
“”他再动着喉结,咽了咽,“你还知道什么”
碎玉细细想了想,“其他的,她们俩都防着奴婢,奴婢也不清楚。”
她的个性确实如此,看似无意却是滴水不漏。
“下去吧,什么也别对她说。”沉默良久,萧临幽幽的吩咐道。
碎玉惶恐转身之后,又咬唇对萧临道,“奴婢今夜对王爷说的能否不要告诉翘大夫,翘大夫说三个月后再为奴婢施针就能痊愈这世上只有翘大夫能解茴梦香之毒。”
萧临没理会他,只是眼皮沉重的合上,带着浓浓的倦意。
惊雷上前擒着碎玉的手臂不由分说的拽了出去。土余协才。
萧临徐徐朝着宽榻走去,看向矮几上的棋盘。
心思缜密、见识非凡、谋略过人的一个倾国佳人怎么可能是流民。既然西荷是之后步文儆亲自送来的,就说明当时她是与西荷走散了。一个人的她向来是辨不清方向的,才会如此狼狈,却又是那么机缘巧合的被真的步凉掳劫送到了他的身边。
“烈风,你曾说过她能将任何的字迹临摹得十分像,对吗”
垂首静立一旁的烈风如今也是缓过神来,可面对这样的事实着实是难以接受的。他叹了叹气,“是。”
“当初在董子东的宅邸搜出来的是可是姜国冰城的地契”
细细想了想,确然如此。
“在外搜查诛炎诀的人,是不是回报说上诀在姜国”
良久的沉默代替了回答。
萧临捂着胸口,失笑。
教养学识、人脉手下、姜国还有绝色难求之貌。
连在一起
萧临自嘲,自己竟然迄今为止才将这一串的线索连在一起,他回首沉声道,“查姜国上官府,上官云初。”
093 使劲儿往脸上拍
其实,让人去查,不过是又一次去证实自己的猜想。
世间当没有第二个一颦一笑都勾魂夺魄的上官云初吧。
从匣子里取出那张自请清修的文书,再想想她手里的那张契约,难怪当初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又难怪将时限延至三年。
三年。平安侯苏桓在大周国作质子的期限。
马场飞身相救的奋不顾身。出宫立府的手笔,病榻守护的坚持;还有诛炎诀,居然换掉了送至镇国侯府的贺礼,以此通过傅景渊来获取下诀的下落萧临这才明白,她自始都没有打算留在大周,留在他的身边。
从衣襟里翻出那只绣得歪七扭八的香囊,萧临又苦苦的笑了笑。
或许,她也曾想过留下。
可终究,她是姜国上官府的人,这比她是叛国罪臣之女的身份还要微妙。所以她才会说他们两不相欠最好。还断言他终究会后悔。
悔吗
除了震惊,剩下的只有患得患失的不安。
次日午时,萧临主掌步文儆的行刑。
西荷挽着步凉来到刑场时,早已是人山人海。
五马分尸之刑可谓血腥残忍,百姓们一边议论着说害怕,却一个个的急着往上赶,凑的就是这个热闹。但,有着西荷这尊修罗刹众人自动让出一条道儿来。
步凉虽是戴着斗篷。一张脸掩去了大半,在城楼上的萧临依然一眼认出了她来。
刽子手将铁链套在了步文儆的四肢跟脖子上,链子的另一端系在五匹马的马鞍上。
时辰到,萧临扔下手里的令牌,马上的羽林军扬起了马鞭,场边上的民众开始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主子,其实您原没有必要来此的。”看着步文儆这样子,西荷也是不忍的别过脸去。
可步凉却是瞪着眼珠子怔怔的将步文儆的痛苦扭曲以及最后的惨状一一印在了脑海里。
她道,“只有亲眼得见,才能将这份仇记得清清楚楚”
上官贾士三十年的一颗棋就这么憋屈的给扔了,能不让她气得牙痒痒吗
“主子,步文儆既已死。我们是不是得准备回去了。”不知何时凑在步凉身后的昆仑埋着一张脸,悄声在其耳畔问道。
步凉单眉一挑,“是得准备回去,不过回去之前咱们得把这笔账给算了。总不能让人以为是落荒而逃吧既然要跟上官府作对,那就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来。”她微微侧首,“去查清楚梅如烟到底效忠于谁。”
昆仑领命颔首,重新隐入慢慢散去的人群里。
城楼上的萧临睨见,立马转身吩咐烈风,“跟着那个人”
萧临让旁人替其回宫复命,而自己则匆匆赶上了步凉的脚程,在府门前追至。
步凉自然愕然没有进宫的萧临,但他只是笑了笑上前揽过她的肩头,轻声提醒道。“你还是别往人多的地方凑,容易出事儿。”
这应该是警惕着萧正孝的毒手,可是依照萧临的仔细,既然在人群中看见了她,那方才昆仑会不会也会被察觉呢
这点,步凉摸不准。可扫了一眼萧临如常的面色,步凉也只能是暂时稳了心。
缓至奈何苑,与以往的清静不同,此番倒是热闹极了,进进出出的好些下人还不停的往外扔着东西。
见状况不对,西荷当即快跑而去,果然没一会儿就听见她高亢的咆哮声。
面对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奈何苑里忙得热火朝天的下人们都停了手,纷纷看向下令的主子,水弯弯。
虽说西荷的块头实在骇人,但想了想她自己的身份,水弯弯还是壮起胆子挺直了胸脯,仰面怒瞪之,“西荷,你不过是个丫鬟,还能把我扔池子里去不成”
嘿宋西荷也是干呵呵的笑了起来,她一边撩着袖口一边不以为意的答道,“我连牛都扔过,还怕扔不了你吗”说着,就叉着腰往前进了一步。
而水弯弯则连退了三步,顺道还将身边的叶冰儿给推了出去。
话说这叶冰儿也是好久没蹦跶了,没了孩子面了壁,地位一落千丈待遇更是连王府里普通的丫鬟都不如。她见不着萧临诉不了苦,自然只能讨好主事的水弯弯。这不,就又成了水氏阵营里的人,一路跟着水弯弯来奈何苑里搬房子。
如今既被推了出来,叶冰儿也只能大着胆子提着声量来补足气势,“步氏乃罪臣之女,皇上已经下旨废了她睿王妃的头衔,降为王爷侍妾。那这主苑自然是不能住的,搬走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西荷失笑,拎起叶冰儿的领口咧嘴瞪眼的质问道,“那你这是搬家还是拆房子呢。我主子的衣裳是你们这么扔的吗,那房子里碎了一地的渣子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我主子不与你们这群女人计较,真当蹬鼻子上脸啦我西荷对女人可不会手软”
今日着实是宋西荷的心情不大好,这水弯弯与叶冰儿又紧赶紧的凑到了她跟前碍眼,也不能怪西荷就顺手把两人当做发泄的对象,所以便将这尊卑的规矩统统抛到了脑后。
然而,这拳头刚要落下,萧临与步凉也就一前一后踏进了院门。
一看萧临到了,前一刻还胆战心惊的人立马激动了起来,一边求救一边嘚瑟的瞪着西荷示威。
刚才里面的对话,萧临也是听见了的,水弯弯和叶冰儿这仗势欺人的姿态也着实招人生厌,所以西荷要揍人,他也并未立刻喝止。
倒是步凉叫住了西荷。
她淡淡的扫了一眼,便对她轻声道,“拿拳头打容易伤着自己。”她递了递下巴目光落在西荷脚边上,“那儿有块石头,使劲儿往脸上拍”这一说完,便目不斜视的朝着主屋走了去。
这反正水弯弯一干人是面面相觑不敢置信,可愣了半晌,就又叫唤了起来。
“王爷”
“王爷,救救妾身。”
这叫声凄苦得很,萧临脸有不悦负手蹙眉,“本王说过,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奈何苑,你们真当本王的话是耳旁风了吗。”
“王”水弯弯还想伸手解释。
萧临却甩头别过脸去,还撂下话来,“今后这睿王府谁要再在拿罪臣、叛国、废妃、侍妾这些字眼说事儿,本王会亲自帮他搬院离府。”土余团弟。
看着萧临也进了主屋,压根儿就没管西荷要怎样对他们俩;这便是默许了吧,于是水弯弯与叶冰儿求救的那只手绝望的颤了颤。
而西荷的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心情大好,她低头看了看脚边的石头,颇为可惜的说道,“今日奴婢我已经见过血腥的场面了,等会儿还想吃红烧肉呢,未免影响这胃口,就饶了两位主子吧。”
这听饶了她们,可不就是大悲大喜的写照么。
但,西荷为了把这词儿描绘得更加深刻,紧接着又道,“所以”她弯了弯腰,也将水弯弯给拽了起来,“就只是请二位去池子里扑腾扑腾就算了。”说着,宋西荷是一手拎了一个高举过头朝院门口的池子边走了去。
噗通噗通
两声格外的响亮,西荷大笑着欣赏两人的狼狈样,然而拍了拍手转身离去。而底下的丫鬟奴才们这才慌慌张张的一个跟着一个跳进池子里去救俩人。
看着那热闹劲儿,暗处的树枝却狠狠的动了动。
“看来,王爷眼里睿王妃依旧是这步氏。”秦晴悠悠的说着,扯出丝绢拉过傅曲意的手,极为细致的擦着她手指染沾上叶汁儿,还不忘柔声道,“王爷是心善的人,傅姐姐莫要生气才好。”
傅曲意睨了她一眼,猛然抽回自己的手,嘴角挂上轻视的笑,“秦晴,你当这种伎俩就能惹得我生气”
秦晴面色依旧淡然,只是眉头轻轻的皱了皱,委屈道,“妹妹岂敢。”
“不敢”傅曲意远看已被救上岸的两只落汤鸡,这嘴角一勾,“秦晴,你要么乖乖听我吩咐,要么就傻傻的跟她们一样当我的棋子。否则,我也会让我的临哥哥亲自送你出这睿王府。”
094 馊主意
秦晴讪笑着收起了丝绢。
烈风跟踪昆仑归来后,回禀萧临他给跟丢了。
但萧临如此细想之后便能明白,当初为何荆花母子能在步凉的安排下从惊雷的眼皮底下彻底消失不见。若萧临没猜错的话,他们也应当是被送去了姜国,如此她才能够完好的护佑住他们。
修长的手指摩挲在身侧的玉璜上,萧临忽然问道。“上次。把兵诡论给了傅景渊了吗。”
这怎么又突然问道了兵书的事儿,烈风疑惑,却本分的垂首回道,“回王爷的话,给了。”
闻言,萧临点了点头。
于是当夜,临意斋的书房窗门紧闭,连烈风都守在了书房的外面。
而独自留在房内的萧临悄悄的推开了扶椅后的书架,后面自然大户人家里都会有的一道暗门。只是,萧临却没有打开那道门。而是弯下腰来摸了摸地上的一块砖并将其抠了出来,随即露出下面一个圆形的缺来。
他解下腰间的玉璜放了上去刚好合上,随即便听见咔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打开的声音,没一会儿他便果真拿出了诛炎诀的下诀。
想及当年,萧正孝把这送给了萧胥,可是萧胥呢千辛万苦盼得的东西拿上了也就不珍惜了,束之高阁。
于是萧临这才命人把东西给换了。
掂在手里,他坐回扶椅翘脚翻了些许时候。待手边的烛火仿似被风吹摇曳了片刻后,才又将诛炎诀放回了暗格,合上书架又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后,过了没几天昆仑就给西荷传话说,诛炎诀找到了,但是必须得有萧临的玉璜才能拿到。
怎么拿西荷敲着脑袋十分头疼的问着步凉。
步凉也是陷入了苦思,打从她见到萧临的第一天起,那人就好像一直佩着那枚玉璜从未取下来过;而且,萧临也有个习惯,想事情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去摩挲它。
萧临的警觉性不比其他人,所以若是玉璜被偷,他定会立马察觉。
“只有烙下模子。让工匠打造个一模一样的。”步凉端起茶碗浅呷了一口。
可西荷却瞥眼,“怎么烙东西可是挂在睿王腰间上的。”想了想,眼珠子一转,西荷又道,“色诱”
步凉嘴里包着的茶水差点没一口喷出来,她比较为难的把宋西荷上下看了个遍,反问道,“你确定不是萧临色诱你”
被揶揄的西荷即刻黑了脸,满满都是不爽。
不过,倒是说正经的,她挥了挥手,“奴婢说的是您。”
“我”步凉似乎是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然后玩笑的摇摇头。“两个大”
“大什么大”西荷没来由的鄙视了她一眼,“主子,上次您就差点说漏了嘴。好歹都做了一年多的女人了,怎么还把自己当男人。”
说到这儿,步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愣了半晌才悻悻的笑了笑,无可奈何的答道,“一年跟二十年有得比吗。”
好吧,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也无益于身心,西荷一屁股坐到了步凉边上,“反正睿王对您是有意的,您只要稍稍扭扭腰就能让他把衣服给脱了,到时候您再想法子迅速的拿到模子,事成之后您就再把睿王赶出去就成了。”
仔细想了想这步骤,“我觉得你这个主意”
“怎样好吧。”西荷凑上来,整张脸笑成了一朵紧凑的喇叭花,十分嘚瑟的等着被夸赞。
可步凉却是苦苦一笑,抡着巴掌就朝她的脑子呼了去。
“真损”
可是这可是她宋西荷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呢,一看步凉已经起身朝外走去,西荷却扒拉着手纠结着脸,捉急的跟了去,“主子主子那您说怎么办”
也就当步凉与西荷冥思苦想法子的时候,睿王府里也迎来了十皇子萧彧,他居然也是来找萧临出主意的。
“九哥,我想娶个姑娘。”
萧彧是少有的正经,略红的脸颊显露出他罕见的羞涩。
这是少年情窦初开的样子,萧临见状只是静静的摇了摇头。
“九哥,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是开玩笑的,是认真想娶个姑娘。”
萧临从书架上取下了挑中的书,带着淡然的笑意绕回案桌后,“你若要纳个侍妾勿须来找我商量,跟你母妃说说便是了。”
“不是侍妾”萧彧站起身来颇为正色,“我是想娶她,娶她做正室。”
皇室宗亲哪个人的婚事由得了自己做主,萧彧莫不是给忘了自个儿的身份。
迎视萧临审视的目光,萧彧自当明白自己的这个哥哥在想什么。他定了定心,昂起头来答道,“就是与大宛国争战时认识的她。有次奇袭,我得领兵绕过两座城池从敌人后方攻入。哪知路上的时候竟遇上了埋伏,我受了伤结果便被那姑娘给救了,醒来后养病直至康复我就是喜欢上她了,也是许诺过她一定会娶她为妻的,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对人家姑娘言而无信。”
交战时认识的人,一个好好的姑娘怎么会在战场附近,竟那么巧救了大周的十皇子萧临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也是无端的巧合啊。
他沉着声调向萧彧问道,“你确信那女子不会是细作吗”
“那怎么会”萧彧当真是半分都没怀疑,一口否决了这种毫无证据的揣测。但看自己这哥哥的冷色,萧彧无辜的挠了挠头,解释道,“我也曾怀疑过的,但是她当真不是。我可没见过哪个当细作的女子能那么粗暴的,我若稍一不听她的话,她就能随时操起身边任何的东西来扔我,还一点不手软呢。有次,我也就嫌她烤的鱼焦了些,她便当即把那鱼糊到了我脸上,更活活饿了我一天九哥,您说说世间哪有这么野蛮的女子啊,哈哈哈哈”
明明是在数落不是,可仔细听着则是全然的分享自己的幸福与甜蜜。
对于他口中蛮横粗鲁的女子,萧彧当真是甘之如饴。
然而,相较于萧彧的笃定,萧临却不以为然。如果在早些时候他或许会认同萧彧的看法,可是世上就是有那么一些人,她的言谈举止永远都不可能与细作扯上关系,然而即便他再怎么否认,也无法抹掉她确是奸细的事实。
当然了,萧彧口中的女子,萧临倒不会先入为主的断定,但是
“先不说你能不能娶她,时隔这么久人家姑娘还愿意来这平都找你吗。”
萧彧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愿意。我可是求了好久,派了好几拨人,她这才同意了,所以我才来找九哥您帮我忙的。”
“愿意你告诉人家你的身份了,所以就答应了。”
说起这,萧彧倒是一脸的愁苦,“最开始我没说我是谁,她还挺愿意跟我走的。后来我告诉她,我是大周国的十皇子,她便死活不愿意了。这不,我是求了又求,年后更亲自去了两趟,这才让她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所以,我想着她若是来了,也没个去处随便安排个宅院也怕她多想又跑了,因此便想先将她安排在九哥您这儿,顺道也让您帮我看着她别让别人给欺负了。”
这真真是捧在手心里的疼,萧彧虽然爱粘着萧临,但当真没给萧临添过任何麻烦,更别说求过任何事儿了。
所以,不管这结果如何,萧临当即还是应了萧彧的请求。土余史划。
萧彧自是孩子气,解决了心中一件苦闷的事情便赶紧大口的喘着气儿横仰八叉的趟上了宽榻。
轻松片刻后,他忽然撑起头来问道,“步文儆一事我是回来才听说的,嫂嫂还好吧。”
还好吗萧临搁下书想了想,他也不知道她好不好。毕竟死的人只是她手里的一个属下,又不是真的父亲,当不会像真步凉那样饱受煎熬;但,这件事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而且,若是处理完大周的事情后,她是不是就会走了。
所以,步凉很好,可是他萧临却很不好。
“你说,要怎样才能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说完,萧临倒是先自嘲的笑了起来。
萧彧眨眨眼,看了看这俊逸非凡的九哥,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但想了想方才提及的步凉,萧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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