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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断不成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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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呢,其他人实在将他盯得太死了,如今董子东被发现将私屯盐米一事禀于圣前。萧临不担心自己,他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任何人都找不出确凿的证据来,最多也就是失掉些手里的人,暂时卸去权势。等过些日子,制造些机会一样可以恢复元气。
然而董子东,注定一死。
可惜,可惜了。
“王爷,太子殿下来了。”
“哟,本宫的好皇弟,怎么心思烦忧不能安然入眠吗。”宫女刚通报的功夫,萧胥的爽朗得意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来。
眸光微敛,萧临拢了拢肩头披着的玄色外袍,松着长发从容不迫地从椅榻上起身。萧胥脚步颇快,入屋后瞥了他一眼就径自躺进萧临方才坐着的地方,还将双脚翘起搭在了前方的矮凳上。
“九弟还住得惯吗”萧临这方刚一欠身,萧胥又哂笑道,“前些日子,为兄可是在这里平白住了好些日子,睡出了一身的毛病来。”
合着是来算账的吧
萧临面露难色回答,“因步氏让害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受了委屈,着实该把那个下毒之人找出来千刀万剐才是。”
“确实如此”萧胥点了点头,忽而支起身子突然问道,“不过近日本宫又听到有人说贼喊捉贼九弟可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闻言,萧临忍不住轻笑,反问,“殿下以为何意”他故意顿了顿,又道,“又或者是臣弟误解了殿下曾经所说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意思。”
萧胥不自然地咳了咳,“算了,既然都是过去了的事儿,就都让那些过去吧。不过啊九弟,这次你可是惹了大麻烦,父皇那儿可气得不轻,为兄可是说尽了好话。但是,父皇也说了,你若及时承认错误,都是父子哪里来的隔夜仇,父皇便不会计较的。”
萧临只道好笑,这人不落井下石就已不错,还会说好话他既前来说这番话,就说明他压根儿就没找到任何证据来证明董子东所言。
明显的露陷,这种低级的错误可不是萧胥会干的事儿啊。
萧临负手捻动着两指,不动声色地昂首看着窗外的某一处,像是神思飘忽,全然听不见对方所说的话一样。
这让给了台阶他却不下的太子尴尬不已。萧胥收回双脚放低了嚣张的姿态,站起身来颇有些长兄做派的拍了拍他的肩头。
“九弟,你可知这董子东是谁给本宫送来的。”
这还用猜么,能把一个破落小县的小官查到,还将流放中的人抓到平都的,除了这些日子游历在外的贤王萧玦以外,萧临想不到第二个人。
但他仍装着一脸的不解,皱起眉头茫然地看向语重心长的萧胥。
“可不就是萧玦那厮吗。”萧胥翻脸很快,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咱们三兄弟争来争去的这些年,可伤了不少的兄弟情义,你更是迟迟不能娶曲意过门。想想我们倒没失去什么,偏偏是可怜了我们身边的这些人,为兄着实是累了,乏了。”
那你就别争了呗
听着萧胥的哀叹,萧临的脑中兀自出现了步凉听完此话后会做出的反应,那一副裸毫不掩饰的嫌弃模样。
萧胥转头,古怪地看着他,莫名其妙地问道,“九弟这笑,是何意”
他有笑吗萧临扬扬眉梢摇摇头,“太子殿下直说无妨。”
“你我联手如何”
“如何联手,联手又如何”萧临跟绕口令似的问。
萧胥瘪瘪嘴,也是觉得自己这请求结盟的决定有些掉身份,但事已至此他就甩开面子,道,“萧玦虽有能力,到底生母只是个贵人上不得场面。所以,他才三番四次在你我之间挑拨,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细细想想我们这不是被他当棋子在使吗九弟,你可甘心,被他那种下贱胚子。”
就算生母位份低,但到底是皇嗣,萧胥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了,萧临无意扫向边上的宫女,似若有所思地朝萧胥问道,“太子殿下是想臣弟协助与你,那之后呢臣弟是不是也应该自动放弃王位之争,毕竟殿下的生母才是后宫主位的皇后娘娘。”
“这”萧胥脸上的贪婪之色溢于言表,不过还是做了做样子,回道,“九弟自谦了,谁人不知宠冠六宫的可是九弟的母妃娴妃娘娘。反正,解决完萧玦你我兄弟也别争了,但凭父皇做主就是了。自然,萧玦失势的那一日,为兄一定请父皇重新替你指婚,休了那步氏,遂了你多年心愿娶回傅家女儿。”
这收买的价码对于萧临来好像看着挺不错的。但是,萧临确信自己没有听漏那一句,他问道,“为何要休了步氏呢”
“”萧胥咽了咽,吞吐答道,“大将军的女儿怎能为侧室呢,自当是要当你的正妃的。”
“那也不用休了步氏。”萧临紧咬不放,他可没忘当日在府里见到的那一幕,想及此眼中的厉色不禁浮现。
这边萧胥忙着绞尽脑汁想借口没空注意,但思来想去都找不出个彼此都信服的理由来,索性不耐烦地挥挥手,厚颜无耻地答道,“为兄是瞧上步氏那个小娘子了。你也别遮掩了,早就听说打你们成亲到现在都还未圆房。”
萧临面色平静,嘴角笑意盈盈,静静听着。
为了能达成自己的私心,萧胥又道,“今日为兄上府捧了那步氏细滑的小手,她可是半点都没反抗。所以你不若就成全了为兄,他日为兄定少不了九弟的好处。”
没反抗
“是吗。”原本还有些担心府里因没做安排会乱成一团,可现下知道有那个女人在,不觉就全然安下心来。
步凉的那双手确实纤细修长,莹莹透亮,微微动一动就能抓心挠肺;可,萧胥若有机会见识到棋盘上搅动风云的这双手时,他才会明白这个女人每抓一下每挠一把,都能让人血肉模糊。
“好啊,臣弟会休了步氏成全殿下。”如果,有那一日的话。
故而,萧临生出了另一份担忧,步凉会不会因此向萧胥下手
应该不会,纵然她有通天的本事到底只是个女人,偷梁换柱藏走荆花母子尚且可以,但要动大周储君
萧临轻轻摇了摇头。
又是一夜。
惊雷目瞪口呆地看着步凉将萧临来往的信函誊抄,笔画却是临摹的各路商户手书的字迹,分毫不差落款的印鉴也同原本的一样,但仔细点又能辨别出稍许的差异。
“这是我今日找人刻的,像吗”步凉一边沾着墨汁儿,一边献宝似的向神色紧张的惊雷炫耀。
“你家王爷印鉴上的是临意二字,我让人刻的是:皇胥”
为皇为胥。直接干脆,暴力
步凉以为依照萧正孝谨慎多疑的个性,定会找人查出印鉴的字意,所以必须得防着那些能看得懂此文的人。
誊抄完毕之后,步凉甩了甩酸疼的胳膊,又向惊雷问道,“萧胥的手稿,你拿到了吗”


 059章 肆意妄为的睿王妃

打铁要趁热,有些事情也要占先机。
就在萧临进了内廷司的第三日,步凉就带着叶冰儿入宫探望娴妃。不过明眼人都瞧得出,这是睿王妃想通过娴妃去探望睿王爷罢了。
毕竟这事儿不光彩,所以天没亮步凉就拽起被窝里的孕妇,赶天赶地的往宫里钻,那勤快劲儿竟比大周皇帝还厉害。
这不,两人就一不小心撞上了还在龙撵里打哈欠的萧正孝。
龙驾停了,萧正孝眯着眼睛把边上诚惶诚恐跪礼的人看了个清楚,“这不是临儿家的吗。”
“回禀父皇,正是儿媳步氏。”
嗯闻言,萧正孝很是了然于心地勾了勾嘴角,边上的内侍监看着摸着两撇胡子百无聊赖的皇帝,机灵地准备张口起驾。
“叶氏因身怀有孕心系王爷无法安寝,儿媳自知避嫌才挑了这个时辰入宫去给母妃请安,顺道想探望王爷一眼。竟不知挡了父皇的銮驾,还请父皇莫要怪罪。”说着,步凉拽了拽叶冰儿的袖口又一道匐下身去。
叶冰儿心里打着鼓,想着步氏也忒实诚了,真是有什么说什么,竟没遮掩自己的心思。
不过,这倒让萧正孝意外的受用。他点点头将目光转向叶冰儿的肚子,这才好像记起来俩人自打见了自己就一直跪着呢。
“起来吧,地上凉别冻着孩子了。”
母凭子贵的叶冰儿心下高兴,赶紧谢恩起身,又大着胆子问,“启禀皇上,妾身可否去探望王爷”
同样一句话实在讲究时机跟运气,步凉的嘴角冷冷地弯了弯便见着萧正孝脸色不佳地转回头去。
步凉迅速给碎玉递了个眼色让她将叶冰儿给拉走,这边再次委屈了自己的膝盖磕在了鹅卵石的宫道上。“叶氏不知分寸,还请父皇息怒。”
“嗯。”萧正孝还是不咋地高兴。
“父皇”她扬起脸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学起了女人惯用的一句话,“父皇,儿媳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朕恕你无罪。”想来,萧正孝也是把这话给听烦了的,目光扫着四周很公式化地回了这么一句。
步凉扬扬眉梢,不在意大周皇帝对自己的态度,关键是只要能让她说话就好。
“实际上,前些日子儿媳是在王爷的书房见过董子东弹劾上书的折子。”
“你见过”萧正孝也是好奇。
“是。”步凉稍稍点了点头,继续道,“儿媳喜欢看书,就常到王爷的书房里去。那日,案桌上就放着那道折子。儿媳也是好奇,就斗胆打开看了一眼。”
萧临几兄弟明争暗斗,途中拦折子的事儿萧正孝自然是清楚的,只要是不危及江山社稷的,他通常也就睁只眼闭一只眼权当给他们历练的机会。然而,让他好奇的是,“你说你常进临儿的书房”
“是。”
“那折子是摆在案桌上,还是放在其他东西里面的”
步凉抬起头来,一个劲儿地眨眼装糊涂,想了良久才拧着眉头回答道,“就摆在案桌上的其他地方,儿媳、儿媳也不敢”说到后面声音几乎小的听不怎么见了。
萧正孝靠着銮驾的扶座,敲打着指头,又问,“临儿知道你看了那道折子”
步凉点头。
见状皇帝好奇地又问道,“步氏你可知方才你说的话,可能会害了临儿”
闻言,步凉受惊地扑在地上,带着哭腔,“父皇饶命,儿媳、儿媳也是犹豫了好久。但儿媳觉得如果王爷做错了,就该认错接受父皇的惩处,儿媳不能包庇。儿媳是父皇赐给王爷的,虽然儿媳应当万事以王爷为先,可是作为大周的子民到底还是要死忠陛下才是。这是家父一直予以儿媳的忠告。”末了,步凉不忘替萧临求了下请,“还请父皇念在王爷平日里的劳苦,从轻发落。”
萧正孝微微颔首,心中似乎已有打算,再稍稍安抚了几句后便起驾赶往正殿上他的早朝去了。
等着浩浩荡荡的仪仗走过,一缕晨光自东斜洒,将宽长宁静的宫道镀上灿烂的金色,连着那一抹清丽的背影也绚烂得睁不开眼来。
下朝之后,十皇子萧彧就匆匆赶到睿王府,一脸的焦急。
“九嫂,您能否请令尊大人在朝中活动活动,帮着九哥说说好话。今日早朝,连着平日里跟着九哥的人都倒戈相向,请求父皇严惩九哥。现在就看看步大人能否因着朝中的关系脉络疏通疏通也怪我平日里懒散惯了,这个时候竟没有半点人情可用来帮九哥。”
步凉抬首看了看朝气十足的萧彧,感叹着皇家之中还有这般真挚的兄弟感情,实在难能可贵,竟不知这萧临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得了这么个宝贝的弟弟。
她将被萧彧冷置一旁的茶碗推了推,“十殿下莫急,先喝口茶了再说。”
“九嫂我哪里有那心情啊。”
步凉偏头逗笑,安慰道,“殿下,你看惊雷急了吗。惊雷如今稳如泰山,说明王爷自有安排,我们又何苦操那个心呢。”
说着,萧彧还真转头看了一眼安静站在奈何苑门口当守卫的惊雷,而后拧巴着一张好看的脸细细想了想,步凉说的话确实在理。
如此说来,还真是感觉到渴了。
惊雷看到这位主子倒是放了心,可他的心却不似步凉所说的镇定。睿王的安排是以不变应万变,最终会因不出证据来就此一笔带过;然而,眼前那位笑得媚眼如丝,温婉大气的女人却是反其道而行,不仅昨夜临摹了多人的笔迹,又让他趁夜吩咐朝堂上睿王的人今日一致弹劾睿王。
她这是在“置诸死地而后生,你没有听过吗”耳边再次回响起昨夜步凉对他说的话来。
惊雷也不知如此放任步凉肆意妄为是对是错,但他却信了她的那一句话。
“我能让你家王爷尽快回府,并且荣宠依旧亦或更盛”
婆罗县时,她能在他眼皮底下换走荆花母子,所以惊雷相信这位王妃有这样的能力。
果不然,未过半日萧正孝就下令查抄董子东的家,而且派的还是禁军而非羽林军。
萧彧不解问道,“父皇这是在怀疑董子东的吗”
步凉不置可否的展颜一笑,“当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儿都指向一个方向的时候,多疑的人就会开始产生怀疑,怀疑别人在把他当猴子戏弄”
显然,萧正孝就是这样一种人。
“那”萧彧迟疑,“禁军的人能在董子东的家里找到什么呢”
“这个嘛”步凉端起茶碗来,呲了呲嘴皱起眉头道,“这个就得看禁军的能力了。”她可是派人放了好多东西在那些个隐蔽的地方,大周锦轩宫的禁军应当不会令她失望吧。
而同时,当萧胥得知由禁军去查抄董子东老家的时候就意识到局势出现了变数,因着那日黎明与萧临的商谈,他即刻就做出了应对之策。
于是五日之后,回到平都的禁军向萧正孝呈上了两份证据。
一份证据里面是董子东与贤王萧玦之间的书信以及不少的金银珠宝;另一份证据是太子萧胥命令董子东陷害睿王萧临私结商户的书函,还有一份姜国冰城一处宅子的地契。
就在众人揣测君意会如何判断的时候,坐在步府里的步凉捻着棋盘上的黑子喃喃笑道,“纸页崭新,油墨清香依旧,另一份信纸泛黄字墨晕染;金银珠宝哪儿都可以有,但姜国的地契可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你说萧正孝这个自负的老家伙,会信萧胥说的,还是我做的呢。嗯”
边上的步文儆欠身拱手,“主子英明。”
“昆仑啊。”步凉吩咐道,“就在这几日扔几个商户去大理寺吧,我可不会再给机会让萧胥进那什么玩意儿的内廷司”
啪,黑子落盘,裂碎成粉。
候在身旁的两人互看一眼,噤声不语。
昆仑为缓和下气氛,回道,“到时候,既有萧胥亲笔的书函,又有皇胥的印鉴,萧胥此番注定一败涂地。也亏得那姓傅的丫头傻,一个动作就让主子洞悉了真正印鉴所在。”
“哼”步凉轻哼,转头冷冷地看向仍旧是只长块头不长脑子的昆仑,“你当真以为她傻吗”


 060章 不甘负我

“萧临如果此番失势,他与傅曲意的结局会如何,傅曲意当比谁都清楚,可我到底能否替她扭转局面,她却不敢妄下断言。于是她赌了一把如果我输了,面对萧临时她大可说是我强取豪夺才失了印鉴;但我若赢了,你们还认为她会告诉萧临,自己曾经誓死护卫印鉴吗只怕她会在萧临面前邀功,自视是为了萧临着想才不得不信我。”
昆仑呆了良久,才后知后觉地反问,“主子的意思是说,当夜傅家丫头捂香囊的动作是故意的。是故意引诱主子去抢”昆仑一脸的惊骇,感叹自己竟被傅曲意给骗了。
步凉悻悻扫了一眼,都懒得再说他。
步文儆感慨,“傅曲意到底也是大周有名的才女,心思自然不会简单。”
步凉撅撅嘴算是赞同,她自宽榻上起身,伸了伸懒腰,“我该回去了。明日你就在朝堂上帮着萧临说点好话吧,女婿出了事儿,你这个老丈人不做点什么也就太奇怪了。”
“是。”步文儆躬身作答,做出恭送步凉的姿态来;可是,身旁的昆仑却轻轻地碰了他一下,他回看了然,静静地退出合上了门。
“怎么”步凉旋身一转又坐到了木凳上,睨着眼看向面带难色的昆仑,“宋西荷要你送她回姜国是吧。”
昆仑紧抿着嘴,狠狠地点了点头。
“这女人,每回我对她凶点,就给玩出走的戏码我还治不了她了”

因着步凉拍桌子的声音实在太大,昆仑保不齐地跟着颤了一下,又替西荷说了句好话,“夫人也是担心主子。”
“那你也觉得我不该管萧临这档子事儿吗我做错了。”
昆仑急急挥手,他家主子哪儿能有错啊,错也是旁人的错。但是,他疑惑的是,“属下在平都的这些日子,觉着这睿王爷确实是一位有才干的人。若能早日除掉,对主上和主子不都是极好的一件事儿吗。”
步凉,“”
她茫然地挠挠脸,这点她好像没怎细想可事已至此,步凉烦心地挥挥手,“现在,我要护着平安侯,必须得依靠他的权势,所以”她才掺和了一脚。
既然主子都这么说了,昆仑也不好再多言,只问,“那”
“宋西荷那儿你不用管,我关她三天三夜不给饭吃,看她还有没有本事跟我横”
步凉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回到睿王府后当即将西荷给关了起来,命令只许给她水喝这让嗜吃如命的宋西荷简直度日如年,生不如死。打从饿了第一顿就开始求饶,但步凉偏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任凭她喊得嗓子沙哑都不为所动。
楞是等到了第三日,西荷得了解脱,睿王萧临也从内廷司里给放了出来,而太子萧胥却因勾结商户私屯盐米一事罪证确凿。不过也有人说,是皇帝萧正孝听萧胥对外宣称贵人的儿子是下贱坯子,要知道萧正孝的生母死前也只是个贵人的位份,这不是拐着弯儿在骂人吗。所以,萧正孝当即下令将萧胥押入天牢。
惊雷得了消息便去了锦轩宫门口接萧临,回来的路上将这些日子外面所发的事儿如一回禀。
原本,自己无罪获释是情理之中,却闻萧胥入了天牢简直意外至极,更知这始作俑者竟是步凉,只能说是震惊
她居然真的可以扳倒一国储君
萧临夺过惊雷手里的马鞭,翻身上马疾奔回了府。
睿王府的人知道萧临要回来,全府上下都还在准备呢,哪里会料到这么快,门房的人还未来得及行礼便感觉身旁卷过一阵狂风,再眨眼一看,睿王人呢
他冲到奈何苑里“嘭”的一声撞开主屋的门,随意一扫,贵妃榻上依然乱糟糟地放着几本闲书,人却不在。
“碎玉,西荷撑死没”
伴着淅沥沥的水声,步凉那慵懒的声音从水雾袅袅的屏风后传了出来。
愤怒的疑惑一刹那被脑海深处寄存的优美颈部曲线和若隐若现的锁骨所取代,萧临愣了一下,便踏着轻巧的步子朝屏风处走去。
就如萧胥嬉笑的那样,他二人虽为夫妻却因着三年之约恪守本分,似乎守着君子之礼成为彼此不用言说的默契。
然而,他的王妃却被人一而再的肖想,傅景渊可拥她入怀,萧胥也能握其柔荑,而他却要如此不耻地窥视
疯了吗
萧临停驻脚步,自嘲地摇摇头。
可门口到山水墨宝的屏风处哪里是千山万水的距离,不过咫尺而已。所以,就在他回神准备转身之际却撞进了那双凤眸之中。
步凉久问却不得回应,转头见到的是萧临
脑中霎时一片空白,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是背向他趴在木桶里的,而且
萧临倒不知女人沐浴还需要穿薄衫的
“你这么洗浴,舒服吗”他噙着笑意忽然问来,目光游走在被衣料勾勒的曼妙身姿上。
盈盈一握没有半点赘肉的小腰,完美的背部曲线透过浸湿的薄衫凸显,细腻光为什么一个女儿家的背上竟有那么多道的疤痕
赞赏的目光陡然一变,质问的眼神再次看向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时,同样回过神来的步凉也甩着手里的湿巾当做利器劈了过来。
萧临别头退后躲过,接着一堆的衣裳就扑面而来罩在了头上。抬手想着扒开,可手摸上料子却又停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拖着无可奈何的语调问道,“好了吗”
穿好衣裳的步凉已经坐在桌子边给自己斟了一碗茶,瞥眼见屏风旁的萧临仍顶着自己的换洗衣服没有动弹,黑着一张脸嗯了一下。
“早知道王爷这么君子,妾身穿衣服时一定不委屈自己。”
萧临走近一看,估计是着急,步凉也就是随手将外袍给套在了身上,里面还湿哒哒的滴着水,这脚丫子也是光着的。
“你背上的伤”
咦萧临不问萧胥的事儿,竟是来问她。
步凉反手摸了摸背,神色微暗可须臾之后又挂着一丝戏谑的笑意道,“王爷是在告诉妾身,您方才确实窥视到妾身沐浴的模样了”
这萧临咳了咳。
“王妃是要本王扒下你的衣裳再问一遍吗”
正常人不都该转移话题吗
步凉翻过一只新的茶碗,朝里也添了些茶水,往萧临的方向推了推,“妾身说,是被人打的,王爷信吗”
“谁”
还真是刨根问底,不死不休呢。她低下头吹了吹茶水的热气,“生养之情。”
萧临,“”负于身后的手,情不自禁地攥了又攥。瞟了一眼面前的茶碗,他伸手端起,慢慢的呷了一口,皱起了眉头,好苦。
“太子的事情是你做的”
该问还是会问,只是听到了步凉还是不免象征性地动了动嘴角。
明摆的事儿,惊雷又不是哑巴,何苦再来问一次。
“王爷不是应该问,妾身是如何做到的,不是吗”她径自笑了笑,“妾身早就说过,我有能力做好您的王妃,有能力协助您达成夙愿。如今,王爷是否还觉得妾身是狂妄。”
闻言,萧临沉了一下,“你有能力,本王早已清楚。但,你可知你今日所做一切不仅是在拆太子的根基,更是在削掉他在大周的一切。何苦要如此决绝,半点生路都不留。”
听萧临这话,步凉猛然一惊。
她只感叹萧临与萧彧之间的兄弟亲情难得,怎会没想到萧氏一族手足岂会凉薄。这么多年的争斗,居然只是相持也从未听说过他们之间有谁人损伤命危,如此说来,这便是萧正孝的底线,绝不可骨肉相残。
所以,她给制造的铁板钉钉的证据,萧正孝从未想过会是萧临亦或其他皇子的陷害,现在只怕是认定了此事的罪魁祸首就是萧胥。
步凉失笑,她这还真是歪打正着。
萧临置下茶碗,质问,“女子怎能如你这般心狠手辣。”
“怎么”步凉偏头望来问他,“旁人欺我,还不许我还手吗”
萧临不解皱眉。
“单不说萧胥对我的贪欲,就是当日在梅临殿中,茴梦香之毒虽与他无关,但太子妃黎氏递来那杯茶时,我的的确确是见到她往杯子里添了东西的。只要他们曾有意谋害于我,我便定不会放过他们。”她冷眼冷颜,勾着嘴角,“宁可我负天下人,不甘天下负我一人。”这是她惯来的作风。
萧临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反问道,“如果,我负了你呢”


 061 王爷怎来了

他负了她
步凉眨眨眼没明白什么意思。
可萧临的神色着实有点严肃,倒让她认真地想了想,回道,“王爷负了别人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只要傅姑娘没觉得王爷有所相负不就行了吗。再说,妾身与王爷既有约在先。自是两不相欠的。何来谁又负了谁这一说呢。”
萧临听后不禁宛然。却有含着笑意继续锲而不舍地问道,“本王是说,若本王也要了你的命,你会如何”
呃。
要她的命,这不是找死吗。
步凉将食指放进空掉的茶碗里,搅着碗底玩了玩。
“妾身向来喜欢让别人等,奈何桥上亦是如此。”她抬起头来,眼里带着无尽的笑意,上扬的眼角媚得入了骨。
可偏偏那眼神却看得让人发寒。
萧临沉下脸去,目光钉在某处像是发了呆;步凉摸了摸黏糊糊的头发。皱起了眉头
就在此时,孙二贵含着喜悦的声调极为恰当的在苑门外响了起来,“王爷,各院的主子听闻王爷回府,都在正厅候着呢。”
对的呢,步凉也正是在为迎接这位爷的重获新生沐浴更衣,哪知竟被突然闯入的他看了个半光。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王爷还是赶紧去瞧瞧的好。免得到时殃及妾身这奈何苑。”说着步凉起身,大声唤了唤碎玉,让其重新换水,她得再洗一遍。
她径自朝屏风处走去,刚解开外袍的丝扣,回身却看见萧临仍旧杵在原地,不禁催促着,“王爷此番一回府就到妾身的奈何苑里来了,怕是引起了不少的误会。还是早些离去得好。”瞅见小心探头的碎玉,她又赶紧招呼,“碎玉,替我送王爷出去。免得孙管家等急了。”
稀奇,哪个女子不是上赶着往他怀里凑,这人倒好,嫌弃得跟赶苍蝇似的。
萧临扫了一眼已经在屏风后大方褪去衣衫的身影,心中顿时烦闷,一甩袖大步跨出门去。
又只着一件薄衫的步凉,用手试了试木桶里的水温,刚拨了两下,去而复返地某人忽然在门口,警告意味十足地问道,“对于太子,王妃可解了恨”
水中的手顿了顿,她扬起嘴角答道。“自然。妾身一直以为太子殿下去的不过是内廷司罢了。”
意思是,今日的结果可不是她所料的。
得了保证的萧临恢复一贯的面无表情,踏出了奈何苑的大门。
也就是萧临这一走,睿王府里又起了流言,说是搜府当日太子对睿王妃的无礼被睿王知道了,睿王爷发了怒,睿王妃跪求无果,脱了衣裳以色诱之仍被嫌弃,如此众人皆以为睿王妃被休是迟早的事儿。
原本想再一次体现自己能力的水弯弯,却被暗中挡了下来,萧临倒想瞧一瞧在流言蜚语之中步凉会如何自处,揣测着她会不会为了反驳他人的臆想而刻意讨好自己。
结果,等了好几日之后,孙二贵来报,步文儆身体抱恙,步凉要回步府小住。
萧临,“”
步府。
昆仑递来找到的东西,回禀道,“大周皇帝下令将萧胥贬为庶民待中秋之后前往边城流放,命禁军查抄东宫,这是属下趁乱扮作禁军在东宫暗格里找到的。”
步凉接过,看了看上面的三个字:诛炎诀。
“几个商户都送去了吗还有信函也已经呈上去了吧。”她随手翻起诛炎诀,一边问着萧胥的情况。
步文儆点头,“那几个商户手里也交了萧胥的亲笔书函,所以萧正孝才会褫夺了他太子之位。”
“那,那几个商户的家人是彻底除掉吗”昆仑问道。
想想,那几个商户是被威逼利诱用命压垮萧胥的人证,本意是会保证其家人永享富贵安乐。但,昆仑太了解步凉做事的手段,绝对不会留下一根杂草,以防星火燎燃。
而这次,步凉却晃了晃食指,“不管就是了。任他们自生自灭。”
“这”昆仑依旧榆木脑子不开窍。
步文儆垂首轻笑,转头解释道,“如果那几个商户的家人突然出事,依照萧正孝的脾性又会起疑萧胥是被人陷害的,那么主子之前部署安排的一切便会功亏一篑。不若放任自流,毕竟出了这种事,他们也活不了太久的。”
昆仑瘪瘪嘴,缩着脖子等着挨训,结果等了半晌竟是诛炎诀被步凉一手扔到了地上去。
“主子”边上两人异口同声,不解步凉如此气急败坏的缘由。
步文儆转身捡起那本书来翻了翻,“难道这不是主上要找的诛炎诀吗”
步凉疲倦地揉揉了额角,“诛炎诀的下诀我读过,这本书里前几页的内容确实是诛炎诀的笔法,但后面的内容却是一本叫兵诡道的东西。那本兵诡道也是一本奇书,但跟诛炎诀讲的战法却是南辕北辙。”
乖乖,废了这么大的劲儿,好不容易让他有了明目张胆搜查东宫的机会,哪知竟是本假的。这让任务失败的昆仑心里很是不安,他小心朝身旁的步文儆挤眉弄眼,想着让他能帮忙说点什么,别让他家主子再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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