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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春水(良霄)-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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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枣却在想,对应无意来说,其实很容易。就在他嘴边,可他却一直不曾吃,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那天应无意抱了琴翩然而去。小枣却还是一头的雾水,应无意到底伤是没伤?也许,他伤了却不想让自己知道,可那又是为什么?
  小枣开始按着应无意给她的书练习,练的不是气劲而是弹琴唱曲。这是比屠大娘教她的吐纳更高一级的音武。小枣聪慧,居然一看就明白了其中的奥意。
  这一日,她已经坐在了离开武昌的船上,又一次顺着江水向东。天气越来越暖,岸边已能看到青青的草坡。小枣抱着琵琶,坐在船头大声的唱着“大火烧野田,野鸭飞上天,童男娶寡妇,壮女笑煞人。”呕呀嘈杂极难入耳。
  阿抚结了眉,捂了耳朵,躲进船舱里再也不肯出来。屠大娘也摇了头,“何必!练这绝门的功夫,要折磨死人的。”跟着阿抚一起躲了。
  小枣不管,继续唱,“壮女无人娶,谁知相思老,夜长不得眠,谁解我罗衣?”
  “咳咳咳,小枣姑娘,”一颗老鼠一样的脑袋从后舱的杂物间探了出来,“你这曲子唱得也太……”
  小枣转了眼珠去看,一阵唏唏索索,娄大夫整个人都爬了出来。
  “小枣姑娘,我原本还打算借你这船,一路睡到江州去呢,你这样嚎叫,真是扰人清梦。上次我还对应车骑说你值二十两银子,如今看来,花二十两是买不下你的,必是会倾家荡产。人家的女伎唱曲是要钱,你唱曲这是要命啊!”
  “我看刚才码头上那些人才是要你的命。”小枣说。
  “啊呀,原来你看见啦。”
  小枣自然看到了,码头上有人提
  了刀在乱转。而这只娄阿鼠刺溜一下钻到了自己船上的杂物堆中。
  娄大夫四下看看,凑上来,贴着小枣神秘的说,“是八君子,是他们想杀我!”
  小枣这一回连眼皮都没抬,这个八君子名号,最近出现在自已耳朵里的频率也未免太高了。
  “其实也就一点小事,我在他们的赌场里玩了几天…”娄大夫捏拢两指,比划着,“欠了一点、就一点点钱。”
  小枣抱了琵琶,待弹不弹,脸上略略有点不耐烦的意思。眼神也已经飘向很远的地方。不知应无意如今又去了哪里,在忙些什么。不知这一回该轮到谁倒霉。坏人到底坏人,此人争竞之心不止,便是带伤也停不下来。
  “无论如何,这回得谢谢小枣姑娘救我,”娄大夫向小枣拱拱手, “姑娘若当时叫喊起来,娄某小命不保。”
  小枣终觉不耐,放下琵琶,起身去了船舷边。脱了鞋袜,将脚浸入江水之中。毕竟是过了二月半,江水已是无甚凉意,正好濯足。
  “使不得,千万使不得,”那只老鼠连滚带爬的又跟了过来,全不看小枣厌弃的脸色,“此时江水看似回暖,却仍是气属寒凉。你们年轻姑娘不知轻重,就怕将来年纪大了坐下病来。这种事情我可是见得多了。”
  说着竟动手来拉小枣。小枣一眼瞥到他那寸把长的指甲,慌忙自己上来,且躲得远点。
  娄大夫转动他那老鼠眼,“我得谢你今日的救命之恩,正在想拿什么东西送你,不如就给你一丸我的看家良药:蚀精养荣丹吧。”说着从怀中摸了半天,方摸岀一枚红色蜡纸包着的小丸,“此丸是我多年行医所研得的宝贝,平日轻易不肯给人,吃了此丸,身体就可不侵寒凉,一夜御十男而精神倍增,得男精而气血两旺。”
  小枣不动,这娄大夫难怪被称为医鬼,原来尽搞这些淫毒的东西。
  娄大夫看看小枣, “不喜欢?”他想了一下,“也是,你一个好女子,平白无故哪敢吃这种东西!”他把那红药丸收了回去,又是好一阵掏摸,“不然给你这个,消魂金钢杵。男人用了即固且久,保你一夜快乐无极。” 这回又换成用粉色蜡纸包裹了。
  小枣这回真的对娄大夫刮目相看了。春药能有这么多的名目,亏他弄得出来。小枣甚至想问问娄大夫有没有家室,什么样的女人能受得了他这般人物!
  “还是不喜欢?”娄大夫有些挠头,想了好一会,“不然……”他又一次在怀里掏摸起来,好一会儿,摸出一粒白纸丸来,“我想起你上次问我蛊毒的事,蛊之一毒,非下毒者不可解。所以你想解毒
  ,得去问下蛊者。此药名为夺魂丹,服此药后,人会失魂落魄,别人问什么话都会尽皆吐实。问个解药的方子想来不难。”娄大夫把药丸递向小枣;“此药入酒即化,食之无味,你看对方两眼昏花时,便可开口问他话了。”
  小枣猛的想起当初应无意给自己喝过的一杯酒,原来出处竟在此人。小枣有些怔忡,看样子此人与应无意关系匪浅。
  娄大夫说:“拿着吧,就算是应急也是好的,此药下去,对方能有一柱香的时间失去知觉,你若想办点什么事都是可以,没准有时还能救命。”
  小枣终于向娄大夫张开了手掌,那枚药丸轻巧的落在了她的手心里。


☆43、风雨欲来

  三月末的吴郡已经满是春天的气息。满城花香斗芳菲;春衫轻薄小鬟青;市井间行人如织;贾寺繁胜。小枣到此地已经两天了;却从不出门。每日只在自己落脚的小院中或练舞,或导气;或者干脆就是枯坐。
  她没能进得了建康城;心中正不自在。
  春江水涨,暖风微熏。建康城中,本该是销金窟里乾坤无,歌台舞榭斗红妆的好时节。却因着死了一个何华;硬是由着何丞相的意,禁了一切声色之娱。别处倒也罢了,如今的南郑政令废驰,谁去认真执行他何家的规定。可建康城就不成了,说起来天子脚下,哪容百姓肆意行事。令行禁止,连那八君子的大场子也都关了门停业。这一禁就要禁上七七四十九天。
  小枣一路沿江献舞,渐渐积累了一些名声,过了当涂之后,凡是舞榭中有些名气的女娘便都避了小枣的锋芒,不敢与她同时献艺。
  屠大娘是见惯场面的人,倒也不以为意。“赢了她们也不算胜场,小枣你还缺的还是名人的褒扬。建康城不让歌舞,正好,我们去吴郡,那地方一向是人杰地灵,到处有鸿儒巨擘。还有个霰玉阁的蕊珠姑娘,她那银盘舞也算是天下一绝。”
  吴郡多欢场,许多都是极负盛名。听闻小枣的到来,每日封金相邀的人络绎不绝。屠大娘还在算计,一心想找一家能与霰玉阁比肩的。一时委决不下。
  不枣对这类事一概不管,她每日在她们落脚的小院子里,自行练功,天天琢磨着怎样能使自己的武功更精进一步。自她得了应无意的给的那本《武真清音诀》,劲气倒是有些增长。但同时也越发的觉察到自己的功力似乎很难有大的突破。“四时更叠,循环往复,一盛一衰,经轮生杀。音和时韵,乐感人心。气贯其间,长流不息。”
  小枣对着这总纲就琢磨了很久。以前弹琴,最注重的就是个变字,技法曲意往往求新。如今小枣却开始注意到变中之不变,乐之一道,一以贯之,却有其不变之宗。可这宗又在哪里呢?
  应无意弹琴,总有些刻意,缺少自然性情的流露,却不妨碍他的音武超绝,这又是什么原因?
  看她每日如此,连屠大娘都直摇头,“你也太用功了些,好不容易来一次吴郡,你连街上也没去过。衣着穿戴吃喝玩艺儿,你全没兴趣,哪有一丝一毫妙龄女子的模样。”
  这一日,从外面买了菜回来的阿抚却带回来一个让屠大娘跳脚的消息,“吴郡近几日也要禁歌舞了。因为何弼何大人从会稽家乡送儿子下葬回来,这两日经过吴郡。”
  小枣从来不去主动打听外界的消息。自从刺杀何
  华后,她也知道,自己的功力远远不能与自己的敌人抗衡。 她沉下心来,比以前更加刻苦用功。
  而那个坏人,也有好长时间没露面了,不知他在忙着什么。但只要阿旺的药每回都准时送到,小枣就知道那坏人活的好着呢。
  “这是什么!”屠大娘突然在院门口看到了一只信封。“哈!小枣你快来看,居然是应无恙司空府的的封鉴。”屠大娘说着,过来把信封递给小枣。
  小枣瞥了一眼,果然,是司空府的封泥。上面还写着小枣姑娘亲启。她没去接,示意屠大娘自己拆了封看。
  “哈!”看了信后的屠大娘又是一声怪笑,“应无恙也要来吴郡,他这是来向你致意,希望到时能有幸请你去他那里一叙。”
  应无恙要来吴郡?小枣有了点兴致,他来吴郡做什么?他的司空府不是在建康吗?
  屠大娘也在琢磨这事,“最近朝廷好像有些大的调整,我听说无意被委以重任。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倒也不曾留意。莫不是无意领应家军而无恙要坐吴郡了?”
  小枣脑子却想的是:看样子坏人这下子得意了,难怪这许久不见他的人。
  一阵鸡叫,一只肥母鸡从后面的厨房那里飞跑着问到了前院。后面是提着刀气急败坏的阿抚。
  “帮我捉住它!”阿抚叫。
  小枣和屠大娘两人都没动。
  阿抚一人孤军奋战,两条长腿却比不过肥母鸡的两条小短腿。花母鸡咯咯叫着,扑着翅膀扭着圆润的屁股满院子的打转。阿抚则踉踉跄跄撅着屁股在后面疲于奔命。
  阿抚终于累了,叉着腰呼哧呼哧的喘气。
  花母鸡示威般的,也在院子中间停下脚步,歪了头冲着阿抚咯咯咯。
  “你们也不帮忙,”阿抚抱怨,“等一下炖出来的鸡汤,你们别抢着吃!”
  “啊!今天有鸡汤!”屠大娘眼睛一亮,“大腿是我的,谁都不许和我抢!”
  没人应她。
  小枣在想心事,阿旺送药的日子又快倒了,这一回要不要抓住阿旺,问一问他,应无意到底怎么回事。小枣最近觉得自己的功力进步了一些,上次阿旺送药,小枣都觉察到了他的接近。
  小枣的药一直没断,每半月一丸,每次都很准时的服下。服药后小枣没觉得有什么不适,但这药就如一把悬于小枣头顶的利刃,不知何时会掉下来让小枣尝受灭顶之灾。这让小枣觉得自己似乎一直在应无意的掌控之下,做什么都逃不过他的遥控。
  “小枣!你也不帮我!”阿抚跺着脚抱怨,“等一会你也别吃鸡肉。”
  “
  先别抓它吧,”小枣说,“它好不容易逃出来了。给它点时间让它逍遥一会儿。”
  “鸡就是给人吃的。”屠大娘皱了眉,大约是怪小枣突然的妇人之仁。
  “让它自在一会儿再杀它不迟。”小枣看一眼那只鸡,“我要吃胸脯肉!”
  小枣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应无意马上又要出现了。不是吗?应无恙和何大丞相都要来吴郡了嘛!
  屠大娘又出去了,她得打听吴郡禁演歌舞的消息可真。
  小枣一个人坐在院子中发呆,那只母鸡安闲的围在她脚边啄食。
  有些事她必须面对,而现在的她在一步步接近目标的同时 ,感受到了应无意给她的压力。有一件事,最近她一直在翻来覆去的想,她要报仇,原本那仇人中便包括着应无意。现在,她想过了,看在应无意救自己一命的份上,她可以放过应无意,但她肯定不能放过应无意的父兄们。
  如果最终应无意不许她杀人,她该怎么办,那个莫离莫弃终究是个麻烦。
  小枣想了很久,她要开始学会小心。
  待屠大娘去而复返时,日头已经西斜。
  屠大娘一推开门,就看到在院中呆坐的小枣。
  “未必你就这么一直坐着没有动过?”屠大娘大惊。
  小枣抬了头,看屠大娘的眼神呆呆的。
  “你怎么了?那是什么?”屠大娘看到了小枣脚下。
  那只花母鸡此时倒在小枣脚边,一动不动,已经死了。“你已经把它杀了?那快给阿抚下锅啊!死鸡放久了再拨毛去血就不好吃了。”屠大娘上去要捡那鸡。
  “别!”小枣尖叫了一声,抢先把那只死鸡抓在手里,“这鸡不能吃!”小枣站了起来,“我去把它扔了。”
  “好好的鸡为什么不能吃?”屠大娘在小枣身后大声问。
  小枣没有回答。
  此时小枣另一只手的手心里,正紧紧握着一枚小小的药丸,药丸有白色的蜡纸包着,内里黑色的药丸却已经不那么圆润,上面有被指甲刮过的痕迹。此时它完全浸在小枣掌心的汗液之中,静静地吸收着小枣掌心危险的温度。
  这药丸是那天娄大夫在船上给小枣的,说是吃了后,人会失去神志任人盘问。刚才小枣只是用指甲轻轻从上面剃下一点点粉末,撒在自己脚边的泥地上。那花母鸡过来随便啄了几下,就一下子栽倒在地,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就伸脖子死了。
  小枣从那时起,就一直坐在那里发呆出汗。
  这药本该给应无意吃的。
  小枣也的确动过心思,想迷倒应无意盘问出莫
  离莫弃的解药。可她从来都没想过要毒死他。好在,她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那个姓娄的。有人想要毒死应无意,而且想借她小枣的手!那会是谁?不会是姓娄的本人,他的身后定有他人。
  小枣回来时,屠大娘认真的对小枣说,“我早就知道教你跳舞不容易,若不是我欠着无意一份情,不,欠着无意他娘一份情,我才不来趟这趟浑水。可小枣你给我听好了,你干什么我都不管,可你千万别把我拖下水。我可还没活够呢!”
  小枣想,她这是怕自己把毒药撒到自己吃的饭碗里了吧。
  “我打听过了,吴郡城内的确禁了歌舞。说是好歹要在阿弼面前做个样子。但城外歌舞照旧。这样一来,你跳舞的地方也好定了,索性就是定在阊门外山塘河中八君子的大画舫上。八君子原开的条件也便比别人优厚,说好了你在他们这里跳舞,到了建康城中,你就可以随意进八君子那大场子搭班。”
  小枣胡乱点头应着。八君子,已经跟了她一路了,和那位医鬼娄阿鼠一样。终于也是躲不过去。若只是为了拉她这个角倒也罢了。但人家在江夏为她花了大价钱,总归也是要讨利息的吧。如今这些人都渐渐向小枣身边聚集。事情也变得越来越古怪。小枣原本想无视所有这一切,现在看来也不可能。
  该来的都来吧,小枣想。
  傍晚时,小枣照例弹琴唱歌,这一回她唱得是《子夜四时歌、阿奴盼郎归》。
  ※              ※                ※
  两天后,应无意出现在小枣的院门口时,小枣一点也没觉得吃惊。
  应无意背着琴囊,微笑着,站在春风里,襟袖鼓荡,衣裾飞扬,样子洒脱而又不羁。和小枣的颓唐沮丧不同,坏人永远都是神采奕奕。
  “盼郎归,想郎还,如今郎在伊面前,何必羞作儿女态,莫如飞扑入郎怀。”应无意嘻笑着,张开了臂,笃定等着小枣扑到他怀里。
  小枣眨眨眼,真的扑将过去,一下子紧紧抱住应无意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呃,”好一会儿,应无意才想起收起手臂,环住身前的小人儿。“还不错,可你这回忘记了笑,露出四颗小牙的笑。”他推开小枣一点,用指尖挑起小枣的下巴,“总的来说,进步神速 ,可造之才啊!”
  小枣立刻向他笑,很标准的露出四颗小牙。
  应无意又是一怔,只一瞬,他一低头,快速地吻了下来,他的吻一向很熟练,舌尖迅速的撬开小枣的贝齿,掠夺般的吸去小枣口中的一切。手臂也越环越紧,似乎要挤
  出小枣身体里所有的空气。
  小枣安静的任由他做作,这一吻又深又长,直吻得小枣觉得天昏地暗,浑身发软。待他放开自己,微定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
  “叫我来是想我了?”应无意问。
  小枣扑扇着大眼睛看应无意,“应无恙要来吴郡,他已经给过我贴子了。”
  


☆44、曲之有道

  两天后;应无意出现在小枣的院门口时;小枣一点也没觉得吃惊。
  应无意背着琴囊;微笑着;站在春风里,襟袖鼓荡;衣裾飞扬;样子洒脱而又不羁。和小枣的颓唐沮丧不同,坏人永远都是神采奕奕。
  “盼郎归,想郎还,如今郎在伊面前;何必羞作儿女态,莫如飞扑入郎怀。”应无意张开了臂,笃定等着小枣扑到他怀里。
  小枣眨眨眼,真的扑将过去,一下子紧紧抱住应无意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呃,”好一会儿,应无意才想起收起手臂,环住身前的小人儿。“还不错,可你这回忘记了笑,露出四颗小牙的笑。”他推开小枣一点,用指尖挑起小枣的下巴,“总的来说,进步神速 ,可造之才材啊!”
  小枣立刻向他笑,很标准的露出四颗小牙。
  应无意又是一怔,只一瞬,他一低头,快速地吻了下来,他的吻一向很熟练,舌尖迅速的撬开小枣的贝齿,掠夺般的吸去小枣口中的一切。手臂也越环越紧,似乎要挤出小枣身体里所有的空气。
  小枣安静的任由他做作,坏人便是吻也不肯老实,翻江倒海般的粗野,狂风暴雨似的浓烈。直吻得小枣觉得天昏地暗,浑身发软,才放过了她。小枣又微定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
  “叫我来是想我了?”应无意问。难得小枣主动叫他,那天小枣弹唱的《子夜歌》分明就是传递消息。
  小枣扑扇着大眼睛,轻轻舔自己有些麻木红肿的唇,“应无恙要来吴郡,他已经给过我贴子了。”
  应无意也不打话,好像这事对他没有一点触动。他很随意的放开小枣,四下里打量小枣她们住的小院子,“你们就住这里?”
  “不好吗”屠大娘说小枣要编新舞,最好不要住人多眼杂的客栈。
  “好!”应无意俨然是这里的主人,选定一间屋子径直走了进去,“我可以在这里住几天。”
  小枣跟在他身后,“屠大娘马上要搬去八君子的大画舫住,她要调_教那里的乐伎给我配乐。”
  应无意摘下背着的琴,坐到床边,“过来。”他命令小枣。
  小枣挨过去。
  应无意顺势一拉,小枣一下子跌入他的怀中,应无意搂定她,“难得有你需要我的时候,要我做什么?快说!”
  “应无恙……”小枣才踌躇着开了个头。
  “别说我大哥,”应无意打断她,“就说你自己,你想要什么?”
  小枣咬牙,“要你!”
  应无意的眼睛眯了起来,眼底里却火花一闪。他似乎并不太
  吃惊,只是觉得很有趣。小枣伸手扒他的衣襟他也没有阻拦。
  小枣是认真的,在她还是完璧的时候把自己给了这个男人,就是她此时所想。应无恙不是何华,不会容她轻易的近得身去。
  “你知道,一个正常的女人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做吗?”应无意终于还是握住了小枣的小手。因为再不抓住,他就要被她剥得精光。虽然两人裸呈相对也不是第一次,但他显然是另有打算。
  小枣睁大眼看他。
  “遇到难办的事,一个正常的女人会引诱男人帮她去做。”应无意说,“要先和男人撒撒娇 ,会先从男人那里要得承诺,再给男人尝一点点甜头,还不能把男人一次喂饱,这样,男人才会期许下一次,然后为女人卖命。”
  “我自己的事,不用别人帮忙。”小枣的声音轻不可闻。
  看着眼前的小女人脸上的表情,应无意摇摇头,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瞧你这一脸英雄赴死的表情,这模样不是与男人合欢,倒像是要慷慨就义。撒娇求欢不会,利用男人也不会,你这女人是怎么做的?!”
  小枣窘迫地咬了唇,这男人总说想吃桃,现在给他吃,他还要挑剔。
  应无意放开了她。
  自己舒舒服服的向床上一躺,“你的事不要我帮你做吗?”
  “不!”
  “真的不要?”
  “真的不要!”
  “我也没打算帮你做,”应无意笑,“我从不受女人的蛊惑。”
  “你也不会阻拦我,对吧?”
  “你自己好自为之。”应无意滑头地说。
  “那你还想要我吗?”小枣问。
  “要,但不是现在。”
  “你曾要我给你留着。”小枣提醒他。
  “对,继续留着。”
  “可……”
  “没有可,必须留着!”
  小枣苦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男人太强人所难。
  “你不在乎贞操。”男人说,两眼望着天花板。
  小枣好笑,你们这些无耻男人本就为夺人贞节而来。她还清楚的记得应无畏曾说过的话。若不是那次亲耳听到,她还会真的以为天下还有重情的男子。此时你们反倒来问女人重不重贞操,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当然,这话,不能在应无意面前说破。
  “别忘了还有莫离莫弃。”应无意提醒。
  “所以先给你。”小枣脱口而出。
  应无意侧过头来,终于正视了小枣。“你给我记着!所谓贞操,并不仅仅指最痛的第一次。”
  ※             ※   
  ※
  应无意大模大样的住了下来,而屠大娘搬去了八君子的画舫住。
  这一回,小枣从应无意的口中听说了应无恙果然被贬,应大司马应璩让这个宠爱的长子到吴郡来避避风头。
  应无意成了他爹的副手,负责白下石头的防务。
  而高铿这次回去后,居然真正开始厉兵秣马,备起战来。
  “是他母亲拓跋太后的意思。”应无意说,“高铿继位时年纪很小,他的母亲拓跋太后主政。拓跋太后是个很有主见的女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北秦真正的执政者。这一回,据我所知,拓跋太后筹集了几千万的银两,征调了百万的人马。看上去这次不比以往,我推测,是真的要进攻我南郑了。”
  难怪石宏走得匆忙,原来是他母亲叫他回去。小枣脑子里略微算了一下,“银子不够。”她说。
  应无意明白她说的是什么,点点头,“是不够,北秦这几年天灾不少,人心浮动,国家并不富足。拓跋太后此举也是一石二鸟之举,一是凝聚百姓人心,二来也想以战争来充实国库。他们这次也是冒险之举,大约会一举拿下我南郑某个重要的大城。然后以战养战,就用我南郑的财富来充实军备。”
  “你觉得他会先打哪里?”小枣问,她不希望这场战争搅乱了她复仇的大计。
  “难说,不是荆州就是建康。别处没有这两个城市如此宠大规模的财富。”
  “南郑也缺钱。”小枣说,想起阿爹当初的捉襟见肘。
  应无意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说的不错,做任何大事都需要大量的金钱来支撑。就算是十分善于经营,财富也难一时暴长。”他看看小枣 ,“南郑过去几十年间的积累,因为恭帝一死也没了后继。如今一旦面临北秦的攻击,定会难以支撑。”
  他说这话时,盯着小枣的目光满是探究。可惜小枣没有注意。
  小枣只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她脑子里只有自己的复仇计划,看样子自己得快些了。
  应无意突然笑起来,“瞧,我们谈的都是些什么话题,”他说,向小枣伸出手来,“手。”
  小枣把手伸给他。
  应无意的手搭上了小枣的脉门,停了停,“不错。”
  “总觉得没有突破。”这是让小枣这两天比较沮丧的另一件事,她的功力增长缓慢,而且后继乏力。
  应无意笑了一下,“这世上最强大的不是武功。”他看一眼小枣,强行把小枣拉入怀中。
  “当年我才得到《武真清音诀》时,也琢磨了很久,那时我的琴还
  弹得不好,总以为功力不涨是因为受琴艺所限,后来琴艺渐高,却发现功力还是不能突破,我马上开始另辟蹊径。我终于发现,当我努力去体会音乐的意境时,常常忘记了自己的意境,所以我的音乐就缺少了种一以贯之的气韵。气之一道 ,贵在流通,上联下继,如江水一倾。武功也好,音乐也好,上下一脉,中不可绝。”
  小枣突觉如醍醐灌顶,她一直以为应无意的琴音有些刻意做作之处。现在看来竟是她自己错了。应无意只是不屑于去彻底的理解别人心中的音乐。他把乐音当成那自己私人的心声,比如《普庵咒》,应无意当然知道这曲子应该是干净空灵,但他本不是干净空灵的人,也就不必太勉强自己。弹到他能理解的干净空灵而已。他把每一段音乐都赋予了浓重的个人色彩。
  应无意的音乐是他自己的音乐,他不屑于迁就别人。而气劲一道想来也该如此,发于内而形于外,内出本我,才能成如水之涌泉。应无意的刻意其实出于自然。而自己的不刻意反倒成了刻意。
  小枣想的出了神,不提防应无意早已悄悄的在剥她的衣服,把她剥成他喜欢的模样,然后一寸寸的亲吻着小枣□的肌肤,从圆润的肩头到轮廓分明的肩胛,然后一路向下。
  “你的伤好了?”小枣脱口而出。她是突然醒过味儿来了,因为她感觉到男人某处在迅速的膨胀,紧紧抵在自己身上。
  应无意的动作没有停,只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
  


☆45、香饵悬鱼

  小枣很累;大白天的;就被应无意折腾得够呛。这还没有真刀实枪呢;若是真的做起来;还不知是怎的一番模样。小枣很怀疑,到时自己能不能起得了床。
  两个人搂在一起;紧紧相拥的身体都是汗淋淋的。紧贴在一起的胸口响着此起彼伏的心跳。小枣想;自己虽未破身,其实早已经把这身子交付与这男人,该尝到的夫妻之事也一一尝遍。她只感叹这男人的好耐心好定力,真不明白都到了这地步;这男人还在等待什么?
  “我想等你长大,”男人好像知道小枣在想什么,“等你真的愿意把自己交付于我。年纪太小对女人的身体也不好,有时也许就是毁灭。我的母亲遇到我父亲时也是只有十二岁,她生我的时候也还不到十四,所以她的身体毁了,病了好几年,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
  小枣睁大眼睛看这个男人。这是他第一次对小枣说起自己的事情。
  “小枣你究竟多大了?”男人问。
  小枣哪里知道这个,想了一下含糊的说,“应该十三了。”她去年见到真正小枣时,小枣说自己十二,一晃一年过去,自然该是十三。但也说不定快十四了。
  应无意也不追究,“等你再长长吧,总得长好了方好行事,我可以忍。”他这么说时还咬了咬牙,以示他忍得辛苦。
  小枣气恼,这明明是你自己不要。
  “我刚才说的那名句话,还有下半句,”应无意说,顺便用唇轻轻滑过小枣的脸颊,“这世上最强大的不是武功,这世上最强大的东西叫阴谋,我相信你能有办法达到你的目标,却不伤自己的毫毛。否则伤敌壹千自损八百,那就不上算了。”
  “阴谋”小枣呐呐的自语。
  “就比如鬼医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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