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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春水(良霄)-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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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去无回!有去无回!”
“你已经把那刺客杀了?”冷静旁观状的应无恙恰到好处的戳了一句。
何华一下子泄了气,“没!”他一屁股坐回他的席位,同时屁股下发出很大的响声。
石宏笑了一下,又赶紧收敛了,一本正经的介绍:“看!小枣姑娘来了,来来来,快来入席。”
其他人这才注意到小枣的到来。
小枣裣衽先向大家行了一个礼。这才小心的走到末席的位置。看样子她运气不好,这不是个容易乘虚而入的时机。
“啊呀!坐那么远干什么!”阿朵跳了起来,她自己本来坐在应无恙的身边 ,此时一把将小枣拉了过去。“你陪应荆州坐坐,应荆州才在场子里还说着,他原认识你,以前可没看出你能有今天这般出色。好一番叹息呢!”说着
,阿朵自己挪到了何华身边。
应无恙点头,“是我暗昧,不能识人。”说这话时,他倒也真的显出些遗憾的样子。而且他的手,看似随意的放上了小枣的膝头,安抚似的抚摸两下。
男人!小枣心里狂笑起来。她要的就是这个。
“那时我还小呢,也没想到会有今天。”小枣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手向下滑,就在系腿的沙袋里,有一把短匕静静有等待着。
“小的我也喜欢,别有一番滋味……”何华翻着白眼,一脸痛惜,“这次被杀的一个小娘才只十一岁呢,鲜嫩得很。我玩了才不上一个月……”
何华的色眼溜向了小枣,小枣有一种恶心欲吐的感觉。今天其实来了两个当杀之人,小枣狠不得能一下子一并杀掉。但她实在看不上何华这个草包,只能取其一时,她还是想先杀应无恙。
“我说何大人!你先消消气,先喝我阿朵手上一杯米酒。再赏我和小枣姑娘的歌舞,我保你什么不愉快的事都能马上忘记。”阿朵说着真的把酒杯端起送到何华嘴边,亲手喂了何华一杯。
她是风月场上久惯的人,做起这些事来十分的纯熟。
应无恙突然回了头问身边的小枣:“无意同意你出来应酬吗?
小枣垂头想了一下,“公子没说。”
她这样回答恰到好处,应无恙已经知道她的身份,瞒是毫无必要。果然,应无恙的手没有离开,反而又向上移了一些,停在了小枣的大腿上。
石宏凑了过来,“小枣,你舞技超群,假以时日,定能冠绝天下,到那时,应车骑怕是留不住你。”他这样说时,故意显得和小枣十分稔熟。弄得应无恙放在小枣腿上的手僵了一下,然后端正的了姿势,显得和小枣更疏远一些。可他的手却没有拿开。
小枣暗暗后悔沾上了石宏这块粘手的糖糕。应无恙知道他的身份,在他面前哪敢放松。
石宏倒显得无所谓,他索性在小枣的另一边坐下,顺手把食案拎了过来。
“小枣你爱吃什么?”他指着案上的食物,“你爱吃什么我拣给你吃啊!”
这个石宏今天分明是坏事来的,他这样作态,应无恙更不敢与小枣兜搭。早知如此,真不该让他卷将进来。好在应无恙表面道貌岸然,下面却是男盗女娼。他的手又在上移了。
何华倒是不介意,他大
声的嚷嚷,“对,你们只管吃喝,石大掌柜有的是钱,吃不穷他。”
小枣看到应无恙低着头一脸的无奈。
那边何华在阿朵的劝慰下,心情好了一些。而且他有了阿朵坐陪,也就不太在意小枣。他这种人,只要是个新鲜漂亮的女人陪他,倒也能暂时的心满意足。
“昨夜还得谢你应老大派人来救我,但这江夏也是你应家的治下,我不信你会不知道要杀我的人是谁!”
“我会查。”应无恙回,“但何大人这次出使,一出来就是四五个月,一路游山玩水,久滞不肯归京。别人不去说他,便是何弼大丞相在京中也是望眼欲穿。我看何大人还是赶快回京述职为好。”
“你怎么只管赶我回去,无意便不像你,我在荆州他那里叨扰数日,他不仅派人陪同,还提供一切方便。你还说昨夜的事不是你干的,我看分明就是你所为,你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应无恙闭了嘴。大约觉得何华不可理喻。
小枣想起来,上次应无意的确好生接待过何华,原来何华自上次出来就不曾回去过。此人大约一路盘剥,觉得日子快美滋润,所以“此间乐,不思蜀”了。
“哼!昨夜刺客杀了我枕边之人,我如今受了惊,已经给我爹修书一封,告诉他我还得暂缓数日回京。我得找几个像样的女人好好安慰安慰自己才行。”说着何华便在阿朵身上捏了一把。
阿朵凑趣的嘤咛一声。
“对了,应荆州应大人,江州兵马也归荆州兵马司统领。我在你的地盘出了事,无论如何,你对此也该有所表示才对。”
“你要我如何表示?”应无恙露出嫌恶的表情。
此时,何华被阿朵灌了几杯,两眼已经有些醺醺然,没有注意到应无恙反应。只见他小眼放光,猛咽口水,一脸猥琐的说“无意当初给了我两个美姬,若干银两的程仪。应老大,你看着办吧。”
应无恙强抑怒火,冷冷地说,“你不是才得了十万两银子的横财,到现在不上一年,未必已经被你挥霍尽了?”
“啊,那十万两够干什么,你们应家把整个皇宫都拆了,大头自然落在你们应家手里。”
应无恙大声咳嗽起来 ,有些掩饰的偷看一眼石宏。
小枣呆了呆,他们是在谈论那时的事吗?对小枣来说,那时许多往事到如今还是
历历在目,好像就发生在昨天。记得当初阿爹好不容易筹得那十万银两,巴巴的亲送何华上了渡江的小船。然后天天等着何华带回南北媾和的好消息,真真是望眼欲穿。可最后盼来的是什么?是应家的破宫屠杀,是大弟弟在阿爹剑尖前发抖的小小身体,是金虎一声声凄厉的哀求。
一时间小枣表情呆滞,阿爹当初把这十万两银子交出去时,其实是把一家老小的命交了出去啊!
“小枣?”最先发现小枣异样的还是石宏,“你怎么了?累了?”他大模大样的握了小枣的手,“小手冰凉,还一手的冷汗。若是不舒服便回去歇下吧,不然真要病了。”
小枣斜了眼看他,他的关心来的可真是时候!果然,连阿朵的眼神也瞟向了这边,还淘气的向小枣做了个鬼脸。不知她误会到哪里去了。
小枣抽回自己的手,“我没事。”
连应无恙都关注的看着小枣了。小枣慌忙对他淡笑一下。应无恙愣了一下,又生硬的把脖子扭向一边。案下的手却直插_入了小枣温热的去处。
“还是无意好,知道心疼人,知道我爹辛辛苦苦为我大郑掌管家业不容易,好歹懂得有所回报。还是无意好啊!”只何华的脑子还沉浸在刚才的话题中。
何华一声声的赞着应无意,在小枣听来分外刺耳。何、应两家对立,应无意从中取巧。何华要钱,应无恙在调戏弟弟的宠姬。而外敌都已经堂而皇之的入境游历了。
眼下这样的局势真真让人心寒,这样的南郑还能有几天的气数!
好在这一切已经与她小枣无关。
“每年荆州兵马司从朝廷领三十万两银。”何华掰着自己的手指头,“相当于上三郡一年的全部税款。若遇上水旱灾荒的年景,我爹手头上一紧,这三十万两筹集起来就难说了……”
“何大人!”应无恙的手终于从小枣腿间抽_离。他一拍几案站了起来。
何华这是在拿军资威胁应无恙,应无恙哪里受得了这个,他终于沉不住气了,“何大人请自重!”
“还是无意好啊,无意就懂得体恤我爹难处,得了大头,多少总得分点微末,不然谁愿意为你劳心劳力?”何华才不介意应无恙的动怒,此人的恬不知耻已经达到了极高的境界。
小枣的心中突然豁然开朗,她知道昨天夜里应无意的隐卫去干什么了。
☆39、机会再来
她看了一眼何华;可怜的蠢货;昨天偷袭杀人的;怕正是你口中声声赞好的应无意。而应无意的目的就是要让应无恙与何家不合。
想明白这点;小枣又止不住怀疑,应无意本人此时到底在哪里?他是真的去了蜀地远远地遥控呢?还是在江夏亲自坐镇指挥?应无意这人;心思万变;怕是谁也猜不透他。
应无恙终于不耐,“何大人,你钱弄得不少了!人都说财不轻露,你挥霍到引得贼人杀到身边 ;还不肯收敛些吗?我这样说也是为你好,听不听全在你自己。”说完竟至拂袖而去。
何华在一愣之后紧追上去,“应无恙,你不能走,昨天我的五百甲士被杀死一半,四个美姬连应无意送我的两个全被杀了。你不能丢下我不管,你得保我的安全呐!”
此时他大约真是怕了,只管跟在应无恙身后纠缠不休。
两个主客走了,剩下三人面面相觑,这叫什么事,原本为小枣准备的宴会,还没开始就散了场。
“糟!”阿朵一拍大腿,“还没请应大人为你留诗一首”她倒是只为小枣着想。虽然很可能是看在八君子所出的大笔银两面上。
石宏却哈哈大笑,“你们这规矩真是奇怪,早知是要诗,我就不请客了,诗,我也能写啊!”
“石大掌柜,你写的诗能叫诗吗?有人读吗?呸!小枣需要的是应荆州那样的名流为她写诗,他们的一首诗那是万人传颂,首首入乐!就算写得不好,好歹挂着个名字。”阿朵站了起来,“小枣,我再去帮你试试。”
“阿朵,不要了。”小枣说,带着无限的失落,“我看他不会为我写诗了。”小枣想,应无恙的诗她不稀罕,应无恙的命她倒想要,可如今看来怕是不容易了。直是心有不甘,白白浪费这么个机会。还有何华那蠢东西,脑子里全是财色二字,这次竟也被他逃过了。
小枣弯腰摸了摸插在小腿沙袋里的短匕,还在,一直在,她现在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它。可惜到现在它还没喝过血,它一定很寂莫。
“我还是回去吧。”小枣站了起来,“谢谢你们两个,好歹这回这两位大人都从此记得我小枣了。山不转水转,我总有机会再碰到他们。”
阿朵看了小枣,陪着叹了口气,“若是太平盛世,你肯定会大红大紫的。今天机会不好,遇到这种事!我说句大逆的话:如今也算是乱世中的乱世,皇宫里连个正经皇帝都没有,得意的都是些厚脸皮敢拿敢要的家伙。所以如今什么事都是不能以常理来论了。他们想要你时才会记得你,以后别忘了常联系着他们。”
小枣点
头,知道阿朵说的是对的。好在小枣也并不在乎红不红,因为她也看到了,所谓的红,如阿朵、艳娘,也不过就这样,真能抽身退步都是幸运。只是这话却不能告诉阿朵。自然,小枣的真正目的更不能让除自己外的任何人知道。
只有石宏兴高采烈。
他执意要送小枣回去,一路上他喋喋不休的嘲笑何华与应无恙的荒诞。“听听,都是些什么人啊!我们北秦也缺钱,可如果有人胆敢这样讨价还价的要贿赂,我定要砍他的头!”
小枣想,当年阿爹也是这么想的。
“你原本认识应无恙!”在石宏一连串的滔滔不绝后,小枣冷不丁的说。
“呃,以前打过交道,这次过来也先与他打了招呼。也不是很熟。”石宏对这个问题立刻含糊起来。
小枣知机,不再开口。看样子应家为了得到这半壁天下,已准备好做那引狼入室的勾当。
“不过你舞跳得真好,比我想象的还好。”石宏立刻换了话题,“我原听说你们南郑的两位公主都是美人,其中一位还尤其是美人中的美人。现在才知道,原来与你一比,公主根本就不算什么。深宫女子往往徒有虚名。我当初也曾想图个新鲜,现在想想,其实她本人怕是乏味得很,难怪他们想把她白送与我。”
石宏谈起往事,有些不屑,既而又热情洋溢地赞美,“你站在金盘上跳舞时,我就想,你才是公主,不,是女王!天下最美的女王!”他有些讨好的,“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咦?小枣,你怎么走这么快?你不高兴了?”
小枣几乎是在跑了,又是萧素素,每个人似乎都喜欢在她面前提起当年的素素。别人提尤可,他石宏,不,高铿提便不行。更何况他还是用这样的口吻提及。
“小枣?”
小枣回身就是一掌拍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小枣的手就刮上了石宏的脸。
“你!”石宏完全是猝不及防,而小枣的手速早臻化境,这一下也算是扎扎实实挨着了。“我可是……我从来没挨过打!”石宏有些气急败坏。
“让你再说公主不好!”小枣扭头就走。
“我也没说公主不好啊!”石宏着恼,“我只说公主乏味……闺房中怕是没什么乐趣。”却是越说越不堪了。
小枣转身又是一巴掌。以前总听得人说北帝高铿,觉得这名字如雷贯耳。在建康城中,这名字甚至常被人用来止小儿夜啼。如今真人到了面前,小枣才知道,他其实和阿爹这个南帝一样,也不过凡人一个。
小枣是什么人,皇帝对她来说根本没什么了不起。当年阿爹的
脖子她也骑过。
她对别人可以隐忍,可偏偏对石宏不行。石宏早被小枣划在与已无关的范畴之内。小枣才不怕得罪他!
这一回小枣没能再打到石宏。石宏快速跳开,还反击了一掌。也被小枣躲了过去。
“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石宏也急了。
小枣知道,认真打起来,自己谁也打不过。一想到这一点,她更加恼怒,再次揉身上前,向石宏连连发招。石宏当然也要还击。两人都没有运气行功,所以只剩下比谁的招式更快更猛。
此时他们已在离小枣住处不远的小巷口,游斗的空间的限。小枣攻得很猛,但她吃亏在除了应无意,再无与人对战的经验。而石宏看似高大结实,脚下步法却是轻灵捷便。小枣攻得再猛,却很难碰到他的衣角。好在石宏肯让着小枣,每每反攻总是手下留情,不然小枣定要吃亏。
“好了,小枣!”石宏架住小枣的双手,“别打了,为一个死公主生这么大的气。”
小枣紧咬下唇,甩开石宏,扭头就跑。
石宏追上来,“你到底怎么回事,今天他们吵架没能顾得上你,你是不是迁怒于我?我看那两人也没什么了不起,你若肯和我北去,我一定让你红遍天下。”
石宏和别的男人没什么不同,爱可以交换,我给你什么,你还我什么,还觉得天经地义。女人要新鲜,有趣,持久和专一就不敢保证。小枣最恨男人这付嘴脸,就算石宏只是无意间说出心中的实话,还是让小枣想到了记忆中那些不堪的言语。
打他耳光还是轻的,若是能够,小枣恨不得痛打石宏一顿解气。
“不要跟上来!”小枣止步。
石宏站住,“好吧,可你到底为什么生气?我错在哪里?”
“你哪里都是错!”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走!”
“我送你到小客栈。”
小枣又想扑上去再打。
这回石宏终于让步了,“我走,我走,那么明天见啊!明天我来看你。”脸上还有些不甘。
小枣咬牙。
石宏见她这样,倒也不再纠缠,总算走了。
小枣定定站了一会儿,看他走得远了,这才转了身。
前面是一那段没有风灯的路,小枣一个人慢慢走过,冷清清的,心中全都是失望。一个死了的公主,只能全由别人任意泼污。她的确没什么好生气的。
可造成这一切的仇人还在那里花天酒地,分银割赃!
也许是她自己没准备好,小枣想,报仇是得周密计划的事。应该学应无意行事,算好了再
行动。总之,今天的错过,还是她自己的错。
小客栈的门外有两个人,正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小枣
小枣与他们对望。
“小枣姑娘?”有人试探着问。
“是。”
“我们是江夏府衙门的差役。”
“有什么事?”
“请小枣姑娘现在过去。”
“请我?”小枣被石宏气得发晕的头脑突然清醒,有点难以置信。她此时才注意到,这两人身边还有一只小轿,那种不起眼的两人抬小轿。
“对,大人说刚才宴席上人多说话不方便。大人有些要紧话想问小枣姑娘,请小枣姑娘过去一趟。”
一瞬间小枣欣喜若狂,没想到,机会又来了!
☆40、血映琴心
小轿悄无声息的把小枣抬入了江夏府衙中;一直到了一间小屋的门前才落了轿。没人点灯;没人吆喝;只有轿夫上来打起了轿帘;“小枣姑娘,到了!”声音压得非常低。以至于小枣几乎没听清。
小枣进了屋;屋子里倒是点着灯;可是只点了一盏。
昏暗灯光下那个半裸的男人靠在一张香妃塌上得意的笑着,小眼眯得几乎看不见,很可惜,多好看的香妃榻啊!糟蹋了!
“没想到是我吧?小枣姑娘?”
“是没想到;何大人!”小枣说。
这也许就是天数,同样是银贱之人,何华的手段明显比其他人差了一大截。要姿色没姿色,要手段没手段,却色迷心窍,打起了小枣的主意,这不就是送死来吗?小枣有点做呕。
此时何华抖着一身肥白的肉招呼小枣:“来,来,我们来谈谈你去建康城中跳舞的事情。”
“大人想谈跳舞”小枣的口气似乎不怎么相信,
“怎么,你以为我不能谈吗?建康那家最大的舞榭八君子你知道吗?,那里留着一间我专用的阁子。建康城中没有我不熟悉的舞榭,没有我不认识的舞姬。小枣姑娘想去哪跳就可以去哪跳,八君子也不在话下。”何华吹嘘着,他对自己倒是很有自信,虽然天知道他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小枣装出感兴趣的样子,“真的?真的能去八君子跳舞吗?”她此时的心情很放松,看何华就如看一只待宰的鸡鸭。
“只要你和我好好谈谈,谈好了,去哪里还不是我一句话?”何华再一次示意小枣到他身边去。
小枣走了两步,故意又停下,四下看看,“可,就在这里谈?这里板壁薄,你那几百甲士……岂不全要听到?”
“咳!他们早去睡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何华支起了身子向小枣伸开了双臂,“这里是江夏府的衙门,有应无恙的卫兵看守。这里还需要什么甲士!只有你我二人,我们谈什么都可以,来,我们悄悄地谈。”
真是天助我也!小枣心中感叹,他若还在他的船上反倒不容易下手。走得近了,何华的面孔越来越清楚,虽然果然是白,没有敷粉的真白,可却仍然是丑。小眼塌鼻,还有无情而贪婪的肥唇。
何华是习武的,小枣知道,但他显然不是个好的武者。好的武者绝不会让人轻易近身三尺之内。三尺之内的攻击,武功再好也很难有效的反击,就算高手都有可能弄到两败俱伤。小枣不怕死,他何华也不怕吗?
色迷心窍的何华什么也顾不得了。
小枣走得很近了,“那……何大人可要
说话算话!”她连虚以委蛇都省了,一点笑容也没给何华。这草包不用勾引就自己上了钩。此时除了两眼放光的盯着小枣,何华怕是什么都看不见了。若是眼珠子也能伸手,何华的手早已把小枣剥了个精光。
何华早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他该死了。
小枣才刚刚挨近香妃榻,何华已经急不可耐,一把将小枣拉向怀里,“来吧,小乖乖,到爷怀里来,咱们好好谈谈……”
小枣歪倒在何华怀里,横斜的身体,正好方便她向腿上去抽取她的匕首。她睁大眼睛看着何华的脸,眼前这张脸才是真正的丑脸,虽说肤白,却长得像猪一样的愚蠢。南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认为肤白就是美呢?
小枣的手一伸就抽出了绑腿沙袋下的匕首,她脸上的表情不变,事实上她一直都没有表情。她只以以极快的手速把匕首送入了何华的胸口。
房间里很安静,静得掉根针也听得见。小枣眼前,何华的脸上还保留着刚才那垂涎色欲的表情,只是刚才还色迷迷的眼睛里,此时瞳孔地渐渐放大,最终一片灰败。
小枣推了一把,何华的尸体向后倒去,滚落在香妃榻上。小枣的起了身。
没想到,杀何华比杀菊香还要容易。何华这种人,就算曾练过一点功夫,目前以他的情形,也早就荒废掉了。何况小枣的手速已经连高手也很难应付,两人这么近的距离,何华就是反抗也是逃不掉的。
小枣四下看了看,何华的尸体还在香妃榻上,如今看起来就是一堆肉,而小枣的匕首还没拨出来。小枣厌恶的瞥了一眼,又检查自己身上,还好,没弄脏。她小心的拨出匕首,尽量不让血喷溅出来。还不忘在尸体上把匕首揩抹干净。她觉得脏。
她去床上抓了床被子,胡乱盖住了尸体。然后吹熄了灯。门口还有两个轿夫也得处理掉,他们还等着抬自己回去。
小枣打开了门。
“何,何大人?”门处的声音有些疑惑。他们应该疑惑,才熄了灯就有人出来,这事办得也太快了。
“何大人好像有些不对,你们进来看看。”小枣说着话,紧握在手上的匕首已经送了出去。在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小全凭声音来判断方向。
这一回没有了刚才杀何华的运气,小枣匕首所过之处,她听到了一声惨叫。
“杀人啦!”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小枣立刻向这另一个发声的方向捅出第二刀。
她的动作已经很快了,可还是来不及了。整个江夏府中都已经被惊动了。呐喊声四面响起,小枣看不清楚,只能对着倒地
的两个人体又猛补了几刀。扎的是不是要害她也无从判断。
做完这一切,她撒腿就跑,朝人声最少的方向跑去。
“堵住!”前面一声大喝。
小枣脚下一个急刹,听声音是应无恙。好快!他们已经在组织人围堵自己了!
小枣看到旁边有间屋子,毫不迟疑的闪了进去 。她不敢与应无恙硬拼。
屋子里一片黑暗,没有人,是间空屋。她屏住呼吸,听着门外纷乱的脚步声,琢磨着怎么离开这里。可外面都是人,她没办法。
“出来吧!”门外应无恙的声音很是冷静,也很是小心,“我知道你在里面,本人荆州应无恙,前来讨教。不知英雄是哪路高手。还请出来当面赐教。”
应无恙已经知道何华被杀,可他太小心了,他以为能杀何华的必然是个高手。小枣想,这对自己来说倒是个机会,现在还隔着一扇门,应无恙看不见自己。她必须一搏。
小枣结了个手印,这是她平生第一次运用内力,久蓄的真气从丹田里如春潮涌动般蓬勃而起,沿着小枣的双臂向两掌齐齐汇集,它们强大而鼓荡,呼之欲出。小枣一咬牙,两掌猛的向前推出,强大的气劲一下子如脱缰的野马冲出了牢笼,小枣面前的房门在瞬间化为的屑粉。
小枣从应无意口中听说过应无恙的武功,知道他们兄弟两似乎同出一门。也料到应无恙的功夫定然不弱。但她想像不出,应无恙的强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小枣在暗处,应无恙在明处,应无恙看不见小枣,小枣却能看风应无恙的身形。
当应无恙觉得遭到突袭时,只见他早就运足了的气蕴突然屏发,只一伸手就接住了小枣的掌风,小枣觉得自己的掌风全打在铜墙铁壁上一般。而应无恙的另一只手的迅速的发招,排山倒海的真气向小枣袭来,要糟!
小枣倒不怕死,但这样死掉未免太早,还有那么多仇人在世上逍遥,让她现在就死她总不甘心。可应无恙的真气十分强悍,远非小枣所能比的。小枣勉力接住应无恙的气劲,喉头一股甜腥涌了上来。她强忍着,她要支撑不住了。
不能死不能死,小枣对自己说,这一次若再死掉,她大概会灰飞烟灭吧。
“笨!”
小枣觉得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在了她的耳边,也许是幻觉,她已经出现幻觉了吗?就在小枣已经绝望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劲力突然硬生生的插在应无恙和小枣之间,替小枣拦下了应无恙的攻击。小枣身上的压力瞬间一松。
这个救下小枣的人用了很冒险的一招,因为如此做的后果就是
这人要同时接下两个人内力的冲击。
好在小枣得救了,她正想正想喘口气时,觉得有热乎乎的液体滴在了自己脸上。
是什么东西?她来不及细想,突然的放松让她强压着的气血一下子翻了上来,“啊!”小枣低叫了一声,一口血终于吐了出来。
“走!”这次声音不在耳边,这次的声音似乎是根本就在响在了小枣的心里。小枣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救她的人只一挥手,就把小枣甩出了他和应无恙的战团。小枣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打了好几个旋,才远远的落了地。
还没站稳,她的手就被牵了起来,“跟我来!”牵她手的人不容分说,拉着小枣飞跑,在江夏府的房屋间转了几个圈后,小枣已经不辩东西。
“就是这里。”他们停在一扇不引人注意的小门前,那人推开了门,“出去就是江夏大街,乘着天没亮你快回客栈,收拾好自己。”那人把小枣向门外推。
“梅香姐姐,你呢?”小枣反手抓住了那人的手。她刚才已经从身形和说话的声音上认了出来,拉她的人是个女子,虽然穿着粗使丫头的衣服,可那款曲的身姿和说话的声调却分明就是梅香。
“小枣,别多问,快走!”她又推了一把小枣。果然就是梅香。
小枣只略一迟疑,“那后会有期。”她说。她知道梅香怕是又负有什么使命。这是她不该知道的。而现在也不是叙旧的时候。
小枣冲出江夏府,不敢停留,一路狂奔,一直跑回她住的小客栈。此时离天亮还有一会 ,她的到来,惊醒了屠大娘和阿抚。
“怎么回事!”屠大娘炳了烛来看小枣,“你哪里弄得这一身的血!”她倒也没多吃惊的样子。
小枣看看自己身上,果然许多的血污,大约是杀那两个轿夫时沾上了。她快速扒下血污的衣裙。
屠大娘接了过去,“我拿到厨房去替你烧了。”屠大娘很是冷静,“你把脸也洗洗,脸上也溅到了血。”
小枣木然的摸了一把脸,血还是湿的。她突然想起刚才他个人救她的时候,猛的接住了她和应无恙两人的气劲,那时,她曾觉得脸上一热。
他受伤了!小枣在一瞬间想到了这点。这是那个救自己的人流的血,他伤到哪里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溅到自己脸上?
“发什么呆!快!”屠大娘又催促了一声,拿着小枣脱下的衣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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