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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春水(良霄)-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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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地上早已积起厚厚的一层。
“美哉!”应无意赞叹,扬了头吟哦:“素雪千里,霰其无垠兮。舞回风!”
小枣默默看他一眼,想起在秦淮河上曾见他弹剑而歌的情景。此人泛起酸也真让人受不了。但这种酸,有多少是真实,多少是伪装谁说得清?
应无意心情大好,摸摸小枣的头,“看样子,今天确是赏鉴白雪红梅的好日子。我们正是那催花人。”说完便潇洒的踏雪下了台阶。
哪来的红梅?不是去吃饭吗?好一会小枣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一下子想起那天刺客四处飞迸的血和脑浆。应无意真是恶趣味!
马车才接近刺使府,小枣就感觉到了四周不同寻常的氛围,本来看似空旷的大街上,四下里影影绰绰好像有很多人,却又无法捕捉到真正的人影。
“下了车别四下东张西望。”应无意叮嘱小枣,自己率先下了马车。
接着应璩和应无畏也纷纷下了后面的马车,庾季迎了出来。小枣在车里没动。她有了经验,看他们又是一翻假惺惺的客套之后,待他们都要进门了,这才不紧不慢下车跟了上去。
“咦?这不是上次那位抱琴姑娘吗?”庾季居然背后长眼似的,马上认出了小枣。
“正是,这回仍是给我抱琴来了。”
“太好了,我看她还背了琵琶来,想来今天也会一展神技。我一直惦记着这位姑娘的琵琶呢。两次都没听到,深以为憾!”
应无意沉吟了一下,“小枣她多才多艺,不仅能弹 ,还能舞能唱,我今天带她来,就是为诸位大人助兴的。”
“如此甚好,庾某期待至极。早听说应车骑会调_教人,庾某正想讨教。”
雪下得大,他们却都不急着进屋,看似和颜悦色在闲谈,话里话外却都暗藏着机锋。
小枣乘着这机会,看到应家父子三人都没带兵器。应无畏不去说他,他的手又藏在了暖手筒里,估计里面又藏了匕首。应璩和应无意会用什么杀人呢?小枣好奇。难不成他们全都指望自己?小枣没有必胜的信心,也不知道应无意做的是什么安排。
直到小枣觉得在天寒地冻的大雪中站得浑身发冷了。这帮演戏的人终于想起真正的舞台是在室内,于是又全体转移到室内,分宾主落坐,继续前面的戏码。
“应骠骑风姿特秀。”
“庾刺史气韵高古。”
小枣脱下披风,抖落一身的雪花,心中暗暗抱怨,这些人对自己所演的角色比对自己都爱惜。和他们在一起,真正是受罪。
她还是和上次一样,抱着琴去在应无意身后的席筵上坐下,安安静静的四下观看。人,还是上次宴会中的那些人。脸,也依然一个个笑得皱成一团。但这一回,庾家人几乎全都佩剑前来。
在南郑,男子佩剑很常见。但上次不佩这次佩就不正常。
小枣平和了自己的气息,安静的畜势待发。应无意不带兵器,她就得成为他的兵器。在那些迷乱人眼的刀光剑影中,她得是最锐利的一支。因为只有那样,她才能活下去。
“小枣 ,不然你上去为庾大人舞上一曲?”应无意的声音把小枣从沉思中唤醒,小枣慌忙把琴囊解开,把琴递给应无意。
“我倒是新度了一支采茶调,”应无意笑着对在座的人说,“大家听听这曲子如何,再看看我这舞姬闻乐起舞的本领如何。”
小枣还没起舞先出了一生冷汗,采茶调,无论新曲旧曲,那都得是节奏欢快的快拍曲,可配七四步的舞步。小枣倒是能跳。但奏乐确需笛箫筝之类,应无意此时居然仅仅用琴,琴之音色哪有那种脆快的感觉。不知他是打算别出心裁还是想拿小枣取乐。
“来来来,小枣姑娘的舞技我也不曾好好欣赏过,今天也让我开开眼。”应无畏兴致也高,
小枣起了身,她今天穿了牙白短襦,系一条天青雪珠罗裙,跳采茶可能也淡素了点。但没办法,谁让应无意要呢?小枣此时可以确定,应无意定是想拿自己取乐了。至于为什么,只有应无意知道。
小枣刚在大厅中央站定,应无意招呼都不打,指尖一击,琴音便铿然而出。小枣忙踮脚踏出第一步去,云手轻翻,柳腰款摆。采茶舞,对小枣来说本是不难,无论新度的曲子如何,其节奏都是一样轻松明快,节拍也都是一样的七四节拍。
小枣一旦入乐,便也舞得行云流水,酣畅淋漓。应无意琴技也自然也是极佳。两人配合,一曲采茶便搬演出春茶新生,茶女欢戏的场面。以至于屋外漫天飞雪,室内倒有些春意盎然的意思。
当然小枣知道,这也不过是应无意的迷魂汤,至于座中诸人是不是被灌迷了心智,那只有各人自己知道。
突然,应无意似乎出
了纰漏,跪指一滑,琴音中一下多出一个拖沓尾音来。小枣一愣间,脚下也就多踮了一个点。小枣慌忙补救,原地多做了个扭身的动作。这本也可以应付过去,只要接下来再回到节拍上,一切还能续接下去。
可应无意,突然把琴一推,“错了!”
小枣停了身法,呆站在大厅中央看应无意。
“你错了!”应无意冷着脸说。他面貌生得本就古怪,此时更是恶如阎罗。
明明是应无意自己错了,如今却说是小枣错了。小枣不明就里,不知应无意又在演哪一出。所以只能呆呆地看他。
应无意突然抓起琴来暴怒着掷向小枣,“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东西,连简单的采茶也能跳错!”
五弦琴咣当一下摔在地上,这还是多亏得小枣躲得快,不然这琴也能把她的脑袋打开花。
“无意!”应璩低低的叱了一声。
应无畏慌忙站起来打圆场,“老三!小枣还是新学,出点错有什么要紧,无意你不要太责备她了。这里还有庾大人在呢,倒叫庾大人笑话。”
而庾季只“呵呵”两声,却并不来劝,这分明是看戏的心态。
“对不住……”倒是小枣先开了口,她打算先息事宁人。
可她话还没说完,应无意又是一声怒吼:“滚!”
小枣以为听错了,怔了很久没动。
“无意,算了算了。”应无畏倒先反应过来,继续打圆场。他甚至准备起身劝慰。
这一回,从应无意手上飞向小枣的是一只茶杯,规模是小了,声势一样压人,“滚!蠢货!”
☆27、枕流而眠
小枣从来没见过应无意如此暴怒的样子。
她这回相信应无意是真的要自己“滚”了,至于为什么要滚,滚到哪里去,她却还是不得而知。她掩了面,呜咽了一声,立刻狂奔而出。
临出门时听到应无畏说了声:“我叫她回来。”
却又听应无意吼:“让她去,我回去撕她的皮!”
一旦出了屋子,小枣又一次觉到了冷。雪下得猛,一片静谧中只听得沙沙的雪落之声。 这种自然的声响,在清朗朗的白昼里,反倒更显诡秘肃杀的气氛。这是大战将临的的宁静。小枣茫然,不知应无意这是要自己何去何从。
她试探着走了一步,雪积得厚了,一脚踩下去,雪没过了脚腕。她这才想到,她忘了取自己的披风,连那把铁琵琶她也掉在了大厅里。此时冷风一激,头脑比刚才在屋内时更清醒了几分。她有些迟疑,要不要回去拿?
“小枣姑娘,门口的马车在等你。”
小枣陡然一惊。
“跟我来。”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男子的背影,高大结实,头上还戴了遮雪的斗笠。这背影小枣很陌生,但这声音小枣却很熟悉。这是应无意的那个隐卫。
小枣不再迟疑,跟上那人的脚步,这显然是应无意的安排。虽然还不知道应无意要她干什么,但她必须执行。
刺使府外果然有一辆马车 ,很小的一辆,模样寒酸,也没有什么标记。那隐卫直接跳上了车辕的位置。小枣不敢怠慢,急忙跳进车厢里。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她小心地问。
“放下车帘!”
小枣只得放下车帘,默默的缩回车厢里。应无意神神秘秘,天知道他又在出什么夭蛾子。
一声鞭响,马车起动,一下子就蹿出好远。小枣在车内被震得东倒西歪,“你,你……”她说不出话来。
马车没有减速的迹象,一路狂奔。小枣冷得抱住了自己的肩。她通过不时被风掀起的车厢帘,看到那隐卫压低了斗笠,冒雪顶风,只顾快马加鞭。而马车所行的方向,却不是去车骑府的山路。
小枣不敢多问,只得细心的留意身边一切的景物。突然,她的耳边清晰的传来江水拍岸的声音。在她明白过来前,应无意的荆州兵马司大门已是赫然出现在眼前。
马车降低了速度,缓缓在兵马司的大
门前停了下来。
“什么人!令牌!”
隐卫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递了出去。
“啊!是阿旺大人!”执勤的士兵慌忙举戟行礼。
马车又一次起动了。这一回变得慢悠悠的。一直到了上次小枣来过的应无意的住处门前才停了下来。
“小枣姑娘请下车。”
小枣跳下马车,她还是茫然。
“请在此等候主公。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走出房间。”隐卫阿旺的笠帽拉得很低,存心不让人看到他的脸。
小枣莫名,“会听到什么?”她在这里只能听到江水拍岸的轰鸣。她喜欢这声音,记得上次在这里她睡得很好。
隐卫没有回应,他一挥鞭子,马车再次动起来,打个弯,又驰出了兵马司。
小枣衣衫单薄,耐不住寒冷,慌忙开门躲到房间里去。待小枣点起火盆,房间里渐渐暖和起来,她才开始重新回想,今天应无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她想不明白。
眼前火盆里火苗跳动,活跃又捉摸不定的样子。小枣的脑子里有许多猜测,却又总是被自己推翻。
外面突然传来的厮杀之声,让小枣惊得跳了起来。她本能的冲去推门。却惊讶地发现门被反锁了。她拍了几下,无人搭理她。想起那隐卫要她别出屋子,她又退了回去。
她觉得不安,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听话的被关在这里等待。万一这是坐以待毙呢?可如果此时她破屋而出又是不是能求得一线生机?她举棋不定,觉得刀枪剑戟的相交之声离自己不远。她呆呆望着火盆里跳动的火苗,又有了点起火来烧掉整个屋子的冲动。
她听到有人濒死前的惨叫之声,可这声音被更多人的呐喊之声掩盖了下去。这不是守士卫国对外的神圣战争,在争权夺利的道路上,总有人莫名的死去。而临死也未必知道自己究竟付出的生命终究为的是什么!
有好几次,小枣甚至听到厮杀声已经逼近到了院子里,然后又一次次的远去。所有的声音都与江水拍岸的波涛之声混在一起,构成了小枣从来不曾听到过的雄壮乐声。
她看着火盆里的火苗发呆,不知不觉间渐渐蜷缩起身体,就在火盆里的地板上睡着了。她最终什么也没做。
“怎么就睡在地板上!”
小枣惊坐起来。
火折一响,屋子里的一盏灯亮了起来。
天已经黑了。小枣不知道时间,只看到屋中的火盆里已没了火星。屋子里寒意彻骨。小枣打了寒战。
“我把你的琵琶带回来了。”铁琵琶被递了她面前。
小枣垂眼看着琵琶发呆,几根铁弦断了,梨厢上沾了零星几片血迹,其余则还算完好。小枣对着琵琶打了个喷嚏。
“看吧,睡在地上生病了吧!”应无意把琵琶塞入小枣怀中。自去解脱身上的披风。
小枣此时才抬头看了一眼应无意,这一眼让她吓了一跳。应无意身上满是血迹,原本白狐皮的披风,此时看起来像棕编的蓑衣,干涸变色的血迹让它的绒毛成了一柳柳的模样。
小枣丢了琵琶,忙上去帮应无意脱去血衣。
“这么急着脱我衣服!想要我了是不是?让我先洗个澡再来收拾你。”应无意笑着把小枣搂到怀里。调笑的轻薄了几把,又亲了几口。
小枣垂了手,茫然的呆立。有亲兵送了澡桶热水进来。待他们都出去,小枣这才想起来,从应无意怀中挣脱出来,慌忙重新点起了火盆。应无意三下五去二,把自己扒得精光。大模大样跳入澡桶中去。
“杀得一个不剩。”应无意颇为得意的说,“他们还做了局,想全歼我们。殊不知局外有局,还不知到底谁在局中呢。”
小枣默默地去澡桶边帮忙,擦背续水。一边听应无意把事情的前后说了个大概。
原来,那一次和阿抚一起被庾季送来的,那个病西子般的美人,竟然是如假包换的庾家女子。那女子被应无意拒绝后,庾季便把那女子送过江去,给了北帝高铿。
高铿陈兵江北,让应无意不得不分兵备战。同时庾季在应无意闭关练功期间,偷偷在荆州兵马司内游说了几员将领,以备在他对付应无意时能帮他倒戈一击。
庾季上次在用刺客刺杀应无意不成后,便一心摆下了这个鸿门宴。他联络北帝高铿和他那些内应,约好了同时向应家人发难。却不料应无意早知道了他的计划。
其实那女子还未过江,便在江中被应无意派的人杀了。应无意另派了女子去高铿身边,代替庾家女子与庾季联络。所以庾季的计划布防,应无意早就知道了七七八八。
应无意坐视庾季联络布局,为的就
是最终一网打尽。
“庾季贪吝无谋。若不是他在荆州家族的根基,此人根本就不配与我一争短长。”应无意笑,“凡是与庾季勾连的人,这回正好都一起杀光。这全得怪他们投错了主子。”
小枣默默的为应无意擦背,此时外界沉重的黑夜又归于寂静,只余下江中激流的浩荡水声。
应无意带着些许得意,娓娓讲述他除掉对手的快意。应家终于掌控了荆州,这下离完全控制南方又进了一步。
应家越来越强,也意味着小枣的复仇路越来越难。好在这一点小枣早有心理准备。
此时小枣心里只想知道一件事,这一次是什么原因,使应无意在关键的时刻改变主意,没有把小枣抛将出去?
可她不想问。因为她知道,若是她问了,得到的答案未必会是真话。
这一夜,本该很累的应无意精神抖擞,本已酣睡一场的小枣却困意难支。最终任凭应无意肆意折腾,小枣再也睁不开眼睛 ,就那么在浪花奔腾的乐声中酣酣睡去。
※ ※ ※ ※
小枣觉得自己勉强合了一下眼,就又被应无意强行拉了起来。
“起来起来,”应无意仍然兴奋,“我们该回去看看,看看车骑府中还有几个活人。”
小枣簌地一下睁圆了眼睛,“对啊,车骑府!昨天庾应两族的对抗,不可能放过车骑府!她居然忘记了这一点。屠大娘和阿抚还在那里,她们现在会是怎样的情形?”
小枣猛的跳下床,急急忙忙穿起衣服。
“原来,你也有介意的事情!”应无意在她背后笑。
小枣猛地回头,应无意一脸无害的模样。“每个人都有介意的事情,”他拍拍小枣的脸蛋,“是的,每个人都有。比如我,就很介意你,不忍心把你放在危险的境地。”
果然如此!小枣早就猜到应无意会这样说。
“我们快点了。”应无意在发愣的小枣屁股上捏了一把。他自己快速的收拾妥当,率先走了出去。
☆28、速中取巧
车骑府的状况比小枣想像的还要糟糕。这里显然成了庾季主攻的目标。也许庾季认定了这里是应无意的薄弱环节。
守卫的护院死了不少,小枣他们到时,尸体还没收拾完毕。
应无意结了眉头,很没风度的骂了几句脏话。小枣现在对应无意不时的变脸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倒也没觉得怎样。她下了马车就快步向梅园走去。
应无意在她身后叫住她,“别急,阿抚在屠大娘那里。”果然,应无意很快恢复他惯常的风度。
小枣回看应无意。
应无意一脸无辜,“庾家军攻打车骑府时,阿抚害怕,自己跑去屠大娘那边躲着了。”他其实早知这里的情形 ,却偏不肯先对小枣说一声。
小枣这回走得慢了。
“竹香伤了,梅香不见了,也许是和什么野男人私奔了。”应无意打着哈哈告诉小枣,“这下车骑府可就冷清喽。而我也只有你了。”他说这话时,颇有些轻浮的模样。
小枣却好笑,他还有数十之众的歌姬舞姬,就未必都死光逃光了。就算都没了,他应无意也能很快再弄上几十人来。他要淫乐,谁还能拦住他不成?
小枣直奔那个小岛而去,却突然在河水前止了步。眼前浑浊的河水让小枣很久回不过神来,好久她才意识到是出了什么问题。原本有那架小竹桥的地方,此时只余一脉水波。那竹桥不见了!
“啊,竹桥是被屠大娘拆了。”看到小枣看着河对岸的沙洲发呆,应无意笑着解释,他不在车骑府,却对这里的情形了如指掌。
那个总是嘎吱嘎吱作响的竹桥不见了,小枣想去对面的沙洲就没了办法。
小枣隔着河叫:“屠大娘,阿抚。”
率先冲出来的是阿抚,她激动的跳着脚回应:“小枣,小枣……”
再出来的是屠大娘,她只在门边露了个头,瞥到一眼小枣,便又缩了回去。
应无意嘿嘿一笑,“屠大娘这是生气了。”
小枣想:屠大娘是该生气。应无意把她丢在车骑府生死不问,说起来她还是应无意请来的客人呢。应无意是故意的!
“我没有兵力俱到”应无意说得理直气壮。
应无意这是在展示他的舍得,这个人什么都可以舍。
“我们怎么过河?”
小枣问,她很现实。其实这条河的河面不算宽,据小枣所知,河水也并不深,只是才下了雪,虽是南方,此时河水也呈凝滞之状,看上去冰冷浑浊。
应无意歪了头看她片刻,忽然笑着靠过来腻上她。“小枣,你相信我吗?”说着手一伸,把小枣打横抱在怀里。“小枣,你只需相信我,什么事都会好办。”
小枣正在奇怪,忽然觉得身子腾了空。小枣本能的反抱住应无意,应无意得意的一笑,抱着小枣只几个起落,人已经落在河对岸的沙洲上了。
“你现在觉得,我和无畏,哪一个功夫更好”应无意问。
小枣从他怀中挣扎下地,“你的好!”她说,觉得这纯粹是应无意的虚荣心在作怪。不过她也知道,应无意这也是要警告她。应无意耳目甚多,小枣的任何谈话都休想瞒他。
阿抚怯生生的挨过来,她此时的眼睛里没有小枣,她看的是应无意,而且用满是崇拜的眼光看。那眼神分明是在雀跃,“哇,公子会飞呀!”就差喊出来而已。
小枣撇下那一对“英雄美人”,自己飞快到跑进屋去看屠大娘。
屠大娘在收拾东西。
“屠大娘,你这是要走?”小枣惊问。
“对,要走!”
“为什么?”甫一出口,小枣也知道自己问的很傻,“你是因为应无意无情?”
“呱呱呱呱,”屠大娘大笑起来,“我要应无意有情干什么!我和他毫不相干。 我走是因为到了该走动走动的时候了。”
小枣不解,什么叫该走动的时候?屠大娘不是答应教她一整年吗?
“到时你就明白了。”屠大娘说,向小枣张开了蒲扇般的大手,“琵琶拿来,我给你重新上弦。”
小枣这才想起自己背着的琵琶,慌忙解下来交给屠大娘。
屠大娘取了铁弦重新为琵琶上弦,“南郑的歌舞场上,有名的红伎就那么几个,每人除了技艺超群,还都有点别的手段。尤其是女人,得有女人的手段!你虽和应无意那小子混了这么久,也有点进步,可与那些名伎比起来,还是像个木头似的。”
“我明白。”
“明白还不改?”
小枣哑然,这怎么改?
屠大娘想了一下,“你就学学应无意,你看他整日里高高兴
兴的模样,笑着杀人,笑着看人被杀。”
小枣觉得屠大娘这句形容应无意的话,说得很妙。不过,能笑着看自己的死亡才是真正的本事。
“咳咳 ,屠大娘,说好让你教小枣伎艺,可没有让你教她做人。”应无意以手支着门框,笑模笑样的。
“瞧!就是这样的脸。”屠大娘很严肃的示意小枣去看。
“好了,我马上叫人把竹桥修起来,再送两坛上好的酃酒为屠大娘压惊。”应无意深凹的眼眶里眼珠转动。
屠大娘眼睛亮了亮,酃酒可是不可多得的好酒。便是宫中,每年也不过得数十坛。应无意这是下了大本了。大约是用酒贿赂有效,屠大娘想了一下,“如今江湖上原有的几个名舞伎都在渐渐隐退,剩下的也都有些渐渐失去了新鲜。于小枣倒是个好机会,应公子你以为如何?”
得了酒,她对应无意的称呼也客气点了。
“我想想吧。”应无意说。
※ ※ ※
小枣的生活表面上看又回到了原样。就算后来听阿抚说起屠大娘如何英勇神武的打落了来犯小岛的敌人,小枣也已经不觉得惊奇。
屠大娘显然不是等闲之辈,她教自己的也不是简单的舞蹈。这中间的气韵招式,全都有一种很奇特内力在。这分明就是上乘的武功。只是屠大娘不承认罢了。
无论是应无意还是屠大娘本人,从来都没有让小枣叫屠大娘一声师父。这一点,小枣不明白为什么。自古以来,授人以技,是当得起师父这一称呼的,所以不让叫,这绝对不可能仅仅出于谦虚。
小枣觉得屠大娘大约和应无意有些特殊的关系。
但这些都不是小枣该操心的,她现在的首要任务,便是学好屠大娘教她的舞蹈。
另一方面,小枣也细致的观察到了应无意暗藏的焦虑。
应璩和应无畏,自那天一战后便再没回车骑府。他们父子留在了刺使刺史府!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安排,至少,从以前小枣从与应无意的接触上,她一直以为除掉了庾季,应无意自然而然会成为新的荆州刺史。
不知道应无意自己是怎么想的。
小枣很有兴趣的看着他们应家内部的微妙关系。
这一天傍晚,
小枣又和应无意练了十个回合的手速。应无意的手仍然每次都能轻易穿过小枣的防护,准确的捏到他想捏的地方。
小枣有些闷,一个人不停的琢磨着应无意到底是怎么躲过自己的阻拦的。“我觉得,你的动作里,藏了微妙的招式。这不是简单的手速。”小枣醒过味来。手上比划着说。
“又悟了!”应无意笑,“不过你说的不对,这才是真正的手速。武学从来都是力与巧的结合。”
小枣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这就是她得学舞的原因。巧,才是她武功克敌制胜的关键。
应无意突然抓住她的手,拉到唇边吻一吻,“小枣,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抓到我。”说完便脱衣服。
他脱的是下裳。“便宜你,让你抓这个,”他指指自己的跨_下,“这个比你的小樱桃大了不少,看你抓得住不?”
小枣对此人的无耻大约是太习惯了,听他这么说也不以为奇。居然盯着应无意所指之处发起呆来。怎样才能躲过对方的阻挠,准确的抓到目标呢?
应无意突然噗哧一声笑出声来,他一把将小枣揽入怀中,“我把你教成这样,屠大娘居然还说我没教好你。你看男人竟至于如此淡定,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好一会,小枣才明白他的意思。 这个男人从来都没安什么好心,他就是要小枣对男人没了好奇与羞涩。但为什么要如此,小枣却不明白。
“不要相信男人。”应无意对小枣说,“无论他是英俊还是文雅,是成熟还是体贴。男人其实都差不多,不过是跨_下多一个物件而已。”
这是在说他自己吗?其实在小枣心目中,这些表面的东西早就和人心毫无关系,她早就不相信了。这甚至和男人不男人都没关系。她早都看穿了皮囊和灵魂的隔绝,还会看不穿男女间纠结?
小枣的手腕突然轻轻一转,她的手迅速从应无意的手间逃出。
☆29、虚琴假意
小枣的手腕突然轻轻一转,她的手迅速从应无意的手间逃出。
应无意被她弄了个措手不及,差点真让她得逞。但他反应还是更快一些,修长的手指一展,又把小枣的小手捉了回去。
“真聪明!”他赞叹,“有点意思了!其实……我也许应该让你得逞。”说着,他看看自己下面,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小枣有些懊恼,自己好像总是应无意拿来取乐的对象。
应无意的手又在动了,这一回,他的动作很慢,他的手贴着小枣的手掌缓缓滑行,抚摸,轻挠,挑逗,吸引着让小枣来追逐。小枣的手跟上了他的手,翻转,晃动,摇摆。一遍两遍……小枣渐渐看清了这是一套完整的手速动作。她突然加快了动作,一气呵成的作了出来。这一回她真的一把抓住了应无意的手。
她的手抓得很紧,生怕应无意的手再一次溜掉。
“甚好!”应无意与她十指紧扣,“但你抓错地方了。我让你抓……”他抓着小枣的手向下面引。
小枣手腕一翻,小手再一次试图从应无意的指间溜掉。应无意手指一缩,仍然紧紧扣住小枣的手,引着小枣的手又把刚才做过的动作重复了几遍,这一回,手速更快,超出小枣自己平时能达到的极限。这种令人惊奇的速度,给小枣的手带来强大的劲力。小枣机灵的借力猛的一挣。她的手终于从应无意的掌控中挣了出来。
“学会了吧?”应无意笑。
小枣张开五指,呆看着自己的手发呆,一些抚琴弹琵琶时的手势突然在她脑海里翻江倒海。弹、拨、批……这些动作中原本就有一些靠速度加强力度的。真是奇怪,在刚才应无意带着她做出的那种速度下,这些手势全都幻化成了各种招式、带着劲力的招式。原来如此!巧、速、力是这样达到统一的。
这一瞬间,小枣领悟许多武功的奥秘。她头一次从懵懂中醒悟过来。她也是可以达到那种很高的武学境界的。只要她运用得法,只要她扬长避短。
“你会达到很高的武学水平的。”应无意说,脸上的表情还是嘻嘻哈哈,可手突然又向小枣的胸口袭来。小枣的手本能的翻转,她知道这次她肯定能阻接住应无意,而且更有甚者,她甚至能穿透应无意的手域,直接袭向他本人。
果然,这一回,应无意的手再也不能摆脱小枣的小手的封堵 ,几次被小枣挡在外面。
只要……小
枣想,她一定能偷袭得手,比如,男人的命根,那不是男人的致命之处吗?这个男人现在很大意的暴露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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