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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朱颜白-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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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影紧握着拳头,一脸铁青,兰心气呼呼的叉着腰,冷哼一声:“他当我们香主是什么人哪?我们香主不是青楼女子,不用——”
殷灼颜拉住她,笑着柔柔道:“兰心,点点数目!”
兰心跺着脚:“香主——”
她笑着朝兰心点点头,兰心狠咬牙,点起银子来。
林婉轻喘着快步进了云悦轩,不可置信的摇摇头:“王妃——”
“以后我可不再是瑨王妃了,淑夫人若不嫌弃,直接唤我灼颜好了!”
林婉苦涩不已,昨日他明明已动摇了写休书的念头,为何一夜之间又是如此决绝?
兰心绞着小手,低垂着头,小声道:“香主,数好了!”
“兰心,拿二十两出来交给万喜!”
万喜纳闷着,但见她倩笑:“万喜,你拿十两赏给昨日因我受罚的侍卫,剩下的十两赏给程总管和你、以及小厨房的几个伙计,谢你们一年多的照料!”
程福和万喜相视一眼,忙谢过。
“兰心、无影、梅香,带上银子,所有的物什,走!”
三人低声应了声是。
她柔柔的牵上林婉的手:“谢谢你一年多的照拂,你是个好人,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保重!以后你去香云楼,我让大掌柜不收你的帐,全免!”
林婉怔怔的见几人扬长而去,吐不出一个字挽留,如今,你又真的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
习玉娇望着红色飘逸的背影,窃笑:“昭夫人,王爷对您的宠爱可真是惹人羡慕啊,一个意外,王爷狠下心休了王妃,世上绝无仅有!”
曼瑶扯扯嘴角,逼回漫上唇畔的喜悦,当日之事,若说对殷灼颜一点怨恨都没有,那是骗自己。原以为,凭他对殷灼颜的宠爱,纵然有自己的火上浇油,最多不过是疏离或者责惩一下,毕竟此事真的追究起来,与殷灼颜关系不大。
她确实不知道,他能下得了狠心,不管他因何而做出这个决定,这个决定对于她来说,不啻为一件大喜事。
贺语蓉叹了口气,语带可怜:“王妃此番离去,真让人凄凉!”
习玉娇讥笑:“容夫人多虑了,天下有多少男子等的就是这天哪!恐怕最笑得合不拢嘴的当属太子殿下了!”
红色的背影消逝在眼前,吕秋素若有若无叹了口气:“红尘如虚空幻地,苍天做主,缘浅缘深,奈何青冢;俗世似水月镜花,沧桑一梦,情淡情浓,乐悲笑痛。”
吕秋素转身离去,三人相视一眼,心下各自计较着。
习玉娇轻呼了口气,亲昵的挽上贺语蓉的手,娇笑着:“昭夫人,请回天香阁好好歇着,若再有闪失,我们可担当不了!”
贺语蓉笑着福身,和习玉娇轻声说笑着离去。
兰儿见几人皆远去,长长舒了口气:“夫人,有王爷为您做主,以后可是没人胆敢对您不敬了。”
她微微一笑,手抚着隆起处,忽又轻蹙娥眉:“白猫的事来得有些蹊跷,以后还得留心些!”
兰儿轻哼一声:“夫人,依奴婢看,准是王妃一手谋划的,她嫉妒您怀了王爷的骨肉,担心您抢了她的王妃位置,可惜,最后赔上她自己!夫人,如今只要您顺利诞下王爷的骨肉,王妃之位非你莫属!”
曼瑶轻斥:“兰儿,不可多嘴!”
兰儿低头不敢再多言。
————
萧凉宸冷着脸进了书房,万喜咽咽口水轻步跟了进去。
他颓然倒在椅子上,口中涩苦难言,良久,微抬眸:“她都说什么了?”
万喜抽动着嘴角回禀道:“药喝了,没说什么;休书收了,没说什么;银子收了,当面清点,赏了一些给昨日受罚的侍卫和程总管,以及小厨房的伙计,还有小的。”
他苦涩的扯动唇角,她胆敢入宫请下一道圣旨,完全撇清和他的关系,残忍的将他摔下云端,践踏他的尊严,又还在期待什么,还能期待什么?
万喜硬着头皮补了一句:“云悦轩已完全收拾妥当,和王妃住进去之前无两样!”
他攥紧双拳,眼神深沉的可怕:“她不再是瑨王妃!”
万喜低着头不敢看他,直到冷冷的两个字吐出“出去”,他抬动着颤抖的腿静悄悄出了书房。
明明是不想见的脸,却阻不了涌现,为何会若有所失?
而她,如何能做到不以为然?
谢翎急匆匆进了烟雨坊,逮住春儿就问:“她是不是在这里?”
春儿瞪大眼睛:“你说得是何人?”
她不耐烦道:“大当家和二当家呢?”
“在南院!”
她直入南院,刚下楼的从柳拦住了她,谢翎深吸口气,急问道:“是不是真的?她现在是在这里么?”
云娘从楼梯款款而下,眼神示意两人一同出了南院,在水榭中坐下。
见两人一幅悠悠然,谢翎急了:“灼颜是不是在这?萧凉宸是不是休了她?”
从柳点点头:“她现在睡下了,昨晚折腾了一夜,二公子在陪着她!”
云娘皱眉:“你又是如何知道的?莫非消息传得如此快?”
谢翎叹了口气:“丞相回府后,咆哮了好一阵,我才隐隐听得说她离开了瑨王府。我在绸缎庄找不到殷潇庭,于是到烟雨坊来了!”
从柳撇撇嘴角:“以前,一直盼着她能解脱,如今真的解脱了,又不觉为她惋惜!”
“别惋惜了,害怕她没人疼没人宠么?改日让她捡个皇后当当,气死那个瑨王爷!”云娘娇哼一声:“他不懂珍惜,我们要让他后悔莫及,让他痛不欲生!”
“丞相府如今都闹开了锅了,想来有好几日不得安生了!”
云娘淡看了谢翎一眼,笑笑:“二公子这几日定会陪着她,你回去也是受罪,不如在烟雨坊住下。”
她忙道谢,只道再商议商议。
————
殷涵旋不可置信的跌坐在椅子上:“他真的休了她?”
赵淑慧叹了口气:“是真的,如今你爹爹在书房里生着闷气呢!真想不到,前一阵子两人看上去也是恩恩爱爱,如今一纸休书,出人意料。”
她淡淡笑着,眼神难掩涩意,她不再是瑨王妃,而自己,却再无资格做瑨王妃,见赵淑慧一脸无精打采,她轻笑:“怎么,娘是在为她担心么?”
“她毕竟是殷家的人,如今这般情形怎能不让人忧心?”
“娘亲多虑了,或许如今真的是合了她的意了,碧慈寺还有一个痴心的姜澈,两人正好无阻无碍,只等爹爹和娘亲的成全!”
赵淑慧顿了一下,追寻着她的目光:“涵旋,你老实跟娘说,你现在是不是还想着当瑨王妃?”
“娘!”她轻笑,起身为她捶着背:“别为女儿担忧,女儿早不在乎瑨王妃之位了,况且大晋朝不止瑨王爷一个王爷,我何苦自讨没趣!”
赵淑慧的心更是不安:“涵旋,那溱王爷之事?”
她安慰着:“娘亲放心,女儿自有分寸!绝不会令娘亲失望的!”
“你二哥刚安定下来,如今,殷灼颜又出了这档子事,真不知会闹出怎样的麻烦事。”
殷涵旋迟疑了一下,试探问道:“娘亲,殷灼颜会不会搬回来住?若她搬回来住,定是住到惜影院,那二嫂的麻烦可不小!”
赵淑慧听及此话,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急忙往书房而去,在书房门口与急冲而出的殷正良撞了个满怀。
殷正良皱眉:“夫人,你又为何冒冒失失?”
“老爷,您是要去哪?”
他叹叹气:“我这就去接灼颜回府,总不能让她在外面胡闹吧!”
“老爷,老——”
殷正良大步一迈,她只能无奈的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
谢翎掩在帘后,听他与殷正良争执不已,忧心忡忡,殷正良前脚刚走,她迫不及待的出去,见他眉头深锁,握住他的手:“为何不让灼颜回府?”
殷潇庭苦涩笑笑:“灼颜现在回相府,府中的一些人难免会说些难听的话,我不想她再为那些小事伤神!”
“可是,爹说得也没错,她留在烟雨坊不是个法子!”
“我想过了,我准备买座宅子,我们和灼颜一起住,好吗?”
谢翎微抿唇,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可是,买座宅子花费不小,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银两?”
“这些你无需担忧,还怕我养不活你吗?走吧,灼颜还在睡着,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哪里有好宅子如何?”
她拉住他欲走的脚步,嗫嚅道:“你是不是早知道这事?”
他不否认:“灼颜跟我说过她的想法。”
谢翎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为何不跟我说?”
殷潇庭呼了口气:“我怕你担心,所以——”
她闷哼一声:“殷潇庭,你不知道我也会为你担心吗?你再掖掖藏藏,我跟你没玩!”
殷潇庭揉揉额头,追上她气呼呼的背影,暗叹口气,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麻烦。
两人刚出烟雨坊,萧泽匆匆迎面而来:“她是不是在这里?”
殷潇庭拦住他,拧紧眉,粗声道:“你想怎样?”
“我要见她,我要带她走!”
殷潇庭冷哼一声:“离她远点,我不许你们萧家的人与灼颜再有任何关系,我们高攀不起!”
萧泽眉一横:“本殿下要带她走,你还拦得住本殿下不成?”
他讥笑道:“太子殿下可以试试!”
两人的剑拔弩张让她暗捏把冷汗,她吞吞口水,扯扯殷潇庭的衣袖,甜甜笑道:“太子殿下,灼颜如今在歇息着,殿下不妨改日再来,让灼颜好好歇歇如何?”
见他犹豫着,她继续说道:“灼颜近日倦了不少,太子殿下也想灼颜好好养养吧!”
萧泽深吸了口气,绷着脸:“殷潇庭,若非念及灼颜,本殿下非拿下你不可!”
殷潇庭拒不让步:“有我在的一天,绝不允许萧家的男人再与灼颜有任何瓜葛!”
“我和他不一样,我的真心天地可鉴!”
殷潇庭不以为然,讪笑:“灼颜要的,你永远给不了她!”
“我可以!为了她我甚至可以放弃皇位,只要能与她相守!”
谢翎颤了一下,只怕再闹下去,惹出事端,急忙圆场:“太子殿下,您不是想见灼颜吗,不妨我领你前去可好?殷潇庭,你去找找宅子,找个雅致的,灼颜醒后我们再带她去瞧瞧。”
她一边说着,一边左右推搡着两人各往一边去。
殷潇庭愤愤的甩袖而去。
谢翎领着他上了楼,进了室内。
萧泽掀开竹帘,轻步踱到床前。锦被覆着玲珑宛妙的身躯,青丝略微凌乱的散在枕边,浅浅的呼吸,淡然的脸,睡得很是舒坦,他的心却不断揪紧,他不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他只知道,是上天给他的第二次机会,而他,绝不会再放过。
谢翎见他一脸深情,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手指绕上一缕发丝轻轻卷着,俯头轻轻在她红唇印下深情的一吻,他嘴含笑意,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
萧泽一出烟雨坊,召来随身侍卫莫轻寒:“派人守着她,本殿下要知道她所有的行踪,绝不允许瑨王府的人靠近她,特别是瑨王爷!”
莫轻寒拱手领命。
☆、第86章 芳动人寰其一
“他果真去了!”李从筠黯然跌坐在榻上,笑得清冷。殷灼颜甫离开瑨王府,他已是迫不及待的赶去见她,其中的深意,她想都勿须想,只怕她这个太子妃将易主。
“燕红,让小全子准备一下,本宫要出宫会会那狐媚子!”
燕红支吾了一下:“太子妃,若是太子知道,恐怕……”
她冷哼一声:“难道任由殷灼颜惑乱太子不成?!”
燕红嘴唇动动,停了一下:“奴婢这就去!”
燕红方离开一会,皇后命人来传,李从筠一边暗忖着一边急往长羲宫而去。
“参见母后!”
颜茹竺细嚼着口中的点心,犀利的目光扫过她的脸,懒懒道:“你又是打的何主意啊?”
李从筠微微一笑:“不知母后是何意思?”
她微哼一声,眸光转了一转:“本宫看着你长大,你的小心思本宫还猜不到么?”
李从筠心头一委屈,眼眶晶莹,噗通跪倒在她跟前:“母后,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她两手夹了块糕点,悠悠放进口中:“本宫确实伤神哪!如此一来,泽儿定是铁了心要带她进宫,平时见他温润和雅,执拗起来,谁人也拉不住!你在宫中好好待着,此事自有本宫替你做主!”
“可是,母后——”
她皱眉长唔了一声,敛去犀利的目光:“若非你是本宫一手培植的准皇后,本宫懒得管这事,你若想保住你太子妃的位置,给本宫安分点,别让太子抓到你的不是。殷灼颜若真为妃,有本宫在,她长久不了!”
李从筠连连应是,心中的惧怕仍是不断的扩大。
待李从筠告退出去,她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并非自己可以如此从容,一听到殷灼颜离开瑨王府的消息,她比任何人都更不安,但,随即被传到圣驾前,又是让她勿插手殷灼颜之事。
她不能妄然插手!
箫声婉转轻越,突地跌宕至低处,凝噎不起。
她轻移莲步近前,眼底有着浓浓的嘲讽:“你现在是在为她担心吗?是不是恨不得将她纳入怀里?”
执萧的手收了一收,万千愁绪上心,他无从排遣。
她冷笑:“你不是一直盼着与她在一起么?为何不去找她?”
“请你勿再过问在下的事!”他淡淡抛出一句。
殷涵旋自嘲的笑笑:“是不是如今有了殷灼颜,你再也不想见我了?你之所以一直能容忍我,是不是因为我和她有几分相似?”
姜澈无奈起身,漠然走过她的身畔,停住脚步:“我只当你是朋友!”
她错愕的转身望着他的背影,朋友,朋友,心尖漫过喜悦,脸颊浮起一丝笑,她也终于不孤单了么?悄悄乐了一下,移步正欲走,一袭俊影映入眼帘。
“你为了一个书生一再拒绝本王?!”他冷清问道。
她口中一涩,苦笑:“不知溱王爷有何吩咐?”
他脸一冷:“殷涵旋,莫非这也是你的手段?是对本王使的诡计?”
殷涵旋眸中澄明起来,脸带嘲弄:“是,我是会耍手段,但现在的我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溱王爷府中美姬成群,王妃又是窈窕佳人,王爷还有何不满足的,为何还要招惹我?”
萧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要什么,你直接跟本王说就是,本王绝不吝啬!”
殷涵旋挣脱不得,咬唇道:“我要的是独一无二的宠爱,我要的是王爷的心,王爷能给么?王爷给的起么?”
他的剑眉深深拧起:“你说过你不介意的!”
“我介意,我介意,我一直都介意,我恨,恨自己那么傻,怎会对你的甜言蜜语投降,到头来却一无所有!”她嘶声哭喊道。
他攥紧她的手腕,怒责道:“你后悔了?是不是觉得殷灼颜离开了瑨王府,你就有机会成为瑨王妃?而怨恨本王夺取了你的清白?”
“放开我!”她拼劲全力挣脱着他的挟制。
“殷涵旋,本王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不识抬举!”他的眼神刹那冷酷无情,扛起她往林中深处而去。
他身上散发着的阴沉气息令她牙齿打颤,拼命挣扎着:“放我下来——”
“殷涵旋,瑨王妃的美梦醒醒吧!你是本王的女人,萧凉宸怎会要你?”他如愿将她放下,俯身压住她,手粗鲁的抚着她嫩嫩的脸颊,讥笑:“你长得虽胜于殷灼颜,但你却不如她会取悦男人,改日本王要好好尝尝殷灼颜的味道!”
“你卑鄙无耻!”
他掐上她的细颈:“现在领教领教本王的卑鄙无耻吧!早晚有一天,本王要你姐妹二人臣服于本王身下,向本王跪地求饶!”
“哧,哧——”裂帛声起,罔顾她的哀吟,他粗暴的操纵着她,纤弱的手没机会阻止他,挣扎哀求时,剧烈的疼痛阵阵穿透她的心,她想哭,但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她软瘫着不能动弹,濒临死亡的感觉铺天盖地袭来,终于昏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了,冷冷的晚风刺醒了她,借着林间影影绰绰的月光,她浑身哆嗦的捡起破碎不堪的衣裳穿在身上,她还是没有哭,镇静的辩着方向,直奔静心庐,双手推开房门,看着素净的青衣,泪眼朦胧,栽倒下去。
————
一股淡淡的茶香缭绕在鼻尖,沁人心脾,她幽幽睁开眼眸,缩了缩暖被下的身子,床前的简陋木桌上,缕缕热气自褐色的茶壶嘴中袅袅而出。
她环视房内,未见他的身影,微微的苦涩在唇舌之间游走,低眸看了一下自己,一身宽松的青衣,眼眶不禁一热。
隐隐听得脚步声,她迅速掖好被角,闭上眼睛。
极轻的推门声,轻微的脚步声近到榻前,似有清爽的气息拂过脸颊,在榻前顿了一下,摸索着,似又走到桌前,终掩门而去。
良久,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枕边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衣,她双手支撑起酸痛的身子坐了起来,将白衣紧紧抱在怀里,嘤嘤哭泣起来,朦胧的眼眸瞥见桌上竹纸包裹着的东西,疑惑了一会,掀开被子,拖着身子近前,微颤着打开,她噗嗤一笑,竟是两个还带着点温热的馒头。
她咬咬唇,吸吸鼻子,拿起馒头就往嘴里塞,素来不爱吃馒头的她只觉口中的馒头香甜又柔软,塞了几口,倒了一杯茶咕噜咕噜往口中倒,不消一刻,两个馒头一点屑都不剩。
狼吞虎咽的她嘴角浮起丝笑,原来不用顾忌着别人的眼光真好!
她抖开白衣,暗下翻了个白眼,竟是简单的男装,轻哼一声,也未多想,换上白衣,对于她单薄的娇躯,这套男装略闲宽松,相对于那身青衣,合适了不少,高高挽起长发,俨然一瘦削男子。
她坐在桌前,清澈的眼眸漫上一层淡淡的伤:萧颂,我与你,恩断义绝!
许久,未见他回来,她不觉蹙眉,忽地豁然开朗,想来他是躲开了去,她喃喃自语:你是不想我太尴尬吗?是为了保存我仅有的自尊吗?
————
“涵旋——”赵淑慧红肿着双眼,牵着她的手:“你昨晚儿去何处了?我和你爹爹担心了一晚上!”
她笑笑:“娘,在朋友处待得晚了,便在他的处所歇下了!”
赵淑慧狐疑得打量着她:“涵旋,你可是去溱王府了?”
殷涵旋拍拍她的手:“娘,女儿怎会如此糊涂,您别忧心就是。爹爹可是在书房,我洗把脸跟爹陪个不是!”
她难受的掏出一方柔帕,直抹着眼泪。
“娘,出何事了?”
赵淑慧哽咽着:“你和你二哥都不想让我安生!”
她柔声细语哄了一下,赵淑慧方道出原委:“你二哥买了一处宅子,这两日想和谢翎搬过去,现在和你爹爹在书房呢!”
“娘,这有何可操心的?”话甫出口,一个激灵:“是不是殷灼颜也一起住?二哥定是为了她买下宅子的!”
赵淑慧拍着腿:“娘担心的就是这个,你二哥成亲不过半个月,如今殷灼颜又出来搅局,还要住在一起,这可怎么办哪?”
“二嫂呢?她不反对么?”
“她能反对么?还不是你二哥说了算。殷家到底前世做了什么孽,要今生报在我的儿女身上。如今你毫无着落,你二哥虽成亲,又有殷灼颜作梗。我该如何是好?”
宅子?!她笑笑,极轻的叹了口气。
————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走,我不要见你!你去找你的殷涵旋,去和她琴箫合奏,去和她卿卿我我!我不想见到你!”
姜澈为难的唤了一声:“灼颜——”
殷灼颜直起身推着他出房:“走啊!”
“灼颜,你听我说!”
“不必了!”萧泽冷着脸进了房,扫了姜澈一眼,不容分说牵过她的手:“灼颜,我们去骑马!”
殷灼颜提着裙摆,笑吟吟跟着他出了烟雨坊,独留姜澈揉着眉心,叹息不已。
“太子殿下为何又出宫?真的去骑马吗?把无影和兰心也带上,还有我二哥,我们去绸缎庄找二哥,再叫上谢翎!”
萧泽任她嘀嘀咕咕说着,直接抱着她上了马,策马而去。
她不满的埋怨着:“我要自己骑一匹马!”
萧泽坏坏一笑,收紧她腰间的手,加快速度奔向城外,不应她一声,她一阵无趣,怏怏闭了嘴。
他满足的吸取着她身上的那股幽香,伴着她时而冒出的低低醇醇的声音,极致的迷人,“驾”他喝了一声,直奔草原。
天,高旷、深蓝、浮云缱绻,令人心旷神怡,策马奔驰在草原上,一眼望不尽,千里秋色。他驰骋于秋阳的沉寂中,穿行于斑斓的画卷里,贪婪地触吸着她的清香,感受着透彻心扉的温馨与妖娆,他的灵魂似青鸟穿越暖阳,渐渐迷失。
他勒停马,扳过她的脸:“灼颜,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和你在一起?”
她黯然垂眸:“你是太子,而我现在只是一个弃妇!”
萧泽拧眉:“殷灼颜,别跟我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我只想听你一句,你愿不愿意跟了我?”
她嘴角漫起一丝苦笑,扶着马鞍下了马,垂头默默走着。
他翻下马,追上她:“只要你一句肯定,一切交给我,你不信我吗?”
她回眸一笑:“你为何对我那么好?我其实很惹人讨厌的,骄纵、任性、妄为、自私,我根本不配得到你的疼惜,我——!”
萧泽一臂环过她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唇,对上她褐色眼眸:“天边地角,人海苍茫,此生我心你属!”
殷灼颜默默看着他,苦涩的扯扯嘴角,为何当初偏偏入了瑨王府?
他缓缓放下手,低头,滚热的唇轻柔的印上红唇,他粗喘着气,一手滑向腰间,轻轻一扯。
“求你,别这样对我!”她别开脸,挡住他欲更进一步的手,她的心不想抗拒,但身子却不听使唤。
他平息着汹涌不已的暗流,良久,沉住气,轻轻拥她坐起,揽入怀中:“我会等你,等你愿意将自己交给我!”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她还需要时间,需要好好的理一理烦乱的思绪,只有穿过那层层的迷雾,她才辨得清方向!她抬起眼眸,直盯着他的下颌,有种莫名的心安,唇畔漾起淡淡的笑。
一双幽深的眼眸自远处望着相拥一起的两人,平静无波,似瞧着不相干的人,黑色面具极好掩住他的脸色,只留一丝高深莫测的气息,久久,眼底酝酿起了波涛,冷峻、阴霾。
他缓缓松开紧握的双拳,冷漠转身离去。
————
谢翎在烟雨坊侧院来回走着,一袭红衣翩然而入,她急急迎上去:“你终于回来了,你二哥在楼上房里!”
“怎么了?”她不解。
“殷灼颜,你给我上来!”
谢翎尚未答话,一声狂吼破空而来,两人打了个寒颤,相视一眼,谢翎眨眨眼睛朝她暗使眼色。
殷灼颜深吸口气,提着裙摆拾梯而上,进了房,见殷潇庭冷着脸坐在桌前,莞尔一笑,趋身而前,双手柔柔的围住他的脖子:“是我惹二哥生气了吗?”
他收住心神,坚决不为她媚糯的声音所动,冷声问道:“你跟萧泽出去了?”
“我们只是去骑马!二哥若不喜欢,下次我不和他出去就是!这样可好?”她微嘟起嘴,委屈道:“二哥别凶我了,我不喜欢你凶我!”
他终无法再绷着脸,牵上她的手,语重心长道:“灼颜,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当初你奉旨嫁入瑨王府,我已觉得自己很窝囊,给不了你想要的,如今,我怎能再将你置于风口浪尖,怎能再让你受一点点委屈?”
她略俯身,脸颊蹭着他的头:“二哥,放心吧!我绝不会重蹈覆辙,你要相信我!”
“不是二哥不信你,只是——”
“二哥!”她脆声打断他:“宅子可是找好了,我们去看看如何?”
殷潇庭长舒口气,点了点头,起身反牵住她的手:“走吧,我们去看看宅子!”
谢翎见两人牵手而出,他的脸一扫盛怒,洋溢着笑意,心酸涩起来,殷灼颜一把牵过她的手:“我们看宅子去!”
————
“儿臣参见父皇!”萧泽恭敬行礼。
皇上随手翻着手中的书卷,睨了他一眼,慵懒道:“泽儿刚回宫?”
萧泽微收了一下眉头,如实禀报。
他微哼一声,扔下手中的书卷:“你出宫所为何事?”
萧泽深吸口气,直跪倒在地:“父皇,儿臣要纳殷灼颜为妃,请父皇恩准!”
“果真是!”皇上冷哼一声,厉声道:“殷灼颜离开瑨王府不过几日,你竟想纳她为妃?!”
“父皇,儿臣——”
“住口!”他冷声打断:“你是大晋朝的储君,肩负着大晋朝的永盛繁荣,岂可因儿女私情遭人笑柄?”
他微握拳,垂下眼眸:“父皇教诲,儿臣谨记,儿臣告退!”
皇上叹了口气,摆摆手。
萧泽告退出了御书房,眼神愈发坚定,眸底深处绽放着闪亮的光,思及她甜醇的味道,嘴角轻翘,蜜意透心而出,怎么能舍了她,怎么能再舍了她,她就是他的魔障,而他,愿意为她背负所有罪业。
李从筠听得入殿的脚步声,立刻收敛裙摆莲步轻移,福身:“殿下!”
他淡淡嗯了一声。
她优雅挤出迷人笑容:“妾身炖了碗燕窝,请殿下尝尝!”
他瞥了一眼,摆摆手,直入内殿。
笑容僵硬在唇角,是不是你有了她,其他的都不再有意义,她示意燕红撤下燕窝,落魄的出了殿。明知覆水难收,却还想要去挽留,他收敛的温柔、酝酿的热烈只为了那一个妖娆的女子。
————
尤回躬身小心翼翼呈上一杯茶:“皇上——”
他烦躁的挥挥手。
“皇上,可是又在为殷灼颜之事烦忧?”尤回轻轻将茶盏推放到案前。
他叹了口气,托起茶盏,喝了口茶,又摇头放下茶盏:“那日是宸儿第一次当着朕的面,严词拒绝,朕当时还暗暗乐着,以为两人是小打小闹,一两天过去,也就没事了,哪知今日竟闹到这个田地!”
“皇上,瑨王爷想来也是一时之气,过几天气消了,也就接瑨王妃回府了!”
“哼!”他冷哼一声:“当日还振振有词的拒绝,一眨眼,又是休书,又是呈上牌牒,胡闹!简直是胡闹!”
“皇上!”尤回近前两步,恭声道:“皇上圣明,瑨王爷的心思还能逃得过皇上的慧眼么?由他们慢慢折腾去,正合皇上心意!”
“由他们那样折腾着好是好。”皇上侧头看了看尤回,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只是,太子那里,像是要惹麻烦,他表面上顺从朕,心里头怕是另有计较!”
“只要皇上不动摇,太子殿下一时半刻也无可奈何!”
☆、第87章 芳动人寰其二
飘逸的两字“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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