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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二三日常-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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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栖淡淡然的收回目光,朝着他点了下头算是应声了。那边绿泊机敏,早就候在旁边催促道:“少奶奶,该是时候回去了。”
菖蒲见眼前这的几人要走,旋即大步往前一跨拦着了她们去路,依旧带着晏晏笑意,可眼中一不经意的闪过了抹算计的光来:“难得见到栖姐姐一面,怎么我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说,栖姐姐就要回去了?”
不等沈栖回话,菖蒲又飞快的往下道:“方才那一幕,栖姐姐都看见了吧?如今那位脸上挂着伤,心中却是将这一切都归咎在了姐姐身上,姐姐要多防备着些才好。”
沈栖摸不清他怎么忽然跟自己说起这些来了,沉着眼反问了一句:“几时赵王府的手能探到镇国公府的院里头来了?”
菖蒲被这样反问,半点不怒不怨,目光反而更加热切且真挚了起来,“姐姐可知道那位府中呆着好好的,为何今日冒着风险要出门?”
沈栖默然。她没叫人去盯着薛年玉的行动,如何能知道这些。
而菖蒲仿佛早就料想知道了,目光朝着二楼瞧了一眼,“今儿有人约了她,那人也是姐姐的认识的人——安绥郡主。”
沈栖将信将疑,而菖蒲却又恢复了如常的情绪,“栖姐姐,我是真喜欢你,这才将这些事都告诉了你听叫你提防着。哎——”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尽是惋惜之情,“要是姐姐进了王府,咱们肯定能一块常说话的。”
沈栖再听不下这后面的话,皱着眉头,“赵王府?且不论旁的,我也没听过娈童是叫人养一辈子的。”
菖蒲脸色旋即一遍,他总以为沈栖是个好糊弄的,却没想到她一句话戳到了自己的软肋。娈童、娈童,金贵就金贵在一个童字上头,年岁渐长也就越发不好了。他的诸多算计都是想要牢牢的、深深的立足于王府……于他而言,出了王府就是另外一条暗无天日的道路,他宁可在赵王府中勾心算计。
沈栖出了茶楼将要上马车,脑海中忽然传过菖蒲的话,她下意识的往临街二楼的窗子口看了一眼,只见一抹清雅的身影立在那。两人的视线才刚做了一个短暂的交集,她便施施然转身进了里头,掩去了身影。
奉灯讶然道:“是……安绥郡主?”
这倒是也证实了菖蒲未必实在说假话,可这两人又是为何在一块的?要是当日薛年玉脸上的伤,可是安绥亲自下手的。沈栖心中越发生疑,找不到半点头绪,只好将事情先压了下来再说。
回了府,沈栖刚到横波馆中坐下,裴井兰就让身边婆子送了不少东西来,一应都是好物件。沈栖粗略看了几眼,大至皮毛小至文房四宝,都是精巧非凡。问了才知是有人送了裴井兰礼,库房装不下索性挑了可用的来给她了。
沈栖摆手让奉灯一一点清楚了封箱搁着,奉灯疑惑:“怎么姑娘不挑几样先用着?奴婢瞧都是顶好的呢。”
沈栖微微一笑,没吱声。料理完这些之后,她才得空拆开了信,越看越是心惊,宋焕章的信中已经将那丫鬟为何能住进宋府写得一清二楚了。饶是她心中早做了准备,也没想到裴娆那晚上出了这么多的事。
这丫鬟能知道的这样一清二楚,原是她一早去找了嫣姬要银子,摸到随意楼嫣姬房间时发现没人就径自拿了起来,等要出去时候正巧来了人,只好先在里头寻了个地方躲着,这才得以目睹了一切。
原来是那日傍晚,裴娆气怒不过,直接往随意楼去了,推搡之中让嫣姬受了伤,约莫后头又起了更严重的争执,最后来竟是死了。裴饶见杀了人不敢出声,后又有一群酗了酒的狎妓之人闯进嫣姬房中……竟是让她被玷污了青白。而这一切,都叫嫣姬原先的这丫鬟瞧见了。
沈栖虽然不知安绥是如何掺和进来的,不过这应当就是裴饶的不能叫人知晓的把柄了。
可后来嫣姬成了失意喝酒坠入河中,并叫衙门仵作查不出来来端倪,显然不是裴娆能独自善后的。倘若这些都是因为安绥……她这一切也做的太细致了,细致到就好像早就布好了局,一切有条不紊。
作者有话要说: ~~~~(>_<)~~~~,最近更新都不能准点,实在是各种状况!昨天半夜把房门给反锁了,除了一个人什么都没带出来。最后还是借了个手机码出的这一章 TUT~~
☆、第152章
沈栖装着这么一桩烦心事,自然盼着能跟个人商量商量,可等到掌灯时分,裴棠还不见身影,只他身边的小厮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回三少奶奶,少爷跟老太爷今儿住在城郊的庄子里不回了。三少爷特地命令小的回来同少奶奶说一声,免得叫少奶奶心中担心。”
那小厮笑嘻嘻的接过奉灯递过的一把杏仁,嘴上又跟抹了蜜一样道谢。
奉灯嗔问:“你还愣在这做什么?还不赶回去伺候三少爷去?”
“奉灯姐姐不知道,外头已经宵禁了,我这是赶在城门下钥前回来的,若再晚一刻也不能替三少爷报这个信了。眼下别说是出城了,就是在街道上走动不是不允准的。”小厮依旧腻着,把外头的情形交代了个清楚。
沈栖听了一愣,先前可没听说什么宵禁不宵禁的,“几时有这样规矩的?”
小厮忙收敛了嬉闹的神情,“小的也是刚才进城才知道的这些,外头戒严得厉害。回来路上,小的可看见每条街道上有守城士兵列队来往。”
沈栖亦是不由回想起今日白天在街道上的情景,忽然想到裴棠在外心中不免担忧:“城外呢?”
小厮道:“城外……城外倒跟平常一样。”他陡然想起还有一句裴棠嘱托了的话没说清楚,立即添了道:“三少爷还说未必明日一早就能回来,让少奶奶也在府中呆着不要出去,外头时局有些不稳。”
沈栖点了头,定然不会这时候出去添乱,不过总免不了挂心在外面那个,尤其当下见不到面儿,心里难免有些惴惴。
一旁的小厮瞧得清楚,促狭打趣了一句,“三少奶奶的神情跟三少爷一样,都是记挂着人儿呢”。
沈栖脸上微红,背过身进去,留下奉灯啐了他一句多嘴,跟着主子去了。小厮被骂面上也是乐呵呵的,乐得见主子守得云开见月明。
等到了第二日晌午,沈栖见裴棠还未回来,闷在横波馆更是心烦意乱,就去裴井兰那同她说话。裴井兰身子慢慢调养,比之前还有身孕的时候已经好了许多,沈栖过去的时候,她正抱着逸哥儿在逗乐。
“瞧瞧,这是谁来了?”裴井兰瞧了一眼来人便柔声对着着自己怀中的婴孩笑喟。
沈栖见这温馨的一幕心中也是触动,凑过去瞧那粉嫩团子一般的逸哥儿。逸哥儿眼珠子漆黑透亮,嘴角挂着口涎吃吃的笑着。沈栖实在心生欢喜,抱着逗了好一会,直至他起了困意才恋恋不舍的交了回去。
裴井兰见了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样喜欢孩子,还不早些跟阿弟生一个。”
沈栖脸上一红,心思也不自觉的随着这年头蔓延了快去,等耳边传来了裴井兰的一声轻笑才回了神,“二姐!”
“这又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可是在盼着的……”裴井兰目光朝着沈栖依旧平坦的肚子上打量了两眼,“也该是时候准备起来了。”
沈栖心知她也是为了自己诸多考量,受了下来。何况她和裴棠历经两世,也盼着有个孩子才算是更圆满。等这话说过了这话,她才提了外面的事,“也不知怎么,昨儿京城中开始宵禁了。”
裴井兰虽然并不对这些事情上心,可却总还是知道为何缘故的,从来皇位交替都充满了血色,更何况现在就是圣人身子岌岌可危的时候。“我听说外头倒了不少大臣,其中不定就有咱们先前认识的。哎——一道皇命下来就是天翻地覆的变动。”
沈栖就将昨日在街上碰见薛年玉和陆小姐的那事说给了裴井兰听,裴井兰惋惜之余提起薛年玉又多了嫌恶,“她那样的人哪是会用真心待人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利益罢了,哪里来的知己,不背后捅一刀子就算是好的了。”
沈栖听着裴井兰的话心中暗道这薛年玉就算是使法子算计人总也没安绥郡主的厉害,那个才真是心思繁复深邃到教人摸不透的,何况……其中还牵扯到了人命。沈栖原本还行说这个,不过转念又压在了心底到底没有吐出。想着裴井兰还是在坐月子,实在不该拿自己的这些事情出来烦她。
裴井兰看她微沉着脸,方才问了时局之后又提了薛年玉,还以为是她还在担忧着年前赵王上门来的那一桩事,立即宽慰了起来:“你放心,虽说京中乱着,可看……未必当来得势的是赵王。”
“啊……?”沈栖对朝堂上的事情知之甚少,心思一转问道:“难道圣人还真会将皇位再传回到先帝那一脉去?”她记得裴棠曾经跟她提过圣人的帝位是兄长传的,虽然如今先帝流落在外的皇子也被找了回来,可这种事总是只存在戏文中,总不至于成了真,何况赵王这势头焉能让皇位旁落他人。
裴井兰道:“按照如今这行事,从先帝之子回京才短短多少日的功夫,倒已经让京中这样人心惶惶了。我瞧着……后头还要有事呢,不然京中数十年没宵禁过了,怎么会忽然宵禁了?”
沈栖之前真不知外头动静这样大了,今日得知受牵连的都是旧日最拥戴先帝之人,不由对裴井兰的话有些犹疑,可朝政的事并不是她能看得透的,也就没深究下去。
忽的,外头来了小丫鬟禀话:“小姐,五小姐回来,刚从老夫人那回来。”
裴井兰点了下头,转而同沈栖讶道:“这裴妩去年中了女官就一直在宫中皇后身边伺候,也没能回来,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她口上虽然这样说着,可心中依旧认定了还是跟宫中有关,绝不可能是寻常回来休沐的。裴井兰将手轻轻覆盖在了沈栖的手背上头,略有深意的出声道:“你先在这坐会再说。”
不出一刻功夫,裴妩果然进了来,她身上穿了一身淡紫色暗纹绣白边团花右衽交领襦裙,头发高高挽起露出光洁的脖颈,羊脂玉嵌珍珠钗配了明珠耳铛,既是明艳又矜贵,比当日知书达理的五小姐更多了一分沉稳大气,远不能叫人小觑了。她走进来,便露着真心笑了起来;“二姐,三嫂。”
裴妩坐下后又朝着沈栖看了过来,面上带着晏晏笑意,“原先是想先看过二姐再去见三嫂的,却没想到这会见到倒是让我省事了。”
沈栖原本跟她关系也是不错,打趣着道:“你若真想省事,下回我便过去找你玩,左右我在府中闷着也是无聊。”
说着就玩笑了开来,气氛不见半点不融洽的。沈栖暗中打量裴妩,见她举止大方得体,气度也是不卑不亢,实在不是昔日能同日而语的。
“五妹怎么忽然回来了?也不提早说一声好叫我也准备准备。”裴井兰不经意的说了一声,眼中攒动着玩笑。
裴妩正在饮茶,轻轻莞尔道:“二姐要怎么准备?难不成还要好好梳妆打扮了才肯见我?”她原本是想要说着趣话就将此事带过去的,可等这话说完,眉眼皱拢了一下,还是道了旁的:“二姐可知道这阵子外面的事情?”
裴井兰疑声问:“京中时局?”
裴妩拧着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先前被接进宫中的先帝之子是个假的,昨儿深夜,真正的皇子已经入了宫。”
裴井兰面上也露出讶然之色,“怎么先前都没教人发现?”
裴妩压低了声音道:“怎么没教人发现,只是朝中多少大臣一口咬定了那人是先帝之子,圣人若说是假的,岂不是要寒了人心?所以,即便是宫中已经发现是假的了,也没人去揭穿,假的也就成了真的。”
沈栖暗道这倒说的是事实,可……被迎入京城的人自然是被仔细盘查考证过身份的,怎么就能是假的。何况这骤然多出了个真的来,更是离奇了。
“原来这皇子原本就在京城,跟咱们府也有些关联。”裴妩只稍稍顿了一顿就立即继续了下去,“就是宋府的二少爷宋焕章。”
“宋焕章?!”之前裴妩说是跟镇国公府有关联的人沈栖还没往宋府上想,可真正听了这话忍不住吓了一跳,可再怎么不置信,裴妩都不可能在这事上说假,心中掀起万般波澜,仍是受惊不小地喃喃,“怎么是他?”
裴妩端着竹丝白纹粉定茶盏泯了一口,看着沈栖那副惊呆模样,实在能明白她的惊愕,比她刚得知时也差不了多少,谁又能想到先帝之子非但一直活着,还一直在皇城脚下众人的眼皮子前生活。“皇后娘娘也是为了这一桩事才叫我回府来的。”
裴井兰点着头没继续问下去,知道她能吐露这么些已经够了,至于皇后的事则不是能再打听下去的了。
☆、第153章
时光飞逝,裴妩只得了一日的空闲出宫,老国公迟迟没有归来,派出去的人也传回半点消息。眼看天色渐暗,她也只能先行回了皇宫。
楚氏数个月都没瞧见自己女儿,这才刚刚见了面,还没仔细私下说过话这就要分开了,怎么能不伤心的,当即掩面哭了起来,这下也挑起了老夫人的伤心,好容易也哄住了,众人也就都从上房散了。
沈栖身边还跟着裴姗,裴姗面上神情恹恹,之前她还是府中的娇娇儿,可这裴妩一回来,她却好像被打回到了原型。楚氏也就算了,偏偏老夫人之前疼她什么似得,今日一整日也没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裴姗瞧见沈栖前头,就快步跟了上去,声音软软的唤了一声:“三嫂……”
沈栖微笑,不咸不淡的跟她寒暄,“怎么七妹不回自己院子?”
裴姗这才察觉自己茫然之中竟然跟着沈栖往了相反的方向走了,“许久没跟三嫂一块说话了,真是有些想念去年咱们一块玩的时候,今年下半年六姐也要嫁人了。反正是跟着三嫂来了,我也正好过去看看六姐去。”她漆黑的眼珠子提溜转了一圈,“六姐以前身子可好了,怎么现在反而是隔三差五的病了?”
“嗯?”沈栖之前有些走神,等裴姗再问了一遍才听了清楚,语气随意着道:“这病不病的哪里是人能说得准的?七妹过会去瞧人的时候倒是能问问。”
裴姗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心中暗道沈栖在跟她和稀泥,说话滴水不漏。那裴娆是她隔了房的嫡姐,从前裴姗也只有艳羡她的份,纵然有那么一点真心都被磨光了。更何况是如今她的心态早已变了,没有利的事情她绝然不会做。
裴娆病没病她不知道,可这其中一定是有猫腻藏着的,就算是没有什么猫腻,她这趟去大房说不定还能摸到些有用的东西来。
裴姗的心思再简单不过,她是受了冷落,故而急切的想要弄出些紧要的事情来好让楚氏重新重视她这么个庶女。裴姗总觉得自己有了楚氏的看重,才能在府中活得舒心如意。
沈栖焉能不知道她的这点心思,不过沈氏如今将裴娆看得极其严,旁人根本进不去,恐怕这位别有心思的七小姐根本不能入得了裴娆的房门。
两人正往前走着,迎面来了三两个慌慌张张的小厮,各个都是急得满头大汗,从沈栖和裴姗身边过去甚至是没做停顿的。
沈栖心中咯噔了一声,微停了脚步转身回望了一眼,只见那几人已经没入了拐角,消失不见了。
“这些下人也越发没规矩了!”裴姗娇气的抱怨了一声,她抬起头看向沈栖,像是想要获得赞同,却不想沈栖目光落在那没收回,有些愣神似的。裴姗连着唤了两声,沈栖才回转过神,笑得有些生硬道:“六妹,你自己先过去,我想起方才有东西落在老夫人那了。”
沈栖哪里顾得上裴姗,也不等她回声自己已经疾步往回走了,她心中隐约有种担心——方才那几个小厮中有一个是老国公贴身长随的儿子,平日也是知礼之人,绝不可能为了些小事而乱成这样。
沈栖折回了老夫人那屋,才刚入了门就听见里头有人颤声道:“老夫人,老国公和三少爷教人……教人也围困在了庄子里,不得出来。”
沈栖心都紧随着跳慢了起来,刹那脸色雪白,等扶着门框稳住了心神才进去里头。“老祖宗……”
老夫人也是着急,见是沈栖又低下头去看向了那几个来通风报信的:“怎么回事?快说清楚了!”
“今日下午,老国公和三少爷原始打算回来的,可不知怎么就来了两三百人将庄子给围住了。庄子上统共就二三十人,还有些年轻力壮的下地干活了,更是那当口赶不及回来。”说话之人就是裴恳。他这遭也是跟着他爹陪老国公一道去的,可怎么想到非但带出去的侍卫都被制服了,还被围困住了。“他们放了小的回来,说是……说是要让小的去提督衙门报案,要将这事情通晓圣人知道。”
“那些是什么人可有说?”老夫人敏觉,听了他之前的话就已经十有**知道那些人有所图谋。
裴肯点头如蒜,“他们都自称是先帝的旧部,要圣人……要圣人放了先帝的皇子。”
沈栖紧皱眉头,下唇被咬的有些发白。
老夫人沉着一思量,握了拳头一拍着桌面,似有怒恨,转而又朝着那几人问道:“你前头可有依照着去提督衙门?”
“没有,小的不敢擅自做主,立即到了老夫人这,先请老夫人拿主意。”裴肯不是见识浅薄之人,知道这桩事情非同小可。
如今这时辰——“快去叫老大、老二过来!”老夫人看了一眼外面,自然知道昨日城中就开始宵禁的事情,可眼下还有一点余光,动作快些还能去宫中。老夫人立即去里屋子换了诰命服,叫沈栖也一并进去。
老夫人脸色沉着,纵然有几分焦虑也都掩在了里头,她一面由着那贴身伺候的嬷嬷换衣裳,一面扫了数眼沈栖。见沈栖脸色发白,目光之中闪动波光,到底忍着,没有听着这消息情绪就大起大落。老夫人赞许似得的点了点头,“你要实在担心,就随我一道入宫。”
沈栖身上是没有诰命,非召不能随意入宫,可老夫人却不然。既然起了这话,必然是能将自己捎带进去的,沈栖立即点了点头。万幸她今天身上的这身衣裳得体,不必再费时间折腾。
老夫人穿戴妥当出去的时候,府中大老爷裴松、二老爷裴礼都已经让小厮请了过来。他们在来时路上就知道了大概情况,又见到老夫人是这行头,心知是要入宫去的,纷纷要求着要跟了一块去。
老夫人也正有这意思,“你们两个去前殿求见圣人,我只能去后宫皇后娘娘那使使力气,记住了,这事不能叫旁人知道了……”
裴松脸色铁青,“母亲的意思……是怕这事宣扬开来只会让圣人对咱们府记恨?”
沈栖心中一想,果然如此,且不论真假皇子的事,贼人挟持镇国公府威胁圣人将圣人逼着在天下人面前非得在这真假中做个抉择,没有高居上位者喜欢这种。怪不得老夫人执意要将事前先压下来了。贼子有所图谋,自然也就不会朝人轻易下手,沈栖见老夫人处事冷静不迫,心中不禁也跟着定了几分。
眼见天色将黑,只有天边还留着一抹余光,从镇国公府驶出几辆马车飞快的朝着皇宫方向驶去。
入宫倒也顺利,老夫人去见的是皇后,太监出去禀告,出来迎人的是裴妩。裴妩也没想到她才前脚回宫跟皇后娘娘复命,后脚就老夫人跟沈栖就入了宫,心思微转知道定然是发生了大事。她贴心的握着老夫人的手,“祖母稍缓缓进去,皇后娘娘刚在用膳,正叫人往下撤。应声似的,从大殿中果然鱼贯而出了一群宫装丽人,手中皆是捧着罩了盖子的食盘出去。
裴妩又同沈栖道嘱托进去后的规矩,宽慰她皇后娘娘是再和善不过的人,让她不必紧张。
这话还未说完,里头就传来了个身宽体胖的大太监,那太监挥了挥手中的拂尘,“裴老夫人,随奴才进里头吧。”说着目光也在沈栖身上转了一道,示意一并入内。
☆、第154章
殿中各处都点着灯台,宫娥分立两侧垂首敛目,偌大的宫殿中竟然半点声响都没有。沈栖垂着眉眼没抬头张望,随着前头带路的太监缓缓停下了脚步。只听见那太监的声音恭敬了许多,朝着上位方向道:“娘娘,裴老夫人来了。”
沈栖就跟着裴老夫人跪了下去,只是还没做完礼数,那顶头就传来了一道雍容华贵的声音,“裴老夫人快快请起——”似乎是因为从来都身居高位,那声音中带着叫人不可睥睨轻视的贵气。
方才那大太监立即殷勤的上前扶住了老夫人,沈栖仍旧跪着等听见了上头的指示才起身。她目光偷偷瞄了一眼,只见一个宫妆妇人正坐在上头,身量略微有些丰腴,保养得宜,约莫三十余岁,一张芙蓉面在精心的妆容下头瞧不见半点岁月的痕迹。她吩咐了宫人安排座位给这两人,才视线转向沈栖那处略疑声问道:“这是——?”
老夫人不卑不亢,立即回了她沈栖的身份。
沈栖也重新起身见了一次礼。
皇后赞许的点了点头,对着老夫人道:“可见老夫人是有福之人,去年才找到了失落在外的孙儿,这刚入府的新妇也是得宜大方之人。”过后又言语了两句,忽然将话锋一转,“怎么这时候入宫的,是不是找本宫有事?”
皇后原本自己有事,不然也不能挑了裴妩今日去镇国公府,只可惜老国公不在府中,裴妩回宫之时就已经交代清楚了。不过眼见来人必然是为了什么紧要的的事,她也就暂且将这先压了下来。
老夫人敛了敛神色,才刚要起身说话就叫皇后娘娘示意坐着说,更叫宫娥上了茶果以示她安心。等那一通话将前因后果都交代清楚了,皇后面上神色也凝重了许多,“老夫人这话当真?”
裴老夫人珍重点头。
而皇后心知这绝非小事,立即问:“圣人知道了吗?”
“老身的两个儿子都去前殿求见了圣人,事情还没几人知晓。”
皇后眼中明显松了一下,她眉头轻轻攒着,忽然站起了身,“你们还是随我一快去圣人那。”
沈栖原本不明缘故,等到了含乾宫发觉无召想见圣人谈何容易,裴松和裴礼两人还在殿外跪着没能进去。见了是皇后娘娘领着人来,那守门的总领太监才稍稍换了脸色,笑着迎了上去:“奴才见过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
沈栖站在皇后后头瞧不见她脸上神情变化,却能听出她声音里带了些许愠怒,“怎么还叫两位裴大人跪在这边!”
那太监稍稍转了脸色,“方才圣人用过药,已经入睡了,奴才也实在不好进去打搅。圣人这阵子夜里头总是睡不安稳,好容易才……”她一面说着的这话,一面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皇后的面色。
沈栖站在老夫人身后,却将这太监的面目看得一清二楚。可真是个刁钻油滑的,说了一大通就是为了搬出圣人挡在跟前。
裴松、裴礼两人苦跪在殿外正是一筹莫展,正在绞尽脑汁的想法子,却没想到这时候老夫人请了皇后娘娘过来,不由松了心中悬着的大石。
皇后提高了声量威吓了一声:“还不让开!”
太监也有些绷不住,他何尝见识过这样厉色的皇后,心中一颤,果真往后推开了脚步。偏偏这个时候,忽然又插入了一道声音,“母后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能让而儿臣□□,儿臣愿为父皇和母后分担。”
沈栖巡声看上过,见来人正是赵王,蟒袍玉带,端的是贵气逼人。他微微眯着眼,目光就落在皇后身上,目光中的神情也谈不上恭敬,只能说是寻常。
赵王那目光随即在地上跪着的两人身上一转,蓦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一声,“本王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非要打搅父皇安歇,原来是镇国公的那事……”
从他口中的说出的事竟然变得稀松平常并不值得这般对待了一样。皇后也实在没想到他这时候会忽然出现,挑着眉头道:“你也知道了?”
赵王嘴角微微一笑,“母后难道忘了,前几日父皇才刚京畿兵马都交给儿臣暂统了。方才已经有人向儿臣禀告了这事情。”
“其实不过是几个乱臣贼子的闹剧,母后不必为了这么点小事去打搅了父王,叫儿臣就办就是了。儿臣方才已经派了五千精锐前往,必然让那些有异心之人一个都逃脱不掉!”
“你派了五千人马过去?!”皇后那庄重的声音明显变化了。
不光是皇后,就是在场的几个知情人都神情震动。沈栖暗中打量这位赵王,更是不知道他发下这命令到底是何种心思了。
镇国公被贼人掳劫虽然紧要,可更紧要的这事背后所藏的用意。
劫持镇国公明显只是为了引起人的注意,他们扬言要圣人放了先帝之子才是险恶本意。如今先帝之子有两个,且不说这真假,但就“让圣人放了先帝之子”就已将矛头直指了圣人。更何况先前出了这么多事情,都是因这“先帝之子”而起。此人莽撞的带人去剿灭,岂不是真教人觉得是圣人有意要杀自己的侄儿?
只因涉及这些种种,老夫人同两个儿子才不能自己拿决定,这非但是关系老国公和裴棠的性命,更是镇国公府满门上下的性命之忧。
这桩事只有悄悄处置才能掌控局面,倘若……这五千兵马当真去了,只怕引起的后果远超乎想象。
赵王神情照旧,似乎并不惊讶于这几人反应,反问着道:“难道乱臣贼子不应当剿灭?”
他这话问的时候,紧闭着的殿门忽然从里头打了开来,走出一个年岁颇大的太监,声音浑浊带着沉沉暮气,缓缓开口问:“圣人问外头出了什么事?”听了原委他便进去通传了,等再出来的时候便领了皇后几人入内。裴松特地缓了一步,叫沈栖留在殿外候着,又看了一眼方才跟前同来的裴妩,示意两人相互照看些,随后就跟了进去了。
沈栖自知现在身份,能跟着入宫已经是网开一面,再要去面见圣人则是绝不可能的。可……旁人都进去了,怎么唯独这赵王还逗留在外头?沈栖心中才刚有这样的疑惑,赵王就已经将目光直然不讳的投在了她身上,渐渐的,轻佻浪荡之色全部从眼底泄露了出来。
赵王抬手抹了抹嘴角,“不如裴少夫人跟本王先去偏殿坐一坐?”
沈栖心中嫌恶,更觉得此人面目可憎十分猥琐,可偏偏他身居上位,即便是不肯也不能回绝的叫人太难看了。“民女不敢。”
“嗤——”赵王似乎被沈栖逗笑了起来,“有什么好不敢的,父皇传他们的问话,难道还会将人吃了不成?少夫人似乎对圣人颇有……”
“王爷!”裴妩忙上前一步作礼,“臣女的三嫂初次入宫不懂宫中礼仪,并非有意冒犯圣人,请王爷见谅!”
赵王抬着手吹了一下手指,狭长的眉眼中透出一抹精光,仿佛方才还仅剩的一些心平气和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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