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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小调炊饭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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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瞅见秀娘,“哎哟妹子,你咋还没好哩,今儿是八月节,大伙儿都赶早去溪头洗衣裳了,咱也得快些,要不去晚了就没地方了。”
秀娘忙应了一声,去从灶里把剩下的几个碗洗好,出来端上墙角的那盆脏衣裳,与楚戈说了一声就跟刘氏走了。
这事儿刘氏昨天就跟她说了,她也一早收罗了家里人的脏衣服,正搁院子里放着,只等早晌饭过后刘氏来喊她,俩人一块洗衣去。
俩人说唠着来到溪边,寻了个地方淘洗衣裳,秀娘笑道,“六嫂,还是你手脚麻利,这才吃完早晌饭你就过来找我了。”
刘氏笑道,“不麻利些行么,咱趁早把家里的活做完,到晚上赏月了可不就清闲了,不过要说手脚快还得属你,瞧瞧,你连碗都洗好了,我家的可在搁锅里放着哩。”
秀娘听着笑了下,六嫂还是这急脾气,她拿起一件衣裳搁水里浸湿,放到石头上搓洗,“六嫂,前天二宝藤下来了,我又赶镇子去了,一会儿回去了,我把银子折给你。”
“这不急不急,妹子你等过了节再……”
“对了六嫂,这俩天忙我忘了跟你说了,柱子他家那屋,楚戈他不让我……”
说起这个刘氏才想起来,她把洗衣棍搁下,“哎,瞧我,我也给忘了,妹子我不是叫你动作快些么,你咋还磨磨蹭蹭的哩,柱子那屋啊叫别人买了!”
秀娘一愣,“啥?这才几天啊,咋就叫别人给买了,谁买的?”
“我也不知道,昨晚上柱子他爹过屋来,叫我给你说一声,他东家催的急,着急搬过去,等不了过节,所以前天有人来问,他就给卖出去了,至于是谁他也不知道,反正不是咱村,听口音是外来的人……哎,算起来就是你赶镇子那天,哎哟,你说这事儿凑巧的!”
秀娘一听没了言语,手上忙活着,只闷闷的应了一声,瞧不出个喜怒来。
刘氏看着秀娘,就寻思劝劝她,这妹子表面没啥,估摸着心里难受着哩,到手的屋子飞了,谁不难受啊。
可这会儿她也不知道咋说了,早知道就不告诉秀娘妹子哩,瞧她这样子,她心里也酸酸的,这大过节的,不是给她找不痛快么。
刘氏欲言又止的憋得难受,瞅着秀娘衣裳洗好了,就急急忙忙跟她回家去了,寻思着秀娘一忙过节的事,兴许就把这茬忘了。,
可等她俩回到村西头,却见楚戈家门口停了辆牛车,有个农汉子正往她家搬东西,门口上还站着四个人。
秀娘觉得有些眼熟,那个五十多岁的驼背老汉,身旁还跟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爷俩一样,天生一副老实相。
还有一个富态的大肚婆,身旁有个半老婆子,唬这个脸一瞅就知道是个利索人……L
☆、第七十四章 全都给我滚
那俩个年轻的秀娘没啥感觉,就是那俩个老的她觉得眼熟,在哪儿见过哩,咋觉得……
“哎哟妹子,那不是你公公婆婆么,还有、还有老大一家子,他们怎么来了?!”
刘氏眯着眼儿瞅了瞅,“哎,这怎么回事儿这是?那赶车的咋大包小包的往你家里搬啊,妹子,难不成你公婆要搬回……”
她说着看向秀娘,只见这妹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估摸着是气上心了,刘氏这茬也不知该说啥了,今天大过节的,她尽给秀娘妹子添堵了。
刘氏扯了扯嘴角,忙说了一句,便端着自个儿那盆洗好的衣裳溜了,这老话说的,清官都难断家务事哩,她确实不好掺和,也掺和不进去,还不如早早回家哩。
可她前脚踏进院子,后脚还在门外支着,脑袋直往后仰,就是不进屋。
大丫头瞅着自个儿娘亲抱着个木盆怪费劲儿了,便上前接过手,喊来三个妹子一块晾衣裳。
季老六嘿嘿笑了下,夸了四个丫头几句,回头看到自个儿婆姨那样,不满的“啧”了一声,“我说你的大脚板是粘在外头了,还不快进来!”
刘氏知道季老六最烦的就是探听别人家事的碎嘴婆子,听出他话里的不耐,才不舍得进了院子,见季老六脸色发沉,她笑了下,“那啥,他爹,这不是楚戈爹娘来了么,我就寻思看看,那秀娘妹子……”
季老六拿出烟杆子,大手搓了搓烟嘴,道。“这事儿我知道,早晌楚戈让我叫过来帮忙苫屋顶,我们哥俩忙活完了正搁屋里闲唠哩,老大带着楚安就寻上门来了,好家伙。吓了我一跳,他这都是搁哪儿冒出来的。”
刘氏听了啧啧两声,摇了摇头,撇撇嘴对季老六道,“他爹,你知道么。我瞅着楚大叔老俩口是想搬回来住,那大包小包整整装了一车,你是没瞧见,秀娘妹子整个脸唰的一下变了。”
说着她还叹了口气,“今早我还给秀娘妹子说。柱子家的大屋叫别人给承办了去,没想到现在楚大叔他们回来,毕竟这间是他们的老屋,他们要搬回来,秀娘妹子能咋着啊,唉,看来她这八月节甭想着过顺心了。”
季老六皱下眉来,装了一锅烟叶子。“行了行了,你跟着瞎起哄啥,赶紧回屋做饭吧。咱把咱自个儿的事捂好就成了,别总瞅着人家屋里的事!”
“爹,你要的小板凳。”黑娃子拿了个小木凳子递给季老六。
季老六嗯了一声接过手,放到地上坐下来,点了烟嘬着烟嘴,赶着刘氏去灶里。
刘氏见自个儿男人反感的很。也不多说了,寻了围腰系上。转身就进了灶间,这会儿快到晌午。是该做饭了。
可她在灶台上没寻见火折子,没办法烧火做饭,刘氏想许是娃他爹拿去点烟锅子了,便寻了出来。
站在灶门口看到季老六,刘氏不免扯了扯嘴。
季老六这会儿正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拿着烟袋锅,坐在墙根底下,聚精会神的竖起耳朵听隔壁的动静。
农汉子扛着最后几个包袱放到院子,对沈氏说道,“婶子,这些先给你搁在这儿,我再把车上的座椅板凳搬下来就成了。”
沈氏一脸不耐的站在大肚婆姨身边,深怕这农汉子搬东西的时候会碰到她,伤到她儿媳妇肚子里的大孙子。
楚戈守着俩弟妹站在篱笆边上,脸上没啥表情,小香儿才睡醒,迷迷糊糊依偎在他身边。
楚安站在小香儿跟前,皱着小脸蹙着眉,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直盯着那大肚婆姨。
那大肚婆姨在院子里看了一圈,似乎就只有那间西屋还能入她的眼,她一手撑着腰,懒散的给那农汉子指画干活。
“等等,车上的桌椅先不急,你先把我这些东西搬到那间屋里去,把里头一些用不着的劳什子收拾出来,完了我让我婆婆多给你一些钱。”
那农汉子一听又有钱拿,嘴咧的大大的,大手抓起那婆姨身旁那几个包袱就要往西屋里去。
“哎哟,这敢情好,我这就给小嫂子搬进去,你瞅着哪不合适……”
“给我站住!”
一个温怒的女声传来,随后一个木头盆子叫甩到路中,滚了几圈赶好停在那个大肚婆跟前。
那大肚婆姨不知是真的吓到了还是在做样子,捂着肚子“哎哟”了一声。
站在楚老爹身旁的那个老实汉子急忙奔了过来,“娟儿咋了?”
沈氏也着急上前,“咋了咋了,我大孙子没事儿吧?”
那个大肚婆暗中瞪了沈氏一眼,就知道惦记自个儿的孙子!
她不理会沈氏,抓住自个儿男人的手,直说自个儿让吓到了。
其实那个农汉子才是真的叫吓了一跳,她忙把包袱子搁到地上,回头瞅瞅是谁喊话哩?
秀娘抱着一堆洗好的衣物踏进院子,她沉着张俏脸,看了看铺了一地的包袱还有一院子的人。
闯到她家院子里那俩老的不用说她也知道是谁,至于那个大肚婆还有她男人,估摸着就是楚戈的大哥大嫂,楚福还有楚文氏了。
这个楚文氏是个有身子的人,虽然算不上是养尊处优,可也吃的好睡得足,把自个儿养的是又白又嫩,且她自身长的也好,细眉大眼小嘴朱唇,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庶房千金。
这会儿她穿了一身宽大的衣裳,富态依旧,却是娇俏有余。
秀娘不咸不淡的瞅着这一帮子人,早先刘氏常常念叨起楚福俩口子,她虽说没见过人,可瞧这架势,想猜出却是不难。
她没去理会文氏的矫情,指着院里的包袱对农汉子说,“我说这大哥,你咋随随便便就把这些劳什子搬我院子里来哩。”
那农汉子一愣,瞅瞅秀娘,又瞅瞅脸色发黑的沈氏,“不、不是,这怎么回事啊,合着你们不是一家啊。”
秀娘本想说不是,可碍于楚戈她并没有说出来,只道,“拉车大哥,劳你你把这些破烂玩意都装回车上去,哪来的弄回哪去,别放在这占我的地,碍我的路,工钱啥的我来付,一份不成就俩份儿!”
文氏听了秀娘说的,耷拉着眼皮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她自是知道这个说话的婆子是谁,前阵子她多多少少从自个儿婆婆嘴里听到秀娘一些事,她这个妯娌可不是啥省油的灯。
沈氏见楚福这么紧张他媳妇儿,没由来又是一肚子火,那个小婆子刚才就叫唤吱了一声,他就跟个猴儿似的蹿过来,险些没把她给挤到边上去。
可这小婆子如今怀了她的大孙子,她不能拿她怎么着,只能朝秀娘撒火,“这打哪来的小婆子,咋跑到我家来胡咧咧!”
沈氏当然知道秀娘是谁,早先她俩已经见过一面了,只是这个儿媳妇还没顺她的意,她自是不认。
秀娘冷冷一笑,“这大婶说啥哩,我嫁过来时可还没你呢,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我家是没大人的,试问哪家的大人会留一屋的娃子孤零零的在下阳村哩,再说了这里是我的屋院,我还没问你咋胡咧咧的闯进来,你咋还倒打一钉耙咧。”
沈氏叫秀娘噎的说不出话,楚戈是咋到下阳村来的,她比谁都清楚,可这话堵不得,她心里那口气不顺啊,脱口而出,“啥钉耙子,你才是猪八戒哩,你一家子里里外外都是……”
娘咧不对,她骂秀娘一家子是猪八戒,这会儿她是嫁给了楚戈,就是自个儿的儿媳妇,那她不也真成了……
秀娘看着沈氏忽然刹住嘴的样子,就知道她是想到啥了,她笑道,“我说这位大婶,你瞧着不老,咋耳头这么背哩,我说的是‘把话茬打过来了’,你咋能听出是‘把钉耙打过来哩’。”
“你、你……”沈氏皱着眉,呲开大嘴,“好个叼嘴小婆子,不知搁哪儿冒出来的小蹄子跑这儿撒野来咧!”
秀娘也大了嗓门,“我都说了这么半天了你老还不知道我是谁啊!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老婆子!”
沈氏没想刚刚还不温不火的秀娘也嚷嚷开了,她愣了愣,又道,“你、你、你给老娘出去,这屋子是我儿子的,我是我儿子的娘,我儿是楚戈,你得管我叫婆婆,你说我是谁哩!”
秀娘扑哧笑出了声,“哟,今儿我还是听到头一个天大的笑话,你是楚戈的娘?你要是楚戈的娘我咋从来就没见过哩。”
沈氏挽起袖子叉着腰,“你这小婆子,我管你见没见过哩,你敢这么我说话,你给我出去!”
秀娘火气也上来了,“你说你是楚戈的娘,你算是哪门子的娘亲哩,楚戈半个月前上山扭伤了脚你帮着揉过药酒么,楚安前阵子拉肚子你在哪儿?小香儿昨天还在院里摔倒了,后脑勺磕了个大包,你要是个当娘的人你咋不知道哩!”
“我是楚戈正儿八经的媳妇儿,这一家子大小磕磕碰碰都是我在伺候,我在心疼,你有啥资格喊我出去,要出去的话也是你给我出去!你带上你的人,还有这一地的破烂玩意,全都给我滚——”
秀娘起初没想发火,可是后面她越说越来气,特别是她一想到这些年楚戈是怎么一个人拉扯弟妹的,她就是更压不住火了。
等她嚎完这嗓子,忽的传来俩个声叫彩,“说的好!”L
☆、第七十五章 差点气昏过去
秀娘起初没想冲沈氏发火,特别还是带着楚戈的面,怎么着人家还是他的老娘,她就是个小媳妇儿,论起来在这个家里辈分还是最小的,她咋能干这事儿哩。
可是后面她越说越来气,特别是她一想到这些年楚戈是怎么一个人拉扯弟妹的,她就是更压不住火了。
等她气喘吁吁的嚎完这嗓子,从隔壁忽的传来俩声叫彩,“说的好!”
所有人都扭头看了过去,可墙后头那俩人喊完这一句就没动静了,只有一个男娃子的笑声。
“哈哈哈,爹娘,你俩咋捂的都不是自个儿的嘴啊,还贴在墙上……啊!娘,爹拿鞋拔子砸我,呜呜呜……”
所有人都扯了扯嘴角,这黑娃子真是没眼力劲儿,可不找揍么。
“嗯嗯……”
文氏清了清嗓子,撑着腰挺起肚子,看了秀娘一眼,冷哼了一声,对楚戈道,“二弟啊,这小婆子说这是她的家,那她是你媳妇儿么?”
楚戈本不想搭理文氏的,可她问的是秀娘,他要是不开口的话反而不好,便闷闷的应了一句。
文氏呵呵呵笑了出来,“哟,是么,那敢情你家是公鸡抱窝,母鸡打鸣呢。”
沈氏自知理亏,有话柄抓在秀娘手里,自是说不过她,可这会儿老大家的跳出来接茬,她正乐得自在,这老大家的可是从大宅子里出来的,有文有墨,不怕说不过这老二家的。
秀娘听得出她这妯娌话里有话,她上下打量了文氏一眼。冷笑道,“以前听说你是从大宅子里出来的,今儿看起来倒是没错,二十年来一直窝在闺房里,脑子都憋傻了吧。敢情你们那里是母鸡打鸣的哩!”
文氏也不恼,只是笑道,“你这小婆子就是刁,仔细让别人撕了你的嘴,你家要不是母鸡打鸣,为啥你家男人决定的事。要你来搀和哩,刚二弟可是答应了要给我们腾地儿了呢……”
秀娘气得要命,她知道楚戈是啥性子,也清楚这是楚戈能干出来的事儿,可当着这么些人的面。特别是外头来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她就是梗着脖子不去看楚戈,她也是怕一眼望过去,楚戈这直愣子一点头,那她是一点迂回的路都没了。
她瞪着文氏道,“我没看见的事儿,你就算说破天去我也是不会相信的,你也不想想你以前干的那些事儿。你以为自个儿捂得严实别人就不知道了,你半夜躺到床/上就没听到墙角有人说话么!”
文氏是有些心虚了,当初她把家里的小叔姑子挤兑到下阳村来。这事儿确实做得不地道,可她怎么说也是大户出来的,虽说是庶出,可也不能一家子十来个人挤在一起啊,这要是传出去向什么话么!
但是这会儿她也词穷了,就软着身子靠到自个儿男人怀里。捂着个肚子装矫情,把自个儿撇了个干净。
沈氏在一旁瞧得欢情。不管是让老大家的跟老二家的吵,还是让老二家的堵塞老大家的。她这个做婆婆的都解气,都乐呵。
楚福见文氏怀着娃子辛苦,就想叫她赶紧到屋里躺着去,他搂住文氏的肩膀,着急火燎的说道。
“这弟……妹、妹子,你看我婆姨怀着娃子,站久了腿软腰酸,你行行好,让她进屋歇着去吧……”
楚福本想喊秀娘‘弟妹’的,可先前沈氏没发话,便是还没认下秀娘这个儿媳妇,所以他就改口叫成‘妹子’了。
可他见秀娘没搭理他,就把话茬子转到楚戈身上,他知道自个儿这个弟弟心肠最好,只要他软磨硬泡几句,楚戈是不会不答应的。
“二弟啊,哥知道你心肠最好了,你倒是说句话啊,叫你嫂子先进屋歇着,有啥咱一会儿再说行吗?”
秀娘刚才的火气还没消下去,这会儿见楚福又来打楚戈的主意,她抱着一堆洗好的衣裳甩到晾衣绳子,把整条绳子都给压弯了。
腾出手来叉着腰,秀娘跺了跺脚,“嫌累就不要歇,谁叫你们吃饱了撑的跑到我们家来了,谁想歇息就出去,自个儿到外头寻地方歇息去!”
楚福这下叫噎的满脸通红,一旁闷不吭声的楚老爹气的吹胡子瞪眼,沈氏就跟不用说了,反而是文氏,她见秀娘大吼大叫,倒是唉声叹气一番,张嘴叫楚福把一旁的木凳子拿来,自个儿哭丧着张脸坐下来。
她瞅了瞅秀娘,“弟妹啊,咱公公婆婆这不是没办法才来的么,二弟都答应了,你何必这么不依不饶的。”
文氏这招逆来顺受,倒叫秀娘摸不着头脑,她如此这般,叫外人看见,不就是个活生生的受气小媳妇么。
刚进院子那会儿,秀娘一见文氏,就觉得她和一般的婆子不一样,举止说话啥的都带着股书卷味儿。
这文氏打小是在大宅子里长大的,多多少少也吃进了点文墨,识文断字是有的,看的多,心眼就深,压得住火气。
且大宅子里是非多,练就了她的一副玲珑心肠,说不上是左右逢源,可凭她一个庶出的小姐,嫁娶还能她自个儿做主就是不错的,且她选择给一个农汉子当正妻,也好过再进大宅子给人当小妾强吧。
这女子会给自个儿做打算,比一般乡下婆姨想的长远,难怪像沈氏这样的厉害家婆都拿她没法子。
这不她刚才的那俩句,就是说给沈氏听的,沈氏也不算傻,顺驴下坡嚷嚷道,“对,我娃子刚都答应给腾地儿了,你个小婆子还拦啥门,跟我这儿充啥大面神啊!”
秀娘虽说也算是个识文断墨的,但跟文氏不同,她是个暴脾气,摁刘氏说的就是属炮仗的,挨点火星子就得炸崩了。
她沉下脸来看向楚戈,这还她头一次面不带笑对着这直愣子,沈氏他们这么糟作他,他就算是块石头,搁火炉子里架久了也会受不了不是,可这直愣子咋就这么心甘情愿哩!
楚戈看到秀娘微微一愣,他知道秀娘现下是真的生气了,本来么,她挡在前头为他争理争气,可不料想他背地里却给她拖了后腿,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不好受。
但是老话说的,利刀割水不断,一笔写不出俩楚字,他爹娘寻上门来,他能有啥法子,难不成把他们赶出去么。
楚安和小香儿年纪小,看着院子里大人吵闹的劲儿大,俩人手拉着手不敢说话。
不过楚安毕竟是男娃子,胆子还是大一些,探出身子对秀娘说道,“嫂子,你、你别生气,哥打一开始就没应下来,是大嫂跟娘见哥不说话,就喊着那人搬东西的……”
沈氏急忙打断楚安的话,叉腰指着他,“二娃子!你说啥哩,你这个讨打的娃子,还不给我过来,看我不揍……”
楚安吓得缩了缩脖子,忙往楚戈身后躲,秀娘则挡在沈氏跟前,她挽起袖子说道,“你今儿要是敢动安子一笑我就跟你没完!”
反正沈氏刚说了,她不认得她这个儿媳妇,那她也犯不着跟她客气,她还乐得不讲规矩哩。
楚老爹忍不住咳了俩嗓子,有些不满的对秀娘说道,“老二家的,你咋跟你婆婆说话哩,世间哪有儿媳妇和家婆掐架的道理啊,你可不许这样胡闹!”
其实这婆媳掐架,姑嫂拌嘴在村子里比比皆是,楚老爹这么说只是怕传了出去不大好,不想叫村里人看笑话罢了。
楚老爹喊她‘老二家的’,那就是有把她当成他们家的人,秀娘听了也敬他一声,毕竟早先荷花他爹要楚戈入赘,是楚老爹给回绝的,要是他那会儿答应了,那现下就没她什么事了。
“公爹,我正跟这婶子说话哩,你老先坐下歇歇,等下儿媳妇再给你老端茶。”
楚老爹皱下眉头,指着沈氏对秀娘道,“啥叫婶儿啊,老二家的,她可是你婆婆。”
沈氏不等秀娘开口先往地上啐了一口,嫌恶道,“真娘哩磕碜,老娘才没这样没羞没臊的儿媳妇哩。”
秀娘乐了,这沈氏可是自个儿撞枪口上了,“没羞没臊?不知这位大婶儿知不知道啥叫没羞没臊啊,把自个儿的儿子赶出去,自个儿留着住大屋算不算没羞没臊,自个儿没地方去了,又腆着脸跑到儿子屋里来,霸占他们的房子不说,还咧着张老嘴说大话,这样又算不算是没羞没臊啊?”
门口闻声而来不少人,听到秀娘说的都捂着嘴笑开了,有些还对着沈氏指指点点,估摸着是说给不知情的人听哩。
沈氏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她恼羞成怒的指着楚戈嚷嚷道,“楚戈,你个臭小子,自个儿老娘叫这个小贱婆子欺负了还不动弹,真是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娘啊,你到底是吃谁的奶水长大的你啊……”
秀娘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成了,别嚎了,你不是说没我这个儿媳妇么,这会儿又扯上楚戈算咋回事!”
沈氏一听,顿时咧开大嘴,她心里可是得意了,哼,这小婆子把着门不让进,还不是想要我认下她这个儿媳妇么,这会儿我就先顺了她的意,等安顿下来,看她怎么收拾她。
“咋了,合着你是要我认下你这个儿媳妇,你才给我腾地方么?”
沈氏瞅着秀娘,见她没了言语,正想摆起家婆的谱训斥秀娘几句,可差点又让秀娘给气晕过去……L
☆、第七十六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咋了,合着你是要我认下你这个儿媳妇,你才给我腾地方么?”
沈氏原以为秀娘百般阻挠是想借此让她认下她这个儿媳妇,毕竟楚戈娶她过门时她跟老头子都不在,没公婆镇家门,这就叫名不正言不顺。
她稍稍扬起鼻子,有些得意了起来,这小婆子不是能耐么,到头来还不得在她这栽跟头,这会儿她不如就先顺了这小婆子的意,等安顿下来,看她怎么收拾她。
沈氏自个儿想的欢情,正想摆起家婆的谱训斥秀娘几句,可差点又让她给气晕过去。
秀娘冷冷的笑了俩声,“你想叫我给你腾地儿,那你就等着去吧,我可还没缺心少肺到那个份上,上赶着去给一个没羞没臊的老婆子当儿媳妇!”
这话说得有些过火,楚戈有些听不下去,他闷声的喊道,“媳妇儿!!”
他这嗓子喊得沉,秀娘顿一下回过头去,见这直愣子闷着脸的样子,她也有寻思着自个儿有些口无遮拦了,且不说沈氏是楚戈的老娘,她的婆婆,就冲她这岁数,她也该注意些。
可饶是如此,知道是自个儿不对,秀娘被楚戈吼了这一声,心里还是觉得酸溜溜的。
她气呼呼的看着沈氏那张得意的老脸,偏过头冲那个农汉子喊道,“那谁说你呢,不是叫你把这些破烂玩意儿都装回车上,哪来的给搬回哪去么,咋还不动弹哩,工钱我给你双份儿!”
秀娘说完没听见回应,扭过身子一瞧。哪里还有那个农汉子的影子,这会儿院子里除了沈氏楚老爹和楚福俩口子之外,就剩下她们这一家子了。
文氏轻轻笑了一声,伸手往哪门口一指,“就你刚才那撒泼的样子。老早把人给吓跑了。”
秀娘扯了扯嘴角,想来也是,这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了,更何况他这个小小的拉车郎,他这会儿趁乱走算是聪明的免得搅这趟混水。
既然没人动手,那她自个儿来。这啥事啊,还得靠自个儿的骨头长肉,这会没人儿给她当苦力使,那她就自个儿把这些个破烂扔出去!
沈氏看秀娘动了手,她抓着俩个小包袱一手一个给甩出去。这风风火火的劲儿,她倒是不敢上前了,只能喊楚福了。
“哎哎,楚福你个楞小子干啥哩,这小婆子都动手扔咱家东西了,你咋还抱着自个儿媳妇儿哩!还不快给我上去教训教训她!”
楚福听了一愣,他虽然木纳却不愚钝,这家婆唆使大儿子去打二儿媳。没这个道理啊。
沈氏见楚福没有动弹更是气恼的不行了,文氏瞧着这一幕好戏暗自偷笑,可当秀娘拿起一个蓝色包袱时。她脸色一变,那里面装的可是她的细软,这一扔出去那还得了。
楚福感到文氏的动作,先是看了她一眼,顺她所指看向秀娘,这二弟妹手上的东西。不就是是自个儿屋里的么。
他忙安抚文氏一句,起身跑过去。情急之下之伸长胳膊向秀娘扑了过去。
楚戈见状迈步过去,他蹙着眉头挡在秀娘跟前。“哥,你要干啥!”
楚福忽的站住脚,瞅瞅楚戈,再看看自个儿这阵势,忙说,“哎,不是,二弟你别误会,哥、哥不是要动你媳妇儿,哥是要拿我、我的包袱,我里头有、有……”
他这兄弟平常是不发火的,冷不丁见他沉了脸,还真有些发怵哩,他今年三十来岁,虽说有把子力气,可比不上自个儿兄弟常年搁地里劳作,瞧瞧他这身板,瞧瞧那俩精壮胳膊,好么上面全是疙瘩肉。
“咳咳……”
文氏扯着袖子捂住嘴,她咳嗽了两声,不让楚福说下去,要不这木头脑袋一定把包袱里有银子的事儿说出来。
楚福也适时住了嘴,只是还盯着秀娘手上的包袱,有些为难的看着楚戈,求助似的苦笑了下。
楚戈叹了口气,对秀娘道,“秀娘,这个就别扔了,还给大哥吧。”
秀娘原本不想理会的,只是看到楚戈护在自个儿身前,大手紧紧抓住楚福的胳膊,那架势就跟要和他干架似的。
她还从来没见楚戈这样过,心里那么点气不知跑哪里去了,没啥力道的瞪了他一眼,把手上的包袱塞到他怀里。
楚福忙从自个儿兄弟那里接过手,千恩万谢地抱着包袱回到文氏身旁,“媳妇儿,拿回来了。”
“哎呦我地娘哩,活不成了啊!!!”
沈氏冷不丁的嚎了一句,吓了众人一跳,一屁股坐到地上,鬼叫狼嚎的拍打着自个儿的膝盖,骂骂咧咧的哭诉开了。
“老天爷啊,我这都是做了什么孽呦,咋就生养出这么俩个不孝的玩意儿啊,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娘了,下阳村的老少爷们,你们可得给我这老婆子做主哟,楚戈这愣小子一定是那狐媚狸子的咕哝的,有俩间大屋,宁可搁着发霉养耗子都不叫我老俩口住唷~~~”
秀娘嫌恶的皱下眉头,这老婆子也忒精明了,先是跑到下阳村来探听虚实,然后出其不意地就冒了出来,胡说八道一通便倒打一耙,横竖是先说先赢就是了。
反正她秀娘不怕外人看着,这沈氏俩口子对楚戈啥样,村里人大多都是知道,沈氏这样反而是给自个儿脸上抹黑。
秀娘把目光放到门外,果不其然,那些个看热闹的人对沈氏哭天喊地般的说辞没啥同情,大多是当笑话听罢了。
本来么,这老俩口确实不地道,原先为了自个儿住大屋,把家里三个小的打发到下阳村过活来,这会儿他们在上阳村过不下去了就回来找楚戈,还带上了老大一家子,这事儿搁谁身上谁能答应啊,就算他们是做长辈的,也不能迈过一个理字么。
沈氏扯着嗓子干嚎了半天,虽说半点鼻涕眼泪没掉,可也卖力气了,但是外头的人只看的热闹,没一个上来帮衬的。
她这下可纳闷了,她以前搁下阳村旁人可处的不孬啊。
楚老爹看不下去了了,一张老脸黑的难看,他背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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