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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春归-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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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良荆疑惑的看向周渊言,不知道他如此说是为何意,遂问道:“小老弟不会只是请我在这吃顿饭那么简单吧!”
“自然!”周渊言微笑颔首,“我这会儿便要离开应天府,不过这会儿我这必然有不少人看着!”
周渊言说到这便没有再说下去,徐良荆恍然:“你是让我给你当诱饵啊!”
“呵呵,诱饵说不上,只是麻烦老哥帮我转移一下这些人的注意力!”周渊言笑道,“老哥也知道我刚打发了曹仁德的人离开,一会儿老哥走了曹仁德就该亲自过来了,小弟觉得,我还是先躲躲比较好,老哥觉得呢?”
徐良荆打量了周渊言一眼,而后笑道:“小老弟放心就是了,我在你这吃好喝好了再走!”
得了徐良荆的话,周渊言也不再耽搁,起身朝着徐良荆拱手一礼:“那就麻烦老哥了!”
徐良荆也没有问周渊言要到哪去,回了一礼,便瞧着周渊言翻身出了书房,往后院而去。
此时徐良荆独自一人在书房内,面前是一大桌的酒菜,就算是他再能吃也有些饱了,端起酒杯轻酌了一口,周渊言还算是地道,这酒是最好的猴儿酒,想不到周渊言手上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虽说徐良荆的酒量绝佳,但是这会儿还是有些醉意了。
“嗝!”
一个饱嗝打出,徐良荆实在是有些吃不下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若是顺利的话周渊言这会儿早就已经出了应天府了,这个时候就算是曹仁德他们发现了不对劲也已经来不及了。
徐良荆也确实是撑不下了,起身准备离开了,转眼看到一边的两壶酒,有些不舍得乍乍舌。
“既然是小老弟给我准备的,我若是不喝完那多不好意思!”说完抄起桌上还没有喝的两壶酒,朝书房门口走去。
此时的徐良荆脚步沉稳,就如以往一般大踏步朝着书房门口方向走去,伸出手便往窗户的方向一推,窗户打开了。
“咦?这门怎么还对半分?”徐良荆有些懊恼地朝着窗户正下方的墙面踹了两脚,“啊!怎么这么硬!”
徐良荆还想再踹两脚,去见边上的门被推来,半松探头进来。
他刚才在门外听到里边有动静,便推进来瞧瞧,便瞧见徐总兵一手拿着一壶酒,正对着窗户下的墙就是一脚,也不知这墙是怎么惹到这位大人了:“大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这里也有一扇门啊!”徐良荆没有回答半松的话,而是微颔首道,“嗯,你们这书房的门设计的不好,等你们二少回来记得让他改改。”
半松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徐良荆,看着他面色如常,说话间已经大踏步朝自己走来,也不像是喝醉了的样子。
“是!等我们少爷回来了,小的就和少爷说!”虽说不知道他们这书房的门是怎么惹到徐总兵了,但是半松还是恭敬地应了。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徐良荆说着扬了扬手上的酒壶道,“这是你们二少拿来招待我的,我拿回去没事吧!”
“大人您随意!”半松躬身回道。
“嗯,你回吧,我这就先走了!”徐良荆说完便朝着一处垂花门而去。
“徐大人!”半松一惊,这哪里是出府的路,分明就是去内院的路,徐总兵这分明就是已经醉了!
虽说这边的内院没有女眷,不甚要紧,但是徐大人若是往那边走今儿怕是出不了这府门了,半松忙上前几步拉着徐良荆,却被徐良荆一把甩开了:“你这人怎么回事拉拉扯扯的,虽说我们都是男子没有什么不合规矩这一说,但是也不成体统,这次就算了我不和你们二少说,下不为例啊!”
半松被弄得哭笑不得这位徐总兵的酒品实在是太过惊人,若不是这会儿徐总兵完全不认识路了,他根本就瞧不出来这是一个喝醉酒的人。
“徐大人,您这边请!”
半松忙上前想着将徐良荆给迎出门,喝醉了酒的徐总兵实在是让人吃不消,他可不敢再上去扶着他,指不定又得挨骂。
去不想徐良荆轻嗤一声:“呵,你当我醉了呢,连出院子和进院子的门都分不清。”
说着伸手将半松推到一旁,径直往院子里边走去。
半松不禁苦笑,我的爷啊,您就是醉的连出院子和进院子的门都分不清了啊!
不过瞧着徐良荆这幅样子,怕是醉的糊涂了,反正内院都是空的,让他去里边逛逛醒醒酒也是好的,只是不知道等这位爷清醒过来的时候,知道自己如此一本正经的说胡话,不知道是何感想。
半松这一不留神,徐良荆已经大踏步进了内院。
第二百零五章 尽皆是无暇他顾
半松忙跟着跑了进去:“大人小的送您出门!”
留下身后一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而此时周渊言早已出了应天府一路超着临安方向而去。
……
这阵子傅瑜锦过得格外舒心,傅瑜婳既然都已经开了头自是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如今八夫人谁都顾不上了就一心防着自己闺女害自己,准确的说是害她腹中的孩儿,二老夫人又被软禁着,一时间谁都没功夫去找傅瑜锦的麻烦了。
想来都觉得可笑至极,八夫人宠着惯着傅瑜婳这个闺女十多年,最后倒宠惯成了仇人,不知道她如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兰琳从门外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朝傅瑜锦一福礼:“回大小姐,餐具奴婢给八夫人送过去了!”
说完忍不住掩嘴而笑,大小姐让她送了一整套银制的餐具给八夫人,瞧着八夫人那变幻莫测的脸,兰琳到现在都觉得好想笑。
“收下了?”傅瑜锦莞尔,想来八夫人被气的不轻,不过如今她这般的调笑不过是毛毛雨,傅瑜婳层出不穷的损招才叫狂风暴雨。
“原本八夫人推说不要的,不过刚巧八小姐过去了,八夫人也就顾不上奴婢了!”兰琳一脸兴奋的模样,“奴婢看着八夫人和八小姐要闹起来了,就回来了!”
“傅瑜婳又出什么幺蛾子了?”看着兰琳的模样傅瑜锦就知道这丫头肯定是看完了热闹才回来的,不禁摇头失笑。
“大小姐英明!”兰琳一福礼,吐了吐舌头而后才道,“八小姐进屋就直接嚷着让八夫人在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之中选一个,八夫人当时就扇了八小姐一耳光……”
就这么几日的功夫,自那只猫之后,八小姐又是给八夫人下了两次巴豆,不过八夫人身体底子好,虽说拉了几天肚子,倒是没真的出什么问题。
开始还以为是别人干的,最后发现这么害她的居然是自己的女儿。
虽说心中难受,但是八夫人还是替傅瑜婳隐瞒了,当初借了肚子里这孩子傅瑜婳才得以解禁,若是再出了这样的事,她怕是得一直被关着了。
不过自此八夫人对一应吃喝用度都极为小心,毕竟傅瑜婳不比旁人,她身边所有的东西她都能接触的到。
这都说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八夫人防着傅瑜婳也是心力交瘁,原本还算硬朗的身子,如今看着都有些病怏怏的了,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次傅瑜婳去找八夫人也是屡试不得成有些焦躁了,还真亏她说得出口,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却硬生生要八夫人剜了手心或是割了手背,也只有傅瑜婳能说得出这样的话了。
这事之前一直没闹到八爷和几位老太爷那边,这次被傅瑜婳这样一闹,正巧八爷过来听了个真真的。
这阵子八爷对八夫人还算上心,毕竟八夫人年纪不小了又怀了身孕,这几日又很是憔悴,他隔三差五的便会去看看她。
这日刚回来,便顺道去八夫人院子走走,却不想变听到了傅瑜婳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当下便家法伺候,八夫人原还有心说些什么。
但是听着傅瑜婳口口声声说着他们自打有了腹中的孩子便不再关心她了,如今居然还要打她,他们十几年的宠爱似乎都不曾在她心中留下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映像,字字诛心之言让八夫人也是心凉了。
“八爷都家法伺候了,奴婢也不好多留就回来了!”兰琳说话间一副很是失望的样子。
“一会儿你准备些跌打损伤的药给八小姐送去!”傅瑜锦说完便拿起手边的书继续看了起来,也不再关心傅瑜婳的事情。
“是!”兰琳却很是兴奋,不知道到时候八小姐会是个什么表情,想到此前八小姐对着自家小姐眼睛不是已经鼻子不是鼻子的,如今这才解气了。
八小姐那边哪里会少了这些一般跌打顺手的药,自家小姐这会儿送药过去不过是告诉八小姐,她被打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这不就是去看她笑话去的嘛。
傅瑜锦也不管兰琳心中如何想,继续看自己的画本子,不知不觉便看入了迷。
端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了一口,傅瑜锦眼神微变,放下手中的画本子,转过身朝身后望去,却见周渊言便站在她身后。
傅瑜锦心下微松,继而有些不悦道:“白芷呢?”
周渊言放下手中的茶壶,并没有回答,而是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傅瑜锦轻哼一声:“周二上养尊处优惯了,这泡茶的水平,可不怎么样。”
她身边的几个丫鬟向来都是将水温拿捏的正好,但是刚才那一口傅瑜锦却感觉到入口微凉,便知道这绝对不会是身边几个丫鬟泡的。
上次因为周渊言的事情傅瑜锦便教训过白芷了,他和周渊言,毕竟没有婚配,每次都让她这样贸贸然的进入自己的闺房,实在是于理不合,这些个丫鬟越来越不讲规矩了。
周渊言看出傅瑜锦面色不悦,放下手上拿着的茶壶:“我看你屋里没人就偷偷进来,下次我注意!”
“你真当我这是你家后花园了!”
见傅瑜锦如此说,周渊言便知她没有真的生气了,在她对面的小杌子上坐下:“我家后花园我一年也去不了几次。”
少年看着并不魁梧,此时坐在小杌子上才知道也比一般的女子要高大的多,此时缩着脚很没形象地窝在小杌子上,看着颇为滑稽。
傅瑜锦撇撇嘴:“那里不是有椅子,你在这窝着弄得我连个好好坐的地儿都不给你似地。”
“我觉得挺好的!”周渊言笑看着傅瑜锦微挑眉道,“这离你最近啊!”
傅瑜锦喜欢在窗口看看书喝喝花茶,她便让白芷几个在窗口放了个美人榻,又端了个不高的茶几,正好她伸手便能拿到,白芷几个若是在这陪着她便会在这端个小杌子坐了。
第二百零六章 如今已无路可退
“你若是再这般胡言,那还是赶紧走了的好!”
“我刚回临安便来这找你来了。”周渊言舔着脸笑道,“你忍心赶我走吗?”
“怎么?捅娄子了!”傅瑜锦没好气道,“不是很本事的自己去找徐总兵了嘛,这会儿知道麻烦了?”
若不是他死要面子,找李成解决之前那船货的事情便是最好的法子,可他偏生要去找徐良荆这个大麻烦,傅瑜锦不相信他就一点都不清楚,如今跑道临安来可不会是来看她的,不过是为了躲麻烦罢了。
应天府那边的事情有多复杂,傅瑜锦只能说自己知道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可这位偏生还一头扎进去,不是找死是什么。
“稍微有点麻烦,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周渊言单手支着下巴笑道,“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我才懒得担心你!”傅瑜锦白了他一眼,他不会以为这样就能转移话题了吧,“徐良荆就不会是个简单的,从战场上一路走来的哪能有简单的,你不要小看了他,到时候惹得一身麻烦!”
“我知道,他这会儿连私军都已经备上了,我还去看了其中一支。”周渊言如此说着面上却似乎只是说了今儿他午膳吃了什么一般简单。
“你去见过了?”傅瑜锦有些惊疑,想不到徐良荆居然会把自己的底牌晾在周渊言面前,他就那么放心?
周渊言有些疑惑地看向傅瑜锦,她刚才说的是“你去看过了”,惊讶的是徐良荆告诉自己有私军的事情,却并不是惊讶徐良荆居然会暗地里拉起了私军。
傅瑜锦自知说漏了嘴,若不其实地瞥了周渊言一眼:“这事有那么难猜吗?南直隶的总兵一直被这么压着,手下没有一点人手才奇怪吧,我琢磨着这徐良荆是准备闹大事的!”
周渊言也不做他想,自己当初看到徐良荆的私军其实也没有多惊讶,毕竟他手下有人才是正常的,要是徐良荆真的被打压的居于一偶才是让人跌破眼镜的事。
听到傅瑜锦说徐良荆要闹大事,他也来了兴致,挑眉道:“哦?你觉得他会闹什么大事?”
“敢在朝堂上,当着当今圣上,当着文武百官面,只身和众多官员对上的人可不会是个守规矩的,至少他就不是个对皇权有敬畏之心的人。”傅瑜锦决定还是提醒一下周渊言,免得这小子不知轻重的一头扎进去,到时候把北宁侯府都给搭进去了。
自己以后若是真的嫁给他,他又惹上了徐良荆这个大麻烦,到时候一个不慎不是要陪着他一块儿蹲大狱。
“我知道!”周渊言正色道,“如今北宁侯府看似风光,却是如履薄冰,若是他真能起来,对我们说不得也是一次机会,为何不放手一搏!”周渊言素来知道傅瑜锦是个有主意的,不然他也不会将徐良荆有私军的事和她说。
此时少年忍不住想将自己的一腔抱负告诉他倾心的女子,让她知道他的一腔雄心:“士农工商,说到底北宁侯府所行之事不过是末流,当初我周家老祖不得以自贬之法留住北宁侯府的苟延残喘,如今不再是当初那个纷争的年代,我北宁侯府为何还要在这末流受诸人暗中嘲讽!”
傅瑜锦如何能不明白他心中的不甘,真正将周渊言当做朋友的世家子弟莫不是纨绔之流,不是周渊言喜欢和纨绔子弟做朋友,而是周家人注定不会在朝为官,世家大族的子弟多看不上周家。
自觉和周家这群满是铜臭味的人没有可说之言,也因为如此北宁侯会一心想和傅阁老联姻,他们当年是至交好友,傅阁老却从不曾轻视于他,更是说定了等子女出生便结两姓之好。
只不过时运不济,北宁侯生了两个儿子,傅阁老生了六个儿子,这两家就没能生下个闺女,这才到了孙子辈的身上,是以傅瑜锦一出生便和周渊承定下了娃娃亲。
只是这种事情能凭一时意气就乱来吗?
傅瑜锦深吸口气道:“南直隶如今是何家的天下,原本就是比较敏感的存在,朝廷对南直隶如今的状况看着已经忍受到了极致,但这是开朝以来就遗留下来的问题,并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解决的,这徐良荆如今便是朝廷手中的一把剑!”
“只不过徐良荆这把剑是把双刃剑,一个不慎伤人伤己。”傅瑜锦说着锐利的眸子直视着周渊言,“连拿着剑超控的人处处小心,都不免自伤,你周渊言又凭什么?”
周渊言闻言面色微微发白,他自是知道自己此举甚是冒险,人道是富贵险中求若是不谋这一次他怎么能甘心,这或许是他有生之年改变周家现状的唯一机会,他不想错过。
周渊言闭上眼,心中一时间五味陈杂,最后抬头对上傅瑜锦锐利的眸子,这双眼睛似是看透了他的心,让他的心事在她面前无处可藏:“我已经把北宁侯府的‘粮’令给他了!”
一句话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如今已经无路可退,只能一路向前。
“你!”傅瑜锦豁然起身,不敢置信地看向周渊言,她实在是没想到周渊言的胆子居然大到这个份上,这里的事情京城那边必然还不知道,没有北宁侯和世子的同意,周渊言居然就这样把“粮”令给了徐良荆。
“你这是逼着北宁侯和世子和徐良荆合作!”傅瑜锦简直不知道周渊言心中在想些什么,“你想干什么,断了北宁侯府的后路,让你们只能一心往前冲吗?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周渊言此时的内心变得平静,看着质问自己的傅瑜锦心中忽然感觉一松,自他做了这个决定便希望有人来骂自己一顿,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此举甚是疯狂,不知道徐良荆是个什么人也就罢了,明明知道却还一头扎进去,他不是疯了是什么。
“不只是只有这一条路的!”周渊言说着便闭上了眼,安静的像个孩子,“怎么办最不舍的就是你了!”
第二百零七章 清明世人皆糊涂
数日后——
北宁侯府周二少被北宁侯爷紧急召回了京城,一时间众说纷纭,流传最广的一个说法是周二少和傅家小姐的婚事定下了要回去筹备婚事。
不过坊间还有一则传闻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是周二少擅自吧北宁侯府的“粮”令送人了,这次回去北宁侯爷怕是不会轻易扰了他。
但是对于此番说法更多人是嗤之以鼻,北宁侯府的“粮”令,那是怎样的存在,那可是相当于将北宁侯府仓库钥匙一样的存在,相当于将北宁侯府富可敌国的财富敞开了门让人家随便拿,周二少除非是傻了,不然怎能做这种事。
就现在所知的,北宁侯府明确给出的只有皇家那边的一块“银”令,这北宁侯府的令牌哪里是那么简单说送人就能送人的,不然北宁侯府的令牌早就烂大街了。
但是说这话的人说的有板有眼的,而且就在前几日北宁侯府各大商铺都有一股神秘人来铺子,具体发生了什么不为外人所知,但是那些人都从北宁侯府的铺子取走了大量的粮草。
这事似乎还不是一个两个人看到了,一时间倒是辨不出真假了。
而此时周渊言已经到了京城城门外,一路风尘仆仆没日没夜地跑了整整八日,跑死了四品良驹,但是如今到了城门外,周渊言却迟迟没有进去。
此时的他满脸的胡茬,眼中晦涩难明让人看不出情绪,若是不熟悉的人此时完全认不出此人就是北宁侯府的二少。
看着城门口往来的人流,对于他们来说这天就如同以往的每一天一样,称门口的守卫还是一样一脸木然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不过少了那群一直在城门外逗留的面黄肌瘦的流民。
自从那次流民暴乱之后,圣上也不敢再轻视这件事情,在城郊设立了专门的难民收容所,除了每月拨地少的可怜的一点生活用品,还在那边留了一块良田,可以让他们自给自足,至少让他们能活下去。
这群流民毕竟只是因为活不下去了才会怒而暴起,如今虽说生活艰难,但是至少让他们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自是不会在闹事。
周渊言翻身下马,一步步朝着城门走去,城门口的守卫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不再有过多的动作,显然也没有认出眼前这个落魄的男子就是北宁侯府的小财神。
周渊言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北宁侯府,直到北宁侯一声怒喝才让他回过神来。
北宁侯看着这个素来就不曾让自己操过心的孙子,此时不知道该是怎样的心情,他这次真的是给自己,被北宁侯惹了大麻烦了!
“子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北宁侯看了这个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孙子一眼,想听一下他是怎么说的。
“孙儿知道!”周渊言朝着北宁侯便跪了下去,“子恒不孝,以后便不能在祖父身边尽孝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如今我北宁侯府什么情形,外人不清楚,祖父比我更清楚,能舍我一人为北宁侯府谋一个前程有何不可,他日若是成了以后北宁侯府自不是如今能够比拟的,若是不成,那便都是我周渊言一人所为,与北宁侯府无关!”周渊言说完朝着北宁侯深深一叩拜。
“子恒,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天真,若是你真的出了事,你觉得北宁侯府能脱了了干洗吗?”
周渊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傅家那边的人会帮我们的!”
北宁侯微眯了眼,看向周渊言不知道他此话是何意:“你若是脱离了北宁侯府,你和傅家那丫头的婚事自然作罢,到时候难不成还要让她嫁给你三弟不成,就算是我们肯,傅家也不会肯的,我们和傅家也不过虽说有些利益往来,但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们会站出来帮我们吧!”
北宁侯知道自己的孙子不会是头脑如此简单的人,但是此时他也有些搞不懂,他心里到底做得什么打算了。
徐良荆是什么人,他们这些和他打过交道的人都清楚的很,心狠手辣的人不可怕,但是明明心狠手辣但是还能厚颜无耻的人就极为可怕了,而徐良荆便是这样一个人。
北宁侯对他有着深深的忌惮,这几年徐良荆在南直隶安静的有些诡异,他相信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到时候必然有一场巨大的风暴在等着他们。
周渊言此番和徐良荆搭上了,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周渊言闭上了眼睛,北宁侯如此平静地说出的话,却如同将他心口还未愈合的伤再一次割上一刀。
明明谋划了那么久,明明再有大半年她就会是自己的妻子了,但是有些事情却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到最后他还是没法欺骗自己。
他还记得那日傅瑜锦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眼神,她说他是不是疯了。
是啊,他就是疯了,他快要被这个疯狂的世界给逼疯了!
周渊言闭着眼脑海中回忆着那个他魂牵梦绕的身影,近乎贪恋地想将她烙印在自己心里。
他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好不容易她终于接受自己了,却发现有些人注定是得不到的。
她觉得被自己戏耍了,那他何尝不是被这可笑的世界给戏耍了,这是一场梦吧,是不是他睁开眼一切都将回到那天前。
他不是想要放弃她,若是可以他愿意放弃一切,只想和她相守到白头,但是他到底是没法欺骗自己。
还好她没有如自己在乎他一般在乎自己,如此她才不会如自己这般痛的恨不得死去。
原本不想再去见她的,但是他不舍得,也不想她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个消息,不想她一点准备都没有被打个措手不及。
这些天来一直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近乎崩溃,他说到底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他宁愿什么都不知道,他好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好奇,为什么要去追查,有些时候果然是难得糊涂,糊涂的人才能得到幸福。
第二百零八章 凡有望岂愿轻弃
再睁开眼时周渊言的眼中再次恢复了清明,面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抬头看向北宁侯:“您看看这个就什么都明白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块陈旧的绸布。
北宁侯疑惑地伸手接过,只看了一眼面色突然大变,几乎拿不住手中这轻盈的绸布,捏着绸布的手在微微颤抖,小小的一块绸布上面不过十几行字,他却足足看了半刻钟。
“你这是从哪里拿到的?”北宁侯抬头看向周渊言,眸子里还残留着惊惧,“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
“祖父,您何必自欺欺人!”周渊言嘴角溢出一抹苦笑,“若不是确有其事,我怎么会给您看,我不会拿北宁侯府所有人的性命开玩笑!”
若不是确认这事是真的,他怎么会舍得放下她!
“你容我好好想想!”北宁侯爷单手捂着脑袋,这个人都显得颓丧了几分,这事情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即使已经快六十的人了,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还是很难接受这样的事情。
这完全颠覆了他的所有的认知,怎么会是这样的,北宁侯爷有些佩服自己这个孙子了,事到如今他居然还能如此冷静。
“祖父,他们这样做,已经把傅瑜锦把我们都当成了弃子,我们为什么还要有所顾虑,还不如为了我们北宁侯府搏一把!”周渊言看向北宁侯,眼中满是疯狂之色,“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我想这样简单的决定傅家人‘那么聪明’,必然会做出明智的决定!”
那句“那么聪明”周渊言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口,眼中充满了嘲讽之色。
北宁侯被自己孙子眼中的狠厉之色给吓到了,他从来没有在他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神色,一直以来周渊言给他的感觉都是一个聪慧过人,但是却长不大的孩子,但是此时他眼中的狠厉仿佛一只困兽拼死的反扑,疯狂而又决绝。
“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了,祖父无条件支持你!”北宁侯深深地看了周渊言一眼,“南方的生意一直都是你在打理,到时候我会找个由头说没法从你手中收回,到时候那边的生意都归你掌管!”
“多谢祖父!”
“和祖父还要这么客气吗?以后你不再是北宁侯府的二少爷,出门在外的没有人会再给你行方便,指不定还会落井下石,你自己要做好准备!”
“我知道,在来之前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这会儿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北宁侯颇为复杂地看了周渊言一眼:“无论如何保护好你自己,这。。。。。。”北宁侯扬了扬手中的绸布,顿了顿说道,“这便留在我这,若是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会拿着这个去傅家,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若是在这没有活路了就找你舅爷爷,再不济当个海盗也总比丢了性命来得好!”
“我知道!”周渊言深深的点头,“您和祖母,还有父亲母亲都好好保重,以后子恒不能在你们身边尽孝了!”
周渊言说着朝着北宁侯深深地扣了三个响头,每一下都深深地磕在地上,似是要将所有的不舍都在这其中述说。
北宁侯看着周渊言额头磕出了血,却也没有阻拦。
周渊言离开了北宁侯府,就连北宁侯也不知道他会去哪,他有些怔楞地看着之前周渊言跪着的地方,那里有一快红色的印记,那里留着的是他最看重的孙子的血。
这次以后北宁侯府和周渊言便再无关系!
听说周渊言回来的消息,北宁侯世子和世子夫人匆匆赶了过来,连侯夫人也过来了。
进了门却见北宁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不见周渊言的身影,侯夫人一声怒喝:“那小兔崽子跑哪去了?以为躲着不见我们就好了吗?看我不打断那小子的腿,看他还去不去外面胡闹!”
侯夫人如此说着心中居然有些莫名的兴奋,这个什么事情都做的滴水不漏的孙子也终于犯错了,看她这次不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兔崽子。
说着已经朝屋子里面走去,势必要把你小子给逮住。
“父亲,言哥儿呢?”世子夫人也顾不得自家婆婆,看向北宁侯眼中满是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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