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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驯夫记[穿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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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般纤瘦矮小?
但他下意识地就相信了林善舞的话,一想到他抱在怀里的花旦是男的,再想到他对着一个男人你侬我侬,他就恶心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过这不要紧,重要的是林善舞既然已经后悔了!那他离和离还远吗?他挨这顿打太值了!
傅家宝简直要欢呼雀跃。他飞快穿好衣裳。决定再接再厉,非逼得林善舞跟他和离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家宝好惨,明明只干了三百多字的坏事,却挨了四百多字的家暴!
第15章
傅家宝收拾收拾就跑出门去,打算找他那几个好兄弟再商量对策。
不过他刚刚迈出东院,就见小厮阿下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棵柳树后,见他出来连忙冲他挥手。
傅家宝走过去问他有什么事?
阿下小声道:“大少爷,不好了,少奶奶把想云裳赶出去了!”
想云裳就是那花旦的艺名,傅家宝原先还觉得这艺名好听,跟那身段嗓子都是一流的花旦真乃绝配,现在他知道那花旦是男人,顿时觉得那想云裳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他无所谓地摆摆手,“赶出去就赶出去,这种小事别来烦我!本少爷还要去找人。”说罢转身就走了,徒留阿下站在那里目瞪口呆。
阿下心想:大少爷这喜新厌旧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这还不到一天呢!
他站在原地将这事儿理了一遍。大少爷这是头一回带人回来,看那亲密的样子简直是对想云裳稀罕得不得了,还带着那花旦在庭院里你侬我侬故意挑衅大少奶奶。结果大少奶奶不但不恼不怒,还很心平气和地叫大少爷进屋,也不知两人在屋里说了什么,大少爷出来时连眼睛都红了,后来大少爷又去书房中反省了一会儿,再出来时连大少奶奶将想云裳送走他也不管了,且看他言语间对想云裳只剩下厌烦了。
想明白这些,阿下心思活络了起来,虽说不知道大少奶奶是怎么劝服大少爷的,但是明显大少奶奶手段更高啊!比老爷夫人都高呢!今个儿要是换成老爷将想云裳送走,大少爷这会儿已经闹上天了!
但凡是能在主人跟前混个脸熟的下人,很少有不想往上爬的,阿红是这样,阿下也是其中之一,他眨眼就明白了日后该看谁的脸色办事,甚至已经开始考虑哪天要向大少奶奶投诚。
傅家宝不知道被他收买的阿下眨眼间就成了母夜叉的人,他心情激动地跑出傅家,又去了香茗轩。
香茗轩里,史寇和明景还在包厢里坐着,这包厢是他们三人常年占着的,平日里有啥事都在此处商量,两人正翻出月川先生的书看得如痴如醉,见到傅家宝冲进来,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傅家宝关上门来哈哈大笑,拍着手道:“成功了!”
史寇和明景面露震惊,“这么快!她提出和离了?”
傅家宝面上笑容一滞,“这倒没有。不过她现在已经后悔嫁给我了,估计离和离就不远了!”说到这里,傅家宝兴奋起来,搓着手在桌前坐下,说道:“我来这里是想找你们再想想办法,还有没有法子气气她。”
史寇捏了块糕饼咬一口,嘴里含糊不清道:“这个好办,你今后就像今日那般,尽管宠爱那个花旦就好了。”
傅家宝立刻摇头,“不成,那花旦已经被林善舞赶走了!”
明景惊讶道:“这么快!那花旦……”
傅家宝点头,又摇头道:“可别提那花旦了,老子今个儿才知道想云裳居然是男人!还被林善舞拆穿了,丢脸都丢到家了!”不过一想到他已经让林善舞后悔了,傅家宝又觉得这桩买卖还是很划算的。
听了这话,史寇和明景对视一眼,显然两人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事,他们不是不知道有些戏班子会让男子扮花旦,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想云裳这样能扮得骗过那么多人的男戏子。想到自己也是眼拙的一员,两人不由沉默了下来。
半晌后,史寇若有所思道:“这么一说,林大姑娘的性情也很是刚硬啊!”
傅家宝点头,回忆起自己挨的那顿打,觉得身上好多地方都在隐隐作痛,他深有同感道:“这女人是很要强。”说完这句话,他不忘跟兄弟宣传一下东街那家铁铺的老板是奸商,让两人日后不要光顾他的生意。
史寇和明景表示,好兄弟就是要同仇敌忾,日后他们谁经过那间铺子都要朝他家吐口唾沫!
为了帮助傅家宝再次恢复自由身,两人又绞尽脑汁出谋划策起来。明目张胆带人回去这招已经用过,再来一次肯定不管用。三人商量了半天,决定帮傅家宝找个意中人。
明景道:“用钱收买个良家女子帮傅兄做戏是行不通的。”毕竟没有哪个良家女子愿意为了钱跟傅家宝逢场作戏,而找那些风月场所的女子过来,林善舞又不会相信。“咱们只能寻个假人。”
“假人?”傅家宝和史寇齐齐疑惑地看着他。
明景摇摇扇子,胸有成竹道:“一只香包,一个肚兜……但凡是女子的私密物件都能拿来用,傅兄在家中时不时拿出来睹物思人,林姑娘见了,一定会以为傅兄有了意中人。如此一来,她自觉受辱,也就不会想在傅家待下去了。”
傅家宝眼睛一亮,拍拍明景的肩膀道:“明兄!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明景略有些自得道:“傅兄不必激动,虽说我不能为你两肋插刀,但这点小忙还是要帮的。”
三人终于商量完正事,史寇连忙拿出新的一册《饮酒江湖》给傅家宝看,“傅兄快看,月川先生新出的,这一册里提到了武林中一招绝学,名叫隔山打牛!简直神了!”
傅家宝一听《饮酒江湖》又出新书了,立刻凑过去兴奋道:“给我看看……”
史寇和明景原本以为,傅家宝看完书后很激动地跟他们探讨隔山打牛,然后看完书的傅家宝却一脸恍惚,面色愁苦。
史寇和明景忙问他怎么了。
傅家宝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身上有些疼。不过为了能和离,这点疼不算什么!”
史寇和明景对视一眼,双方都看见彼此眼中的疑惑。
*****
傅家宝跑出去没多久,谈完生意的傅老爷回来了,他一回来,管家就把今个儿东院里发生的事儿跟傅老爷说了,不出意外看见傅老爷平静的面上又显出了怒气。
“把那逆子给我叫过来!”
管家说道:“少爷出去了。”
傅老爷沉着脸道:“去找那个戏子?”
管家讪笑着没说话,显然他也是这么以为。
傅老爷气得胸膛起伏,好半晌后才道:“儿媳如何了?”
管家道:“瞧着还好,也不怎么伤心。”
傅老爷想到林善舞那温婉沉静的模样,摇头叹道:“这么好的媳妇,那逆子怎么就不晓得要珍惜。”
管家没敢说话。
傍晚一家人吃饭时,傅家宝不在,傅老爷就一副没生过这儿子的模样,却在饭桌上温声宽慰了林善舞好几句,傅家不兴那食不言的规矩,餐桌上少了闹腾的傅家宝,倒是显出几分温馨来。
用过晚饭,林善舞告别傅老爷和辛氏,自己回了东院,过了一会儿,阿红回来了,对她道:“少奶奶,老爷听说了花旦那事儿,大发雷霆,听说今后都不给大少爷留饭了,命令厨房也不许留东西,还说大少爷不按时回来就不用吃饭了。”
林善舞点头,她想了一下,自从上次傅家宝在林家“诬陷”她打他以后,傅老爷就命令账房不许再给傅家宝支钱。傅家宝花钱又一贯大手大脚,他手里剩下的那点钱,想来也已经付给了那花旦,现在应是没钱了,而傅家宝那群酒肉朋友,会一直让他蹭吃蹭喝?林善舞对此表示怀疑,毕竟傅家宝看起来不太聪明,他真的能交到那种真心实意的朋友?
思量片刻,她对阿红道:“去厨房说一声,就说我想吃芋头,叫他们给我蒸两个送过来。”
阿红立刻点头应下,便出去了。
林善舞则关上门窗,见缝插针地修炼内力,这具身体资质虽然差,但她有上辈子十几年的经验打底,其实修行速度也并不慢,这两日已经修出了几丝内力,不过这么一点内力今天已经全用在胖揍傅家宝身上了,她想再用还得再修炼积攒,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像前世那样深厚的内力。
林善舞关闭门窗的时候,下人们虽不知她在做什么,却早已得了吩咐不敢去打扰,也就乖乖站在门外等着。
转眼间日落月升,饥肠辘辘的傅家宝回到傅家,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没用晚饭。
他熟门熟路地跑去厨房翻了一通,结果厨房里连片菜叶都没剩下,若不是他确定傅家人都还在,几乎要以为一大家子人都趁他不在时搬走了。
“一定是那臭老头干的!”傅家宝想起限制他花钱的傅老爷就一肚子气,他饿着肚子返回东院,见正屋房门紧闭,心里竟然有些庆幸。趁林善舞还没发现,他赶紧闪进书房,打算今晚就在书房过夜。
谁知他连书房灯都没点,一个丫鬟就提着个篮子走了进来,她从里头拿出一只碟子,上面放着两个蒸熟的香芋头。
傅家宝摸着那芋头还有些温热,感动道:“你是个好丫头,等本少爷有钱了一定赏你!”
他话音刚落,却听那丫鬟道:“大少爷,少奶奶想着您回来兴许饿了,就让奴婢提前从厨房要来了芋头,还热着呢,您快些吃了好歇息。”
傅家宝怔住了。
母夜叉会对他这么好?难道这芋头里有毒?还是她又想打他了?
因为心里翻腾着种种阴谋论,傅家宝愣是没敢吃那两个芋头,饿着肚子挨到了天明。
第16章
次日一早,带着两个丫鬟走进正厅摆饭的费嬷嬷,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前的傅家宝。
三人不由露出惊讶来,因为大少爷平日里不睡到日上三竿是绝不会起来的,今个儿怎么会这么早?
然而傅家宝可不会顾虑她们心里是什么想法,饿了一晚上的傅家宝今早起来连腿都是软的。他洗漱完立刻往正院奔,此刻见到这些提着食盒的丫鬟婆子,就跟见了他亲娘似的无比热情地扑了过去。
“快点快点,本少爷快要饿死了!”傅家宝不等他们走进,火急火燎就要打开她们手里的食盒,这一幕刚好被走进正厅的傅老爷和辛氏瞧见了。
辛氏面上有些无奈,傅老爷原本好好的脸色在见到傅家宝之后又沉了下去,“半点规矩都不懂,也不知将来你要做个什么人!”
傅家宝本来就肚子饿,听见老头子又开始阴阳怪气,他头也不抬,从食盒里抓起一只包子咬了两口,才含糊道:“子不教父之过,我不懂规矩也是你给带坏的!至于我将来要做个什么人,反正又不需你料理我的身后事,你操心作甚?”
“你……”傅老爷指着傅家宝开口要训斥,但余光突然瞥见林善舞走了进来,一口气又给憋了回去。
而傅家宝在瞧见林善舞进来后,下意识也住嘴了。
正厅当中顿时安静了下来,一时竟然有些和谐。
林善舞带着丫鬟阿红走了进来,她一身月白色衣裙,发髻上插了一支素淡的梅花簪子,除此之外,身上没有任何首饰,瞧着温婉朴素,是傅老爷和辛氏眼中端庄聪慧的儿媳,但是在傅家宝眼里,林善舞露出的每一个笑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提醒他林善舞一言不合就会跟他动手。于是他只能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地在桌前坐下。
傅周早就去了书院,如今傅家主人的餐桌前,就只有他们四人。
林善舞看了眼正压抑着怒气的傅老爷,又看看埋头喝粥的傅家宝,再想想这对父子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场,又一次坚信对傅家宝采用暴力镇压是正确的,君不见嘴硬心软的傅老爷如今都被傅家宝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当父亲当成傅老爷这样,只能用两个字评价:失败。
傅家的早饭还算是丰富,桌子上有粥有豆浆,还有包子油条鸡蛋和一荤一素两个小菜,并一碟子开胃的腌咸菜,跟傅家其他人不同,林善舞每次吃饭都由衷觉得愉悦,毕竟对于曾经漂泊江湖居无定所的她而言,每到饭点就能安稳地享受丰富的菜肴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林善舞吃饭时的总显得很香,傅老爷和辛氏见了,也不由多吃了几口饭。
傅家宝却不同,他每次吃饭都恨不得林善舞不存在,更不可能去关注她,他只想快点吃完然后逃出去,省点待在家里一不小心就被她打。
他吃饭速度快,填饱肚子以后,放下碗筷就准备开溜,却被林善舞叫住了。
林善舞一直用余光注意着傅家宝的动静,怎么可能让他跑了?她叫住傅家宝后,发现傅老爷和辛氏都在看她,于是面上神情愈发温柔了,十足一副温柔贤淑的小妻子模样,她对傅家宝道:“夫君,粮食得之不易,粒粒皆辛苦,还是把碗里的饭吃完吧!”她看了一眼傅家宝没有扒干净的碗。
傅家宝很不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把碗里的粥喝干净了。
见到这一幕,傅老爷和辛氏对视一眼,面上都不由露出几分欣慰。
傅家宝吃完,林善舞却依然没有把他放走的打算,她脚下踩着傅家宝的衣摆,在对方僵硬的视线当中对傅老爷和辛氏道:“公公婆婆,小叔如今已有了秀才功名,而夫君都快及冠了,却未能有什么作为。所以我这两日思来想去,决定让夫君留在家中读书,就算将来不能考取功名,也能增长见识,总好过夫君日日无所事事强。”
傅家宝不满地看向林善舞,要不是他的衣袍还被她压着,他几乎敲碗问她什么叫无所事事。
傅老爷和辛氏听了这话却很是认同,只是……两人都很了解傅家宝的秉性,傅家宝要是哪天能老老实实留在家中读书,那太阳得从西边出来了。
却没想到,林善舞接着道:“公公婆婆,我已经劝过夫君了,他也有心上进呢!所以还请公公修书一封给小叔,问问他夫君该看什么书,有没有推荐的先生?”
傅老爷闻言,不由震惊地看向傅家宝,不敢相信这纨绔儿子还能有愿意上进的一天!不过在目光跟傅家宝对上之后,傅老爷就明白是自己想多了,因为傅家宝虽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离开,但他那一脸的愤懑明明白白告诉他,他是被逼的。
想通这一点,傅老爷顿时忍不住抚掌大笑起来,他仿佛没有看到傅家宝憋屈的眼神,对着林善舞道:“好好好,家宝能上进,咱们全家都开心。我这就去信给二郎,让他介绍一个有名望的先生来教导家宝,待会儿我还要去一趟书局。”
辛氏也笑道:“那书局老板与老爷相熟,家宝应读什么书,他肯定知道。”
林善舞点头笑道:“这就好,谢谢公公了。”
傅老爷摆手笑道:“一家人,何必提‘谢’字。”
于是三人就这么在傅家宝愤怒憋屈的目光中将这事定了下来。
而在林善舞带着傅家宝离开后,傅老爷就去了书房,给远在府城书院的傅周写信。
他写完信,封上火漆交代下人送出去时,刚好辛氏端着茶水进来,立刻对她道:“看来跟林家的这门亲事真是结对了!”他如今一想起儿子那明明气得不行却不敢反抗的模样就来劲,忍不住双手交握,激动道:“当初林兄说要退亲时,我还犹豫,如今想来,幸好没退亲!咱们傅家能娶到善舞这样好的儿媳妇,当真是老天有眼呐!”
辛氏道:“家宝那孩子脾气倔强,也不知善舞是怎么劝服他的。”
“劝服他?”傅老爷想起傅家宝那满脸不情愿的样子就摇头,他道:“只怕家宝现在恨不得和离。”知子莫若父,他虽然没法管束这个儿子,但对他还是了解的。顿了顿,他又笑道:“不过那又如何?只要能管住家宝,那就是我傅家的好儿媳,只希望家宝他不要辜负儿媳的一番苦心。”
傅老爷心中叹息,是他无能,没能教导好这孩子,好在现在有了儿媳,不求家宝将来能有多大出息,只求他不再到处惹是生非,好好继承这家业,平安喜乐过完这一辈子就好。
他笑着对辛氏道:“自从儿媳进门后,咱们家这日子,是越过越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傅老爷唱:越来越好,来来来来~
第17章
傅老爷的想法傅家宝可不知道。
他被林善舞拉到书房按到书案前坐下,又眼睁睁地看着林善舞从犄角旮旯里翻出字帖和纸笔放到他面前,却敢怒不敢言。
林善舞站在他面前,说道:“今天,临摹完十大张字帖,写完了你才能出去。”
凭什么!傅家宝憋着气瞪了林善舞一眼,可目光触及到她清凌凌的双目,顿时又怂了。因为他想起来林善舞的拳头,想起来林善舞拿着刀子面不改色在他身上划拉的样子。
他这心里又是害怕,又是不服,还有些不甘,凭什么!明明自己才是丈夫,明明她才是嫁进来的那个,可他却要处处受她钳制,还要被她打,这日子还是人过的吗?
憋了半晌,傅家宝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凭什么!我不干!我不写!”
林善舞目光凉飕飕地看他一眼。
傅家宝立刻抬手捂住脑袋缩进了书案下面,他缩也就缩了,还不忘拉椅子挡住,一副生怕林善舞钻进去打他的样子。
林善舞原本还真想打他,但见到他这副反应,却忍不住笑了,这傅家宝,个子比她高半个头,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这个念头落下,林善舞忽然想起来傅家宝虽说已经成亲了,但今年也才十八岁。
罢了,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郎,天真又贪玩,且不是那种人品败坏之徒,她又何必逼他那般紧?前头那几次应该叫他记住教训了。
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出来吧,我告诉你凭什么。”
书案下面一动不动,林善舞又道:“你放心,我今日不打你。”
也许是因为她此刻的声音较为冷淡,不像前几次那样刻意装得温柔,令傅家宝感觉到了些许真实感,他试探道:“真的?”
林善舞:“我保证不对你动手。”
傅家宝眼珠子转了转,决定相信她这一次。他慢吞吞从书案底下钻出来,但身子崩得紧紧的,明显十分防备,要是发现林善舞有任何异动,他就会立刻缩回书案底下,而当他坐到椅子上,发现林善舞依旧没有动作后,才终于相信林善舞的话。
他身子松懈下来,吊儿郎当地歪坐在椅子上,有些好奇地对林善舞道:“你快说!”
林善舞瞥了他一眼,眉头微微一蹙,明显很看不惯他这坐姿。
傅家宝却不为所动,心道:反正母夜叉保证了今日不对他动手,她要是敢动手,就是言而无信!本少爷以后就再也不要相信她。
林善舞虽然看此时的傅家宝很不顺眼,却很遵守承诺,说不打他,还真没有半点要动手的意思。她在一旁书架上翻了翻,翻出了几张纸摊开来给傅家宝看。
那些纸张边缘都泛黄了,明显不是新近留下的,每张纸上都抄了一首古人的诗,字迹潦草,好些个还缺胳膊少腿,瞧着像是学字小儿拙劣的练笔。
然而看见了这些字,傅家宝面上却没有半点羞赧,他习惯性地歪头扫了一眼,奇怪道:“你给我看这些作甚?这都是本少爷几个月前写的了。”
哦,原来是几个月前写的,而不是好几年前写的。林善舞看他歪斜的脑袋和身子,忍住上前将他坐姿掰正的冲动,对他道:“身为男子,你的字却写得这般差,连我这个女子都不如,你不觉得羞愧吗?”
傅家宝一愣,又听林善舞接着道:“将来走出去,人人都会说你写的字连自个儿媳妇都不如,你觉得你面上有光?”
新婚那天晚上,林善舞就知道傅家宝是个好面子的,否则昨日她打他时,他不会关上门,也不会在受疼时死死闭着嘴不敢叫出声。他只有在以为生命受到威胁时才会出声向外人求救。自从知道她只是打他却不敢害他性命后,傅家宝再也没跟人提过她打他一事,这其中有她从未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的缘故,更多的,却是傅家宝自尊心作祟,不敢叫人知道自己连媳妇都打不过。
果然,听完那句话后,傅家宝立刻坐直了身子,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林善舞,随即否认道:“不可能,你写字能比我好看?骗鬼呢!”
傅家宝没有说的是,在他自个儿眼里,还真觉得自己的字挺好看的。毕竟他混的就是纨绔的圈子,好些个纨绔连字都认不全呢!他能认还能写,就算写的字有所错漏,那也足以叫他笑傲整个乐平县纨绔圈了!况且,在他心里,林善舞只是个农户的女儿,农户有几个识字认字还能买得起笔墨纸砚的?
傅家宝觉得,虽然林善舞的娘是秀才女儿,但是林善舞能认全字已经顶了不起了,写字怎么可能比他好看?她肯定是吹的!最多跟他半斤八两!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落下,傅家宝就看见了林善舞写的字,他目光顿住了,眼睛越睁越大,嘴巴也越张越大。
只见林善舞熟稔无比地捏起毛笔,在铺平的纸张上落下四行字,是一首诗,还正正好是傅家宝写在纸上的那首诗。由于傅家宝每行字空出的地方都大,足够林善舞在那空出的地方再写下一行字。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字,但是林善舞写出来的,却个个规整清晰,一勾一画隐隐有刀剑的锋芒,落在傅家宝的字迹旁边,顿时将那本就潦草的字衬成了枯枝烂草,简直不堪入目。
傅家宝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不管他怎么不敢置信,林善舞那还散着墨香的字依旧明晃晃地摆在那里,不断提醒他自己的字有多么丑。
“怎么……可能……”傅家宝抓住那张纸摸了又摸,不敢置信地呢喃。
林善舞上辈子最开始的时候,一心闯荡江湖修习武功,而想要将武功修习到一定境界,没有一定的文化修养是不成的,毕竟若你连字都不认得,怎么能看懂武功秘籍?而当你能拿得稳刀剑,能将兵器使得炉火纯青,又怎么可能拿不稳一根小小的毛笔?
林善舞现在虽还远远达不到上辈子的境界,这具身体也无法拿得稳刀剑,但是拿笔写写字还是不成问题的。而即便换了具身体,她写出来的字没有上辈子那般苍劲有力,也能将十个这种水平的傅家宝吊起来打。
看着抓着纸张目光闪烁的傅家宝,林善舞道:“这回你总该相信了吧!十张大字,今日不临完,我就……”
“你说过今日不对我动手的,动脚也不行!否则就是言而无信!”傅家宝立刻打断她的话。
林善舞微微一笑,目光扫了傅家宝的肚子一眼,在后者去捂肚子时悠悠道:“你放心,我会信守承诺,但若是你今日做不到,那就别怪我明日手下无情。”话毕,她转身就离开了书房,丝毫不担心傅家宝会逃走。
逃又如何?反正从今日起她每天都会给傅家宝布置任务,傅家宝不完成,她就打,看他能扛多久。正好她重新修习武功,需要有人练手。
林善舞离开书房后,并未在东院多留,她收拾了一下,就带着丫鬟出了门。她去取订做的擀面杖,顺便在街上多多逛逛,看看能做什么生意。钱是必须要赚的,她还想赚了钱以后租个偏僻的院子用来练武,一直躲在屋子里练武实在很不方便。
林善舞走了以后,傅家宝便老老实实留在书房里临摹字帖,每当他不耐烦想要跑出去,或是想丢下笔去看杂书时,就会看一眼林善舞写的那些字,再回忆一下被林善舞痛扁时的惨状,于是再多侥幸也都没了。
只是写着写着,傅家宝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浓。
他忍不住放下笔,抓起那张纸仔细端详起来,越看越觉得奇怪。林善舞这字写得也太好看了吧!她怎么可能把字写得这样好看?
他抓着这张纸,小心地走出了书房观望了一番,确定林善舞不在后,他立刻跑出了东院,往西院奔去。
西院正是傅周的居所,也布置了一间书房,但跟傅家宝空空荡荡的书房相比,傅周的书房就拥挤了许多,并不是西院的书房小,而是因为东院的书房里空空荡荡只摆了十几本傅家宝爱看的杂书,而西院的书房,却挨挨挤挤堆满了书籍,还有许多傅周从小到大写的字帖、画的小图以及做的注解,傅周这一屋子的书放出去,少说都能卖个上千两。
傅家宝并不喜欢这个继母所出的弟弟,平日任傅周对他怎么温和有礼,傅家宝都嗤之以鼻,因此守在西院的下人也并不欢迎这位大少爷,见他直直往书房里冲,连忙要拦,却被傅家宝一手挥开,两个下人敢怒不敢言,只好站在旁边看着,生怕傅家宝毁坏他们主子的东西。
傅家宝对那两个下人虎视眈眈的目光毫不在意,他进去以后,直接翻找出傅周亲笔写的字,放在旁边跟林善舞的字对比。他惊讶地发现,两人的字竟然不相上下,甚至林善舞的字还比傅周的好看一些,比如林善舞写的勾和捺瞧着比傅周的更有气势。
可这怎么可能?傅周四岁开始练字,一天少说要练习二十页大字,而林善舞,农户林家的女儿,她的兄弟都没上过几年学堂,他们家连个书房都没有,她怎么可能写出这么好的字?她这字没有十年的功底是写不出来的!
傅家宝好歹是个富户的大少爷,虽说不学无术,字也写得乱七八糟,但是这点见识还是有的,更别提还有傅周的字做对比。
他盯着两人的字,开始不断回忆林善舞的言行举止,再想想这些年林家的风评,越想越是心惊,他娶的真是林家的女儿?别不是哪个恶贯满盈的江湖人易容的吧!
想起那武侠话本里易容的盗贼将人骗得团团转的描述,傅家宝打了个寒战,他决定将和离的事放一边,先查查这个林善舞到底是不是林家大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名侦探傅家宝?
第18章
傅家宝向来是个说做就做的,他决定调查林善舞的真实身份,就立刻行动了起来。为了不被林善舞发现端倪,他一连数日都乖乖听话,按照林善舞的要求每日临摹字帖。林善舞在时他就待在书房里假装一直在写字,等林善舞一走,他立刻把前一天偷偷写完的字帖摆上去,然后迅速出门调查。
这一日,傅家宝照例换上仆从的粗布衣裳,一只手抓着匕首,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武侠话本,他对阿下交代道:“我黄昏前就会回来,林善舞要是回来了,你就告诉她我出门会友去了。”
阿下立刻点头,说道:“我明白,少爷放心去吧!”
傅家宝转身从小门跑出去了。
却不知道,他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巷子口,阿下立刻跑去了花园,将方才发生的事都禀报给了少奶奶。
没错,早在前两日,阿下就投靠了林善舞。对于阿下来说,这可不是背主,毕竟这傅家真正的主人是傅老爷,傅老爷都说了让他们东院的下人听少奶奶的话,他能不听吗?所以向少奶奶投诚不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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