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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吼-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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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人的口供,恢复并州三城死难将士的名誉,将他们亲友应得的抚恤金发放给他们。
段虎实在很不甘心,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就这样不了了之,连一条大鱼都没有逮到。丁喜也觉得十分不甘心,不过他想了个玩忽职守的罪名安在孙文经和大詹事潭进身上,就说孙文经和潭进未经任何查实就擅自断定并州三城的死难将士为投降后才被杀的,造成军中将士无心恋战,从而连番败退,被北疆铁骑占据了大半个并州。这个罪名说大也不是很大,但是说小也不算最小,如果坐实了,孙文经和潭进两人不死也要脱层皮,至少这两人现在的位置是很难坐住的,若是做得好的话可以将朝廷中长公主的势力彻底的清洗干净。
于是当天晚上段虎做出了一个很大的举动,他让傅风派最好的手下与扞死亲卫一起,连同宁帮的人将整个京师清扫了一遍,将焦渡的那些密探全部揪出来,南衙禁军因为事先关照过,对所有的事情全都无视。之后他无所顾忌的派出麾下的幕僚,联系他在朝廷内的所有势力与结盟的势力,相约明日一同弹劾孙文经和潭进二人。
可能是段虎的动作太大了,惊动了久经朝局的孙文经,他派亲信外出打探消息,竟然无一回来的,联系那几名证人被段虎抓走一事,此刻他心中立刻明白段虎已经开始向他下手了,而且来势汹汹,势必要在北征之前把自己从朝廷中剔除。他自认为已经非常看得起段虎,对他的性格能力都有过很仔细的分析,而从今天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他,段虎就像是一只成年的恶虎,他会一直盯着猎物,当猎物露出一丝破绽,他就会全力将猎物扑杀,不给对手一丝反抗的机会。如今孙文经现在已经形同软禁,无论是谁都出不了相府,自己麾下的那些势力只怕也跟他一样,如此一来他们根本无法商量对策,明日朝堂之上只会被动挨打。
那晚是他一生中过得最久的
利益得失不断的在他的脑海里反复交换,他用数十年立起来的基业就如同他的孩子一样不可能轻易的放手,可若是不放的话,自己所面临的危险不单单只是罢官这样简单,更加可能有生命危险。
如今京师的势力,因为段虎的介入已经来了一次大洗牌,表面上太子的势力在其中占据最大,其次是忠皇派的势力,赵王的势力虽然后来居上,但还是有点差距。现在长乐长公主残留在京师的庞大势力,一部分投靠了太子,另外一部分投靠了赵王,自己麾下还掌握了一部分,剩下的都在张望。不过这些都是表面现象,孙文经觉得现在真正掌握朝局的是段虎,现在朝廷中掌权的势力中无论那一方都在看他的脸色行事,久安帝对他的宠信也是前所未有的,那些还在观望的势力最近也在往虎贲将军府那边靠拢,想来投入虎贲将军府的门下是迟早的事情。
“如此看来,若我在京师继续待下去只怕……”因为心力憔悴而须发苍白的孙文经听着屋外的鸡鸣声,长长的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还留恋干什么?先保住命再说。”
早朝之时,还没等段虎发难,孙文经便抢先请罪,声称自己只听信片面之词,便将并州三城的殉难将士定为投降之后才被杀的,使得那些国之勇士蒙尘受冤,罪无可恕,自愿辞去丞相一职。孙文经这手的确有点打乱了段虎的阵脚,但更加令视他为首的朝中势力感到惊异,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孙文经一大早会忽然演这么一出,而是事先都没有任何消息。
虽然孙文经主动退让,但是段虎并不准备将其放过,在久安帝开口之前,立刻站出来将那三人的供词提交出来,并且矛头直指孙文经和谭进,不过贪墨军资的那一部分被他隐去了。在他的暗示下,御使大夫苏钝也站出来发难,弹劾孙文经结党营私,紧跟着大雪崩似的,太子、太尉刘文瞻、忠国公陈统勋和兵部尚书张策等人纷纷站出来弹劾孙文经,在崇明殿上的朝臣一大半都站了出来指证孙文经,迫于行事最近与孙文经结交甚密的赵王也站了出来落井下石。
此时朝臣力数了他六大罪状;第一、玩忽职守,视功绩策为儿戏,凭借个人喜好串改功绩策。第二、结党营私,勾结朝中宵小,把持朝政,肆意揽权。第三、闭塞言路,每日从御史台传上去的折子都必须由他看过,所有弹劾他门下官员的折子一律退回。第四、收受贿赂,公然卖官。第五、霸占官田,扰民伤财。第六、陷害忠良,打压异己。
这六大罪状可是丁喜和陈统勋、苏钝等朝中老臣商议了一晚上才归纳出来的,每一条都有非常确凿的证据,根本无从狡辩。孙文经此时知道大势已去,再做辩驳也是无济于事,只能跪附在地上,大声叫着皇上恕罪,臣罪该万死。
看到这么多弹劾的证据,久安帝勃然大怒,立刻下令撤去与孙文经关系密切的枢密院大詹事谭进、吏部尚书王章、兵部侍郎刘景素和户部尚书孟允等数十名朝中大员的职务,关入大理寺审讯。他们空出的职位则由其他官员展代或者接替,其中大部分的官位在各方势力的暗中推动下都由段虎暗中控制的官员接替,而张融则出人意料的接任了吏部尚书的位置。现在无论是谁,就连久安帝都没有想到,这名看似忠心且能力出众的人竟然是段虎的手下,此刻段虎才算真正的掌握的大秦的朝政。
此刻太子和赵王还沾沾自喜,都认为自己获得了最大的利益,都以为那些官员是他们的人,其实他们又何曾想到那些都是段虎隐藏的势力。这些势力除了他以外,只有三个人知道第一个就是这些势力之前效忠的人雷满,第二个就是丁喜,第三个就是将来要直接掌握这股势力的柳含嫣。对于孙文经的处理却出乎人们预料,只不过撤去了他大秦丞相一职,改为南燕州相国,便不再做任何责罚。
段虎感觉到久安帝这样安排是在针对他,于是不再出面改由其他人出面,继续要求严惩孙文经。久安帝没有再理会这些建言,而是宣布退朝,便转身离开,这一切举动都在段虎的预料之内,他明白久安帝已经对他起了戒心。
正文 第175章
今日大秦汴京难得有一次这么热闹的时候,即便是前几天皇后娘娘的寿辰也没有这般热闹,大秦第一猛将段虎今日要和前吏部尚书的女儿柳含嫣、武安林家的三女儿成亲。在世人眼中段虎是个最大的异类,不到一年的时间便登上了大秦权力的顶层,他的崛起说得好听是破敌擒贼,功绩累计起来的,难听一点就是杀人抄家,用钱财累计起来的,两者的共同点则都是需要踩着别人尸体往上爬。
虽然段虎屠夫之名天下共知,但是他在民间的声望却非常的高,这并不单单因为他是一个出身低下的草莽英雄,更主要的就是他是秦齐大战之后,唯一一个主动收留安置荆州难民的官员。那时,荆州难民多达三百多万,易子而食之人间惨事时有发生,其他各个州郡的官员看到那些难民就像是看到了瘟疫似的唯恐避之不及,只有段虎毅然设郡安置难民,为此还不惜与那些武安城的豪族门阀为敌,至而大开杀戒,最后被说成是屠夫、凶神。对此荆州百姓是铭记于心,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人粘贴段虎的画像,供在屋子里,为其积累功德,以免其杀戮过重堕入地狱。
虎贲将军府喜欢做善事是汴京的百姓众所周知的事情,基本上自段虎入京以来,每日清晨虎贲将军府都会四个外城城门设置施粥点,为汴京城内和流落到汴京城的百姓施舍粥点。今日将军府办喜事自然也少不了做善事,在将军府内摆席以外,在汴京贫民区内,将军府的人也为那些一日难有温饱的贫民开设筵席,没人还奉送二两银子,以示同喜之意。
其实设置施粥点和在贫民区开设筵席这样的事情段虎只是稍微知道一点,所有事情的安排都是柳含嫣和丁喜二人一手主持,简单的说段虎就是个出钱的人。柳含嫣和丁喜都认为贫民区占据整个汴京城的一半有余,贫民也有数十万,其中蕴含的力量不可小视,所以他们不但建议段虎开设粥场,还建立免费的私塾,供那些贫民小孩读书,有一技之长的都会利用职权安排到一些不会有人注意的小衙门中去。这样既博得了一个善名,又能获得人才,还能让自己在朝中的势力不知不觉的慢慢扩大,更主要的是虎贲将军府之名将会随着那些离开京师的贫民们,而传遍整个大秦地界。
段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着,这身大红色的新郎装让他感到特别别扭,皱了皱眉头,朝身旁的黄烈问道:“靖边,我穿成这样是不是特别的傻?”
“怎么会呢?”黄烈轻笑道:“这身衣服很配将军,看上去很喜气。”
段虎忽然问道:“丁喜,今日久安帝对孙文经的处罚你怎么看?”
“久安帝已经感到我们的势力开始威胁到他了。”丁喜双手插入袖子内,笑道:“今日赤云真人派人告诉我,久安帝下朝之后,曾再次询问过他将军是否真的是他命中贵人?”
“他现在还太清醒了。”段虎长叹一口气,说道:“只可惜冷哀花的精华不能加入太多,若加入太多,人就会变得吃痴呆呆,反而惹人怀疑。”
“不过即便现在这样效果也还不错,”丁喜阴阴一笑,说道:“久安帝只不过服用了四副丹药,就已经几乎对赤云言听计从,赤云对这种花的效果非常满意,他还问我这药是怎么做的?。”
“你找机会去跟赤云说,只要他控制住久安帝,不要让久安帝在我北征的时候,跑出来捣乱。”段虎转身看着丁喜,冷道:“我可以保证,无论是谁当上大秦的皇帝,大秦国师的这个位子都会是他的。致于其他的事情他没有必要,也不能够知道,一个出家之人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并不是一件好事。”
“属下会告诉他的。”
这时余伯迈着小步跑了过来,站在门口,恭敬的说道:“将军外面都已经准备好了,宾客们也已经到齐,就等您入席拜天地了。”
“嗯,好的!”段虎深吸口气,闭目站了片刻,说道:“走吧!”
今日虎贲将军府可谓是宾客云集,上到朝中一品大员,下至城门小吏都是他宴请的对象,筵席从将军府门口开始,排满了整条街道。在门口将军府的小厮吆喝着前来贺喜官员的官职,为了顾忌一些囊中羞涩的低级官员们颜面,原本还应该报出的礼单也被柳含嫣取消了,这很是让那些低级官员感动,他们在确认之后便由府内的奴
婢领到他们的座位上。
将军府门外的筵席坐得都是在京六品以下官吏和普通百姓,这些官吏几乎都是与市井中人打交道,坐在一起并无感到不适。在将军府内,筵席分为两部分,坐在外府的为武官,他们可以尽情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集豪爽之能事,坐在内府花园的为文官,他们可以小酌美酒,欣赏花园梅景,吟诗作对,风流一番,这样就不会因为性格和志趣不同而起冲突,致于那些官夫人则另设一席,与男人们分开,也少了很多拘束。柳含嫣这样的安排获得了不少官员的赞赏,说她做事条理分明,安排章节有序,纷纷羡慕段虎得到了一个贤内助。
将军府的大堂之内坐着都是当朝一品,除了那些今天被免职的官员以外差不多都来了,赵王和太子分别坐在两边。此刻李信穿着一身锦袍站在大堂正面的那个诺大的双喜字下面,见到余伯在一侧门旁招手示意,便大声叫道:“新人到,静。”
大堂内立刻安静了下来,李信又喊道:“请新人。”
在大堂一旁将军府养的那些乐师们立刻弹起了当地办喜事时所弹奏的乐曲,伴随这乐曲一身大红锦袍的段虎手中牵着一条红绸的中间从侧门走了出来,头上盖上一块大红丝巾的柳含嫣和林湄娘在各自的丫鬟的搀扶下,跟在他后面缓缓走出。
段虎这个人非常特别,他的婚礼也一样特别,别人娶亲都是一妻多妾,而他则是两妻,且不分大小,此外在正座双喜字下面原本应该坐着父母高堂的,段虎的父母不知身在何方、柳含嫣的父母早已去逝这倒也罢了,不过林湄娘的父母现在都还健在,却也不来参加女儿的亲筵,这就很值得玩味了。不过细细一想也是,武安林家世代都是书香门弟,血统高贵,他的两个女儿一个是大秦的太子妃,一个是南齐的镇边王妃,所嫁的人都是有身份地位达到顶点的人物,而段虎虽然手握大权,但是出身却众所周知的不堪,感觉上就像是个暴发户,这也难怪林家这样的世家门阀不喜欢。
对于是否有高堂在场段虎并不在意,其实柳含嫣也曾提过让与林湄娘有亲缘关系的张策夫妇或是蒙武来坐这个高堂之位,不过段虎没有答应,他这一生的跪拜次数屈指可数,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向别人行跪拜礼,即便被拜的那人官阶比他高、辈份比他大,他也拉不下这个脸。
段虎等人走到正座之前,在正面放着一个供牌,上面写着天地君亲师五字,李信让了让身子,站到了三人的身后,高声道:“新人上前,一拜天地。”
段柳林三人上前一步,对着供牌下身跪拜。
“二拜高堂。”
三人又朝空出来的椅子拜了拜。
“夫妻交拜。”
三人站了起来,相对而拜。
“送入洞房。”
柳含嫣和林娘被丫鬟搀扶着,缓缓的走出大堂。
“诸位大人能够参加段某的亲筵,在下深感荣幸。”段虎从李信手里接过酒杯,高高举起,说道:“段某在这里敬各位一杯,请。”
“段将军客气了!”众人纷纷站了起来举杯畅饮。
随后段虎又按照礼仪逐个敬酒,在整个敬酒的过程中间,段虎只在给蒙武敬酒的时候躬半身,而其他的人即便是太子和赵王都只是举了举杯子,这看在有些人眼中皆暗道狂妄无礼,太子和赵王也觉得段虎对他们很是不敬,心中极为不悦。但是这又能怎么样呢?段虎现在如日方中,权势逼人,手中所握的兵权不是他们这些皇子们可以抗衡的,讨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得罪他呢?全都是一张笑脸相迎。
敬完酒从大堂走出来时,段虎回头瞟了一眼,坐在席位上拉拢那些中立老臣的太子和赵王,不屑的笑了笑,朝守候在门口的丁喜和黄烈二人说道:“这就是我大秦的继承者哪有一点皇者尊严?简直就像两条抢食的狗。”
“将军,这不是正好吗?”黄烈微微一笑,道:“他们争斗不休,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事。”
丁喜也冷冷的说道:“权势之下没有尊严可言,他们只是在展示自己本性罢了。”
段虎一边朝外面走,一边说道:“走吧!我们去送送一个朋友。”
正文 第176章
城东的丞相府第,昔日大秦极权之人的居住地,如今却显得异常的苍凉,陈旧的门上斑斑掉落的朱漆显示此地权势已经逝去。
孙文经站在府门口,此刻只有一个跟随他数十年的老仆正在为他收拾简单的行李,府上所有的奴仆婢女全都在白天的时候遣散了,家中财物一部分之前被长乐长公主带走,剩下的也几乎在今日散尽,说其孑然一身一点也不为过。他此刻已经知道了什么叫做人未走茶却凉,曾经对他唯命是从、阿谀奉承的朝中官吏全部都跑去参加段虎的婚宴,而那些忠于他的门生官吏却都被关入了大理寺,现在自己被免去了丞相之职,贬往燕州,临走时竟然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
看着冷清的街道,回想起当年门庭若市的景象,孙文经不禁叹道:“世态炎凉,未曾想我孙文经执掌朝政数十载,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如今竟然落得个如此凄凉的下场,哀哉!”
家中老仆将行李搬上马车,劝慰道:“相爷何必感伤?人如潮水,自有起伏,今日相爷你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滩,来日必有登山再起时,又何必为一时失势而暗自伤神呢?”
“朝中之事你不明白,以段虎今时今日的权势和地位,只怕我今日一走,永难回来了。”孙文经长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天上的密布星罗,感怀深受的说道:“这京师的星空老夫不知还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啊!”
“其实相爷这次去燕州不也很好吗?”老仆上前给孙文经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继续宽慰道:“长公主殿下视相爷您为父,事事都要咨询您老人家的意见,您这次过去燕州长公主殿下定然会将您老奉若上宾,您老会和在京师一样执掌大权。”
“不会的,老夫不会再执掌大权了!东北的事务以后都将会以军务为主,军务不是我所擅长,而且老夫也太老了,数十年的努力一朝全失,老夫已经没有精力重新再把它建立起来。”孙文经转过头看着白天已经遣散一空的相府,空荡荡的显得特别的悲凉,不敬仰头痛哼一声,转身踩着地上的矮凳,爬上马车,说道:“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到长乐那里看来是否还能找到机会?走吧!趁现在街道上没有多少人,现在上路免得丢了这张老脸!”
“是,相爷。”老仆身手还算矫健,用力一蹬跃上了马车,熟练的打了个响鞭,清啸一声“驾”,驱车朝城南驶去。
别离亭位于城南十里的一处小山岗上,京师被贬官员都要从南门口离开,然后过了别离亭,再各奔东西,而与其相对应的外放官员则会经过城北的驰疆亭,所以为那些被贬官员送行的人都会在别离亭等候。
今晚在别离亭守候了三人,其中一人穿着一身喜庆的大红锦袍,端坐在石墩上面,另外两个人面相打扮一文一武,侍立在其身后,他们正是段虎三人。亭内的石柱上插着四根火把,将亭子照得通亮,亭子的石案上摆放着一个小火炉,上面热着几样小菜,旁边有一壶美酒。四周寂静无声,依稀可以听见急促的马蹄声和车轮的碾压声从城南方向传过来。
“将军,他来了。”丁喜俯身下去,凑到段虎耳边小声说道。
段虎缓缓站起来,迈步走到路中央,笑道:“我们来迎接我们的客人吧!”
马车逐渐驶近,马车上的老仆见到亭子里的火光有点惊讶,一边放慢马车,一边向后面的孙文经说道:“相爷前面的别离亭好像有人。”
“有人?”孙文经掀开车帘向外张望了一下,心中沉思了片刻,惨然一笑,道:“会为老夫送行的人只有两种,一种的朋友,另一种是敌人。老夫的朋友和门人全都下了大理寺,在别离亭的只可能是敌人。”
老仆问道:“相爷,那我们要停下来吗?”
“当然要停下来,”孙文经浅笑道:“老夫为官数十年结下的仇怨也不少,想要老夫死、想要老夫垮的人不计其数,老夫也很想知道到底那位敌人还会如此看重老夫这个糟老头子?”
马车行到亭子前,老仆见到段虎等人立在道路中间,连忙勒住马车,高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挡住我们的去路?”
黄烈上前说话道:“大秦虎贲大将军、北行道行军大总管段虎在此,请见前丞相孙文经孙老。”
“段虎?”孙文经愣了一愣,从马车内走出来,看着一脸微笑的段虎,略带紧张的说道:“不知段将军为何要阻拦老夫的去路?”
段虎指了指亭子内的酒菜说道:“段某只是想孙相在离开之前,喝一杯段某的喜酒。”
贵客人,反而来过来见我这一个被贬边疆的糟老头子人费解?”
“这又有什么费解的!”段虎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孙文经走入亭子里,说道:“虽然我们在朝为敌,争斗不死不休,但这并不代表段某对孙相就有反感。孙相能够在大秦朝堂之上,任职丞相数十年,门生遍布天下,段某对孙相佩服万分,可一直无缘一叙。若错过了今日不知何年何日才能再见到孙相,所以才会拦住孙相的马车,万望孙相莫怪。”
“老夫能得我大秦第一猛将如此赞誉,深感荣幸。”孙文经也不拘束,坐下道:“段将军怕不是单单只是想要请我喝一杯喜酒吧?”
“相爷,多心了。”丁喜浅浅一笑,上前为段虎和孙文经二人满上刚刚热好的酒,说道:“我家将军来此纯粹就是为了请您喝一杯喜酒,没有其他的目的。另外相爷的秘密,丁喜一直都守口如瓶,没有告诉我家将军,我家将军也非常器重和信任丁喜,从来没有问过此事,只要相爷信守承诺,丁喜便不会反口。”
孙文经脸上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客气道:“你丁喜在老夫门下干了十多年,你的性格和品行老夫了解,又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段虎主动举起酒杯,说道:“孙相,现在你应该可以放心喝段某这杯喜酒了吧!”
“段将军客气了,你的喜酒老夫又怎么会不喝呢?”孙文经也跟着举起酒杯,向段虎敬了敬酒,道:“请!”
“请!”两人仰头一干而净。
“哎!好酒!已经很久都没有喝过这样的美酒了。”孙文经赞道:“这酒芳香醇厚,韵味悠长,不同于我大秦酒的热辣烧身,这酒怕是南齐的吧!”
“想不到孙相对酒也有研究。”段虎笑着从丁喜手中接过酒壶,又为自己和孙文经满上一杯,说道:“这酒乃是南齐水师都督李严去年在武安城设宴用的酒,谁曾想他还没开席就被段某给杀了,这十数坛好酒就全都便宜了我,听说这酒还是南齐的皇室禁酒叫做什么水涟漪。”
“水涟漪?”孙文经愣了一愣,随后看了看丁喜,见其脸色如常,便慢慢的品尝杯中的美酒,细细的品位的其中的醇香,眼角竟然隐隐浮现了泪花,长长舒了口气,不由得感叹道:“是水涟漪!的确是水涟漪!没想到老夫此生还能喝到如此美酒。”
段虎不解的看着孙文经脸上如此丰富的表情,见其如此喜爱这酒,于是豪爽的说道:“孙相既然如此喜欢这种美酒,段某立刻让人回府搬来几坛,送与孙相。”
“不必费心了。这酒虽好,但喝了徒增伤感,不想多饮。”孙文经摇了摇头,将酒杯放下,直视道:“段将军此次北征有何计划?”
段虎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孙文经,道:“不知孙相有何指教?”
孙文经嘿嘿一笑,道:“指教倒是没什么?只不过是看在这两杯酒的份上,给段将军提个醒。”
段虎非常慎重的起身,抱拳道:“段某洗耳恭听。”
“北疆异族有七个部族,分别是王族、月族、狼族、吐谷、铁赞、契林和大勒氏。”孙文经缓缓说道:“虽然在外人眼中,北疆异族内部纷争不断,更有甚者相互攻伐,然而在大狩猎的时候,他们却团结一致,不会有任何的敌对情绪,这是他们近千年传下来的老规矩,谁也不会去打破他,所以若是你想要利用他们之间的仇恨,来打击整个北疆异族那是不可能的。”
听到孙文经的话,段虎皱了皱眉头,点头道:“多谢孙相指点。”
孙文经继续说道:“此外小心狼族,他们是北疆异族的主力骑军,军力之强不可小视。”
“多谢了孙相,段某会注意的。”段虎虚心接受道。
“好了,老夫还要赶路,就不坐了。”孙文经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在老仆的搀扶下爬上了马车,开动马车在段虎身前停下,掀起车帘,说道:“段将军你崛起之迅速远远超过老夫的预料,手段之狠之快也是老夫没有想到的,老夫这次的确是输了,而且输的很彻底。不过老夫已经不会再向以前一样小视将军,将来你和长乐之间的争斗孰胜孰负还是一个未知数。”
说完,便命老仆驾车离开。
对于孙文经近似警告的话,段虎不做任何表情,只是朝马车拱手,高声道:“孙相!此去燕州路途遥远,一路好走!”直到再也看不见孙文经的马车,他才转过身,微笑道:“走,回府!春宵一刻,可是价值千金呀!哈哈!”
正文 第177章
段虎这几日抛开了手中所有的事务,就连早朝也告假不去,陪着柳含嫣和林湄娘两人游山玩水,好不快活。先是入山庙道观,参禅悟道,品茶看景,而后去四品楼喝酒吃饭,喝小酒,听说书,总之在这几日内京师周围所有能玩的地方段虎夫妻三人都跑了个遍。段虎知道自己这次北征不是短时间可能回来得了的,快则一年半载,慢的话至少两三年,而且他还要借机收复那些北征的军队,所以战局只能尽量拖慢,好让他有时间做这些事情。然而新婚燕尔便要分离这么长的时间,无论是谁都都会不快哀伤,即便是心性坚定的柳含嫣也是如此,为了冲淡这些离别的哀伤段虎这些天只能尽量满足两位妻子的各种要求,让她们感到快乐。
虽然段虎放下了手中的事务,但是他的那些将军和谋士们则比以前更加紧张了,也更加忙碌了。黄烈在接手赤斧军的当天,便将军中那些刺头们全部剔除,那些重要的职位更是全都换上了自己信得过的人,力求完全掌握这股不算小的力量。赤斧军乃是大秦最早建立的一支军队,作为老牌劲旅它自然有它的作战特点,和扞死君一样它组建之始也是任用囚徒,那种深入军魂彪悍之气一直传承至今,这里集中了大秦军中所有桀骜不逊之辈,他们全都是老天第一、老子第二的狂徒,又怎么会将黄烈这个既无军功又无威望之人看在眼中。
黄烈为了收服他们也是废了一番手脚,首先他让李昊和赵炎带领的扞死玄甲军和纪维谦带领的赤斧军,在京城北郊的练兵场对阵厮杀,结果毫无意外的赤斧军以惨败收场,借此打压了赤斧军的嚣张气焰。接下来黄烈以扞死玄甲军的方法操练赤斧军的军阵攻防,虽然只不过用了一两日的时间,但是由于黄烈治军有道,软硬兼施,颇为有些成果,再加上他凭着自己的一身超凡身手,操练时又和士兵一起同甘共苦,在军中也立下了一些威望和名声。
其后他再亲自领军和扞死玄甲军在操练场上演练对抗,这次虽然还是输了,可却没有输得像第一次那么一败涂地,对抗之时攻防有序,即便败退也是慌而不乱,阵形整齐,最后还能保存主力撤出战场。这次对阵演练黄烈十分满意,军中各部虽然还不能像指挥扞死玄甲军那样如臂使指,但也能做到令行禁止,若能再将军中那些将士兵卒的整体战力提升一个等级,那么这支军队不会比扞死玄甲军差太多。
此外最为让黄烈高兴的是赤斧军还有三千骑兵的配置,这些骑兵全部都是从并州靖州抽调过来的精锐铁骑,这也正好让他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组建一支重甲铁骑,于是他向段虎讨了一张将令,命荆州太守鲜于冲立刻送三千副重甲骑兵的装备入京。鲜于冲接到段虎将令之后,不敢怠慢,马上将家内府库中珍藏的数千精甲全数运入京师,此外他也想到段虎此刻可用之兵很少,便将黄烈亲自训练的五千强弓兵以押运军器为名一同调往京师,听候段虎差遣。
曾辉的伤势这几日已经好多了,段虎立刻便派人将他送去武安城吕梁那里,并且附他的将令,将曾辉的职权解释清楚,让吕梁全力配合他组建属于自己的铁骑冲阵。在外出游玩的空档,段虎还去找了一下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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