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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莲理枝-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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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张丹青高手笔下最完美的杰作,眉眼唇角,整个脸的每一处,都完美到了极致,找不到任何瑕疵。

  一个抬眸,一个微笑,已是惊天下的艳丽。

  对方抬起眸子,深深地凝视着自己,带着几分期待和欢喜,好似夜间闪烁的夜明珠。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张脸,伸出手指摸向对方的耳后,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真是你?”他问,声音飘忽。

  艳妃摸了摸刚刚莲绛触摸的地方,微微一笑,“难道臣妾还有假?”

  他蹙眉,碧色的眸子落在她那一头乌黑的青丝上,“你怎么是这个样子?”昨晚,明明不是这样的。他记得,眼前的女子明明有一头如雪的白发,连那眉睫都似染了白霜,虽然怪异,却有一份凄清之美。

  可眼前的女子,太过艳丽,艳丽得他不愿意看。

  艳妃转身,看了看旁边镜中的自己,疑惑地回看着莲绛,“臣妾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啊。陛下您一定是烧糊涂了,睡了三日,连臣妾都不认识了。”

  她这么一说,莲绛这才发现浑身无力,周身滚烫犹如烈火焚烧,周遭的东西开始旋转起来。

  “睡糊涂了?三日?”他的手放在胸口。

  而自己,竟然睡了三日。

  一旁的艳妃看他精神不济,忙拿来貂皮披风替他披上。他低头看着貂皮披风,愣愣出神。

  他想起了那晚那个抱着貂皮披风默默跟在他身后的女子。

  想起了那个会恼怒瞪着他,甚至会乱发脾气的女子……甚至因他说了几句重话,就倔强要跳崖气他的女子。

  “陛下。”身前一道疾风,莲绛跨步掠出了大殿,艳妃抱着披风赶紧追出来,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当即大怒,“陛下去哪个方向了?”

  “似乎往西边去了。”

  艳妃脸色苍白,眼底掠过几缕惊慌——那是他们发现他的地方。

  她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莲绛为何浑身是伤地躺在了半山腰的洞内,也不知道他手腕处为何有一个牙印。

  好在自己反应快,再加上莲绛因在雪中待了一晚上,昏睡了三日。

第124章 何以归来(6)

  三日,足够让她处理他身上的伤疤。

  右手腕酸疼,艳妃低头,看着自己新接的手,蹙眉,“这只手,到底还是不行啊。”

  她抬起眼,看着外面的雪,想起最近整个大冥传得沸沸扬扬的女人——霜发夫人。

  那幅画最终到了她手里,她无法看清画中女人的容貌,可是,却看到那双媚骨之手,和光晕后面若隐若现的凝雪珠。

  “可恶!”艳妃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在旁边的桌子上,可手腕处却溢出一圈鲜血,像一一串红色血链一样。

  她全然不顾伤口,眼里只有翻滚的愤怒和恨意。

  “那女人,临时竟然还摆了我和角丽姬一道!”她另外一只手摸向衣服内藏着的凝雪珠,“难怪角丽姬拼死拼活都要抢回来的珠子对自己的伤口没有用!原来,是假的!”

  她万万没想到,三年前闽江悬崖处,那女人使用诡计砍断自己的右手不说,竟然还用一颗假的珠子糊弄过去。

  艳妃浑身颤抖,飞快地跑回自己的房间,摊开青林的绝世之作,惊艳而贪婪地看着画中女子那莹白如玉,媚骨生的手。

  鬼手风尽,没有手,她什么都不是!

  所以,她需要一双手!眼前画上女子的手,不正是自己要找的那双?

  “来人!”艳妃尖锐而急切的声音传来。

  莲绛衣衫单薄地立在西边悬崖处,赤足踩在积雪上,双眸怔怔地看着天幕中羽毛般的大雪簌簌落下,惨白的脸上有一份落寞和凄清。

  他一路过来,从正泰殿,跑过了那晚他印象中走过的每一个地方,周遭白雪皑皑,竟没有丝毫痕迹。

  那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的白发女子,那个表情隐忍最后被他气得恼怒回瞪的女子,那个胆大妄为咬他一口的女子,似梦中雾霭云烟,醒来,了无痕迹。

  是真的在做梦吗?

  他将手放在胸膛,想起当日,心狂乱跳动的声音,犹如鼓一样强劲有力,那血,是烈火焚烧,沸腾翻滚。

  背后响起轻盈的脚步声,他并没有回头理会,反而是抬起玉足,往前一跨。

  “陛下。”女子惊恐的尖叫声从背后传来。

  他的脚停在空中,回身看着女子,紫衣黑发,容颜如雪,有一种让天地失色的光华。

  那女子飞奔到他身前,一下抱住了他的腰,死死地将他往回拖。

  有那么一刻,他突然想起坠落山崖时,那白发女子对他说:“放手!”

  他低头看着跪在脚下的女子,伸出手勾起她的下颌,审视她美丽的脸,“艳妃,小鱼儿的药吃了吗?”

  艳妃看着他妖冶的脸,点了点头,“喝了。”脑子里却有片刻的茫然,似乎没有料到莲绛会问起小鱼儿。

  若是没记错,整整三年,他都从未主动提及过那孩子。

  他勾起妖娆的红唇,仿似无形的巫蛊一样魅惑着她,那声音亦慵懒低沉,“那他喜欢喝吗?”

  艳妃神色一怔,眼底茫然更深,哪知头上那双碧眸妩媚一挑,却是轻笑出声,道:“果然。”

  那笑,不是嘲笑,而是一种笃定且愉悦的笑。像落花坠入泛着阳光的水池里,波纹潋滟,泛着明媚的光泽。那笑,从他眼瞳里荡开,漾至唇角,绚烂无比。

  这一瞬间,艳妃震惊在了他这个笑容中。

  “陛下,您有三年没有笑了。”艳妃眼中噙着泪,开心地看着莲绛。

  “是吗?”他依然笑着,看着她的目光,审视中多了一份探究。

  “是的,这是臣妾遇到陛下之后,第一次看到您笑。”

  他看着她的脸,眉目温和,慵懒的声音带着如水般的温柔,“这不是本宫第一次笑。”那晚,他笑了很多次。揶揄的笑,偷偷的笑,得意的笑,得逞的笑。

  “怎么会?”艳妃哪里懂莲绛的内心,依旧沉浸在他动人的笑容中,“这明明是臣妾第一次看到陛下笑呢。”

  三年来,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等待和守候,却在这一夜,他的双眸终于倒映出了自己的样子,终于,对着她展露那颠倒众生的笑。

  “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姐妹?”他笑,语气却多了一份认真。

  “没有、没有。”艳妃浑身陡然僵在雪地里,一丝丝恐惧像苏醒的蛇在她身体里蔓延,然后凝聚在心间。

  莲绛眼底笑容凝住,那潋滟的双瞳如寒冰沉淀,折射出冷冷的光泽。他托着她下颌的手用力,却是将她推开,跨步离开。

  艳妃倒在雪地里,脑子里反反复复是莲绛那句话: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姐妹?

  三年来,他常常几个月不对她说一句话,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会记在心中,细细揣摩。

  再抬头,莲绛已经离开,背影轻快,没有先前那份沉痛。

  莲绛走到了南宫苑,影卫见到他皆是一愣,快速地跪在地上迎接,他却抬手,示意不要出声,悄然走进了屋子里。

  两盏琉璃灯立在屋子里,隔着屏风的缝隙,刚好看到小鱼儿抱着一个东西坐在了窗前的小榻上。

  长发像瀑布一样流淌在小少年的肩头,他面容白皙,双眸忧郁地看着窗外的雪,不时发出压抑的咳嗽声。

  被褥里的小青突然探出头,兴奋地扭着腰身。

  小鱼儿回头看着门口的莲绛,惊了片刻,低声,“陛下。”

  “怎么还没有睡?”莲绛走到窗前,坐在了小鱼儿对面。

  小鱼儿看着莲绛,黑色的大眼里有泪光闪动,却是咬着唇没有流下来。

  这是爹爹消失后,三年来,娘娘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睡不着。”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小鱼儿了,不再是那条被十五和莲绛同时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小鱼儿了。想及此处,小鱼儿下意识地抱紧手里的东西,浑身轻轻颤抖。

  “药喝了吗?”

  “不爱喝。”

  小鱼儿垂下头,以为莲绛要生气,不想他反而扬眉一笑。

  莲绛微微喘着气,他清晰地记得那女子离开此处时说:如果他不爱喝,就不要逼他吧。

  “艳妃说你不爱喝,就不用喝。”

  “怎么会?”小鱼儿眼底有一丝嘲弄。

  “三天前的深夜,她不是这样说过吗?”他笑开,“她还亲自喂你药了。”

  小鱼儿一愣,抬起手捂住额头,额头有些疼,“她很久没有来了。”

  他怎么不记得那个女人三天前来过?那女人,几乎也不踏入此处,只是每日准时命人来守着他喝药而已。

  而且,两天前,那女人竟然命人连续送来两次药!

  “没有?”莲绛神情有些恍惚,似整个人都被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冷到了脚,方才所有的欣喜和激动,瞬间化为乌有,“怎么会没有?她一头白发,连睫羽都似染了霜,但是眼眸很亮……你怎么会不记得?”

  “陛下真是在意艳妃娘娘啊。”小鱼儿声音带着几分冷嘲,抱紧怀里的东西,冷声,“但是,她的确没有来过。”

  看着小鱼儿坚定冷漠的神情,莲绛最后一点希望,再次化作泡影。

  他相信这个孩子说的话,可是,他不信那晚所发生的一切真是他高烧做的梦。

  他整个人如被抽去灵魂的木偶,颓废地坐在旁边,屋子里一时间静默,谁都没有说话。

  半晌,他终于注意到小鱼儿手里的东西,“你手里是什么?”

  “是……”小鱼儿忙将手里的东西藏起来。

  这东西,安蓝姐姐说过,不能让莲绛看到。

  “让本宫看看。”

  见小鱼儿眼中的慌乱和躲闪,莲绛沉下脸,却是主动从小鱼儿手里拿过包袱。

  “娘娘……”小鱼儿失声喊道,来不及阻止,莲绛已经将包袱拿在手里拆开。

  明黄色的丝绢里,放着两件小孩儿的衣衫,和一个未完成的布娃娃。

  衣衫很小,摊开才两个手心大小,领口卷边,红色蔷薇形的纽扣。

  娃娃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笑容俏皮可爱。

  莲绛捧着这两样东西,顿觉得太阳穴尖锐地疼,声音亦顿时提高,质问:“这是什么?”

  外面一阵寒风,突卷而至,其中一件小衣服从他手上滑落,眼看要掉在了旁边的炭炉上。

  小鱼儿顾不得体弱,一下扑过来,抓着衣服,整个人却是失去重心从小榻上跌落下来。

  “娘娘,就这点了,求你不要毁了,让我留一个想念吧。”小鱼儿挣扎着站起来,一把从莲绛手里抢回衣服和娃娃,大声哭道,“爹爹留下的就这些了……那些都被你烧了!”他动作太激烈,这一扯,当即弯腰吐出一口血,再一次倒在地上。

  “冷、火舞……”看着小鱼儿昏厥在地上,可嘴角的血沫却不断溢出,莲绛厉声唤道。

  很快,门被推开,身着蓝色衣服的女子走了进来,将小鱼儿抱起放在床上,对莲绛道:“陛下,属下去唤艳妃吧。”

  “为什么?”

  “啊?”火舞愣了一下,“这三年一直是艳妃照看小殿下的病……”

  没等她说完,莲绛沉声打断,“三年,却没有一丝好转!”他的手放在小鱼儿脉搏上,虚弱得似乎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火舞低下头,心中明白莲绛在质疑艳妃的医术。

  “最近,有一个女子被传成‘一手遮天’,据说她有一双媚骨之手,能让人起死回生,让人脱胎换骨……”

  “一手遮天?”莲绛抬眸,“你且说来。”

  火舞将如今名动了整个天下的神秘女子事迹一一道来,“那霜发夫人说一年只医治三人,如今只剩下两个名额了。”

  “传得如此神奇,她有什么条件?”

  “没有说。”

  “故弄玄虚?找到那霜发夫人,送一个死人过去,若是医不活,砍了她双手!”

  “是。”

  火舞飞快离开,匆匆出了南宫苑,却看到冷站在幽长的廊子里,面容隐在暗处,看不清神色。

  她走上去,“刚刚陛下在唤你我,为何你不来?”

  “陛下如今的身边,有你们,还需要我?”冷低嘲,转身离开。

  拐角的灯笼,朦胧的灯光从他头顶落下,照出脸上的几道抓痕。

  “你又去看安蓝了?她根本就不会理会你,你何必去自讨无趣?”火舞上前,抓着冷的手,声音似有几分怒意,厉声指责,“别忘记了你的职责。”

  冷没有理会,直接往前走。

  火舞高声道:“小殿下昏迷吐血了,陛下让你去寻那个霜发夫人。”

  走在前方的冷,这才顿住了脚步。

第125章 魔物莲初(1)

  十五立在厅中,整个人白发苍茫,脸上堆满了憔悴和疲惫,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此时,已经有了小莲初的消息,可这个消息,对十五来说是最糟糕的消息。

  她的人,寻回了两具尸体,还有五个盒子。

  雕花沉木盒子,滴血梵文封印。

  这是奇异铺的盒子,当年的自己,就是将心封印在了这种盒子里。

  而莲绛出卖了自己一半的血。

  五个盒子,是往城里排开的,上面有阿初的气息。

  看来是小莲初留下的记号。

  可是,没有比落在奇异铺手里更让十五担心的了。

  因为,奇异铺的人先后找过自己。

  莲绛用血换了十五的心,可血却被做成了红魔伞,落到了碧萝手里,以此来对付莲绛。

  “你们去看看碧萝。”十五慌忙吩咐。

  一个时辰之后,流水回来,“同舒池一齐悬挂在城墙上的碧萝,几天前消失了。”

  十五呼吸一滞,“果然,奇异铺的那个老太婆是景一燕。”

  “她为何要带走阿初?”

  “景一燕几十年前和莲绛父亲有一段纠葛,她这些年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逼莲绛父亲颜绯色现身。”

  “您是说,这一次带走阿初,也是为了逼颜绯色出现?”

  十五叹了一口气,心下稍缓,“也只有这么解释了。”

  “那怎么办?景一燕早已疯魔,万一出手伤了阿初怎么办?”

  “在见到颜伯伯之前,她不至于伤害阿初。”十五有些颓然地坐在位置上。

  “可是,阿初怎么办?”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怕是要去找莲绛了。”十五捂住头,艰难地开口。可莲绛已不记得她。

  “夫人,大冥宫来人了。”

  门外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十五起身,推开窗户,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冷?”

  “冷护卫?他怎么会来?难道说是替艳妃来的?”流水蹙眉。

  “来得正好。不管他替谁,总之是大冥宫有事相求。”十五深吸一口气,“让他进来。”

  冷进屋时,看到屋子里的摆设不由一愣。红宝石镶嵌的珊瑚摆在中间,镶玉镂空雕花屏风各自摆三方,琉璃灯座上面放着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却成奇异的角度放置,将光凝在了宝石珊瑚的那方软榻上,整个屋子奢华而气派。

  软榻前方,香烟缭绕,可见一个气质高贵、姿态慵懒的人靠在那儿,对方面容不清,一双拿着折扇的手,酥媚无骨,顿将屋子里的珠光全比了下去。

  冷如何凝神,都无法拨开那层层雾霭,看清烟雾后面之人的真容。

  冷心中暗惊:这霜发夫人并非徒有虚名。而且,看这屋中摆设,也怕非凡人。

  原本曾试想,若霜发夫人真有一双媚骨之手,那就用绝世罕有的珠宝来邀请其为小鱼儿看病,如此看来,人家根本不缺这些。

  “大冥宫护卫冷见过霜发夫人。”冷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那持着扇的手一抬,动作格外优雅,“赐座。”

  同那媚骨手一般,声音亦有几分慵懒和妩媚。

  “听闻霜发夫人能一手遮天,冷今日慕名而来,希望不会唐突。”

  “呵呵……”烟雾后面传来一串浅笑,“那院子里的尸体,难道说是冷护卫慕名而来的礼物?”

  “这……”冷微微尴尬,“夜帝陛下说如果霜发夫人能医治好那人,便盛宴款请夫人大冥宫一聚。”

  “我乏了,送客。”烟雾后面的女声不耐烦地传出来。

  冷大惊,忙起身,如实道出:“小殿下身体欠佳,望霜发夫人媚手遮天,赐小殿下一个安健。大冥宫必有重谢。”

  烟雾后面的十五神色微凝:原来冷是为了小鱼儿而来。

  没有听到十五的声音,冷又忙道歉,“方才不得已撒谎,请夫人原谅。”

  “替小殿下医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也有要求。”

  “夫人请说。”

  “让你们陛下亲自带小殿下来鄙府。”

  冷震惊,暗道:这可不是一般的要求。

  “冷这就回去禀报。只是,那外面的尸体……”

  这样的要求,他可以回禀,但是,这也要取决于这个霜发夫人是否真的有能力一手遮天。

  “留下一个侍卫,明日我会派人送回。”十五微微一笑,“当然,冷护卫可别忘记了,医治好你手下之后,我这里就只有一个名额了。”

  “冷明白。”冷又行了一个大礼,匆匆离开。

  十五之所以让莲绛带着小鱼儿来,自然有她的理由。

  第一是要见到莲绛,第二是刚好借此机会将小鱼儿长时间留在身边,再寻机将他带走。

  唯一可惜的是……这恐怕要丢失一个拿回凝雪珠的机会了。

  机会总是有的。

  现在要救阿初和小鱼儿。

  次日傍晚,一人一尸被送回了大冥宫。

  两个人都躺在了地上。

  护卫奄奄一息,却依然活着,而他的心被人换了一颗。

  冷先是茫然,旋即又是震惊:换心术!

  小鱼儿,不就缺一颗心?

  可看到被换了心依然活着的侍卫,莲绛和冷不由得都是一阵惊悚。

  惊悚的不是这巧妙的医术,而是那霜发夫人的投其所好,对方此举,显然已经明了他们所求为何物。

  所谓知己知彼,对方对大冥宫内的一切,已经了如指掌了。

  “本宫倒是想会会这霜发夫人到底何方神圣。”

  奇异店铺

  “啊,婆婆……又着火了!”

  一个幼儿的声音传来,景一燕浑身一抖,拄着拐杖赶紧跑出去,看到小莲初站在店铺的柜台上,一边跺脚,一边扯着嗓子尖叫。

  墙上类似药房的柜子里放着的都是这些年来她到处换来的“东西”,可如今这个小东西来了之后,这个地方就一天着火几次。

  “婆婆!火、火!”

  这孩子的嗓门大得惊人,一惊一乍的,直叫景一燕头皮发麻,颤声道:“你别喊了,你喊得我头疼!”

  一看到那燃烧的盒子,景一燕顿时跳了起来,忙扑上去,打开盒子,可盒子里除了那团鬼火,什么都没有。

  “我的小鬼呢、我的小鬼呢?”

  这盒子里,是她去南岭一带深山里,好不容易收集的小鬼。

  这些小鬼在人世间漂浮了几十年,很快就要被她驯养成厉鬼了……

  “婆婆……”小莲初扯了扯景一燕的衣服,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什么是小鬼?”

  “小鬼就是……”景一燕痛心疾首地四处寻找,哪里顾得上小莲初的问题。

  这个屋子里有结界和封印,任何人、苍蝇、小鬼、恶灵都不可能跑得出去。怕小莲初耍手段,她就将他关在这里。

  可现在,平白无故地,小鬼不在了!

  她丢下盒子,忙拉开其他柜子一个一个地找。

  可她越找越心惊,不但她蓄养的小鬼没有了,还有几只恶鬼、血鬼,甚至一只厉鬼也不见了,盒子上面的三条封印全都断了。

  “啊!”

  又一声刺耳的尖叫传来。景一燕恶狠狠地回头,盯着小莲初,“说了不要叫!”

  这破小孩的声音,不知为何,每一声都尖锐得就像利刃扎心!

  小莲初忙抬起胖乎乎的手捂住嘴巴,大眼睛无辜而惊慌地瞧着景一燕的身后,然后眼睛一翻,啪叽昏了过去,直挺挺地躺在桌子上。

  这昏得可真是时候!

  景一燕大惊,感到背后热气喷来,一回头,一张血盆大口带着令人反胃的恶臭扑了过来。

  “厉鬼!”

  天地间,鬼魅中最恐怖的是魅精、魅、厉鬼、血鬼、恶鬼、小鬼,它们能吞噬一切带带气息的物体,以此来强大自己。

  她大惊,抬起手里的拐杖,往前一挡,一道白光闪过,将厉鬼定住。

  这只厉鬼已有简单的人形,长出了手和脚,虽然头只是一张裂开的嘴,但是只要吞噬恶鬼,或者灵力强大的人类,说不定很快就会修炼成魅。

  而现在,这个小屋子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景一燕,一个是小莲初。小莲初早就昏了过去,那厉鬼看无法感受到他的气息,因此,不顾一切地狰狞着血盆大口就要吃景一燕。

  “难怪我的那些血鬼不在,原来是被你吞噬了。”看着这只被自己封印了多年的厉鬼,景一燕冷笑,手里丢出一道光,和那厉鬼缠斗起来。

  厉鬼是灵力仅次于魅的怪物,而且身上还有尸毒,一不小心就会被其咬到,溃烂而亡。

  她虽然不怕这个,但是她也担心,残忍的厉鬼也将自己吞噬。

  “血鬼……”斗了一会儿,角落里又一只血鬼钻出来扑向景一燕。

  随后又是恶鬼!

  怎么回事?景一燕大惊。这些鬼不都是被厉鬼吃了吗?又是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而且全都围攻向她!

  等重新收拾好那群鬼,封印在同一个盒子之后,景一燕也几近虚脱,灵力耗尽,慢慢昏了过去。

  “啊啊啊……”

  尚未恢复,刺耳的尖叫像炸弹一样轰炸而来,景一燕痛苦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有一个破小孩儿像猴子一样在眼前跳来跳去。

  “你……”她真有一种想要一棍子将这破小孩儿敲昏的冲动。

  “婆婆,有个好多血的人!”小莲初完全无视景一燕仇视的眼神,冲上来抓着她的头发乱扯,哇哇大叫,“它嘴巴好大,好多血……”

  景一燕无力地看了看像被拆迁过的铺子,看着那些七零八落掉在地上的盒子,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破小孩,终于受不了,拄着拐杖,拎着破小孩儿的衣服出了房间。

  “婆婆,你要带我去哪里哇?”破小孩儿完全不介意像一个萝卜一样被拎出来。

  “你给我闭嘴!”景一燕声音哆嗦。

  “为什么呢?”破小孩儿眨着无辜的大眼。

  “我不想听你声音!”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吵闹的小孩儿。

  莲绛小时候冷漠自傲,和颜绯色性格相似,从不搭理人,可为何这小破孩继承了两个人的容貌,性格却是天壤之别,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抓错了人。

  “为什么?”破小孩儿眼睛含泪,“婆婆你不喜欢我了?”

  景一燕没有力气说话了。

  “婆婆,你怎么了?”

  “婆婆,你被那怪物咬了吗?”

  “婆婆,你要带我去哪里?”

  景一燕头昏脑涨,看到旁边的一处屋子,直接推开门,把小莲初丢了进去,然后对屋子里的人说:“将他看好,别让他跑了。我要闭关三日。”

  “婆婆,你不要我了吗?呜呜呜,婆婆,你不要阿初了吗?呜呜呜……”小莲初将脸贴着门缝,看着景一燕走远,咧嘴大哭的同时不由勾起一丝狡黠的笑,旋即抬手摸了摸藏在帽子里的盒子。

  他在娘胎里就和这些鬼打交道,当然知道这些鬼的脾性:吃带气息的东西!

  用鬼火解开封印,放出了厉鬼,自己装昏闭气,再将另外几只装着血鬼的盒子封印解开,将它们放出来,一起围攻景一燕。

  至于小鬼嘛,填了肚子。

  恶鬼、血鬼、厉鬼太强大,小莲初还吃不下。

  “咦,终于出了那该死的黑屋了。”小东西开心地拍拍手。

  那屋子里有结界,他逃不出去,而这个屋子,什么都没有。

  小东西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着怎么跑出这个小屋,一回头,却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怪物。

  那怪物装在坛子里,脸上覆盖着一张假皮,似随时都要掉下来,而对方一双血淋淋的眼睛,满是仇恨地盯着自己。

  小莲初好奇地盯着坛子里的人,发现她身上有许多吸血蛭,正覆在她身体上吸食那些脓,待全身通红,就掉落下来。

  “你就是那贱人的儿子?”坛子里的女人突然发出一声厉笑。

  “你说什么?”小莲初眼神冷了冷,盯着坛子里的女人。

  “我说你是贱人的儿子!”坛子里的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身中尸毒,又被做成了人彘,前几日被景一燕救回的碧萝。

  “你最好闭嘴!”

  “哈哈……贱人的儿子、贱人的儿子!”碧萝疯狂地大笑,盯着莲初的眼神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你是瞎子吧,哈哈哈……这是上天对那贱人的惩罚,报应!贱人的儿子。”

  “那贱人命真贱,像蟑螂一样,竟然还没有死,生下了你这个小杂种。她以为老娘死了,老娘也没有死!哈哈哈。”

  “那贱人没想到吧,她的贱种儿子现在被我们抓了!”碧萝这一笑,脸上覆盖的假脸就掉了下来,黄脓涌出,发出阵阵恶臭,可她浑然不在意,甚至一翻,带着身上的坛子滚到莲初身边。

  莲初皱起眉头,后退几步。

  碧萝跟着滚近,“你跑不掉的!等我身上的毒解了,我就把你这小杂种手脚砍断,也放在坛子里。第一天,我将你的手给那贱人送过去。然后要求她也砍了自己的手!”碧萝声音越来愈大,“哦,再是你的脚、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耳朵……最后,还把你整个皮都剥下来。像舒池那窝囊废一样,做成一面旗帜挂在墙上!”

  碧萝喘着气,“我要那女人跪在地上求我!我要那贱人生不如死……我还要把她丢去当军妓!”

  “我再说一次,闭嘴!”小莲初眼底涌出一丝煞气。

  “哟,杂种还会护着你娘啊?哈哈……”碧萝完全不理会小莲初,“要不要我给你说说你娘的那些龌龊肮脏的事情?嘻嘻,指不定你是谁的杂种呢。沐色的?秋叶一澈的?莲绛的……恐怕你那贱人娘都不知道你是谁的儿子吧。”

  小莲初盯着碧萝,扬眉,“你说你解毒了要把我放到罐子里?”

  碧萝一愣,笑道:“我要把你剥皮了再放进去,哈哈……”

  “是吗?”莲初脸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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