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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莲理枝-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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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两人便朝北苑走去,还未到院中,已见轻雾缭绕,墙上雕花镂空窗可隐见池中莲花,竟有一股仙境的错觉,而那池子中间,还建立了一个三丈多高的亭子。冬日坐在此处观景,可谓人生一大幸事。楼亭不大,仅能容下四五人,于是碧萝吩咐下人和宫娥都守在下面,两人缓缓上了台阶。

  “地狱无门,你还真喜欢闯!”两人刚到亭台,碧萝一声冷笑。

  十五靠着柱子,看着那池中莲花,道:“或许是,你的地狱,我的天堂。”

  “你如今堂而皇之地帮着燕城亦,甚至想要光复南宫世家,那晚你又帮着莲绛那魔鬼毁掉回字阵法,你觉得王会放过你?他早就想将你们一网打尽了。”

  十五挑眉看着碧萝,薄唇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是吗?想将我一网打尽,也得看看秋夜一澈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而且……”十五目光轻柔地扫过秋夜一澈所在的方向,眼底撩起丝丝暧昧,小声道,“听说贤妃这几日动了胎气,卧病在床,可恰好我也病了。但奇怪的是……要将我一网打尽的睿亲王却天天带着东海珊瑚、南海夜明珠、高丽人参、血狐貂裘往我宫里送。”

  “你……”碧萝面色苍白地盯着十五。她知道秋夜一澈去宫中,也知道他可能是找十五,却没想到,他竟如此殷勤。

  “哟。”十五掩嘴笑了笑,“看样子贤妃还不知道啊。早知道,我就不该说了。”说着,将身上的披风裹紧了。

  先前碧萝没有注意她的披风,她成日伺候秋夜一澈,当然认得这披风。

  “啊……”十五懊恼地揉了揉眉心,“那日在宫中太液池旁边不小心裙摆沾了水,睿亲王便将这披风套我身上。本来说来还的,结果忘记了。本宫记性真的差了。”

  “胭脂浓,你知不知道廉耻!”碧萝声音发抖,恶狠狠地盯着十五。

  “我还真不知道廉耻二字是什么。”十五笑着欣赏碧萝的恼羞成怒。

  碧萝只觉得这个女人笑容刺眼,旋即靠近身子,一把抓住十五的手,“胭脂浓,你永远斗不过我。”她眼底的阴狠暴露无遗。

  十五目光落在她的腹部,“你故意将我引到北苑,又带着我到这凉亭,是逼我当着秋夜一澈的面出手?看样子……”十五顿了顿,低声道,“你这一次又是假怀孕啊。”

  碧萝震惊地看着十五。

  “呵呵呵……碧萝,当年你假怀孕然后故意说我害你流产,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十五失望地摇摇头,“我只是不想解释罢了!没想到九年后,你又想故技重施,乏味!”

第37章 掩尽风华(5)

  她当年没说,是清楚哪怕没有碧萝怀孕流产这件事,她和秋夜一澈的感情也到了尽头,毫无回旋的余地。在沐色的心被挖出那一刻,她的心也如同被挖了出来。

  碧萝面纱下的脸扭曲了,她咬牙将十五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冷笑道:“不管孩子真假,我今天受伤,那秋夜世家便失去第二个孩子。而且,我有任何闪失,你以为你能像上次那样,逃出睿亲王府吗?”

  “是吗?”十五扫了一眼站在亭下看着她们的秋夜一澈,再度看向碧萝,她眼底掠过一丝狡黠,“那我们就打赌,能否出得去。”说着,十五手心毫不客气地蓄力。

  碧萝似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反而胸有成竹地一笑,然后挺起小腹撞上十五手心。

  “你自己送上来的!”十五所有的力量集中在手心,在碧萝撞上来的瞬间,贴着她腹部狠狠一击。

  与此同时,她左手快速扶住碧萝腰肢,防止她被自己的掌力弹飞出去。

  碧萝等的就是这一掌,再打算从后仰从楼梯处滚下去,造成十五推她滚落台阶流产的假象。哪知道十五竟然先一步扶住了她的腰。

  就这样,碧萝身体纹丝不动地生生受了十五一掌。

  “你这小把戏!”十五暗自收回手掌,在她耳边冷冷一笑。

  碧萝只觉得她笑容诡异,却见十五背靠着围栏的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如蝴蝶展翅跌下水池。

  碧萝大惊失色,她万万没有想到十五打了她一掌之后,自己竟然跌入池子。若是这样,那看起来不是她被击伤,反倒是她将十五给推了下去。

  碧萝咬牙切齿,只得顺势跟着往水里跳,否则,这一次便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十五倒打一耙!

  “夫人落水了!”三娘大声呼叫。

  秋夜一澈健步如飞地冲了过去,跳进池子救人。所有宫娥见十五落水,全都慌了神,整个北苑乱成一锅粥。

  “快去救夫人啊,夫人风寒未好。”三娘趴在水池旁边哭边喊,身后的宫娥也跟着哭了起来。

  秋夜一澈一把抓住下沉的十五,水池是新建的,并没有多少淤泥,而且蓄的是温泉之水,因而并不冰冷刺骨。

  他托住十五的腰,将她推到岸边。

  三娘一见,忙冲了过去从秋夜一澈怀里抢过了十五,放声大哭,“夫人,夫人……”

  十五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三娘一把抓过旁边的太监,“送夫人回宫,快快!”

  那些宫娥本就吓得慌里慌张,一见被送上岸的十五,紧闭着眼睛,吓得浑身颤抖,如热锅的蚂蚁跟在三娘后面。

  而这边的防风和明一欲探看十五,却被一群宫女挡在了外面。秋夜一澈还没有来得及将碧萝带起来,三娘等人已经出了北苑,直奔王府外的马车。

  碧萝趴在池旁吐了几口水,而秋夜一澈亦从水里爬了出来,浑身湿漉漉地跟着十五追了出去。

  防风这才从暗处走出来,将一身狼狈的碧萝从地上扶起来。

  碧萝顺势想给他一耳光,以发泄刚刚的怨气,可刚刚抬手,她就觉得腹部隐隐作痛,片刻之后,又是刀绞一样的锐痛。

  “唔!”碧萝捂着肚子,一下跪在地上。随即,一股黏稠的热流沿着她的大腿往下流。

  “血?”碧萝颤抖着声音,盯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裙子,眼底涌起惊骇和恐惧,“怎么会有血,怎么会有血?”她是受了十五一掌,但那一掌再重,也不过是让她受内伤。而内伤的瘀血都是从口腔吐出,怎么会从下体流出?

  “太医呢?太医呢……”碧萝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防风俯身将她抱在怀里,对旁边的人吩咐道:“去找太医。”

  防风将碧萝放在床上时,她的裙子已全被染红,再加上刚刚落水,碧萝浑身颤抖。她紧紧抓住衣襟,盯着防风,问:“我为什么会流血?”

  黏稠的血不断从身体溢出来,身下的褥子换了一条又一条。

  “不要怕。”防风在她身边小声安慰道。

  “大人,太医来了。”流水站到门口,她背后是一直替碧萝看病的太医。

  防风受伤之前,一直是他亲自替碧萝看病甚至熬药,她的衣食起居全由防风一手操办。但从南岭回来后,防风因重伤卧床休养,前几日又被十五带到林子里受了碧萝一击,无力继续操办,所以这期间,为碧萝看病和配药的事就都交给了这个太医。

  太医进来,一看到地上的血,当即吓得白了脸,差点没有抱稳手里的药箱。

  中间珍珠帘子放了下来,手腕上覆着一层薄丝绢,太医跪在地上,仔细地替碧萝把脉。

  他的脸从刚进来时的白色,转为灰白,额头大滴大滴的汗水滚落,整个身体亦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说!”防风冷厉地催问。

  那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贤妃,流产了。”

  “什么流产了?”防风眼眸一眯,“她没有孩子怎么会流产?!”

  那太医哆哆嗦嗦地说道:“已经有了……”

  “你胡说什么!”碧萝挣扎起来,手狠狠地刮向那大夫,将他整个人都打翻在地,对方顿时趴在地上吐出几口鲜血。

  “防风,你替我看看。”碧萝绝望地看向防风。

  防风点点头,摸向她手腕,亦变了脸色。

  “怎么样?到底怎么回事?”

  “你……”防风叹了一口气,手轻轻地握住碧萝冰凉的手,“是真的流产了。”

  碧萝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流水站在外面,神色未动。今晚发生的一切,她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

  碧萝早有身孕,太医竟没有查出来。碧萝假称有孕又担心此事迟早会穿帮,恰好容月夫人来睿亲王府。碧萝欲一箭双雕,将孩子“流产”的事嫁祸给容月夫人。

  防风将碧萝安置好,起身出来,冷声吩咐,“将庸医拖下去斩了。”

  此时倒在地上的太医早就吓得丢了魂魄,任由人拖下去,都没有任何反抗。

  看到防风朝自己走来,流水下意识地垂下眼帘。不知为何,她心里有点莫名的惧怕。

  碧萝性格专横,手段毒辣,但却始终是沉不住气的女人。可她身边的这个防风,极少说话,总给人一种隐晦而深不可测的感觉。

  “睿亲王去皇宫了,你速去报信,就说贤妃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保住。”

  流水领命,却暗自叫苦,这样的苦差事又交给自己。而且,她根本不敢接近秋夜一澈,只觉得那人太过厉害,自己好几次都死在他手里。

  此时天空黑压压的,有点让人喘不过气来。防风站在屋檐下,看着那些黑云,长叹了一口气,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黑影。

  他当即回身,看着那人,眼底冷意凝聚,“尚秋水。”

  尚秋水整个人都隐在黑袍里,只露出一双深陷的双眼,她没有理会防风的眼神,倒是瞟了一眼碧萝的屋子,小声问:“碧萝怎样?”

  “孩子流掉了。”防风淡淡地说。

  “什么?”黑袍里的手激动地握紧,尚秋水盯着防风。

  “而且,她终生不能受孕了。”防风目光冷厉地落在尚秋水的脸上,“你为何这么激动?难道这件事是你做的?”

  “你不要信口雌黄,不是我!我根本就不懂这些。”

  碧萝怀孕了,太医却没有看出来,还让她吃假怀孕的药。这其中必然有蹊跷。

  “真不是你?”防风灰色的眼眸危险地眯起,“我看就是你吧,那些南疆的阴毒之术你会得还少了?对碧萝做点手脚,对你来说,轻而易举。”防风的话语里毫不掩饰对尚秋水的厌恶。

  “你少污蔑我!”

  “尚秋水,我记得八年前你就死了。”防风逼近尚秋水,浑身杀意沉淀,却似随时都要爆发,“你怎么回来了?”

  “胭脂也死了,她现在回来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回来?”

  “你最好安分点,如果你再搞出一个像沐色那样的东西,我定让你死前尝尽所有酷刑。”防风的手指宛如钳子一样掐住尚秋水。

  尚秋水虽然精通南疆阴毒邪术,却没有一点功夫。

  见尚秋水不说话,防风低声在她耳边补充了一句,“不要去招惹胭脂浓!”

  听到这个名字,尚秋水忍不住抖了一下,她抬起眼睛,迎上防风,“你是在意胭脂浓还是害怕胭脂浓?听说你被她折磨得生不如死?”防风面色转白,尚秋水继续道,“也难怪,比起我们,你的背叛可一辈子都得不到原谅。”

  果然,此话戳中了防风的要害,他陡然放开了尚秋水,转身离开。

  尚秋水见防风的背影,忍不住暗自骂了一声:叛徒。

  防风没再理尚秋水。尚秋水的出现就是一个谜,让他内心隐隐不安。他怕尚秋水的出现,会导致胭脂浓整个人都陷入另外一种境地,再度引起她疯狂的报复。如果那样,后果真不堪想象。防风叹了一口气,看向皇宫方向……

  一个消息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长安:容月夫人去探望身子不适的贤妃,却失足从凉台跌入冰冷的池中,陷入高烧和昏迷,已经三天都没有醒了。而当日是贤妃盛情邀请容月夫人去北苑,容月夫人失足掉下水池时,只有贤妃在场。还有人说,那日容月夫人进宫,那姿容气质竟有七分相似当年死去的胭脂王妃。一时间,关于贤妃嫉妒容月夫人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传出这个消息的始作俑者,自然是唐三娘。

  屋子里点着安神香,人影幢幢,秋夜一澈坐在那里,看着侍女们不停地进进出出。

第38章 掩尽风华(6)

  虽然用了各种办法,但碧萝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没有保住,而且据太医说她已无法再怀孕。

  啪!手心紧握,杯子的碎渣嵌入手心,鲜血沿着指缝溢出来。

  “王,贤妃醒了。”旁边的侍女小声说道。

  秋夜一澈拿起旁边的丝绢擦了擦手心,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王。”碧萝一见秋夜一澈,立刻扑到了他怀里,绝望地哭了起来。

  秋夜一澈坐在床边,冷若冰霜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我们的第二个孩子,没有了。”

  听到这句话,秋夜一澈眼眸一沉,唇抿成一条线,半晌才道:“你先休息。”说完,也不管碧萝如何号啕大哭,转身出屋,往南苑方向走去。

  他脑子里有点混乱,但是却始终理不清楚,因为全是十五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在南苑看到她突然出现在书房时,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恐怕来此的目的不简单。然而,看到她穿着自己的披风,所有的警惕防备都瞬间松懈了下来。

  这个女人来睿亲王府到底为了什么?

  “王。”刚到南苑书房门口,明一匆匆赶回来,“王,皇上他醒了。”

  “什么?”秋夜一澈震惊地看着明一,半晌,推开了南苑书房,直接打开了暗格。

  看到消失的百味草,秋夜一澈瞬间明白了:那女人是为了燕城亦来偷百味草的!

  不仅如此,最里面的一个盒子也被动过,秋夜一澈打开,眼眸当即涌起可怕的杀意,浑身都抖了起来。精致的雕花檀木盒子里,安静地摆放着一串铃铛手链和画卷,可唯独少了那支木簪子。手链和画卷都是关于她的,而木簪子是沐色的。

  盒子里放着三样东西,一是她之前最爱的手链,二是木簪,另外……可她,却偏偏只带走了木簪子!

  身体里的血渐渐冰凉,蚀骨钻心,秋夜一澈一拳狠狠地砸向安格,低吼一声:“胭脂浓!”

  这么多年,你还没有忘记沐色吗?

  扔下盒子,他踉跄着走了出来,看着惨淡的天边,“进宫!”

  十五泡在浴池里,发丝如撒开的水藻在水中漂浮,衬着她容颜,竟有一分出水芙蓉的清丽。

  “十五,当日你将百味草藏在了哪里,为何睿亲王没有找到?”

  十五从水中捧起一缕长发,三娘当即恍然大悟,“你藏在了头发里?”

  不仅如此,她还将那枚簪子也藏在了里面,才得以带出来。

  “皇上醒了吗?”

  “昨日服了百味草,刚公公来禀报说已经醒了,气色有所好转。”

  十五垂眸,“但是……如果风尽不来,百味草的药效一过,燕城亦还是会死。最糟糕的是,我们现在无法掌握秋夜一澈下一步,什么都处于被动。”

  “祭司大人派来的人,应该要到了。”。

  莲绛……默念这个名字,空旷的心口生起莫名暖意。

  他虽然离开,但是却把最精锐的人都替她寻了回来,是不让她孤军奋战吗?

  摊开手心,看着那枚簪子,她眉目间有片刻的失落。

  若是他晚两天离开就好了,也可以将这支本属于他的簪子还给他。

  “夫人……夫人……”门口传来宫娥焦急的声音,三娘走了出去,那宫娥颤抖地跪在地上,“睿亲王满脸怒气地进了宫,说一定要见夫人。”

  三娘焦急地看向十五,十五却漫不经心地穿着衣服,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去回睿亲王,本宫随后会去琼楼亭。”

  秋夜一澈赶到琼楼亭时,看到十五侧坐在亭子里,她一手托腮,一手抓来一把鱼饵往结了薄冰的池子里扔,而水下面根本没有一条鱼。

  许是才沐浴出来,她面色微粉,而滴着水珠的长发搭在肩头,只有耳边的几缕往后挑,用一根簪子挽起。而那根簪子,正是从王府偷来的簪子。

  “胭脂浓!”秋夜一澈上前,阴狠地盯着十五。

  对方懒洋洋地抬起眼,在他身上扫过,又看向池中,“睿亲王气色不好,看样子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啊。”

  “你来王府的目的就是为了偷百味草?”

  “咦……”十五靠在栏杆上,露出不悦的神色,“睿亲王,你这话怎么说得这么刺耳?什么叫偷?难道这皇宫穷到本宫要去你睿亲王府偷东西过日子?这要传出去,谁相信啊。如果没记错,当时本宫在北苑,那可是被你搜过身的。若说偷,何来证据?”

  “好,你不承认。那孤问你,碧萝流产的事情和你脱得了关系?”

  “流产?你确定碧萝真的流产了?”

  此时三娘将茶水端了上来,十五伸手接过,便听到三娘耳语,“是真的流产了,太医说她将终生不孕。”

  十五端着茶杯,恍惚了几秒钟,才从三娘的讯息里反应过来,再看向秋夜一澈。

  对方此时看着自己的眼神无比狠戾,几乎想将自己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流产……”她不由得喃喃出口,想起昨晚碧萝那急切逼着她出手的眼神。

  意思就是,碧萝浑不知自己真的怀孕,故意撞向她掌心想嫁祸于她。可没想到,孩子竟然真的没有了,而且……终生不孕。

  十五端着茶杯缓缓站起来,抬头看向黑压压的天空,脑子里是南宫小妹全身是血死去的样子,是小鱼儿躺在林子,心脏被生生挖掉的惨烈情景。

  为了救小鱼儿,她献祭了余生,却要背负三生诅咒。

  “哈哈哈哈……”前所未有的痛快如烈马奔腾游走在血液里,她忍不住大笑。

  “胭脂浓,碧萝肚子里的孩子被人一掌击伤,是不是你?”秋夜一澈质问。

  十五回头,狠狠盯着他,阴森森地笑道:“是我!但是又能怎样,这是你秋夜一澈的报应,也是碧萝的报应。”

  “好歹毒!”秋夜一澈抬手一耳光抽来。

  十五被打得一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她抬手一抹,嘴角却溢出冷笑。

  而秋夜一澈却呆愣在那里,打十五的手不住颤抖,他脑中已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出手就扇了过去。

  “胭脂……”他充满歉意地唤道。

  啪!啪!十五毫不客气地给了秋夜一澈两耳光,抽得对方完全蒙了。

  而旁边的三娘和明一更是瞬间白了脸,脸上写着惊恐。

  十五揉了揉生疼的掌心,对秋夜一澈说:“秋夜一澈,我告诉你,以牙还牙不算狠毒。至于真正的狠毒,我会让你慢慢见识到。”

  秋夜一澈俊美的脸上泛起几道痕迹,深邃的眼底冷酷地盯着十五。

  “好,胭脂浓!这便是你的报复,孤全记在了心里。”

  “报复?让你断子绝孙是我的诅咒而已!碧萝今天这个下场,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样的有仇必报,手段也更加歹毒……孤,真是小看你了。”他深吸一口气,盯着眼前毫无愧疚的女子,“只是,让碧萝去抓你,去杀南宫世家,那是孤的主意!你要报复,就冲我来,完全没有必要对碧萝。而且,孤已经收回她门主之位。如今她险些被你毁容,失去了孩子,你到底对她还要怎样?”

  “呵呵呵……”十五低声笑了起来。秋夜一澈刚刚那一巴掌用力十足,她整个左边脸都肿了起来,此时一笑,看起来阴森扭曲,格外的可怕。

  “哈哈哈哈……”她越笑越厉害,后来干脆仰起头,张开手臂放声大笑,声音带着无尽的讥讽穿过苍穹,像是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

  而她此时发丝散落,又像一个十足的疯子。

  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秋夜一澈愣愣地看着她。

  可十五还是背对着他仰天大笑,张开,宛如要展翅飞翔的火蝴蝶,长发肆意,带着与生俱来的张扬。那一瞬,天空一道惊雷划过,在场人都震惊了。

  青天白日的惊雷,堪比妖孽!

  突然,她笑声戛然而止,回头盯着秋夜一澈。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秋夜一澈几乎一个踉跄,若非后面的柱子和栏杆,他已经跌倒在池子里。

  因为面前这个女子,面容扭曲,疯狂的双眼里,竟然涌出两条血丝,狰狞恐怖。

  “秋夜一澈,你听好……”她拂袖,将双手负于身后,睥睨着他,“我要将你们挫骨扬灰,抽筋剥皮,挖你们的心,吃你们的肉!让你们也知道,活着才是世间最痛苦的事情。”

  她声音冷厉,身后一道道惊雷破空而下,照着她眼眶中的鲜血,看起来像个怨鬼。

  “你……你……”看到十五眼角涌出血丝,秋夜一澈颤抖着声音,“你是人是鬼?”

  “哈哈哈哈哈……”十五抬手摸向眼角,道:“鬼!”说完,从他身边走过去。

  可秋夜一澈一把将她拉住,声音有一丝哀求,“胭脂,怎样才能罢手?”

  她刚刚那个样子,太可怕了,简直就真的是一个魔鬼。

  而她眼底燃烧的火,像炼狱的碧火……这一刻的女子,完全不是九年前那个正常美艳的胭脂浓,像一个从忘川河里爬出来的怨灵。

  “绝不!”簪子落在地上,十五拾起来紧紧握在手中,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好!”看着她如此小心翼翼护着那簪子,秋夜一澈松开她,喃喃道,“那我也明确告诉你,今日开始,孤就让你输得一败涂地。哪怕燕城亦吃了百味草,他也是死,你迟早要孤军奋战。”

  “哟,这是对我们十五正式宣战吗?”一个男子清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十五和秋夜一澈都一愣,朝那声音看去。

  但见梅花树下,站着一个身穿白衣、头戴面纱,几乎将整张脸都遮住的人。那人手里抱着一个药箱,衣领和腰际都绣着繁复的滕文,周身透着一股高贵和清华。

  十五觉得喉咙一紧,呆呆地看着那个人。

第39章 红梅落雪(1)

  那人抱着箱子缓缓走来,近身的瞬间,浓烈的药味传来。他将十五的手从秋夜一澈手心里拽开,然后挡在了十五身前。

  “你是谁?”

  看着这个满身药味、戴着面纱的神秘男子,秋夜一澈眯起凤眼。

  “忘记介绍了,我便是那个能让燕城亦死了又活过来的鬼手——风尽。”

  “风尽。”一听这个名字,秋夜一澈的脸顿时铁青。

  大燕圣手南宫,南疆鬼手风尽。

  他的名字如南宫世家一样,如雷贯耳,可不同的是,他却十分神秘,传言无人知其年纪,甚至性别。

  “原来,你是长生楼的人。”

  风尽笑了笑,“长生楼名气也越来越大了呢。”

  “睿亲王,你还是回去看看你那终生不孕的王妃吧,免得她寻死觅活的。或者,你该挑选日子,再封个侧妃,否则,你秋夜世家真的要绝后了。”十五的语气,冷厉而不耐烦。

  秋夜一澈盯了她一眼,最后扫过风尽,转身拂袖而去。

  明一站在远处,看着十五,叹了一口气,然后躬身行了一个大礼,跟随秋夜一澈离去。

  “风尽……”十五这才醒悟过来,“你怎么来了?”

  “祭司大人的命令。”他淡淡地回答,口气和几个月前一样冰冷。

  十五不再说话,身体血液因为风尽的到来更加奔腾,而嘴里也不知道是苦是涩。

  她暗自将莲绛的簪子藏起来,原来,他还是同意风尽来帮她了。

  冷曾说,莲绛正在气头上,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放风尽回来……而这才几日,风尽就赶来了。

  “你在想什么?”风尽的声音冷不丁地传来,十五忙摇头。

  “听说你感染风寒了,回寝殿吧。”

  十五想了想,便在三娘的搀扶下回到了寝殿。

  进了寝殿,三娘便退了下去,风尽抱着盒子站在旁边打量十五,“听说你前几日落水了?”

  “嗯。”十五淡然答道,示意风尽坐下,“并无大碍,那睿亲王府的池里可是温水。”

  “是吗?都说你昏迷了三日?”

  “这是三娘的消息,免得那秋夜一澈找我麻烦,毕竟当时落水的有碧萝,我还打了碧萝一掌。”说到这里,十五眼底泛起肆意的笑,“碧萝竟然真的流产了。”

  “你去那睿亲王府干吗?”

  “秋夜一澈对燕城亦下毒,如今熬不了多久,若他死去,小鱼儿哪怕坐实皇子身份,也必死无疑。更何况……”她顿了顿,“秋夜一澈似乎也拿到了名册内容。”

  “你就这么想对付秋夜一澈?”

  十五的手下意识地握紧,眼底恨意浓烈,指尖的伤口已经结疤,却仍有些疼。

  “你这身体,可是浪费了我多少名贵的药材,你就这么落入水里?”风尽脾气不好,走过来坐到十五身前,冷声道,“手伸出来。”

  因为自己,风尽才被莲绛关起来,而他本来性格如此,十五也就没有计较,便将手伸了出去。

  也不知道他是冷,还是故意掩藏,长袖里面亦穿了一层黑色衣衫,同面罩差不多,连手指都遮住了。只能感觉到温润的手指轻柔地放在她的脉搏上,“虽有点风寒,倒也不严重。”

  “风大人以前可是跟莲绛大人说过,十五是打不死的蟑螂啊!”刚说完,风尽的手突然用力扣住她的命脉。

  十五第一次被风尽动手术,逼她回答问题时,他就用过这招。

  疼得厉害,但是这种痛,却像一股魔力生生将她体内奔走的恨意给遏制下来。

  曾有人说:一念成魔。那日三娘的眼神告诉自己,她快成魔了。

  可又如何,只有报复带来的快感,她方能找到自己的存在。

  手腕处疼痛蔓延,十五狠狠盯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这个时候,风尽则回身从箱子里拿出几个精致的瓶子,乱七八糟的什么颜色都有,不仅如此,他还拿出了棉签和名贵的细纱。

  “手指!”对方冷声命令。

  十五这才想起自己手指还有伤,便五指分开,平放在了小桌子上。

  风尽则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药倒出来,一点点涂在她手指上,动作极为小心温柔。

  那么片刻,看着他低身的动作,她突然想起了莲绛。

  “风大人,”她想了想,还是试探地问,“你看到祭司大人了吗?”

  对方的手突然一抖。

  “你不是讨厌祭司大人吗?大人走了,你不是更开心?虚情假意!”

  “你……”十五突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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