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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他又痞又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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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嫣不听,带着点呜咽惨叫道:“不成,咱们快些出去,恶心死人了!救命啊,落雪,落雪!”她喊着自个儿丫头的名字,扯住魏子兰就往竹林外跑。魏子兰哪里是她的对手,叫了好几声也没能让魏子嫣松开自己。
她算盘打得正响,谁想突生这样的事故,硬生生被魏子嫣生拖硬拽了出去。
等到二人的声音渐远,一棵竹子才小小地晃了一下,从上头跃下来一个人。
“可算走了,再不走小爷都要撑不住了。”他甩甩胳膊又拍拍衣裳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小爷我说什么来着,生得太好看也是种罪过。”
“爷!爷您在哪儿啊?”
“在呢,喊什么?”
谢倾几步跨出竹林,一巴掌拍在不停叫唤的小地瓜脑袋上,“要是她们一会儿折回来爷就把你舌头割了。”
“她们?什么她们?”小地瓜眨巴眨巴眼,委屈极了:“爷去哪儿也不同小的说一声,若是把爷丢了,小的回头可怎么跟老太爷交代呀。”
小地瓜说完等了片刻也没见他家爷搭理他,侧头一看发现谢倾正皱眉盯着池塘那头的院子,也不知在瞧什么。
小地瓜看了又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纳闷道:“爷,您这是瞧什么呢?那头不是女眷待的院子吗?”
谢倾上半身稳着没动,下盘一脚踹在小地瓜腿上,踢完人扭头就走,嘴里还嚷嚷:“爷瞧什么你管得着吗,一天天的不干活话倒是不少。养你来让你吃白饭的?要不是小爷我人俊心不黑,你早晚得被人给埋了。赶紧的,找个日子把国公府的人给还回去,办完咱们就走。”
小地瓜紧追其后,听了这话,歪着脑袋奇道:“爷不亲自把人送过去?那这事儿交给小的和媚娘姐姐不就成了,爷做什么专程跑一趟开封?”这小小魏家难不成还真能请得动他家爷?
前头的谢倾步子顿了一下,转身又倒回来,不由分说一把提起小地瓜的衣领要把他往湖里丢。
“哎哟爷!爷!小的错了!”小地瓜八爪鱼一样紧紧扒住谢倾的胳膊,哭丧着脸,连声保证:“小的日后绝不多话,只办事儿!不废话!”
第8章 花宴(3)
谢倾赶着回去,主仆二人便抄了条近道,他一路走得飞快,小地瓜在后头边跑边大喘气。
蓦地听见有一女声在哎哟地低低哼着,他纳闷地往出声的草丛里一瞥,顿时惊呼:“爷,爷!”
“啊?”
“有个姑娘在!”
“管你有个姑娘还是有个八娘,干爷屁事。”
听着谢倾的在前头的声音愈来愈远,小地瓜急了:“爷,这姑娘好似受了伤,也不晓得是哪家的小娘子。这可是在人家府上呢,爷快过来瞧瞧罢!”
谢倾在前头咂了下舌,不情不愿地几步退到小地瓜身边,“就你事儿多,小爷我今儿就不该带你出门。”
他话还没说完,便见地上坐着那女子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楚楚可怜冲他道:“不知是府上哪位公子?我方才赏花时不慎扭了脚,痛得厉害。这附近人迹罕至,好在公子经过了此处,否则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谢倾这下是真想一拳头锤小地瓜脑门上。
这蠢瓜玩意可真会办事儿。
他回身看了几眼面前这女子,瞧她发髻未乱,满头金簪玉珠,衣裳上连点灰都没有。谢倾面上不显,暗暗嗤笑了几声,思量着自己今儿是从哪儿招这么多桃花精。
“你是哪家的?”他语调淡淡的。
那女子没料到谢倾根本不认得自己,只得细细答道:“我母亲乃常山长公主,先帝在世时赐我封号乐安。此次南下开封原是打算与成国公家许二娘结伴同行,却不想我有事耽搁,才晚到了几日,魏家娘子便给我递了帖子,邀我一叙。方才同许家姐姐走散才会在此处崴了脚。”
谢倾常年在西北,京城里的这些贵女是圆是扁,他一概不知,一点兴趣没有。谢小爷只听进去了一个名字。
他几不可见地眯了眯眼,眸光微微颤动了下。
“你们南下作甚?”
“原是家中突生变故,我心绪不宁,便打算出来游山玩水……”
“我没问你。”
乐安一下愣住,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谢倾知道自己话说多了,不耐烦地摆摆手让乐安闭嘴,扭头对小地瓜嚷道:“还愣着做什么?去那边叫几个丫头过来扶她们郡主回去歇着。”说罢,没打算再留,转身便走,乐安在后头唤了他好几声,谢倾头也不回,权当没听见。
“哎!哎!爷!”小地瓜落在后头,留也不是,去也不是,只得转头对乐安道:“郡主莫急,小的这便去帮你喊人!”
他提脚要走,乐安忙唤住他:“不知你家主子是哪家公子?日后待我痊愈定派人上府答谢。”
小地瓜是心善,可他又不傻。
他和他家爷正好走了途径女眷院子的近道却被这姐姐守株待兔,可看样子她的脚也不像装的,这,对自己可真够狠的。
小地瓜心里佩服极了,可他对他们爷那是忠心耿耿,这位姐姐事前知晓是一回事,自家爷落人口实可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眼珠子转了转,乖乖答道:“回郡主的话,我家爷不过是魏家老爷的门生,这次进京赶考,路过此处便停留几日。不日便要上京了,劳烦郡主惦记,所谓做善事不求回报,郡主的心意我替我们爷心领了!”说罢也不等乐安什么反应,一溜烟往院子里去了。
那头芍药来回过许文茵,“方才见魏家姐妹神色仓皇从飞鸿院出来,身边一个丫头也未带。魏四娘子脸红得厉害,好似还哭过。”
许文茵听罢便觉不好,只得吩咐:“此事谁也别提,舅母应当还不知晓。”说完起身让芍药带自己过去。
她本不想管这闲事,可她也实在没法眼睁睁看着魏子嫣被人害了。
嫁人是女子的第二次投胎,这句话不无道理。嫁好了,后半辈子享尽清福。嫁不好,可能都活不到后半辈子。
且与外男私会是什么下场,魏子嫣不会不知道。她被高氏惯得这样天真烂漫,这是许文茵没想到的。希望在还未酿成大祸前能拉她一把。
许文茵到的时候,两姐妹正好新换了衣裳出来。见许文茵面色严肃,魏子嫣一下就慌了,魏子兰站在她身旁暗中捏捏她的手,“表姐怎的找到这儿来了?”
“我为了什么来这儿,你们当真不知?”许文茵不怒反笑,“你们去得这般久,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无人察觉不成?若有什么事,现在便实话告诉我,我还能替你们想想办法。若是被院子里头那杆子外人知道了……你们就算什么也没做,那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女子的名节可比什么都重要,其中权衡利弊,不用我来教你吧?”
她的声音分明很平静,魏子兰却忍不住攥紧了手,连额间都溢出了冷汗。她总觉得许文茵看自己时的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
可这不应该,自己说那些话时只有魏子嫣在。
还没等她再开口,旁边的魏子嫣却忍不住了,眼泪汪汪地瘪了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表姐……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做……我们连人都没瞧见就折返回来了,子兰,子兰,你说是不是?”
魏子兰心里气魏子嫣说了实话,也只得开口:“是……我们见他出去,便,便想跟上去瞧瞧。眼看着他进了前头的竹林,我们就折返回来了。”
这话,许文茵心里也就信了半分。表面上是这样,实际魏子兰在其中有几分推波助浪,还得把她支开才知。
“行了,既然如此那你们便把嘴巴闭紧些。”她拿眼角瞥了一眼魏子兰,带着几分警告,转身径自离去。
芍药在后头一边跟着,一边拿眼角余光一扫后头的二人,低声问:“娘子就这样放过她们了?”
“什么放过不放过的,她们又和我有什么干系?要放过她们的是她们自己。”
一个明知故犯,天真地以为自己有家族这个后盾。
一个自私又贪婪,觉得自己那点小聪明可以瞒天过海。
许文茵想笑,却实在笑不出来。
她抬眼望向头顶的浩渺苍穹,辉光洒在颜色姣好的面颊上,她眼底的一丝寒气尽化为雪水。
“今日可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第9章 试探
等到许文茵回到院子里头,才听下人说乐安方才在院子外头崴了脚被魏成影瞧见才叫了丫头将她送回来。
魏成影是魏家嫡长子,高氏平日里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若是从前的长公主府,魏成影还得上赶着乐安。现在嘛,高氏可能掐死乐安的心都有了。
许文茵在脑子里琢磨了一圈便将这事儿放下了,左右不关她的事。
许文茵猜得不假,高氏现在确实掐死乐安的心都有了。
赏花宴已散,郡主在自己府上崴了脚,总不能巴巴将人送回去,长公主府再不济,那也是宗亲。先帝不在了,长公主可还在呢。
高氏本就忙了一天,席散了便派人去请了大夫,又指人去乐安府上报信,好不容易歇下来就瞧见魏成影那副悠哉的模样,气便不打一处来,逮着他就是一顿骂:“你说你好好的跑来秋香园做什么?能不能给你娘我省点儿心?这还可巧撞着郡主,好在你没碰着她,要是她说被你轻薄了死皮赖脸要你还她清白,我们能怎么办?你真是要气死我!”
魏成影苦着张脸,被他娘训得直摆手,“娘诶您这说的哪儿跟哪儿呀,我可没正巧撞着她,是有个小厮跑来唤我我才跟着去的!”
“你还跟我扯谎?秋香园可是女眷待的地儿,哪儿来的小厮?”高氏真恨不得给魏成影一巴掌,想了又想这掌终究没扇下去,“你听仔细了,影哥儿,之后若再有这等拎不清的来招惹你,躲着些,别跟着二愣子似的,我真是,看着你就来气!娘将来儿媳妇儿若是能像茵姐儿那般的,娘早个十年入土都行!”
“呸呸呸!说什么呢娘,您要入土还早着呢。”魏成影说完见高氏眸色一寒,忙咳咳两声道:“不是,我是说,娘你怎么还瞧上茵表妹了。人家可是国公府的千金,能看得上我么。”
高氏两眼一瞪:“谁敢看不上你?我儿哪儿哪儿都好,看不上你就是她们眼瞎的!娘就告诉你,娘早有这个打算了,咱们家配茵姐儿也足够了!”
魏成影这下脸彻底皱成苦瓜了,他可真是嘴贱,就不该提这个话头!( ?° ?? ?°)?棠( ?° ?? ?°)?芯( ?° ?? ?°)?最( ?° ?? ?°)?帅( ?° ?? ?°)?最高( ?° ?? ?°)?的( ?° ?? ?°)?侯( ?° ?? ?°)?哥( ?° ?? ?°)?整( ?° ?? ?°)?理( ?° ?? ?°)?
是夜。
许文茵这厢刚换了身衣裳坐下来,那边便来个丫头说是老爷请她去书房说话。她拨弄着花草的手一顿,来了,可算来了。
那小丫头提了盏灯笼,除了开头叫了声茵娘子外再无他话,一路领着许文茵步至魏老爷书房。门口守着的丫头见了她便一撩帘子,请她入内。
许文茵将芍药留在外头,一个人进去了。
书房内只点了一盏灯,魏老爷着一身官服,正坐在太师椅上头,身后的墙上投下了长长的影子。
许文茵进来,他眼皮也没抬,只道:“坐罢。”
许文茵走上前,端端正正地行了礼,复才拉开椅子坐下,“舅舅。”
魏老爷长得极斯文,不难想象年轻时的模样。他身前案上摊开了张宣纸,旁边摆着砚台并一支羊毫笔。
他道:“这几日在府上可还习惯?”
“劳舅舅忧心,舅母和表兄表妹们都待我极好。”许文茵知道魏老爷叫她来可不是为了唠家常,这一套便答得行云流水。
他点点头:“那便好。来时路上怎的耽搁了那样久?”
许文茵不信高氏不曾告诉过他,便将自己先前同高氏讲过的那番说辞又说了一遍。
这一次,魏老爷沉默了许久。许文茵便等着他,坐着一动也没动。
房内一时寂然无声。
直到灯盏里的灯油又缓缓滚落了一滴,魏老爷才开了口:“那贼人可有说什么?”
“那些贼人说,他们找的不是我父亲,而是我。”许文茵的声音轻而柔,却一字一句回荡在书房内。
她紧盯着魏老爷,想从他的神色中找出些端倪。
而对方听完她的话,却合上了眼,须臾又睁开,悠悠叹道:“果真如此。”
还不待许文茵说什么,他又道:“原以为这般你父亲绝不会许你南下,但你还是来了,这是我没料到的。罢了,他的确是如此,他从以前便是如此。我怎么就忘了。”那时,许文茵的父亲还不是成国公。他为了这门婚事,亲自南下上门提亲,魏老爷便和他有几番交情,见他谈吐不凡,不卑不亢,虽觉得此人太过精明了些,但只要阿姊欢喜,他这个做弟弟的自然不会有意见。
“外甥女离家前,父亲隐秘将从前在母亲房里伺候的几个大丫头遣去了庄子上,难道也是因为这件事?”许文茵斟酌着说辞,缓缓问道。
她说的母亲自然不是指的吴氏。
魏老爷听她提起魏氏,眸中浮起了一丝伤色。他同魏氏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因他是家里头最小的,祖母溺爱,也实在荒唐过一段时日。那时不懂事,在外头惹了祸,回家险些被父亲打折腿,是魏氏赶来替他挨了一下,哭着求情,他才逃过一劫。还有其他大大小小诸事不提,等他大了些,魏氏也远嫁了国公府。
此次一别,便再难相见。
还记得魏氏出嫁前,虽舍不得家里也抱着他哭过几回但她始终是欢喜的。
只要阿姊在国公府过得好便足够了,那时他是这样想的。
直到春来秋去,花开花谢,一封书信将魏氏病逝的消息送到了他手里。
许文茵在一旁看着,知他是想起了魏氏。魏氏去得早,她的记忆里始终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有关魏氏,她听大姐说起过许多,却极少见父亲提起。眼下这桩事,怎么又牵扯到了魏氏呢。
“茵姐儿,这件事,你莫要再想了。你父亲这般做,定是有他的缘由。他总是不会……”他总是不会害你的,魏老爷却没说得出口,他道:“既回来了,过几日便去给你母亲上柱香吧。”死后想葬在自己的故乡,是魏氏最后的遗愿。
许文茵见他不欲再说,便道:“大姐姐说母亲生前便一直想回家看看,却碍于路途遥远,后又因为我落下病根。母亲如今回来了,文茵自该去为母亲上柱香,愿母亲在极乐世界过得无忧无虑。”
魏老爷闻言,两眼一红,良久,才哑着嗓子道:“姐姐知道了,一定很欢喜。”他抬眼看了看许文茵,露出点笑容来:“茵姐儿,在舅舅这儿住到过完年再回京也不迟,你父亲那边舅舅写信同他说。好孩子,去罢。”
许文茵不置可否,站起来行过礼,冉冉退了出去。
待许文茵走后,书房内又恢复了寂静。从半掩的窗棂中溜进来一缕风,将烛台的火苗吹得颤了颤。魏老爷垂下眸子,只见案上摊开的宣纸上大大的写了一个“危”字。
这厢许文茵回房,遣退了一干丫头,拿了笺纸来写信,等她将笔一放,唤了芍药进来将折好的信塞进她手里:“找个时间出去交给连七。”
魏老爷不愿说,但许文茵何其聪明,她心中哪有想不到的。
父亲知道自己南下会遇袭却仍放她出门,随行的护卫也不过寥寥十几的家丁。她方才刻意不提空谷映月只不过是想探探舅舅知道多少,没想到,空谷映月根本就不重要。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怪道舅舅要留她下来。
许文茵腿一软,不及防险些摔到地上,她扒住椅子扶手摇摇晃晃地坐了回去。
她想了那样久,却没想到,会是这般结论。
父亲,竟是打算弃了她。
第10章 亲事
这一觉,许文茵睡得极不安稳。
她梦见了生母魏氏。
梦里她牵着魏氏的手,出神地盯着回廊下挂着的鸟笼。
那是那年冬天,南边商队进京,大姐姐瞧着讨喜便指了丫头买回来的鹦鹉。
魏氏瞧她盯个不停,便低下头问她可是想讨了那只鹦鹉来养着。她却摇头喃喃问道,那鹦鹉是不是想回家?
她记得那时魏氏的表情瞬时变得有些落寞,却仍是摸着她的头道:那便送它回家吧。
她们一起将那只鹦鹉放走了。
之后她却无意间听见管鸟的小丫头说,这般严冬,那鹦鹉在外头是活不了的。
原来是自己害了它。
她捂着被子哭了一宿,魏氏紧抱着她,垂下头也落了泪。她那时以为魏氏是在为那鸟儿伤心难过,现在才知,她是在为自己哀伤。
许文茵呆呆立在相拥而泣的母女二人面前,只觉得胸口一阵绞痛,眼前画面漩涡一般被打撒,视野天旋地转,她扑通一下满头冷汗地惊坐起来。
“娘子醒了?”外头传来芍药的声音。
许文茵心脏砰砰直跳,胸口上下起伏着,双眼放空愣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开口:“进来伺候罢。”她咽了口唾沫,好一会儿才又道:“一会儿去同舅母请安。”
请安时,只有魏子兰没来,来回的人说是昨日不慎吹了风,今日有些发热。高氏便指自己的丫头拿她的对牌去请大夫。
魏成影往常会留在高氏处用了早膳再走,今日他见了许文茵,像见了什么洪水猛兽,脚一蹦往后退开数步,离得老远,请完安也不寒暄几句,任高氏的眼色如何,脚底抹油般地溜了出去。
许文茵心里想着事,并没注意到堂中异样的空气。
用完膳后她便向高氏请示,高氏也一口答应下来,“茵姐儿不提,舅母也要提的,茵姐儿还拿舅母当外人呢,一会儿我让人备了车,只管去便是。”
许文茵还没说什么,旁边魏子嫣瞅了眼许文茵的脸色,冲高氏道:“阿娘,我也想去给姑姑上柱香。”魏氏去得早,高氏都不曾见过,更别说魏子嫣了。
一向大大咧咧的魏子嫣能说出这番话,高氏顿时笑眯了眼,倍感欣慰。也不等许文茵开口,“嫣姐儿如今倒是懂事了,那你们一同去吧。”
许文茵知道魏子嫣说上香只是借口,大抵是在想昨日花宴的事儿。
她本不欲让魏子嫣跟着,但高氏都这样说了,她也只得颔首道:“那便劳烦舅母了。”
这头许文茵刚走,那边高氏正服侍着魏老爷用饭,她瞧着魏老爷吃得差不多了,就迫不及待地问:“如何?那谢家小侯爷可给了话没?”
魏老爷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道:“我早先便说过那谢十三非嫣儿良配,他乃镇远侯独苗,从小被溺爱得厉害,谢家上下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似的宠着。在西北一带也不曾带兵打过仗,从来混迹烟花之地,活脱脱就一不学无术的纨绔。再者,他姑姑是什么人,谢家现在什么处境,你又不是不清楚。”
谢倾的姑姑乃是前太子妃,前太子病逝后,她几欲自寻短见,都被人救回来。最后许是想通了,从此绾发出家,一辈子青灯古佛,轻易不见人。
这也是为了保命。
太子死后不久,先帝薨逝,临终之际由皇后代写遗旨,立九皇子为储君。九皇子继位,前太子妃的处境尴尬,能活下来已是新帝慷慨仁慈。谢家更是老老实实缩在西北,屁都不敢放一个,权当没有这个女儿。
可就算新帝想铲除谢家又哪是那么容易的,镇远侯谢家乃百年武将世族,在西北一带根基颇深,掌着十万兵权,轻易动不得,只得徐徐图之。
在魏老爷看来,谢家独子,谢倾父亲的死便是当今圣上要开始打压谢家的第一步。谢家为着避嫌,也是为了向皇帝表忠心,才将谢倾这个嫡长孙养废,使他文不成武不就,再威胁不了东宫。
“可前太子是病死的,镇远侯又远在西北,圣上有什么惦记的?”高氏不以为意,打着自己的算盘:“谢家人口简单,谢倾没有旁的兄弟,又是嫡长孙,将来的爵位是稳稳落在他头上的。混迹烟花之地又如此,哪家小子没有过?落雪是要陪嫁过去的,待成婚后嫣姐儿把落雪开脸给了小侯爷,哪里还有不收心的?且我瞧他倒是个知礼的孩子,嫣姐儿嫁过去不仅往后荣华富贵又能享尽清福。”
这在高氏看来,可是门顶好的亲事。好得不能再好了。就是宗室都比不了。她不好好替嫣姐儿抓紧了,要被人抢了去,肠子都得悔青。
魏老爷一向不同高氏谈政事,见她不住念叨,便呵斥道:“妇人之见!这事你莫要再想,谢家绝不是门好亲。且我也舍不得嫣儿远嫁。左右还早,你再相看几家,开封难不成就没有配得上咱们嫣儿的不成?那谢倾非做大事之人,得了爵位也守不住,不可胡闹,你且断了这门心思。”
魏老爷没说的是,恐怕这谢倾只是面上荒唐纨绔,实则是个心机深沉的。这样的人如果不是真心待嫣儿好,只怕最后魏家会反过来被他置于这场漩涡之中,若到了那时,便太晚了。
高氏见魏老爷发了怒,一时也不敢再说,嘴上只得不情不愿地答应道:“哎,我省得的。”
——
连七收到信的时候正在茶楼吃着菜喝着小酒,过得那是神仙日子。
“连七!这就走了?”
“走了走了,你们一天游手好闲,我可不一样,还得回去办正事儿呢!”连七悠哉冲身后的几个友人挥挥手,几步下了楼,跨出门槛直奔客栈。
这小娘子,再不来信儿他都要以为自己被坑了呢!
连七一脚跨进屋,哼着小曲展开信,越往下看声音越小,直到最后彻底停下来。
须臾,他将信一扔,躺倒在靠椅上,眸子盯着天花板,若有所思:“这可真够聪明的。”
第11章 巧遇(1)
魏成影为防着他娘有后招,大清早的饭也未吃就溜出了府。眼下腹中空空,饿得难受,便打算拐去二角巷吃碗鸡蛋面。
他走在街上,是越想越郁闷,他堂堂一个贵公子在家里头饭也吃不好,还得跑到外边来,这算什么事儿。
他根本没想过成亲,起码现在不想,一丁点儿也不想!自己这逍遥日子过得正舒服,娶了媳妇儿他往后还怎么自在?
且自己同茵表妹只说过几句话,连她几个鼻子几只眼都没瞧清楚就要和她成亲?
魏成影打了个寒颤,人家还有个皇后姐姐,自己要娶了她以后还有没有好日子过了!不成不成,得想个法子让他娘打消这心思。
魏成影抬脚跨进店里头,那厢便有小二招呼道:“这不是魏大公子吗,今儿怎的这么早,快里边请。”
“这不惦记着照顾你家生意吗,给我来二两鸡蛋面。”魏成影晃晃手里头的折扇,一面往里走,一面找了张方桌坐下。
时辰尚早,店里头三三两两坐着人。
魏大公子虽写文章很有一番才华,想法子可就不成了。
他左想右想,也没想出怎么对付他娘。说表妹瞧不上他?可他又没问过,怎的知道人家怎么想。那就说自个儿有心上人了?不成不成,到时候娘要问是谁,他答不上来可怎么办。
魏成影想得心烦意乱,忍不住长吁一声。
他前头那桌的人似听见他叹气,便转头来瞧了一眼,这一瞧就不得了。
只见那人“哟嚯”了一声,一只手掌住桌角,一只手撑在木凳上,两手借力,背对魏成影的身子腾空了一瞬,便整个人转过来面朝了这边。
那人道:“这不魏大公子么,在这儿遇见看来我俩还挺有缘分。”
魏成影纳闷地抬眼看过去,只见这人一身暗红直裾,腰上挂了个琉璃坠子,一摇一晃的甚是好看。那袖角被他翻到手肘处,露出了臂上一道狰狞的疤痕。举手投足都带着股肆意。
“小侯爷?”魏成影也奇了,“你怎的在这儿?”
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土匪呢。
昨日赏花宴,男眷那边还是魏成影招待的谢倾。
最开始他险些没认出这人便是谢小侯爷。
实在是他走路带风,甩着个胳膊那无人能挡的样,像极了魏府鸡圈里头养的红冠公鸡,若非后头跟着的小厮说这是他们爷,魏成影可能都得叫家丁把这人打出去了。
只见谢小爷慢条斯理曲起一条腿来踩在凳上,吊儿郎当地道:“我还要问你呢,小爷可是这儿的常客。魏大公子大清早的就在这儿,怎么的,你娘还不让公子爷在府里头吃饭啊?”
不提还好,一提魏成影便又郁闷上了。
“哪儿是这回事啊,我娘倒想留我在府里头,我敢么。”
谢倾不以为然道:“你是被逼着读书还是被逼着娶媳妇儿了?”
话音刚落,魏成影竟倏地一下抬起脑袋来望着他,目光如炬,“知我者,小侯爷也!”
谢倾便挑了挑眉。
说话间,小二端了鸡蛋面来送到魏成影桌上,这一打岔,魏成影又郁郁地支起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拿了筷子来搅面。
“小侯爷这般自由自在,哪儿知道我的苦处。同你说了也没甚用。”
他本想说谢倾不懂嫡长子的难处,后一想谢倾是嫡长孙,也是独子。他们二人境况这般相同,可谢倾比他逍遥自在十倍。
魏成影心里更难受了。
谢倾哼了一声道,“什么自由自在,爷瞧着是无拘无束,从前可比你难多了。”
“当真?”魏成影不信,“小侯爷唬我呢,你家老爷子肯放你一个人来开封,不是逍遥自在是什么。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远门呢。”
谢倾今年才十八,比自己都还要小上一岁,就敢一个人逍遥走天下。
魏成影说不羡慕是假的。
哪个少年郎没有一个侠客梦呢。
“那你就错了。”谢倾一本正经道:“小爷我自然是溜出来的。”
魏成影面差点没咽下去,他咳咳两声,难以置信道:“西北离这儿跟远着呢!”
“远就远呗。”谢倾道:“若不离家,爷怎么能过得这般安闲自得?你瞧瞧你,天不亮饭也不吃就跑出来,他们怎么不着急找你回去?不就是料到你不敢离家呗。”
“对啊。”魏成影皱起眉头,琢磨道:“我娘要是知道我敢出走,还会逼着我成亲?”他后半句声音小下去一截,却还是被谢倾听见,他奇道:“成亲?什么成亲?”
魏成影这时已不拿谢倾当外人了,他只觉得谢小侯爷比自己还小上一岁便敢独自从西北千里而来,难怪人家可以过神仙日子,自己不行呢!
魏成影佩服极了。
他便道:“也没甚么,就是我娘要逼我娶人家姑娘,可我是一点那种心思都没有。要是你,你怎么着?”
谢倾伸手去提了茶壶过来,根本不把魏成影的话当一回事,“嗨,这还不简单。”
“小侯爷有法子?”魏成影眸光一亮,忙给谢倾斟了杯茶。
谢倾端起茶盏来啜了口,慢悠悠地道:“你娘那边儿搞不定,不会从人姑娘那头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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