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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他又痞又横-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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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刚落,那女子却突然松开了抓住她的手,面上霎时没了笑。她冷漠着双眼; 像是对许文茵失了兴趣,招呼都不打一声,倏然转身; 扭头又走了。
许文茵被突然甩手也没作反应,她在后头望着那女子缓步离去的背影,眸光微沉。
分明是急着赶路才撞上的自己,这会儿却又调头返回。不是急着赶路,而是该办的事情办完了才会往回走吧?
她心下生疑,调转方向打算再回酒楼去找一趟连七。
可刚到半路,脚下却蓦地一顿。
在她的前方,有人正倚靠在街边杏花树下。
他半掩着眸,双手闲闲交叉在胸口,颜容如玉,乌发如瀑。有风拂过,卷着他腰间系着的玉坠子左右摇曳。
似乎已等在这里多时了。
许文茵微颦起眉,谢倾抬眼时,正巧看见她有些无措的神情。
还没等许文茵有何反应,他朝前一伸手,“过来。”
她抿抿唇,迈出几步,望着谢倾波澜不惊的脸,她轻声问:“你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她是许文茵。
谢倾不置可否,他略微一低头,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轻哼了声,“如果不是知道是你,小爷会亲力亲为的上药?”说罢,一顿,又低低道:“而且,不早,一点也不早。”
如果他再早一些猜到她是谁,他就不会用那样的态度对她。他恨自己发觉得太晚。
许文茵微叹,“倒是给你添了麻烦。我是不愿将你卷入其中,这才没告诉你的。”
谢家因着站队的事,如今本就处境尴尬,她不想再连累了谢倾。
“如果,”谢倾抬头,眸中仿佛有霁月风光。他直直地看着她,“如果我说我不怕被你卷进去呢。”
许文茵一愣。
她望着眼前的少年郎,还是如初见时那般,鲜衣怒马,意气风发。他救过她很多次,没有缘由。
第一次或许只是误打误撞。那之后呢?他不曾提起,她也就没去想过。
谢倾立起身,一步一步,缓缓地靠近她。
他身形很高,许文茵只能堪堪及到他的肩下。她莫名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掩于袖中的手早已握紧成拳。她有些不敢抬头看他。
谢倾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略微垂眸注视着她。
须臾,他忽地开口:“骗你的。”
许文茵闻言,瞳孔微颤,带着些诧异,倏然抬起头与他四目相视。
谢倾噙起丝笑来,他又往前靠了一步,在她耳边,轻轻冲她低喃着:“阿茵,我早就在局中了。”
——
翌日。
许文茵来酒楼与连七会合。
他一看见许文茵便吹了个口哨,“二娘子今日精神气瞧着不错。”
许文茵已经习惯连七这般科插打诨,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还不快些走,哪儿来那么多话呢?”
连七无所谓一笑,请许文茵上车。
这是二人前些日子便敲定好的计划。
连七为何将许文茵脱身后的藏身之地选在夔州是有其道理的。
江湖中,如今以九界盟为大头,分布着许多各异的势力。譬如伏尸谷,又譬如被东宫收买为其效力的南明楼。
其中最不为人知又风言雾语杂多的势力有其一,唤千机门。
传闻只说千机门地处世外桃源,门中弟子不问世事,逍遥自在,极少有人能窥得其中天光。而那绝世神兵所藏之处的险毒机关便是由千机门弟子作成,而后又绘图名空谷映月,流传至今。
那千机门中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是人是仙,无人所知,从未有人见过。
也不知连七是从哪里得来的信,那鲜少露面的千机门弟子,有一人就藏身于这夔州之中。对于空谷映月他们二人是一无所知,想必能知道些什么的人也少之又少。
与其猜,不如直接去见见这千机门中人。
“不过我听说那弟子是个性情古怪的。”连七在前头驾马,“最是爱看负心汉始乱终弃的戏本子。她有一规矩,若想见她,便演出戏让她瞧,她瞧高兴了,咱们就能见着人。”
许文茵本来还沉思着,连七这话一出,她不由一呆。
“你是说?”
“那红楼里头也不知有没有我这种负心汉呀。”
许文茵脸都黑了。
连七像眼睛长在后脑勺,立刻装模作样地急道:”二娘子,听我一言,忍一时,前路豁然开朗!“
许文茵微叹,走一步看一步罢。
车马在街上疾驰了好一会儿才停稳,许文茵踩着车辕下到地上。
连七诚不欺她,眼前这还是真是气派非凡的红楼。
许文茵活了这么些年,话本子里看过不少,可这还是头一回见到真货。
连七正轻车熟路要往里走,回头一看许文茵还在原地没动。心道莫不是这小娘子嫌烟花之地不干净?也是,人家可是京城贵女,哪儿来过这等下贱地方。
思索间,许文茵缓步跟上来,问出一句:“你可是要演一出始乱终弃青楼女子的戏码?”
连七:“……”
也不知那千机门弟子哪根脑筋断了弦,放着好好的世外桃源不住,出来做什么青楼的老鸨。
二人跨进红楼,立马就有貌美小娘子来迎,“爷今儿来得可真早,瞧着很是面生,莫不是头一回来咱们玉娇楼?”手就要往连七臂膀间搂。
连七笑得眉眼弯弯,半边身子一斜,镇定闪开,“不巧,今儿来却是想见见你们楼主。”
那女子毫不惊讶,想必是见怪不怪,依旧笑吟吟道:“要见主子,可得拿出真材实料才行。”
许文茵在后边心道,什么真材实料,不就是爱看人热闹么。
连七哼哼出声:“那你们楼主今儿还真得见见我了!”
话音刚落,从楼上忽地传下来一道女声,似媚似娇,宛若银铃,“哦?这倒是来了稀客。如扇,把这二人带上来。”
那唤作如扇的小娘子应声,“嗳。”转而对许文茵二人笑道:“今儿是你们运气好,主子竟说要见你们。跟我来吧。”
连七正准备释放自己的浑身解数,这会儿突突然被说用不着了,还颇有些愣神。
“这就用不着我的真材实料了?我昨日还尖着嗓子练了一夜呢!”
许文茵失笑,虽不知这楼主为何这般轻易的就允诺见她们,但去瞧瞧总是不亏的,她跟着那小娘子上楼。
上到三楼后,楼内格局乍然一变,台阶在半空交错分支,哪里还有半点青楼的影子。无数的梯阶横在许文茵眼前,全然望不见通向何处,宛若空中迷宫。
带路的小娘子轻车熟路地往前走,微微侧头提醒她:“跟紧些,若是走丢了想出去,那就只能从这儿跳下去了。”
连七跟在旁边,啧啧叹道:“到底是千机门的人,在小小红楼里也能搞出这般花样。”
二人被带着左拐右拐,终于到了一处隔间门前。
“主子,人到了。”
那里头的人娇笑一声:“进来罢。”
许文茵同连七对视一眼,他上前推开了门。
许文茵抬起眼,下一刻,被门内的光景给怔得神情一愣。
只见摆放在正中央的贵妃椅上,正半躺半卧着一个貌美女子。肤白红唇,却偏偏浓妆艳抹,笑里含着勾魂摄魄的风韵。
正是昨日在客栈前,撞了她一下的那女子。
可许文茵不是因为看见她才愣住的,而是因为这浓妆艳抹的女子身旁还坐了个人。
那人一身红袍,金冠束发,脸上带着点不悦。许文茵进来时,他正曲着右膝,手臂搭在膝上,坐也没个坐像,似乎极不耐烦。
谢倾怎么会在这儿?
还不待许文茵细想,那浓妆艳抹的女子抬眼望见她,忽地冲她挑衅一笑,右臂一伸,把离她不远的谢倾猛地圈进怀中,头靠在他肩上,嗔怪道:“小侯爷今日怎的对阿娇这般冷淡?莫不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她一瞧许文茵,了然地“噢”了一声,笑吟吟地在谢倾耳边吐息:“莫不是小侯爷的新欢就是她?小侯爷眼色还是这般好,连妾身瞧见她都觉得心头一窒。但这可就奇怪了,说来妾身却是不及她一分好看,小侯爷当初怎的就瞧上我了呢?”
此情此景,没人料得到,除了异常淡定的如扇外,许文茵和连七都有些怔神。她望着那女子搂住谢倾的手,抿了抿唇,默不作声。
谢倾也没反抗,仍由那女子靠着自己,一挑眉,扯扯嘴角,冲她悠悠道:“你确实不好看。不仅不好看,还懒,不仅懒,还够蠢。瞧上你也没有旁的缘由,只是因为找遍这世间肯定再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般其貌不扬的人了,所以小爷我就特别喜欢你。”
整理: 对不起,阴阳怪气骂架,咱们没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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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转机
那女子笑容一僵。
谢倾睥睨着她; 倏然立起身来挣脱开了她的禁锢; 古怪地一扯嘴角:“行了吧; 你最爱瞧的负心汉始乱终弃的戏码小爷演得还成吧?”说罢,往许文茵这边一瞥,视线在连七身上打了个转,“坐罢; 不用理会她。一把年纪还搞这种花里胡哨的把戏。”
被谢倾无情扒拉开的女子一听不干了,委屈道:“小侯爷说什么胡话呢,妾身何时一把年纪了?”
她这番话得到的是谢倾从鼻子里发出的一声嗤笑。
连七此时面上已恢复了笑吟吟的神色,他朝许文茵一挑眉,来都来了,今日绝不能空手而归。
许文茵也是这般想法。
二人便依言步到房内,在橡木桐花凳上坐了。
那女子看出谢倾的不耐烦; 于是悠悠叹了口气,硬是把她挤出眼角的两滴泪珠给憋了回去。回身又躺倒在贵妃椅上; 瘪瘪嘴:“无趣,真无趣!你们三个都给我出去; 老娘今儿谁也不想见!”
谢倾不为所动,“人是你自己说要见的,现在翻脸不认人?小爷看你这楼主也不过如此。怪道千机门不容你。”
那女子原本还在躺椅上晃悠着腿,此言一出; 她身子一僵,倏地立起来,脸上竟没了一丝方才的神情。她双眼发直地盯住谢倾; 眸中没有焦距,深邃得犹如一汪不见底的潭水。
“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千机门不容谁?”
谢倾一扯嘴角,“玉阿娇多年前盗了空谷映月往外跑结果被捉回来,第二天就被逐出了师门。小爷说错了?”
那女子沉默着没有反驳,谢倾显然说的不是假话。
空气凝结到连七以为这俩人下一刻就会开打,那被称阿娇的女子却突然瘪起嘴,哇一下大哭出声。
她哭得像个孩童,半点矜持也无,挥舞着手,边喊边往谢倾怀里钻,谢倾往旁一侧躲开,“说不过就耍无赖?喝,你可真能。你再敢碰小爷一下试试?以后别想让爷来见你。”
这句威胁十分管用,阿娇蓦地就停下动作,不哭也不喊了。
这二人瞧着倒像是早就相识,若这女子真是千机门中人,那谢倾莫非也和千机门有关系?
许文茵望着谢倾拧起来的眉眼,“谢倾,你和这位……可是认识?”
谢倾干脆回身坐下,随意“嗯”了声,“旁的事我不便多说,你们若是想问空谷映月的事,问问她倒无妨。”他说罢,眼角余光斜了一眼连七,连七迎着这股寒意冲他笑了笑。
许文茵没注意两人之间的一来一回,她看着从方才起就宛如假人一般钉在那儿纹丝不动的阿娇,“今日冒昧打搅楼主,幸而得见,却是向你问空谷映月而来的。”
她话音刚落,像是对空谷映月这四个字有所反应般,阿娇一下子扭过头来直直看向许文茵,她几步跨过来,隔着桌案,上半身前倾,一张红艳艳的脸离许文茵十分近。
她喃喃问:“空谷映月?空谷映月……你是谁?你为何要问空谷映月?空谷映月和我有什么干系?”
许文茵似乎半点不为她异于常人的态度所惊愕,“我姓许,在家中行二,楼主可唤我一声许二娘子。我如今因着空谷映月的缘故许久也没过上过一天安逸日子,可谓是给我添了不少的麻烦。如今知晓空谷映月出自千机门,而楼主正好是千机门弟子,我这受害人来问一问这使我整日受尽苦难的物什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想来并不过分罢?楼主可否能告知于我?”
连七本还怕许文茵拿这性子阴晴不定的疯婆子没办法,闻言微不可见地一笑,这小娘子说到底还是国公府贵女,嘴皮子功夫还真轮不到他来担忧的。
阿娇一愣,眨眨眼,许文茵这番话令她眸中恢复了一丝清明。
她慢慢抽身后退,一下子坐回凳上,“空谷映月又害人了?”
不等许文茵答话,她又痴痴一笑:“我早该料到的!我早该……我早就说过了……”她的声音慢慢低下去,像是忆起了什么,“千机门要大难临头了……”
谢倾见她说话絮乱不清,便拿手点点桌案,“你们若想知道些什么,不如亲自去一趟千机门。”
亲自去?
“千机门哪儿是那么容易就能去的?”许文茵不解。
谢倾冲她一哂,“不容易,但也不难。”他一瞥身侧的阿娇,“她虽已被逐出师门,但曾经也是千机门的人,你若不嫌弃,可以一用。”
他又转眸望回许文茵。
她今日穿了件杏色的沃裙,髻上插了支精巧的红宝石步摇。柳叶般的眉,像淬了星辰似的眸一眨一眨的,甚是好看。一刹那,这小小隔间内仿佛只余他和她二人。
谢倾似乎只有在对许文茵时,说话才会格外轻柔:“我把月媚娘留给你,你们亲去一趟千机门,便什么都知道了。”
许文茵微微颦起眉,“那你……”
谢倾不语,而是朝她扬扬手中的笺纸,那是她来夔州那日留给他的信。
她本想就此告别,谁想谢倾却没有走。而她和连七今日能这般轻易就见到人,恐怕也是因为有他在其中安排。
如今她已到了夔州,谢倾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是该就此别过了。
她不再多问,“你多保重。”低低的声音轻如银铃。
谢倾看着她,他想说点什么,这会儿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当断则断,这不是他最擅长的事么。
谢倾抿抿唇,干脆立起身来,不再看她,径自就往门外走。路过连七时,微微偏头,已极低的音量冲他冷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连七嘴角一挑,“小侯爷放心罢。”
两人间的一来一回没有人察觉,谢倾脚下不停,推开房门大步离去。
房内一时又恢复了寂静。
许文茵垂着眸,等到再听不清谢倾的脚步声,她才抬起眼看向颓颓趴在桌上的阿娇。
她从方才起就一直这副模样。
“楼主可否告知我,如何才能去千机门?”
许是因为谢倾已离开,她寻不到撒娇打泼的人,这会儿意外的老实。
被许文茵这么一问,也没有半点恍惚,“十三那小子这般照顾你们。。。。。。想必你们是真同空谷映月有点什么。但,”她一顿,又道:“空谷映月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窥探的。就算你背后有多大的势力都不行。你们若真想去千机门,就得想清楚。到了中途后悔,也没人能救得了你。”
一路走来,从江湖人提起空谷映月的态度,再到重重算计,甚至谢倾都不知有何缘由在寻它。许文茵心里隐隐也能猜出空谷映月并非只是机关秘图那般简单。
许文茵是个天生反骨,这空谷映月害惨了她,若还和东宫有所牵扯,那她的姐姐,当今皇后只怕也是被卷入其中的。那成国公到底知不知道空谷映月就很难细说了。
左右,谢倾定然是要去京城的。她留给谢倾的信上,将自己离家前,成国公急匆匆地把生前伺候过魏氏的两个大丫头送了出去的事说了。倘若后来没有她半路遇袭的事,她不会注意到这个古怪。
百因必有果,在那两个丫头身上必定有什么蛛丝马迹。
可她如今不能回京城,起码现在不能。有谢倾能去一探究竟,倒正合她意。
许文茵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直视着阿娇的眸,一字一顿道:“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我还存有半分的迟疑,今日就不会找上门。我从京城一路颠簸至此,就是为了寻一个真相。请楼主带我去千机门。”
她说这话时,阿娇也在盯着她,等到她话音落下,阿娇也神色不改,她沉默了良久。
须臾,一丝笑音从她唇齿间漏出,她突然扯起嘴角大笑出声。
哭时像个孩童,笑时也像个孩童。
她张大着嘴笑得眼泪都淌了出来,“好,好!”
她拿手指着许文茵,“好!我看出来你是个有胆量的。难怪十三那般冷心冷肺的人专程往我这边跑一趟就为了给你开辟捷径。”
她扭头往外唤:“如扇,把那东西拿来!”
几乎就在她话音刚落下去的同时,如扇已闪身进到房内。手里还捧着一个锦盒。
阿娇将那锦盒推到许文茵面前,“你拿着这个,去寻夔州码头商会里,一个叫马单的人物。他自会渡你们去千机门所在之处。”
许文茵望着那小小锦盒,抬起眼回以一笑,“谢过楼主。”
二人起身要告辞,行至门边,许文茵却被阿娇叫住了。
她回首,就见她冲自己嫣然一笑,“小娘子,方才的事莫要怪我。实在是十三还从没这般求过我,我心下好奇才生出此意,想看看他跟我耍什么把戏。如今看来,是我误会了。”
阿娇口中的方才那事是何事,不言而喻。
许文茵一顿,须臾,才勾勾唇角,“哪里的话,楼主不必放在心上。”说罢,略微行礼,和连七出去了。
阿娇在后边望着许文茵离去的背影,一下子躺回贵妃椅上,望着头顶的横梁,喃喃道:“我说错话了?”
许文茵和连七跨出玉娇楼时,月媚娘早就等在外边了。
她背着大砍刀立在门口,丝毫不在意街上人的注视。看见许文茵时微微一愣,想起她家爷的嘱咐,只得硬生生接受眼前这个貌美小娘子就是那个尹二的事实。
还颇有些不习惯地冲她一招手:“尹……许二娘子,你可算出来了,再不出来我就要走了!”说说而已,她要走了回头不被她家爷弄死。
月媚娘一转眸看见连七,瞬时眯起眼,威胁似的拍拍背上的砍刀,连七跟上来的脚步一顿,点头哈腰往后退开数尺。
月媚娘这才步到许文茵身旁,“见过玉娇了?”不等她回答又一望眼前气派的红楼啧啧道:“一把年纪了还装模作样当起青楼老鸨,也不害臊。”
谢倾似乎方才也说过那玉娇一把年纪,许文茵疑道:“我瞧着她同我倒是差不多年纪。”
月媚娘挑挑眉,哼哼唧唧地说:“你可别被老货骗了,她如今都四十好几了!整日靠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吊着一口青春永驻的气儿,怕是哪天一不注意人就没了。”
语气也是十分的相熟。
许文茵只当月媚娘跟着谢倾许多年,知道这些也不奇怪,她不再多问,只道:“咱们现在便去那码头罢。一会儿天色暗下来就不方便了。”
月媚娘颔首,“我就是来带你们去的。顺便,”提防该提防的人,她一瞥连七,没说出后半句话来。
三人不再多言,上车上马,往码头那边疾驰而去。
整理: _(:з)∠)_接着换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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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桃源
夔州临近一条细江; 四通八达; 船运业发展起来就带起了夔州的水上贸易。
这码头里有一个最大的商会; 多数货物都要经过这个商会来去。
许文茵等人寻到商会里头时,马单正在清点货物。
这是个典型的扔进人堆里头就再找不出来的那种人物。他一抬头看见许文茵手里的玉佩,一直肃着的神色终于展露出一丝惊异。
“没想到玉娇也会有给出这玉佩的时候……”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喃喃低语了一声; 又问:“你们这便要启程?”
这会儿天色还早,许文茵便道:“可否能劳烦你?”
马单一思索,“倒是没甚么大问题。但我只负责将你们送到,之后的事,不归我管。”他见许文茵应下来,又道:“去外头候着罢,我立马去叫人准备出航。”
玉娇那般麻烦的性子; 没想到这马单却相反,做起事来十分的利落。
不到半刻钟; 他就招呼许文茵三人上船,也不多说什么; 扬起船帆来即刻就出发了。
这是支小舟,坐上四个人还颇有些挤。
马单在前头解释:“一会儿会途径一处狭窄的山谷,若船再大些就进不去了。诸位忍忍罢。”
连七和许文茵倒没甚么,只是月媚娘此行带上了自己宝贝的大砍刀。一会儿背在背上定是过不去了; 她只得将其横抱在怀中。
马单斜她一眼,“回师门也带着武器?整日只会喊打喊杀的。”原来竟是同月媚娘相熟的。
月媚娘白眼一翻,“我乐意!”
许文茵本不打算多问; 一旁的连七却不是个安生的货,他奇道:“回师门?媚娘姐姐是千机门的人?”
这声“媚娘姐姐”叫得月媚娘一呛,连声咳嗽起来。
媚娘姐姐?
她还没大到可以当这贼眉鼠眼的男人的姐姐吧?
她瞪他一眼,“干你屁事!闭上嘴,不然老娘把你叉下去!”
哎,这小娘子可真凶,连七心里暗叹一声,笑嘻嘻地闭了嘴。
小舟离开夔州,在江面上行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四周忽地就起了雾。马单一瞧,便道:“差不多要到了。”
这雾气显然不寻常,浓得竟连水面都瞧不大清。若非有引路人在,只怕会被困在这雾中无法脱出。
怪道千机门可以置身事外这么些年,在江湖人口中也只有神出鬼没这一个印象。连七眯起眼,可不就是世外桃源吗。
小舟进了一处峡谷,四周越发暗了下来,月媚娘似乎见怪不怪,还低着眼冲许文茵扬扬眉,“别怕。”许文茵回以她一笑,这么暗,也不知她看不看得清。
峡谷远处的一点洞光随着小舟靠近被一点点逐渐放大,行至洞口,刺眼的光晃得许文茵不禁轻轻一闭眼,再睁开时,竟被眼前的光景震得瞳孔一颤。
青山绿水,草长莺飞,艳阳洒下来照得田间的汩汩清泉熠熠发亮。如今是严冬,此处竟全然没有一丝寒气。连平日里凛冽的寒风都化作了和煦的春意。
许文茵眨巴眨巴眼,还有点不可思议,旁边连七也稀奇地一吹口哨,“果真是,世外桃源!”
月媚娘不理会旁边两个乡巴佬。她轻车熟路地跳下扁舟,将砍刀往背上一携,“走罢。我带你们去见过师父。虽许多年没回来过,道我还是记得的。”她又看一眼马单,“辛苦你了。”
这人小鬼大的犒劳话听得马单苦笑了下,“不辛苦。我就送到这里了,诸位告辞。”
许文茵谢过他,转身跟上了月媚娘。
千机门不像是个江湖门派,倒像个山清水秀的小村子。许文茵三人穿梭在河道间,就时不时有白花苍苍的老伯在那儿坐着垂钓。月媚娘招呼他,那老伯眼皮都没抬一下。
“老了,耳背。”月媚娘解释。
三人顺着上游淌下来的小溪,一路往山上走。连七望着此情此景,啧啧叹道:“那玉娇楼楼主可真是个奇怪的。”这么好的地儿不待,跑去外头。
月媚娘道:“玉娇曾经为了情郎,盗了空谷映月,这才被师父逐出的师门。本以为能和那情郎就此远走高飞,哪儿知道人家一听她拿不出空谷映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弃她而去了。”说罢还哼一声,“这不才在楼里定下的那等看戏的规矩么。”
原来还有这般缘由。
三人说话间已行至山顶小阁楼,守门的弟子一瞧见月媚娘就朝她打招呼:“这不月媚娘么!好几年不回来,去哪儿野了?”
月媚娘不以为然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谢师兄的性子,我跟着他哪儿来的空回来?”说罢,往后努努嘴,“师父他老人家呢?我带了几个人来见他。”
谁想那弟子却一摇头,“不巧,前些日子也有人回来,师父这会儿带着他在后头山上呢。大抵到夜里就会回了,你们且等等?”
月媚娘一思索,来都来了也不急这一两天的,“成吧,你替我跟师父说一声。我带他们去厢房。”就扭头过来冲许文茵道:“出山的弟子若回来,师父就会将人带去后山比试一番。这回正巧被咱们撞上了。明儿再来也不迟。”
许文茵也不急,她点点头。倒是略微一偏头问道:“你方才说谢师兄……”
月媚娘“噢”了声,也不避讳:“爷没同你说过不成?我和爷都是千机门的弟子,我是爷的师妹。”
饶是早就隐隐有所察觉,这会儿被说出来,不止许文茵,连七也惊了一跳。
难怪谢倾一个侯府贵公子却有一身异于常人的武功,能大闯南明楼,还能打得过千阴娘,对那玉娇也是态度十分相熟。
月媚娘显然没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震惊的事,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冲她神秘一笑:“你来这儿倒是能见到一个故人。”
许文茵不解:“哪个故人?”
许文茵确实没想到在这儿真的遇到了故人。还是个被她救过一命的故人。她本以为她和她再不会相见的。
月媚娘将二人带到练武场,刚巧有一女子从旁边的屋里出来。她一身劲装,乌发高挽,举手投足间透出一丝干练。
许文茵一愣,虽从前皙白的皮肤如今变成了麦色,也不难认出眼前这女子是谁,她轻声道:“魏子兰?”
这声音飘进魏子兰耳里,她倏然转过头来与许文茵四目相对,显然也十分惊异。
谁也没料到会在此处再见到彼此。
魏子兰的反应更快些,她面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只一抿唇调头就大步往回走。
许文茵也没叫住她,而是扭头问:“魏子兰怎么会在千机门?”
虽说她叫谢倾来把魏子兰带出去以后就再没管这事了,可也确实没料到魏子兰会被送来千机门。
其实这不是谢倾的主意,谢倾对跟自己无关的人事向来冷心冷肺,要说现在这状况是谁促成的,月媚娘咽了口唾沫,心虚地移开视线。
“是我求爷把她送来师门的。”她干巴巴地解释,“我觉着她本心不坏,又是个养尊处优的官小姐,要是把她这么生生丢在外头只怕第二天就被人拐走了。再者,把她送来这儿,就是皇帝老子怕也难寻到此处。正好省了爷还得替她善后。”
这些都是门面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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