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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策之帝妃有毒-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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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咬牙,还是朝山上而去。
*
秋日的傍晚,军营有些诡异的安静。仿佛约定好了似的。自打黎湛到了军营,交战双方齐齐挂起了隐形的免战牌,除了那些驻扎在野外的军营,好像所有的生活都进入了正常的轨道。
然只有当事人知道,这平静的背后,酝酿着多么可怖的阴谋。
夜色渐渐笼罩天黎军营。一望无际的原野,是天黎边界难得看到的场景,一盏盏营火将各处照亮。守夜的兵士一个个如同最标准的雕塑,双眸瞪得溜圆,注意着夜间的任何动静。
夜风呼呼,秋夜的寒凉渐渐起来。忽然一阵风紧,而又风停,仿佛没有什么异常。
然一些诡异的身影已然如同鬼魅一般悄悄从军营的后方闯入——
那些身影猫到粮草营后方,但见暗夜中仍然有几位军士精神地站岗,丝毫不亚于其他营房。几名黑衣人相互交换了眼神,便各自掏出工具,带火种的带火种,亮油瓶的亮油瓶,暗夜中只听“嗖嗖嗖嗖”几声,油瓶子仿若春雨洒向各处营帐。
而后暗夜中猛地蹭出一个个鬼影,手中举着明火猛地朝那些粮草营帐掷去!
南楚边城城楼上,一男子在夜风中白衣烈烈。他看着夜色中远处燃起的滚滚火烟,唇角勾起残忍的笑意。黎湛,没了粮草,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然就在这时,城楼上“哒哒哒哒”上来一个士兵,满脸慌慌张张:“启禀大帅,后方粮草起火!”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大结局上
“你说什么?”战北冽还未从前头的得意中缓过劲来,猛地听到这句话,就像是听到了最大的玩笑。今夜他安排去烧黎湛的粮草,荆天羽做为内应,却如何自己的粮草也?
“你再说一遍!”
然那士兵未曾发话,战北冽回头果然看见城中囤房粮草的方向燃起熊熊大火!再回头,黎湛军营中方才还熊熊烈烈的火焰才转眼便要灭下去了!
?战北冽猛地咬牙:“黎湛!”
“阿嚏——!”
天黎帅帐中,一夜无眠的黎湛将捂住口鼻的素色绢帕取下,那头秦无衣便开起玩笑来了:“看来是战北冽在骂你了。”
“骂我什么?骂我配合他烧了我的粮草?”黎湛倒是不慌不忙的。两军对垒,从容到这等境界的,的确也不多见。
“你那烧的哪里是什么粮草?”秦无衣轻笑,“那些不过是你让人从地上搜罗起来的秋草吧?好在你的好兄弟感情过硬,否则当真烧了你的粮草,看你以后的仗还怎么打下去。”
“怎么?替荆天羽说话?”黎湛不动声色地问,双眸一眯,眼中闪过一抹寒光。随即当中的亮光便如月色沉入深深海底,不见了。
“可不是么?”抬眼一看黎湛眼神不对,秦无衣忙改口道,“我那哪里是在替他说话?我还不是在说你,看人不殊,眼神好,才结交了这么几个好兄弟。也不知道霜天晓那头有没有事?”
“放心吧,霜天晓的轻功,战北冽一时半会儿还追不上,”黎湛掸了掸衣袖上没有的灰尘,“我倒是有些担心叶飞霜那头。叶一剑这个老头子,狠起来,可是能够六亲不认的。这功夫,天下人都领教过。”
秦无衣点点头,想起了炼秋霜的事情。默了半晌,道:“今日烧了战北冽的粮草,该是惹怒他了。势必会加速这场战的速度。”
“这个不正是你我到此的目的么?”黎湛轻笑,仿佛一点也不担心,“想不想看战北冽急得跳脚的样子?”
“想啊,明天?”秦无衣双眸灿烂若星华。
果然第二日天还未亮,战北冽便命人传来战书。
两军对阵,帅旗飘飘,高头大马的骑兵当先,而后排开声势浩大的步兵等——战北冽带兵十万,黎湛不过五万。若是单看数量,战北冽此番当真是必定胜过黎湛了。
“报——黎王御驾亲征,已然到了战场!”
南楚军营,探子飞马报到帅帐,战北冽背对众人,沉默半晌,招来暗中的隐士,耳语了两句,挥挥手,便让人去了。
而他,则喊人穿上一身铠甲,银的色泽将他身上白色的袍子包裹。头盔将他略有些尖刻的五官衬托,那尖刻的唇轻轻扬起,便是一个冷笑的弧度。
黎湛,既然敢御驾亲征,就要等待着接受战死沙场的准备!
隔着一大片早被黎湛让人割光了秋草的空地——那秋草,正是昨夜战北冽要人烧掉的那些所谓的“粮草”,战北冽眯着眼看对面帅旗下高头大马上坐的黎湛。
但见万点人马中间,唯有黎湛一个人,一眼就能望得到。
一身墨色的长袍,将黎湛高大而颀长的身影勾勒。他领口的曼陀罗暗花仿佛能带着阳光在战北冽的眼中闪烁。明明隔得那么远,战北冽似乎还能看见黎湛眼中的淡然。
那种稳如磐石的感觉,黎湛永远都能轻易将人的怒气压制住,而后反弹得更高。
同样的场景多么似曾相识。那时候黎湛还未曾同白蔹——现在的秦无衣坦白。那份对于白蔹,对于姬氏一族圣女敢爱而不敢言说的爱情,如今化为五万对十万人的守护。
战旗烈烈中,两军对垒——而数百年前的那场战役,为首的是白蔹,黎湛也只是白蔹身边四大护法之一,那样默默的一个人。因为十世的守护,因为爱情的言明,因为那份白蔹的垂怜和回应,全都慢慢发酵,将自己曾经在苍梧手下受过的苦,全都化作对今日的这场厮杀。
战北冽紧了紧手中的蛇头手杖。数百年前,他也是白蔹身后的一员,站在白蔹身后——可他不甘心,凭什么黎湛就能得到白蔹,而他得不到——而且是黎湛害得白蔹堕入轮回——
哦,忘了,当时的黎湛不叫黎湛,叫墨陨,不过同他一样是姬氏一族的四大长老之一,有什么资格能够爬上白蔹的床榻,有什么资格能够得到白蔹的垂怜!
如今害他失去白蔹的苍梧死了,今天,就在今天,他相信那个夺去他白蔹的人也会死去!
战北冽猛地看向黎湛身后的兵士。
一字排开骑兵当先,是黎湛布阵的首要特征。亮晃晃的铠甲金色银色一片,晃人的眼。阳光下一阵阵秋风出来,却不让人觉得寒心。
擂鼓声声,军士一点点被鼓起,战北冽缓缓在愈演愈烈的鼓声中举起他的蛇头手杖,朝着黎湛方向狠狠一挥,仿佛挥动了半个乾坤!
十万人,要取黎湛的项上人头,要从黎湛手中将秦无衣——也就是白蔹夺回,就算是十万百万人死,亦不足惜!
杀了黎湛,将白蔹抢到手,就可以取到藏宝图的另外两份!到时候他坐拥天下,没有了黎湛的白蔹,除了他,还有谁能够依靠!
“杀——”
刀戈相向,血染咽喉。
天地之间仿佛下了一场血雨,带着鲜血的腥甜的风将人命吹散,又送到马蹄下践踏——长剑短剑相撞,咝咝啦啦一阵响动仿佛战场上吹奏的一曲哀歌——
尸体倒下的时候还是热的,秋风吹凉了日头,吹黄了日头,砍伐过秋草的原野上渐渐成了一副凄美的画卷——红映着黄,黄映着褐,褐色映着盔甲的银黄,渐渐融入灰白的蓝天——
密集的箭雨在下,得得的马蹄在踏,伴随着一声声喊着厮杀和死前痛苦的哀嚎,更有盾牌在后退,铁蹄将尸骨踩碎咯咯吱吱,踏至血海便是不忍倾听的悲音——
骑兵踩着步兵的头颅——步兵砍着骑兵的马骨——人血马血相融,马啼同人嚎做撞击——厮杀之声犹在耳畔,远处的秋草渐渐战栗——更远处的一袭白衣正将这个场景看在眼里。
“看——白蔹!”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战场上厮杀着的人们但见原野远处的一处山崖之上,赫然是一枚雪色的身影。
那女子一眼就留能让人在人海中挑出——那种超凡脱俗的韵味,当山风吹动她明净的衣袖,那看似纤弱的身体却如何都吹不倒。她立在山崖之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却吸引了不知多少人的目光。
而她的身影,仿若同那山崖融为了一体,却又像是山崖之上开出的一朵灿烂的雪莲花,不带尘世的一点点尘土和污垢。
——而山崖之上的秦无衣,丝毫不晓得战场上之人对她的评价。如果她知道大家都以为她是白莲花的话,她估计恨不得从这山崖上跳下去算了。
她眯着眼看野战中的战北冽和黎湛。但见二人一白衣黑马,一黑衣白马,当真缠斗在一起的时候,战北冽看起来倒是有些按耐不住,时而毛躁两下。
而黎湛呢,尽管身前身后都在厮杀,但他面上的神情,却仿若永远都不会变一般。只是他紧抿的唇表示着他此刻的认真。
“王后,您是在担心大王吗?”身后的小琴忍不住问秦无衣。这山上的山风大极了,她劝了许久让王后莫来,王后还就是不听。只好让人带了厚厚的披风,然要给秦无衣披上,却又被拒绝。
“担心?”秦无衣挡开小琴递过来的披风,她就是要让底下那些姬氏一族的叛军看清楚她在观战,“我不担心。”
“不担心?”小琴和芷兰等人相互对视,这定然是在说浑话了。不担心大老远跑到这山崖之上观战做什么?
不担心只痴痴地盯着黎湛做什么?
不担心就连披风都没心情穿了做什么?
——秦无衣若是知道小琴等人这么想,一定会吐血。而她呢,说不担心,是真的不担心。
不多时秦无衣道:“我是来看,战北冽是怎么死的。”
可没把小琴等人噎得够呛。
小琴狐疑地接过秦无衣手中的“千里眼”——其实不过是秦无衣学着现代的望远镜原理所做的简易望远镜,否则就算她眼里再好,在那万人之中也无法看清黎湛的脸。
果然,战北冽忽然虚晃一招,揪着黑马便退——小琴激动地喊道:“呀,果然,他要输了!大王只要追上去,诶?”
然,黎湛却并未曾急追,反而勒紧了缰绳,转手便刺倒战北冽身侧的一名副将。
黎湛转头,果然正见一明晃晃的箭头在眼光下对着自己,见被发现是,索性“嗖”得一声暗箭成了明箭朝他射来!
“啊——天哪箭箭箭,王后,箭!”那箭快得小琴没来得及错眼便到了黎湛面前!
秦无衣神色一凛,将望远镜从小琴手中夺过,但见那冷箭淬着幽蓝色的毒正朝黎湛面门而去!
然这才不过是虚招,黎湛后心方向一匹奔跑的良马上冲进黎湛阵中的人正搭弓放弦!前有狼后有虎,黎湛左右两侧分明是被战北冽军冲散的副将!
前后左右包抄,一切不过是在战北冽的转身之间!战北冽仿若算好了黎湛是个聪明之人,绝对不会跟着战北冽的虚招追上,所以才原地组了一个大阵!如此一来,黎湛便落入战北冽的包围圈中了!
看着两只森冷的箭连同两柄长枪刺向黎湛,战北冽猛地勾起一个残忍而诡异的笑,回身看定黎湛方向,等待着黎湛千疮百孔的一幕!
然黎湛,却仿若丝毫未曾觉察到战北冽布下的大网似的,仍旧端坐白马之上,那高大而挺拔的身子仿若高山之上的雪松屹立不倒——然而忽然地,就在那两枪两箭都要触及黎湛身体的时候,黎湛忽然一个蹿身,如同沙漠之中蹿起的一朵硕大的黑色曼陀罗——两箭两枪都刺入肉中——
“噗噗噗噗”四声响起的时候,黎湛恰好落马,朝战北冽一眼看去,正是战北冽怔愣的一瞬间。
四名暗杀的死士落马,“砰砰砰砰”卷起地上的尘土,又被附近的马蹄踩碎!
黎湛看向战北冽,目光泛着冷。临近的副将赶来,额头上抹着大汗。方才的一幕,看得他们是心惊肉跳。可在黎湛眼里,这些人怎么就如此不堪一击?
他的冷静,他面对生死的那种独特的冷静,源于他对于四个武器的精准判断。方才哪怕错了一分一毫,那箭,那剑,此刻都该狠狠地钉如黎湛的身体,穿身而过,就像此刻地上的四具尸体那样!
嘶嘶声响起,那四具尸体瞬间化作一道道黑烟消散在空气当中,战北冽猛地再次勾起一个诡异的冷笑,转了缰绳,夺路就跑!
秦无衣看着那些诡异的青烟,脑中忽然一个不祥的预感闪过。
——不好,战北冽若是发起毒战,就将甚至用自己的兵马给黎湛陪葬!战北冽此番征战,若只是为了杀死黎湛,恐怕不可能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而要施行这个计划,战北冽不可能将自己的性命来做赌注,所以他一定会找个机会跑走!
秦无衣将望远镜对准了战北冽,果然战北冽未曾恋战,安排的四名暗杀死士失败之后,似乎晓得黎湛会更加地方,拔了手杖便猛拍马往回而去!
黎湛的步兵虽在骑兵之后,却拥有着同骑兵一样的本领,于是前仆后继,如同一**打不退的猛浪朝战北冽的军队而去,横扫千军!
同时,将战北冽也围在中间!
战北冽狂甩不掉,咬牙回头,但见浪头正是黎湛一马当先,然他的面色,已然淡定如厮,仿若身处深海斗浪的巨人,万般礁石也阻挡不了黎湛的脚步!
“大帅,黎湛这厮跟得太紧了!咱们根本就走不了!”副将在嘈杂的喊杀声中冲着战北冽大声喊道。黎湛的攻击性,平时是看不出来的。看他那样端坐在高头大马上,全然不像是要在战场上杀什么人,倒更像是装扮好随时准备迎接新娘的新郎。
他的那股子从头到脚淡然的劲儿,由里到外的沉着,往往能将你急得压根直咬。
可是现在,在千军万马的陪衬之下,在众多人浪中间,那种厮杀的喊声之下,死亡就在身边一幕幕上演的时候,黎湛便化身最可怖的死神,他紧紧地抿着薄薄的唇,深邃的双眸紧紧地盯着他的敌人——战北冽。
那种坚定的神情,因为刚才战北冽没有成功的暗杀而变得更加凛冽。那种一望便令人不寒而栗的寒,这时候才让人想起来,黎湛这两个字,不仅是几年内跻身恒源大陆三大国之一的天黎的王,而且还是恒源大陆四大战神之一。
战神二字,从来都不是白说的。
忽然从斜刺里猛地射出一个黑色的流影——那身影的速度快速好像闪电,带着被毁了一只眼睛的仇恨——付启子,当年中了战北冽的计策刺杀秦无衣的姬氏一族后人,被黎湛一怒之下毁了一只眼睛的——他在空中飞速掠过,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究竟从什么地方窜出来。
行进中他猛地从空中凝聚起大量冷冽的空气——斜阳下只见一柄剔透的冰剑闪着夕阳的余晖猛地朝黎湛的胸口刺去,连同付启子整个人撞过去!
冰剑的剑尖闪着寒透骨髓的杀气!
冰剑呼啸着绝望的死亡之气!
战场上不停地喷洒的鲜血仿佛是它的衬托!
一尺!
冰剑距离黎湛的后心仅仅一尺之距!
黎湛身边的副将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看那冰剑冲着黎湛的后心便扎下去!
然而就在这一刻,黎湛墨色的衣袍上猛地炸开一朵更加冷冽的冰花!
那冰花是黎湛从周边运起的气流撞击付启子冰剑而后产生的!
雪蓝色的冰花一点点碎开之后,丝毫不减付启子将冰剑刺来时候的速度,猛地化作万点细碎的冰剑朝四周反射而去!
黎湛深邃的目光一沉,而后猛地一亮,看也不看身后的付启子,挥手间墨袖翻卷——刺!
细碎的冰剑齐齐扎进付启子还在飞掠的身体!
世界都仿佛精致。
雪蓝色的冰剑仿佛在付启子的身体内开出一朵绚烂的血花,映在斜阳里仿若最凄美的赞歌。
附近的士兵惊恐地看着那飞速前进的黎湛,那白马化成一道雪光消失在追光的那头,仿若死沉降临,却又如同天神降世。
此人,到底是人,是神,是鬼?
付启子,姬氏一族高级巫师之一,本事仅次于战北冽,就这么被黎湛一举灭了!
眼尖的人还发现,付启子的右眼,果然如同黎湛从前所说的那样,下一次见,夺下一只眼睛那样,扎进不下十根冰针,血流不止!
黎湛双眸闪过没有感情的漩涡。刺杀秦无衣,不仅要有胆子,还要有命!
“不明物体闯入营帐!不明物体闯入营帐!”
十里之外的营帐,秦无衣的小黑雀正紧张地扇着翅膀朝着帅帐而去。黎湛和秦无衣都出去了,他们的孩子黎诺正在帅帐中同采蘩等人没事人似的玩耍。
黎诺此刻手中正把玩着一只机械鸟,不亦乐乎。而他不远处的案前,坐着有些焦灼的苍术。
他穿着他一贯的灰色的道袍,但不远处的衣架子上正扣着一副擦得雪亮的盔甲。而他的面前的红木案上,正放着一个白玉棋盘,黎湛和秦无衣最爱用来对弈的那盘棋,整一个人捋着胡须皱着眉头思索。
棋局之上黑白棋子不停地厮杀,而白子似乎有将黑子包抄的气象——然而再一看,似乎黑子还有一些潜在的危险暗流在涌动。
这股子暗流此刻,似乎有滚动的痕迹。
这时候小黑雀也到了:“报告报告,不明物体闯入营帐!不明物体闯入营帐!”
“吵什么吵什么!”苍术思考的时候最不喜欢别人来打扰。别人只知道龟壳也可以占卜,却不知道棋局其实也能看出乾坤。既然有个暗劫,那么身为秦无衣的师父,就有责任替她将这后顾之忧给解决了。
——不错,小黑雀的鸟语,除了秦无衣,几乎没有人能听得懂。
当然,是几乎。
这个四岁的小奶娃娃,正在玩着机械鸟的黎诺,听到小黑雀这话,顿时来了精神。那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不仅不害怕这所谓的战争,更不将这个所谓的潜入者看在眼里。
眼珠子转了转,黎诺示意小黑雀不要再喊了——毕竟喊了苍术也听不明白。索性将机械鸟一抓抓在手里,坐到苍术对面看他对弈。而他的眸光熠熠,心里正揣度着这个不知好歹的闯入者究竟有怎么样的下场……
不多时,黎诺耳朵动了动,果然有人来送死了!
初冬的黄昏很快将天幕拉低,那些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影子再次落在这块他们曾经失败过的土地上。
靠近帅帐——
散布人手——
一人当先来到帅帐之前,将守卫一棍子打晕!
而帐中的一双黑眼珠子,正紧紧地盯着帅帐开口的方向,紧张却兴奋着!父王和母后都说他年纪小,不让他上战场,这不,他就该得露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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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国师难惹女王快逃》筹备中,本文完结回立即开坑,敬请期待。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大结局(下)
黑影进入帅帐,忽然灯火通明!
习惯了暗夜的眼睛忽然被这灯光一晃,一个个都失去了方向。二十多支蜡烛同时亮起的震撼,谁都料想不到来自一个四岁的小男孩儿!上等红木的案桌后面,小小的黎湛,不过到成人的大腿处高,一身小小的擦得雪亮的盔甲将他那双稚嫩而颇有黎湛风范的双眼衬得越发雪亮机灵。
他撑着一柄小小樱枪立在桌案后面,将闯进来的两人瞟了一眼,将樱枪一指:“说!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那些人才要说话,立即有暗卫上前来将两人按住——而帐外的响动扑通扑通,竟然是所来之人全都被绑了的声音。任由如何挣扎,也都无济于事。
任由如何想破脑袋,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国师,四大战神之一的战北冽,南楚国师,怎么会两次算错?
前一次打算烧了天黎的粮草,不想反而被烧了后方粮草;这一次想着黎王和王后都出征,留下的小王子黎诺定然孤立无援,这时候偷袭帅帐绑架小王子,绝对能让黎湛乖乖退兵——到时候趁胜追击,还怕杀不了他?
然而人算不如更聪明的人算——这个立在这儿的四岁的奶娃娃,当真是计算他们这些人的幕后?
然而他们看遍了整个帅帐,也的确未曾见到一个别的人。就算这计策不是这小孩儿出的,他敢于只身一人待在这晒账之中,面对他们这些人,就已经是他的一种胆量了。
“都给我关到龙子里去!把他们身上的东西全都搜出来!”黎诺的声音还带着一点点稚嫩,可是那种自然而然透出来的威严,丝毫不因为他的年龄而显得减少多少,反而因为这样的智慧和胆量出在这样一个小小孩童身上,让人想起十几年前的黎湛。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定然是黎湛的孩子无疑!
黄鼠狼给鸡拜年,反被鸡绑了。
原野之上,有野狼在呜呜叫唤。初冬的弯月如同钩子挂在天上。那深蓝色的深沉,更像是是死亡的幕布。
战北冽的马已然跑累。
黎湛同战北冽一行人已然脱离大队伍——荆天羽主持战场,黎湛的目的是击杀战北冽——这才是黎湛和秦无衣最后共同定下的计策。战北冽死,姬氏一族黑势力群龙无首,而后扫除战北冽的余党,也就容易得多了。
马蹄得得之声响起,战北冽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还有上百人,黎湛这头仅仅十几精骑,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姿态,时不时斩杀战北冽的身边人。
渐渐地原野要到尽头,战北冽身边的人已然只剩下十几骑兵,几乎同黎湛势均力敌。
这一仗从早到晚,双方都未曾休息过——可是双方都知道这一场决战,谁若停下,谁若休息,便是死。
战北冽抽空回头看了眼黎湛,嘴角勾起一个冷笑。黎湛这么跟着跑,很快就会跟着他跑到南楚的地界。到时候,他的援军就会赶到,看黎湛还如何得意!
然而所有的算盘都打错了——不多时就在南楚方向远远看见一笑簇兵马——那是狡猾的霜天晓带着的人,一小撮当真不多,却在关键时刻断了战北冽的后路!
战北冽当机立断,立即调转马头朝着东边而去——西边是秦泱的边界,那地方是绝对去不得的,谁都晓得秦泱同天黎的关系,不久之前秦无衣的王兄秦羽即位,王后之位便是黎湛的亲妹妹黎青蛾。
既然如此,秦泱的兵马,定然在秦泱方向等着他。
而东边,是南轩。
南轩……
战北冽猛地咬牙!
南轩之国,便是最后一颗夜明珠被夺取的地方。南轩国的国师君晏,如何就这么轻易将最后一颗夜明珠给了黎湛!这么算来,难道君晏也已经是黎湛的人?!
若是这样的话……
然马已经打出,若当真是三路夹击,便当真是无路可逃——天泉山庄!
战北冽几乎又是一瞬间做出了决定,掉头前往南楚天黎和秦泱交界之地青城!那里,他布下的最后一枚棋子,如果能够用上,就能救命,而且能够翻盘!
*
且说当日司徒樱顺着山道往下走,看见几道黑影朝山上而去,想到叶飞霜,司徒樱还是往山上而去。
她到的时候那些黑衣人已然死在叶飞霜的身后,他依然带着炼秋霜的尸体朝着山上而去。
安安静静地刨了坑,将练球上埋下,又认认真真地用他钟爱的潇然剑砍下一段木头,将其劈成墓碑大小,削成合适的形状,又一笔一笔地在墓碑上刻下“吾妹叶秋霜”几个大字。
又转身从山道上摘下一簇簇迎风而开的山菊花,黄色紫色的都有,搁在炼秋霜的墓前。更细细地替炼秋霜将周围的杂草都清理了。
做这一切的时候,叶飞霜仿佛行尸走肉,比炼秋霜还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天已然黑下来。
叶飞霜并未曾下山,而是飞身一掠便上了身边的一棵大树,抱着剑,闭目养神去了。
而树下的司徒樱,渐渐有些饿的意思。她的肚子一个劲儿“咕咕咕”地喊着。
那几句被叶飞霜解决的尸体的血液已经凝固了。但是那一阵阵渗进泥土中的血腥气味却被封一阵阵地送来。
抬头看树上的叶飞霜,暗夜中只能看见一个坚毅的轮廓。那种夜色中的苍凉将这个孤独的剑客浑身都包裹着。
他那种与生俱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度,让就算是高贵的公主的司徒樱都不敢靠近。只好默默地在叶飞霜的树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眯了。
一开始司徒樱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但还是经不住这一阵子的逃亡,不知不觉竟也睡去。
睡梦中她仿佛梦见了烤鸡烤鸭的味道,平日里觉得粗粝的饭菜梦里他竟然嚼得分外香甜——醒来的时候,面前却只有一只秋果。
顺着那只有力的大手朝上看去,叶飞霜冷漠的侧脸映在面前。他将采来的野果递到司徒樱面前,却一眼都不看她。
见司徒樱看他,叶飞霜又将果子往前伸了伸。司徒樱伸手,碰落不知何时披在他身上的一件青黑色的外袍。司徒樱这才注意到,叶飞霜此刻外袍已然不知去向。
低头,这青黑色的外袍果然就是叶飞霜昨天身上穿着的那件。
“你……”司徒樱心里一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叶飞霜已经瞅准机会将野果子塞到她手里,捡起地上的外袍若无其事地穿上,一边啃着自己手中的果子,一边朝山下而去。
司徒樱偷偷瞄了两眼,叶飞霜手里的果子,似乎没有她手里的大。起来跺跺脚,司徒樱又跟上叶飞霜而去。
日头起来的时候司徒樱跟着叶飞霜再次来到天泉山庄。只是这一回,进的不是正门,而是后门。
然而后门却紧闭着。
司徒樱看向叶飞霜,然叶飞霜脸上依然看不出任何愤怒或者是别的什么神情,只有冰冷。
他感知着门后传来的一阵阵杀气,他晓得天泉山庄的人不会轻易放过他。估计只是想着让他不进庄里,便威胁不到他们——杀不了他,只好防着。
然而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丝毫不由得叶一剑做出什么样的歹事——这一趟回来,他一是为了安葬炼秋霜的尸体,另一个更重要的事情便是要做黎湛的内应。
按照黎湛的计划,战北冽到时候定然会被翁仲捉鳖,只要战北冽来到天泉山庄,那么他在天泉山庄,就有办法让战北冽进不了天泉山庄!
*
夜色渐渐笼罩天泉山庄。整个天泉山庄都笼罩在一种紧张的气氛当中。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只因今日听闻南楚国师战北冽大败,庄主支持出去的人马都没有一个回来的。
而傍晚时分,有几匹轻骑倒是来到了天泉山庄,且看那些人的架势,正是从战场上来的——若是这样,岂不是说明这些人——
“都是南楚的人?”
“小声点!你不想活了?现在南楚战败,咱们天泉山庄站错了队,天黎正发皇榜四处搜捕战北冽呢……”
“要我说这人就是战北冽无疑,你没看见他手上的那根蛇头手杖吗?那东西我可告诉你,听说是用人骨做成的,人骨你晓得?”
“还是小声些吧,庄主吩咐了这几日要关上庄门,谁都不让进的,就连前几天回来的叶飞霜叶少爷,都被关在后山不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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