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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策之帝妃有毒-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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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馥太后的出现,黎湛立即冷了脸色看向别处,左手搭在桌上,攥着秦无衣袖下的手已然紧了一紧。
  秦无衣却并不知道,这是馥太后与黎湛多年以后头一次相见。遂意外地转头,待捕捉到黎湛眼中的一抹愤恨,秀眉轻皱。刚想问怎么了,黎湛手中的力道又减了一减,仿若方才那一瞬间的失态未曾出现。
  秦无衣看着黎湛,想起之前黎湛到了仁寿宫门口,却不肯进去。难道黎湛和馥太后之间,当真有传闻的那般关系不好?
  这事不过一瞬之间,那头黎青蛾见来了左爰,立即一头扑进左爰怀里:“左爰姐姐……”
  言语间面对秦无衣和黎湛的双重质问而假装的坚强,顿时消失,露出了小女儿情态。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左爰拍着黎青蛾的后背,皱着眉头听她的啜泣,这孩子虽然胡闹,但从来有泪不轻弹,像个男儿。今日却在这么多人面前流泪,恐怕心里一定经历了不小的震动。
  安慰了一阵,左爰扶着黎青蛾坐下。黎青蛾还在自顾自抽泣,泣得秦无衣秀眉狠皱。这么哭法,别人还以为她怎么欺负了黎青蛾呢。
  最好黎青蛾是心里委屈,而不是作态。若是心里委屈,她可以理解,若是作态……那就不怪她心冷了。
  “今日之事,究竟怎么回事?”馥太后冷着脸色,越过黎湛,仿佛黎湛是一道无有的空气,看向秦无衣,眼神凌厉,“为什么青娥会被绑在你的殿里?”
  对着秦无衣,称“你”,连个多余的名字都不想叫。
  秦无衣看着立在馥太后身侧的馥太后,见她也正看着自己,遂也冷着脸色:“太后,此事儿臣不知。该问的,应该是王后。”
  秦绿萝彼时才刚刚坐好,准备看好戏,谁料馥太后一句话,秦无衣立即将毛线球踢到了她的脚下。
  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秦绿萝。
  “无衣妹妹这说的是哪里话?青娥公主在妹妹的侧殿找到,妹妹怎么反倒,要问本宫了?”秦绿萝控制着眼中的得意,今日的局,看秦无衣要怎么解!
  她的心里一直都记得,在秦泱,还是公主的她就被秦无衣摆了一道,到现在她都不知道秦无衣究竟是怎么大获全胜的。但,那时候是母后的局,她自认为自己比母后要高明得多,定然能将秦无衣斩落马下!
  然而她却忘记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的结局,早就因为当日银杏树下的那一次幽会,那一次错误的选择,错误的嫁祸,种下了许许多多的恶果。而且直到今日,她还在为她曾经所做的付出代价。
  秦绿萝的一番话,让所有认又将目光看向秦无衣。的确,青娥公主的确是在承云殿的侧殿找到的,要说起最大的嫌疑人,就该是秦无衣,怎么反倒要去问王后呢?
  “王后,何人告诉您青娥是在承云殿的侧殿找到的呢?”秦无衣不慌不忙地看向秦绿萝。那清凌凌地眼神看向秦绿萝,仿佛让她看到了当日将匕首划在她脸上的那个秦无衣。
  侧殿……下人们面面相觑,是啊,貌似根本就没有人去向王后通报,可王后却来了,而且还知道青娥公主在侧殿,这……
  连黎青蛾都止住了啜泣,抬眼间看见秦绿萝身后的雪盏,彻底停住了眼泪。
  “是她……”黎青蛾在左爰的耳边悄悄地道。
  左爰顿了顿,顺着黎青蛾的目光看去,看见温顺地立在秦绿萝身侧的雪盏,眼观鼻鼻观心,半点也不像是个会干歹事的人。然而她已经确定,前番她送去的死去的两个宫女,就是这个雪盏下的手。
  左爰的目光下移,但见雪盏的手上长着同别人都不大一样的茧,练武所致。怪不得她每次见雪盏的时候,都觉得她的脚步特别轻,轻得像猫,又像做坏事的狐狸。
  狡猾。
  “好了我知道了。”左爰拍拍黎青蛾的后背,依然做安慰她的模样,却将雪盏记在了心里。至于那个孩子,她已经安排人顺着清水河往下游找了。
  今天秦绿萝胆敢对黎青蛾动手,就说明那个篮子,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孩子。若是找到,秦绿萝就得从她的王后宝座上下来!
  面对秦无衣的问题,秦绿萝面色一变,但很快便调整了表情:“无衣妹妹倒是糊涂了,本宫是王后,自然要将事情问清楚再来。何况,本宫还未曾问妹妹呢,本宫的侍女雪雁,为何被妹妹不由分说打死?”
  她是王后,王后的侍女,就算是等级较低的宫妃,也都要给点面子。可秦无衣却将她的侍女打死,分明是在打她的脸!
  “雪雁乃本王下令杖毙,怎么,”黎湛冷厉的眸子看向秦绿萝,“王后,觉得不妥?”
  当初将这个女人迎来天黎,不过就是给无衣当做挡箭牌,让战北冽等人眼花缭乱罢了。另一层,好歹也是秦无衣的姐姐,若是她安分,时机成熟,他自然会给她安排一个去处——这也是为什么他放任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将那孩子生下来的原因。
  不是他的女人,反是他的棋子,生死命运如何,只要不危及秦无衣,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这颗棋子不太安分,屡次像无衣出手,那么就不能怪他不念及其秦泱嫡长公主的身份了。
  秦绿萝顿时后背一凉,黎湛的眼神冷得她瞬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好像她所做的事情全都被他看穿一般,不自觉一跪:“臣妾不敢!”
  违逆圣意,便是杀头,这无论在哪个后宫,都是铁律。从前她是秦泱公主,违逆父王的意思尚可不被计较,可眼前的这个男人,才是她后半生要攀附的。
  她深知这个男人不爱她,能给她一个王后的名分,不过就是冲着她秦泱长公主的名号。连母后都说了,这个男人同父王一样,娶她,不过是为了将她当做挡箭牌……
  如果哪天她这块挡箭牌没有了作用,就会立即被砍断,生死有命,此刻命却在黎湛的手里。只要他一句话,她立刻就会从王后变得一文不值,甚至,如果那件事情败露,不仅是她,就连他的孩子,也都会没命……
  “不敢?”黎湛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安静的大殿中,听来仿若黑白无常的锁链,打着秦绿萝的头盖骨,让她一阵阵头皮发麻。
  “臣妾不敢……”秦绿萝惶恐,只敢重申。
  “可有人看见是你的侍女绑了青娥,故意关到承云殿……”黎湛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不自觉捻起,看着秦绿萝的眼神满了危险。
  黎青蛾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秦绿萝,眼中充满了疑惑。现在她是有些乱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怎么可能呢?”秦绿萝矢口否认,“臣妾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荒唐事?大王,还望您明察,不要受了无衣妹妹的蒙蔽……”
  黎湛大手一挥,立即有人架上来一个几乎成了包袱的“人”来,瘫软在地上。
  黎青蛾瞬间认出了这个“包袱”,虽然未见脸,但她身上的青衣,她却是认得的。这不是……
  “雪雁?!”秦绿萝心头一颤。雪雁不是死了么?这……她猛地看向黎湛,顿时看进黎湛凌厉的眼眸中。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黎湛怎么可能会将这么好的一个证人就这么问也不问就打死!
  秦无衣看向黎湛,眼中带着一丝询问。黎湛这是在下什么棋?雪雁不是确实已经……黎湛袖子下的手握了握秦无衣的,示意她往下看。
  “她已经将什么都招了,”黎湛好听的声音响起在大殿里,然而说出的话,却不带一丝感情,那双好看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秦绿萝,将她眼中的慌乱收入眼底,“包括你为什么要绑青娥。”
  “我……我为什么要绑青娥?”秦绿萝在黎湛的逼视下心头一阵不祥的预感升起,乱了分寸之下竟只记得复述黎湛的话,待缓过劲来,立即调整了心情,“大王,您说什么,臣妾当真不懂。”
  不懂?黎湛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冷澹澹的目光落在秦绿萝的身上,轻飘飘的仿若没有重量,却让秦绿萝头皮一阵又一阵发麻,仿若要迎接一阵灭顶之灾:“当真不懂?”
  “臣妾不懂!”秦绿萝极力否定,指着地上的雪雁,“如果她说了什么,一定是她想要活命才胡乱咬人,大王,您可不能被她骗了!臣妾知道青娥公主乃是大王最宠爱的妹妹,爱她护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如果我再带来孩子的父亲,你会不会懂?”黎湛皱着英眉,仿若没有了耐心,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却让秦绿萝瞬间睁大双眼,猛地看向黎湛。
  “孩子的父亲……大王,您在说什么……”秦绿萝心都透凉了,却还是努力地装着无辜。黎湛终于还是什么都知道了,黎湛终于还是出手了,难道她夺凤印大计还未开始就要结束?
  而且,他究竟把吕芳怎么了?怪不得最近都不见率放了……勤劳闾左眼中慌乱难掩。
  黎湛……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既然他知道了孩子的父亲,那定然也知道了她的孩子……
  千万,千万不要找到她的孩子……秦绿萝紧紧地攥着身侧的衣袍,长长的利甲狠狠地掐入肉中,几乎掐出血来而不自知。
  “呀,王后,您流血了……”一直立在秦绿萝身后的雪盏忽然惊叫一声,跪下替秦绿萝擦拭手上的血迹,却在她耳边轻轻低语:“放心吧,就算找来了吕芳,黎湛也没有别的证据证明什么。光有父亲,没有孩子,能证明什么呢……”
  秦绿萝浑身一震,看向雪盏,颤抖着嘴唇:“你……什么意思?”
  *
  四个黑影落在天黎后宫茶库的某个小小院落,手中所执长刀在阳光下显出森森的杀意,仿若下一刻就能感受到鲜血的肆意畅快。
  “老大,好像没人!”其中一个蒙面人四望了一阵,对着最前头的蒙面黑衣人道。
  四人在院子里寻了一圈,果然不见任何人的踪迹。
  “这儿的茶叶撒了,老大,应该是有人碰倒的,”那人指着茶叶架边地上的一些茶叶,邀功似的道。
  “咚”得一声,从正屋发出。
  “老大,屋子里有人!”
  最前头的蒙面人一声冷笑,用刀指着正屋的门,恶狠狠地道:“二师姐说了,这里头应该有三个活口,不管大的小的老的,全都给我杀了!这件事情若是办好了,每人大几根金条,够咱们兄弟几个逍遥一阵子!”
  最前头的蒙面人做了个挥刀的动作,四人立即狂笑着冲向正屋。
  “砰”得一声房门被推开,一盆冷水猝不及防地从上头泼下,将四个人淋了个从头到脚,浑身湿透。
  四人抹了把面上的冷水,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下一刻只觉得面上身上奇氧无比!
  “晴儿,就是这个时候,快带着水生走!”荀妈妈将晴儿连同其怀中的水生推出门外,带上门,迅速锁门。
  “荀妈妈,咱们这是去哪儿?”晴儿吓坏了,白着脸声音都有些颤抖。怀中的水生似乎也受到了惊吓,见晴儿红了眼眶,瞬间“哇”得一声哭出声来,吓得晴儿赶紧将水生的小嘴捂住。
  那细细的呜咽从晴儿的指缝中流出,心疼了晴儿,严肃了荀妈妈的脸。
  “此地不宜久留!走!”荀妈妈一把拉过晴儿,朝着院外而去。
  然她们才出院门,正屋的房门立即“砰”得一声破开,四把亮晃晃的刀子因为四人的愤怒而更加杀气腾腾!
  ------题外话------
  明日恢复早上七点更新。
  《帝谋之第一狐尊》文/阿汪
  本文玄幻+古言,女扮男装,双强双洁。
  这是狐爷到处勾搭,被霆爷吃干抹净的爱情故事!
  这是轩辕皇女被人迫害,回归虐渣的酸爽故事!
  这是魔族觊觎人族美人,被狐爷赶回老家的作死故事!
  作者任意调戏,小仙女们赶紧入坑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 秦绿萝的末路(二)

  荀妈妈带着晴儿夺路便走,这四个大汉来得太过突然,没有任何征兆,荀妈妈也只来得及让晴儿抱上水生而已。
  而她立即奔向吴妈妈给晴儿的所谓“嫁妆”,那颗珠子在个头虽然只有婴儿拳头大小,但在日光下便发出盈盈的蓝光,一定不是个普通的东西。细软来不及带上,这颗珠子一定能换很多钱,到时候不至于饿死。
  然而才走了不远,立即被四个大汉拦住。
  “你个臭婆娘,拿什么东西泼了我等兄弟!”带头的蒙面汉子用刀恶狠狠地指着荀妈妈,一手使劲往背上抓去。真不知道那盆谁竟然那么厉害,现在浑身上下像爬满了毛毛虫一样,不抓很痒,抓了更氧,还疼。
  然二师姐的命令,却是不可违抗。若是杀了人,得到金条,若是杀不得人,明日的太阳他们也不要见了!
  二师姐雪盏那个人,看着十分无害,走在大街上别人还以为是个邻家的乖乖闺女,小家碧玉的样子惹人垂怜。可谁知道她那柔顺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弑杀的心,杀人的时候最是面无表情,好像在斩杀一条鱼,手起刀落,头不断血流命丧!
  所以,相比于身上的这点氧,他们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荀妈妈冷笑,右边脸颊上横亘的艳红色的胎记就像地狱奈何桥这一岸的曼珠沙华——也称彼岸,最是妖诡。
  她将晴儿和水生护在身后,紧紧地盯着面前四个大汉,一手摸向腰间,用那破铜罗一样的嗓音:“这些毒粉,若是三个时辰内没有解药,便会奇氧难耐,沾了鲜血发作得更快!如果拿不到解药,你们将被自己抓痒抓死!”
  “老大,你身上流血了!”
  “我知道!废话什么!这东西的解药一定在这丑娘们儿身上!杀了她杀了小的,把那小妞儿留下,咱们还可以好好地**一把!”带头的忍着身上的奇痒,满眼淫光地盯着晴儿水蜜桃儿似的脸蛋,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一步步向荀妈妈和晴儿靠去。
  荀妈妈护着晴儿后退,却被身后的大汉推了一把,又推向带头的,就像对待圈养的小雀。
  “把这孩子交出来,或许本大爷可以饶你一命!”带头的本想十分潇洒地说出这句话,然而身上的氧忍得他咬牙切齿,变得愈发狰狞。
  “这孩子同你们有什么仇?他还这么小,你们为什么要他的命?!”荀妈妈护着晴儿,朝带头的问道。迄今为止,她都没有弄明白水生的身份。在这后宫待了这么多年,她自然看多了各宫妃嫔争宠的伎俩,互相杀害孩子的事情时有发生。
  可这一代帝王的后宫却古怪得紧,到今登基四年,除了左贵嫔一人肚皮有动静外,别的女人,一概肚皮扁扁。而左贵嫔前几日刚刚听闻流产,那么这个孩子,究竟会是谁的?
  而且还这么小,明显看着就是个不足月的孩子,眉眼之间没有半点像当今大王,让她心里有些猜测,却又觉得这猜测太过大胆。
  不过无论如何,既然晴儿已然决定要收养这个孩子,叫他一生“弟弟”,那么不论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她都不能将其交出去!
  “怎么?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你们就敢收留,当真是胆子太大!”带头的眯着眼,哪里不知道荀妈妈是来想套他的话,好知道这孩子的身份。但二师姐说了,这孩子的来历,若他们透露半个字,那便是一个死字!他们可不想这么一不小心就丢了命。
  “既然这孩子同你们没有半点关系,你又何必带着他?何必因为他而丧了命?看你们身上也并没有什么钱,一个瘸子一个小妞儿,恐怕养不起这孩子!你把他交给我,我给他安排一个好去处。”带头的剑威胁不成,便来哄骗,同时示意身后的兄弟趁机动手。
  至于好去处么,自然是阎王爷那儿了……
  “休想!”荀妈妈放在腰间的手猛地掏出一把弯刀,下一刻只见寒光一闪,只听晴儿身后一个蒙面人惨叫一声,高高举刀的掌心竟然横了一道两寸来长的伤口,流出的鲜血猩黑!
  大刀“铿锵”一声落地,然同时响起的是另一个大汉的惨叫,一手捂在脸上,指缝间赫然又是猩黑的毒血!
  第三个大汉见状猛地后退,荀妈妈手中的匕首立即朝带头的大汉脖际划去!
  “大哥小……!”第三个大汉颤着嗓音,荀妈妈的速度太快了,没等他把话说完,荀妈妈手中的弯刀一个回势,结果了那人性命!
  “咚!”
  “咚!”
  两具死不瞑目的尸体倒在地上,死的时候都没看清荀妈妈究竟是怎么出手的。剩下的两个大汉惊恐地看着荀妈妈,捂着手和脸后退。
  “告诉我,这孩子究竟是谁的?”荀妈妈的嗓音沙哑,加上她脸上横亘着的可怕的鬼爪一样的胎记,还要那跛着的脚,看起来仿若地狱爬出来的一只死不瞑目的恶鬼。
  可她姣好的另外半张脸,却明明在阳光下散发着玉一样的晶莹,晃着人的眼,恶魔与天使的结合。
  “我……我们,不知道……”捂着脸的蒙面人紧紧地盯着荀妈妈的眼睛,明明当中散发出来的是杀意和凛然,可他却半点也不敢移开眼睛,生怕一个错眼便又丢了性命。
  “不说是吧?”荀妈妈忽地扬手,手中的弯刀划过一道更为寒厉的寒光,下一刻只听第三个沉闷的“咚”,第三个蒙面人倒地。倒地的时候还在捂着手,然脖子处的黑血只有一条线,却要了他的命。
  一刀封喉,这该有多么可怕!
  “我说,我说!”那人眼看着自己的三个伙伴在自己眼前这么猝不及防地死去,腿一软便跪在地上求饶,“女侠饶命,我什么都告诉你!这孩子他其实是王额……”
  那人忽然睁大了双眼,张着嘴,保持着跪地的姿势,朝左侧一倒,第四个“咚”得一声,毙命。
  荀妈妈盯着那人脖子间的一枚银亮的细如发丝的银针,眯了眯眼。当今天下,能将暗器做得这般精致的,唯有两处,一处便是北漠,一处便是天泉山庄。
  而这根银针的尾部几不可见地簇着一点红,如果她没猜错,这应该不是北漠的东西。
  握紧手中的弯刀,荀妈妈对着虚空:“出来吧,叶秋霜!”
  *
  承云殿中,吕芳被人押解着带到,跪在黎湛等人面前,铁青着脸,不去看任何人,包括身边的秦绿萝。
  他的身上一身布衣,不是宫中打扮,更不是下人打扮,一双黑靴子蹬在脚上还沾着土,甚至本来握剑的手上都沾了些泥土,就像从田间山间劳作被人突然抓来一样。
  秦绿萝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吕芳,从前英姿飒爽的侍卫,才不过多久不见,竟然看起来像是一介平民,若非此人自己深爱过,她恐怕都快认不出来了。
  “启禀大王,此人几日前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逃出宫去,还偷了马厩一匹好马,”押解吕芳来的正是当日迎秦无衣等人嫁到天黎的雷诺雷将军,因认得吕芳,故而才将其抓获,“这厮逃到附近的山里,扮做农夫,被我等认出,这才押解了来。只是被这厮偷去的马却未曾找到,想是被这厮饿了宰了吃了。或者,是卖了换了钱花了……”
  “哼……”听闻承云殿有热闹可看而急急忙忙赶来的秦莺儿,秉着能将比她高的人踩下来就一定要狠狠地踩几脚的原则,听到雷诺这么禀报,立即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意有所指地道,“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偷马算什么?早在天黎的时候,他就已经偷人了呢……”
  说着话,秦莺儿仿若十分得意地将殿中的人都扫了一眼,发觉许多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立即更加忘形。说完了,还不忘朝秦绿萝看了一眼,笑得那般意味深长。
  而他心头此刻是相当得意的。想不到秦绿萝也有今天,这吕芳都被带到这殿上当堂对峙来了,她能不趁机踩一脚么?秦绿萝从王后的位子上下来,那就谁都有可能成为那个位子的女人。左爰是不太可能了,毕竟太医都断了,自打上回小产,左爰不太可能有孩子。
  天黎正当繁盛,怎么能立一个年纪轻轻就无法生育的女人?传出去,还不怕被人笑话?!
  “放肆!”馥太后紧紧地盯着秦莺儿,目光如利,“这等粗俗的话语,怎是你一个妃嫔的口里能出的话!”
  “太后,臣妾……”馥太后的话顿时如同一个猛雷打在秦莺儿头上,她这是得意忘形了,才会这般,怎么忘了“偷人”二字,是宫闱当中相当忌讳的。
  这么一吓,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而且如果吕芳一个侍卫偷了人她都知道,那么换句话说,她这个公主当时一定也是不太正经的……
  秦莺儿想到这里,顿时后背冷汗涔涔,她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多大的坑啊……
  “太后,臣妾……”秦莺儿赶紧想着争辩,然而馥太后已然别过脸去,看向黎湛,十分不满:“大王,这不过是个小小的马夫,偷了匹马算是什么事情,你把他带到这承云殿来做什么?不相干的人,都给哀家出去!”
  黎湛还嫌今天的事情不够乱吗?瞧这满殿乌泱泱一群人,一扫就能看见十几张脸的,闹得她头又开始疼。
  “今日之事,却需得此人来解。”黎湛未曾接馥太后的目光,只接了她的话,但语气中的生硬,就连边上反应迟钝的小琴都感觉到了。
  小琴看向芷兰,芷兰摇了摇头,示意小琴不要说话。
  “秦绿萝,你可认得这个男人?”黎湛冰冷的目光投在秦绿萝身上。彼时见了吕芳的秦绿萝变得更加颓然,但她的目光狠狠地盯着吕芳,几乎咬牙切齿:“不认识……”
  就是这个男人,毁了她的一生!
  如果可以,她现在就想杀了这个男人!
  得知她生了孩子,她要他带走,他竟然独自逃走,这样的男人,算是什么男人!
  若说之前她对吕芳还抱有一丝幻想,那么现在看到这般狼狈懦弱的吕芳,她终于发觉自己从前痴心错付。
  为了这个男人,她先是将自己交出去,不要那嫡长公主的名分,愿意跟着他走。然而他却不肯,将她最珍贵的东西取走之后自己跑了,留下她一个人在命运的折磨下挣扎不堪!
  而她的孩子,若是雪盏出手,一定是没命的了。
  所有的事情在她这里,转了一圈好像又回到了原点。然而她不再是那个因为小伍打翻了吕芳送她的琉璃盏就想杖毙小伍却最后不忍心的秦绿萝,也不再是那个因为秦无衣吃了她的小白而愤怒到晕倒的秦绿萝……
  也不再是那个见到吕芳便会心口砰砰直跳的小女孩儿。
  她已然是一个被所爱抛弃,连孩子都保不住的可怜女人。
  她算什么嫡长公主?她算什么王后?!
  全都拜吕芳所赐!
  所以她怎么会认识这样一个男人?!她宁愿从来都没认识过他!
  秦绿萝的目光狠狠地剜着吕芳有些憔悴的侧脸。
  “可他好像认识你。”黎湛不紧不慢地道,“不仅认识,而且还关系匪浅。”
  说着,黎湛忽然看向一边依旧在忐忑的秦莺儿;“你说是吧,秦才人?”
  秦莺儿猛然听到黎湛叫自己,激动了一下,看向黎湛,果然发现黎湛在盯着自己,而且黎湛还记得自己是“秦才人”,瞬间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便赶紧接话:“对对!”
  然而对什么,一时间竟也没搞清楚。
  秦绿萝猛地看向秦莺儿:“秦才人你胡说什么!本宫贵为一国王后,又怎会同一个马厩里的低等马夫有任何的瓜葛?”
  秦莺儿则小心翼翼地看着黎湛的表情,见他英眉又一皱,立即反驳秦绿萝道:“王后,您这话说得不对。这位吕芳可是您成亲的时候从秦泱带过来的呀,从前在秦泱的时候,他就是您的侍卫……”
  “胡说什么!”秦绿萝被秦莺儿这种落井下石的做法气得浑身颤抖,瞪着秦莺儿厉声叱喝,“本宫的侍卫高大威猛,如何是这么一个形容憔悴的农夫?!本宫的侍卫,究竟是本宫清楚,还是你更清楚!”
  秦莺儿见黎湛的脸色更寒,顿时急了:“大王,臣妾当真没有撒谎。王后同吕侍卫之间的事情,整个秦泱后宫都知道了!”
  “你个贱货!”秦绿萝见秦莺儿急了竟然这等话都说出来,一巴掌立即打在秦莺儿的脸上,生生将秦莺儿打得倒在一边。
  然而秦绿萝未曾解恨,将吕芳和小琴放在一个空间里,让她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仇恨的热气。一巴掌不解恨,秦绿萝指着挣扎着要爬起来的秦莺儿:“这等话你都说得出口,真是大逆不道!本宫是王后,怎忍得你这般诋毁?你将天黎的声誉放于何处!”
  秦莺儿没想到秦绿萝急了竟然当着馥太后和黎湛的面都敢出手,扶着面颊顿时委屈地滚下泪来:“王后,您若是恼羞成怒,怎么打臣妾都是可以的,可您却不能讲侮辱天黎声誉的事情,强行压在臣妾的头上啊……”
  那泪凌凌的模样,当真看了让人心疼,可秦绿萝却知道这家伙在演。而她越是演,秦绿萝心头的火气就越大,才想继续骂人,身后一直安静的雪盏却发了话;“王后,您息怒。秦才人这么一通胡乱诽谤,不过是没有证据的空谈罢了。此刻,若是奴婢故意指认秦美人同荆大将军关系匪浅,难道大王也就相信了不成?”
  雪盏肉肉顺顺地跑出一段话,不仅提醒并安慰了秦绿萝,让她不要再冲动将事情弄得一发不可收拾,还成功地将秦无衣一同拉下了水,瞬间将本来不利的局势扭转过来。
  众人仿佛这才意识到,是啊,吵得这么热闹,这么久了,也都只是别人的一面之词而已。何况,就算吕芳当初真是亲绿芦偶读侍卫,出嫁所带人数本来就众多,带个贴身侍卫,并不见得有什么不妥。
  而且虽然带到天黎,却并没有继续让其留在身边,而是听从安排去了马厩,就更不能说明什么了。
  遂一时间秦莺儿成了众矢之的,成了诽谤王后居心不良的那个人。
  “不,不,臣妾没有诽谤!”秦莺儿虽然宫于心计,但到底是个年纪小的,成天在自己的幻想里度日,当真有矛头指向自己的时候,便开始乱了方寸,平时料想好的所有的计谋到了这一刻都不起作用,只想到最有利于自己的证据,便不管不顾地抬出来,“臣妾,臣妾是有证据的。王后她怀孕了!”
  秦莺儿的记忆停留在秦绿萝到了天黎后不久,吃了雪竹端来的一碗鱼羹不停呕吐的样子。
  众人哗然。秦绿萝面色一白,随即恢复镇定,坦然地面对着大家看向她小腹的眼光。她早就防备到别人会拿她前阵子的大肚子说事,所以她今日特意穿了一套细腰长裙,将她产后迅速恢复的小蛮腰展示给了大家。
  秦莺儿看着秦绿萝甚至比往日更细的腰身,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呢……”
  “秦才人,这等污蔑的话你都说得出口……”秦绿萝继而冷笑,“本宫还从来没……”
  秦绿萝本想说自己从来没有上过龙床,但转念一想,彤史上的确记载了几次她侍寝,此刻说黎湛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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