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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策之帝妃有毒-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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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有人匆匆忙忙从外院而来,赶到那管家面前,附在管家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那管家顿时面容失色:“你说什么?裴大夫的马车在半路上给坏了?!”
  “嘘——荣管家您可小声着些,这要是被老爷听到,这可就……”那下人有些着急。
  然而荣管家却比那人更着急:“问题不在于老爷知道不知道,这老爷他迟早是要知道的,问题在于,这裴大夫究竟什么时候能到?既然他的马车坏了,还不赶紧地派一辆新的马车赶去接应,还在这里做什么?”
  “不是,”那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关键不是这马车坏了,而是,而是马车坏了,裴大夫他……也受了伤,来不了了……”
  “什么?!”管家顿时只觉得两眼一抹黑“裴大夫他……这样,你去看看附近有没有被的什么大夫,不是裴大夫也成,未免马车再坏,派三辆出去,越快越好!就算人家已经在被窝里睡着了,你也得把人给我挖上来!我限你半个时辰之内,立即马上,找出一个大夫来!”
  “荣管家这……”那下人顿时冷汗涔涔。离天泉山庄最近的是裴大夫,这都走了一个时辰还未到,半个时辰,让他上哪儿找一个新的大夫来?
  “快去!否则要是误了老太太的病情,我唯你是问!”荣管家厉声道,“快去快回!”
  那小子只好苦着脸应了下来,可没两步他的脸色便垮下来,就像是赌场赌输了一百万似的。然应下来的差事,还是得尽力去办。
  那人领了马车,驶出天泉山庄,打算去砰砰运气。
  “付兄,你看那——”
  然才没走出天泉山庄多远,他身边的一个好哥们儿忽然指着山道上行走的一个人影,兴奋地拍了拍那领了差事的付义的肩膀,兴奋地喊道。
  “看什么?”付义有些兴趣怏然,然拗不过伙伴的坚持,便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但见一个身穿白衣挎着药箱的青年人,匆匆赶路。
  付义顿时一喜:“这不是……这不是现成的大夫么?”遂让人驾车过去,下了车拦住那青年人。
  那青年人好像吓了一跳,拽着药箱往后便躲,黑暗中看不清付义等人:“你们是谁?想,想干什么?”
  付义让人打来灯笼一照,但见那青年人一副儒生打扮,五官俊美肤色细嫩,若不是面上留着些胡须,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姑娘。
  付义心头暗骂“妈的,这男人皮肤竟然比个姑娘还嫩”,面上却仍旧堆着笑:“是这样,我们是这天泉山庄的,这位兄台不必害怕。”
  “天泉山庄?”那青年人看了不远处夜色中微微泛着灯光的山庄,顿时面色一喜,仿若带着些恭敬,对着几位道,“原来是天泉山庄的英雄,怪不得几位看起来这般英姿飒爽,风姿逼人呢。”
  “啊,哪里哪里,”那付义被这么夸顿时飘飘然起来,“这位兄台您真是过奖,过奖。只是不知兄台这么晚了,提溜着个药箱……这是要去哪儿?”
  “哦,也没什么,就是山里头那位李员外病了,让小生给去瞧瞧。”
  “李员外?”付义却心头起疑,眯着眼看那青年人,“这山里头有什么李员外么?而且这大半夜的,你给什么李员外看病?”
  “这位兄台一看就知道是个大忙人,这山里头近日来了一位李员外您竟不知?这春日是最容易引发嗽疾的,李员外就是城里太闹心,想着到这深山里住一点时间养养身体再回去。这不,我原是李员外府上常雇,按时给李员外瞧病的。这不,今天是例常看病的,我能不急急忙忙赶来么?你不晓得,老人家一旦犯了嗽疾,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万一一口痰出不来,这就……”
  那青年人说到这儿,顿时一拍大腿:“光顾着说话,可忘记赶路了。这要是李员外出了什么大事,我这可担待不起……各位兄台告辞,改日再叙。”
  说着,那青年人拔腿便走。
  付义一个眼色,两个同伴立即点头,几个快步追到那青年人身后,一个一掌劈晕,一个立即接住扛了,往马车里一塞,大功告成。
  只是谁都没有看到,青年人挨那一掌的时候微微侧了侧身子,嘴角一勾,便是一个诡异的弧度。
  天机阁。
  远处的巡逻盯着天机阁看了半晌,又叫来了同伴一起看,然而看了许久,天机阁依然没有半点动静。
  “诶,我说你是不是看花眼了?这么半天,哪里有什么人?”
  “不对,我明明看见一个黑影子飞上去了……”
  “飞?莫不是只乌鸦,你竟然看成了人吧,哈哈哈……”
  “怎么会呢,我明明……”
  “好了好了,咱这天机阁,不可能有人进去的。就算是进去了,也是有去无回,走吧走吧,咱们哥儿几个今天晚上喝酒去。春寒,暖暖身子。这半山腰的,要真守上一整夜,怎么能没有酒?”
  “……”
  霜天晓躺在天机阁三层外的廊上,双手抱胸听着几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而他的目光,正盯着天机阁每一层的房檐瞧。
  天机阁一共七层,很像是塔,每一层的屋檐都渐渐缩小,直至顶上一张华盖似的屋顶,从他这个角度看去,每个屋檐下所挂着的铃铛刚好排成一条直线,在风中轻轻晃动,却未曾发出一点声音。
  风动而铃铛未响——显然又是什么机关。
  再定睛一看,霜天晓顿时后背一阵凉意袭来——但见那些明晃晃的灯笼照着的,隐隐地显出许多杂乱无章的细丝,有一些系住的正是那些被风吹而不响的铃铛,而且一层连着一层,一只连着一只,几乎结成了一整道由这些细丝和铃铛构成的蛹。
  原来这些铃铛不是不响,而是未曾有人触动。
  ——这细丝他见过,在天黎贵祥酒楼的时候,任广白曾经用这冰蚕丝做成大网将他困住过,细得头发丝似的,若非从特定的角度借着灯光看,基本觉察不到——而这些灯笼的摆放位置,显然也是经过精确计算的。
  霜天晓的目光在这些细丝之间逡巡,然而设计这个机关的人简直太过聪明,这些细丝不仅勾住檐上的铃铛,就连每一层的门、窗,全都勾勾连连,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怪不得整栋天机阁,乃至附近,除了巡逻,一个守卫的人也见不到——根本就不需要守卫。
  突然有些明白炼秋霜将夜明珠藏在这里的自信了。
  *
  “老爷,大夫来了!”
  荣管家一路小跑着进了宁安院,身后跟着付义等人,扛着那青年大夫便进了来。
  一个年过不惑的男人本背剪着手立在灯下,听见大夫来了,赶紧让:“快进来!”
  那男人身上一身海蓝色团四喜纹长缎袍,长脸浓眉,虽然不惑之年,头上的发还是乌黑发亮,一点都看不出本来的年纪。
  正是天泉山庄的主人,炼秋霜和叶飞霜的父亲,庄主叶一剑。
  叶一剑看向付义等人抬着的晕倒的青年人,顿时皱起了眉头:“你们这是……”
  “哦,启禀老爷的话,这大夫只是因为我们驾车太快,他身子太弱,所以就晕了,”付义赶紧撒了个谎,“等一会儿,让大夫缓一缓,休息一会儿就好……”
  付义自个儿都觉得这理由太过牵强,这谎撒的,也太没有水准,额头上的冷汗便止不住地流下来。
  “是么?”叶一剑皱着眉头,锐利的眼眸如剑锋在几人脸上扫来扫去。这几人回来的速度是太快了些,而且这个大夫看起来过于年轻,看着倒更像是个书生,而非什么医者。
  “他是什么来头?”叶一剑看向荣管家。
  “启禀老爷,这是……”荣管家这才一愣,眨了眨眼,赶紧接着道,“回老爷的话,小的也不敢隐瞒,这大夫姓甚名谁我等还没来得及问,只因这大夫才要去给山里的李员外瞧嗽疾,小的们想着,远水救不了近火,从山下请个大夫还需得至少一个时辰,这个大夫就在门口,不如请了来,于是就……”
  “胡闹!”叶一剑面色一变,猛地厉喝,“我天泉山庄,何时干过这样的事情?!”
  “可是老爷,这人来都来了,大不了多给些银两,奴才给他赔个罪,这事儿也就过去了。还是……给老太太瞧病要紧……”荣管家忙躬着身道。
  叶一剑锐利的目光打在荣管家的身上,仿若随时都能在他的身上戳出个洞来。
  里屋老太太休息了一阵,这会儿又猛地铺天盖地地咳嗽起来,叶一剑心头一紧,大袖一挥:“那还不快把人给弄醒,给老太太瞧病去!还愣着干什么!”
  “是!”荣管家赶紧只会付义等人,咬咬牙,找来一盆冷水,就要给那青年人一头泼下去,青年人悠悠转醒,一手捂着后脖子闷哼了一下。
  荣管家手中的冷水盆子赶紧收起。
  青年大夫微微张开眼睛,便撞进一双锐利的眼眸,像鹰隼一般,仿佛能望进人的心底。
  青年大夫抖了一下,看了下周围的几个人,看见付义,这才迷迷糊糊地摸着后脑勺站起来:“这位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方才……”
  “哦,这位大夫,是这样,”荣管家立即上前作揖,“我家老爷想请您给老太太看看嗽疾,方才多有得罪,都是下人们不懂事,所以冲撞了大夫,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青年大夫又摸摸后脑勺,看向荣管家:“看看是没问题,关键是一会儿要是误了李员外的病情……”
  “这个您不用操心,您既然是徒步而来,一会儿等您给老太太看过病之后,我们会用马车送您去李员外家的,想来马车的四个轮子可比您的两条腿来得……快多了吧……”荣管家看着那青年大夫,语气倒是诚恳。
  然其话中有话,似乎还带着威胁。
  那青年大夫却仿佛不曾听懂这弦外之音似的,只对着荣管家道:“既然如此,还请赶紧带路。这老太太的嗽声听来,似乎有些……”
  “老爷不好了,老太太喘不上气了!”一个侍女急急忙忙冲出来。
  “快带他去!”叶一剑虽然一直心存疑虑,但此时此刻,老太太危在旦夕,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荣管家这才一躬身,疾步带着青年大夫进了里间,徒留付义等人对着上首的叶一剑,浑身抖成筛子。
  “来人。”叶一剑想了想,还是唤了人来。
  “老爷!”一个佩剑少年躬身上前听命。
  “一会儿此人若是医不好老太太,立刻动手!”
  *
  天机阁中,霜天晓终于找到了这些冰蚕丝的排列规律。尽管乍一看起来这些冰蚕丝错综复杂,其实为了能让这些机关成功运作而不在某个环节卡住,这些冰蚕丝几乎是不能互相交叉的——换句话说,这些冰蚕丝按着一定的方向和角度互相错开,霜天晓只要顺利从这些缝隙之间穿过,便可顺利来去。
  只是这个顺利,却需要很高的身体灵活性和平衡能力,以及过硬的轻功,还有速度。
  霜天晓躺在地上,借着灯光将附近的天蚕丝走势全都映在脑海当中,然后飞快地运算出一条可前往下一层的路径——这一层的天蚕丝极度密集,从门窗基本不可能突破而入。
  来之前他已经对天机阁做出了一定的了解。这天机阁乃是天泉山庄几百年前第一任庄主叶傲天所留下的建筑,每一层都带着不同的机关,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停地在改进——很明显这外层的冰蚕丝机关,并不在他了解的机关之内,恐怕是近年新增。
  天机阁一共七层,第一层第二层防守最弱,所以所放之物不过是天泉山庄的上乘兵器或是些练剑的基本简谱等等,并不值得人去盗取。
  第三第四层防守猛然加强,这当中所放多为搜罗天下各大藏书功夫秘籍,以及各大精品武器以及丹药,也不是他今日所来的目的地。
  第五六两层防守又相对较弱,当中所放多为天下各大势力乃至名人图谱,特别是那些人不可告人的秘密——实际为天泉山庄掌握的其他势力的把柄。
  天泉山庄之所以能够屹立此处数百年之久,一大部分就是因为这两个楼层。谁愿意将自己的伤疤挑开,让全天下人去耻笑?为了不身败名裂,只好听从天泉山庄的调遣。
  而这里的东西,每隔半年都会更新一次,所以江湖中人多十分谨慎地防着天泉山庄的人,以免自己也入了这个册子,受制于人。
  而霜天晓今天真正的目的地,乃是天机阁的顶楼,第七层。传言第七层天机阁至今除了历代天泉山庄庄主,还从来没有人进去过。如果炼秋霜想要藏那颗珍贵之际的夜明珠,第七层的防守,是最强的。
  夜在一点点漫漫过去,霜天晓闭着眼睛,数着楼下巡逻错开的时间,在地上满满支起身子,沿着他运算好的路线飞身掠过或是躲过,或是曲腿或是弯腰火是扬手——一切都在半空中完成,对速度的要求,非常人所能完成。
  但见明晃晃的灯光之下,一人如流影一般在银灿灿的天蚕冰丝之间穿梭,灵活得如同水中的鱼。等霜天晓以左膝盖着地右手前身抚地的姿势落到第四层,他额上的汗珠已然如雨落下——一滴汗珠滴落,眼看就要滴落在发丝一样细的冰蚕丝上——
  霜天晓猛地伸手,接住了那滴汗水,背后的凉意,在夜风中一阵又一阵袭来。然而霜天晓嘴角一勾,这么多年了,他去过五洲十国许多藏宝圣地,除了黎湛的随和苑他进不去,这可是他遇到的最惊险刺激的地方。
  他扭头看向第四层的冰蚕丝,已然同第三层冰蚕丝的布置格局全然不同。可是有了第三层的经验,霜天晓身上好斗的因子猛然被激起,一瞬间夜风遂凉,但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
  宁安院中,青年大夫替老太太把脉之后,便随着荣管家至外间,摆出纸笔,边写边道:“老太太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彻心中愧愧然无奈者;风痰上攻,头晕眼花,痰堕作嗽,面目浮肿。虽是小病,却也不可掉以轻心。在下这便开个方子,照着方子抓药,即可和胃化饮,降逆止咳。”
  说罢话,他笔下已然停了。荣管家将那纸条晃了晃,待墨迹干了,方才递给叶一剑。
  叶一剑盯着那青年大夫看了半晌,这才接过荣管家的药方子看了,也不过都是些半夏钟乳粉天南星等物。
  只听那青年大夫又说:“上将半夏、男星碾为细末,和钟乳、滑石、令匀,每服三钱重,生姜十片,水二大盏,煎至八分,食前温服即可。只是老太太年迈体虚,且长期患有嗽疾,光是这些东西是不够的……”
  荣管家眼中一喜,看了叶一剑一眼,见其点点头,便又问那青年大夫:“先生这话倒极是,我家老太太年年都要吃过许多药,就是不见好,且一年比一年似乎又重些,难道先生有更好的法子?”
  那青年大夫便道:“老太太系痰多的症状,在下这里倒是有些黑锡丹,四神丹,同着这些药一起服用,或是单服这药,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老太太的痰疾,或有痊愈的机会,也未可知。”
  “黑锡丹?”荣管家看向叶一剑,见其也皱着眉头,便不知道怎么打主意了。
  “若是不信,在下此时便有这样的药丸,温水送服,先替老太太去去喉中疾痰,如何?”
  叶一剑听听里屋的动静,老太太一口痰哽在喉咙里,侍女在不停地替其顺气,却还是从其喉间发出些浊浊声响。若是等煎药来,恐怕已然来不及。
  “那便……试一试?”荣管家问着青年大夫,眼睛却去看叶一剑。见叶一剑皱着眉头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青年大夫这才满意一笑,从药箱中取出一只深褐色的药瓶子,倒出一颗豌豆大小的药碗,隐隐地似乎能闻到一股梨花的香味。梨,止咳之物,叶一剑的眉头似乎有一丝松动,却仍一眼不眨地盯着那来路蹊跷的青年大夫。
  侍女前来取了药丸子,用温水给老太太服下。初时并没有什么反应,叶一剑紧紧地盯着那青年大夫,几乎要扬手让外头等着的人手准备动手,然等了不到一刻钟,老太太忽然喉中“咕噜”作响,侍女急忙取来痰盂,老太太竟是一个翻身,喉间果然呕出一些黏溺之物来。
  叶一剑忙忙进了里屋,老太太竟然悠悠醒了来,虽双眼依旧无神,却已是呼吸顺畅,不多时沉沉睡去,半声不咳。
  青年大夫听着里间的动静,嘴角一勾,是一个诡异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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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天机阁(含中奖名单必看)

  天泉山庄,天下第一剑庄。
  天机阁,天下第一剑庄第一楼。
  此刻灯火通明,却有一个瘦长的身影带着满背的汗来到了第七层的廊上。
  霜天晓立在凉凉的夜风里,让其将身上的汗水吹干。目之所及,竟是整个天泉山庄的布局。登高望远,天泉山庄本就位于青城山的半山腰,天机阁又独树一帜,第一眼望下去,竟然有一种晕眩的感觉。
  与之平行的空间空无一物,唯有夜空和远处狰狞的山影,天边偶尔飞来一颗星子,随即隐没不见。
  望向地面,人已然如同锅中青豆,巡逻的排成一队一队来去,谁都没有费劲地仰起头看看头顶,看看这个即将盗取其机密之物的霜天晓。
  霜天晓闪身从窗子进了屋。
  屋子里却无半点光源,廊上檐下投进来些微弱光线,霜天晓在窗边站了许久,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光线之后,借着渐渐感觉亮起来的光线,霜天晓将整个屋子打量了一遍。
  一时间只见屋中纵横交错,竟然全是储物架——然而这些储物架,基本上没有正常立着的,横的竖的斜的几乎没有任何规律,第一眼看去简直用四个字形容——杂乱无章。
  就连霜天晓看了都有些头疼,怎么会有这么乱的藏宝室?
  然而再一看霜天晓又放心了些,尽管储物柜奇形怪状,上头的横板却都是保持与地面水平,好保证宝物能够放得平稳。但见这些物件都分了类,有金银玉雕,有竹简秘籍,更有些装在匣子里未曾露出真面目的。
  霜天晓立即去找匣子。毕竟夜明珠这东西,若无匣子挡住光线,大老远便能注意到它,岂不是太过扎眼。
  霜天晓很快便找到了榆木匣子,上头刻着精致的鸢尾花,南楚的国花。只是这匣子距离他虽然只有十步之远,但中间隔着五个储物柜,乍一看去似乎并无什么玄机,但他心里却不敢放松半点。
  如果说底下的六层进来的难度是十分,那么这最后一层,想从这里取走东西,那便是一百分的难度。
  也不是没有听说有人闯到这最后一层天机阁的,但迄今为止无人生还。霜天晓双眸仔细地查看这这个房间,努力地寻找着可能存在的机关和它们的破绽。
  *
  宁安院,荣管家正带着那青年大夫往外而去:“路神医,您这药真是药效了得,老太太不过服用一颗,立即便能睡得安稳觉了,这可比那些个庸医来得妙啊!”
  青年大夫垫了垫右肩上扛着的一袋金子:“您就别再夸在下了。在下也不过是略懂些旗黄之术罢了。至于神医这个称号,我看还是免了吧,免得折煞了在下。”
  “这老夫可没乱说的,”荣管家亲自上了马车,将路神医扶上车,“您别担心,在下这就让人驾马车送您到李员外家去,不会误了您的事的。”
  “多谢!”青年大夫客气了一番,放下车帘。
  “付义,你可得好生地送路神医,别误了时辰,也别颠了路神医,可明白?”
  “荣管家,您放心吧,我付义办事,您还不放心么?”付义拍拍胸膛,信誓旦旦。
  看着马车渐渐远去,荣管家这才回到庄里向叶一剑回话:“那路神医已经送走了。”
  “嗯。”叶一剑背着手,依然皱着眉头,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或者已经在发生。他总是隐隐地觉得,今夜尹大夫的马车毁坏,不是偶然。
  “如果老爷没有什么吩咐,那小的便告退了。”荣管家偷偷抬眼看自家老爷,总觉得自家老爷今夜总是愁眉不展,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
  “荣盛,尹大夫的车,究竟是怎么毁的?”叶一剑想了想,还是问道。
  “小的并没看见,只听付义等人回来说,尹大夫的马车似乎是被一块巨石绊到,导致整驾马车翻车,尹大夫也从车上摔落,还伤了手,性命倒是无忧。”
  “巨石?”叶一剑想了想,天泉山庄建在半山腰上,这条上山的路向来也就不平坦,且此地多雨,路上有块巨石,或可是山上滑落的巨石,也未可知。
  暗道只是他多疑了?
  “这位路神医……”叶一剑想来想去,还是疑虑满满。
  “这位路神医的确是来路不明,今日用他,也是迫不得已,”荣盛似乎知道自家老爷在担心什么,便宽慰,“只是既然他能够缓解老太太的嗽疾,一颗药丸下去便去了痰,可见其还是有些医术的。不管他是什么来头,他至少没有伤害老太太。如果老爷您不放心,等明日小的将他路神……路大夫开到药方子先给尹大夫看了,如果尹大夫说没问题,便去抓药,若是不妥,便让尹大夫再开一方子就是了。”
  叶一剑想一想,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
  且说付义驾车离开天泉山庄,便往那路神医先时去的方向驾车而去,尽量在平坦的地方加快速度,在颠簸的地方放慢速度,全然照着荣盛的吩咐行事,倒也稳妥。
  然而才不一会儿,付义便觉得附近有些过于安静。车里的路神医并不说话,彼时夜已经很深,周围安静得可以听见山风呼啸的声音,一阵一阵凉飕飕。
  付义遂清了清嗓子,想着找车里的路神医说说话,然而叫了好几声也没听见车里有半点动静,遂猛地将车帘一掀——车中早就空空如也。
  “不好了老爷,老爷!”
  这一头,叶一剑正想让荣盛自己也下去休息,换一个宁安院的侍女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进门便磕头,早红了眼睛;“老爷,您快去看看老太太吧,她很可能不行了……”
  “什么?!”叶一剑顿时面色一白,下一刻侍女只觉得面前流影一闪,叶一剑已然消失夜色中。
  宁安院中早已哭声一片,叶一剑的几位夫人以及众儿女全都集中在老太太床前,看着老太太的样子,已然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怎么回事!”叶一剑猛地吼道。
  说话间老太太竟然一声呕血,血中带痰,痰中带血,总之是面色惨白,早已气若游丝,众夫人儿孙们顿时又是一阵哭,闹得叶一剑心头烦躁不堪。
  正在这时候,荣管家匆匆忙忙从外头赶来,惊慌失措:“老爷,外头有位红衣公子,说是带药来救老太太来了……”
  “红衣公子?”叶一剑心头一凛,整个江湖中男子爱穿红衣者——
  “不好!”叶一剑忙忙赶到厅外,红衣翩跹处屠染已然在院中等着。
  公子长身如玉,他的一身红衣却妖艳如血,那一袭墨发当真如油洗过一般,夜风中飞扬邪肆。
  转过身来,但见容颜美得足以颠倒众生,勾着一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申请倨傲地立在庭院中,如同一只骄傲的九天飞凤落入凡间。
  邪肆的眸光一扫,最后定格在叶一剑的脸上,随即邪肆一笑,倒也礼貌地一揖:“叶庄主。”
  “屠尊主,这么晚了,不知大驾光临我天泉山庄,究竟有何贵干?”叶一剑凛着眸,鹰隼似的目光直逼屠染邪肆的眼眸。
  那斜飞入鬓的狂傲,与那嘴角挂着的邪肆的笑,还有那张扬热烈的红衣,无不显示着这个人的狂傲与目中无人。
  “叶庄主不要这么充满敌意么,在下不过是听闻贵庄老夫人重病,特来奉送救命仙丹的。”屠染闲闲地捋着自己额际的长发,好像又在感叹“我这人怎么能生得这么美我自己都醉了呢”。
  “你怎知家母有恙?”叶一剑盯着屠染,一刻也不敢放松。
  屠染何许人也?莲华宫尊主。莲华宫——为数不多的几个不归顺天泉山庄的存在之一,只因对方的势力,实在不容他天泉山庄小觑。
  莲华宫自来被武林人士称为邪教,只因莲华宫向来行事狠辣决绝,毒与暗器,此两件为江湖人士所不耻,然以屠染为首的莲华宫却乐于此道,并且多年来在江湖犯下不少恶行,是江湖的公敌。
  这会儿屠染找上门来,定然没有什么好事。
  “本尊何许人也?你以为这点小事能难得倒我?”屠染勾着嘴角,依旧在笑。然那笑中,又带着几丝讽意。
  屠染话音未落,但见那头付义急急忙忙赶来:“荣管家,那个路神医,不见了!”
  “什么?什么叫不见了?”荣管家气恼付义怎么在这时候上来通报,遂用眼神示意付义将这事敷衍过去就完了。
  然付义却不晓得荣管家的心思,一个劲儿将自己经历的说了出来:“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才小的驾着车送路神医去往李员外家,可才没出庄多久,小的就觉得不对劲,掀开车帘子一瞧,路神医早就不见了!荣管家,这路神医可是您亲自扶上马车的呀,这怎么……”
  “哈哈哈哈——”在一边听着的屠染却猛地笑出声来,张扬而狂肆的笑声让每个人的视线都不自觉集中到他的身上,偏偏他身上的戾气却少,每一眼看过去都像是在欣赏一幅美景。
  然后笑意一收,屠染看向叶一剑:“想不到天泉山庄的家丁警觉性竟然如此之低,随随便便便能从路上拉来一个神医,就连叶庄主,也信任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随随便便的一颗药,真是笑死本尊了!”
  叶一剑腮下的胡须微微颤抖,鼻翼两端微微开合,双眼直逼屠染:“原来是你!”
  什么路神医,却原来是“路上拉来的神医”,屠染一语中的,且此刻细细回想那青年大夫的样貌,加了胡子,换上红衣,可不就是眼前的屠染么!
  “是我,叶庄主可终于认出来了,”屠染从怀中掏出那沉甸甸的金条扔在地上,“不过你们天泉山庄出手倒是大方,这一根根金条,若是普通人,还真是招架不住。向来,天泉山庄的确是富得流油?”
  叶一剑这下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想了一遍,终于想明白。什么尹大夫马车坏了,什么路神医李员外,不过是屠染的诡计罢了,都是为了那一颗所谓的四神丸。也许,那药丸的确带了些祛痰的功效,却也同样带了毒,这样便给屠染脱身争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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