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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策之帝妃有毒-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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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现在,她不过是作为秦无衣出嫁的门面罢了——这些男人,想要一个女人,却又要残忍得拿另外一个女人来撑门面,这是什么道理!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一位粉衣侍女上前,十分礼貌地对秦绿萝躬身道:“王后,请移驾东暖阁。”
听到这话,莫说是秦绿萝,就连一边守着的雪盏都变了脸色!
帝后新婚之夜,第一夜,竟然要让王后独守空房!这要是传了出去,秦绿萝这个新王后还如何在黎国后宫建立威信!
“大王……”秦绿萝鼓足了勇气再次抬头,想要挽回这意想不到的结局,然而黎湛已经站了起来,看也不看她一眼,起身朝外走去,丝毫没留给她挽回的机会。
“王后请——”粉衣侍女再次恭敬地请着,这回一手往前,当真是要将秦绿萝请出新房的意思了。
外间的秦莺儿等人甚至抬起袖子故作矜持地窃笑了一阵。什么秦国嫡长公主,得不到大王的宠爱,哪怕成为王后,也没什么好得意的么。新婚第一夜就要独守空房,岂不是个天大的笑话!
秦莺儿甚至在心里燃起了一丝小小希望,这么说,黎湛是对秦绿萝没有兴趣了。也就是说,她也有机会了?!
黎湛走过来了,秦莺儿掩住心中的雀跃,算好了黎湛走到她身边的时机,适时地抬起头来,将她那十二三岁初开花朵儿似的脸蛋摆在了黎湛的眼前。特别是她的那双眼睛,仿佛精致地嵌着的两块猫眼石,透着刻意表现出来的天真纯美。
谁要是在今夜侍寝,那可代表着无上的荣耀!这本来属于秦绿萝这个新王后的夜晚,谁若是夺了,必然压过秦绿萝一头,成为未来黎宫的新宠!而且既然秦绿萝不受宠,王后之位迟早都是要让出来的!
然而未等她开口,黎湛便从她身边掠了过去,只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和另外两个媵侍的取笑。
甚至有个媵侍十分不屑地瞥了秦莺儿一眼,低声地挖苦:“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
“几位公主也请移驾……”然而未等她嘲笑完,便有另外一名粉衣侍女来到跟前,同样礼貌地要请她们出去了!
秦莺儿等人互相交换了一个不敢相信的眼神,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新婚之夜,不要王后侍寝也就算了,连媵侍也要请走?!
“大王……”秦莺儿慌张地叫住黎湛,试图让他回心转意。
黎湛停在了秦无衣面前。
在她们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的眼神中,黎湛弯腰,一手伸到秦无衣的腰下,一手伸到秦无衣的两膝弯下,稍稍用力,便将秦无衣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秦无衣顿时紧张地绷紧了浑身的神经,若不是她死死地闭着眼皮,此刻两只眼珠子恐怕都会蹦出来。黎湛这是要做什么?好好地不去招惹秦绿萝,抱她做什么,抱她做什么!
☆、第六十三章 洞房花烛(二)(字推求收)
隔着喜服,秦无衣感觉到黎湛结实的胸膛,还有那一下又一下有力的心跳。
黎湛身上的气息有些微醺。她甚至能分辨出黎湛先后喝了兰花酒、女儿红、竹叶青、千年瓮……竟然不下七八种。要知道喝酒最忌酒杂,一杂就醉。所以……黎湛不会酒后那啥……吧……
想到这儿,秦无衣悄悄掀了掀眼皮。旖旎的烛光中,黎湛的五官线条刚毅而又柔和。他紧抿的唇近距离一看,透着一股美酒润过后的诱惑人的红。
“咕咚——”
秦无衣被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闭上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黎湛靠她这么近,可不是逼她犯罪么!
“砰”得一声,大殿的门被重新关了起来。
然而就是这道门,将秦无衣和黎湛关在了红烛曳曳的温暖室内,将秦绿萝等人扔在了大雪纷飞的寒冷庭院之外。
随侍的粉衣侍女个个屏息静气,衬托得这风雪之夜越发萧瑟。
秦莺儿倒没说什么,倒是先前讽刺秦莺儿的一个媵侍,排行在秦莺儿前头的十公主秦俭,此刻暗暗瞄了秦绿萝不郁的脸色一眼,随即不屑地瞥了殿中一眼,故意道:“绿萝姐姐,她秦无衣是什么身份,也敢跟您争宠,简直不要脸!”
秦绿萝眼风刀子一样扫向秦俭。秦俭的话,等同于在她伤口上撒盐,哪壶不开提哪壶!
乍一听似这小蹄子在为她打抱不平,实则借她的名义发牢骚呢!这点小计俩,她还不笨!
然而周围太多眼睛,她想要发火,也不该在这个当口。因为无论她怎么回话,都将落入别人的口实。
秦绿萝身后的雪盏这时站了出来:“俭公主恐怕多心了。今日王后恰逢葵水,大王也是体恤王后,才让王后早些歇息。至于大王为何选了无衣公主侍寝,那便是大王的喜好了,岂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俭公主切莫再说这样的话了,回头被大王听见,恐怕不好。”
雪盏的语气轻轻缓缓的,说话的时候依旧眼观鼻鼻观心,一幅异常顺服模样。
然而她这简简单单说出来的几句话,不仅维护了秦绿萝的面子,打了秦俭等人大大的耳刮子,还顺便奉承了黎湛几句,将秦绿萝这个新王后的温柔娴淑形象瞬间竖立起来——更深一层的,她故意提起黎湛选了秦无衣而不选秦俭等人,无疑是在加深这些人对秦无衣的嫉妒和恨,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秦俭的脸色白一阵黑一阵紫一阵,末了也只好咬咬牙恨恨地“哼”了一声,算她倒霉,一个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秦莺儿听了雪盏的话,眼神悄悄掠过秦绿萝的小腹,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精光。葵水之日……据她所知,这一个半多月的和亲之旅,秦绿萝可没来过什么葵水……
黎湛将秦无衣抱至床边,轻手轻脚地让她保持着刚才睡着时候的姿势依靠在床边。
他俯身的时候,一缕黑发调皮地自肩后跑到前头来,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地来回地蹭着秦无衣敏感的鼻际。
忍不住了忍不住了——
“阿嚏——!”
秦无衣捂着口鼻,抬头抱歉地看着诧异低头的黎湛。
如果此刻有别人在的话,就会惊奇地发现,秦无衣此时眸光熠熠的神情,像极了黎湛的那只小白——那种犯了错误后,习惯性捂嘴且双眼四处乱溜,一幅“咦没人看见吧没人看见吧嗯果然没人看见这都是错觉”的模样,简直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秦无衣觉得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尴尬的了——她明明在假睡,却忽然打了一个这么精神的喷嚏。
果然,下一刻黎湛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还有那掩不住的笑意。就好像第一次在贵祥酒楼见面时,听到她自己介绍自己为“秦光”的时候,他露出的表情和眼神。
如果现在秦无衣还不懂当初黎湛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和眼神,那她就是个傻逼了。
因为黎湛,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将她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了——她总觉得,面前这个看似温润无害的美男子,背后一定藏着一个大大的阴谋。
大大的!
而此刻,他低眸看着她,眼中流潋的光华让她的心猛地一跳,赶紧伸个懒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醒了?”黎湛勾了勾嘴角,率先打破了沉默,“睡饱了,咱们干点别的事。”
“吓?”秦无衣的懒腰伸到一半便戛然而止,随即警惕地看向黎湛。干点别的事?!如此含蓄的话,在这红主摇曳的洞房花烛夜……天哪,黎湛不会在向她暗示什么吧?
不行不行!她可是个要逃婚的人,这要是一不小心被这美色所迷,到时候岂不是出不去这宫了?!
黎湛坐了下来,秦无衣警惕地往边上挪了挪。
彼时大殿早已经空了,秦绿萝等人的离去同样带走了殿中所有的侍女,唯有那些还在燃烧的红烛伴着窗外呼啸的风声雪声在预示着,夜,已经很深很深了。
然而此时秦无衣睡意全无。她得防着面前这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毕竟他都说出“咱们来干点别的事情”这样很容易让人想要犯罪的话来了。
黎湛忽然朝她伸手!那一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平时看起来那般惹眼,可此刻看在秦无衣眼里,更泛着浓浓的危险气息。
黎湛一手撑在秦无衣身侧,一手探向秦无衣脑后,上身慢慢前倾,将秦无衣逼得慢慢后仰,最后不得不再次靠上床橼,再无可退之路!
秦无衣心里“咯噔”了一下。天哪,他靠得这么近,不会真的要……
黎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鼻息之间,独属于黎湛的阳刚之气如同一团微微熏人的火将她包裹。黎湛的脸就放大在眼前,他的眼对着她的眼,他的鼻尖对着她的鼻尖,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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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史上最跌宕洞房
黎湛好笑地看着秦无衣耀耀红烛下微微泛红的的脸颊,微微侧了脸,伸手撩起帘帐,挂上金钩。
那一刻他的面颊贴着秦无衣的面颊,鬓发厮磨,秦无衣才松下的气顿时又提起来,不禁在心里暗骂:丫的,这货撩金钩就撩金钩,能不这么撩她么!
秦无衣的面颊轻软而光滑。她的发香很好闻,是一股温软的茉莉花香——也是黎湛最喜欢的味道。
秦无衣的耳廓很小,不大的耳垂很精致,上头坠着一颗红得热烈的极品血玉,将她光滑的脖颈衬得越发肌肤莹润。
她耳后的碎发,因为方才贪睡的缘故,不听话地散乱开来。黎湛刚想顺手替她理一理,那头秦无衣不耐烦了:“你好没,好了快起来!”
秦无衣是皱着眉头说的,如果此刻来个人的话,就能看见她现在的姿势,四十五度后仰,而且还是侧后仰,整个身体都在旋转的弧度。
脖子酸。腰酸。浑身都酸,行不行?
黎湛扬扬眉,眼里闪过一丝可惜。好吧,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暧昧氛围就这么毁了。
黎湛抽身起来,秦无衣这才放松地跟着起来。然而就在她认为危险解除的时候,黎湛忽然一个侧脸,一个轻柔的吻毫无预兆地印上秦无衣的脸颊。那温软的蜻蜓点水似的一触,让秦无衣触电似的猛地一跳!
下一刻黎湛躲开秦无衣条件反射挥出的一巴掌,顺势轻松地捉住了她的手:“殴打亲夫?”
她的手真小,握在手里才不过一点。
秦无衣愤怒,瞪着双眼:“谁让你占老娘便宜!”这货胆子真大,活了两世,还没谁敢吃她豆腐,这货是第一个!
黎湛不怒反笑:“这话倒奇怪,今夜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作为妻子,让为夫亲一下,怎么算占便宜?”
秦无衣咬牙,他不是很儒雅么?他不是很高冷么?他不是很斯文么?可现在没了人,就变了个样?!
黎湛将秦无衣的手抬至嘴边,刚想吻下去,下一秒立刻揪起了剑眉:“你手上怎么全是鸡腿味儿?”
秦无衣得意一笑。红烛耀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那双黑水银似的眼眸此刻闪着熠熠的光芒,俨然又在想什么歪点子了。
果然,下一刻,秦无衣抽回那油腻腻的手,在黎湛越发嫌弃的目光下,故作随意地往胸前拍了拍,随即掸了掸身上没有的灰尘,左袖,右袖——嗯,很好,现在连她自己都深深地鄙视自己了。
然后,秦无衣非常坦然地在黎湛难以置信的眼神中抬起头来,仿佛能看见黎湛额头上划过深深的两道黑线,眼中越发得意。
她赌她现在这样脏兮兮的模样,黎湛绝不敢碰她。什么夫,什么妻,什么洞房花烛夜,都统统见鬼去吧,她秦无衣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范的。
谁料黎湛目光中狡黠一闪,如薄如削的嘴唇一开一合,道出的便是:“把衣服脱了。”
“吓?”秦无衣的得意神情瞬间僵住,她这么辛苦地浑身抹油,黎湛竟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把衣服脱了?!
秦无衣僵着掸袖子的动作,睁着大眼警惕地看着黎湛。后者十分坦然地回身撩起另一边的帘帐,朝床边一架子上搁着的木盆里捞起一条毛巾。
他那惯常拿刀舞剑执笔的双手,骨节分明苍劲如竹,此刻细心地拧干毛巾上的水,转过身来:“乖,把手伸出来。”
又来了又来了,面对黎湛温柔的小眼神,秦无衣觉得她都要融化了。要知道她这个天生女汉子的性格一时还真接受不了有男人对她这么温柔。
她会方的。
秦无衣盯了黎湛两秒,随即抓过毛巾:“还是我自己来吧。”
温热的毛巾落入秦无衣的手里。一想到方才是黎湛给她拧的毛巾,秦无衣斜了黎湛一眼,对她这么好?难道有阴谋?
秦无衣擦了左手擦右手,将毛巾往水盆里一扔,一捞之下才发现,这水,原来是凉的。秦无衣疑惑回头,正对上黎湛划过一丝心疼的眼眸。
黎湛将她的手从盆里取出:“还是我来吧。”
“那水凉的……”秦无衣好心提醒。
黎湛伸手置入凉水盆中,将那毛巾搓动两下,再捞起来拧干的时候,毛巾已然微温。
秦无衣瞪眼:“用内力温毛巾,你脑子被驴踢了?!这屋里这么多炭火,生个炉子会死啊?”
黎湛又露出那种高深莫测的神情,随即轻笑着递过温毛巾:“那你还要么?”
“温都温过了,不要岂不是浪费?!”秦无衣没好气地瞅他一眼,刚想接过,黎湛的眼神猛地一凛,飞快地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机,秦无衣心头一惊。
下一刻黎湛忽然抬手,手中蓄满内力的毛巾忽地化作利器朝房梁某处射去。那动作,快得秦无衣只来得及看见一个黑影从房梁上跌落。
下一刻,“砰”得一声,一名黑衣人脸朝下砸在地上,落在秦无衣的脚边。
秦无衣目瞪口呆,半晌才吐出半句:“所以,你刚才用内力……”
“是为了砸他。”黎湛的语气依旧温柔,抬脚将那人翻转过来,那人嘴上堵着的那条毛巾,已被鲜血染红。
秦无衣觉得这下糗大了。她还以为……“咳咳……”秦无衣清了清嗓子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她就说么,谁内力多得没处用,用内力温毛巾……
黎湛挥挥手,立即有黑衣人影子一样进来,三两下将那尸体连同血迹处理了。
然后黎湛抬起头来,温温柔柔地看向秦无衣:“现在可以好好睡了。”
尴尬中的秦无衣立即浑身一紧。
……
夜很快过去,清晨渐渐来临。
寿宁宫,东宫太后的寝宫。
早早醒来的太后馥氏,黎湛的生母,撑着头半躺在床上,阖眼听窗外扑簌簌了一夜的雪声。
掌事姑姑年氏疾步趋了进来,半晌在馥氏耳边嘀咕了几句,馥氏立即变了脸色:“他真是越来越胡闹了!他怎么能赶……”
“太后,王后来了。”侍女秉道。
馥太后立即收了脸上的表情,“嗯”了一声,伸手让年姑姑服侍自己穿衣。
寿宁宫外,秦绿萝早早带了秦莺儿等人前来给馥太后请安。漫天飘雪,飘落几名青春女子的脸颊,肩头,远远望去倒是一幅美丽的图画。
然走近了才发现,几名女子的脸上、眼中,都闪着欲盖弥彰的妒忌和气愤。
秦俭一双眼睛四处溜了溜,最后还是沉不住气道:“那个秦无衣也太不像话了,太阳都起来这么高了,王后都来请安了,她还敢不来!”
秦绿萝黛眉一皱,眼中闪过浓浓的不悦。这蠢货,到底是在损秦无衣,还是在让她这个新婚之夜被夫君冷落的新王后难堪!
☆、第六十五章 昨晚你把老娘怎么了
秦无衣醒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连雪都停了。从来连睡觉都和秦无衣一个铺的小琴,现在就在床边垂着头吃吃地笑着。
秦无衣顶着个再次睡成鸟窝的头,半撑着眯着眼奇怪:“你个小蹄子又在笑什么鬼?”
然而不仅是小琴一个,殿中已然等了不下十个捧着各种洗漱用具衣物首饰的粉衣侍女,同昨晚伺候的那批宫女同样打扮——而那些人,统统都低着头吃吃笑着,还有的羞红了脸,可劲儿瞟着地面。
秦无衣后知后觉地顺着那些人的目光看去,下一刻,坤晏宫传出秦无衣杀猪一般的尖叫:“黎湛——你个挨千刀的,你昨晚把老娘怎么了?!”
彼时在金銮殿上忙着接见各国来贺使臣的黎湛,正抽着空打个呵欠,后背忽地一凉,生生将个呵欠掐断。
秦无衣看着地面上本该规规矩矩服服帖帖穿在她身上的嫁衣,此刻正以惨不忍睹、世所罕见的碎裂程度,散落在可供三四个人滚来滚去的大床前宽敞的地面上——那红艳艳的颜色,东一块,西一块,呈现出野兽般撕裂的状态,可见那撕嫁衣的人对这嫁衣是有多恨!
然而这种恨,看在这些压根儿就不懂得怎么回事的宫女们眼中,就成了无比旖旎无比暧昧无比销魂的画面——
秦无衣尽管冷眼扫过去,那些侍女们不仅丝毫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忍不住笑了。
“秦美人,您就别瞪了,既然大王那么疼爱您……”小琴给了那些宫女们一个分外鼓励的眼神,随即走到秦无衣身边,试图将秦无衣紧紧裹在胸前的被子挪开,“您快起来吧,一会儿您还要去拜见馥太后娘娘……”
“等等等等,”秦无衣扯住小琴拉她被子的手,将被子仍旧盖在她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剥了里衣的胸前,“你刚叫我什么?”
“秦美人啊……”小琴难忍眼中的笑意,“您可不知道,大王对您的宠爱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了,昨晚连夜颁了圣旨,封您为美人呢!”
“美人?!”在秦泱后宫摸爬滚打多年,她对这个恒渊大陆各国后宫的等级制度也多少有些了解。这个美人,虽然位分在三夫人九嫔之下,但却在才人以及中才人之上。换句话说,她这是被破格封位了。
“喏,这是圣旨,大王特意吩咐让您多睡会儿,不让您起来接旨,直接默认接了就得了。大王还特意吩咐,让您住在左良嫔的冬欣宫……”小琴将那黄灿灿的圣旨递到秦无衣面前,秦无衣却无心看了:“昨晚……”
秦无衣皱着眉头看着地上散落的让人误会非常的衣物,这个黎湛,他到底想干什么?明明昨晚他们俩什么都没干……
“秦美人,您累不累?小琴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洗澡水……”小琴将圣旨收了,随即十分暧昧地凑到秦无依耳边,“大王还说了,一会儿下了早朝回来,就陪您一起去看馥太后……”
“去去去,谁要他陪?老娘自己去。”秦无衣用被子将自己包起来朝浴室走去,留下身后从床上摸出一块带血的帕子的侍女一脸满意地出殿,向太后娘娘汇报去。
寿宁宫中安静异常。
馥太后冷着脸端坐上首,一身素色绣着莲花的袄裙,丝毫没有见到新王媳妇儿该有的热情。
她轻轻地刮着天黎特有的茉莉花茶的雪色茶末,那雨过天青色茶盖刮过茶盏的声音分外清脆,响在大殿中徒增尴尬。
此刻殿中除了馥太后和她身后的年姑姑,剩下的人没有一个不如坐针毡的。
彼时秦绿萝已带着秦莺儿等人向馥太后敬了茶请了安,但她们却还不想走。她们都想等那个不知好歹的秦无衣出现,好让馥太后给她们做个主。
凭什么秦无衣一个陪嫁媵侍在帝后新婚的时候可以抢走属于王后的宠爱?凭什么又能在进宫第二日便被封为美人?多少宫女奋斗一生都无法到达的位分,秦无衣才不过一夜便做到了,这不得不让人羡慕嫉妒,恨。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秦绿萝面前的茶盏都已经换过三次水了,秦无衣依旧没有要出现的意思。
寿宁宫并不似她们想象中的太后该有的宫殿的样子,各式陈设简单到不能仅仅用朴素二字来形容。比如这么冷的天气,偌大的宫殿,也只有馥太后脚边有一个火盆子,所有的陈设都到了精简的地步。
所以秦绿萝等人坐得冻手冻脚,麻手麻脚,秦俭都快沉不住气要走了。
好在这时,侍女进来通报:“馥太后,左贵嫔来了。”
馥太后脸上冰一样冷漠的表情这才有了一些变化,眼中的寒冰略散,却仍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盏,语气依旧冷漠:“请她进来。”
不多时左贵嫔进了来——但见一十七八岁的女子,一身淡淡地绣着些不起眼金桂花的斗篷将她的高雅气质衬托出温婉的味道。
她整整齐齐地梳着乌蛮髻,簪一朵黄色宫花于间点缀,便是所有头饰了。然而那柳叶似的温婉眉毛,还有那花瓣儿似的两弯嫩唇,配上那一双清凌凌的杏眸子,却是耐看得紧。
谁能想到便是这样一个温婉得南楚女子似的的妃子,多年来协助黎湛将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
说起这左贵嫔,倒也有些来头。她的闺名叫左爰,正是左相左思嫡女,在黎湛还是太子的时候便跟了黎湛,至今也有六七年了。
秦俭忍不住将这左爰同秦绿萝做了个比较,越发觉得秦绿萝这回嫁到天黎的日子不好过了——不得不承认,左爰竟然将秦绿萝这个所谓的秦泱第一美女给比了下去。
“爰儿向母后请安,母后昨夜睡得可安稳?”左爰面上浮着恰到好处的温婉笑容,如同一朵开得恰到好处的槐花,瞬间将秦绿萝那故作姿态的菊花比了下去。
馥太后只轻轻“嗯”了一声,示意左爰向秦绿萝行礼。
左爰这才转头看向秦绿萝。
但见一袭茶青色的袄裙,配上秦绿萝起早精心梳起的凌云髻,衬得那张颇有些莹润的脸愈加白皙。
只是略微有些憔悴,不知是不是一夜未睡的缘故。
“妹妹见过王后,姐姐万安。”
彼时日头已经渐渐起来,下了早朝的黎湛满脸欣喜地朝坤晏宫走去,一想到秦无衣看见他的“杰作”之后精彩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神经!”不走寻常路的寅生从房檐垂下,长长的头发自脑后垂下来。他没好气地数落黎湛一句,随即一个掠身不知溜到哪儿玩儿去了。
黎湛也不介意,只抬步往坤宴殿走去,脚步轻快。
一刻钟后,看着空荡荡的坤宴殿,黎湛眼神一变,拔腿往寿宁宫而去。他怎么忘了这小妮子最不听话的,她独自去见母后,还不被母后给吃了!
☆、第六十六章 痴傻王爷
馥太后的寿宁宫在坤晏宫的东北偏北方向,同坤晏宫有一定距离。
跟着秦无衣出门的除了小琴,还有新侍女芷兰。她本名雪兰,只因同应夫人的乳名应雪儿犯冲,改为了芷兰。
几人走到一处拐角,迎面跑来一个比秦无衣略微高大的太监。他喜滋滋地跑着,怀里不知抱着什么东西,嘴里还一个劲儿地碎碎叨叨,脚步快得好像要飞起来。
秦无衣眼疾手快,迅速侧身退开。那太监却因为收势不住脚下一个趔趄,怀里抱着的东西立即飞了出去。
“金鱼——”
那太监一声惊呼扑上去抓,脚下一滑,眼看就要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这条路乃细碎鹅卵石铺就,防滑的同时有一个弊端——人一旦摔倒,什么地方着地,什么地方破皮。有些石子儿还带着尖角,这要是一下巴或者一脸扎上去,还不破相?
秦无衣一把将那太监拉住,随即朝后仰脚,从太监怀中跌落的鱼缸便稳稳地搁在秦无衣横伸得笔直而有力的腿上。
透明的玻璃鱼缸晃荡的水,鱼儿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依旧悠闲地畅游,吐着阳光下泛光的透明泡沫。
秦无衣将鱼缸往他面前一递:“小心,别再摔了。”
只是秦无衣看着那太监的脸,却有些微愣。十九二十年纪,神情有些呆滞,但五官却有些熟悉。特别是那薄薄的嘴唇,当真像极了……
太监抱着鱼缸惊魂未定地查看了半天,随即忙不迭朝秦无衣鞠躬:“多谢王后,多谢王后,多谢王后!”
“我不是……诶……”
然而秦无衣还来不及澄清,那小太监已经又抱着他的宝贝似的鱼缸幸福地往前跑去,转眼便消失在拐角。
“怎么觉得见过他似的……”秦无衣皱着眉头,小声嘀咕。
不多时秦无衣来到冬欣宫,一群妃嫔也正准备出门。
说是一群,其实也不过四五名嫔妃。当头一名女子穿着海棠红色的裙裳,饶是这样大雪天气,依旧露出半截酥胸,莹莹得与雪争色。正是应夫人。
她亲密地搀着一位十四五岁的粉袄女孩儿,不知道说了什么笑话,逗得那女孩儿掩帕而笑。
应夫人细长的蛇眼一挑,便看见了秦无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而后是浓浓的妒忌,语气中说不出的讽刺:“哟,这不是咱们新晋的秦美人么?”
冬欣宫里出来的几位妃嫔本来有说有笑,这时都朝这边看来。
但见晴光正好,秦无衣一身玫瑰色的深衣长裙,精致的金色绣暗花滚边将她窈窕的曲线勾勒。
一张明丽而白皙的脸庞,并未施什么艳丽的胭脂,但唇红齿白五官娇美,如同一块自然发光的美玉。而那眉眼间自带的风华,真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
只是这些人看见秦无衣的那一刻,心里都齐齐发出了深深的叹息,叹息这世间究竟要拥有怎样的福气,才让造物主将所有的美好都汇聚在她的身上。
“臣妾见过应夫人,”秦无衣按着礼数对那应雪儿行了礼,随即转向应映雪身边的几位妃嫔,“见过许贵人、司徒婕妤、馥修仪。”
“臣妾?!”应雪儿蛇眼一眯,皱眉挑刺,“在本夫人面前,你竟也敢自称臣妾?那是你的自称么?彩凤,掌她的嘴,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别!”
彩凤上前,睁着双利眼,对着秦无衣就是一巴掌!
众妃嫔中有觉得不妥的,然而应夫人位分最高,谁敢多说什么?
预料中的巴掌声却迟迟未曾落下。一双有力的大手轻松抓住了彩凤的胳膊。
彩凤怒了双眼正要怒斥,忽然看见天青色的衣角,急得下跪不迭:“大王恕罪,奴婢该死!”
话未说完,已然浑身战栗。
秦无衣收回出到一半的手,侧脸,果然看见黎湛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身边。然而一看之下,秦无衣却有些微愣。
他依旧背剪双手,然高大颀长的身形阳光下耀眼得令人挪不开目光。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摄得仿佛阳光都失去了温度。
而他那原本蓄满温柔的眼中,此刻却宛若凝结了千年的冰雪。那如薄如削的嘴角,此刻才真正显示他冰冷的弧度,像刀,一开一合:“谁给你的胆子?”
那不紧不慢的语气,却好像一股冷气,彩凤顿时吓得头皮发麻,不知所措:“奴婢……奴婢……”她怎么料到黎湛会在这时候出现。
黎湛的目光往应夫人头上一溜,彩凤赶紧低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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