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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梨压海棠(东方)-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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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帮你。”见杨少临辛苦的想要掰开小瓷瓶瓷瓶的模样,我忙出声说道。疾走几步,在杨少临的身边坐下,细心的帮他处理伤口、上药、包扎。
如今,这些我已经能做得很熟练。
杨少临右手受伤,抓筷子都有些困难,所以吃得很慢。待到桌上的菜肴被扫去一半,晌午时分已经过去。
“月回,我们走。”杨少临最后一个放下筷子,妩媚的对着对面的风千情笑笑,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我诧异的看着风千情,他居然没有丝毫的阻拦,记起他们方才还在互相抨击对方,顿时觉得不可思议。
这风千情方才还为了留下我跟杨少临大打出手,只不过吃了个饭,就有这么大的转变,想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难道说,他们在什么时候达成了秘密协议?
这不可能呀,方才吃饭时,他们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走了。”杨少临走出门外,见我还在盯着风千情瞧,出声提醒道。
“哦。”我拿起身旁的细剑红袖,最后看了风千情一眼,跟在杨少临身后除了酒楼。
“痛。”刚走出酒楼,杨少临抬手一记爆栗敲在我的头顶,我顿时眼泪汪汪。
“你还知道痛?”杨少临没好气的看着我。
“哥,我知道错了。”眼见杨少临又一记要翘下来,我赶紧扑到杨少临的怀里,用力的将他抱住,“以后绝对不敢啦,哥就原谅我这回好不好?”
眼中的泪花蓄势待落,加上可怜兮兮的乞求眼神,杨少临的左手最终落回自己的身侧。“从现在开始,不准离开我三步的范围。”
“啊?”不准离开他三步的范围?岂不是限制我的人生自由吗?嘴一瞥正想抗议,却看见杨少临的左手又抬起来,忙闪躲到一边,“那我上厕所,睡觉怎么办?”
“这些除外。”杨少临一击落空,桃花眼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只得讪讪的赔着笑。
“哥,咱们这是要去哪?”眼见杨少临没有目地的在街道上闲晃,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自然是等其他人赶来,我们现在这里随便逛逛。”
“无夜楼怎么样了?名册有拿到手了吗?”想起在长门城的事情,我低身问道。明明扬言要挑战无夜楼的人就是我,最后却全部甩手给了杨少临。接下我的这个烂摊子,他想必很辛苦。心里,不是不感动。
“放心,无夜楼的势力,已经被毁去一半,已经不成气候。”杨少临回答的轻描淡写,然而要毁掉无夜楼势力的一半,战斗会有多激烈,又会是多么惨烈的场景?
明明占据了上风,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喜悦。我想打败的人,是萧清阳,而不是无夜楼。
“那我们怎么办?”既然无夜楼已经不成威胁,难道要回东沂城吗?
杨少临随意的甩手,丢了一个红色的东西过来。
我伸手接过,才发现者这是一张红色的请柬,上面镶着金边,看上去华贵不已。“这是什么?”
“萧清阳送来的请柬。”
第两百八十节 定城相遇
第两百八十节 定城相遇
定城,北与宁城搭界,南挨着京城,东临内海,西依雀山。海河………破晓河在城中蜿蜒而过,成为定城一景。
因着地理位置极佳,定城本身就是一个热闹非凡的城市,而最近却益发热闹。
定城的城主温长胥,时年三十二,虽然有一妻三妾数陪房,但一直未得一儿半女。定城的百姓议论纷纷,矛头皆是指向温长胥的正妻………昔日的清阳公主。
身为皇族的公主,她既是正妻,生下的儿子自然是继承城主之位的不二人选。多年来虽然一直未有所出,其他人又岂敢抢在她的前头去?
所以,温长胥虽然妻妾成群,却一直未能诞下子嗣。
不过老天算是眷顾这温长胥,或者说萧清阳终于大发善心,实在不忍让温家绝了后,应允温长胥想要孩子的期望。
这不,萧清阳方才将此事答应下来,温长胥的三名通房一名小妾皆在去年身怀有孕,今年初夏时分,三位通房分别诞下一个千金,那名地位最高的小妾却诞下了龙凤胎,不可不谓是多喜临门。
这温长胥兴奋之余,大摆酒席宴请天下,只为替幼子举办满月酒。这红色的请柬遍布天下,邀请了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
只是,杨少临手上的请柬略不同,乃是萧清阳亲派人送来。
虽然表面上是寄给杨少临,萧清阳与杨少临却是没有任何的关联,显然是想要邀请我。
虽然弄不清楚萧清阳的意图,在西曲州休息几日,待所有人都到齐后,我们一行人还是在数日兼程之后,赶到了定城。
而那风千情早就不见了踪影,想来会比我们早一步抵达这里。
定城的模样方入眼时,一股历史悠久的气息就铺面而来,不愧是除了京城之外,存在时间最为悠久的城市。
“看上去也不怎么样,还不及烈城繁华。”陆馨最先开口,对这个看上去满是历史灰尘的城市,语气中只有不满。
“烈城是我幽明国经济最为发达的城市,这定城自然及不上。”在西曲州与我们汇合后的白池温和的开口。
“不用你告诉我这些。”陆馨脸带不屑,连讽带刺对着白池开口。
“好了好了。”我忙挡在陆馨面前,这两人,自从在东沂城闹过别扭之后,一直到现在都不曾好转。
当然,也不能怪陆馨。这白池对待东方童的态度如此暧昧,又不曾解释分毫,任谁都无法释怀。
我所能做的,只能尽量减少他们之间的摩擦,毕竟东方童还被我绑在后面的马车之上。只要东方童还在,他们就会无法释怀。
“现在怎么办?”我看向一旁最吸引他人目光的杨少临,撇嘴说道。距离那满月酒还有半月之余,是先去城主府拜会温长胥呢?还是我们自己在这定城好好逛逛?
“月回想怎么办?”一边享受着众人的注视,杨少临一边妩媚自得的微笑。
“自然是直接去会一会萧清阳。”那个胆小怕事的城主温长胥,不在我想见的人之列。而且,据风千情所透露的消息,李墨白就住在那城主府没错。
“那我们就先去城主府。”杨少临点头答应下来。
“我不想去。”陆馨率先反对起来。“我对萧清阳什么的没有兴趣,就随便在这里逛逛。”
“那也好。”我点头应下,环顾一番,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客栈,“等你玩累了,我们在那里集合就好。”
“好。”陆馨点头同意。
“你们呢?”杨少临转头问白池与死书呆子苗祁等人。
“走了这么久,东方姑娘肯定累了,我们先去客栈休息。”瞥了眼身后的马车,白池温文的开口。
白池口中的东方姑娘,自然不是在说我。我转头看向一旁的陆馨,脸色果然已经白了,心里顿时叹了口气。这陆馨,要是再坦诚一点,也不至于会变成这样呀?
“我也去休息。”死书呆子似乎很不习惯新的环境,畏畏缩缩的四处打探着,活脱脱的像是偷了东西后心虚不已的盗贼。
“那我跟陆姑娘一起去逛逛。”同样在西曲州与我们汇合的素右淡然说道。
“那九月你呢?”我看向身旁唯一一个还未发表意见的九月。
“我跟小姐一起去城主府。”九月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怯弱。
“那我们就在此分开,戌时在那个客栈汇合。”再次抬手指了指前面的客栈,陆馨已经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
素右对着我微微一笑,迈步跟在陆馨的身后。
白池定定的盯着陆馨的背影看了三秒,指挥着杨少临的亲卫队,将马车开到了前面的客栈,死书呆子苗祁立刻跟了上去。
瞬间,这里就只剩下杨少临、我与九月,以及跟在杨少临身后的一部分侍卫。
“知道城主府怎么走吗?”杨少临突然转头过来问我。
“我怎么知道?”我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随便指着身后的一个侍卫,“问路去。”
“我知道怎么走。”九月怯弱的声音响起,随即走到我们的前面,“小姐跟我来。”
说完,九月便走在前面带路。
九月怎么会知道定城的路线?我看向杨少临,用眼神询问道。
我也不知道。杨少临耸耸肩。
此时约是巳时,烈日当空,炎热不已。
街道上的行人不多,偶有几个小摊贩都是有气无力的站在那里,轻声细语的彼此攀谈着。
灼热的风从街道的另一方面吹来,扬起几缕调皮的发丝,却也送来几缕荷花的清香。
抹了把额头上的热汗,走了几步,我就热得不想再走一步。站在马路中央,不愿意再动弹。“九月,还要走多久?”
九月抬头看了看周围的景色,轻声的回答,“办个时辰左右。”
半个时辰,岂不是一个小时?我立刻走到一旁的树荫下,靠着身后粗壮的树干大口的喘气,“我不走了,去把马车赶来,又累又热,难受死了。”
早知道,就不该把马车让给东方童。
“去吧。”杨少临对着一个侍卫吩咐着,那个侍卫立刻领命而去。
“那边有个小摊在卖冰豆粥,我们去休息下吧”九月轻声的开口。
冰豆粥?我的眼睛当即亮了起来,快速站起来,就准备横穿道路。
“咚、咚、咚……”的马蹄声响起,我抬头看去,一辆精致的马车从另一头疾驰而来,当即停下脚步。
马车行驶速度很快,很快就到达我的面前,被马车带起的狂风拂过脸颊,我抬手捂住纷乱的发丝。却不经意间从被风儿扬起车帘里看见了马车里面的人,虽然只有一瞬,但是因为隔得很近,我看得很清楚。
那是一个身形消瘦的男子,白衣纤尘不染,脸上带着一个红白相间的狐狸面具,狐狸的嘴角微弯,似笑非笑的表情。最重要的是,这面具是没有眼睛的,眼睛部分是一片纯白。
一种异样的感觉,直接击中我的心脏。颤栗,从心里散发到身体的颤栗,让我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月回,没事吧?”马车过去之后,杨少临立刻跑了过来。方才被马车突然一拦,我们分别站在道路的两边,所以马车过去的时候,他应该并没有看见马车里面的人。
“是李墨白。”我抬起颤抖着的手放到心脏位置,试图感受它激烈的跳动,有些恐慌,有些不安。
“李墨白?”杨少临诧异的看着我,抬头去看那辆已经快要消失在视线的马车。
我猛然用力在地上一蹬,身体如离弦的箭,火速的向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追去。徒留下声音留在原地,“哥,我去确认看看到底是不是李墨白,你们先去城主府,过会我就来找你们。”
杨少临一愣,正想追上去,却感觉有一双小手抓住自己的衣角,回头一看,才发现一向怯弱的九月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叹息,“那是公子。”
“等等。”追了好半会,才终于赶上了马车的速度,我错脚在墙壁上用力一蹬,飞身落到马车前面。无所畏惧的张开双手,用身体挡在马车前面。
“吁~~~”
那赶马的马夫顿时被惊吓到,手忙脚乱的拉紧缰绳,那本在拉着马车狂奔的马儿狂暴的抬起前脚朝虚空中一踹,发出了很大的呼吸声。
那马儿的前脚几乎是擦着我的身体而过,我顿时吓得腿脚发软,跌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马车里面,传来了清冷如风的声音。
顿时,眼泪就在我的眼中聚集,连身上传来的刺痛感都消失不见。这个声音,在梦中百转千回了上千遍,我实在是太过熟悉。
“回公子的话,有位姑娘强行拦下了我们的马车,似乎受了点伤,跌倒了。”那马夫恭敬的低头,如实对着马车里面的李墨白汇报。
“不用管她,我们走。”清冷如风的声音里面,带着几丝冷漠。
“是。”那个马车拉着那仍处在狂暴中的马儿往旁边一挪,扬起手中的缰绳就要驱使马车从我身旁走过。
我挣扎了下,想要站起来,奈何全身上下都传来百般的痛楚,根本就使不上劲,脚上更是刺痛难当,无法站立起来。眼看着马车就要开走,眼泪毫不掩饰的滑出眼眶,我对着车厢内用力的呼喊,“师父。”
第两百八十一节 仍未知道
第两百八十一节 仍未知道
“停下。”在马儿的嘶鸣声中,那格外清冷的声音里含着惊讶,刚刚起步的马车又瞬间停了下来。
“小梨?”有些犹疑的声音,那个身形消瘦的白裳男子,从马车上走下。红白相间的狐狸面具似笑非笑,看不到他的真实神情。
这才多久不见,李墨白居然消瘦成这般模样,仿若风一吹便会随风而去。
心如被锤子用力的敲击,痛彻心扉。
我用力的撑了撑地面想要站起来,手却酸软不已,使不上劲。
“小梨,你在哪?”李墨白的狐狸面具完全的覆盖了他的脸,自然也看不到眼前的景象,他伸出自己的双手,如盲人一般在空中挥舞着双手,试图摸到我的所在。
盲人?我死死地盯着那狐狸面具的眼睛位置,李墨白为什么要带这种将整张脸都覆盖住的面具?
“师父,我在这儿。”狠了狠心,不顾脚上传来的刺痛感,我拼命的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十分不稳。看着疾步向我走过来的李墨白,我亦是想要上前,哪知才走一步脚下一崴,身体就向前面扑去。
“小心。”李墨白伸手牢牢的将我接住。“哪儿受了伤?”
“脚好像扭到了。”接着李墨白的搀扶,我勉强稳住身形。抬头却触及李墨白的狐狸面具,顿时将全身的力量都压到李墨白的身上,抬手就想要去揭他的面具。
“不可以。”李墨白偏头躲过,声音有些晦涩。
“师父,你的脸……”
我问的小心翼翼,不敢太触及这个伤疤。
在烈城时,纵横在李墨白脸上的那如蛛网般的伤口,如今依然清晰的记在脑海里。难道说,那些伤痕没有好,李墨白的脸被毁了吗?
李墨白的身体僵了僵,声音飘渺如风,“小梨不要看。”
“不,我非看不可。”边说,边抬手继续向那似笑非笑的狐狸面具抓去。
我并不介意李墨白的脸有多么的丑陋,也不在乎他是否有着惊人的相貌,却十分介意李墨白在我面前有所遮掩。这一层薄薄的面具,并不是挡住了李墨白的容貌,而是成为了我走向李墨白心里的距离。
这个距离若不揭掉,我永远都无法走进李墨白的心里。
所以,我卯足了劲,全身的力量都倚靠在李墨白的身上,抬手抓向面具的边缘。这么近的距离,李墨白根本避无所避。
眼看就要得手,我的手指已经触碰到面具的边缘,李墨白突然撤身向后一转。我的身体顿时悬空,双手仍旧不甘心的挥舞两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栽倒在地上,‘咚’的一声闷响,只觉全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
这条土路上布满碎石块,凹凸不平,这一下,比方才跌得还要重,七荤八素的感觉让我一时都没有回过神来。身体各处都刺痛不已,显然有多处蹭破了皮。尤其是为了护着脸,我用双手手掌格挡了一下地面,此刻双手如同断了一般,麻木的没有任何的感觉。
被身体激起的灰尘呛入喉咙之中,我顿时难受得咳嗽起来,眼泪水都在‘扑簌簌’的往下落。
幸而这里地处偏僻,除了那边的那个马夫,没有其他的人往来,不然我真的只能去钻地缝。
“小梨,你怎么样?”李墨白焦急的蹲下身,想要扶我起来。
“痛、痛、痛……”
李墨白正好搀扶到我手上的伤口,我痛得眉头打结。
“对不起。”李墨白当即低声道歉。
“师父,我没事。”见李墨白坦率的道歉,我反而不习惯的愣了愣,“我这一摔还算好,还有半条命剩下。”
“你伤在哪儿了?”李墨白不敢再碰我,只是轻声问道。
“师父,你带着面具怎么看得到,把面具取下来,才能知道我伤在哪儿呀?而且,你总不能让我趴在这里,快将我抱起来。”见强来不行,只能智取。无论如何,李墨白的这个面具,非得摘下来不可。
“师父?”李墨白却没有应答,我开始隐隐觉得奇怪。一般人,如果能看到的话,除了玩躲猫猫的游戏外,会将眼睛给遮起来吗?
“师父,难道你看不见了吗?”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可能。
这话一出,我清晰的感觉到李墨白身上的气息一冷,心顿时沉了下去。真的,看不见了吗?如同数片刀子割在身上,彻骨的寒冷。
鼻子酸楚,喉咙沉痛,我咬了咬牙,对着李墨白伸出手去,“师父,是谁干得?”
之前,在烈城之时还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失明?到底是谁,居然下如此狠手来对待李墨白?
“这些,小梨不要管。”终于,李墨白开口说道,同时伸出手握住我的。熟悉的温暖,从彼此的手心传递。
“不行,我非管不可。”我咬牙切齿,无论是谁,既然敢伤害李墨白,我必然会要将李墨白所受的伤害一一奉还。“是简行吗?”
简行被无夜楼的人救走,如同消失匿迹般,一直未在出现于江湖。可却极有可能在这定城,而李墨白也在这里,太有可能就是简行所为。
早知道,当初在烈城抓住他时,就该将他千刀万剐。
不过,今后再让我遇上他,不送他下第十八层地狱,我咽不下这口气。
“小梨不要管这些。”李墨白的声音认真起来,狐狸面具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算师父求你。”
我陡然一抖,虽然看不见李墨白的真实神情,却能听出来他语气里面的无奈。到底是谁,居然能让李墨白开口求我。
虽然无法确认是谁,却可以肯定,一定是不能得罪的人。否则,李墨白绝对不会动用求这个字。
“好,我不管。”嘴上虽然不再说,可是心里却下定决心,一定要知道害李墨白失明的人是谁,没道理让人吃哑巴亏。哪怕那个人不能得罪,也必定要向他讨回一二。再次咬了咬下唇,“师父,你难受吗?”
容颜被毁,双目失明,会难受吗?
幸而,方才见李墨白的走路姿势与平时无异,腿伤应该已经无碍,所以我也不再提及。
“忍忍,我抱你起来。”李墨白避而不答,伸出双手将我抱起来,因为他看不到,所以也分不清哪里有无伤口,难免会弄疼我。
我疼得身体都快要痉挛,只得咬牙死撑,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呻吟声。
李墨白轻柔的将我搂在怀中,极为小心,我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具,双手却使不上劲。
依偎在熟悉的怀抱中,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李墨白与我之间隔阂的距离。那是十年间丧失的记忆,化作了涓涓小溪,阻隔在他的心与我的心之间。看似可以轻易跨越,那溪水却湍急,根本无从迈脚。
自打他失忆之后,我们之间的距离也愈远。
眼泪,瞬间在眼眶中凝聚。
千想万想,却也不曾料到我与李墨白会有今日这么一天。
若是早知今日,我便不该去那东沂城,好好的待在慕容山庄,等待着李墨白归来,该有多好?
是谁说过,等待也是一种幸福。
“怎么哭了?”李墨白略带清冷的声音,拉回我跑远的思绪。
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滑出眼眶,滴落在李墨白抱着我身体的手掌之上。
“太久没有见到师父,我太高兴了。”哽咽了几下,我含着泪笑说道。
“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我会去找你。”李墨白抱着我踏上马车,对着那马夫吩咐,“回城。”
那马夫略有犹疑,还是点头应下,为了避免马车晃荡到我的伤口,李墨白一直将我轻轻的搂在怀中。
“你会去找我吗?”心里,如同干涸的井口突然冒出来醇美的酒浆,喜悦不已。
“自然。”李墨白回答的很肯定。
忐忑的心,顿时安定下来。原来,他离开时说的再见,是再次相见。
尽管身上伤口无数,我依然笑弯了眼睛,“找我干什么?”
李墨白顿了顿,再次避而不答,“我有事要出城去,杨城主他们应该跟你一起来定城了吧?我该把你交给谁?”
“带我去东城门去的君悦客栈就好。”虽然杨少临与九月去了城主府,白池与死书呆子等人是在的。
要不是身上疼的厉害,我绝对不会回去,无论李墨白要去哪儿,我都一定会跟着。
“师父,你住在萧清阳的城主府吗?”
“嗯。”李墨白简短的回答。
“你搬来君悦客栈跟我一起住吧?”这样,我才可以随时找到你。
“收拾东西太麻烦,我还要在定城待一段时间。”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让他整天跟萧清阳相处,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些什么?我不在也就罢了,如今我已来这定城,岂能容忍他们在我眼皮底下互诉衷情?
“那就没有办法了。”我装模做样的叹气,颇为遗憾的模样,“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搬去城主府,跟你一起住好了。”
我就不信,凭杨少临的身份,想要住进这城主府会很困难。那个胆小的城主温长胥,估计也不会有胆子拒绝吧?
第两百八十二节 先入为主
第两百八十二节 先入为主
“师父,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在客栈,李墨白将我抱到已经预定好的房间,交给死书呆子看管后便循着原路离开,死书呆子却看着李墨白的背影,半天都不曾回神。
我还在思考李墨白明明看不见,究竟是怎么做到不撞到任何人安然的走出这里,一时也没有回答。
不过,我知道李墨白的记性极佳,只要大门不转移方向,循着原路走出去对李墨白来说肯定不难。不过,还要不撞到人甚至避过走进来的人群,难度就有些高。
“师父?”死书呆子见我不答,再次轻声呼喊道。
“什么?”我回过神。
“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是谁?”
“想知道?”我倚在床头静候医生的来临,对着死书呆子微微而笑,“那个是我的师父李墨白,也就是你的师祖。”
“师祖?”死书呆子掩嘴惊呼,十足的女人相,“那个人就是师父的师父?”
由于之前被陆彩儿的渲染,在死书呆子看来,李墨白就是一个冷血无情,不讲情面的酷男,跟方才那个看上去纤尘不染却带着红白相间的狐狸面具的神秘人,显然是两个不同概念的人。
所以,此刻死书呆子的惊奇,倒也在情理之中。
“被彩儿姑娘骗了。”死书呆子回过神来后,抚额叹息,“师父的师父,看上去一点都不可怕。”
李墨白将我交给死书呆子时,显得既有礼貌而有修养,死书呆子对他的印象自然极好。
“不知道如果师父知道你是我的徒弟,还会不会亲切的对你呢?”看到死书呆子放下心来的神情,我刻意拖长了声调恐吓到。“毕竟师父最不喜欢那胆小之人,要是知道你是他的徒孙,不知道会不会直接将你扫地出门呢?”
死书呆子的脸色,再次变得惨白。
“去通知白池收拾收拾东西,今晚我们就不住客栈了。”好笑的看着死书呆子,我努力的憋着笑说道。
“那我们住哪儿?”死书呆子拉长了脸,“师父,你不会让我去睡大街吧?”
“师父哪会这么对你。”我弯着眼睛笑,“今晚我们睡豺狼堆里去。”
定城的城主府是用一座古老的院落重修再重修而成,占地很广,院内引入了破晓河的支流,亭台楼阁依水而建,景色优美中,透露着一股质朴淳厚的气息。
平日里,为了清扫这有着偌大的面积院落,都需要分配数名丫鬟,各处都能看见有人在忙碌着,今日里却都不见了踪影。
“这群死丫头。”管事的婆子来检查情况,却发现哪里有不见人影,略一思索,便快步向前院走去。
前院向来是这定城的城主,也就是这座府邸的主人温长胥用来接待重要客人的地方,除了必要的打扫之外,丫鬟们素日不得擅入。
而今日,所有的丫鬟们都忘记了府邸的规矩,一个个都远远的藏在暗处,看向那位于前院中央的那座水榭里面。
管事的婆子来到前院时,所有丫鬟正翘首看向那水榭,正想训斥一番,目光却瞥到了水榭中的那个粉色身影,所有的声音顿时消失在喉咙。
那个穿着粉衣的男子,以管事婆子活了这么多年的阅历,她也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是的,漂亮的男人。
管事婆子肚子里面的墨水不多,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却也明白那个粉衣的男子,比一般的女人都要漂亮上百倍。
那粉嫩的皮肤,桃花般的眼睛,笑起来散发出来的妩媚,无一不让她惊叹。
“好漂亮的人,水灵灵的,真不敢相信他是男人。”丫鬟们在一边纷纷的议论着。
“可是你看他的神色与表情,可不是女人能拥有的。”另一个丫鬟反驳,“这要是我的主子就好了,整天对着这么漂亮的人,该有多幸福。”
……
“说什么呢?乱嚼舌根,仔细夫人打烂你的嘴。”管事的婆子毕竟年长,虽然看见漂亮男人有一瞬间的恍惚,还是很快的记起自己的职责,“你们的活干完了吗?快点干活去。”
“是。”
见管事婆子一脸的严肃,众丫鬟只得喏了一声,一步三回头的散去。
那管事婆子也跟着众丫鬟正要离开,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恋恋不舍之情明显写在她已经苍老的脸上,顿时让她暗恨自己为什么不晚生个二十年。
外面的喧嚣与吵闹,杨少临自然有注意到,只是没有上心而已。
而此刻,他端坐在水榭之中,与定城的城主温长胥说着一些相见恨晚的话。他只不过是来打个招呼,顺便试探试探萧清阳的深浅而已,哪知这温长胥却格外的‘热情’,让人无法招架。
这寒暄了半天时间,依然没有见到萧清阳的身影。虽然这种男人的场合,女人不易出来,但是萧清阳可不是普通女人,岂会拘泥这些小节?
不过,这个萧清阳都不屑来见自己,可见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果然还得让月回出马才行。
既然如此,他也无谓再次耽搁,当即找了个借口,向温长胥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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