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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梨压海棠(东方)-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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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墨白,伸出右手的食指指向他心脏的位置,“公子的人虽然在这里,可是心…却不在。”

    “心…不在?”李墨白迷惘起来,似乎想起什么人,眼角有瞬间的柔和,神情也有瞬间的飘忽。

    “因为,再怎么亲密,公子都始终不是慕容家的人。所以,在他们一家团圆时,才会显得那么落寞。”萧清阳真诚的看着李墨白,继续yin*着,“我不想看见那样孤单的公子,公子孤单,我也孤单,我们将对方视为亲人好吗?我一定会让公子幸福,让公子感受到家的温暖,公子能相信我吗?”

    一番话下来,萧清阳都差点相信自己的真心。

    李墨白恍惚了一阵,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来,声音一如平时的清冷,“家人也好,亲人也好,都不是嘴上说说就算的。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慕容姑娘说明天带我们去逛初市,不要误了时辰”

    “公子不想守岁吗?”萧清阳跟着站起来,无意间看见山下依然璀璨的朦胧灯火,愣了一下。“公子你看,那灯笼的光芒顺着山上一路向下,像是在为谁引路一般。”

    “你喜欢?”

    “嗯,我喜欢这种指引的感觉。”

    “每年夏初,烈城都会举行灯会,到时你可以看到更多更漂亮的灯笼。”说完,李墨白简洁的将灯会的故事,向萧清阳讲述了一遍。

    “真期待。”萧清阳弯着嘴角露出向往的笑容,“公子,到时候我们一起参加吧?”

    “如果到时候我还在这里的话。”犹豫了一下,李墨白点头答应下来。

    “那公子晚安。”萧清阳跳下假山,蹦蹦跳跳的向自己的房间跑去,艳红色的衣裳随着寒风飘动,就像是在雪地上绽放的一朵红梅。走了几步,萧清阳停下来,微微侧脸,清贵而优雅的微笑,“公子,今生能认识你真好。晚安。”

    次日,天光熹时,鞭炮的声音已经响彻整个慕容山庄。沉浸在睡梦中的人,都被这热闹的声音吵醒。

    阴沉一夜的天空终于释放,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从天空中飘落,很快就在地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

    “公子,新年咯,快点起来。”萧清阳起来之后,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敲响李墨白的房门。

    “嗯,等等。”李墨白的声音喑哑,想来是还没有睡醒的关系。

    看着地上那洁白无垢的雪花,萧清阳却是玩心大起,兴奋的跑进院中,顶着铺天的大雪,慢慢的将雪拢到一起。

    李墨白整装出来时,萧清阳面前的白雪勉强堆在一起,歪歪扭扭不成模样。她那艳红的衣裳上落满雪花,就连发丝上都覆上一层洁白,比起那堆建出来的胚胎,她自己更像是雪人。

    “我想堆个雪人。”知道自己堆得不好,萧清阳有些不好意思。

    “我来。”李墨白走到院中,半蹲在那雪球面前,暗自提气,本来纷飞的雪花顿时围绕着他的身体而舞。只是雪花残影下,李墨白的手急速的挥动着,片刻时间,一个将近一人高的雪人就出现在萧清阳的面前。

    雪人洁白,有鼻有眼,模样霎是可爱。尤其是那栩栩如生的感觉,像是这个雪人随时都会活过来。

    “怎么看着,有点像我的感觉?”萧清阳仔细的端详一番,突然觉得这个憨态可掬的雪人与自己有几分相像。

    “就是你。”李墨白肯定的回答,没有丝毫迟疑。

    “我有它这么可爱吗?”尽管对自己的容颜非常自信,萧清阳仍旧不能免俗的开口。眼含期盼,定定的等着李墨白的回答。

    “这个送给你。”李墨白没有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一根木簪,递到萧清阳的眼前。

    木簪看上去很平常,簪尾却刻着一朵盛放的红色梅花,花瓣圆润,精致无比,不知用什么东西所染,红得如此鲜艳。这中仿真的感觉,仿若只要放到鼻尖一嗅,便可以闻到红梅那馥郁的芳香。

    “好漂亮。”萧清阳惊叹的拿在手上,细心的看见雕刻的痕迹,“这个,是公子雕刻的吗?”

    “嗯。”李墨白没有否认。

    “为什么要送给我?”这一刻,萧清阳自己都无法控制内心的欢喜。

    “新年礼物。”李墨白没有打算解释过多,转身欲走向院外。萧清阳跟上一步,精确的拽住李墨白的左手,赫然看见在他食指的指端,有几道清晰的划痕。顿时不知所错起来,“公子,疼吗?”

    “无事。”李墨白抽回自己的手,不甚在意的摇摇头,“你似乎很喜欢红梅,这簪子就收下吧”

    “嗯,谢谢公子。”也许,萧清阳自己都没有察觉,在她说出这声谢谢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已经用了真心。


第两百六十九节 冬去春来

    第两百六十九节 冬去春来

    转眼间,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乍暖还寒的时候,慕容山庄已经悄悄染上许多春色。放眼看去,木棉花疏疏落落的开在枝头,花红如血,如同一团团在枝头欢快跳跃着的火焰,尽情的燃烧着生命绽放出摄人心魄的美丽。

    红色,素来是萧清阳的最爱,所以也爱极了这妖艳的木棉花。在萧清阳看来,北方的春天,从来都是庄严肃穆的,而且多风沙,不会如此多姿多彩。

    这样春风柔和,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春天,才是真正的春天。

    而在这春天里,萧清阳与李墨白的关系,也越来越近。

    李墨白开始成为猎人,专门抓捕那些被官府通缉的人。而那些被通缉的人一旦他锁定,从来都没有人可以逃脱,在一段时间之后,他的名气逐渐在烈城传开。

    加上李墨白的容颜出众,翩翩少年的英姿折煞不少闺秀的芳心,众多得知李墨白住在慕容山庄的人都前来拜访结交,一时的风头极盛。那来攀亲的媒婆,甚至差点将慕容山庄的门槛踏破。

    当然,全部被慕容盈盈给打了回去。慕容盈盈泼辣的名声,从此远扬。

    李墨白的武功不弱,却偶尔会带着伤痕回来,可急坏了慕容盈盈,忙上忙下的帮忙处理伤口。

    慕容盈盈虽然热情,李墨白却依然清冷如初。

    只是,在不知不觉中,萧清阳已经变成例外。

    萧清阳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李墨白对自己的态度,与对待他人的不同。虽然依旧清冷,却不再刻意的疏离。

    这样的态度,不是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怎么可能,会有人能无视自己呢?

    对于自己的魅力,萧清阳向来自信的很。

    可是,她没有想到,她会遇见风千情。

    风千情抵达慕容山庄时,李墨白不在庄内,慕容庄主与慕容公子都不在。虽然于理不合,有客来访却不接见更是不礼貌,于是慕容盈盈拉着萧清阳一起来到前厅。

    不过十四岁的风千情,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长得素雅白净,穿着一身仿若可以吸收所有光明的黑衫。第一看上去仪表堂堂,第二眼却能一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的那股轻狂不可一世的傲气。

    风千情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朴素的怯弱女孩,一直低着头辨不出她的神色,只能猜测大约与自己差不多的年纪。

    “李公子不在。”知道眼前的人是要见李墨白,慕容盈盈直接开门见山的拒绝。只因这阵子来拜访李墨白的人实在太多,不可能让他每个人都出来见上一面。

    “我在这里等。”风千情倒也不介意,神色间虽然冰冷,嘴角却带着轻傲的笑容。

    慕容盈盈皱眉,看了自己身后的萧清阳一眼,斟酌着开口,“慕容山庄不欢迎闲人。”

    “我不是闲人。”面对主人的逐客令,风千情冷静的很。

    “你一不是病人,二不是我慕容山庄的人,不是闲人是什么?”慕容盈盈恼怒起来。

    “二公子与大公子是师兄弟。”那个怯弱的女孩悄然开口辩驳。

    “师兄弟?”慕容盈盈诧异了一秒,“我怎么不知道李公子有师兄弟?清阳,你知道吗?”

    “不知。”萧清阳摇头表示自己不知,心里却陡然清醒。记得有那么一次,李墨白受重伤昏迷,在半梦半醒间,似乎呢喃了一个名字。

    因为好奇能被李墨白那般清冷的人牵挂,她便将这个名字死死的记在了心里。难道,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信不不信,你且等他回来不就可以揭晓?”风千情自信且自傲。他身后的那个女孩却似抖了抖,有些惊慌。

    他们两人好耐性,从日出一直到日落,一直都坐在那里。

    李墨白回来时已过夕阳西下时分,依然满身的伤痕,因下人的通知而来到待客厅,看见眼前的人却益发冷了神色。

    没有迟疑的,直接送了一个字给风千情,“滚。”

    “师兄。”风千情站起身来,焦急的闪身至李墨白的身边,关切的看着他身上的伤痕与血迹,“你受伤了?九月,拿药来。”

    “是。”那个怯弱的女孩这时大胆起来,抱着自己的行李跑到李墨白的身边,施施然的行礼,“大公子。”

    “九月,你还好吗?”在面对九月时,李墨白身上冷然的气息稍减。

    “她很好。”风千情不耐的抢过九月的话头,准确的扣住李墨白的手,也不顾忌大庭广众下,直接抬手就要去脱李墨白的衣裳。

    慕容盈盈与萧清阳皆是十分害臊的别过脸,在场的丫鬟们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放手。”李墨白轻易的躲过,十分冷然。

    “跟我回去。”风千情丝毫不让,继续抓起李墨白的手。

    “那个地方,我还有必要回去吗?”李墨白森然的拒绝,拾掇好自己的衣裳,飘然后退。“你立刻从这里滚出去,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

    “那是我们的家。”风千情笃定,依然欺身上前。

    “我没有家,你给我滚。”李墨白依旧坚持,受伤的身体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根本就不是风千情的对手,避无可避。

    “好了。”萧清阳从后面跳出来,拦在李墨白的身前,怒视着面前的风千情,“公子既然不想看见你,你这人为什么这么不识趣,快点离开。公子的伤,我会妥善的照顾。”

    “让开。”风千情丝毫没有将萧清阳放在眼里,视线一直在李墨白身上停留。

    这种被人干脆无视的感觉,让萧清阳颇为恼火。

    她,从来都是个十分要强的人。“你才是,滚出慕容山庄,这里不欢迎你。”

    风千情是怎么动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只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悬空,然后被狠狠地甩在地上。风千情没有留手,也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留手。这一下,撞得萧清阳头昏眼花,全身的骨头几乎要全部散架。

    “你……”

    李墨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质问,风千情就凭借着力量的优势,直接将李墨白压倒在地上。风千情跨坐在李墨白的身上,上半身俯下,两人的脸靠的极近。

    这姿势,极为的暧昧。

    “师兄,我很想你。”风千情喑哑的声音,仿若受伤后,无人安慰的小动物。

    “是吗?”李墨白丝毫都不曾怜惜,依然是冷冷的腔调。

    风千情的眼神一闪,众目睽睽之下,嘴唇直接印在李墨白的唇上。那火热的唇一路往下,丝毫都没有停留,只要是细心的人就会看见,风千情竟然在用自己的舌头舔舐着李墨白身上的血迹。

    所有人都是一声惊呼,慕容盈盈更是瞪大了双眼。

    萧清阳勉强坐起来时,同样满是震惊,看到两个男人动作亲密,会是什么感觉?

    偏李墨白没有拒绝,风千情更是舍不得离开,唯有九月一脸的见怪不怪。

    “滚吧”在风千情直起上半身后,李墨白依然冷然的说道。

    风千情满意的舔了舔嘴唇,妖魅的笑着站起身来,然后手腕一翻,一把匕首被他毫不犹豫的送进了自己的胸膛。然后利落的拔出来,红光耀眼。

    血花四溅,尖叫声起,谁都弄不明白风千情的意图。

    “二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唯有那个叫做九月的丫鬟,慌慌张张的跑上前,用手压住那胸口的伤痕。

    风千情踉跄了一下,炙热的目光依然在李墨白身上聚集,“如果你非要赶我走,我宁愿死在这里。师兄,你选吧”

    “大公子。”九月眼含热泪,乞求的看向正挣扎着欲站起来的李墨白。

    萧清阳勉强爬动几步,将李墨白扶了起来。

    “走。”李墨白轻启薄唇,毫无温度的语句。

    “大公子。”九月一声惊呼,猛然上前,一把跪在李墨白的面前,“大公子,二公子真的会去死,您不能不管他。如果您对二公子有责怪,九月愿意承担您所有的怨恨。”

    李墨白没有反应。

    “大公子,九月求您。”九月狠了狠心,恭敬的磕起响头。那清脆的‘咚咚咚’声,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李墨白的脸色逐渐严肃起来。

    萧清阳与慕容盈盈都是震惊不已。

    唯有风千情,丝毫都没有注意在为自己求情的九月,视线不曾从李墨白的身上挪开。那艳红色的血液从他的胸口流出,在地上弥漫。

    “九月,快起来。”李墨白最终妥协,亲自将九月扶了起来,软言相劝,“傻姑娘,你这么为他,值得吗?”

    一向怯弱胆小的九月,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大公子,您该问问二公子,他为您做的这些,值得吗?”

    李墨白愕然,勾起一抹冷笑,用询问的视线看向一旁的慕容盈盈。这慕容山庄,是慕容家的山庄,不是李家的山庄。

    慕容盈盈脸上的震惊尚未消散,傻愣愣的点了点头。

    “伤好之后,你立刻离开这里。”李墨白冷然开口,虽然他没有看向任何人,所有人都知道这句话,是对风千情所说。

    此刻,本来只是一个细小的思绪转变,却不料后来竟然演变成那么复杂的争端。


第两百七十节 紫荆之情

    第两百七十节 紫荆之情

    春天和暖,吹动人的心弦。

    自从风千情来到慕容山庄,李墨白也不再出去揭通缉榜,整日就窝在慕容山庄内。然后,哪怕风千情就住在他的隔壁,李墨白都不曾去看望一眼。

    风千情的院中栽植着数株紫荆花,花小而密,花形似是兰花状,连味道都与兰花相似。那万紫千红繁花似锦,灿若锦霞,从墙头冒出,一直蔓延到这边的院落来。

    光看着,便觉得热闹不已。

    李墨白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花朵,往往能失了半刻神去。

    “这紫荆花有什么好看,不如看这边的木棉,花大艳丽,无比妖娆。”这个时候,萧清阳就会扁着嘴,略带不满的碎念。

    在萧清阳的心中,除了红色,其他的眼色都只是陪衬。

    李墨白勾起嘴角,似乎想要微笑,看起来却依然无比冰冷,“这紫荆花,是师父的最爱。师父在世时,常说这紫荆花通人性。哪一家的紫荆花开的越好,说明这一家人的感情越好。”

    “真的吗?”萧清阳撇嘴,不置可否。在皇宫里面,集结了天下百花的那座御花园,这紫荆花开得一样很好。可是,在皇宫中会有感情吗?皇宫中的人,集结他们的,只有利益,何来感情?

    “在我们从小生长的那个地方,师父种了许多的紫荆花,每到春天的时候,紫荆花开得热闹。这个时候,师父就会欢颜大笑,说这花开得越好,我与千情的感情也就越好。因为,紫荆花代表亲情,尤其是指兄弟之情。”李墨白依然勾着嘴角,似笑非笑的表情,幽深的黑眸光芒闪烁,“只是师父不知道,我跟千情闹别扭甚至打架的时候,都不会让他看到。”

    “公子的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难得见李墨白陷入回忆,萧清阳便顺着他的话头问下去。

    “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李墨白轻声的回答。然后,他的话头刚落,就愣住了。

    萧清阳猛然上前一步,将李墨白的手圈在自己的手心,嘴角含着和煦如春风的笑容,“在清阳看来,公子才是天底下最温柔的人。公子的师父,像公子一般温柔吗?”

    李墨白愣了愣,缓缓的摇头,“师父,比我要温柔不知道多少倍。而我,也不是温柔的人。”

    “不。”萧清阳却坚定的摇头,抬起右手抚上自己的胸口,“公子就是很温柔的人,我的心,一直这样告诉我。”

    “九月姑娘,与风公子是什么关系?”萧清阳好奇道。

    风千情重伤自己,只能躺在床上养伤,而这些日子,一直都是九月在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他。即使是贴身丫鬟,也不可能做到如她这般。

    而那个对谁都高傲不已的风千情,也唯有在面对李墨白与九月的时候,才会流露出那么一丝丝的真心。

    就是这一丝真心,让一直被风千情无视甚至漠视的萧清阳懊恼不已。

    那天,风千情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狠狠摔倒在地,这个仇,萧清阳一直牢牢的记在心里。如果不能让磨去风千情身上的傲气,对自己俯首称臣,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而对九月,李墨白也不像平时那般清冷。

    他们师兄弟二人,对这个怯弱小姑娘的关心,谁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九月,是千情未过门的妻子。”

    未过门的妻子?萧清阳有些惊讶,虽然风千情对九月的态度与对待他人稍有不同,可是怎么都不会是对待自己娘子的态度呀?

    “大公子,方便让我进去吗?”就在这时,九月细微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见李墨白点头,九月步态翩跹的走了进来,春风柔和,吹动着她手中捧着的那张画纸。待到李墨白的眼前,九月恭敬的弯腰伸手。“这是二公子送给您的。”

    李墨白伸手接过来,画纸上是两簇浅紫色的紫荆花,花呈半开状态,含羞带笑,紧紧的相依在一起。墨迹还未干,显然是刚刚画好,然而那紧密的细小花朵,无论从颜色还是色泽,都几可乱真。尤其是那超然世俗立在枝头的傲气,更是有一种睥睨众生的感觉。

    “一点都不好看。”萧清阳冷哼一声,对着九月有礼貌的施礼,“能将画具借我用一下吗?”

    对于萧清阳刻意表现出来的恶意,九月没有表现丝毫的不满,“稍等一下,我去问问二公子。”

    说着,便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抱着一大堆的东西缓慢的走了进来。

    萧清阳冷哼一声,将所有的东西在眼前陈列铺展开,微抬头颅,眼神半眯,仔细的看着头顶上方的木棉。

    片刻时间,手中的毛笔如同自己会动一般,在洁白的宣纸上慢慢的轻描着、晕染着。一株高大雄壮的木棉,很快就跃然纸上。

    那硕大如碗的红色花朵,即使从空中飘落,仍然保持着原状,一路上缠缠绵绵,旋转而下。看着这幅红色为主的画,竟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极为美丽。

    这一株木棉,独立在纸上,孤芳自赏,却丝毫都不显寂寥,反而只显万分妖娆。

    作画的时候,萧清阳的神色也是极为认真,眼神专注于宣纸,似乎整个世界就只有这白色宣纸是她所在意的东西。待到画成,才自得的微笑起来,那般优雅而自信的微笑。

    花红如血,人比花娇。

    “这幅画,送给你家公子。”萧清阳捻起墨迹未干的宣纸,递到九月的面前。

    “需要九月传达什么吗?”没有迟疑,没有惊讶,九月欣然接下。

    “没有。”萧清阳欢快的摇头,自得的微笑。她想传达的,不过是木棉花之美而已。就算风千情不懂得欣赏,她也要告诉他,自己的画技在他之上。

    这就是,赤luo裸的挑战。

    如此明显的示威,风千情又怎么会不明白?高傲自负如他,又岂会轻易服输?

    片刻时间,便再次挥就一幅边幅广阔、怡然自得的春景图。春雨连绵,一艘木船飘然河上,带着冠巾的书生安然立在船头,傲然欣赏着眼前大好的风景。

    一种站在高处,俯视天下苍生的感觉,隐隐现于这朦胧的春景之中。

    九月再次将这幅画送到萧清阳的手上。是的,这次的画,是送给萧清阳。

    萧清阳挑眉,微微一思索,旁若无人的提笔作画,满池妖艳的红荷便在宣纸上随着夏天的热风飘荡。夏夜的场景,妖冶的红荷随风弯腰,撞动湖中碧蓝的湖水,清晰的波纹一圈圈的荡漾开。

    荷花本是超凡脱俗、冰洁清雅之物,此画中却给人热情似火、姿态万千的错觉,那重重的波纹,更是有一种怡然自得的感觉。

    亲眼看着萧清阳画出这幅夏日红荷,李墨白只能惊叹。

    九月却依然淡然,低眉顺目,顺从的接过萧清阳的画,送到风千情的手上。

    接过这幅画,风千情那满不在乎的神情才微微的收敛,只是嘴角却勾勒出一抹讥讽的笑容,拿起毛笔,对着宣纸再次一挥而就。

    这次作画的时间,甚至比之前都要短上一截。当九月捧着风千情的第三幅画走到萧清阳的面前时,萧清阳真正的惊讶了起来。

    接过这第三幅画,萧清阳才真正感慨起来。这幅画很简单,显然不如之前两幅画用心,但是却显现出一股独特的意境来。

    画上的是一个狰狞的恶鬼,只用了寥寥数笔勾勒出简单的外形,着重部分,是这恶鬼的神情。恶鬼面色苍白,带着点点浅灰的色泽,显得脸部异常的瘦削,两眼没有光彩,头顶也光秃秃。只是,嘴角却挂着那么骄傲而自负的笑容。

    那样自负的笑容,仿若十分自豪,自己是一个恶鬼。

    如果只是这样,萧清阳对自己还是非常有信心,她仍然可以继续画下去。可是……当萧清阳将宣纸微微一偏,那恶鬼的神色却发生了一点变化,原本看似无神的眼角却陡然清润起来,竟似含着点点泪花。嘴角的笑容,也跟着凄然起来,自负的感觉却丝毫未减。

    一幅画,两种截然不同的境界。

    想要作画很容易,想画出一幅看上去美丽的画,也容易的很。难得,只是画的境界。

    境界好,画才会有自己的生命。境界不好,或者没有表达出来,这幅画就不过是一副空壳而已。表面再过美丽,也没有灵魂。

    而一边要画好,还要一边表达出自己想要表达的意境,对一般人来说,已经是很难。更别说,在画好的同时,表达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境。

    这样的意境,萧清阳无法做到。不仅她做不到,她甚至相信,宫廷里面那些优秀的画师,也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即使有人可以做到,那也绝对是头发斑白的老头子。

    因为作得画多了,熟能生巧,加上积累下来的领悟,才能做到一画两境界的地步。

    可是,风千情今年不过十四岁,就已经达到如此的造诣……就连一向被称之为天才的萧清阳,都不得不惊叹。

    在众多皇子皇女中,刻苦加上些微天分,萧清阳一直都是很出色的人。琴棋书画,她无一不通,无一不精。母后一直以她为荣,她自己也经常因此沾沾自喜。

    可是,此时才知道,在画画的天赋上,与风千情一比,她败得很彻底。

    此时的萧清阳没有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承认自己不如他人。


第两百七十一节 愁海无涯

    第两百七十一节 愁海无涯

    春天的阳光,总是那么的柔和。

    风千情的伤,在这烂漫的*光里,逐渐好起来。能下床之后,虽然身体依然虚弱,却总是往李墨白与萧清阳所在的院落跑。

    不过,风千情的视线里,依然只有李墨白一人。

    即使,李墨白刻意的与萧清阳言笑晏晏。自从得知萧清阳在琴棋书画上的造诣,李墨白总会虚心的向她讨教一二。盛开的红色木棉树之下,便总是有他们两人的身影。

    几番下来,萧清阳惊讶的发现,李墨白是一个极有天赋的人。无论在哪方面,无论学什么,都可以轻易的做到事半功倍。

    好比古琴,初始时他连手该往哪里放都不知道,几天下来,却已经掌握基本的声音。而自己在当初学时,光基本的曲调,就花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无疑只有天才二字。

    每当这时,风千情便会坐在院墙之上,倚靠着那热烈微笑着的紫荆花树,灼热的视线一直紧紧地追随着李墨白的身影。

    即使一直被人注视,李墨白也与平常无异,依旧清冷如霜,视风千情于无物。偶尔被打扰,实在不难烦的话,总是会冷冷的送他一个字,滚。

    萧清阳却是无奈的很,明明知道自己被当成挡箭牌,偏偏做不得声。

    无论她心理的承受能力有多强大,也无法看着两个男的在自己面前动作亲密,尤其是,一方强攻,另一方被迫承受。虽然心里有些反胃,却不得不承认,那画面总是可以轻易让人脸红心跳。

    绯色的气息弥漫,暧昧到极致的温柔。

    偏风千情无所顾忌,不论场合,不分礼仪,兴致上来,便总要与李墨白厮磨一番。虽然不若初来时那般直接亲热,却总会让人难以承受。

    尤其是靠李墨白最近的萧清阳,每当看到风千情含情脉脉的抓着李墨白的手述说衷情的时候,嘴角总会有些抽搐。

    风千情的心思很好猜,不过是小孩子闹闹脾气,想要李墨白多注意与关心自己而已。无论他的心思怎么成熟,他终究不过十四岁。

    可是李墨白却任由风千情胡来,而且每每都不曾反抗,让萧清阳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说对风千情宠溺,那么在他这么多次胡搅蛮缠之后,理应分给他一些关心才是。可是李墨白依旧对风千情视而不见。

    根据萧清阳这段时间的观察,李墨白因为不太喜欢他人靠近自己。如果说觉得风千情很讨厌,风千情多次与他有肢体上的接触,为什么李墨白都没有拒绝?

    李墨白这个人,萧清阳看不透。

    相比之下,风千情反而更加容易被猜透。

    只是,比起李墨白对风千情的忽视,风千情对她漠视的更加彻底。

    除了那天的三幅画,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交集,就算一天在府中撞上数次,风千情也不会送给她哪怕一个眼神。

    还从来,都没有一个人能将她忽视的如此彻底。

    虽然心里万分恼火,可是她却不能像对有意接近李墨白那般去亲近萧清阳,她贵为公主,岂能对所有忽视她的人都去色诱一番?而且,对于李墨白,她是在有确定的把握能够打动李墨白后才开始行动。

    对于风千情,她心里没有谱。风千情为人狂傲不羁,除了李墨白,谁都不曾放在心里,想要打动这种完全以自己为中心的人,不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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