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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梨压海棠(东方)-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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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还是进来吧”九月起身下床,快步走到门边拉开门栓,将门打开来。

    门外,那美的让人窒息的女孩就那么落落大方的站在那里,看着她的目光永远都是那么真诚而温暖,让九月产生自己仿若是她亲人的错觉。

    是的,仅仅只是错觉。

    “不了。”小姐对着她温柔的浅笑,“已经不早,九月早点休息。”

    说完,小姐快步走向旁边属于她自己的房间,打开房门后又转过头来,“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个小婴儿,他今天还对着我笑呢?九月那么好,小婴儿一定也很喜欢你。”

    九月看着小姐进入房间,才收回视线,关上房门,闩好门栓。呆愣了一会,从怀里掏出那素白的纸筏,慢慢地展开,放到那油灯之上点燃。

    素白的纸筏,渐渐地变成灰烬。


第两百六十三节 一路向北

    第两百六十三节 一路向北

    “阁主,您醒了吗?”

    清晨,晨曦尚未突破天际,半梦半醒间,突然听见有人轻声的在门外呼唤。

    我猛然从梦中惊醒,感觉手中握着一个木制的东西,抬起手递到眼前。

    是小小的李墨白。

    有一瞬间的迷蒙,心却猛烈的痛了一下。

    “阁主?您醒了吗?”

    “谁?”我清咳一声,哑着嗓子问道。心下却奇怪,抬头看了看天色,辰时不到。平时这些人有事都直接找杨少临,绝对不会来过问我的意见,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打扰我?

    “属下是疯人阁五组的组长范阳。”

    清梦被扰的满腔火气顿时无奈憋下,范阳的话,既然大清早来找我,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范阳是疯人阁举足轻重的人物,从疯人阁创立之初,就一直效力于风千情,对于李墨白同样熟识。

    “什么事情?”缓了缓怒气,我扬声问道。

    “有人找您。”范阳的语气很客气,似乎对来人很尊重。

    范阳一向狂妄的很,除了杨少临,连我这个阁主都不怎么放在眼里。这长门城,会有让范阳尊重的人?

    而且,让范阳当跑腿,且指名道姓要见我?

    这人会是谁?

    想着,便问了出口。

    “您去看看就知道了。”范阳似乎不想告诉我,犹疑了一会,才轻声回答。

    虽然想不到会是谁,不过范阳亲自来跑腿,这个人应该不同寻常。万分不愿意的将身上的被子掀开,“等我一下,就出来。”

    穿好衣服,随意梳洗一番,将房门打开来。

    范阳远远地站到一旁的阴暗处,似乎不想让他人看见自己一般,让自己藏在不容易被人察觉的角落。

    我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么谨慎,难道范阳不想让杨少临知道,有人来找过我?

    虽然有些怀疑,不过明白范阳不会有害我之心,而且我也有自保能力,所以放心的跟着范阳走出客栈。

    七拐八拐,我跟在范阳身后几乎横穿了半个长门城,才终于见范阳停了下来。

    这里,是一个比较寂静的偏巷,两旁种植着高大的梧桐,墨绿色的叶片间,夹杂着银白色的花朵,别有一番韵味。

    “阁主。”范阳挡在我身前,我看不到在他前方的人是谁,然而范阳这一声恭敬的‘阁主’,却绝对不是在叫我。

    心头狂跳起来,莫非……是风千情?

    尽管心里面已经确认是风千情,然后在范阳侧身,将他身前之人曝露在我面前之时,我的眉梢还是皱了起来。

    如果将我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排个名次,这风千情绝对要在前十名。一见到他的脸,他对李墨白的种种纠缠就自然的在脑海里显现,尤其是在烈城的那晚……没当想起那一幕,我的心境就怎么都无法平复。

    尤其是,风千情绝对是除了萧清阳之外,我的第二大情敌。

    从小与李墨白一起长大,亲如手足兄弟,这份情,并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尤其是这风千情总是与李墨白牵扯不休,一风千情狂傲自负的个性,也许哪天就将李墨白给掰弯了。

    而此刻,风千情一身当下普遍流行的浅蓝色长袍,皱巴巴的搭在身上,发丝异常凌乱,表情一如既往的狂傲不羁,眼色涣散,却让我感觉那视线定格在我的身上。

    从初见风千情开始,他一直就是这样不修边幅的感觉,与喜欢衣着整洁的李墨白正好相反。

    “有事快说。”见风千情不说话,我被盯得背皮有些发麻,索性开口打破沉默。

    “属下先行告退。”风千情轻轻地对着范阳挥手,范阳识趣的点头,微微偏移视线看了我一眼,快步离开。

    “跟我走。”见范阳远去,风千情转身,根本就不待我反应,直接向偏巷的另外一边走去。

    我犹豫了一下,心里明白自己不是风千情的对手,而且他跟李墨白师出同门,对我大部分招式的厉害之处与缺陷都相当清楚,衡量一番,估计他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更加不会加害于我,抬脚跟在他的身后。

    “这是要去哪?”偏巷的巷口,停着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风千情走到巷口之后,毫不犹豫就抬脚跨了上去。

    以风千情的武功,要坐马车才能到达的地方,总不会很近才是。要是我独自走远,杨少临与九月他们总会担心,所以还是先问清楚需要多久时间才好。

    “上来。”对于我的问题,风千情充耳不闻。

    “你先告诉我你要带我去哪儿?”万一去很远的地方,一时回不来,杨少临看不见我,又该瞎操心以为我逃跑了。

    “想见师兄吗?”风千情站在马车之上,幽幽地目光不知道在看向哪儿。

    见李墨白?“师父他来长门城了吗?”

    来长门城见我了吗?心跳突然变得没有规律,呼吸都开始紊乱起来,我几乎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可是,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直接来见我?

    为什么让我不想见的风千情来找我?

    似乎是听见我叫李墨白师父,风千情的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然后转身进入马车内,“想见,你就跟着。”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风千情似乎从来都没有听他人说话的习惯。总是自顾自的自说自话,完全不顾他人的心情。

    考虑了一下被风千情骗的可能性,我愤然咬牙,想见李墨白的心情还是占了上风,毅然踏上马车。

    就算被杨少临责骂我也认了,只要想到或许可以立刻见到李墨白,我已经不想再顾其他。

    赶马车的是一个不认识的人,着装很普通,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或许是风千情雇来的车夫。不过,如此一来我就更加好奇,这长门城虽然不小,可是需要特意雇佣马车去的地方,会是什么地方呢?

    不过看风千情闭目养神完全视我为无物的样子,知道问他也不会得到任何回答,索性乖乖的坐着,免得被马车颠簸的七荤八素。

    可是,当马车一直驶出东沂城,并且继续行驶不曾有半分停留的时候,我终于觉得不对劲来。虽然我对长门城的地狱不是很明白,至少还是能分清东南西北,看这马车行驶的方向,竟是一路向北而去。

    “师父没有在长门城?”尽管知道风千情不会回答,我还是忍不住的询问。或许,是觉得有些奇怪吧

    现如今,也不再有人追杀李墨白,他没有躲着我的理由。即使不想直接找我,也不可能躲在荒郊野外吧?

    “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很意外的,风千情居然主动搭理我,虽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只是,风千情有什么忙需要我来帮?又有什么忙是我才可以帮的?我绝对相信,比起我对他的恶心,他对我的厌恶绝对不比我少。谨慎起见,我犹疑了一下,“什么忙?”

    “师兄不在长门城。”风千情的跳跃性思维,我一时没有跟上。

    不过,意思我还是听懂了。李墨白不在长门城。

    “你骗我?”看着风千情狂傲的神色,我火大的站起来,头‘咚’的一声撞到马车顶,我不由轻声呼痛。

    “东方梨,我们之间的那两个赌约,你还记得吗?”风千情接着自顾自的说着。

    反正我说的话,他听到了也当没有听到,我干脆不再回答。转头看向马车外赶马的马夫,“停车。”

    马夫转头看了我一眼,怀疑的眼神转向我对面的风千情。

    “我说过,我会将师兄带出东沂城。而你,输了。本来,你已经没有见师兄的权利,不过既然有事需要你帮忙,让你与他见面也是唯一折中的办法。”说这话时,风千情那邪魅到仿若可以吞噬黑暗的表情,还当真像是在施舍我一般。

    我与李墨白见不见面,何时可以由他来决定?

    再跟风千情费唇舌也是白搭,而且既然可以确认李墨白不在这里,我也就没有再跟着风千情的必要。他要我帮忙,我就必须帮吗?不满的哼了一声,“再见。”

    “想知道师兄、我与清阳在十几年前所发生的事情吗?”风千情又是一句跳跃性的话,让我陡然停住脚步。李墨白、风千情与萧清阳的故事?

    我怎么可能会不想知道?我花了很多钱让人去查十年前的事情,得到的却都不是关键的部分,显然有人将他们的事情给刻意掩埋。

    “你要告诉我?”其他人都将这些故事当成必须死守的秘密,从来都不肯让我多知道一点,怎么今日风千情要告诉我吗?

    “你想知道吗?”风千情居然首次回答了我的问题。“那就坐下。”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马车一直急速的向北行驶,不曾停歇半刻。我有片刻的犹疑,然而还是好奇心占据了上风,重新在风千情的对面坐下。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面,风千情像是在述说他人的故事一般,平静的将他们在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一一讲述。风千情像是说书人一般讲述的十分详细,再加上先前慕容宫晨所说,与我打听来的事情,对于十二年之前,脑海里终于有了清晰的景象。


第两百六十四节 清阳为天

    第两百六十四节 清阳为天

    故事,就从李墨白与萧清阳的相遇开始。

    那一年,李墨白十五岁,萧清阳十五岁,风千情十四岁,慕容宫晨十六岁,慕容盈盈十四岁,东方梨三岁。远在另一个世界的林月回,十八岁。

    那一年的冬天,烈城格外的寒冷。

    冬雪晚至,为大地披上一层银装,无数冰棱挂在屋檐下,天地间看上去一片苍茫。

    街道上积起厚厚的一层白雪,为了恢复道路的畅通,有许多官兵在道路上清理着残雪,奋力的挥动着手中的铁镐。

    那些调皮的小孩子欢声笑语,一边嬉闹着一边从干净的雪地上踩过时,看到雪地上残留的一个个脚印,笑得格外开怀。

    如此寒冷的节气,路上的行人大幅度的减少,除了那些小孩子,就是清理着道路的官兵。

    不过,巳时将至之时,两旁的商铺依然陆陆续续的开门营业。

    “喂,你没有事吧?”一家胭脂水粉铺的掌柜拆下防护的门板,准备营业之时,突然发现一旁的屋檐之下瑟缩着一个幼小的身体,看那模样,应该还是个小孩。

    如今,雪早已停下,小孩的身上却堆积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可见昨晚应该一直都呆在这里。

    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小孩的身体勉强动了动,早就冻得发紫的脸庞略微往掌柜的这边抬了抬,随即又低下头去。

    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身体都被雪埋住,看不清楚模样。

    “你无家可归吗?”小孩的眼神清亮如雪,丝毫没有杂质,让掌柜的心一软,“快点进来,冻坏了吧,我给你弄碗姜汤喝。”

    小孩陡然颤抖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膜一般,震惊地看向方才跟自己说话的中年妇人。

    “快进来。”掌柜的招呼一声,直接走进店铺之内。

    小孩没有犹豫,艰难的从雪地中站起身来,抖动了几下早已经僵硬的身体,极为缓慢的走进胭脂铺。

    掌柜的早已经弄了碗姜汤来,见小孩进来,当即伸手递给她。

    小孩眼睛一亮,抖着紫色的小手,抢一般从掌柜的手上将姜汤抢了过来,眼中已经有泪花凝结。感激的看了看掌柜的,对着冒着热气的姜汤吹了口气,仰头狂灌。一大碗姜汤,在眨眼间就见了底。

    小孩看了看空荡荡的碗底,露出遗憾的神情。

    “我再给你倒一碗。”掌柜的将碗拿过来,去后堂再去舀了碗姜汤出来。因为天气冷,而姜汤可以驱寒,掌柜的早就煮了一大锅姜汤。此时对小孩的善举,不过是因为一时心软而已。

    小孩打了个寒颤,接过姜汤,再次一饮而尽。

    “慢点喝。”掌柜的露出怜惜的眼神,再次去后堂舀了碗姜汤。

    小孩一连喝了五碗姜汤,才终于打了个嗝,在掌柜的震惊的看着小孩,问她还要不要的时候,小孩满足的摇了摇头。

    掌柜的看着小孩身上的白色雪花渐渐地融化,厚厚的衣服湿答答,发丝上也滴答滴答的往下淌着水,同情心更加泛滥起来,“跟我来。”

    “去哪儿?”小孩有些惊疑,轻声的问道。

    “你看你身上湿的,去给你找身干净衣服换上。啊,正好厨房烧了热水,让你泡个澡如何?”掌柜的温和的看着小孩,笑问。

    “真的吗?”一听说可以泡澡,小孩本就清亮的眼神更加明亮。

    “自然。”掌柜的眯着眼睛笑,带着小孩走进内堂,开始搜寻起小孩的衣服等物来,边问道,“听你的口音,不是烈城人士吧?你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我跟嬷嬷从京城来烈城投靠亲戚,嬷嬷病死了,就只剩我一个人。”小孩哽咽了一下,“我叫…清阳,今年十四岁。”

    萧清阳很清楚,萧这个姓氏在幽明国代表着什么,可是她不愿意连名字都要欺骗眼前这个好心的妇人,所以将姓氏隐瞒。

    在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面,她经历了人生中最为艰难的事情。从云端,狠狠的跌倒地上。上一刻她还是被人呵护在掌心的千金小姐,下一刻却不得不跟着嬷嬷逃离京城。

    她本来是与嬷嬷花了快半年的时间才到达幽明国的极南之地,盘缠早就用尽,为了躲避官兵的搜查,他们化身为乞丐,藏身在乞丐窝里面。

    哪知那些乞丐穷凶极恶,看上了她的容貌,想要让她为他们一伙人的暖床。她萧清阳可是堂堂公主,岂是他们所能染指?

    为了帮助自己从乞丐窝掏出来,嬷嬷独自一人拼死挡住那些臭乞丐,最终被活活的打死。而自己虽然逃出来,却再也不敢去有乞丐存在的地方。

    本想咬牙将自己卖给大户人家做丫鬟,奈何人家却嫌弃自己像个乞丐,不愿意收留。萧清阳没有容身之所,白天就在街道四处游荡,四处寻找愿意施舍善食的大富人家,烈城如此之大,又是经济发达的城市,富有的人家多不胜数。而有些人家为了脸上有光,如果见到穿着邋遢的小孩站在门口,都会施舍一两个馒头。为了生存下去,萧清阳不得不放弃自己身为公主的尊严,就是这么赖活下来。

    晚上就找一处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靠着墙角汲取自己的温暖,蜷缩一个晚上。却不曾想,昨晚突然降雪,她无处可归,在风雪中徒步走了许久,碰见一些破烂的房子与庙宇,她却不敢进去,因为她知道,那里肯定已经被乞丐占据。

    最后,她终于累了,还以为自己会冻死在这里,就随意的靠着一堵墙壁坐了下来。最终被冻得神志不清,半昏迷过去。

    这一段时间,萧清阳每天都过了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遇见了坏人无数,却从来都没有碰上一个如眼前的妇人这般的好心人。所以,她不想欺骗。

    “清阳?”妇人似愣了愣,“你是女孩子?”

    “嗯。”萧清阳突然有些羞涩,脸瞬间红了起来。这段时间,为了躲避那些乞丐,她刻意用泥巴抹黑了自己的脸,又将身上的衣服弄得脏兮兮,如果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她是女孩子。

    “那正好,我这里只有女孩子的衣服,我还在发愁呢?”妇人眯着眼睛笑,从柜子里面发出一件纯白色的襦袄来,对着萧清阳的身体比划一番,满意的点头。

    萧清阳一直低着头,湿答答的发梢遮去她的脸庞,心里感激的一塌糊涂。

    一直都没有栖身之地,入浴对她来说,真是一件无比奢侈的事情。天气转冷,细算起来,她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入浴。而在京城之时,她还经常将奢侈当作家常便饭,每次入浴时,身边都至少会有四个嬷嬷伺候。

    而如今……她却只能依靠她人的施舍,才能喝上一口热汤,甚至是一点热水。

    在妇人将热水准备好后,萧清阳蜷缩着坐在热水之中,感觉冰冷僵硬的身体在一点点恢复平时的温度,舒畅的感觉窜遍四肢百骸。痒痒麻麻的感觉充斥在每一寸皮肤,僵硬的思维渐渐清醒,萧清阳却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

    她本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无论什么,都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可是如今呢?如果不靠他人的施舍,她甚至都要活不下去。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席卷她的脑海,萧清阳坐在热水中,羞愧难当。

    “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在萧清阳穿好衣服去前堂时,掌柜的妇人眼睛亮了起来,看着自己满是惊叹的神情。

    “谢谢。”出于礼貌,萧清阳淡然的道谢。

    “你是与嬷嬷来投奔亲戚的吧?你的亲戚是谁?”妇人好半晌才回过神,心想无论如何都要帮助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她在烈城哪里有亲人呢?不过是嬷嬷早就为自己编好的骗词而已。

    萧清阳皱了皱眉头,为了不让妇人怀疑,只得继续编篡着谎言,“嬷嬷死了,她没有告诉我亲戚是谁,我不知道。”

    “真可怜的孩子。”妇人满是悲哀的看着萧清阳,“那你的爹娘呢?在京城吗?”

    萧清阳咬牙,“他们都死了。”

    反正,自己如今一个人在烈城,母后找不到自己,父皇找到自己也只会让自己远嫁那龙洉国。就算他们都还活着,对于如今的自己来说也就像死了一样。

    “要跟我一起生活吗?”犹豫半晌,妇人突然说道,“我丧夫,本来也有个像你这么大的女儿,年前病死了。如今,就我一个人经营这胭脂铺,我收你为义女,咱们一起生活,行吗?”

    或许是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妇人带着乞求的眼神看着萧清阳。

    萧清阳犹豫起来,如果跟着妇人,就不用在挨饿受冻,也不用再害怕被人欺负。只要等龙洉国求亲的风头一过,她就可以拿着幽明国公主的印章去找这烈城的城主,要求他送自己回京城。到时候母后会帮着自己求情,父皇肯定也会很高兴自己回去。可是如今,为了安逸的活着,要让她堂堂一国的公主去做她人的替身?

    而且,这个妇人很善良,自己当真要利用她,并且欺骗她吗?

    “你为什么要收我做义女?”萧清阳想了半晌,看着满脸都是期盼的妇人问道。

    “看到你,我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妇人嘴角带着笑,眼中却含着泪花。

    果然是想让自己做她女儿的替身吗?为了活着,为了不让娘亲失望,她可以放弃自己的尊严去接受他人的施舍。可是,让堂堂公主做他人的替身?

    “谢谢您的姜汤,也谢谢您的衣服与热水,清阳会在心里铭记着您的大恩。以后,也一定会报答您。可是,我有自己的姓氏,我不想背叛自己的家族。再见。”

    萧清阳冷下脸来,淡然的说出自己心里面的话语,傲然的转身走出这个给与她短暂温暖的胭脂水粉铺,毫不犹豫。

    她可以没有自己的尊严,却不能丢失自己身为公主的骄傲。


第两百六十五节 谁解风情

    第两百六十五节 谁解风情

    昨夜的一场大雪,让现在的天空湛蓝如洗,一个橘色的圆盘挂在高空之中,没有一点的温度。

    萧清阳无限的懊恼着,虽然不后悔拒绝妇人的邀请,却依然无限的懊恼着。

    海风夹杂着冰凉的气息,如同刀子一般从身上刮过,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肤异常的疼。

    棉布的裙裾在雪地上扫过,片刻就被雪水染透,刺骨的冰凉。

    干净的绣花鞋踩在被清理过的街道,再次被染上点点泥泞。

    好不容易才恢复的温度,在寒风中再次一点点的失去。

    天气虽然凉寒,雪花却依然开始消融,她能感觉自己的脚丫冻得像是冰柱。偶有融化的冰水从树梢滴落,顺着她的头顶蔓延,就让她忍不住的颤抖。

    她甚至于弄不清楚,为什么此刻,自己会像是被遗弃的小孩一般,失魂落魄的在满是雪花的街道上游荡。

    而且,还依然饿着肚子。

    虽然一连喝了五碗姜汤,可是对于几个月以来一直都不曾吃饱的萧清阳来说,远远都不够。更何况,姜汤虽然驱寒,却不能饱肚。

    在寒风中转了一个时辰不到,肚子就‘咕咕’的抗议起来。

    萧清阳开始盘算,烈城的哪个街道,哪里会有富贵人家散步善食。

    还没有等她想明白,周围的人突然骚乱起来,疯掉一般挤在旁边的一家药铺前。

    已经饿的头昏眼花,身体更是一片严寒的萧清阳眼睛一亮,通常来说,如果有一大堆人挤在一个地方,那么八成是这户人家在广布善食。

    虽然奇怪空气里没有粥食的味道,而且这挤在一起的都是妇人,甚至有不少穿着打扮都很亮丽的闺阁小姐,但是已经饿的肚皮贴后背的萧清阳顾不了这么多,二话不说的站在她们的后面。

    好半晌,队伍都没有前进的迹象。

    萧清阳奇怪,正想探头去看,队伍突然移动起来,伴随着周围无数女声的兴奋尖叫声,向着烈城外面移动。

    萧清阳意识模糊,饿的两眼发黑,没有去想那么多,以为是发布善食的地方有变动,于是机械的一直跟在她们的身后。直至腿脚发麻,再也走不动,萧清阳才恢复了一点点的思维。

    周围的女人已经散去大半,只有少数几个人还在前面走着。

    而在最前头,有一个白衣飘飘、身材颀长的人,从背影分辨不出年纪,萧清阳却在他身上感觉到一股幽冷。

    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早已经出了烈城,来到了一座山下。眼前这山巍峨秀丽,绿树成荫,通过枝叶的缝隙可以看见一些青色的砖瓦。

    山上,似乎有一户不小的人家。

    根据萧清阳的经验,这样子的人家,应该不会吝啬施舍几个馒头才是。

    所以,萧清阳毫不犹豫地跟在那几个女人的身后,向着山上而去。

    对于向来缺少运动的萧清阳来说,爬山简直就是要她的命,而且她已经饿的两眼发黑,只是咬着牙凭着一股不屈的毅力支撑着。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几个女人终于停了下来,不再前进。

    萧清阳眼前发蒙,看不清楚前面,就笔直的撞到前面那个女人的身上。

    “前面是慕容山庄,公子进去就看不到了,你也不要再跟了。”那个女人似乎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转身下山而去。

    慕容山庄?萧清阳觉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不过,她还没有领到善食,她才不回去呢?

    眯起眼睛凝聚视线,见那个白衣人仍旧沿着小路向上,萧清阳咬了咬牙,继续跟在他的身后。

    都走了才好,都走了所有的善食就都是她一个人的。

    “姑娘,你该回去了。”耳边突然传来男孩的声音,有些飘渺的清冷,虽然不显冰凉,却似乎在不经意间便透露出一股拒绝的意味。

    虽然是在这严寒的冬天,萧清阳早就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停下脚步,睁开迷蒙的眼睛,她却看不清楚眼前人的脸,只能含糊的问,“回去?我还没有领到善食呢?”

    “善食?”男孩有些惊诧。

    “嗯,善食。”萧清阳感觉气力在逐渐的消失,却依然强打着精神问着。

    “这里是慕容山庄,没有善食。”男孩的声音有些阴郁,却好脾气的开口。

    “没有善食?”萧清阳惊愕,早就饿瘪的肚子‘咕咕’直叫,即使萧清阳想象着粥食与馒头,拼命的吞咽着口水,却依然无法掩饰心里的失落。

    她花费了快两个时辰,又逼迫着自己努力爬山,结果什么都没有?

    实在是难以接受这个结果,又或许是太过失落,萧清阳只觉得自己突然两眼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之时,只觉得自己的鼻尖萦绕着一股粥的幽香,还有一个虽然有些稚嫩却很欢快的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快醒来,快点醒来,这里有很好喝的粥哦。”

    好喝的粥?即使半昏迷,萧清阳也感觉自己的独自‘咕咕’的叫了起来。意识渐渐地清醒,萧清阳慢慢地睁开自己的眼睛,眼前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肤色微黑,面容姣好,嘴角带着俏皮的笑容,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终于醒了吗?”女孩很是高兴,轻柔地将自己扶了起来,然后转身断了碗粥递到萧清阳的面前,“能自己吃吗?我去通知李公子你醒过来了。”

    看到面前有一碗热气腾腾的清粥,萧清阳哪里还听到女孩说了什么,忙不迭就将碗端了过来,虽然手一直在发抖,她却依然极快的将粥喝光。

    她依然饿极,看着残留在碗里面的残粥,抬高碗底,用舌头将瓷碗舔的干干净净。待她不舍的将瓷碗放下,突然发现面前除了方才的女孩外,还多了两个人,想起自己方才的行为,顿时羞赧起来。

    眼前的突然多出来的人,一个是身穿白衣,身材颀长的男孩,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俊美无俦的五官,虽然还带着些年轻的稚气,却不妨萧清阳认为过几年他会是个让人惊叹的美男子。最让人沉溺的是他那双宛如黑濯石般的眼睛,虽然黑白分明,没有其他杂色,却让人产生一种幽深的感觉,像是一汪深潭般让人猜不透。

    他给人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

    另外一个是穿着一身蓝色的棉袍、身材瘦削的男孩,身姿笔挺如松,皮肤同样略黑,看上去十五六岁,炯炯有神的眼中带着一股慈悲为怀的情绪,看上去很是平易近人的样子。

    “好可爱。”见到自己有些羞涩的神情,女孩一声惊叹,靠近萧清阳的身边,死死地盯着她的脸看。

    “盈盈,不要无礼。”蓝色棉袍的男孩轻声喝到,他的声音如同他的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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