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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梨压海棠(东方)-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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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笙箫鼓乐声起,我被推搡出门,坐上了一顶大红色的花轿,摇摇晃晃地不知道去向何方。
被喜婆背着上花轿的时候,我甚至都没有看清新郎的模样,只能透过红盖头与半透明的轿帘看见一个瘦削却有力地背影,穿着喜庆的大红色新郎服,背影笔挺如松,端坐在前头的喜马身上。
这个背影,很熟悉,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是谁。皱眉苦思,却瞥见路过的行人纷纷上前恭贺着讨喜礼,唯独对新郎退避三舍。迎亲的队伍也是如此,都是见怪不怪的表情,同样离新郎三尺远,根本就无人愿意靠近新郎的周围。
我心里大感诧异,难道新郎官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人吗?或者性格凶残?
颠簸中,花轿停了下来。鞭炮声越响,震耳欲聋,新郎官身边三尺,却始终寂静无声。
在他的身边,与周围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仿若两个不同的世界,遗世独立一般,被众人隔绝开来。
他是那么的安静,身上散发着明媚的悲伤,以及深刻的绝望。
看着,呼吸便凝滞起来,心似要碎开一般,无与伦比的难受。
花轿停下许久,新郎官潇洒的翻身下马,转身慢慢地向我走来。
他正好背对着太阳,阳光刺眼,我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感觉他似乎并不高兴,绷着一张脸,毫无笑意。
新郎官,似乎并不希望娶我为妻。那么,他又是为什么要娶我呢?
我想不透,却清楚的看到,新郎每走一步,周围的人都带上惊恐万分的表情,吞咽着唾沫悄悄地退开。
他们的那个恐惧中带着嫌恶的神色,放佛新郎是什么瘟疫一般,所有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看到这个画面,心更加剧烈的撕扯起来,难受至极。
新郎离我越来近,我能看到所有人的脸,却唯独看不清楚他。
心剧烈的跳动起来,竟然隐隐含了期待,夹杂一点点幸福的心跳。
难道说,我竟然是期待着嫁给他吗?我不由暗想。
“小梨。”新郎已经来到花轿外面,对着我伸出他的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飘渺如风的声音,分外的熟悉。
熟悉到,听到这个声音,这个名字的时候,竟然心痛到想要落泪。
“小梨。”见我没有反应,新郎再次呼唤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很想回应,很想叫出他的名字,可是大脑一片混乱,就是记不起他的名字来。
想要伸出手,想要用力地去握住他的手,身体却无法动弹分毫。
“连你,也嫌弃我了吗?”新郎的声音黯然起来,手,渐渐地收了回去。
他背对着阳光,脸上一片模糊,我看不到他的神色。只是,他身上的那股忧伤,益发的凛冽。
我用灵魂与自己的身体交战,想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奈何依然无法动弹。
新郎益发黯然,即使站在阳光之下,也无法被照亮的感觉。
“再见。”最终,新郎低沉地说出这两个字,转身慢慢地走开。
看到那个落寞的背影,我的心,剧烈的痛起来,痛到,我快要无法呼吸。
新郎越走越远,我的眼泪越流越多,最终,放声大哭。
身体的控制权,慢慢地回来。
“师父,不要走”我一把掀开轿帘,用力地冲着那个背影跑了出去。是的,他是我的师父,是我的师父李墨白,我这一生最爱的人。
师父,我如何会不愿意嫁给你?
我疯狂地冲过眼前碍事的礼仪队,那个背影却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很快就要看不见。
我伤心欲绝,又被怒火中烧,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用力一跳,终于站到李墨白的身后。我用力地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师父,我愿意嫁给你”
“真的吗?”飘渺如风的声音,带着欣喜,却变得恐怖起来,“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说道后面,李墨白刻意压低了声音,拖长了声调,像是冤鬼来索命一般。
我打了个寒颤,李墨白忽然转过脸来对着我,粘稠的血液从他的脸上流下,沾满我的身。
他的脸如同蜘蛛网,密密麻麻地布满血色的伤痕,分外狰狞。
“啊~~~~~~~~~~~~”
我尖叫着,猛然从梦里醒了过来。浑身湿透,绵软无力,额际都有冷汗流下。
方才的梦境,在醒来的同时窜入脑海,我深深地打了个寒颤。突如起来的声音,却再次将我吓了一跳。
“你醒了?”
我抬头看去,只见杨少临缩在窗边,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欣慰地看着我。
“做噩梦了?”杨少临起身,倒了杯热茶递到我的手边。
我接过,微微点了点头。虽然恐惧之情未散,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要问,“杜清歌,他怎么样了?醒来了吗?”
“没有醒来。不过宫晨说了,简行出手时都避过了要害,所以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受伤较重,暂时昏迷着。”
“简行呢?”得到想要的消息,我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受了重伤,被关在地牢。”
“为什么不杀了他?”我咬牙切齿,简行这种人,留在世上本就是个祸害。留他越久,他伤害的人就会越多。
“我以为你会想亲自动手。”杨少临浅笑。
我低头,沉默不语。
“杜公子,你不去看他吗?”
第两百一十三节 情深缘浅
第两百一十三节 情深缘浅
“杜公子他受了伤,你不去看他吗?”
杨少临有此一问,是因为依照我平常的反应,此刻我应该是不顾一切的要飞奔至杜清歌的身边看个究竟才是。
而此刻,我却坐在这里,不曾动弹分毫。
我想去,我自然想去。我更是恨不得,躺在那里的人,就是我。
可是,如今,我有何面目,去见他?
去见,实际上就是李墨白的杜清歌?
我该见为我受伤的杜清歌,还是见已经,将我忘记的李墨白?
我不敢,无论他是谁,我都不敢现在去见他。
不敢见现在的他。
他现在,是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可是我连自己都安慰不了,如何去安慰他?
如果梦境里面的情景成为事实,李墨白今后,要如何生存下去?
如果,我看到他的脸,只要流露出哪怕一丝丝的害怕,聪明如李墨白,心里面会怎么想?
就连我都害怕,他又要如何去面对其他人?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忘记我,我该用什么表情,去看待已经忘记我的李墨白?
太过在乎,才会如此的害怕及恐惧。
我想哭,却不敢哭,李墨白会变成今天这样,全部是因为我。如果当初我乖乖地跟着刘夜走,而不是要强行跟着他,他的腿就不会受伤。不会受伤,今日就不会被简行伤害成这样。
甚至于,如果前夜,我没有将他抛下,没有让他独自面对简行,又如何会变成今日这般局面?
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最爱的人,因为自己受到再也无可挽回的伤害,我该如何去面对?
“月回,你是嫌弃他了吗?”杨少临的声音,也变得清冷起来。
我抬起头看着他精致到极点的容颜,含着泪苦笑。
我怎么可能,会嫌弃李墨白?
我承认自己是喜欢李墨白俊美无俦的容颜,可是我爱的,却远远不止他这一点。我为之心动的,是李墨白的整个人。
如果我真是那么肤浅的人,倒也好。至少,李墨白毁容,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将他舍弃,然后去喜欢妖孽一般的杨少临。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内疚自责,痛不欲生。
手紧紧地揪住被子,指节都发泛白起来。心飘浮在海上,大雨磅礴,我找不到可以依靠的落脚点。
连唯一可以遮风避雨的港湾,都已经失去。
我该,怎么办才好?
是想办法唤回李墨白的记忆?还是就这样相逢不识下去?
想到此,我几乎是立刻问自己的心,你能离开李墨白吗?
你能忘记李墨白吗?
答案是否定的,我不能。
十年,对于我来说,真的已经是全部。
以为李墨白死去时,我都不曾放弃的感情,如今怎么可能因为他毁容或者失忆而放弃呢?
想通这一点,心里好受了许多。
我太过执着,所以竟然忘记,李墨白因我所遭遇的不幸,我可以用幸福来弥补。
只要他愿意娶我,无论何时,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愿意嫁给他。
能够成为他的新娘,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奢求。
见我纳闷不言,杨少临以为我犹在伤心之中,坐到床边,轻轻地将我搂到自己的怀里,“嫌棄,就嫌棄吧天底下好男人多得是,哥帮你另觅良人。”
我抓住杨少临的衣襟,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死死地抓着,“哥,我要嫁给李墨白,你同意吗?”
在我的心目中,我的亲人,唯有杨少临一个,所以在做出嫁人的决定之前,我必须先问问他的意见。尽管,我觉得杨少临应该不会反对。
“你知道了?”杨少临愣了愣,身体僵硬起来,“慕容宫晨告诉你的?”
“嗯。”我点头,斜着眼睛瞪杨少临,原来他也知道杜清歌就是李墨白,一个个都只瞒着我,把我当傻子。
想着,眼眶就红了起来。
“这个长舌公。”本来在诅咒着慕容宫晨的杨少临,一见我的神色,瞬间手忙脚乱起来, “哥不是故意要骗你。只是你也知道,李墨白他恰好失去了與你相遇這十年间的记忆,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李墨白了。即使让你知道,也只会徒增更多的烦恼而已……”
杨少临仍旧在解释着,我抓到他话语里面的关键,“为什么会失去與我相遇这十年的记忆?”
为什么独独忘记与我相遇这十年的记忆?是巧合,还是别有原因?
“这个…,”杨少临支支吾吾,眼神闪烁着。
“哥,你还想骗我吗?”我怒目而视。
“这个只有问他本人,我也不知道,也许就是因为巧合呢?”杨少临妩媚的笑,眼睛却不看我。
我犹疑地盯着他,虽然不相信,却也知道他若是不愿意说,只怕我也问不出来,遂作罢。李墨白失忆,也不是因为杨少临造成,他不知道原因,也在情理之中。
见我不再执着这个问题,杨少临心里却暗自松了口气。要是被她知道李墨白中了蛊虫,已经命不久矣,这个傻姑娘,只怕会不顾一切的要去寻找解药。
可是这唯一的解药,却在京城,在那个人的手中。
那个人,给李墨白下‘紫忆’的目的太明显,无非是想要掌控李墨白,好让他尽心尽责的照顾月回长大。
如今,月回已经长大,不再需要李墨白的照顾。对于弃子,那个人有留过情吗?
李墨白的道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将要到此为止。
早就注定的结果,李墨白一定也是知道的,当初为什么还会选择这条路呢?
解药是唯一的,能拿到解药的人,也是唯一的。恐怕,除了月回,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将解药拿回。
李墨白虽然失忆,但是中‘紫忆’之前的记忆肯定还有,所以他知道,那个人,根本就是不可违抗的存在。
李墨白是知道这一点,不想让月回为了自己回京城犯险,所以才不愿与她相认吗?
这两个人,究竟是她太笨,还是他太傻?
唯独有一点,杨少临相当肯定,不能让月回回京城,绝对不能让她回京城。
她若是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无论是那个人,还是东方云齐,都会要了她的命。
“哥,我想嫁给李墨白,你同意吗?”良久,我再次开口。
方才的梦,虽然是个噩梦。梦境里的画面,却让我欣喜不已。一想到自己即将嫁给李墨白,幸福的泡泡,马上就要将我淹没。
我是如此的,想要成为李墨白的妻子,从此可以朝夕相处,长相厮守。
“我不同意。”哪知杨少临突然站起来,高声拒绝。
“为什么?”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拒绝,我愣住。雀跃的心情,瞬间荡回谷底,幸福的泡泡化作冰块,将我的身体紧紧裹住。
我唯一的亲人,如果不能给予我祝福,我很难去想象,即使是再过幸福的场景,我又能高兴得起来吗?本来的自信,变成忐忑不安,我愁着眉皱着脸,眼眶微酸,几乎就要哭出来。
我对李墨白的感情,杨少临应该看得清清楚楚才是,李墨白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杨少临也必定明白,为什么还要拒绝?
杨少临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我,没有回答。
我却哪里会知道,他是不想在我嫁人之后不久,就会要面临守寡呢?
我只知道,杨少临素来疼我,基本上对我言听计从,即使不愿意,撒个娇耍个赖,也就解决了。于是也没有想那么多,暗自猛掐自己一把,眼泪就从眼眶飚了出来。
泪眼朦胧处,我换上可怜兮兮地表情,哀哀地看着他,用力抓着他的手晃啊晃,不依地叫唤, “哥~~~。”
刻意拖长了尾音,使我向来清脆的声音,变得绵软起来。
杨少临妩媚的表情,添上了几分无奈。我一见他这神色,就知道他依然不同意,毅然给他带高帽,“哥,你最疼我了对不对?你舍不得让我难过对不对?”
杨少临不为所动,我再接再励,“哥,你一个是那么好的哥哥,又温和又善解人意,向来什么都依着我,这次也不会例外对不对?”
“月回,不是哥不让你嫁给他……”
居然还不同意那就不要怪我。
我眉毛一挑,果断地往他头上扣屎盆子,“哥,你该不会也是庸俗到底的俗人,不同意的理由,是因为李墨白比我年纪大,而且还是我的师傅吧?还是说,你也有那些狗屁门规,认为一介平民是李墨白配不上我?如果真是这样,我会看不起你”
听到我的这写话,杨少临的表情有些僵硬,“这些,难道不是理由吗?”
“这些,是理由吗?”我怒声反问,脸色不善地盯着杨少临。
“哥,难道说,我想要与他在一起,这个理由,不足以让你同意我嫁给他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世俗的成见,不是拒绝的理由。从我为李墨白心动的那一刻开始,我从来,都不曾想过要去在乎气他人的看法。”
师徒之恋,在这种封建的社会,自然无法被所有人接受。可是,其他人的看法,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结婚,我嫁人,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不愿意祝福的人,我又为什么要去在乎他们的看法?
“你是认真的吗?”杨少临摆正了神色,深深地看着我。
“我相当认真。”我扬起头,同样认真地看着杨少临,眼神坚定不疑。
杨少临扁了扁嘴角,妩媚的笑容,有瞬间的枯萎,“你有没有想过,李墨白他愿不愿意娶你?”
第两百一十四节 忽忽不乐
第两百一十四节 忽忽不乐
李墨白他,不愿意娶我?
我黯然,的确会这样。
即使在我的梦里,李墨白都是不愿意的,何况,是现实中呢?
他喜欢的人,是萧清阳,不是东方梨。
失去整整十年记忆的话,那么,现在的李墨白,依然活在十年以前。
而十年前的李墨白,所喜欢的人……
脑海中,闪过我们第二次相见时的情景。
那时他一身狼狈,身上的伤口无数,裸露的肌肤上带着无数的吻痕,明显的与人欢爱过。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那时,萧清阳正好嫁做他人妇。
李墨白那时的伤心以及反常,必定是因为萧清阳。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看,十年前的李墨白,都必定是喜欢萧清阳的。
在他的心里,喜欢着别人,你还愿意嫁吗?我这么问自己,义无反顾的心,开始流露出少许犹豫。
我可以接受李墨白失去容颜,可以容忍他失去记忆,可以不在乎师徒的身份,更加可以不在乎全天下人的目光……却无法不在乎,在他的心里,装着别的女人。
因为,我无法问他,永远都无法问他的就是,你爱我吗?
即使……即使李墨白真正喜欢的人,是我,他也已经失去记忆。
已经忘记东方梨的李墨白,还可能喜欢我吗?
答案,呼之欲出。
尽管,我有一千种不同方法,可以让李墨白娶我。可是,我能用多少个方法,让李墨白爱上我?
即使我还年轻,李墨白却已经二十八岁,他还能有多少个十年在我身上停留?
我根本,没有办法确信。
“如果,哥让你放弃李墨白,你能做到吗?”隔了许久,杨少临再次开口。
他说的是放弃,不是忘记。
我愣了愣,从意识中回过神来,坚定的摇头。“除非,我能放弃过去乃至现在的自己,不然我无法放弃。”
我所有的存在,都与李墨白紧紧的相连,怎么可能放弃?
我可以放弃自己,却怎么可能放弃他?
“月回,你真的爱他吗?”杨少临幽幽地开口,“你们相遇之时,你不过才四岁,懵懂的年纪,朝夕相处,也许会产生错误的感觉。即使如今如今,你也不过十六岁,你真的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我知道。”我无比坚定地回答,毫无犹豫。
如果,我只是真正的东方梨,也许会因为贪恋李墨白的温暖,想要永远与他在一起。无关爱情,甚至只是亲情,因为依赖,所以想要再一起。
可是,我却不是东方梨。
我是林月回,在来到这个世界时,就已经知道何为爱情的林月回。“哥,我很清楚,我不是因为想与李墨白在一起才爱他。我是因为爱他,才想与他在一起。”
这一点,我再清楚不过。
“你爱他什么?”
我爱他什么?我默然。
我爱他在我练武的时候,慵懒的躺在那里,眼睛虽不看我,实际上却时刻关注着。只要我遇到危险,会立刻出现在我身边。
我爱他在我吃饭的时候,总是带着妖娆万分的笑容,语调如春风却带着寒意叮嘱着我,不准挑食。为此,每月里我都会看到特别讨厌的韭菜。
我爱他在我感冒生病的时候,细心的守候在我的身边,每次我睁开眼,都会看见他虽然疲惫,却带着妖娆笑容的俊美脸庞。
我爱他在红梨盛开的时候,耐心的忍受着我的纠缠,整日与我窝在梨树下,只为寻找到整个院子里面,最漂亮的那朵红梨花。
……
我爱他的理由,你看,我可以列举出许多,甚至一天一夜也说不完。可是,要问我爱他的什么,我找不出来。
李墨白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我已经说过,基本上,他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从小到大,虽然很关心我,却也没有顺着我的脾气来。
不让赖床,也不准早睡,没有完成每天的任务,就不让吃饭。即使打雷下雨,也不让偷懒。犯错的时候,也会毫不留情的惩罚。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有说他的坏话,否则必定会出其不意的中招。即使幸运的躲过他变相的惩罚,他也会公报私仇,过招的时候下手绝对不会留情,虽然他会注意下手的轻重,但是鼻青脸肿绝对是少不了的事情。
尤其,若是不小心触犯他的底线,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就准备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这样子的一个人,远观还好,要朝夕相处,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我愿意与他在一起。即使如此,他也是他,只有他,才是李墨白。
我低下头,决定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哥,当初你爱上玉辰的时候,又是爱上她的什么?”
“你呀,是要吃亏的。”杨少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无奈的看着我,“他已经忘记你,只有你自己惦记着,你们之间,要如何相处?”
“我也不知道。”我埋着头,声如蚊呐。杨少临说的没有错,可是,我不知道的,却只有李墨白的态度。
如若他愿意娶我,哪怕我愁白发丝,也一定会想办法让他爱上我。可是如果他不愿意,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去挽留。该怎么去挽留,一颗已经完全没有我踪迹的心。
“你先好好休息,然后仔细想想再做出决定也不迟,哥不吵你,先出去了。”见我再次沉默,杨少临拍了拍我的肩,转身离开。
今年的天气,较之去年要寒冷,我才坐了这么一会,身体已经凉透。
烦闷的躺回被子,我不耐的翻了几个身,心却依旧安定不下来。
转头看向窗外,满眼斑驳的绿意,透过枝叶的缝隙,可以看见白云悠悠的蓝天。
初夏,已经来临。
不知道,当李墨白睁开眼时,从他的房间里面看到的风景,是不是也如我这般?
不知道,他是否希望,醒来之时可以看到我的脸?
印象中,李墨白的身体很好,极少生病。即使偶尔伤寒,为了不传染给我,他也会远远地避开,不相见。
所以,尽管我生病之时,希望醒来就可以看见他的脸。却不知道,在他生病之时,是否希望睁开眼就可以看见我。
我居然这么怯懦,哪怕是面对李墨白,竟然也提不起勇气。
此刻,我该做的事情,应该是守在他的床边,盼望着他尽快醒来。而不应该像现在这样,缩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独自黯然神伤。
我应该,狠狠地唾弃自己。
傍晚时分,安楚急促地叩响了我的房门。
虽然此刻我不想见任何人,他却径自推门而入。
安楚寒雪般的眸子,在触及我的脸时,瞬间飘起了大雪。
他走到一旁,将铜镜拿在手中,递到我的面前。“小回,你看看你自己,都变成了什么样?”
镜中的女孩,发丝凌乱,浮肿的眼角含着泪花,两眼无神,白皙的脸上遍布泪痕,看上去没有一丝活泼的气息。
没有心生怜惜的感觉,我脸上颓败的神色,反而让人觉得厌恶万分。
镜中这个面无人色的女孩,还是那是义无反顾、勇往直前的我吗?
原来人的心境,可以将人改变到这般的地步。不忍再看,我拉高被子,将自己埋了进去。
我这个样子,让别人看见,若说没有失恋,根本就没有人相信。
可是,我失恋了吗?从一开始就没有恋过,为什么会失恋?
“小回。”安楚无奈的叹息,将我头顶的被子稍微拉高,露出我狼狈的容颜,“你这样子逃避,能解决问题吗?而且,你打算逃多久?”
我不语,继续埋头,缩进被子里。
李墨白忘记了我,他不要我,我还能怎么办?
我想嫁给他,他不愿意娶我,我又该怎么办?
“杜公子,就是李公子,我很意外。”安楚见我依然装鸵鸟,耐心的在我床边坐下来,“我没有想到,他真的还活着。其实,我更宁愿他已经死去,这样,你才会喜欢上他以外的人,你才回喜欢我。”
安楚顿了顿,似乎是苦笑了一声,“有这个想法,对不起。”
他这句话,我能说原谅吗?所以,我沉默不语,尽管心情依旧烦闷,却安静的听着。
“可是,被你几次拒绝之后,我才明白,原来即使没有他,你也不会喜欢上我。”安楚的声音,变得苦涩。
我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拉低被子,露出一双眼睛看向他。屡次拒绝安楚,我的心里,始终是愧疚的。此刻,听见他这么说,我无法再沉默下去。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道歉的话语,只会让他的心更痛,所以只能静静地看着他。
我们两个,彼时有着一样的心情。
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却不爱自己。
我想,我比安楚要幸福,至少,我未曾被拒绝。
至少现在,我还能抱有希望。
我还能继续幻想着,李墨白,肯定会喜欢上我。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哪一点,比不上他?”安楚压抑着声音,“至少,让我知道我哪里不够好。”
这句话,我无法不回答。
终归,还是要与安楚好好谈谈的,至少,要让他在放弃我的时候,少承受一些失恋的酸楚。
我勉强对着他笑了笑,“安楚,你喜欢我,是因为其他的女孩不好吗?”
安楚是个聪明的人,我这么一说,他已经明白。
可是,或许这个答案,他依然难以接受,所以他的神色,依然很悲痛。
“对不起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我苦笑一下,提起精神安慰着他,“我化名韩笑晴进‘罪狱’,本来是受人逼迫,不得已而为之。我的目的,就是拿到那块刻着‘罪’字的玉佩,为此,我需要刻意去靠近你。自己的心思都不单纯,所以对在‘罪狱’里面遇到的人,不会全然去相信。”
“当初,你是刻意接近我?”安楚本来悲伤的神色大变,俊逸的五官皱在一起,露出几分不敢置信来。
第两百一十五节 他的初遇
第两百一十五节 他的初遇
“是。”我看着安楚,不曾犹豫的点了点头。
如果背个黑锅,可以让你不那么痛苦,从而更加容易的放弃我,这个黑锅,背的很值。
“原来,我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安楚悲伤的表情,忽然变成了深切的沮丧。
我想安慰他,却无法跟他说不困扰。
“你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这句话,安楚说得那般斩钉截铁。“你大概忘记,在李公子掉入地缝的那个晚上,师……简行有说过,我们会相遇,是他的安排。”
我微微张大嘴巴,细细回响一下,似乎真有这么回事。只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简行所说的话,我已经忘得七七八八。
如今想起来,那晚,简行似乎说出了很多关于李墨白的过往,以及李墨白会如此憎恨简行的理由。
脑海里,在电光火石间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说,李墨白马不停蹄的赶路,是因为知道简行在烈城,所以才片刻不停的赶来吗?
可是,他应该很清楚,光凭他自己一个人,根本就不会是简行的对手。何况,还是在他还受了伤以后。
李墨白再恨简行,应该也不至于让自己白白送命。
还是说,他有非见简行不可的理由?
“小回。”安楚低声地呼唤,“我让你很困扰吗?”
我回过神,微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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