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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梨压海棠(东方)-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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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上前一步,扑到杨少临的怀里,颤抖搂住他。
“都这么大了,还撒娇啊?”杨少临语带宠溺,耙了耙我的头发。
“我害怕。”我哑着嗓子,任由眼泪在眼里聚集,“哥,我好害怕。好害怕自己的身世太过复杂,好害怕有一天会失去自由,好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失去一切。”
杨少临愣了愣,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感觉他身体有些僵硬起来。半晌,才开口回答,“不会的,哥一直都在这里。哥会保护你,一定会保护你。”
闷在他的怀里,我摇摇头,“不,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能躲得远远地。不要为了我,失了自己的性命。”
“昨天李墨白送的礼物里,是不是说了什么?”杨少临聪明的猜到了我不正常的源头。
“正是他什么都没有说,我才会害怕。”我闷闷地开口。
要是我什么都知道,好歹还能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将会是什么?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如同面对着无限的黑暗,想象力无限丰富,却猜不到会是什么?
这种感觉,太过可怕。
可是,却无法摆脱。
“月回想太多了。”杨少临轻笑着开口,语气里十分郑重,“哥不会让那天来临的,相信哥。”
“恩。”我点点头,算是避过了这个话题。
尚未面对的东西,再过害怕,全是徒然。
想起来,也只是徒增伤感而已。
“我困了,去睡会。”拿着杨少临的衣服擦了擦脸,才从杨少临的怀里退出来,勉强对他笑了笑。
“这里有哥,放心吧!”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回到院子,让那些侍卫退去后,我走到窗边。
春天里的太阳,虽然不温暖,却总是带着寒风。所以,只这一会,宣纸已经干了。
只可惜,被水一泡,白色的纸张褶皱起来,黑色的墨迹晕染开去,模糊了好些字迹。
我找到方才看到的那里,只看到一团黑色墨团,墨汁匀和在一起,已经看不清原来的字迹。
我咬牙,偏偏是这里,恰好毁去了我必须要防地那个人的名字。
无法,只得跳过这里,接着往下看。
“如今,师父不在,你一定很难过吧!
傻小梨,你已经长大,哪里还需要躲在师父的羽翼之下。如今,你已经可以独自高飞了,只是需要切忌一点,绝对不要回头。
无论师父身在何处,都一定会祝福你。
不知道小梨以后想要去哪里呢?
如果哪天小梨想去游山玩水,浪迹江湖,记得一定要去定城看看,那个地方虽然没有什么好的风景,可是却有不少名胜古迹。小梨若是去了,绝对不会失望。
而且……
如果…如果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师父没有死,却与你分开了的话。
那么师父,一定会在那里。”
颤着手看完这最后一行,我心里忽然冒出无数的幼苗,疯狂的生长起来,我几乎立刻要忍不住赶往定城。
只是,安楚现在徘徊在生死关头,我不能弃他而去。
只能暂时忍耐。
待到安楚无事,再来谋划一番。
如果他没有死……
如果师父没有死的话,一定会在定城!
这半年来,我本来一直坚定着,李墨白已死是事实。毕竟,那么大一把刀穿胸而过,怎么可能还能存活?
况且,又落下了那永无止境的地缝?
只是看完这封信,我心里名为希望的幼苗,开始‘噌噌’的往上冒。如同被风刮过的烛火,本来已经熄灭,却又在片刻后燃起来一般。
哪怕只是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的幻想,哪怕最终可能会换来更加悲伤的结果,此刻,我也愿意去相信。
我愿意去相信,李墨白他没有死。
定城,定城,定城……
如果我没有记错,定城的话,是清阳所在的城市。
清阳,我曾不止一次的猜想,我们之间,终归有一天,是要碰面的。
七天时间恍然而过,而我却日渐沉浸在回忆里,不可自拔。
这期间,安楚没有再醒过来。
第八天,慕容盈盈终于从烈城赶了过来,看到她时,我想到的,只有风尘仆仆四字。
当初我从烈城来这里,花费了整整十天的时间。
我实是想不到,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东沂城去烈城,再回来,需要怎样去日夜兼程,又会累死多少匹好马。
我更加想不到的是,慕容盈盈竟然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一下马,就直奔安楚的房间。诊脉、写药方、下针,一气呵成。
此时我才忽然感觉,她真的是个好医生。
如此一番诊治之后,安楚一直断断续续的呼吸,竟然变得平和起来。
我也,总算放下心来。
“谢谢你。”见慕容盈盈完成自己的工作,终于喘了口气坐在左边喝茶,我走上前去,诚挚的道谢。
“我不是为你。”慕容盈盈看了我一眼,淡淡地回答。
“可是我还是要谢你。”我在她身边坐下,抬眼看了看在不远处的床上安睡的安楚,语调平和。
慕容盈盈撇了撇嘴,没有回答。
我亦端起茶壶,倒了杯茶,慢慢品了一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人在左胸中刀之后不死?”
“没有办法。”慕容盈盈立时反驳,“除非他的心脉长在右边。”
这句话一说完,慕容盈盈手中的杯子忽然从手里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碎了。
而她却恍然不觉,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然后猛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李公子的心脉,就是在右边。”
这下,轮我愣住了。手里的被子,同样掉到地上,碎了。
然而,我的心,却猛烈地跳动起来。
这些天,我总在想着,左胸口如果中了刀,却还没有死的话?这是可能的事情吗?
最后,我想到了。
是的,在医学上,有一种镜面人,他们的心脏,是长在右边的。
也唯有如此,才可以在左胸中刀之后,不死。
我本来只是试探慕容盈盈,却没有料到,李墨白竟然真的,是镜面人。
狂喜如同海啸前的海浪,一波一波席卷着我的心头,我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怎么都忍不住。
半晌,我才找回了自己的神识,小心再小心的开口,“你说的李公子,是谁?”
尽管我知道一定是李墨白,可是我太过震惊,脑袋也一直在发晕,以至于事实在眼前之时,我又有些不敢确定起来。
或者说,我在害怕,害怕这些,只是幻想。
“李墨白,我说的,是李墨白。”慕容盈盈先我一步恢复过来,重新坐回桌边,另外拿了一个杯子,倒了杯茶。
尽管她的神色很从容,她的手,却一直微微在发抖。
“李公子掉下了地缝,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慕容盈盈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冷声开口。
“不,不会。或许,师父他还有生还的可能。”我猛然笑了起来,用力地摇了摇头,“即使他掉下了地缝,也有逃出来的可能。你不要忘了,本来毫发无损的风千情,可是跟着一起跳下去了。风千情他,怎么可能会让师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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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节 情深几许
“你的意思是,李公子他没死?”慕容盈盈有些欣喜,有些犹疑。
“你能确定师父他,心脉长在右边?”我有些小心翼翼地,再三确认。
“我如何会不确定?”慕容盈盈语气有些不善,“当年,李公子与风千情为了清阳大打出手,最后风千情一剑贯穿了李公子的左胸口。那时我哥也在,就是他说出李公子心脉是长在右边这句话的。”
似乎不满我质疑她,慕容盈盈将自己的哥哥搬了出来。
不过我本来就没有不相信她,只是被兴奋冲昏了头脑,所以才会想要再三确认而已。没有在反驳,而是从怀里掏出一直带在身上的宣纸,递给慕容盈盈。
如今看来,风千情也是知道李墨白是镜面人的,那么他随着一起跳下去,是为了救李墨白的可能性,绝对大过他是一起去寻死的可能。
也就是说,李墨白还是有可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只消片刻,慕容盈盈便已看完,只是脸上的神色,却是喜忧参半,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来。像是要笑,可是那暗沉的眸子里面,却怎么看都像是在哭。
“你没事吧?”见她长久的沉默,我不得不开口询问。
慕容盈盈半晌才摇摇头,露出一丝苦笑来,“我真的,是该放弃了。”
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我思索片刻,反应过来。“我不会把他让给你。”
“终于愿意承认啦?”慕容盈盈带着促狭的笑容,死死地看着我。
我有些不自然的低头,“无论我承不承认,你们不都看出来了吗?”
“这可不一定。”慕容盈盈摇摇头,将宣纸叠好递过来,“你与李公子的关系太过深厚,你若不承认,谁能猜到这到底会是亲情还是爱情?”
“定城,你去过吗?”我拿过宣纸,依然塞进怀里。
“清阳大婚的时候,去过一次。”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慕容盈盈的眉头皱了起来,“已经是十年之前的事情。”
“要不要一起去定城?”
慕容盈盈怔了怔,犹豫了半晌,终归还是摇了摇头,“不必了,去了也是徒增伤感。何况,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定城不小,要找一个人,可没有那么简单。”
我摇摇头,笑了笑,“在定城里面,师父认识的人,有多少个?熟识的人,又有多少个?”
“你的意思是?”慕容盈盈有些明白过来。
“我的意思是,师父若活着,必定在清阳那里。”
慕容盈盈愣了半晌,终于点点头,“这个可性,的确是最大。你想怎么做?”
“自然是去抢人!”我回答的相当豪气。
慕容盈盈额头滴下几滴冷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可知清阳的身份?”
“清阳的身世,我打听的一清二楚。她那么聪明,想必我的身世,她应该也一清二楚。”我不在意的甩甩手,“只是,如果她真藏了师父,就应该知道,会有我过去抢人的一天。”
想了想,我正了神色,像是在说给慕容盈盈听,又像是在暗暗立誓,“如果师父还活着,此生,我绝对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绝对不会!”
慕容盈盈苦笑起来,脸色有些苍白,“如果当初,我能有你这般坚定,就好了。”
我也不避讳,直言不误,“我要谢谢你的不坚定。”
“小姐,小姐,在吗?”慕容盈盈正想说什么,门外忽然传来疾呼的声音。
因为吩咐了不许任何人入内,他倒也没有闯进来。
“何事?”我没用动,只高声回应了一句。
“神武街上有两个帮派打了起来,小姐您去看看吧?”
我绕过地上的碎片,站起身打开房门,“哥呢?罗言呢?你们的副城主呢?都去哪里了?”
帮派打架,为什么要叫我去看?我又不是管辖这里的人,贸然插手有用吗?
“城主一大早便带着副城主与罗大人去了城外,恐怕要到晚上才会回来。”
“那你们不去劝架,找我干嘛呀?”我眉毛一挑,说道。
这些人还真是会挑时间打架哈,整个城里,难道就只有我最大啦?
“他们已经打起来,劝不住呀!”那个侍卫急得额头冷汗直冒,看着我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几乎快要跳脚。
“那就让他们打去。”江湖里,为了自家的地盘与利益,打打闹闹不是很正常吗?干嘛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
那个侍卫几乎要昏倒,去还是强撑着开口,“他们将普通百姓也牵连了进去,见人就砍,已经伤了十几个无辜的人。”
“是哪两个帮派?”竟然见人就砍?好大的胆子呀,那神武街可是这东沂城最为热闹的街道,他们这样子不分黑白的打斗,得伤害多少人的性命?
“疯人阁与无夜楼。”那个侍卫见有戏,慌忙开口回答。
“慕容盈盈,安楚就交给你啦!”话音未落,我已经疾风一般卷回自己的房里,跟九月招呼了一声,拿着红袖就往神武街跑。
这些人,可真会给我添麻烦!
难道是我平日太纵容他们了?
还是说,我这个新任的阁主,在他们心目中没有一点地位?
‘罪狱’坍塌的那夜,安楚追随李墨白而去之前,甩给我的那个东西,是代表疯人阁阁主身份的疯人令。
疯人令是一块碧绿如湖水的圆形玉简,很是小巧,雕工也很细致。虽然这是风千情的临终托付,可我无意于疯人阁阁主之位,也不想去搭理他们,所以一直任由他们在那里胡闹。
直到三个月前,听说曲左大败素右,疯狂地虐杀忠于素右的属下,我才不得不出面。
大家本是同门,一起相生多年,虽然为了争取阁主之位,这左右护法打打杀杀,不得安宁。。可是既然一方已败,另一方又何须去赶尽杀绝?
这疯人阁好歹也是风千情一手创立,虽然我不喜欢他,可是也不能任由他人摧毁。
于是乎我携着红袖,带着安楚、陆馨、白池等人,闯入疯人阁总部所在的宁城,找到素右的残部,救下了素右。
却没有想到,素右本就无意于阁主之位,只是不能容忍风千情花费诸多心血创立的疯人阁,落于恶人之手,才会奋起反抗。见我带着疯人令前去,当即答应听命于我。
因为这是疯人阁内部的矛盾,我不想借助杨少临的势力,所以没有让他插手此事。我足足在宁城花费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终于将疯人阁给顺利地拿下,坐上了我根本就没有兴趣的阁主之位。
当然其中有很大的波折,最终虽然打败曲左的部下,他却是相当的不服。
万般无奈,却也是为了让众帮众愿意接受我,答应与曲左比试一场。
那是我相当吃力的一战,即使我将所有会的招数都使了出来,却依然没有胜算。我没有杀意,曲左却一心想要杀了我,最终,却还是因为内力不济,险险败在他的手下。
要不是那时安楚及时出手,只怕,我已经命丧于曲左之手。
哪知,却也因祸得福。
曲左此人太过心狠手辣,众人虽然敬他,却也怕他。见他要差点杀了我,在素右的煽动之下,被他欺压过的众人埋藏在心里的怒火纷纷被挑起。
于是乎,曲左瞬间丧失了人心。
曲左一怒之下,脱离了疯人阁,从此没有消息。
虽然不甚光彩,我却还是成为了疯人阁的阁主。
虽说如此,可是我却对疯人阁平日的管理,实在是头疼。
万般无奈之下,央求着无事可做地白池揽下这个苦差事,顺利地撒手不管之后,自己逃回了东沂城。
只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只是身为副阁主的白池拿不定主意,很多细节方面都会来咨询我的意见。
只是,书信来往的时间太长,飞鸽传书也不是很顺利,彼此之间传递起消息来,终归是不太方便。
问了杨少临的意见后,我就干脆在这东沂城里建了个疯人阁的分舵,一来可以多招揽些人才,二来也有专人可以传递消息。
当然,这建分舵是要买房子、装修的,众所周知,我是一个穷人,哪里会有这么多钱财。而杨少临的私房钱,也基本花在了我身上,一时也拿不出钱来。最后,还是远在京城里为安楚开脱罪名的周蓝陵深明大义,解了我的围。
干脆,我便让身为朝廷命官的他,加入了疯人阁,成为直接听命于我我的四大护法之一。虽然,只是名义上的。
然而,也因为周蓝陵这个朝廷命官的身份,一般江湖人都不会主动来找我疯人阁的茬。况且,我的身份也是在这里摆着呢?
武林盟主的妹妹,光凭着这个身份,疯人阁的立足之地,便稳如泰山。
这两个多月来,也一直是相安无事。
只是,今次,不只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惹到我的头上来。
而且,这无夜楼的名字,听起来格外的耳熟呀!
边施展轻功往神武街狂奔,变皱着眉头思索着。
无夜楼、无夜楼……
脑袋里灵光一现,我想起来了,无夜楼不是我初入东沂城时,想要刺杀我的那个杀手组织吗?
对我下毒暗害在先,如今公然伤害无辜之人在后。这旧恨尚未算完,居然敢来添新仇?
不好好给个教训,她们无夜楼莫不是以为,我疯人阁好欺负不成?
第一百五十二节 新仇旧恨
神武街虽然不是出入东沂城的必经之道,却因一路上商铺林立,热闹非凡,成为了东沂城名副其实的商业街。
而今日,本来一派和平热闹的街道,却满是肃杀与苍凉。
这道路两旁原本热闹不已的店铺,此时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冷清不已,而街上的人们则像是在躲避着瘟神一般绕过神武街,连张望一眼都不敢。
我站在神武街街口,看见一阵旋风,卷着枯叶,打着旋儿从我身边过去。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废墟中的城市,感觉不太好。
这本来热闹的地方,就被他们这么破坏掉了。
而那些缩头缩尾,畏畏缩缩躲在一旁不敢上前的侍卫,更加是让人心生一股无名怒火。这些人,难道杨少临一不在,就变得如此懦弱起来了吗?
避过他们,纵身飞上一侧的屋顶,悄无声息的向着那混战之地前进,小心地观察着局势。
混战中的人,或许都过于执着于手里的剑,也许又是被杀意蒙蔽了心智,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我的出现。
这些人全部是身为暗杀他人的杀手,却全部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打杀杀,连自己进入了我的攻击范围都没有发现,不可不谓是失败。
此刻,要是我是想要杀他们的人,他们一个都逃不了。
看来,是我这个阁主教育的太失败了。我边扶额边在心里叹息,却没有下去帮忙的打算。
虽然他们拼的很火热,却因为人数相差无几,武功招数虽然大不相同,却都能有应对的方法,所以一时竟然都还是个平手的局面。
虽然,我知道最后必定会赢得,是我疯人阁的人。
疯子,永远要比正常人厉害。
只是,地上的血迹,却一点点的多了起来,倒在地上,被人践踏的伤者,也越来越多。那些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人,果然有看上去就没有防御能力的平民百姓,也有疯人阁的人,同样有无夜楼的人,一个个身上皆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再让他们继续打下去,这无夜楼的人怎么样我管不着,可是我却不能看着疯人阁的人白白受伤而去不阻止。
我叹了口气,幽幽开口,“你们几个,是想要造反吗?”
许是他们打得太入神,听到忽如其来的声音,皆是吓了一大跳。
趁着这个空挡,我一跃而下,飞速从他们中间穿梭而过的同时拔出红袖,四两拨千斤的将两队人马分开来。
尔后,我立在两队人马的中间,转身对着疯人阁一边,嫣然而笑。“你们,是想要造反吗?”
“阁、阁主。”疯人阁分舵马七见到我慌乱不已,连忙鞠躬行礼。
这马七本是从‘罪狱’里出来的‘罪人’,因其武功出众,人也机灵,我便让他做了我疯人阁的舵主之位。
这其他的人,也大部分都是从‘罪狱’里出身。尽管已经脱离‘罪狱’,但是他们背负着的罪名不变,想要在城里安生下来不容易,所以愿意为我效忠的人,我将他们全部收在了这疯人阁里。
也算是,为他们谋取了一份生存下去的工作。
当然,极其一大部分的原因是,这些以往的‘罪人’们,因为我救了他们,还让周蓝陵帮他们求情,不用再被关在牢狱,而是可以在这东沂城里自由居住的原因,一直都对我心怀着无限的感激。
虽然被下令此生都不能出东沂城,可是他们对我,还是足够的忠诚。
我斜瞥了一眼那些无夜楼的人,见他们蠢蠢欲动,递过去一个警告的视线。“刚才我要是想杀你们,你们已经没有命在。”
无夜楼的人见到我,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目光全部停留在我的脸上,呆滞起来。
我不去理会,转身看向马七,“不是再三跟你们吩咐,不要闹事的吗?怎么还给我在这里胡来?”
虽然我不知道当初周蓝陵是如何让朝廷同意不再关押他们的,可是肯定是有一定的限度,毕竟在以前,他们都是犯下了重大罪行的人,就算现在洗手做好人,嫌疑也总还是有的。要是他们闹事的事情让朝廷里的人知道,或者有人借机生浪,到时候周蓝陵又该咬牙切齿的咒骂我尽给他找麻烦啦。
“阁主,不是这样子的。”马七急急忙忙地想要解释,结果被对面无夜楼的人打断,“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西府海棠’林月回?”
西府海棠?听到这个名字,我的额际淌下来几滴冷汗,是的,我怎么就把这个称号给忘记了?
那是,与曲左的那一战,不只是曲左有意还是刻意,那天前来观看的江湖人士,特别的多。
后来,我输了之后,有人愣愣地看着我,喃喃自语的说出了这几句话,“美人有明媚动人之色,美艳绝伦之姿,就如同那海棠花一般楚楚有致。此女之貌,非‘西府海棠’不能匹敌也。”
于是乎,‘西府海棠’的名号,就这么传播开去。
要不是在此刻忽然听到,我居然要将自己的称号给忘记了。
虽然我更喜欢别人将我看作纯洁无垢的梨花,只是三番五次被人比作娇艳动人的海棠花,我也认了。这西府海棠,也没有什么不好。
“莫非你有何指教?”我转身面对那出声之人,微微而笑。
那人似被蛊惑了一瞬,神色间有些红晕,“我就是想确认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你要确认什么?”我好笑的看着他。这个人看上去心思比较单纯,没有那么多心眼的样子,倒让我想起记忆中的一句话来。
呵呵,眼前这个人,会是那个说出‘不是说要暗杀吗,被她发现了还怎么暗杀?’这句话的人吗?
忍住想笑的冲动,等待着他的下文。
“张宗你这个大笨蛋!”猛然传来一声娇喝,一个娇小的身影从无夜楼的部众里走出来,皮肤很嫩,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脸蛋也是圆圆地,甚至还带着点婴儿肥,看上去真的很可爱。
粉色的衣裳穿在杨少临身上会显得妩媚动人,穿在眼前这个女孩身上,却显得无比的娇俏可爱。
女孩脸上满是愤怒的神色,虽然与她的气质不符,却也因着气氛的原因显得脸蛋通红,说不出的水嫩可爱。
女孩愤慨的双手叉腰,很有气势的走到张宗的面前,大声吼叫起来,“你上次没有杀了她,主人有多失望你还记得吗?难道你还想要继续惹主人生气?你这头蠢猪!”
这个声音,越听越觉得有些耳熟。回想了一下,彼时在东沂城被围杀的记忆涌入脑海,顿时了然。
那个时候,就是她带着五个黑衣人,差点毒害于我。
这个张宗,果然就是说出那句话的人。
看来,还真是有旧恨要算一算。
李墨白可是教过,被人欺负没关系,可是一旦找着机会,就一定要欺负回去。早晚都没有关系,因为这笔旧账,一直都会在心头记着。
这眼下,可不就是个大好的机会吗?
只是,照这么看来,他们无夜楼,一直都在跟我过不去呀!忍不住就开始怀疑,这无夜楼的楼主,她们口中的主人,会是谁呢?
“阁主?”马七示意其他人去照顾伤者之后,凑到我的身边。
我回头看他,挑眉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而无夜楼那边,那个女孩一直在用着难听的话语,咒骂着那个取名为张宗的男子。旁边的人都是一脸见怪不怪,虽然有些忌惮的看着我们,却没有一个人敢去制止,可见这个女孩的份位似乎不低。
“阁主,他们欺人太甚,竟然诬陷我们。”马七低声地开口,喑哑的声音里带着愤怒。
“是怎么回事?”我挑眉问道。
马七愤然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才哑然开口,“前几天,我有飞鸽传书给阁主,不知道您看了吗?”
我汗颜了一下,这些日子不是在忧心安楚的事情,就是在琢磨着李墨白留下来的书信,哪里有去关注什么飞鸽传书?
我这个阁主,当得的确是失败。
不过还是不动声色,温言开口,“有什么问题吗?”
马七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一见我的神色,就知道我没有看。不过他也是知道安楚的事情,所以当即解释起来。
“那天阁里的人去采购必须物品,在路上碰上了无夜楼的人,他似乎是喝多了酒,大白天就醉汹汹的走在路上。当时我们手上拿了许多的东西,路只有那么宽,他走路又是摇摇晃晃,于是卓鹤就不小心撞到了他。卓鹤身形一个不稳,手里的东西就砸到了他的身上,将他压倒在了地上。哪知当我们捡起东西时,就看见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双目圆睁,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一动不动的躺着。我去探他的鼻息时,他已经死了。”
“死了?”我惊讶不已,阁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事先都没有人告诉我?沉吟片刻,继续开口询问,“那天卓鹤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宣纸。”马七叹了口气。
“宣纸?宣纸很重吗?”虽然宣纸不轻,可是怎么都不可能压死一个大活人呀?
马七再次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些迷惘,“本来宣纸是不重。只是那天掌柜的说他们没有别的装宣纸的容器,也不能让我们抱着走,所以给我们换了个非常沉重的木箱。”
“非常沉重的木箱?”我的额头跳了跳,怎么感觉就像是个圈套一样?
难道是有人在故意陷害吗?
第一百五十三节 新仇旧恨
“就是非常重的木箱。因为我们买了不少的宣纸,普通的东西装不下,所以掌柜的就给了个很重的木箱。”马七神色凝重,继续叙述着,“因为没有料到这个情况,所以我们也没有备马车,想着离疯人阁也不远,就让力气最大的卓鹤抱在怀里。哪知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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