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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梨压海棠(东方)-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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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那武器就要挨到美人,忽然飞出一根软鞭来,将众人的攻势架住,阻挡着他们向美人靠近。
众人细看去,才发现是美人的那个侍女,正手持软鞭与众人交战着。
门口持刀的人见大厅里乱作一团,纷纷加入了战局。
如此一来,便没有人守卫着门口。
众人惊喜的发现这个问题,纷纷作鸟兽状想要逃跑,眼见着就要挨到门槛,眼前青光一闪,又有一个人横在门口。
原来是被美人请回来喝喜酒的那个年轻人。
众人只当他是美人一时起意,唤来喝喜酒的人,不是与美人一伙的杀人狂。虽然心里觉得有些忌惮,却还是有人小心翼翼的开口,“公子这是拦着门口做什么?”
“自然是阻止你们逃走。”安楚寒雪一般的眸子抬起,无甚感情的看着众人。
众人一惊,这才惊觉原来他们是一伙的,是在演戏给大家看呢?
来这里喝喜酒的人,都是这东沂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即使有人不会武功,也不代表自己没有带会武功的家丁。刚才想要逃跑,只是想明哲保身,不想参合这浑水而已。既然人家欺负到自己的头上,咄咄逼人,那他们也没有忍气吞声的道理,于是众人纷纷对着自己的家丁暗示。
家丁们不知从哪里掏出各式各样的武器来,纷纷吆喝一声,向着门口那个看着便像是病弱的公子哥砍去。
于是乎,十几二十个人手执着武器,从各个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招式,齐齐砍向那唯一的目标。
就在众人以为公子哥必死的时候,众人眼前一花,都没有看清楚公子哥是怎么动弹的,那些家丁忽然齐齐惨叫一声,手里的武器纷纷坠地。
别说那些老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连那些家丁,都没有看清公子哥是如何动作,可是大伙手里的武器就是握不住,齐齐掉落在地上。
“不要逼我。”安楚收回手,冷冷地抬眸看向那些正在发傻的家丁,“我无意杀害你们,只要你们听话。”
众家丁一听,纷纷抬眼看向自己的主人,毕竟自己受雇于人,而且家人孩子都还在主人手上,如何能不遵从主人的意思。
幸而那些主子也都是贪生怕事的主,见识到彼此之间的差距之后,不敢再轻易动弹,将自己的家丁召回自己身边。
这样,万一出什么事,还有替死鬼挡着。那些主人们几乎都是这么想着,互相用眼神传递着讯息。
“这么多人,留着干嘛?干脆杀了还一了百了。”那个声音娇嫩的美人带着如花般的笑颜,越过还在打斗的众人,想要去向门边。
偏偏有不怕死的人没有看出危险来,拔出自己的武器想要杀他,却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最不能招惹的人便是他。
美人的眼睛一刻未转,只是随意的一挥手,那个不怕死的主已经翻着眼白倒在地上,神情恐怖,皮色青白,痛苦的挣扎着。
众人皆是不明白怎么回事,定睛去看,不由心寒。那个人的喉咙间插着一根细如银丝的银针,深深地没入喉咙,只剩下一小截露在喉咙外面,若不细看,根本就无从发觉。
看这样子,此人必是被银针刺破了喉咙,活不久矣。
只是,若想要死,却还要花上一段时间。因为虽然喉咙已破,却还能勉强的呼吸,直到后面这细弱的呼吸无法满足身体的需要,才会渐渐地、渐渐地死去。
众人皆是一阵颤抖,心里看着美人绝色的容颜,心里皆是一寒。这女人,当真好狠的心!又想起她方才的话语,不由都害怕起来,却无人敢再上前招惹她。
仅仅只是随时一挥,已经可以入木三分,如果她使上全力……
众人不敢再想下去,一个个面若死灰,心里不由责怪起已是死人的钟捷来。
这钟捷一向横行霸道不得人心,坏事做尽,他死了也就算了,结果还连累了他人受累!也莫怪乎贪生怕死的众人,要责怪他了。只怕,此刻钟捷若还是活着,也会被这些人给唾骂死。
第一百三十二节 十里红妆(3)
“这话,你留着跟小回说去。”想起她来,安楚寒雪般的双眸沉了沉,虽然只是一瞬,眼里却依然闪过了伤痛的神色。
直至此时,想起那一幕来,他的心里,依然无法平复。差一点,他便将永远的失去她,幸好,终归是差那么一点。
也就因为这一点,他现在也在感谢上天。
那一晚,在‘罪狱’被毁去的那一晚,小回她毫不犹豫的跳下地缝,众人皆是大惊失色的伸手去抓,却因着相隔太远的原因,无一人抓到。
安楚自己的手,也与她的衣角擦肩而过。
那一刻,安楚头一次憎恨自己的手臂不够长,咒骂自己的身法不够快,更加憎恨的是,自己没有与她一起去死的勇气与决心。到最后,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影,一点点地往地缝下面坠去。
那个已经消逝在地缝深处的红色身影,对小回来说,很重要吧?
所以,才会在看着他掉下去之后,选择了追随。
幸而,老天在那一刻开了眼,在小回的身影即将随风消逝在视线尽头的时候,却忽然奇迹般停顿在那里,没有继续下坠。
定睛一看,原来那里生长着一颗歪脖子树,枝节横生,恰好挂住了小回下半身上仅剩的中裤,将她的身体定在了那里。
虽然这种画面极为不雅,可是众人没有向你们多,连忙就要下去救她。
她冷淡的声音却传来了,“我不想活了,你们走吧!”
说完这句话,她反转自己的左手,欲去扯自己的裤子。
“你不能死。”还是周蓝陵反应够快,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嗓子,“你也不想想,墨白他牺牲自己救下你,会希望看到你为了他寻死吗?”
“反正他都已经死了。”她顿了顿,却依然冷淡的说着,还是要去扯自己的裤子。
“他会恨你。”周蓝陵见阻拦已经来不及,再次大声吼了一嗓子。
她的身体明显地一抖,手僵在空中,没有再动弹。
“墨白救你,就是不希望你死,要是你轻易就死了,黄泉之下,他必定会怪你。”周蓝陵语气极差,带着颤音,吐词却清晰,“墨白他救你,是希望你能活着,好好地活着。”
她的手抖了抖,终究无力的垂下。
见她妥协,众人这才松了口气,他毫不犹豫爬下那地缝。一路上,他都在胆战心惊的害怕着,害怕着。他害怕自己没有及时赶到,害怕她的裤子不够牢固,害怕那颗歪脖子树忽然断裂……总之,他手心满是汗水,衣裳湿透,小心的爬到她的身边时,他恍然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待将她搂在怀里时,他才真正安下心来,尽管她满脸泪痕,却没有看自己一眼。尽管手心下面传来她肌肤的温度与无比滑嫩舒服的手感,他却没有一丝别的想法,只是在感谢着上天。
谢谢上天,让那里长了颗歪脖子树;谢谢上天,又将她送了回来谢谢上天,没有夺去她的生命。
那个时候,他便发誓,今生,绝对不能再让那样子的事情发生。
即使再次发生,他也一定要在她掉落时,抓住她的衣服。
安楚,早在那时便已经立誓。
美人听到安楚的讥讽,表情上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然而神色里却有了一丝丝不同的温柔。美目斜了那些人一眼,撇了撇嘴,“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们,又没有真要杀了他们。”
安楚不置可否,没有回答。
“倒是小楚,你的功力,日益见长啊!”美人变了个人一般,笑嘻嘻的上前,旁若无人般动作亲密的挽住安楚的手臂。
因为已经下定决心发誓,所以,必须要更加努力才行。安楚心里默念着,看向美人的眼神,却是一片黯然,“因为,不想再发生那样子的事情。”
美人的神色一顿,竟然也跟着黯下神色来。那个时候的她,无论是谁见了,都会无比的心疼吧?所以,如今的大家,才会如此拼命的为了她……
只是,即使撑过了自己的心里防线,如今她的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呢?
有谁能够看明白呢?
然而黯然仅仅只是一瞬,美人重新恢复笑颜,拍了拍安楚的肩膀,“不要想太多,已经过去了。”
“真的过去了吗?”哪知安楚不领情,斜着眼睛看着美人。
美人一怔,轻飘飘的退开,“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安楚却快步上前,扯住美人纤细的皓腕,“我既然选择了站在她身边,就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我无家无亲人,没有牵挂,什么都不怕。”
唯一怕的,只有不能好好的保护她。
美人撤回自己的手,媚笑了起来,“该知道的时候,就会知道。我知道的,也不多,目前,也就只能这样。”
此时陆馨那边也已经大功告成,十几个反抗的人的都被点中穴道,丢在了一旁的地上。
而此时,外面也跑进几个人来,恭敬的跪在美人的面前,为首之人看着美人的打扮,嗫嚅了一番,再踟蹰了一会,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来。
美人心知他们是在犹豫怎么称呼自己,当即一挑眉梢,“有话直说。”
“是,大部分的帮众都已经投降,唯有少数人在反抗,不过不足为惧。”为首之人恭敬的禀告着。
美人满意的点点头,“知道了,去把那些人全部押到这里来。”
经过数天的严密部署与精确的计算,自己还委屈的男扮女装接近钟捷,今日更是穿上了嫁衣,要是还不能成功的话,绝对会让你们好看。
看着自己手下的背影,美人心里暗暗盘算着。
疾步走开的几个人,忽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寒意,忙不迭的加快了脚步。
“不知道月回那里怎么样了?”陆馨收起自己的软鞭,来到美人的身边。
“小回她去哪里了?”美人还没有回答,安楚已经抢先开口,神色有些焦急。
陆馨看了看美人的神色,见他没有表示反对才开口,“城外的济庆寺。”
话音未落,安楚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陆馨撇了撇嘴,“真是个急性子。”
美人笑呵呵地拍了拍陆馨的肩膀,“这就是相思。要是哪天白池也不见,看你急还是不急。”
陆馨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脸上浮起一丝可疑的红晕,“公子就是喜欢取笑我,小心我去跟月回告状,让她好好修理你。”
知她是玩笑话,美人也不计较,只是抿嘴一笑,坐到主位之上。
很快地,鹰帮所有的帮众都被押着来到这充满喜庆之色的喜堂,带着恐惧的神色,俯首跪在地上。
“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们吗?”美人端起手边上的茶盏,有模有样地端着喝了一口。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答话。
倒是站在旁边的陆馨,见美人一副与平常大相径庭的正经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们中间,必然有人对钟捷的事一清二楚,也有人完全不知情。我且问你们,简行你们可知道是谁?”美人也不介意,自顾自的再次开口。
众人再次对视一眼,点头。
大家伙多数是东沂城土生土长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前任城主,简行简大人呢?
“那我再告诉你们。”美人再次品了口茶,细声细气的开口,“前阵子‘罪狱’被毁,便是简行所为,简行是朝廷通缉犯,钟捷却私藏了他。尔后,与一些乌合之众助简行逃出了这东沂城。你们可知,这是多大的罪过吗?”
众人顿时冷汗连连,不敢胡乱应答。那些不知道有这回事的帮众,甚至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美人将众人的反应一一收在眼里,却依然不动声色,“这些事情,本…姑娘本来不便插手,可是害群之马人人得而诛之,我只是在替天行道。”
听到美人说道姑娘二字,陆馨差点喷笑,奈何美人一计卫生球抛过来,只好生生地忍着。
“你要杀就杀,少罗嗦。”一侧,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带着怒气沉声开口。
“哦,看来钟老爷子是知道些什么内幕吗?”美人浅笑盈盈,眼里泛着醉人的光芒,眼神却如同利剑一般射向老人。
老人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再搭理美人。
美人也不气恼,看着脚下一众不知情的人,蹙额了蹙眉。想起她说不要杀害无辜之人的吩咐,稍嫌冷淡的开口,“我不杀你们,这东沂城如此之大,你们有的是选择怎样活下去。可是若让我知道你们在城里胡作非为,可就别怪我到时不客气。”
说完,对着自己的手下开口,“将他们的家族与名字写下来,让他们签字画押后放他们走。只是,若发现有人报上假名,或者乱报族谱,杀无赦!”
说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美人身上的杀气外放,吓得众人唯唯诺诺无人敢违背。
不一会,大厅里的鹰帮帮众与来喝喜酒的客人走了个干干净净,唯有钟捷的父母妻儿仍旧站在一侧。
“说吧,简行去哪了?”待所有外人都走尽,美人卸下脸上的伪装,目光犀利的瞟向下面的众人。
“不开口吗?”见无人回答,美人幽幽地开口,“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吗?非得让我杀掉一两个人,你们才愿意开口?”
说完,美人的目光瞥向那个缩在自己娘亲怀里瑟瑟发抖的小男孩。
感觉到他的目光,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然后抬起目光看向白发苍苍的老人,语气里充满哀求,“爹,您可就这么一个孙子呀?要是没了,这钟家可就绝后了。”
“唉!”老人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眼还不到五岁的自己的爱孙,艰难地开口,“我们只将那简行藏了5天,然后由人接走了。那段时间城里查得严,简行生性奸诈,哪里会在同一个地方呆上十天半个月啊!”
“由谁接走了?”美人点点头,听到这答案甚是满意。
他当然知道简行狡诈,不然这城里布下的天牢地网,岂会这么轻易能够逃脱。可是,却还是让简行逃走了。
“济庆寺的和尚。”
这答案,却让美人与陆馨同时一愣,互相对视一眼,美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喜堂里,唯有焦急的声音随着风传来,“馨儿,这里交给你了。”
陆馨看着堂下的一大家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些人,一碰上月回都变成急性子了?真是的,也不想想,如今月回岂会如从前,想要欺负她,会容易吗?
第一百三十三节 物是人非
东沂城外的济庆寺不是个香火鼎盛的寺庙,只是盛传这济庆寺里有一株姻缘树,若是在一块布条上写上自己与思慕的人的名字,挂到树梢上,有情人便会终成眷属。
虽然有人不相信,提出质疑,然而每日里去济庆寺求姻缘的人,仍然不少。
济庆寺坐落在钟灵敏秀的岳枫山上,寺内以及周围都种满了三角枫,一到秋天便会变成不可多得的美景。
虽然现今不是秋天,然而那些枫树上显然经过了悉心的剪裁,造型优美,绿意蛊然,看上去也格外的赏心悦目。
而此刻,一顶寻常的软轿正由四个精瘦的汉子抬着,缓缓拾阶而上。
须臾,轿帘被掀开,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来,声音怯怯的,“小姐问还要多久才到?”
“回姑娘的话,就快到了,还请小姐再稍等片刻。”跟在软轿前边的家丁打扮的恭敬的回答。
轿帘再次放了下来,几个家丁顿时松了口气,这软轿里面的主子,可是比自家真正地主子还要难伺候啊,偏生还不能得罪!
“小姐,说是还要一会才会到。”软轿里面传来的一句话,让众家丁刚放下去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那个刚刚回话的家丁更是一脸的冷汗,他什么时候说过还要一会了?这济庆寺不是就在前面了吗?
只要绕过一个弯,再绕一个弯,然后直走再绕一个弯,不就到了吗?
“罗言啊,你刚刚不是夸下海口,从山脚到山顶一刻钟都不要吗?”清脆如笛声的声音从软轿内传出,让众人精神一振的时候,又不免提心吊胆,“这可都快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到?”
叫罗言的家丁是有苦不能说,‘明明是小姐你觉得风景不错,硬拖着我们在山上吃糕点赏风景来着’这样子的话,他说不出口。哪怕他说出口,小姐也永远用更多的话题来找他的茬。反正他就是被欺负的对象,于是罗言识相的闭嘴,什么都不说。
“看来你是深切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声音依旧清脆,深知小姐性格的众人却开始狂冒冷汗,“这样吧,待会下山之后,你去城南的相思阁给我买半打桂花赤豆糕,然后去城北的福来酒楼买半打薄荷香糕,再然后去城西长喜茶楼买半打碧绿千层糕,最后去城东我常去的那个混沌摊买两碗馄饨……算是将功赎罪,如何?”
罗言沉默半晌,看着自己同僚递过来幸灾乐祸的视线,一一给瞪了回去。
半晌没有得到回答,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觉得光是这些没有办法抵消你犯下的错误吗?那我再……”
“属下一定去买。”眼见小姐还想要增添自己的工作,罗言忙不迭的回应。
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九月,你有想吃的东西吗?罗大人说他要请客。”沉寂片刻之后,软轿里再次传来那清脆的声音。
他什么时候说过要请客?罗言心里一直在发虚,手不自觉的摸上了自己的腰包,看来今天小姐是非要与自己过不去呀!虽然平时小姐就是这样,可是今天尤甚。
他不过就是在山下的时候,说了一句平常人家的小姐都是坐软轿,不会自己爬山吗?小姐你,需要这样子报复我吗?
罗言敢怒不敢言,等着下文。
幸而厚脸皮的人不多,那个叫九月侍女还是很不错的,只听见她弱弱的声音,“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做。”
“做起来多费事呀,又费时间,没有买来划算。而且,大家都这么熟了,罗大人想必不希望我们跟他客气。”
我们不熟呀,您还是跟我客气点吧?罗言的心里在叫嚣着。
“还是不要了,我自己做的比较好吃。”九月弱弱的声音。
“那是,谁叫咱们九月是全才呢。”带着笑意的声音仅仅只维持了一瞬间,就陷入了彻底的沉默里。
然后闷闷地声音略带着哭腔传入众人的耳膜,“只有师父做的东西,才是最好吃。”
小姐居然自己触犯禁忌了!罗言顿时警醒过来,想要转移话题,在心里搜刮了一会,抬眼便看到那座古刹已经近在眼前。顿时松了口气,高声开口,“小姐,到了。”
软轿里一片沉默,紧接着,轿帘被掀了起来。
九月率先出来,小心翼翼地跳落,动作优雅的站稳。
小姐已经收敛好情绪,直接跳了下来,动作利落而粗鲁。
光从动作上看来,九月要更像小姐呢?罗言在心里嘀咕着。
不过,要论相貌的话……这东沂城里小姐绝对要排在第一二名。当然,自家主子可不算。
虽然罗言认为,小姐穿素色的衣服会更好看。可是从小姐恢复过来开始,就只穿红色的衣服,虽然较之先前要更加明艳逼人,却总让人觉得不真实。
那样热烈而狂野的颜色,不适合气质灵秀灵动的小姐。而且,小姐眉目间那般的娴静,甚至带着一点点的悲伤,与那红色的衣裳是在不搭。
罗言心里虽然想着,却绝对不敢提出来。主子已经再三的吩咐,谁要是敢提起小姐的伤心事,定会严惩不贷。
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会去提起那段已经过去往事。
只是,今日小姐却忽然自己提起……待回去之后,还是禀告给主子吧!
虽然眼前寺庙的香火并不鼎盛,看起来却已经有好些年头,斑驳的院墙上,石灰掉落了将近一半,许是山上我空气潮湿的缘故,甚至还长了不少的青苔。
我信步走入寺内,入目便是几株粗壮的大树,正中间一个大鼎里插了三根大大的香,已经燃尽了大半。
周遭走动着不少信男信女,多是成群结队而来,脸上带着虔诚,缓缓走了进来。更有甚者,一入寺门便开始膜拜,一直入到宝殿里。
因为得到消息,知道这寺里有人在明知简行是朝廷通缉的罪犯下依然给予与他方便,所以才前来一探虚实。
这济庆寺虽然是个小寺庙,却绝对有近百个僧人,贸然闯入,传出去怕是会惹人非议。
虽然我以为直接将它毁了,逼问出简行的下落较好,奈何天下百姓大多信佛,为避免惹起众怒,只得先探查一番。
看着眼前的月老院,想来便是那个传说里求姻缘的地方,见周围的那男女大多是向着此而去,我也随着人流走了进去。
罗言小心翼翼的护在一边,防止人流冲撞到我,倒是九月,小心翼翼的跟着我,头都不敢抬起来。
“九月可有想求的姻缘?”恭敬地上完香,跪在蒲团上时,我问旁边一样在虔诚祈祷着的九月。
九月惶恐的看着我,脸色微红,摇了摇头。
一边在祈祷着姻缘,一边又摇头,这九月也真是个不诚实的孩子。不过,她不想说,我也不勉强。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些只属于自己的秘密,不想别人去触碰。
而如今,我能相信的人,只有那么几个。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再次失去。所以,我什么都不强求。
只因为,我再也不要,承受一次失去的感觉。
自我从悲伤里恢复之后,想起李墨白临终前的话语,我便萌生了将九月与李叔从京城接出来的想法。他们都是李墨白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我不能对他们置之不理。
正好那时周蓝陵需回京城为我们的过失善后,以及向上头禀告有关‘罪狱’被毁一事,我便写了封书信,让他给我带回了京城。
李叔回信说要为我们守候着那个家,随时等候着我回去。九月这个傻丫头,却独自一人跋山涉水,带着满身的疲惫,赶到了我的身边。
那一刻,看到九月满是风尘的脸,我抱着她酩酊大哭。
九月自小就与李墨白呆在一起,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她对于李墨白的情感,定不会比我少多少,心里的痛,也绝对不会比我少。
李墨白是因为我而死,甚至可以说是被我害死……可是九月却没有责怪我,反而因为担忧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到东沂城,待在我身边,光是这份心,已经足够我将她放在心里,小心的呵护着。
“是吗?”我轻松的笑,“那小姐我就帮九月求一求好了。愿月老庇佑,让九月找到个好夫君,一辈子都幸福。”
“小姐。”九月佯装恼怒的看着我,眼底却忽然闪过了一丝丝悲伤,尽管她掩饰的很好,一直看着她的我还是发觉。
心里一痛,呼吸都跟着停滞起来,悲痛一波一波袭上心头,眼角忍不住就湿润起来。
失去李墨白之后,我悲伤过,痛苦过,吵过闹过,自暴自弃过,自我伤害过……整整三个多月的时间里,我将自己关起来,不见任何人,不说一句话,将自己当做已死之人对待,甚至变本加厉的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身边的人。
我终于明白,失去最爱之人的心情,终于明白何为万念俱灰,何为生无可恋。可是终究,还是得活着。
逝者已逝,我的一举一动,却牵扯着生者之人的心,让他们跟着我,痛彻心扉。
若是我去世,他们也将承受与我一般的痛苦。
所以,我选择活下去。
只是原来,在失去你之后,活着,竟然会变得如此之痛。
我没有一刻能忘记你,所以,我没有一刻,不在承受着着锥心之痛。
我只是没有想到,会有那么一天,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那么一天。
只是没有想到,我会彻底的失去你!
风住尘香花已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如今,心系之人已不在,而我们的心已永远停留在过去,何谈姻缘?何谈幸福?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不再。
第一百三十四节 行济庆寺(1)
“小姐。”九月站起身来,笑容怯怯地,眼神纯洁如小鹿,“我们走吧!”
“恩,我们去看看那颗姻缘树长什么样?”我勉强收敛起情绪,对着九月笑了笑。九月必定看到了我眼角的泪水,可是她也什么都没有说。
我们之间,有着相同的伤口,一旦撕开,便是一起痛,根本就无从安慰。
对于这件事情,只能,视而不见。
出乎我的意料,所谓的姻缘树竟然是一棵异常粗壮高大的银杏树,扇形的绿色叶子随风摇摆着,映衬着树干上无数的红色布条,端的是风姿无限。
罗言取了香油钱给一旁的僧人,我取了笔,又从僧人手上接过一块红色的布条,闭上眼睛,手一直在颤抖,久久无法落笔。
师父,如今你已不在,我若是将我们的名字写上,可会有结果?
可会有结果?
“给。”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九月怯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睁开眼睛,只见九月右手执笔,左手递过来一块红布条,上面赫然用墨水写着两个名字:李墨白、林月回。
我浑身大震,不敢置信的看向九月,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九月,你何苦如此为我?
话已到嘴边,我却说不出口。
明明我们心系同一人,为何你要为我写上名字,傻九月!
九月脸色不变,示意我接过布条。
我抹去眼角的泪水,心情沉重,将九月手里的红布条拿了过来。
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银杏树,我眯起了眼睛,要挂,我也要将它挂到最高的树枝上去。最接近天的地方,月老才会看得更清楚。
即使今生缘分已尽,我们还有来生!哪怕没有来生,我也会一直的,深深深深地将你记在心里。
“小姐请交给我吧!”罗言上前几步,恭敬地伸出手来。
其实,我想自己挂上去,只是看着这周围这么多人走来走去,而我一幅富家小姐的打扮,身边也跟着不少家丁,怕是不好随意施展出武功。
无奈且不满的交到罗言手上,清晰的看到罗言看清那上面的字后怔了一下,然后依着我的吩咐,将红布条挂到了最高的树枝上。
这银杏树上的红布条虽然有千千万万,只是挂到树梢顶端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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