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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梨压海棠(东方)-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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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楚无视我的冷眼,将实现集中在我身后,蹙起了眉梢,然后回身对身后的何荣淡淡的吩咐,“将她埋了吧!”

    “等等!”眼见安楚转身欲走,我愤然地站起身来,目光如炬,恨不得将安楚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一个人的生命,在他的眼里,如此的不值一提吗?

    安楚没有再抬脚,而是停下来,用他那寒雪一般的双眸淡然的看着我,里面无波无澜、没有起伏。

    “狱主大人难道不觉得,此女的死,有蹊跷吗?”我指着躺在地上无法再醒来的侍女,尽量用平和的声音说道。

    “本狱会遣人查明。”安楚冷冷的回答。

    “既然要遣人查明,又为何说要将她给安葬?狱主大人难道不知一旦她长埋于地下,所有的证据都将会消失吗?”这种明显是在骗小孩的话,谁会相信?只怕她一旦被埋葬,所有的事情,都将石沉大海,再无人会记得。

    “如今她已死,你不希望她能够安息吗?难道你想要她以这幅丑态,继续呈现于人前?”安楚的话,让人无法反驳。

    我咬着嘴唇,无法回答。是的,如今她的这幅摸样,如何肯再让别人看去?

    “狱主大人,想要将她安葬在何处?如何安葬?”我低眉敛目,沉声问道。

    “自然随便是挖一个坑给埋了!”何荣抢着回答。

    “可否请狱主大人下令将她火葬,将骨灰交给笑晴处置。”众目睽睽之下,安楚好歹是这里的Boss,我说话也稍微客气了一些。

    安楚瞥了我好几眼,才终于对着何荣吩咐,“就按照她说的办。”

    “是。”何荣恭敬的应下,带着敬畏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吩咐人抬着那个侍女的尸体走远。

    “希望狱主大人一诺千金,可以还她一个公道。”说完,我快步的跟上何荣。

    就让我,最后在送你一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早的更新咯~~~~


第一百节 日落之后(2)

    大火燃起来的时候,风势变得越发的激烈,那些干枯的枯草一触即燃,星星点点的火苗变成冲天的火海,将那个华妆的女孩彻底地包裹在其中。

    热浪铺面而来,灼烧着我的眼睛,也将那个女孩的一生,彻底地斩断。

    从这一刻开始,在无人会知晓她的存在,她的过去与未来,也不在与任何人有关。

    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着。

    但愿来生,她能投胎去一个好人家,不会再遭受这样的痛苦。

    大火烧得快,灭的自然也快,很快,那里就只剩下了一堆灰,被风一吹,散了大半。

    我慌忙的抱着手里的瓦罐上前,将那里残余的灰烬揽到瓦罐里,也不搭理站在一旁的其余人,只是径自的走到何荣的面前,低着头。

    “请带我去恒溪。”

    记得华嬷嬷曾经说过,在这永远只有黑暗的‘罪狱’里,只有一条窄窄的浅溪,在更深的地下七拐八拐之后,最终会通向外面。那,便是恒溪。

    我想,这个含冤死去的侍女,大抵也是如我们一般无依无靠,才会被人贩卖至此。那么,这里对于她来说,必定没有任何值得回想的事情。

    在外面,在那充满阳光的大地上,才有属于她的温暖与记忆。

    若说我还能为她做得事情,也只剩下这一件。

    唯有让她的灵魂从这里走出去,她才能得到彻底的安息。

    哪知何荣听了我的话之后,脸色顿时大变,“你要去恒溪?”

    我点点头,对于何荣过度的反应,不明就里。

    “你可知那恒溪是什么地方?”何荣抖着声音,颤巍巍的问我。

    我不想理会这些,却无法自己独自前去,对这里不甚理解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恒溪在哪里。无奈,只好将方才的话再复述一遍,“请带我去恒溪。”

    何荣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带头走着,“希望你不会后悔。”

    待走出那中心地段,我才终于知道,何荣那莫名的颤抖从何而来,更是理解了他那句希望我不会后悔的话。

    眼前看上去像是一片荒芜的贫瘠土地,空中漂浮着无数的光点,犹如鬼火一般闪烁着,无数枯败的树干在那里耸立,如同一座座墓碑。

    待靠近,在头顶微弱的灯笼照射下,我惊恐的发现这里的土地竟然呈现着诡异的黑红色,那暗沉的泥土看上去犹如吸饱了鲜血,似乎捧起一抹轻捏,便会流淌出一大滩血水来。

    我不禁大打了几个冷战,全身的血液似乎被冻结,只恨自己没有生出一对翅膀,那样就可以直接从这里飞过去了。

    可惜我没有翅膀,只能随着何荣的脚步,靠近了眼前的山涧。

    哀鸣声、痛哭声、低呼声、压抑的呻吟声、疯狂的呐喊声……交融在一起,让人听着如芒在背,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这里,难道就是真正在关押着那些‘罪人’的地方?

    何荣顿了顿,回首看了看我,脚步开始虚浮起来,走的极为小心。如此的害怕,却依然没有退缩,想来是在安楚那里得到了什么吩咐。

    他没有退,我自然不能退,也迈着细碎的步子跟着。心却提了起来,手上蓄满力道,小心翼翼的警备着。

    山涧的两侧,密密麻麻的筑满无数的牢房,每间牢房里关了三到五人不等,那些人无一例外的面色枯黄,身体瘦比竹子,肤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惨白,眼窝深陷,完全就没有一点的生气。

    尤其是他们的眼眸,带着死水一般的暗光,完全无法让人相信,他们还是活着的。

    在我们走入山涧的时候,那些早已感觉我们到来的人纷纷挤到牢房门口,伸出自己苍白毫无血色的双手,在空气里上下挥舞着。

    双手胡乱挥舞的同时,还发出了低沉地意味不明地嘶吼,让这场景,怎么看都像是僵尸出动!

    脑海里闪过这一幕,我顿时惊出冷汗来,手里死死的抱着瓦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还好那些牢门够坚固,这山涧的宽度也足够,行走在其中还是绰绰有余,不用担心会被他们乱舞的手抓到。

    “什么人?”刚走入山涧,就有守卫的侍卫跳了出来,厉声的质问着我们。

    何荣这下倒不慌了,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类的东西,“奉狱主之命,前去恒溪办事。”

    那侍卫想来也是认识何荣的,只是将令牌随意的看了一番,然后就将目光定在了我身上,“这位姑娘是……?”

    那目光,依然是那种饿狼见到实物的那种充满了欲望的眼神,让人不觉的便不寒而栗。

    “她是狱主的人,你们最好不要动歪心思。惹火了狱主,是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何荣用同样贪婪的眼神瞥了我一眼,尔后很快的掩饰好自己的情绪,冷声对那两个侍卫说道。

    那两个侍卫连连点头,少不得跟何荣敷衍一番,那看我的眼神里,欲望却是半分没少。

    我忍住想要呕吐的念头,低着头从那个两个侍卫身边疾步走过,那让人无法去忽视的眼神一直黏在我身上,实在是无法忍受。

    而且这山涧格外的长,几乎每十步便会有巡逻的侍卫跳出来,求实何荣与我的身份。如此一来,黏在身上的眼神越来越多,犹如粘人的牛皮糖,怎么都甩不掉。

    我不耐至极,却不敢表露半分,这里的侍卫如此之多,而且每一个武功都不弱。若是我与他们相斗,那是一分胜算都没有,我是聪明人,只好埋头疾走。

    何荣倒也明白我的心思,于是也放快了脚步。

    虽然这些侍卫着实烦人,却还是有一点好处,那就是那些‘罪人’们都安份了下来,不再伸出手来挥舞,也不再发出困兽一般的嘶吼声。

    看来,他们对这里的侍卫,是非常的恐惧的。

    如此,我边走边打量起来,或者说搜寻起来,在到达东沂城之前,在船上遇到的小女孩茵茵的父亲,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呢?

    四下搜寻一番,却一无所获,也许这里的人太多,也许我走得太快,根本就没有时间去一个人一个人的辨认出来。

    何况,就算看到又能如何呢?我脸自己都顾不上,哪里还有精力去顾他呢?

    想着,便决定放弃,就在此时,一双闪现着精光的眼睛落入我的视线,让我脚步不由得一顿。

    这种感觉,无异于在一群死尸里面,看见了一个大活人,不得不心生诧异。

    这是一间无甚特别的牢房,要说有特殊的地方,那就是这个老人是单独关在这间牢房里。看上去也是枯瘦如柴,肤色暗黄没有生气,脸上的皱纹很深,衬得那一双闪现着暗芒的眼睛更加的特别。

    看见我看他,老人甚至站起身来,对着我优雅的点了点头,干瘪的嘴角露出了苍白的笑容。只是老人似乎很久没有笑过,那笑容僵硬不已,看上去比哭还要难看。

    我吓了一大跳,哪里还敢在看,慌忙低着头走远。

    我不知道的是,老人看着我走远之后,嘴角的笑容变得诡异万分,眼里的精光更甚,似乎在算计着什么一般。

    恒溪绝对不是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却绝对是这‘罪狱’里最漂亮的地方。在恒溪的左边,已是这‘罪狱’的尽头,峭壁一直连接到头顶的山巅,那里有将近五米宽十米长的一条地缝,其下黑漆漆看不到到底有多深,根本就不知道那下面的尽头是地狱还是人间。同时这‘罪狱’里四处流窜着的风,也是从这里而来。

    越靠近,这风也就越大。

    华嬷嬷曾经说过,以前有人想要从这里逃跑,跳下去之后,却听不到任何的回应。

    也有人曾经将这里最长的绳子丢下这地缝去,然后顺着绳子往下爬,却完全没有发现尽头,最终带着恐惧无终而返。

    这地缝,是这‘罪狱’里,最为神奇也最为神秘的所在。

    恒溪的源头不知道是在哪里,或许是从更加深远的地下冒出来,溪面不宽,水也不深,或许只能刚好容下一个人平躺着,那水大概能漫过脖颈左右。

    溪面也不算曲折,从头顶沿着山壁而来,在距离地缝尚有两米处忽然消失了踪迹,犹如那里的地下有一个大洞,将所有的溪水平地吸收了一般。

    与想象中不同,眼前这恒溪里的溪水是极为清澈的,像是汲取了这地下的精粹一般,虽然光线不甚明亮,我却依然清晰地看见了溪底。

    在靠近溪岸的地方,那黄绿色的草垛上开满了暗红色的小花,看上去有些像是身材娇小的雏菊,细看之下却又不是。娇嫩的花朵在狂烈的风吹下左摇右摆,却没有脱落的迹象,看上去生命力也是极其顽强的。

    我不由自主的上前,正欲摘下一朵,何荣忽然一把拉住我,“不要碰,这花是有毒的。”

    我一惊,悻悻地收回手,心里兀自感慨了一番。看不出竟然有毒,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花儿,开在这种偏僻的地方,无人赏识。

    定下心神,我也不再想其他事情,仔细而小心的绕过那些花儿,缓缓地靠近恒溪岸边。松开一直压着瓦罐的手,捧出一捧骨灰握在手上,任由它随风消散在恒溪里。

    如此一来,在这里压抑了许久的你,终于可以出去了。

    不要再在这里流连,直接飞向那美好的天堂吧!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百节了,请大家多多的支持小梨,谢谢……


第一百零一节 日落之后(3)

    是夜,我没有睡下,和衣坐在床头冥想着。

    任由内力在体内游走的同时,集中全身的精神听着外面的反应,只待那哭声一响起,便冲出去救人。

    这‘罪狱’里什么都没有,数起规矩戒律来,那是一条接着一条,让人头晕目眩。这其中一条,便是夜晚不得擅自外出。

    当然,先前我是不知道这些的,胡嬷嬷教导规矩的我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过,如何会懂得这些规章呢?

    现在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我从恒溪回来之后,安楚拿着一本精巧的小册子满面春风地递给我,逼迫我在他的书房念了整整一个下午。

    之说以用逼迫,是因为安楚运用他狱主的权利命令我的时候,我是想要反抗的,可是我还没有出手,安楚掏出一张卖身契丢在我面前,彰示着他是主我是奴的事实。

    虽然那卖身契是韩笑晴的名字,虽然我不是韩笑晴,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扮演着她,直到我获得那块刻着‘罪’字的玉佩为止。

    于是我灰溜溜地败下阵来,特别乖巧地在他处理政事的时候,歪坐到一边的凳子上,有气无力的念着。

    当然,满面春风纯属我的个人想象。

    那个小册子子上,记载着的,全部是在这‘罪狱’里不能做的事情。我虽然烦不胜烦,好歹念了那么久,该记下的事情,还是清晰的印在了脑海里。

    我琢磨着,是不是自己这个丫鬟做得太不像,所以才导致安楚端出他狱主的架子,来打压我呢?他是在警示我,不要做得太出格吗?

    可是,我会是乖乖听话的人吗?

    等了许久,却没有听见哭声,倒反而听到厅门被打开的声音。

    是安楚,他要去干吗?

    想着他那诡异的行踪,我悄声的起来,不近不远的跟在后面。

    安楚果然是常常会在半夜里外出的人,那些巡逻的卫兵见到他一点都不惊讶,而是恭敬的打了声招呼便继续巡视着。

    安楚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光线明亮的地方,反正他是老大,谁敢说他的不是呢?

    可就苦了我,一边要保持距离跟着不被发现,一边还要警醒不被那些卫兵发现,一边还要注意不能跟丢,可谓是极为耗费心力。有些时候,动作太响了点,我都要紧张上半天。

    有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已经被发现,安楚他却始终没有回过头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引诱着我去哪里一般?

    然而,在我发现安楚走的路线与白天何荣带我走的无二时,我终于知道他的目的地,原来是那关押着‘罪人’的山涧。

    那里烛火的光芒远胜于白天我经过这里时,此时是人影憧憧,外围层层的入口守卫着无数的卫兵,透过其缝隙隐约可见一些人被绑在那些枯树干上,似乎在苦苦地挣扎着,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这种犹如无声电影的场景,看上去是极其心惊与恐怖的。

    安楚堂而皇之的靠近那守卫森严到苍蝇都难以飞进去的地方,在众多卫兵的行礼下步伐优雅、姿态傲然的走入了山涧,看样子,他目的似乎还在更远的地方。

    那前方,却是只有恒溪,他是要去恒溪吗?

    我犹豫了一下,想了想,终究觉得在那里的守卫让人难以应付,而且那些人的视线实在是与饿狼无异,我若是被他们识破,后果……

    我却是不敢再想。

    就在这里等着安楚回来好了,反正也没有别的路,要回去,安楚必定得经过这里。

    想清楚这一点,我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悄悄的打量着那山涧外的干枯树林。

    趁着巡逻换守的空隙,我总算是看清楚了那里的情形,却让我的骨子彻底地生寒犹如置身在冰窖。

    那些卫兵们的前方,摆放着各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刑具一类的东西,‘罪人’们无论男女都被扒光了衣服,绑在了坚硬的树干上。

    那些男‘罪人’们,就在卫兵狰狞的笑容里,被一件接着一件的刑具不曾间断的折磨着,他们的身体不断的抽搐着,有的人甚至口吐白沫,甚至翻白眼昏倒过去,也没能让那些卫兵停手。而是被冷水泼醒,继续被折磨着,痛苦着,永无止境一般。

    而且,他们似乎被点了穴道,无论怎样的反抗,怎样的痛苦与压抑,都无法发出声音,只得把痛楚咽下,深深地烙在心上。

    当然,也如外界的传言,卫兵们虽然下手狠辣,却并没有夺取他们的性命,而是在估量着每一个人的承受能力,待发觉眼前的人将要到达极限时,换上另一个人来。

    我只能说,男‘罪人’们所承受的痛苦,已经是极轻的了。

    那些个被扒光了的女‘罪人’们的下场,远比这些男‘罪人’要惨上一万倍。

    她们或许稍有姿色,或许身材极好,也或许是有着什么过人之处。

    我会这样子想,是因为那些换守下来的卫兵们,带着兴奋不已的神色,骑在她们的身上,干着那让人无法启齿的事情。

    那些女人的下体一片血肉模糊,估计已经磨烂,更或许已经腐烂,那些卫兵却恍若未觉,也不会嫌脏,一人下来,另一人接着上,周而复始。

    她们的眼里,只有死鱼一般的白色,毫无光彩,犹如失去了生命的娃娃,被肆意的玩弄着。唯有不断从那里流出的红色液体,让人相信着,她们还是活着的。

    或许,这已经足够过分,然而,我根本就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其中,有好几个的女人,苍白如雪的肚子高高隆起,看上去似乎已有五六个月的身孕。哪知那些根本就没有人性的卫兵们,却完全不管这些事情,犹如彻底疯狂、失去心性一般,只知道干着那等龌龊的事情。

    鲜红的血液从那里流出,渐渐地染红了那黑红色的土地。

    如果这里的土地之所以会如此暗红的原因,是因为这种畜道一般事情,那么,究竟有多少让人无法置信的幼小生命,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被人如此惨无人道的杀害。

    我几乎是看呆了,完全不忍心再往下看,却根本就无法移开视线。眼睛酸涩刺痛,鼻子喉咙大脑一起叫嚣着酸楚震惊,手脚颤抖到犹如脚下发生了地震,就连灵魂也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飞出了身体之外。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究竟是为什么会发生的!

    好半晌,我才终于反应过来,犹如受了伤发狂的野兽一般,完全忘记自己会武功这一事情,抄起身边的石块就往那枯树林跑,边跑边咆哮着,“你们到底还是不是人?快点让开!”

    那些卫兵惊觉我的存在,纷纷上前来阻拦我,我秉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心思,握住手里的石块凶猛地四下乱砸,不知不觉间便带上了内力,石块夹杂着内息攻向四方,不少卫兵被砸到,纷纷倒在了一旁。

    此刻,我真的连杀了他们的心都有了,所以也不畏惧,直接冲上前。

    也许他们被我的气势吓到,竟然无人再敢上前,让我顺利的冲到了那些女人的身边。

    那些正趴在女人们身上行欢的男人根本就没有下来,仿若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一般,机械的上下抽动着。

    我真的是红了眼,握住手中的石头,狠狠地往他们的肩膀上砸去,直到他们被砸翻在地,我才罢手去砸另一个。

    其间,不少卫兵想来阻拦我,我红着眼睛一一的瞪了回去,那些不怕死的我挥舞着石头便砸,逮着哪里砸哪里,完全豁出去了。

    这是我倒是记起自己会武功了,灵巧的闪躲着他们的攻击,再猛烈的往他们身上砸上一石头。

    石头不轻,被砸到自然会很痛。而且这石头似乎也够硬,被我砸了这么久,依然完好无损。那些卫兵倒也怕了,只是重重的围着,也不敢再对我怎么样。

    我利索的将那些女人挡在身后,却也没有空搭理她们伤势如何,只是集中精神与眼前的豺狼般地卫兵对视着。

    正在僵持中,一个人分花拂柳从外面走入这卫兵的包围圈里,一双寒雪的眸子更为冰冷,厉声指责着,“怎么回事?”

    此人正是安楚,不过衣服与头发皆带着水渍,不知道是刚才做了什么,才会导致这般的狼狈。

    看到他,我的心情有些复杂,更多的却是惊恐。

    想也知道,这些卫兵既然能肆无忌惮的干着这些畜生不如的事情,身为这一狱之主的他,必定是知道,甚至默许的吧!更有可能,这些事情,本来就是在他的授意下才会发生的。

    “秉狱主,这个女人……”其中一个卫兵看到安楚,立时的伸出手指着我,开始控诉。

    安楚将来龙去脉了解了一番,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尔后对那些卫兵们开口,“本狱知道了,这个人是本狱的侍女,就交给我处置!”

    “可是狱主大人,这个女人打伤了这么多兄弟……”其中一个似乎颇有势力的人站出来,不甘心的反驳,却被安楚一个冰寒的眼神瞪了回去,没有下文。

    想来,这些人对安楚那变态的武功,还是会觉得的恐惧。

    两人僵持了一会,那个卫兵败下阵来,退到一边,“那她就交给狱主大人处置,还请狱主大人能够秉公处理。”

    这个卫兵这么做,其他的卫兵也纷纷的让出一条路来。

    “走。”安楚对着我冷声的吩咐了一句,转身便走。

    我看了看身后依然全部失去意识的女人,犹豫着,我一走,她们可还会遭受这种待遇?

    “万和,今天到此为止罢!”安楚见我没有跟上,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那个名叫万和的卫兵带着极为恐惧的眼神瞥了我一眼,点头称是。

    我知道自己在再这里待下去也绝对讨不着好处,转身欲走,却忽然感觉有一股微弱的力量,扯住了我的裙角。

    我诧异的回头,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透过发丝用她那无神的眼睛看着我,里面充满了哀求的意味,“求求你,杀了我。”

    我浑身颤抖起来,几乎要无法抑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花,摇摇头,“对不起,我不能杀你。”

    尽管你一心求死,我却哪里希望你死呢?也许你以前犯过特别严重的错误,可是你已经得到了惩罚,如何能杀了你呢?

    女人的眼神黯了下去,松开扯着我裙角的手,跌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我知道,她大概是昏过去了,生命暂时是不会消逝的。

    我的脚步几乎有如千斤之重,难以迈开一步,可是,我不得不走。最后担忧的看了那些女人一眼,在众人愤怒的视线里,我颤抖着迈着小碎步跟上安楚,渐渐地离开这一片写满了肮脏的土地。

    离开那些人的视线范围之后,我脑袋里绷着的弦才终于放下来,感慨着自己捡回了一条命。哪知就在此时,安楚的身体忽然晃了几晃,就那么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A签咯,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还请继续支持小梨,小梨会努力努力再努力的更文,鞠躬感谢大家……


第一百零二节 刻意刁难

    一路上,我要小心翼翼的避开守卫,同时也要避开狱主府里的下人,我扶着沉重如猪的安楚回到院子里时,已然将近申时。我费力的将他安顿在他自己的床上,便再也没了力气。

    我想,安楚大概是不想自己生病的事情让别人知道的,不然又如何会硬撑着等到离开那些卫兵的视线才昏到呢?

    而且要是被别人知道自己所畏惧的狱主大人竟然病倒,这里只怕是要乱套了。联想起之前的事情,我猜想大概他经常会这样,所以不打算告知任何人,只等待着明早他自然醒来。

    费了点劲将被子给他盖好,我歪坐在床沿累得直喘气,今晚见到的事情太让人震撼,身累心更累。

    这些事情,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无法相信。

    如今虽然看见,却没有能力阻止它的继续发生,这着实是一件让人无比的沮丧,甚至于时时刻刻都在懊悔的事情。

    刚才所见的画面,不断的在脑海闪现,弄得我头昏脑胀,心下一阵反胃,差点吐出来。

    我抑制不住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胃里不断地在翻腾着酸水,喉咙发痒,我冲到院子里,再也没能忍住,吐了个天昏地暗,直到酸水都吐尽,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只能干呕着。

    一股酸涩的味道随着也夜风蔓延开来,我闭上眼睛,靠着院子里没有树叶的大树,蹲坐在地上。

    为什么世上会有这样子的事情?为什么世界上会存在那样残忍的人类?

    我抱着膝盖,把头埋在中间,泪水如绝了堤的洪水,翻滚而出。

    莫怪乎人们谈及‘罪狱’色变,这个地方,甚至比地狱还要残忍。他们不仅是在折磨人的身体,更加是在摧残着人的意志,犹如抽蚕丝一般,一根根的将人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消灭殆尽。

    再坚强的人,恐怕也无法在这里维持住残存的意志;再残忍的人,看到那样子的画面,都无法无动于衷吧!

    这‘罪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呢?

    难道说,仅仅是为了那些已然死去的人,而折磨这些尚在苟延残喘的人吗?

    这么做,究竟能有什么意义呢?

    那些死者会活过来吗?会心生感激吗?

    无论怎么想,我都知道,不,不会的。逝者已矣,而生者却会承受着已逝者的痛楚与怨恨,艰难的生存着。

    迷糊中,靠着树干迷糊的睡了过去,梦里居然见到了久违的李墨白,睡梦里的我扬起嘴角,挂上了一个温暖幸福的笑容。

    浑然不知有人在我睡着之后,本来想将我抱回房里,却在看见我嘴角的笑容时,愣了许久许久,最终叹息着离开。

    醒来时,我只觉自己手脚冰凉,身体发冷,身体犹如结了一层冰,手脚沉重无比,全部都僵硬了。我用了好长的时间,才能控制手脚颤颤巍巍的扶着树干站起来。

    站起来以后,才感觉自己手脚发软,头昏昏沉沉,鼻尖似有鼻涕要掉下来,喉咙干哑涩痛,难受至极。

    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我迷迷糊糊的想着,下一秒一个喷嚏冲口而出,我抬手抹去鼻尖的鼻涕,苦笑了一番。

    真的是感冒了!

    距离上次感冒,已经有很久了吧,一直以来都有李墨白的照顾,很少会有感冒之类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即使感冒,他也会及时的熬药,很快就会好起来。

    如今,只能靠自己身体的免疫系统,早日赶走感冒病毒了。

    我强打起精神走进房中,看见时间尚早,估计安楚尚未起来,端起木盆前去膳房打热水。

    去膳房的路并不是很远,我却走了十多分钟,将木盆装满热水,我吃力的端起来,幽幽地往回走。

    一路上遇着的丫鬟下人们对着我指指点点,时不时地偷笑两声,讥讽之情明显的摆在她们脸上。

    我的头昏昏沉沉,哪里有心思去听她们说些了什么,只是凭着仅剩的意识,鬼魂一般往回飘着。

    却不知道忽然有人从路边对着我笔直地撞过来,我躲闪不及,被撞了个严实,手里的木盆脱手而出,我狼狈的摔倒在地上,从脸盆里飞出的热水很大一部分落回到我的身上,烫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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