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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梨压海棠(东方)-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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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眼睛,那个徎崖帮的帮助老头手持大刀,一步步地向我们靠近,身上有些细小的伤口,微微在冒着血红色的血丝。他的目光冒着骇人的光彩,内息外溢,大刀横在胸前,已经摆好攻击的姿势。

    周围本在看戏的人们轰然散开去,徒留我与陆馨二人在路中央,与老头对峙着。

    陆馨也感觉到了危险,草草地结束打坐,撑着地面站起身来。右手一直捂着胸口,却勉强的站到我的前面,将我护在身后。

    一时之间,我竟然有些感动,明明已经受了伤,却还是要保护我。

    我低眸而笑,师父,对不起,我要打破与你的约定了。可是我遇到了生命威胁,不得不出手,你是不会怪我的吧?

    正欲走到陆馨身前,耳边忽然传来一个轻狂且带着傲气的声音,“你不要动。”

    “谁?”我左顾右盼,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陆馨回头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眼睛忽然瞪大。

    我顺着她的目光抬头,忽然看见了诡异的场景。四周没有花树,天空之中忽然飘下无数的花瓣,飘飘洒洒弥漫了人的视线,同时一股浓郁的香味弥漫开来,芳香醉人。

    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一时都没有动弹。

    我忍不住地抽了抽嘴角,只觉得这个画面在电视剧中上演过无数次,有些烂俗。这是谁将要出现的出场方式吗?

    随即地,花香之后忽然出现女子的娇笑声,一个身着粉蓝色纱裙地娇笑女子出现在街道之上。千娇百媚地回眸看向我,露出雪白的牙齿,恭敬地弯腰施礼,“小姐,好久不见。”

    “你怎么在这里?”此情此景,虽然我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打从心里感激沁柳的出现。

    “不止是我,阁主也在哦。”沁柳伸手指向酒楼之上,抬头看去,阳光正盛之处,隐约可以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立在屋顶之上。看不见容貌,只能感觉到那里阴暗的气息,以及飘散在肩膀的那一头散乱的黑发。

    是风千情吗?

    那个晚上的片段闪现在脑海,我捏紧了拳头,他此时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龙涎’也是疯人阁的人送到慕容山庄,是他吩咐的吗?

    如此晦涩不明的态度,风千情意欲为何?

    他与李墨白,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谜团一大堆,却都得不到答案,就算跑上去问他,他也是不会回答的吧!

    紊乱的呼吸渐渐地平复,我放松拳头,慢慢地收回视线。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该知道的,总有机会知道的。

    “你是谁?”徎崖帮的老头见来人是个娇小的女子,先前的气势重新回到身上,气势凌人地开口询问。

    “呀,失礼了。”沁柳夸张地笑了一下,对着老头再次施礼,“小女子乃是疯人阁的右护法,名叫素右。”

    “疯人阁?”徎崖帮的老头似乎吓了一大跳,连连地退了三步,浑浊的眼中竟然闪过了恐惧之情。

    素右,原来沁柳的本名,是叫素右……吗?

    曲左、素右,果然是左右护法呢?我禁不住地苦笑,微微地责怪自己竟然在此时此刻,还要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不能相信吗?”沁柳,哦不,素右捋了捋垂下的发丝,媚然而笑,“嘛,我不经常露面,也难怪你不认识呢?”

    “曲左,这个人交给你算了,臭老头烦死了。”沁柳看了眼身后的我,又看了看混乱成一团的酒楼,无奈的摇头。

    此时狭小的酒楼大厅里已经容不下那些好战者们,有的人干脆破窗而出,明目张胆地在大街上过招,你来我往,将那些普通的百姓们赶得一干二净。

    那些来不及收拾地小摊,顷刻间便被砸了个粉碎,其上的小玩意们散落了一地,被踩得七零八落。

    也许这些是别人赖以生存的东西,却被人毫不珍惜的毁灭,如果那些人有家室要养活,该要怎样活下去呢?

    想着,不禁动怒,这些被毁坏的东西,又有谁会去赔偿!

    一股强大的气息从街道的另一边传来,许久未见的曲左逆风而行,双手各握着一把月牙般的短刀,不断地在他手中转着圈。

    “双月刀。”徎崖帮的老头满脸畏惧的神色,曲左进一步,他便退一步,渐渐地退入了墙角。

    见已经退无可退,老头似乎估量了一番,愤然的抬起手中的大刀,火速地一刀劈在前方的地上。

    灰尘顿起,漫天弥漫遮掩了视线,只听得空气里传来‘砰、砰’地撞击声,曲左与老头似乎已经缠斗在一起。

    “哪里逃?”随着曲左的一声爆喝,一个身影从灰尘里飞出,落在对面地屋顶之上,几个起落后没了身影。

    曲左也跟着跳了出来,正欲追上去,那个轻狂且傲气的声音在酒楼的屋顶响起,“由他去,速度将那些人解决了。”

    “是。”一向桀骜的曲左露出恭敬地神色,挥舞着手中的双月冲进酒楼里。

    得此吩咐,素右解下腰间的软剑,也加入了战局。

    曲左的刀法狠厉,如他的为人一般阴鸷,双月刀挥舞的密不透风,招招式式间毫无缝隙。素右的剑法如蛇,快得如离弦的箭,让人无法看清楚她到底在攻击何方。

    本来一时尚分不出高下的战局,立刻出现了明显的变化,那些僵持不下的人突然被袭击,一个个都没有还手的能力,接连地被击倒在地。

    其后的人发现又有人加入,而且不管是哪个帮派的人,见一个便打一个,终于感觉到危险。动作稍快的人慌忙的拿起手里的武器抵挡,试图抵抗一番,却哪里还来得及。曲左素右配合的相当完美,加上周蓝陵时不时放几支冷箭,不到片刻,大厅里能站立的人已经所剩无几。

    这场混战,已我们少数人的完胜而结束。

    空气里隐约漂浮着血的腥味,耳边不时的传来呻吟声,以及不甘心的目光……此刻的酒楼大厅里,就如同战场一般,遍地哀鸿,连太阳的光芒都被黯淡,就只差没有血流成河了。

    我别过头去,不忍心再看,心如被揪住一般,剧烈的收缩着。这就是这里的现实吗?

    本来的和平不过是表象,所有人都像是欠缺一个拔剑的理由,一旦遇到任何的不满,便会审时度势的挑起事端。

    酒楼里的人是,陆馨也是。

    不过被挑衅了一番而已,却没有考虑的拔剑,挥舞着自己所有的力量攻击别人,最后却落得个一败涂地的后果。

    终究,只是太过冲动而已!


第五十七节 不堪回首

    “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吗?”陆馨的身体虚弱地摇晃了几下,话未出口,冷笑已溢出了嘴角。“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我劝你最好放弃,还是不要去东沂城。”

    “你们,都是这样掠夺他人的性命吗?”双手在身侧再次握紧,撇清关系的同时,语气里不觉便带上了责怪之意。

    “我不像你这样被人保护着长大,单纯得什么都不知道。”陆馨的表情恍惚,似乎看到了遥远地,自己的过去。

    不知为何,陆馨此刻,有想要倾诉的愿望,在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孩面前,诉说出自己那难堪的过去。

    或许是因为她的目光太清澈,让人不自觉便想要信赖她;又或许是刚才命悬一线,激发了她内心里的恐惧,不得不找个人倾诉。

    “虽说我现在是‘七毒门’的千金,吃穿用度都不愁,看上去风光不已。但因为是意外被丫环生下来的,而且是庶出,从小便不被所有人承认。还是很小的时候,不受待见的母亲与我,被赶出了家门。”陆馨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更多的却是漠然,“母亲没脸回家,又没有办法维持生计,最终病死在街头。”

    “其实母亲的身体很好,一直无病无灾,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可是即使是那样温柔的母亲,走遍了全城都找不到活计。所有人都害怕惹上‘七毒门’,不愿意雇佣母亲。最终,我们只能靠人家的残羹冷炙度日,还要与乞丐们抢夺才能夺到。”

    “得到的饭菜的分量,总是很少的,母亲总是带着满身的伤,把食物送到我嘴边,笑着告诉我她已经吃过了。可是我怎么会想到,母亲每天都是喝着凉水度日。”

    “不要说了。”我抓着心口,看着陆馨益发难过的表情,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

    这些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听说,无论在哪个朝代,总会有一些人过着不如意的生活。即使拼了性命,却还是在贫困痛苦间挣扎,永永远远都看不到未来的出路。

    偏偏那些有能力的伸出援手人,为了一己之私,趁火打劫、落尽下石,将人赶入绝望的深渊,再无翻身之日。

    “不,我想说。”陆馨摇头,转头看向我,目光里流露出几丝恳求之意,“你愿意听吗?”

    我愿意听吗?我自己问自己,我可以不听吗?

    不可以吧,看着陆馨脆弱的神色,我沉重地点了点头。

    “谢谢。”

    “母亲会病倒是理所当然的,我回七毒门求救,却无法见到任何人。无论我在门口跪多久,面前只有一扇冰冷的铜门。”

    “母亲她呢,似乎感觉到自己要死了。所以在死之前,她还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跑到街上卖馒头的地方抢了两个馒头,无论人家怎样对她踢打,她就是不松手。最后,母亲是吐着血回来的,可是……她还是对着我温柔的笑,将馒头塞到我手里后,才断了气。”

    陆馨转了转手中的鞭子,泪水不知不觉的滑过脸庞,她带着恨意的眼神看着地面,恨不得将它看穿。

    “母亲死的时候,我拉着母亲的尸体回‘七毒门’,却还是被拒之门外。无论我怎样的去哀求,都得不到一分钱去埋葬母亲。”

    “最后的希望都消失之后,不到四岁的我,把自己卖给了青楼,才终于得到微不足道的钱,埋葬了母亲。”

    “我的长相很不出众,就连进青楼,都只能当个打杂的。每天都在辛苦的干活,从早到晚,被人鞭打责骂羞辱,简直就没有把我当成人看。”

    说到自己的事情,陆馨的表情反而平静下来,像是在诉说别人的事情那般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所以我蓄谋逃跑,并且成功了。”

    “那个晚上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因为那天,是我第一次杀人。那个来追我的人,想要把我抓回去,所以,被我生生的咬死了。”

    陆馨脸上的单纯早已不复存在,沧桑代替了原本青春的气息,然而表情并不痛苦,脸上只有麻木不仁。可是,就算这不是她装出来的,那也只是现在的心情吧!

    在以前,她一个人,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越想,心里愈是难受,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热血冲上脑海,我上前一步,张开双手轻轻地抱住陆馨,顺势将头埋在她的颈间。

    “对不起。”

    在你过着如此贫困潦倒的生活时,我或许还在抓着李墨白撒娇,一边浪费着院外送来的食物,一边还在挑剔着李墨白带来的食物如何的不好吃。

    其实,比起你来,我已经足够的幸福了吧!可是人的欲望无限止,那时我满心都在想着,要如何从院中逃出去,却碍于李墨白一直没有实施。

    也许,我若是逃出去了,也会过上与你一样的生活吧!富足而不知忧愁的日子,我却没有好好去珍惜。

    所以,我不得不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为什么?”冷淡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不带感情的。这才是真正的陆馨……吗?

    我摇摇头,依旧抱着她不放,陆馨倒也没有反抗。

    “后来呢?”

    “我咬死护院的所有过程,都被我师父看到,他将我带回了绝无门。那里,有专门训练小孩成为顶尖杀手的地方,我便被丢到了里面。”

    “几百个小孩,各选一件武器,在空旷的地方厮杀一整个晚上,最后生存下来的,便可以成为师父的弟子。我,便是那一晚的胜利者之一。”

    空旷的地方、暗淡的天色、隐约的微风,或许还有一轮皎洁的新月,本来该是如此静谧的气氛,却因着孩子们脸上恐惧的表情、手里紧握着的利器、大人们冷酷的神色而变得残酷。

    随着一声响亮的锣声,所有人为了生存下去的孩子们,拼命挥舞着小手中的利刃,毫不留情的看向身边的人。

    天光熹微时,尸骸遍野、白骨森森已不足以用来形容那时的景象,只是本来绿油油的草地,却变成了耀眼的红色。那细长的草尖上流淌地,再不是露珠,而是红色的血液。

    在那一刻,人间已经变成炼狱。陆馨已经无法记得那晚究竟杀了多少人,只是清楚的记得,几百个孩子里面,到最后只剩下四个人,带着满身鲜血站立着。

    那些尚活着,却无法再站起来的孩子们,散发着痛苦的呻吟,睁大了恐惧的眼神,看着那些个麻木不仁的大人们将一桶桶火油倒下。无论那些个尚活着的孩子们怎样的痛哭失声,无论怎样的苦苦哀求,最后还是一把火,将整个山丘烧的一干二净。

    他们四个人,远远地站在山坡上,无一人敢作声,甚至都不敢露出恐惧的神色。只能捂住即将惊呼出声的尖叫,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被活生生的烧死。

    明明那天晚上,他们差点就被自己杀死,却无法看着他们被烧死,这很讽刺不是吗?反正终究,都是只剩下死而已!


第五十八节 若实若虚

    竟原来,这种事情真的是存在的!

    我搂着陆馨的手微微的颤抖,脑海里联想到那般光景,身体忍不住瑟瑟地发抖。

    如果,是我经历这样子的事情,恐怕早就死了几百回!眼前这个少女,究竟是如何在那样的环境里生存下来的?

    在她那单纯的神色下,又究竟背负了什么?

    压下心上浮起来的恐惧,我抬起头来,带着哀痛看着陆馨的眼睛,柔声安慰,“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不,没有过去。”陆馨摇头,伸手指向酒楼里面,“这种事情,不管在哪个地方,每天都在上演着。”

    我无语凝噎,只觉得有东西压着喉咙,说不出话来。是的,这种事情,在封建社会、在这个国家、在过去未来,都将会持续不断的上演着。

    有人类的地方,终归会有战争!

    我们能做什么?终究,不过只是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吗?

    “你太善良,如果去东沂那种地方,只有死路一条。”

    “即使如此,我也必须要去。我早就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了。”

    在知道危险的情况下,李墨白却为了救我,置自己的生命于不顾。撇去其他的所有,单是这一份心意,我都绝对不能弃他不顾。

    哪怕我什么都做不到,我也必须去做。努力过后的失败,总好过从一开始便放弃,注定是失败的结局要好得多。

    实际上,唯有李墨白,哪怕舍弃生命,我也必须要找到他!

    我都还没有告诉过他,我一直以来的心情,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呢?十年来,他百般辛苦的照顾我,我却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对他说过,怎么可能容忍他就这样消失呢?

    没有李墨白的世界,不会是我的世界;没有李墨白的东方梨,将连林月回都不是。若是就此再也无法见面,今后的生活,于我而言还有意义吗?

    “是吗?”陆馨口气淡淡,望向天空,“可是光有决心,是不够的。”

    “当年的你,难道不是靠决心活下来?”

    陆馨无语的看着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回‘七毒门’吗?”

    我缓缓摇头。

    “在乐城的边缘地带,有一个寨子叫黑水寨,素来与陆家交好。这寨主有一个儿子,今年二十有二,可是因为出生时双腿便有残疾,无一家的姑娘愿嫁。

    不知道这个寨主从哪里听说了我的事情,便央求我爹,恳请我爹将我寻回,嫁给他的儿子。”

    “你同意了?”我蹙着眉寻思,若是同意了,此刻便不会站在这里吧!

    “我没有理由拒绝,何况那个将我赶出家门的人三番五次的前来,承诺只要我回去,就再也不踏进七毒门半句。”

    “那个人是……?”

    “陆愈的原配夫人,同时也是陆采儿她娘。”陆馨嘴角挂着无力的笑容,全身的力量都压在我身上。

    “我以为我足够恨她,所以毫不犹豫便回去了,可是……出嫁的那天。来迎亲的队伍里没有新郎,想到以后的生活,我犹豫了。不,应该说,我后悔了。所以,我逃婚了。”

    “我娘在天之灵一定会怪我吧,我这么自私,明明应该要为她报仇的。可是……”

    脖颈处一片湿润,如下雨一般,陆馨滚烫的泪水一滴滴滴在脖子上。

    这个孩子,一直一个人背负着所有的痛苦,得不到解脱吗?

    我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不会的,你娘在天之灵,一定会很高兴你做出这个决定。”

    陆馨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看着我,楚楚可怜。

    “因为你娘是那样的爱你,肯定会希望你得到真正的幸福,而不是陷入仇恨之中迷失自己。”

    虽然我没有做过母亲,可是,天底下所有的母亲,不都是这样的吗?

    我那没见过面,抛夫弃女离开人世的母亲,也会是这样吗?

    会希望,我获得幸福吗?

    “谢谢你。”陆馨还是捂着胸口,轻轻地推开我,抹去脸上的眼泪,忽然从怀里掏出慕容宫晨的那块玉佩,“这个,是我偷的。”

    “啊?”我张大了嘴巴,一时真的有些傻眼了,偷的?

    陆馨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逃婚之后,我没有回‘七毒门’。为了不被七毒门的人发现,我四处闲晃,遇上了姐夫。他把我带回了慕容山庄,姐她要将我送回去,我当然不愿意。恰好听说你要去东沂城,我于是偷了姐夫的玉佩,先你一步跑出来了。”

    这剧情……可真是够狗血的!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抽了抽嘴角,“你去东沂做什么?”

    “黑水寨,虽然临近乐城,却也是去东沂的必经之路。”

    黑水寨?

    “你去那里是……?”是想要做什么?

    陆馨的脸上恢复往常的活泼,浅灰色的眼里竟然带了几分憧憬,“我想去看看,那个差点成为我夫君的人,长什么样子。”

    也就是说,对那个人,很好奇吧?

    或许是相信了陆馨的话,又或许是心里对她泛起怜惜之情,我没有再去怀疑她。毕竟,刚才那样的场面,若是她想要害我,只要将我的身份公布出来就好。那样的话,不等素右他们赶来,我肯定会被抓住。

    可是她并没有那么做,也就说明,现在她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吧?

    “愚蠢的人。”轻狂且带着傲气的声音在前方响起,那个在一旁默默看了许久的人,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一袭黑影从屋顶飞落,姿势高雅,细软蓬松的黑发在风中自在的飞扬,看上去果然像个疯子。

    我上前一步,将陆馨护在身后,“通常来说,说别人蠢的人,自己绝对不会聪明到哪去。”

    “哦?”刻意拉长了声音,风千情笑出声来,满头黑发垂在脸前遮住容颜,冷冷地眼光从满脸凌乱的发丝后传来,“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会很聪明?”

    “从不相信别人,就是聪明?”

    风千情还是没有动怒,整张脸都被发丝遮住,看不到相貌,也看不到表情,幽深莫测。“你要是够聪明,此刻为什么还在这里?”

    心里一突,忽然感觉到莫名地恐惧感,“你是什么意思?”

    “我非常地不喜欢你。”

    疯子的话,果然前言不搭后语。

    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与他浪费时间。“谢谢,我也不喜欢你。”

    到现在,我都恨不得杀了你。

    要不是不能耽搁时间,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让你知道调戏我家师父的后果,彻底的对那天的行为后悔。

    “我真没看出来,你有哪点能跟她比。”

    变得冷冽的语气,风千情的语调有些高昂,带着些让人莫名奇妙的感情。

    “她是谁?”虽然不知道风千情为什么要将我与他人比较,可是这句话,可不能让人当做没听见。

    不过,他不说,我大概也能猜到是谁。从上一次见面来看,李墨白与风千情认识已久,这一点毋庸置疑。

    那么,当年与李墨白一起的清阳,他必定也是认识的。

    要说我比不上的人,也就只有清阳吧!


第五十九节 鱼与鱼饵

    酒楼里面的打斗声渐渐消失,在酒楼变成一片狼藉的废墟之后,打斗才渐渐地结束。

    周蓝陵停下动作,将手里的大刀丢掷在地上,顺便踩住一个还想挣扎的人,潇洒的坐在废墟之中。

    “二位护法,真是好久不见呢?”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素右将手里的软剑一收,灌入真气,剑尖直指周蓝陵的眉心。虽然一进来便看到了他,可是那时没空搭理,现在他倒主动打起招呼来了。

    “哎拉,侮辱朝廷命官,可是会被抓起来的哦!”周蓝陵吊儿郎当地笑着,顺脚将脚边的断剑挑起,插入前方的地面。

    那里,一个受了轻伤的人扶着武器,正准备站起来,经此一吓,再也不敢动弹半分。

    “区区虚职,也算?”素右冷哼,软剑依然没有动弹分毫。

    “你以为,我身后无人?”说完这句话,周蓝陵捡起一块碎石子,又丢中一个拔刀砍来之人的穴道。

    “谁信?”素右手一挥,软剑换了个方向,一招‘随风’便将欲趁机攻击她的人逼入角落,飞身而上点中他的睡穴。

    那人顺着墙壁软若无骨地倒下,素右又将剑身抬起,指向周蓝陵。

    “信不信随你。”周蓝陵无谓的耸肩,嬉笑着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且充满杀气,“主人让我警告你,下次再打她的主意,可就不是死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周蓝陵微微抬手,指向阳光下里那个带着面纱的女孩,恢复嬉笑的神色,“当然,我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哦!”

    素右直觉打了个冷战,犹疑的看着周蓝陵,这个在京挂职的闲官。只是利用了小姐一次而已,自己已经为此付出代价,可是这个事情,竟然还没完吗?

    “她是谁?”素右冷声问道,眼神却看向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曲左。

    阁主肯定是知道小姐身份的,可是他不说,她便无从知晓。曲左经常在阁外跑动,不知道是否知道?

    周蓝陵伸出右手的食指,竖起来在空气里摇晃了几下,“时机未到,不可说。”

    “你最好放弃打听的念头哦,后果可是很恐怖的。”见素右若有所思,周蓝陵从废墟之中站起身来,又顺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缓慢地走出了酒楼。

    “我们来打个赌吧!”风千情依然前言不搭后语,完全没有搭理我的话,自顾自的说着。

    “赌什么?”尽管如此,我还是接着他的话问下去。

    “赌我们两个,谁先把李墨白带出东沂城。”

    “你也要去东沂城?”他也要去救李墨白?为什么?从以往李墨白的话语来看,李墨白不是很喜欢他,那他为什么要专程去救他?

    “你不问我与他,是什么关系?”风千情低低的笑着,声音如梦呓般,“我们一起长大,他是我的师兄。”

    师兄?我诧异的抬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李墨白说他是个特殊的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话,最差的关系,也会亲如兄弟一般吧!

    所以,风千情要去救他吗?可是,那天风千情的那个吻,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风千情他,该不会是个断背,喜欢师父吧?

    我用怀疑的神色将风千情重新打量了一番,他身材颀长,着一身束腰的全黑色锦衣,腰间悬挂着一块紫色锦绶。身材倒是挑不出毛病,可惜看不到脸,无法知道他的容貌。他会是强攻还是弱受呢?

    “啊,对了,似乎应该告诉你一声。”我发呆的时候,风千情本来欲走,又回转身来,“师兄他,已经受了重伤,东躲西藏又无法医治,不知道能撑多久呢?”

    说完,也不待人反应,转身便走。素右与曲左跟在他的身后,渐渐地远离酒楼。

    在街角拐弯时,素右回头,只见那不知何时结伴的三人远远地站在酒楼地废墟之外。那个闲官正用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站在小姐的身边,看来,无论过去未来,小姐都不会需要她地担心。

    “阁主,素右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当不当问。”

    他们三人,是为了什么,特意跑到这里来?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替小姐解围?

    照阁主以往的风格,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绝对不可能会发生在他身上!那么,果然还是有其他的目的吧?

    “为了救她。”风千情冷笑一声,没有过多的解释。

    “哎?”素右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叹,不是吧,真的是为了救小姐?

    “你傻吗?”曲左用看白痴的眼神瞪了眼素右,语气里充满讽刺。他们大老远从烈城的尽头赶到盈镇,只做了这一件事情,目的还不够明显吗?

    素右忽视曲左的话语,继续打破砂锅的追问,“可是为什么,我们并没有接到委托。”

    “有接到。”风千情微微一笑,发丝下得表情异常的诡异,“这是我给自己的委托。”

    “可是为什么?”素右条件反射的接着追问,却没有立即得到回答。

    “这件事,你们不要插手,只要照我说的做就好。”许久,风千情才压着声音回答,语气里满是兴奋。

    这种语气,只有在阁主遇到他难以摆平的事情时,才会出现。事实上,越是艰难的任务,阁主越喜欢去挑战。

    可是,即使阁主这么说,她已经接触到,并且三番四次被警告,即使她想要脱身,会有这么容易吗?

    何况,她非常的好奇,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身份,竟然会惹出那么多路人马。她会不会有危险呢?

    尽管知道知道一些小姐的过去,可是那些是真是假,却无从分辨。

    她只与小姐接触了几天,可是在素右生活的这些年里,却未曾活得那么轻松过。在小姐身边时,看着小姐安静的神色、暖暖的笑容,她的心情总是愉快地。

    她知道,尽管自己在城主府时只是个卑贱的下人,小姐,却从来没有看不起她。小姐是出自真心的,把自己当成普通人来看待。

    自己,肯定让小姐伤心了吧!

    赤裸裸的背叛,毫不犹豫地利用,小姐为什么不生气呢?

    如果小姐生气的话,她才能在心里彻底地舍弃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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