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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梨压海棠(东方)-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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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儿,不可。”万灵儿的爹爹匆匆地拦着万灵儿,不让她跟我一起。

    “爹爹,不碍事的,东方姑娘跟御史大人的关系很好,就算信不过她,总可以信叶大人吧?这次,就是她让叶大人帮忙,女儿才能这么顺利来看你们的。”

    见万灵儿的爹开始犹豫起来,重新审视般的打量我一番,我差点没有跳脚,这叶落安可信,我为什么就不可信?

    憋着气看着万灵儿依依不舍的与自己的家人道别,我抓着天牢的狱卒恶狠狠地吩咐要照顾好万家的人,不可虐待于他们不可再滥用私刑。

    被我的表情吓到,狱卒连连点头答应。

    坐在马车上本想去御史府,突然记起叶落安告知过最近他要出京巡视几日,此刻应该已经不在京城,便转而去了周蓝陵的府邸。

    周府的侍卫基本都识得我是谁,见到我跳下马车直接进入府邸也没有阻拦,只是遣了丫环前往里面通报。

    心里默默想着初见夏云橙时,周蓝陵被她狠虐的场景,未免让万灵儿笑话,我识趣的带着万灵儿与素右在正厅等候。

    等候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周蓝陵姗姗来迟,显然有些匆忙,发梢半干半湿,衣衫有些微的凌乱,夏云橙抱着她的宝贝儿子跟在周蓝陵的身边,温婉中带着得意。

    瞥见周蓝陵嘴角隐约可见的青紫色,我看着夏云橙笑,彼此心照不宣。

    周蓝陵进来瞥见有些局促的站起来的万灵儿,脸色微微的变了变,我正疑惑,周蓝陵突然拽着我的手将我拉到一边,神色中是所未有的严肃,“小姐,这万家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能管。”


第四百三十七节 风雨欲来

    收费章节(12点)

    第四百三十七节 风雨欲来

    “我已经摊上了,怎么就不能管?”知道周蓝陵又要开始他爱唠叨的本性,我嘟起嘴表示不满,“我不管他东方云齐想做什么,总之他不能滥杀无辜。你就说要不要帮我吧?”

    “不帮。”周蓝陵回绝的很坚决。马上又压低了声音,“你知不知道,你名义上就是左相府的小姐,身家性命都在左相大人的手上。你这要忤逆他,等于是……”

    “夏姐姐…”懒得听周蓝陵继续念叨,我毫不犹豫的抬头向夏云橙求救,周蓝陵立刻捂住我的嘴,“姑奶奶,说吧,你又想干啥?”

    我剜了他一眼,没好气,“自然是要想办法将万家的那些人救出来。”

    “怎么救?”周蓝陵比我还无奈,“将他们关在牢中的人,是左相、是六皇子殿下,小姐要怎么救?”

    “即使是他们要关人,那也是需要证据的。”我据理力争,“只要我能证明东庆药馆的药膏没有问题,不就可以要求大理寺放人了吗?”

    “怎么证明?”周蓝陵继续挑刺。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地方。”我送了他一个白眼。“我在想,能不能弄到当初东方凤敷过的药膏?同一批的也行。”

    “自从上次王妃满身红疹后,那些药膏被证实全部有问题,后已经被全部丢弃。”周蓝陵无奈的摇头,“小姐,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左相大人要借刀杀人,如何会留下证据让你翻盘?”

    “真的就一点都没有留下?”我不服气的继续问,“难道没有人在被丢弃前领用过这药膏?”

    “即使有,也早已扔掉。”周蓝陵摇头,正欲训导我一番,似想起什么微微的愣了愣,“也许,有一个人还有。”

    “谁?”本来陷入诅丧状态的我,顿时活了过来。

    “十五公主萧冬茜。”周蓝陵笑着开口,“小姐不知,十五公主天生活泼好动,经常磕着碰着,殿内的有个备用的小药库。加上公主她喜欢故意把简单的事情弄得一团糟,更加不喜欢他人碰触自己的东西,所以,也许还留着膏药也不一定。”

    “那我先告辞。”喜笑颜开的冲周蓝陵挥手告别,扭头就准备去宫中。

    周蓝陵一把将我抓住,我的身体尚未完全痊愈,他这一用力立刻让我眉头打结,忙松开手去。

    “小姐的身体尚未痊愈,就在相府好好的呆着休息,其他的事情,”周蓝陵顿了顿,眉头拧了一下,“小姐若吩咐下来,我等自然会照做。”

    瞅着他难得一本正经的表情,我忍不住微笑,又有些心酸,怕周蓝陵察觉又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可我并不想为难你们。”

    “并不会为难。”再次沉默片刻,周蓝陵才认真的回答。“这是我等的使命。”

    使命?这是多么心酸而宿命的词语。

    周蓝陵,将保护我当成他的使命吗?是因为我是他必须保护的人,还是因为……我是他的表妹?

    知道他已经偏离我的方向,不再急着要走,站在原地冷静下来,同样认真的回看他,“有句话,我曾经与叶落安说过一遍,我以为他告诉了你们。”

    周蓝陵眨了眨他写满风流的眼眸,疑惑的看着我。

    “我告诉过他,没有人是为了他人而活,我们之所以活着,是为了我们自己。所以,我们是朋友,非主仆如果我遇到什么危险,你们不必舍命来救我,尽管丢下我逃跑便是”蹙眉想了想,才将隐约的记忆完全拼凑起来,无奈的笑了笑,我看着周蓝陵露出相当的专注的神色,“所以,我的意思是,我并不想命令你们。”

    弯眉笑了笑,转身要走,却再次被周蓝陵抓住,这次,他没有用力。

    “还有事?”

    “你要去皇宫,难道也要将万姑娘带去?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周蓝陵的神色复杂难懂,却偏过头不看我,也不让我细辨他神色中的含义,“不等您去救那万家的人,他们都难逃死罪。”

    余光看见夏云橙在一边偷笑,我便明白过来,“那她就暂时交给你们,等我拿到药膏出宫来,再来找你们。”

    “放心吧”周蓝陵拍着胸膛笑了起来,眼中还有着没能及时散去的复杂情绪。

    与万灵儿随意的交代了两句,我拽着素右搭上周府的马车直接往宫中而去。

    入宫后方才知道,求萧冬茜,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如内廷后,有宫人告知萧冬茜与萧冬辰已搬入梨园,遂在宫人的指引下来到梨园。

    梨园的红梨花与左相府一样,如同待字闺中的少女突然听到有人来提亲,脸颊上飞满了红晕,扭扭捏捏羞于见人。

    原本的静谧因时不时有宫人走过而多了几分生气,梨树上尚未热闹,地上却已经落了一层缤纷,不少未开的花朵,未曾绽放便已凋零。间或可以看到或幼小或粗壮的树枝躺在地上,便是满地的狼籍。

    见我的视线一直在那些断枝上流连,宫人偷笑着解释,“那是十五公主有意损毁的树枝,为这,皇上罚了公主半年的俸禄。还说如果公主下次再犯,就要打断她的腿。”

    我撇嘴不答,萧俊不过是放几句狠话吓唬萧冬茜而已,难道还真会为了几株梨树,就打断自己女儿的腿不成?

    行至新月湖边,就见前方围着一群宫人,萧冬茜站在湖边上,手中捏着一卷残线,呼呼喝喝的大声喊着,“都给本公主仔细点,要是不小心损坏了它,你们一个个都别活了”

    萧冬辰则是满脸心焦站在萧冬茜旁边,眼带祈求,“茜儿,还是让他们下来吧要是不小心损毁了这梨树,父皇又该责罚你。”

    我慢慢走上前去,众多宫人面前恭谨的行礼,“臣女东方梨,见过八公主、十五公主。”

    萧冬茜看了我一眼,继续抬头看着上方。

    萧冬辰则是高兴的很,亲切的上前来拉住我的手,“小梨你怎么来了?”

    “稍微有些事情想找十五公主。”笑着说完,我顺着萧冬茜的视线往上看去,在一株离地面约莫四米高的树梢上似乎挂着一个粉红色的纸鸢,有几个太监们爬在梨树上,正小心而仔细的向那纸鸢爬过去。

    “要是不小心弄坏了本公主的东西,仔细你们的皮”眼看着其中一个太监的手就要碰到那纸鸢,萧冬茜再次呼喝一声,那太监不敢再动,忙缩回了自己的手。

    几个太监似乎商量了什么,其中一个哭丧着脸看向萧冬茜,“禀公主,这纸鸢卡在树枝中间,奴才只能强取。只是若强取下来,怕是会弄坏。”

    “弄坏了我要你们的脑袋”萧冬茜怒吼道,眉头打结,竟然只因为一个纸鸢气得不轻。“只要不损伤它,本公主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总之快点把它弄下来。”

    “没有着力点,只能砍下这梨枝,再慢慢地取下来。”那太监唯唯诺诺,满脸的惊惧,“只是皇上吩咐,不准伤这梨树……”

    “把那梨枝砍下来。”萧冬茜当机立断,毫不迟疑的命令。

    “公主,万万使不得。”几个太监吓得面如土色,抱着那梨枝瑟瑟发抖。

    “没用的废物。”萧冬茜冷哼一声,怒喝,“都滚下来,每人去明副统领那领二十个板子。吩咐下去,要重重地打”

    冷冷地哼了一声,萧冬茜转身从其中一个侍卫身上取下他的佩剑拿在手中,待那几个太监战战兢兢的爬下来,自己亲自往树上爬去。

    “那纸鸢有这么重要?”见萧冬辰担忧不已,却没有阻拦,我疑惑的问道。

    “茜儿说,那是她小时候,她的救命恩人留给她的定情信物。”萧冬辰压低了声音凑到我的耳边,神秘兮兮的说道。“每隔一段时间,茜儿就会把那纸鸢拿出来睹物思人,好些时候都看着那纸鸢傻笑。有一次,我见她口水都掉下来了。”

    救命恩人?定情信物?傻笑?口水?

    我觉得自己满头的黑线。这几个词,怎么看都跟萧冬茜那个魔女没有关系吧?

    说话间,萧冬茜已经爬到那卡着纸鸢的梨枝处,挥着手中的佩剑使劲地往梨枝上砍着。也不知道是那剑太钝,还是萧冬茜力道太小,总之她连砍了好几下,那梨枝却只是晃了晃,连一朵花蕾都没有掉下来。

    萧冬茜不是个好脾气的主,耐心耗尽后懊恼起来,挥着剑爬向那梨枝的末端,梨枝虽然不细,却也因此摇晃起来。

    下面的宫人们焦虑不已,萧冬茜却是无畏无惧,果敢的很。

    “皇后娘娘驾到。”眼看着萧冬茜就要碰到那卡着纸鸢的细树枝,外面突然有太监用他奸细的嗓音高声通报。

    萧冬茜手一晃一抖,身体就偏离了平衡歪向一边,慌乱之下没有拿稳她手中的剑,笔直的向我们这边飞来。

    众宫人惊呼不已,纷纷逃散。

    瞥见萧冬辰无事,我深深的叹息一声,运气飞上梨树,利落的点在梨树上借力使力,在萧冬茜的身边站定,伸手揽住她的腰。

    “我的纸鸢。”萧冬茜仍旧不死心。

    我无奈,手中蓄力,聚气于手心,挥手时掌风犹如闪电,笔直的击在那卡着纸鸢的树梢处,只听‘咔嚓’一声响,我忙抱着萧冬茜从树梢飘落。

    赵春茵沉着一张精心装扮过的老脸,眸中虽然毫无情绪波动,却蓄满了风雨欲来的宁静气息。


第四百三十八节 成何体统

    收费章节(12点)

    第四百三十八节 成何体统

    “母…母后。”萧冬辰结结巴巴的上前解释着,又拉过萧冬茜,“事情并不是您看到的这样。请您先听我们解释。茜儿,快向母后道歉。”

    萧冬茜撇嘴,奈何碍着赵春茵皇后的身份在那压着,不得不弯腰行礼,“茜儿见过母后,母后万安。”

    “臣女东方梨,见过娘娘,娘娘万安。”我也忙跟着萧冬茜行礼。

    看着赵春茵眼中一闪而过的愉悦,不由在心中腹诽。

    转而,赵春茵换上一脸的不悦,眸中满满都是苛责,语调却是极其优雅的,“这爬树可是乡野丫头才会做的事情,你们都是待字闺中的千金,怎么就没有一点公主该有的素养?东方梨,你即将成为茜儿的女官,就算自小被关在相府没受过训导,也好歹是左相的女儿,也总该给茜儿做个好榜样罢辰儿,妹妹顽皮,就算拦不住,遣人通报我一声你难道也不会?”

    区区几句话,就将我们三人贬成一文不值、没家教、没素养的野丫头。

    看在她是皇后的份上,我忍。

    赵春茵却还不算完,隐含锐利的视线一一从众宫人的脸上刷过,“宫里养你们,难道是让你们想着法儿偷懒吗?这么多的宫人,竟然让堂堂公主去爬树?成何体统”

    “奴婢(奴才)知错,求皇后娘娘开恩。”

    所有宫人都吓得一个激灵,跪倒一地,连连向赵春茵求饶。

    “掌嘴,每人五十次。”赵春茵冷漠的吩咐,看都没有看那些跪倒于地的人一眼。略带冰冷的视线从我、萧冬茜、萧冬辰的脸上掠过,最终落到素右的身上。

    准确的说,是落到素右手中的梨枝上。

    在我把梨枝劈断拉着萧冬茜从树上飘下时,那断枝随着风儿飘向一侧的湖面,是素右眼明手快,将梨枝抓在怀里,梨枝上的纸鸢这才幸免于难。

    见赵春茵看着自己,素右咬牙,恨恨地剜了我一眼才跪倒在地上。

    周围的宫人们争相恐后的在往自己的脸上扇着耳光,周围充满着“啪啪”的脆响声,素右剜我那一眼,大抵是以为自己也不能幸免于难吧?

    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鼓励的看着她。放心吧,不会让你扇自己耳光的,至于下跪么,人家好歹是皇后,你就屈服吧

    素右更怒。

    见我们在眼神交流,萧冬茜唯恐她的纸鸢会有什么意外,忙上前从素右手中将梨枝拿了过来。也不顾赵春茵在场,就将那梨枝掰得稀巴烂,取下纸鸢在手中。

    “皇上曾有吩咐,若茜儿再损毁这梨树,是要被打断腿的吧?”赵春茵眉眼冷漠,看向萧冬茜的眼神极为无情。

    萧冬茜将纸鸢仔细的护在怀中,撅起她的小嘴,“这梨枝不是我毁坏的。”

    “不是你,那是谁?”赵春茵冷哼,视线却有意无意瞟到我的身上。

    萧冬茜看了我一眼,我微微的笑,她却转了视线,抬手指着素右,“是她毁坏的。”

    我愣住,素右也愣住了。

    “哦?”赵春茵的表情完全收敛起来,让人看不懂她的情绪,“来人,将她拖出去,打断她的腿”

    “是。”赵春茵身后的宫女领命上前来欲拽素右,见素右要躲,怕她要担那抗旨之罪,我忙挺身而出跪在素右的前面,“皇后娘娘请稍等,在您责罚之前,请容臣女辩解几句。不然,若罚错人,只怕有损您公正的声誉。”

    “说。”赵春茵虽然含着笑,却益发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我国素来以仁、义、礼、智、信治天下,今素右毁梨枝乃是为取纸鸢,而此事,正是出于这义字。十五公主手中的纸鸢,乃是由公主的救命恩人所赠,公主时常拿出这纸鸢来提醒自己铭记这份恩情。却不想今日的风儿恼人,竟将纸鸢吹到了梨树之上。”情急之下,我只好胡编乱诌,“一边是救命恩人的恩情,一边是皇上格外喜爱的梨枝,公主也是为难不已。却又想,梨枝没了,可以再长,若纸鸢没了,便等于失了感恩之情。两相权衡之下,才做出这无奈的抉择。皇上纵喜爱这梨枝,若知其中的缘由,必不会责怪。还请娘娘念在公主这份感恩的心意上,从轻处理此事。”

    我就不信,我将如此高帽带在此事上,你赵春茵还能顶着不义之名惩处于素右。

    “好一张伶俐的嘴。”赵春茵含着诡异的笑,上前一步弯腰用食指轻蔑的托起我的脸,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生了这么出众容貌,也着实可人的很。不知,哪家的男儿才能配得上呢?这无论如何,可不能委屈自己,嫁给那糟糠之人。”

    暗讽我嫁不出去?被人用如此轻佻的动作挑起自己的下巴,已经够不爽,居然还要被嘲讽嫁不到好人?我差点磨牙咬她。

    暗暗地抚平心绪,我挂起甜甜的笑容,“谢娘娘关怀。不过,臣女的眼界不高,糟糠之人也好,人中龙凤也好,臣女看着喜欢便可。”

    “如此甚好。不过这女人的年华,其实也就那么几年,梨儿需在这宫中呆上几年,到时候年老色衰,实在堪忧。”赵春茵皮笑肉不笑,终于松开我,“梨儿放心,这事就交给本宫,本宫定会为梨儿先定下一门好亲事。”

    说完也不待我反驳,含着笑看向萧冬茜,“这母后有些糊涂,竟然不知有人救过茜儿的性命?是何人在何时,能否告知母后?”

    “母后莫要因此责怪自己,母后非茜儿的亲身母亲,难免会有不周全之处,茜儿可以谅解。”萧冬茜平静的语调中,蕴含着满满的嘲讽。

    赵春茵显然已经习惯了萧冬茜对于她的敌意,轻描淡写便将话题抛了回来,“茜儿可是在责怪母后对你不够上心?”

    “茜儿不敢。”萧冬茜冷哼,语调冷漠下来。

    萧冬辰见气氛不对,忙上前一步来弯腰解释,“母后多心了,茜儿的意思是这整个后宫的大小适宜皆归母后所管,母后单凭一己之力,却将整个后宫打理的整整有条,让我们钦佩不已。母后如此繁忙,事必躬亲,本不会有疏漏不查之处,是女儿未曾及时告知母后知晓,还请母后恕罪。”

    料想不到,胆小如兔的萧冬辰,说话也有如此有条理的时候。果然,终究还是在皇宫中长大的人,不得不放低姿态,学会圆滑的说话处事。

    我犹豫要不要跟她明说,自己不需要她帮忙物色她所谓的良人,却觉得她始终对我有所忌惮,便埋头不语。

    “好了,全部都起来吧”沉默良久,宫人们都停下手,气氛渐渐变得沉闷,在我快被压抑击倒之前,赵春茵终于开了金口。

    我松了口气,捂着自己发酸的膝盖,突然无比的怀念小燕子发明的‘跪得容易’。原先只觉得很搞笑,乐在小燕子的古灵精怪,等如今自己亲身经历,才发现若有这‘跪得容易’,不知道要少遭多少罪。

    颤巍巍的站起来时,不由默想,是否该让九月帮忙缝制些‘跪得容易’呢?

    “毁梨枝一事,本宫暂且不予计较,待禀明皇上,皇上自会决断。但是爬树之风,决不可再长。”赵春茵板着脸,眉宇间仍旧写满嘲讽,“茜儿、梨儿,你二人在今日内每人亲手把《女训》抄一遍交来我宫中,没抄完,不许出宫不许吃饭不许睡觉。”

    格外咬重了亲手二字,赵春茵勾唇笑了笑,带着一票宫人彰显着胜利的旗帜走了。

    “八公主,《女训》是啥?”我看着萧冬辰无语,但愿不会是类似于《女戒》、《女则》一类吧?

    虽然已经猜到,却只能庆幸,还好只需抄上一遍。

    但是,当萧冬辰把所谓的《女训》搬到我面前时,我还是傻了眼。不是没有见过厚的书,却是绝对没有见过近一米厚的书呀

    打开,里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字,细看之下,竟然全部是女子不可啥啥啥、女子不可啥啥啥……怪不得要叫《女训》,当真全部是训斥女子的话语。

    竟然能把训斥写成一本一米厚的书,这书的作者可真是天才。

    我的毛笔字本来就练得不太好,要把这一米厚的书抄一遍忍忍也就罢了,居然还全部是女子怎么怎么样,我当真是怒了。

    无视萧冬辰的阻拦,我相当吃力的将这本《女训》抱在怀中,带着萧冬茜,两人假装着哭丧脸,直接找到萧俊的金銮殿上。

    比起上次,萧俊的脸色好了许多,皮肤泛着正常的光泽,看起来与常人无异。记起叶落安说过的话语,我却还是有些忧心,心病还需心药医,杨昕云已不再世上,萧俊将所有的思念都积聚在心中,迟早会撑不下去。

    但是,世人皆知杨昕云是东方云奇的小妾,萧俊又如何能发泄出自己的思念之情呢?

    “你们怎么来了?”见到我们,萧俊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父亲突然见到自己的儿女感到欣喜一般,笑容爽朗的很。

    想起此行的目的,我吃力的搬着手中的《女训》,堆到萧俊面前的桌案上,“皇上,臣女请求换个惩罚。”


第四百三十九节 缅怀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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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三十九节 缅怀故人

    “惩罚?什么惩罚?”萧俊的眉头微蹙。

    萧冬茜立刻上前,将皇后如何嘲讽我们、因何要惩罚我们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讲述了一遍,更是在讲到我为了取下纸鸢毁梨枝时,格外小心翼翼的瞅着萧俊的神色。

    萧俊却是含笑看了我一眼,连责备的眼神都没有。听完,嘴角依然带着爽朗的笑容,“这后宫的事,素来都是皇后在管辖,朕本不好插手。既然事出有因,这事就这么算了吧,皇后那边,朕会遣人通知一声。只是茜儿,这爬树之事,确实不该,下次可不能再这么任性。”

    “太好了,谢谢父皇。”萧冬茜完全无视萧俊最后的话语,只是自顾自的,像个纯真的孩子一般高兴起来。

    “茜儿,你先回去,父皇有话同小梨说。”静静地看着萧冬茜乐了一会,萧俊温言开口。

    萧冬茜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恭敬的行礼告退。

    萧俊将身边所有的宫人全部遣退,自己在殿内左侧的椅子上坐下,示意我坐到他的身边。

    稍微犹豫了一下,我依言照办,萧俊看上去有些乐呵呵,将茶几上放置着的糕点推到我的面前。“小梨喜欢吃甜的?”

    “嗯。”淡淡的应了声,在萧俊期待的目光中,不得已捻起一块糕点送至嘴边,想起自己没有必要在萧俊面前伪装,所幸将一整块糕点都塞到了嘴里。

    “味道如何?”萧俊笑问。

    “总体来说还不错。”我咽下口中的糕点,又接过萧俊递来的茶喝了一口,“就是不够甜。”

    “以后让他们多放些糖。”萧俊再次笑了笑,片刻神色凝滞了一下,似乎有想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手巾,可有看到?”萧俊找我,无非就那么几件事情,他不说话,我只好代他开口。

    “这手巾上的刺绣,小梨知道什么意思吗?”从怀中掏出那方手巾,萧俊的眉眼温柔起来,轻轻地抬手细致的抚摸着上面的几朵梨花。

    我自然摇头。

    萧俊却不再提及,眸光益发温柔,温柔到眼眶中隐现水光才开口,“我想去看看昕云,现在就想去。”

    皇帝要出宫,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就因为萧俊这一句话,纪尚不得不忙碌起来。尽管萧俊吩咐不得惊动其他人,这护卫的配置、队形、暗中护卫等,都是他不得不考虑的事情。

    我本想趁这段时间去找萧冬茜确认她的小药房是否还存有东庆药馆的药膏,却被萧俊拉住,不厌其烦的问着我,他要梳什么发髻、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什么样式的鞋子……从头到脚,萧俊都格外仔细的装扮着。

    若不是我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真会以为萧俊是喜欢上了某家的女子,现在是要去上门提亲,而非悼念已经过世多年的故人。

    我看着头生白发,却像个无知的孩童,眼中满是期待的萧俊,心中始终有些酸楚。如今能见到的,只有冰冷的墓碑,这当真是那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待见到那一抹黄土,他还能有此刻般兴奋的心境吗?

    我不得不担忧,怕他见到杨昕云的墓后,反而要加重他的心病。爱得越深,失去的时候会越痛,这一点,当初在以为失去李墨白时,我已深有体会。

    筹备了将近一个时辰,纪尚终于带着一行人来到金銮殿上,为免惹人注目,萧俊在原本的红色披风上又套上了一套宽大的太监服饰,打扮成太监的模样伪装出行。

    让萧俊的心腹太监假扮成他的模样,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见客,静然的呆在寝宫内休息。

    之前我与叶落安来内廷,不能乘坐马车只能步行,今次与萧俊外出,却是一辆无论外表还是内在都相当豪华的马车。外面的车轮裹着柔软的干枯茅草,内里铺着厚厚的软垫,甚至还置着暖炉。

    马车内相当的宽敞,只有我、萧俊与纪尚三人坐在其中,哪怕要在地上翻滚,空间也是足够的。

    一路有惊无险的直到宫门前,马车被守门的侍卫拦了下来要求检查,许是纪尚有心,该城门处的守卫乃是纪尚的心腹,见纪尚在里面,只是例行公事随意的检查了番,就放了行。

    对侍卫的散漫,萧俊也没有表现出不满,过了护城河就将身上的太监服侍给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红色大氅来。

    见萧俊身上出现了红色,纪尚不由瞪大了眼睛,随即颇为恼怒的瞪了我一眼。

    我抿着唇笑,方才萧俊问我他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为好,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想起杨昕云喜欢红梨,便推荐了红色。

    萧俊本来有些犹疑,我便为他举了李墨白为例,再谆谆善诱告知杨昕云喜欢红色,就算没有见惯他穿红色的模样,至少也能博她一笑,萧俊便听了我的。

    虽然纪尚颇为恼怒,我却喜欢的很,红色虽然艳了些,却是一种散发着热情的暖色,让人看着心生欢喜。

    马车摇摇晃晃的驶向外城,多数的侍卫隐在了暗处,顺利的出了京城之后,我一时没有找到方向。

    走出马车,仔细的辨认了一番,发现才几天而已,记忆已经模糊起来。无法,只得随意指了个方向,加上有侍卫在前面探路,饶了许多远路之后,终于来到那座山的山腰处。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轻易就找到了那个隐秘洞穴的洞口,里面的道路复杂难懂,我不通机关之术,便想让纪尚去前方带路。

    纪尚也是有两把刷子的,没费多大的功夫,便将前行的道路确定下来,并仔细的画了张地图。

    萧俊相当的信任纪尚,让其他人守在洞口,毫无置疑的带着我与纪尚,一路顺着地图往上。

    越往上走,萧俊的神色反而越黯然,我见他背影笔直如松,身体却僵硬不已,更是忧心起来。

    纪尚恍若未觉,不远不近的走在萧俊的身前,身体僵直,看上去像是伺机而动、警惕不已。

    达到洞口的另一面,出口笔直的向上,纪尚看了我一眼,示意我护好萧俊,自己先飞了上去,片刻就有绳子慢慢地放了下来。

    勉强的冲我笑了笑,萧俊将绳子系在自己的腰上,慢慢地往上攀爬着。

    他的后背完全的正对着我,若是我心存歹意,萧俊必定要命丧于此。可是,他完全就没有防备于我,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却更有沉重的感觉。

    不想见到萧俊哭泣的模样,我犹豫了一下,直到纪尚在上方催促我好几遍,我才飞身上了洞口。

    入眼处开满红色的梨花,芳草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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