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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那个摄政王[重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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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国疆域幅员辽阔,每个地域地貌、天气都有不同。”秦狰解释道,看见她正在翻第一章 ——谷。
  “恰好本君去过的地方还算多,与其看书,不如问问我?”
  代地地处南方,与邯郸是完全不一样的地貌风水,秦狰年轻时游历山川,确实去过很多地方。
  萧寅初斟酌了一会,问:“代地旱过吗?”
  秦狰挑眉:“嗯?”
  萧寅初指着农书上有关作物耐旱程度的描述:“据我所知,西北每五六年就会大旱一次,而东南多雨,年年饱受水患之苦。”
  “若两地能均衡一下就好了。”萧寅初轻声道。
  她的视线专注在书上,白嫩指尖不时翻着泛黄的书页,唇瓣有些水润,像沾着晨露的花朵,书上的内容好像令她不解,娥眉时不时微微蹙起,令人心醉。
  秦狰想转开视线,却总不自觉被她吸引,最后只得狠心撇开头:“若要均衡,需开凿沟渠,强改河流,引南方的水去济西北。”
  “这些涉及地理水文,应该带《水经》,拿农书一个劲看什么?”
  前世他在位期间,用了近十年在赵国境内修建了一条连通南北的天渠和许多蓄水的水库,引南水济西北,大大减少了西北干旱的几率。
  这令他在史书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想到这秦狰不禁郁闷,他这追媳妇的代价是不是也忒大了。
  “啊?”萧寅初懵懂地转头,嫣粉的小嘴微微张开,神情如孩童般纯洁,她思索了一下:“可是赵先生送来的典籍里没有啊。”
  秦狰不看她,专注在桌上的书:“《水经》者,‘引天下之水,百三十七’,这种书怎么会在寻常学子手里。”
  “那我要去哪里找?”萧寅初问道。
  秦狰端出一副不好接近的冷酷表情。
  萧寅初懂了,轻声问:“您那有?”
  秦狰算是默认,代地曾是王室,辉煌无比,藏书数万,区区《水经》而已。
  “那……可不可以借我?”萧寅初又问道。
  秦狰看了她一眼,忽然撑着桌子靠近:“借东西就这个口气?”
  她口气已经很好了!
  前些日子还喊打喊杀的呢!
  萧寅初下意识向后一退,一下撞在他手上,秦狰不知何时将另一手探到她背后,几乎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
  他的眉眼深邃,长眉入鬓,其实生得极好。萧寅初很少正眼瞧他,更少这般同他对视,只见他的唇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眼中可称柔情。
  “您这般威逼利诱,若是叫父皇看见了,非将你治罪不可。”萧寅初还是嘴硬,想脱离背后抵着她的那只大手,又不敢靠他太近。
  “那便不借了。”秦狰松开手,坐回位置上,硬声道:“你找赵家小儿借去。”
  萧寅初一口气堵在喉咙里——这混蛋!
  秦狰故意转过身,省的看见她不高兴的表情心软。
  “表叔……”
  萧寅初拽了拽他的衣裳,声音比奶猫儿大不了多少,落入身旁男人耳中,不亚于心中起了惊雷。
  ——这小东西,不论到了何时都将他死穴踩得死死的!
  他这般见不得她不高兴,如何能听得这百转千回一句。
  萧寅初用指尖将他的手背戳来戳去:“您要是有,就借我嘛。”
  秦狰的手忽然一翻,她柔荑一下落入男人的掌心,萧寅初吓了一跳,想抽出来却被握得死紧。
  秦狰恨声道:“代地藏书不知凡几,以后想要什么直接来找我,别去问别人!听懂没有?”更别用那口气对别人撒娇,他会气疯的。
  嗯?
  萧寅初微微挑眉,秦狰轻咳了一声:“午后指几个宫人去我那处拿。”
  “真的?”萧寅初眼前一亮,也顾不上手被他的硬茧磨得有些疼,追问:“说到做到?”
  “骗你小姑娘做什么?”秦狰应她,圈着她纤细的手腕,下意识比了比。
  萧寅初愉悦地勾起嘴角:“那我下午叫花月派人去取。”
  浅浅的酒窝像盛着三月新蜜,秦狰一下松开她的手,不自然地摸摸鼻子:“嗯。”
  。
  中宫,厉尚廉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去面见了蒋皇后。
  蒋云染最近住在宫中,她听完事情经过觉得十分奇怪,不懂这一世萧寅初怎么不死乞白赖喜欢厉尚廉了。
  竟然还将他赶了出来,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打量的目光转到厉尚廉身上,后者俊美的眉宇间含着一丝戾气,因为还未有官职在身,显得不那么春风得意。
  原本应该是年轻俊美的少年郎,此刻看起来颓废得有些不讨喜。
  她恍然大悟,前世萧寅初遇见厉尚廉之时,他刚好拔了会试头筹,而今年会试前厉尚廉突然病了,会元被赵锦城摘走了。
  厉尚廉不再是天之骄子,而萧寅初那女人,从生下来什么都要最好的,也难怪看不上厉尚廉了。
  想通这个关节,蒋云染暗暗点头,说:“既如此,或许也是好事。”
  厉尚廉不高兴的眼神顿时投向蒋云染,后者看着皇后,说∶“若闻喜公主与代城君当真有什么,二殿下绝不会坐视不管的,若一时气愤做出什么,也未可知。”
  若赵王真有了废太子的心,求情是没用的,最直接的解法就是让赵王看见萧何更不堪为君的一面。
  总归只有两个儿子,不是二皇子,那就只能是太子了——
  蒋皇后在思考这件事,厉尚廉摇头∶“二皇子并非冲动之人,这件事不一定妥当。”
  何况他今日与那代城君面对面,同为男人,他几乎瞬间就察觉出秦狰似乎对闻喜公主含有不一样的情愫,这令他十分不快。
  撮合代城君和闻喜公主,岂不正好遂了秦狰的意?
  蒋云染不理他,只看向皇后。
  蒋皇后斟酌几番,还是答应∶“事情做稳妥一些,千万不要将火引到中宫来。”
  “云染有分寸的!”蒋云染郑重应下,目光坚定。
  “嗯。”蒋皇后揉着眉心,对二人说:“好了,本宫也乏了,去吧。”
  蒋云染二人起身告退离开。
  厉尚廉心中不快,一出门便甩了个脸色给蒋云染看∶“表妹攀上了姑母这根高枝,连性子也大不同了。”
  他今日先在潇湘馆被侮辱了一番,刚才又被蒋云染和皇后无视。
  想他分明是身份高贵,才华横溢的天之骄子,居然接连承受这等打击!
  骄傲如厉尚廉,他接受不了,丢下蒋云染大步走出了中宫。
  若是搁平时,蒋云染早追上去了,但今日她忽然没这心思了。
  绣梅扶着她,语带气愤地说∶“表少爷也真是,您身子刚好,也不等等您……”
  蒋云染并不想就此事多谈,她问绣梅∶“我让你送去湘王府的东西,送了吗?”
  萧明达上次救了她。
  虽然后来被萧思珠害得大病了一段时间,但是萧明达这个榆木疙瘩好使得很,她可不想轻易放过他。
  绣梅用力点头∶“奴婢去了几次云安郡主都在家,好容易才寻到湘王爷单独一个人,已经给他的了!”
  蒋云染点头,绣梅说∶“您快收拾收拾吧,下午潇湘馆还有课呢。”
  “嗯。”蒋云染应道,二人刚想离开。
  只见桂嬷嬷从宫门风风火火进来,见到她停下步子,笑道∶“表姑娘。”
  “嬷嬷这是哪里来?”
  桂嬷嬷露出笑容∶“汝阳王郡主大好了,刚才汝阳王妃递了帖子,说要带郡主进宫亲自叩谢娘娘呢!”
  汝阳王府忽然热络起来的态度,无疑是雪中送炭,来得正是时候。
  “真的?”蒋云染露出喜色:“那嬷嬷快进去,姑母听了肯定很高兴!”
  桂嬷嬷“哎”了一声,道一句表姑娘慢走,急急进了长春殿。
  绣梅也跟着高兴∶“这下好了,皇后娘娘肯定很开心!”
  蒋云染点头∶“是啊,这事太好了。”也太巧了。


第16章 
  翌日,是个风和日丽的天。
  几日大雪造出一片玉树琼枝,今日难得是个好天气,潇湘馆的琴课改成开在温暖的花阁里,好让姑娘们瞧瞧鲜。
  外头寒冬腊月,花阁里因为引了地下热泉,在寒冷的天还开了几枝花朵,一片绿意盎然。
  萧寅初拨弄着琴弦,桌上的小香炉燃着袅袅清香,本该是十足优雅的,却因为萧思珠的乱拨乱弹生生坏了意境。
  “姐姐。”萧寅初听不下去了,一手按住了琴弦:“姐姐今日有什么烦心事不成?”
  萧思珠终于寻到可以倾诉的人,压低了声音说:“你知道那个小蹄子做了什么吗?”
  二人右前方两座的蒋云染正在专心聆听琴师的教授,萧寅初收回视线:“她做了什么?”
  “她给哥哥送了一枚平安符,说是给追风的!”
  萧思珠激动地说:“她的手段高啊,若是送旁的,哥哥断不会收的,可是给马的就不一定了,哥哥最爱追风,日日都要骑的,那不就等于日日能看见她的东西?”
  萧寅初愣了一下,缓缓点头,视线又放在蒋云染身上,忍不住皱起眉。
  “公主,你给我出个主意吧。”萧思珠扁着嘴:“我不想她做我嫂子!她……她做我嫂子,还不如赵锦珠做我嫂子!”
  赵锦珠正在学拨弦,闻言一脸懵地转过来:“啊?”
  “姐姐要是信得过我,就再等几日。”萧寅初道:“还有几日便是闻喜的生辰了,届时父皇会回来,若能求下为堂兄赐婚的圣旨,自然不怕她。”
  萧思珠噘着嘴:“可是哥哥看谁都不喜欢——莫说赐婚了,要他和别的女子站在一起,都跟要杀了他似的。”
  那就只能从蒋云染处下手了。
  最近蒋云染不知在皇后处得了什么器重,连厉家的奴仆都对她毕恭毕敬。
  赵王从小教她斩草除根,她一时疏忽居然被她春风吹又生了。
  真是该死。
  “姐姐别慌,会有解法的。”萧寅初安抚着她,那头琴师已经站起来:“今日的课便到这里罢。”
  众人纷纷起身,执弟子礼:“先生辛苦。”
  琴师回礼,很快带着琴童走了。
  荣丹走路姿势还有些别扭,她最早收好东西准备离开,经过萧寅初身边时,刻意笑了笑,眼里满是挑衅,然后趾高气扬地走了。
  萧思珠差点暴起:“她笑个什么劲!上次没被打够是怎么!”
  赵锦珠凑在二人身边道:“你们不知道吗,今日汝阳王妃要带荣郡主和荣世子进宫谢恩,马车从早上就出发了,阵仗大得很呢!若不是我家马夫知道小路,我今日就要迟到了!”
  “进宫谢恩?”萧思珠疑惑,一抚掌道:“啊,是上次被打后,中宫娘娘派人赐伤药那回事吧!”
  赐药这事并不是什么秘密,何况之前蒋皇后就有意为太子定下荣丹。
  看来这门亲事板上钉钉了。
  “不说这些了,今日我宫中做了梅花酥酪,二位姐姐还没去过栖雀宫罢?”萧寅初邀请二人道:“恰好下午也无课,便去我那处玩玩,如何?”
  “真的?”萧思珠眼前一亮,别看她长这么大,还真没去过栖雀宫,兴奋道:“我们真的可以去吗?”
  赵锦珠脸红红的:“我们都没带手礼,这怎么好意思。”
  世家闺秀间走动,都会带些礼物的,但是萧寅初贵为当朝公主,带什么好像都不合适。
  “那……下回堂姐带罐云顶白茶来,赵姐姐带几幅亲手画的花样子。”萧寅初眼睛一转,已经定好了想要的。
  湘王封地盛产白茶,赵锦珠出身书香世家,几幅花样子对她不难。
  二人松了一口气,尤其是赵锦珠,双眼亮得惊人:“您只见过我班门弄斧,殊不知我哥哥对工笔才叫擅长,尤其花鸟,画得好极了!我回去叫他亲手给您画几张,绝对独此一家!”
  萧寅初笑笑,没应下这话,三人结伴,愉快地朝栖雀宫走去。
  。
  快到地方的时候,忽然遇上了不速之客,彼时萧思珠和赵锦珠正不知因为什么吵起嘴来,二人谁也不服谁,最后居然抓起雪,团成球儿互丢。
  “啊!”赵锦珠被雪团打了个正着,碎雪四溅!
  “你也笨,往旁边躲不就好了吗?”萧思珠得意洋洋道,下一刻被赵锦珠丢来的砸了个正着,嘴里都被溅进去了些许。
  “呸呸呸!”她连忙吐掉,弯下腰抓雪,怒道:“赵锦珠,你真的完了!”
  赵锦珠咯咯直笑,左右闪躲,萧思珠瞄准她,将手里大雪球狠狠一掷!
  “砰”一声闷响,砸到了,可是并没有砸在赵锦珠身上。
  赵锦珠一愣,回头看去,花园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个男子,其中红衣那个捂着胸口,身上全是碎开的雪,显然是被误伤了。
  她连忙跑过去,手足无措道:“你、你没事吧?”
  萧思珠自知惹了祸,连忙提起裙子跑过去,看到其中一人却是一愣:“哥哥?你怎么在这?”
  萧明达皱眉:“思珠,你胡闹什么?”说罢下意识看了一眼赵锦珠。
  赵锦珠缩起脖子,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对不起对不起,是锦珠不该拉郡主诨玩!”
  萧思珠将她护在身后:“不是锦珠的错,雪球是我砸的,要怪就怪我好了。”
  身旁的红衣男子一言不发,待拍干净身上的雪后,抬起头,不快的眼神扫过萧思珠二人。
  萧明达打圆场道:“荣兄,这便是我那妹子,另一位是国子祭酒家的小姐。”
  这荣骁,生得可以说万分精致,一身红衣,气质妖冶,他看着二人,面露不屑:“早有耳闻。”
  萧思珠惊叫:“你是荣丹的哥哥?”
  这是怎样一个仇敌见面分外眼红的场景啊!
  萧明达大声喝道:“云安,不得无礼!”
  平白把一旁的赵锦珠吓了一跳。
  荣骁忽然就笑了,唇似血,那叫个肤白貌美,他的视线一转,忽然看到萧思珠背后那个踏雪走来的女子,露出好奇的神色。
  萧寅初只离开了一会,没想到萧明达来了,还有萧明达旁边的人——不认识。
  萧明达冲她笑了笑:“闻喜。”
  “堂兄。”萧寅初朝他福了福,后者指着荣骁介绍道:“这位是汝阳王世子,荣骁。”
  萧寅初闻言转向荣骁,打量了一眼,道:“世子。”
  她的声音如珠玉磕碰,清冷得十分勾人,令人不禁想撕开这清冷表面,去瞧瞧下面会是什么样子。
  荣骁忽然绽开一朵笑,道:“罢了,今日之事我就不计较了,当给公主一个面子。”
  赵锦珠悄悄松了一口气,那几位是神仙打架,身份一个赛一个的尊贵,若真硬刚起来,她非得被拉去垫背不可!
  荣骁的眼神让人怪不舒服的,萧寅初不想在这久留,对萧明达说:“我们三人还有事,便先走了,堂兄回见。”
  萧明达点头:“回见。”
  荣骁看着那个女子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
  蒋皇后有意撮合荣丹和太子,话里话外都透露出对汝阳王郡主的满意,赏赐了很多好东西。
  王妃在陪皇后说话,荣丹便一个人到花园里溜达,中宫景致还是很好的,蒋皇后喜洁,路面上一点积雪都不见。
  汝阳王是武夫,王府里只有练武场,花园很小,也不精致,荣丹走走看看,不禁感叹制造这园林的匠人巧手,瞧着修剪成寿桃形状的万年青,还有那苍劲的梅树枝条。
  这梅花是罕见的绿色,比她见过的所有品种都香,正想着要不要偷偷折一支,一只削瘦苍白的手抢先攀了一枝下来。
  荣丹转身,看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
  在中宫还坐着轮椅,那肯定就是太子了!
  萧章膝上盖着杏黄的毯子,那枝开着绿花的梅躺在上面,他的手真白啊,指节修长好看,执着那枝花,诡异中透着和谐。
  他似是注意到了身边的人,朝荣丹转过身。
  二人四目相对。
  他像个精致贵重的瓷器,皮肤白得惊人,略显病态,但不掩其貌。
  荣骁生得也好看,但与萧章是不一样的,荣骁是热烈的,带着侵略性的,而萧章则含着病态,让人想为他攀花,想博他一笑。
  众目睽睽的,荣丹大步走过去,站在萧章身边,问他:“你喜欢这个吗?”
  太子略感意外,看向膝上的绿萼梅,点头:“很漂亮。”
  不知这话在夸花,还是在夸她。
  心眼实在如荣丹,踮起脚‘咔哒’一下,硬生生折了拇指粗的一根梅条,枝头欲开不开,几许花苞。
  “送给你。”荣丹笑着说:“我是荣丹,汝阳王郡主。”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会是你的太子妃。”
  那根梅条枝干上的碎屑掉在杏黄龙纹缎上,太子忽然为她有些冒失的行为失笑:“是吗。”
  “你家人可能不喜欢我,”荣丹靠在一旁的墙上,对他说:“你妹妹前几天刚把我打了,不过没关系啊,我喜欢你,所以我要嫁给你。”
  本朝女子多含蓄,奔放如汝阳王郡主这样的着实少见,萧章看着膝上的梅花,说:“哦?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荣丹反问。
  “初次见面,你喜欢孤什么?”萧章不解。
  见过他的人,尊敬者有,怜悯者有,惧怕者有,算计者有,唯独没有的,就是说喜欢他的。
  他一介废人,若不是命好,生来就是正宫嫡出,还剩什么?还能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
  荣丹想了想,说:“因为你说喜欢花,而我想为你摘,这大概就是理由吧。”
  太子笑着摇头:“郡主自己也不懂,孤更不会乘人之危,起风了,回罢。”
  说罢,身后常随无声地靠近,推着太子走远了。
  “哎,我觉得不是我不懂,而是你没有懂我的意思!”荣丹提高了一些声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声说:“怎么就这么走了呢,真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平安夜快落~
  ——


第17章 
  栖雀宫里,三个姑娘已经凑一块玩起了投壶。
  赵锦珠执一支钝头箭,站在五步远,边瞄准边道:“刚才那荣世子真是吓坏我了,瞧他唇红齿白的模样,活像年画上吃人的恶鬼!”
  “当”一声,箭顺利落入壶中,赵锦珠欢呼了一声,又轮到萧思珠。
  萧思珠加到六步,闲话说:“我叫香梨去打听了,他就是闲着经过,无妨——倒是初儿,那荣骁同你认识吗?”
  “我不认识他。”萧寅初摇头,她坐在一旁,身上包着厚厚的斗篷,正在喝茶,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不认识?那他的话可真是,是故意要你和他扯上关系呢。”萧思珠也顺利投了进去,示意萧寅初:“初儿也来试试吧,可好玩呢!”
  萧寅初不大愿意,冬天就该能不动就不动,多冷啊。
  萧思珠过来拉她:“动一动嘛,动起来身上就不冷了!”
  她只好放下茶杯,从箭筒里取出一支,按规矩退到七步远的地方,瞄准了细颈壶口。
  “当——”一声轻响,稳稳落入壶中!
  “哇!”赵锦珠拍手称赞:“我都是投到六步就不行了,公主准头好棒啊!”
  萧寅初看了眼手里的箭,恍惚间想起来多年前,有人手把手教她投壶,他说:“投壶是世家贵女聚会中的游戏,你不喜欢,但也得会,免得必要时丢人献丑。”
  “我大概……”她又取了一支,后退了三四步:“能扔十步。”
  “当!”又一箭应声落入壶口,铜壶微微晃动,准得不可思议!
  萧思珠激动地大叫:“哇哇!初儿好厉害啊!”
  赵锦珠也拿了一支,站在十步远的地方往里扔,别说投进去了,连铜壶都没有碰到。
  “好难啊,公主是怎么扔进去的呀?”赵锦珠噘着嘴问道。
  萧寅初回想着姿势,教她:“别用手腕的力气,用手臂的,像这样……”
  她抓着赵锦珠的手,教她怎么使力,钝头的箭还是没扔进去,但已经比刚才好多了。
  “公、公主,我自己来就好。”赵锦珠脸上浮起些许尴尬,轻轻挣脱了萧寅初的手。
  萧寅初一愣,才发觉她刚才抓赵锦珠手的姿势在外人看来多么暧昧。
  “……”不是,赵小姐你听我说。
  花月端来了梅花酥酪,投壶游戏进入短暂的休息时间,萧思珠喜欢这种奶味十足的点心,当即丢下箭,美美地挖了一勺。
  “嗯~”她抿着嘴,像只满足的小松鼠:“你宫里这厨子手艺好,蒸出来的酥酪甜而不腻,香得很!”
  “酥酪添了些和田的枣肉,核桃碎和杏仁碎是炒过的,好吃是好吃,有些上火,姐姐用了回府得饮一杯淡菊花水。”萧寅初只吃了一点就放下了勺子,萧思珠那一盅已经见底了。
  她‘啊’了一声:“你这就不吃啦?”
  萧寅初啜饮了一口花神茶,说:“我用的一向不多,吃多了顶得难受,晚食反而少吃了。”
  萧思珠掐了把她的腰,又比了比自己的:“难怪瘦成这样,不成不成,你得再吃一口。”
  说罢端起小盅子,舀了一口喂到她嘴边:“每日多吃一点点,长久下去胃口就变大了,吃吧。”
  萧寅初无法,只好张口吃下了酥酪,连连摇头:“我是真不吃了。”
  “你呀,身子这般差,就是平时吃得少动得少。”萧思珠像个苦口婆心的老妈子:“以后多跟我们玩就好了,等开春了我带你去城外跑马,在一整片绿油油的草地上骑马,风都是带着青草香的,别提多惬意了!”
  赵锦珠用力点头:“我们还可以去放风筝,去城外登山踏青,等伽蓝寺的桃花开了还可以去赏花!”
  登山?跑马?
  萧寅初听得小脸煞白,腰都开始疼了,又喝了一口花神茶压压惊。
  几人又闲聊了些有的没的,花镜带着香梨走近,说:“湘王爷来接郡主回去了。”
  萧思珠抬头看看天,不知不觉已日渐西斜,可惜道:“哥哥怎么来得这么快啊,我都没跟初儿说够话呢!”
  往常她觉得这个堂妹冷若冰霜,十分不好接近,今日才发现这个高冷的妹妹也是个吃东西十分挑剔的小孩子罢了,不由得心生好感。
  “下回有空还请两位姐姐来我这玩,我这厨房里别的没有,好吃的多了去了。”萧寅初站起来将二人送出去。
  萧明达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赵锦珠见了他像猫见了老鼠,向公主告别的声音都小了不少:“那……公主,我们走了。”
  萧思珠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虽然后日潇湘馆有课,我们又能见面了,但是你要多吃饭,然后啊……”她悄悄瞥了眼萧明达,压低声音说:“我哥的事你得上心啊,我们共同的敌人这会儿指不定在哪笑呢!”
  萧寅初失笑,郑重点头:“姐姐放心,我记住了!”
  夕阳投射在朱红宫墙上,栖雀宫门口渐渐安静下来。
  花镜陪在萧寅初身边,叹道:“云安郡主看着凶了些,可是心眼真好啊,公主早该同她多走动走动,于您的身体有裨益的。”
  “嗯。”萧寅初点点头,转身:“回吧。”
  宫门被重重合上,廊下的宫女开始掌灯了。
  萧寅初下午多吃了一些,肚里有些不舒服,在殿里坐了一会还是觉得不好,遂站起身:“下午那口酥酪将我堵得不行,我去院子里转转。”
  花镜连忙放下手中活计:“您等等,奴婢陪您去。”
  “不必了,我就在门口。”萧寅初随口道,裙摆已经扫过了朱漆门槛。
  亭子里,下午三人玩投壶的东西都还在,萧寅初走进亭子,不禁拿起被打磨成圆头的箭,轻轻一丢——十步以内的,十入七八。
  到底没白费了某人的苦心教授。
  然而她退到十步之外就开始不准了,经常扔四五个才能中一个,铜壶旁七零八落掉满了各色的箭。
  萧寅初扔完了手里的,刚想跑去捡,有人先她一步,捡起了地上的箭。
  廊下的灯并不明亮,可是来人的身影未免太好认了。
  萧寅初后退了一步:“世子?”
  荣骁站在亭子外,遥遥掷了一支过去,那羽箭带着常人没有的力道,直直进了铜壶!
  “你喜欢这个?”荣骁问。
  萧寅初下意识摇头。
  荣骁一支支投着,一支、两支、三支、四支……直到最后一支投完,细颈铜壶里已经插满了五颜六色的羽箭。
  “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软绵绵的,女子玩的东西。”荣骁评价道。
  “……”这可不就是女子玩的东西?
  “你来这里做什么?”萧寅初口气中带着警惕,她这宫里不说十步一岗五步一哨,也算得上守卫森严,他怎么进来的?
  荣骁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示意了身后两人高的宫墙:“翻墙。”
  萧寅初算是发现了,这汝阳王世子的脑回路好像和别人不大一样。
  她稳住心神,道:“天色已晚,世子有事大可明日同皇后娘娘禀报之后,走正门进来,这般偷偷摸摸,不是君子所为吧?”
  荣骁堵在台阶下,抬头看着她:“我向皇后说想见你,你觉得她会同意吗?”
  她很漂亮,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型的漂亮,举手投足无不优雅精致,仿佛生来就是如此,与他这种打泥浆里爬出来的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萧寅初蹙起秀气的眉,荣骁说:“我刚才来时,母妃正和皇后议亲,我妹妹很快要嫁给太子了,你觉得怎么样?”
  “是吗?”萧寅初拢了拢袖子,轻笑了一声,笑意未达眼底:“那要恭喜郡主了。”
  荣骁看了一会她的脸,上前一步:“你们女人大都这样吗?明明不高兴,也得装作高兴的样子,这样很虚伪。”
  萧寅初忍着气道:“世子特意翻墙进来,就是为了骂我几句?”涌出的情绪让那张脸变得鲜活了一些,也更有人气儿了一点。
  荣骁忽然笑了,原就妖冶的面容在黑暗里显得更加诡异,赵锦珠说得对,他真的很像吃人的恶鬼。
  “罢了,你又懂什么。”荣骁喃喃道,朝萧寅初伸出手:“以后就是亲戚了,握手言和吧?”
  “世子自重!”萧寅初撇过头,思考要不要大叫聂夏护驾。
  那只白得过分的手忽然被人狠狠打偏,被突然出现的秦狰捏住手腕,将食指上的戒指硬生生拔了下来,扔在二人脚边。
  那戒指内圈居然藏有机关,几根细如牛毛的针呈刺出状态,在微弱的灯光下散发着幽幽的光泽!
  萧寅初一下看向荣骁——这人怎么回事!
  “滚回去。”秦狰摔了他的手。
  “我这不是对付她的。”荣骁捂着自己的手:“别把我想太坏了。”
  “滚。”秦狰浑身仿佛散发着杀气。
  荣骁弯腰捡起戒指,冲萧寅初不怀好意一笑,很快踩着夜色离开了。
  萧寅初松了一口气,不禁看向亭外的人,心说好歹这个,比荣骁好对付多了。
  秦狰跟随她走进亭子,瞥了眼地上的投壶,问:“那小子来这里做什么?”
  萧寅初没好气地趴在亭子的护栏上,轻轻锤着腰:“我哪知道他来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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