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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那个摄政王[重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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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刚才起,阮敏就对萧明达身边那人颇为好奇,萧家王朝的人她基本都知道,偏这个人,不熟。
  “驾。”秦狰御马上前∶“代地,秦狰!”
  萧思珠惊呼:“啊!”
  赵锦珠被她吓得直拍胸口:“郡主,你吓死我了!”
  “怎么是他呀?”萧思珠看得十分激动。
  秦狰手持三尺青锋,招式凌厉,立马与阮敏过了数招。
  阮敏的功夫都是从战场上磨炼来的,实用为上,非常看不惯中原剑法花里胡哨的样子。
  她握紧弯刀,神情兴奋:“你比前几个都厉害,我要认真跟你打!”
  旗鼓相当的对手让她兴奋起来,只听刀剑磕碰,一路电光火石,两匹马踩得黄土漫天都是!
  秦狰看准时机,一个利落的横削——
  “唰!”
  阮敏没来得及格挡,帽子被高高抛到天上!
  没了帽子的遮挡,她一头乌黑长发顿时显露人前!
  赵国官员里发出惊呼:“她……她怎么是个女人!”
  萧明达瞪大眼睛,下意识去看秦狰,后者挽了个漂亮的剑花,三尺青锋入鞘。
  阮敏撇着头,似乎不能相信自己就这么败了。
  秦狰骑跨马上,对此毫不意外。
  他调转马头,似是不经意地看向箭楼方向。
  城楼上,赵锦珠惊叹:“他功夫真好啊!”
  萧思珠也同意她的话。
  只有萧寅初面无表情看着,拇指无意识地摸着茶碗上的豁口。
  “站住!”阮敏大叫,也不用刻意压低声音装男人了。
  “你可知在阮朝,挑落一个女子的帽子,意味着什么?”
  阮敏昂起下巴:“意味着你必须得娶我!”
  秦狰闻言,似嘲非嘲地看了阮敏一眼:“恕难从命。”
  “你!”阮敏大怒。
  “敏敏,你太失礼了。”
  一个儒雅的声音说着生涩的中原官话,阮朝士兵纷纷下跪:“恭迎我王!”
  “恭迎我王!”
  马车的门被打开,郑氏提着裙子先跳下车,随口礼官搬来脚凳。
  九世阮康,终于愿意下来了。
  萧明达面色一松,翻身下马。
  “见过阮王陛下!”他拱手道:“久仰大名。”
  “皇兄!”阮敏也跟着下马,摸着散乱的头发:“是他先无礼的!”
  郑氏贴心地递上一根发带,阮敏两三下缠了个大辫子。
  “赵国不愧为天朝上国,人才济济!”阮康和煦笑着,对湘王说:“敏敏不懂事,害大家耽搁时间了,请王爷带我们面见赵国陛下!”
  总算愿意进城了,萧明达松了一口气:“陛下已在太极宫恭候多时,阮王请——”
  阮王准备回车上,忽然想起什么:“对了。”
  他一抬手,礼官捧着一个盒子穿越两国阵营,一路走到秦狰身边。
  秦狰低头看去。
  阮康笑着说:“这是给勇士的奖赏。”
  阮敏用五指拨弄着长发,不经意朝秦狰看过去——那是个很年轻的男人,身材高大,生得也不错,关键是功夫很好。
  当她的男人够格了!
  一枚金色的莲花放在盒子里,花瓣镶了红蓝黄绿四种宝石,非常具有交趾国特色。
  萧明达死死瞪着他,让他接。
  已经打了交趾公主的脸,不能再把阮王的面子驳掉了。
  秦狰只好拿起那枚金莲花,入手沉甸甸的,果然很值钱,他说:“多谢阮王。”
  阮康摆摆手,躬身钻进马车:“起行。”
  阮敏也勾起嘴角,一甩辫子重新爬上马背。
  “阮王入朝——”随着礼官长长一声,车行马动,龙旌旗缓缓入了邯郸城。
  箭楼上,茶水早凉了多时,萧寅初看着远处黄沙滚滚,说:“我们也该回宫了。”
  大早上萧思珠就邀请她一起来城门看看,出于对交趾人的好奇,她就应了。
  这下看完了,也该回去了。
  萧思珠心满意足,端起冷了的茶一饮而尽:“真痛快,只可惜不是我亲自打她下马!”
  赵锦珠贴心地把毛揣手递给公主,萧寅初失笑:“以阮敏的功夫,堂兄都不一定打得过,姐姐别小看这个人。”
  阮敏确实是以一当百的好手,前世率领阮朝军队与西南军交战,她一马当先,斩杀了近百士兵,战功赫赫。
  萧思珠嬉笑:“我就随口说说,知道打不过她,我们回吧,这儿太冷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有一更,我快放假啦~新年有机会会加更哒


第38章 
  掌灯时分,又开始下雪。
  傍晚,云安郡主和国子祭酒家的小姐留在栖雀宫用了一餐饭食。
  听说太极宫那边终于散了,湘王爷马上要出宫,萧思珠和赵锦珠这才告辞回去。
  阮康兄妹面见赵王没用太久时间,反而赵王面见朝臣用了大半日。
  刚才百官走后,又单独多留了萧明达和秦狰半个时辰。
  萧寅初一边解钗发一边问∶“都说了什么啊?”
  聂夏站得不远,一架矮矮的屏风将他挡在外面。
  “属下打听得不真切,只听说,陛下有意为代城君和阮敏公主赐婚。”
  萧寅初手上错了力道,一下扯下来一根长发∶“是吗,那真是要恭喜了。”
  聂夏答∶“只是代城君似乎抗旨了。”
  北风卷着雪粒子呼啸,不停从窗缝往里钻。
  萧寅初纤细十指绕着那根长发,轻声问∶“为何抗旨啊?”
  “代城君说他心有所属,恐难从命。”
  心有所属,恐难从命。
  萧寅初品了几遍这话,对聂夏说∶“聂护卫辛苦了,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聂夏依言走了出去。
  香汤殿里,宫人们刚忙碌完,寒冬腊月里洗澡是件费劲的事,她们公主的身子又弱,让这件事变得更艰难。
  花月正在帮公主擦头发,她说∶“听说白日里,代城君挑落了那个公主的帽子,按照交趾的风俗,未婚女子的头发不能随便叫人看见的。”
  她说着,拿起一把木梳,轻轻梳着萧寅初的头发,一头青丝倾泄,又长又漂亮。
  “头发这么好看,不给人看多可惜呀,”花月说道∶“交趾人真奇怪。”
  萧寅初翻过一页书∶“这有什么可惜的,若不因为长发,今日还没有这桩婚呢。”
  花月一滞∶“您说得也是……”
  她见灯光昏暗,劝道:“天色不早了,灯下看书伤眼睛,您明日再看吧。”
  刚洗完澡,殿里水汽氤氲,萧寅初也看得有些累,她依言放下书:“罢了,你们退下罢,我有点累了。”
  今天大清早就去了城门,又陪萧思珠她们说了一天的话,早累得不行了。
  花月又接过一条干净的棉布:“奴婢帮您擦干头发再退下。”
  萧寅初不大舒服,总觉得昏昏沉沉的,按下她的手说:“无妨,一会就干了,你们退下吧。”
  花月只好应是,很快带着宫人下去了。
  实际上是因为萧寅初的心情不大好,她想一个人静静。
  刚沐浴完,她身上只穿了条薄软的素白罗裙,任性地踢掉软鞋,赤/裸双足踩在毛毯上。
  羊毛织成的地毯又厚又暖,被地龙烘得热乎乎的,一脚踩上去别提多舒服了。
  栖雀宫十分华丽,殿中柱子、房梁都用金粉画着各种吉祥图案,几个八宝架上全是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
  她走进寝殿,发现床铺上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盒子。
  打开一看,是一枚金莲花。
  萧寅初瞬间警惕地回头,毫不意外在屏风边看到赢了金莲花的得胜者。
  仔细算算,可有太久没私下见过这人了。
  她拈起盒子里精工打造的金莲花,上面镶嵌的四色宝石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萧寅初问∶“你这是何意?”
  “赢来的赏赐,”秦狰愉悦地勾起嘴角:“送你。”
  很少看见她这副样子,秦狰从进来开始,眼神就一直黏在她身上。
  温婉长发披在削瘦的肩上,罗裙有些宽大,显得她瘦弱纤细,小小的一只。
  恨不能上前抱一下。
  “送我?”萧寅初挑眉,她将东西托到眼前,金光灿灿的小东西,估计价值不菲。
  她猛地松开手——
  那枚金莲花落在厚实的地毯上,轻轻滚到她脚下。
  秦狰脸上的笑意一滞。
  “什么东西都能拿来送人了么?”萧寅初语带嫌弃,轻轻踢了它一脚。
  金莲花又骨碌碌滚到秦狰脚下。
  “拿回去,本宫嫌它不干净!”
  她转身就走,秦狰大跨步走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什么东西不干净?”
  手中的手腕十分纤细,细得仿佛一用力就能捏碎。
  萧寅初冷笑∶“说你不干净了么?你又是为谁出头?”
  他也不想想这是哪来的?
  更不想想它代表着什么!
  莲花是阮朝的国花,阮康当场送出金莲花,意思是想招秦狰做驸马,换言之这是他赢了阮敏的信物!
  拿这种东西送她,亏他想得出来!
  “什么出头?把话说清楚。”秦狰将她转过来,问道。
  “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出去!”萧寅初怒目,心口涨涨的,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几天以来的憋屈,几乎一瞬间都堆在了一起。
  见到始作俑者的瞬间,全喷涌了出来。
  “那你又生哪门子气?”秦狰居高临下,看着她愤怒的小脸,摸不着头脑。
  许是刚洗完澡,通身泛着热气和粉嫩,连生气看着都没有丝毫攻击力。
  她似乎很擅长调动他的心情,一会儿气得要命,现在又心软地要命。
  “不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秦狰轻声道,单手拨开她脸上的长发,顺便揉了揉。
  小年夜那晚就想揉揉的,手感果然如想像的一样,又软又暖。
  “你放开我!”萧寅初狠狠撇过脸:“你今儿怎么没被阮敏打死在城门口呢?”
  秦狰下意识答∶“她功夫不济,想打伤我还需要修炼几年。”
  “……”萧寅初冷笑∶“是吗?那你就等她几年后功夫有所增进,再好好切磋切磋!”
  “我为何要同她切磋?”
  秦狰皱眉,将她的手抓得更紧∶“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
  “我说话就是这般阴阳怪气,听不惯就滚出去!”
  秦狰眉头皱得更紧。
  难怪圣人都说女人心如海底针,他实在想不通,到底怎么惹她了?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谁惹你了?”
  “谁都没惹我,只是不想见到你而已!”萧寅初指着门口∶“现在给我出去。”
  秦狰的心头忽然一动。
  后知后觉道∶“吃醋了?”
  “滚!”萧寅初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滚去做你的驸马!不正合你的心意吗?”
  二人之间有一瞬间的安静。
  萧寅初是气的,秦狰则是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
  他的手下意识一松∶“因为我不高兴了?”
  萧寅初趁机挣脱,揉着被抓疼的手腕∶“这话说的,难不成我还因为您高兴过?”
  这个野蛮的,手劲怎么这么大!
  “你因为我不高兴?”秦狰又确认了一遍。
  萧寅初发现自己总因为秦狰这头猪在生气,关键是十有□□,对方并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想到这里,她恨不得往这男人脑子里塞一把雪,冷静冷静先!
  “说!”
  “你让我说什么?”萧寅初气极反笑∶“说恭喜您觅得良缘?再祝您三年抱俩?”
  秦狰忽然将她往怀里一拉,眼中露出狂喜,低头挨着她的耳边,说∶“我跟她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萧寅初冷笑,反手给了他一巴掌∶“您都要成交趾国的驸马爷了,这样抱着别的女人,是不是不大好啊?”
  秦狰将她按在怀里,深深嗅了一口她身上的气息,指尖激动地颤抖。
  天知道,他想这一天想了多久!
  “什么别的女人,别人才是别的女人!别生气了,乖乖的,乖乖的。”
  萧寅初好容易抽出一只手,一下按在他肩膀上∶“你松开我!”
  秦狰埋在她肩窝里,像找回失而复得的什么。
  “没有别人,只有你。”秦狰轻声道,另一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陛下想赐婚,但是我拒了。”
  “我对阮敏没兴趣,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对她有没有兴趣与我何干?松开!”萧寅初恼羞成怒,狠狠踩了他几脚,可是她似乎忘了自己光着脚丫子,一下踩在他靴面上。
  不见疼痛,倒是多了两分旖旎。
  秦狰一下将她抱了起来!
  “啊!”萧寅初惊呼一声,下意识抱住秦狰的脖子∶“你吓到我了!”
  “别打了,有点疼。”秦狰将她抱在手臂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曾几何时,他也想过这样把她抱在怀里,可是那时候萧寅初见了他只会隔着十几步远,冷淡地叫一声‘代城君’。
  那时她眼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他。
  秦狰经了今生才知道,她又气又羞的时候多可爱,娇声骂人的时候让人多想抱抱她,哄哄她。
  这一切都是他从前,梦都不敢梦的。
  “做错事还怕挨打呀?”萧寅初理直气壮,双手捂住他的眼睛∶“我看你就是被收拾少了!”
  他的眼神让她觉得不舒服,老会想起那些画面。
  太动摇军心!
  秦狰闭上眼∶“哪来的别人,不是只看着你了吗?”
  萧寅初不屑地冷哼∶“林姑娘温婉,祝小姐貌美,邯郸城还有那么多名门闺秀等着您去采撷,这种大话也说的出口?”
  她可还记得,湘王妃如数家珍的时候,这人可是认真听着呢!
  秦狰在心里边摇头叹气,一边得意洋洋,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勾。
  这小东西怎么这么可爱!
  萧寅初不高兴地把它掰平∶“不许笑!我还在生气呢!”
  作者有话要说:  吵架戏份太难憋所以更新迟了!(理不直气也壮)


第39章 
  “好,生气,生气。”秦狰将她放在贵妃榻上:“踩稳了。”
  萧寅初从他身上滑下来,轻哼了一声:“蛮子!”
  手被抓着,秦狰不让她跳下去:“地上脏得很。”
  她却是不信,栖雀宫下人天天打扫,怎么就脏了?
  低头一看,贵妃榻上铺的虎皮上被印了一双黑黑的小脚印。
  “……”丢人。
  秦狰忍不住笑:“光着脚在殿里走了那么久,不脏才怪。”
  萧寅初羞得满脸通红:“你就刻意来寻我笑话的是不是?”
  秦狰将她拦腰一抱,萧寅初惊呼一声,下一刻天旋地转,被他抱坐在膝上。
  “怎么寻你笑话了?”
  矮桌上放着几条巾子,秦狰用茶水浇湿,捞起她一双腿:“冷成这样也不见你多穿两件,当自己身子很好?”
  一双小脚如白玉雕成,还不及他掌大。
  秦狰眸色一深,单手执起一只,轻轻给她擦拭。
  “脏猫!”
  “我求你了?”萧寅初气道,往后一仰,半靠在迎枕上,双手抱胸:“要你过来了?要你帮我了?”
  这没良心的东西,句句都要将他气得半死。
  秦狰瞥了她一眼,拇指轻轻一顶足下穴道。
  “啊!”
  萧寅初像条鱼儿狠狠一弹,惊呼:“疼!”
  “脾胃虚。”秦狰说道,又按了另一个穴位,果不其然又是一声痛呼。
  萧寅初推了他一把:“你故意的?”
  “气虚,你这身子到底怎么养的?”秦狰不满道,抓过她的手腕摸了摸脉。
  “你都没洗手……”萧寅初狠狠踹了他一下,不满:“你号得懂吗?”
  秦狰松开手:“懂些皮毛。”
  萧寅初有些意外。
  不服气地嘀咕:“你干嘛什么都会啊?”
  前世,萧章叛逃期间,国中无主,是她和内阁苦苦支撑了小半个月。
  治理一个国家绝非易事,每天六部名目开销,折子像流水一样往内阁递,令人焦头烂额。
  这个僵局直到邯郸城破,代地主君入城。
  秦狰夺了权,并将她软禁在后宫,由他带来的官员全盘接过内阁权柄,原以为会一团糟,没想到人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月底给她看小结时,条理清晰,桩桩件件都有迹可查。
  萧寅初再不想承认,秦狰这厮也是文武双全之辈。
  至于武,单看白日里他三两下就制服了阮敏,就可见一斑。
  “皮毛而已。”秦狰看了她一眼,把脏了的布丢在地上,低声:“什么都会,不也全是伺候你的?”
  萧寅初心一空,胡乱去抓茶盏,想喝口冷茶压压惊。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什么叫……全是伺候她的?
  “那我真是不敢当了。”她嘀咕道。
  谁知道他这怪人从小到大怎么过来的,会个医术……难不成还因为她?
  秦狰在心里摇头,不指望这没良心的东西能懂,手上轻轻用劲:“累了,给我喝一口。”
  萧寅初不愿意:“自己没手呀?”
  “你不是嫌我脏么?”秦狰轻轻给她按着足底的穴位:“快点!”
  “啊!你轻点!”萧寅初轻踢了他一脚,抱着茶盏递上去:“喝,喝!淹死你算了!”
  这讨厌劲儿的!
  秦狰满意了,轻拍了一下刚擦干净,白白嫩嫩的小脚:“忍着。”
  忍……什么?
  她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全身一痛:“啊!”
  秦狰将她一双腿按在怀里:“别叫,捏完会舒服一点。”
  这畜生!怎么可能不叫,这么疼!
  萧寅初扭着身子想逃,又被狠狠压住腰肢,秦狰轻哄道:“很快就好了。”
  那种疼不比皮肉磕碰,是像骨头拆开重组似的,剧疼中带着一丝丝爽快,萧寅初疼得指尖冰冷,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秦狰!”
  这一巴掌还未到肉,被秦狰格挡了一下,低头叼住她的手指:“别动。”
  “疼!”萧寅初眼泪汪汪地把手收回来:“你咬我!”
  “知道你疼,快好了。”
  萧寅初被迫遭了一顿揉捏,疼得脑子都不清楚了。
  等他停下手时,双眼已经盛满了水花。
  “你简直是……”她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通红着眼骂:“寻衅报复!”
  原本雪白的小脚上布满了片片红痕,不过托他的福,常年冰冷的脚难得有了些暖意。
  “舒服一点没有?”秦狰轻轻安抚着,手法温柔了不少。
  “不舒服!”她恨恨反驳道,其实从他停手之后,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清明了不少。
  但她是不会承认的!
  “一会就好了。”秦狰扒拉着她的发尾,勾起一缕轻嗅:“头发怎么这么长。”
  萧寅初气鼓鼓的,不想理他。
  “还生气?”秦狰擦干净手,戳了一下脸蛋。
  萧寅初白了他一眼,用行动证明她还在生气。
  “她们也值得你生气?”秦狰又戳了一下,软软的,怪有意思的。
  萧寅初冷哼:“您的信物还在地上呢,拿着它就能娶上交趾公主了,岂不美哉?”
  秦狰失笑:“一来,娶阮敏没有丝毫好处,二来,我连她生什么样子都没看清,为何要娶她?”
  “那你接它干嘛?”萧寅初柳眉倒竖。
  “当时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如何不接?”秦狰反问。
  “……那不会退回去吗?”
  当时两国士兵都在,秦狰又刚打败了阮敏,再驳阮康面子,萧明达就得当场跟他拼命。
  秦狰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你父皇有意赐婚。”
  萧寅初脸色一变,虽然已经从聂夏口中听说过了,听他再说一遍又是另一种心情。
  “那您还收这东西?怎么?本宫是不是该贺喜表叔马上要娶新娘子了?”
  “啪!”秦狰惩罚地打了她一下:“把话听完。”
  萧寅初羞愤交加,恨恨地撇过头。
  恨自己方才心软,又恨她这几日奇怪行径。
  总的来说还是恨这个人!
  若非因为他,什么事都不会有!
  “本君拒了。”秦狰一手撑在贵妃榻的靠背上,倾身朝她压去:“你可知为什么?”
  萧寅初下意识往外躲,下意识怕听到他的话。
  “去哪?”另一手圈在她腰侧,秦狰低头在她耳畔:“不是想知道吗?”
  “一直生气,想听到的不就是这话吗?”
  “躲什么?嗯?”
  萧寅初一手撑着他的胸膛不让秦狰靠近:“别过来……”
  “欲拒还迎啊,初儿。”
  萧寅初一懵。
  下一刻耳朵被亲了一下。
  “娶你好不好?”
  萧寅初傻了,地上不远处,那金莲花可怜兮兮躺在那儿。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秦狰轻轻在她耳根印下一吻:“以后怎么跟我生气都行,都听你的,好不好?”
  他双手紧张得冒汗,偏许久得不到回应,咬牙切齿:“说话啊!”
  “你说……什么?”萧寅初轻声问。
  秦狰一口气差点没倒上来,恶狠狠道:“听不到还是听不懂?”
  萧寅初小脸涨得通红,举手要打:“你……凭什么!”
  凭什么娶她?
  这个畜生凭什么要娶她?
  凭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凭他老是惹她生气?
  还是凭他一张羊皮下,包藏的狼子野心?
  “凭什么?”秦狰被她闹得心口又疼又难受,恶狠狠地说:“凭邯郸城贵女如云,我只想够你这根高枝儿!”
  “你说你多坏?处处留情,引得人心口闷疼!”
  秦狰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你倒是摸摸,这里还疼着呢!”
  “我什么时候处处留情了!”萧寅初大声反驳,想将手抽出来:“我不要碰……秦狰!”
  他那处有一道伤口,疤痕足有手掌长,上次听说过乃是被荣骁弄伤的。
  萧寅初不小心碰到了,吓得慌忙躲开:“啊!”
  秦狰低笑:“碰到了?”
  “……”隔着衣裳,她不确定是不是,总之怪讨厌的。
  “你别老逼我做不喜欢的事。”她轻声抗议。
  前世今生,她都没这样不规矩过。
  她是皇家公主,一言一行代表皇室脸面,哪能这样放浪形骸?
  而在他面前,真是什么丑态都现过了。
  “这里没有别人。”
  “那也不行,太傅没教过你君子慎独吗?”
  “那君子应该怎么跟喜欢的姑娘求亲?”秦狰揶揄着问。
  萧寅初眨眨眼,回想着自己看过的所有典籍。
  “圣人又怎么教夫妻之道?”
  “……”
  很显然,她看过的书里都没教过。
  要不她不会一碰到这不守规矩的,就全然失了分寸理智。
  萧寅初嘴一扁:“你强词夺理!”
  “怎么强词夺理了?”秦狰意外发现逗她也蛮有意思的,轻声问:“公主博学,教教在下?”
  “闭嘴。”萧寅初捂住他的嘴:“不许说了。”
  “好了,不逗你了。”秦狰心一软,拿下她的手:“太晚了,你该睡觉了。”
  萧寅初松了一口气,从贵妃榻上站起来。
  从这儿回床有一段距离,地上很脏,鞋很远。
  秦狰站在一旁,笑:“需要帮忙就说话。”
  萧寅初抬脚踢了他一下:“乘人之危,不要脸!”
  “这丫头,动手动脚的。”秦狰‘嘶’了一声:“要不要抱?”
  “不要!”萧寅初想都不想拒绝了:“那边有鞋子,去帮我拿。”
  那鞋还被她踢在妆匣边,秦狰拒绝:“不去。”
  嘿这人!
  “一,我抱你回去,二,自己走回去。”秦狰看了一眼贵妃榻上的脚印子,还在那留着呢。
  呵,男人啊!
  刚才还信誓旦旦保证她说什么都好,扭脸什么都忘了!
  “你刚才还说我说了算的……”萧寅初瞪眼。
  “对你不好吗?”秦狰低声一笑,把她曾经说过的话还了回去:“打你了还是骂你了?”
  萧寅初深吸了一口气。
  走回去就走回去,大不了……再擦一下就好了!
  她是硬气了,一只脚还没沾地,被秦狰抱在怀里:“怎么就学不会服软?”
  萧寅初趴在他肩上,轻哼:“我为什么要服软?”
  反正……他也会先低头的。
  秦狰将她放在床上,又狠狠揉了两把脸:“仗着我舍不得罢了,臭丫头!”
  萧寅初翻身上床:“不送!”
  “被子盖好,冻着了又得吃药。”秦狰觉得自己还未成婚,就先体会了一把做爹的感觉,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心软罢了。
  心软了这么多年,也这么软过来了。
  掌风挥灭几根蜡烛,秦狰潜出栖雀宫,身影几乎与夜色一体。
  没想到宫里的暗卫早早在栖雀宫外蹲等,毫不意外被拦住了。
  对方并没有声张的意思,冷冰冰道:“陛下有请。”
  “还请君上同我们走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  (摇头)女主熊孩子啊。
  我今天超早诶,夸我!


第40章 
  还未进太极宫,秦狰就听见赵王的咳嗽声。
  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孱弱。
  他眉心一紧。
  前世赵王活到四十有七,现在离大行起码还有四年,怎么身体越来越差了?
  汪禄照顾的声音传来:“您为何不明日再见……老奴瞧着都揪心。”
  将他请来的暗卫推开殿门,示意秦狰进去:“您请。”
  太极宫里,暖香刚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香味,这味道直冲脑门,让人不大舒服。
  赵王抬起头,浑浊的眼里布满血丝。
  他说:“把香拿出去,年轻人闻不了这个。”
  汪禄亲自捧了香炉:“老奴这就去。”
  “去吧。”赵王让他走,再把门带上。
  殿里点着豆大的灯,赵王的咳嗽断断续续,声音里藏着隐隐怒气:“你从哪里过来。”
  秦狰利落地答:“栖雀宫。”
  “混账东西!”赵王一声怒喝,手中串着八卦的珠串狠狠砸在他身上。
  大半夜的,从他女儿宫里走出来。
  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什么!
  贼子!
  赵王只觉得血液直冲脑门:“秦子,你这是何意?”
  赵王虽然年老,虽然病弱,但他也在帝位坐了近二十年,通身气度不怒自威,若是常人早要吓破胆了。
  秦狰低着头,令人看不清神色:“如陛下所见,心之所向,我之所往。”
  赵王冷笑:“好个心之所向,你凭什么?”
  这话问得和他女儿一样,连口气都差不多。
  想起那个小东西,秦狰心头一松,撩袍跪下:“还请陛下赐婚,臣,心悦公主已久。”
  寂静,太极宫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赵王喉咙生痒,发出混浊的声音,狠灌了一杯冷茶以后,他说∶
  “秦子,你当知晓,寡人不愿,也不能将公主嫁你。”
  赵王没有搪塞的意思,开门见山道:“你代地秦家,不老实极了。”
  这是明晃晃把理由摆在明面上了,你家不老实,我不相信你,不能把女儿嫁给你。
  身为君主,不能,因为一旦代地和国都起冲突,首当其冲危险的就是他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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