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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宠爱:世子,请自重-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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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害臊的模样?她对你没好感,又怎么会“落荒而逃”?你啊就把心揣回肚子里去吧,我敢打保票,她是愿意嫁给你的。”
罗凯听闻面露喜色,“真的?但愿像能火芙姑娘说的。”
“罗管家无需担心,莲儿的性格我再清楚不过了,这丫头不善掩藏,心里怎么想的,都会表现在面上,你且先回去,这事我稍后会和她说。”
既然楚琉光都这么说了,罗凯那颗悬着的心,顿时安放到了原处。
“烦劳王妃了,不论奴才能否同莲儿喜结连理,王妃替奴才着想的心意,都值得奴才永记于心。”
罗凯又是躬身一拜,这才转身告退。
火芙将小凳搬回原位,撅着小嘴问向楚琉光,“这个罗管家一进来不是拜就是叩,贯会守着那点子繁缛礼节,活脱脱像个小老头,莲儿姐姐怎么会相上来这种无趣的人?”
反手推了推背后的软枕,楚琉光找个了舒服的角度一靠,大有感叹得给火芙分析起来,“人的性格各自不一,是没有完全相同的,能相互吸引,长久相伴的男女,性子上要么是南辕北辙,一静一动,有所互补,要么是性情相投,秉性相近,同为一类的人。你莲儿姐姐是典型的贤良淑德,会持家有道的女子,那罗凯办事沉稳,心性精而不滑,懂得恪守本分,他们俩个凑成一对,称得上是天作之合。”
火芙连连点头,道:“奴婢明白了,那主子和您也是这个道理了?性情相似,又是男俊女俏,关键还同为扮猪吃老虎的主。”
楚琉光随手赏了捏住火芙粉润的小脸,没用太多的力气一拧,“好啊你个小丫头,又胡乱打趣自家主子不是?看我收拾你的!”
“哎呀。。。疼!疼!疼!奴婢错了,再也不敢了,您快松手吧!”火芙呲牙咧嘴的和楚琉光一起嬉闹,可身子压根儿就没有要往旁边躲避的意思。
“真是热闹啊,王妃又和火芙唱哪一出戏呐?”莲儿拿了新蜜渍好的枣子,掀帘进了来。
火芙挣开楚琉光的魔爪,跑到莲儿身边,一把抱过蜜枣罐子,笑嘻嘻道:“还能是哪一出?天仙配啊!不过咱们王妃可不是棒打鸳鸯的人,你呀就等着当新娘子吧!”
双颊上的热度好不容易才退去,叫火芙一闹腾,莲儿的脸色登时又如抹了红艳的胭脂,“你别乱说!什么新娘子!我今个非不撕烂你这张嘴!”
莲儿羞恼的作势就要去撕火芙的嘴,一看莲儿恼了,火芙赶快躲到楚琉光身后,无所畏惧的对莲儿做了个鬼脸。
“王妃!火芙这死丫头总欺负奴婢,您倒是管管她!”莲儿生气的咬着嘴吹,哀怨的跟楚琉光抱怨。
楚琉光低眉浅笑,扭头让火芙找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梨木箱子,箱锁一落,箱盖掀起,一片璀璨夺目的华光,映入三人眼帘。
小箱中各式各样的珠宝玉石,早已被打造成了做工精美绝伦的昂贵首饰,每件都串以大红色丝绳编织出的富贵同心结,寓意了赠出这箱珠宝主人的美好心愿。
楚琉光牵起莲儿的手,将她带到梨木箱子前,“这一箱子陪嫁的首饰,我早就提前帮你准备好了,就等着到你出嫁时给你压箱,看来快到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莲儿眼眶一湿,她长年伺候楚琉光,哪怕再贵重的珠宝饰品也是见识过的,而面前放着的这些首饰,其名贵程度不次于楚琉光自己佩戴的。
“王妃。。。您这是不打算留莲儿在身边了?”莲儿跪下身,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楚琉光抽出帕子,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怎么还哭上了?快别哭了,谁说我不打算留你了?”
莲儿吸了吸鼻子,继而抽泣道:“您都要把莲儿嫁出去了,莲儿还如何能在伺候您。”
“你还要看热闹看多久?”楚琉光瞥着正捂嘴笑的火芙,让她扶莲儿起来。
火芙拉起莲儿的胳膊,无奈的小声嘟囔,“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此话说的甚是有理,罗管家爱拜主子,姐姐你是爱跪主子,啧啧啧。。。真是有缘有份。”
正文 第五百九十四章 潜入深宫
生怕火芙的乱点鸳鸯会让出误会,莲儿情急之下忙矢口否认,“这个玩笑可开不得,我是我,他是他,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哪是什么一家人!”
楚琉光明白,和一个没出阁的姑娘聊婚嫁之事,脸皮薄的通常都爱说反话,不敢直言面对自己的真心。
“你先别着急否认,我看得出你并不讨厌罗凯,否则你也不会亲自给人家缝补破损的衣袖。”
不想楚琉光认为自己与罗凯私下常有接触,莲儿当即张口对楚琉光解释道:“王妃,奴婢真的是凑巧看到罗管家衣袖破了,才好心让他把衣服送过来替他缝补,除此之外,我和他别无交情,更无私情,还请王妃相信莲儿!”
楚琉光微俯了下身子,抚平了莲儿衣领上乱掉的团绒穗子,“你自小服侍我长大,你的品行我还不知?我从没怀疑过你会行为不检,只是单纯的感觉你们俩颇有缘份,想为你们促成好事罢了。我探过他的口风了,他是万分乐意的,底细嘛也替你摸清了,他至今未娶妻室,父辈早年间是老王爷麾下的军师,后同老王爷战死沙场,家里也没什么其他人了,不用费心费力讨好公婆叔伯,还没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妾通房勾心斗角,嫁过去就是掌管府里事物的当家主母,以后若你有多余的精力,想继续服侍我,亦可随时来去自如。年岁方面上,虽然他是大了你不少,但成熟的男人知冷知热会疼人,诸如这样好的归宿,远远胜过将来把你配给个侍卫、小厮,莲儿,你说是不是?”
这个道理莲儿何尝不知,以她的身份即便得了楚琉光的恩典,最多是配个府里管事级别的奴才做妻,罗管家那种仅居于主子下位,已然剥离奴籍的人,她是没资格妄想的。
莲儿想到这里,便不再强装矜持,“莲儿是王妃的人,一切全凭王妃做主。”
楚琉光一展笑颜,把那个小梨木箱子朝莲儿一推,“聪明的人贵在会审时度势,收好它,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赶明个我就跟皇贵妃知会一声,除了你的奴籍,还你正常人的清白身份,等下个月算好了良辰吉日,便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能恢复平民百姓的身份,莲儿激动的难以言喻,又哭又笑了好半天,方冲着楚琉光不停谢恩。
许是莲儿人逢喜事 ,挂在她嘴边的笑容,一下午都没下来过,还主动张罗起为未出世的小主子做小衣。
楚琉光听了大有兴致,于是吩咐莲儿和火芙抱出凰宁郡主所织的布匹,寻了一箩筐剪刀针线,干劲十足的忙活起来。
一时间,主仆三人缝补谈笑的温馨情景,慢慢交融进岁月的齿轮。
铭王府
夜幕低垂,借着幽暗的天色,黎南瑾身着一身不起眼的宫人服饰,搭坐一辆马车,从铭王府的后门偷偷驶出。
快到宫门口之时,马车忽然一拐,停在不远的拐角处,车内的一个太监头头,压低声音道:“主子,奴才事先帮您备好了腰牌,这腰牌的原主叫小顺子,是在内务府伺候的茶水太监,您仔细收好,稍后亮给守门的侍卫看下就行了。”
黎南瑾无声的一点头,拿过腰牌收进怀里,马车随即又开始走动。当车轮碾过宫门前的第一块石板,镇守在宫门两侧的一队侍卫纷纷亮刃。
“来者何人!” 领队的侍卫大声呵道。
太监头头一撩帘子,弯身下了马车,“给官爷请安了,奴才是内务府的周茂,奉上头的意思出宫采办点纸张。”
领队侍卫持剑鞘挑开了布帘,半信半疑的往马车里张望,“采办纸张?你可别蒙我啊,宫里各处要用到的纸张份额,少说也得几车才能装得下,你这小小的马车里能搁得了多少?”
“奴才有十个胆子也不能蒙您不是?这批纸张是特制品,是京中有名的纸砚字号书临阁的洒金宣纸,皇上最喜用它书写墨宝,别的宫里是用不上这纸。”
说着说着,太监头头塞了包银子给那领队侍卫,“官爷们夜里辛苦,奴才这点心意全当是孝敬您各位,奴才快耽搁了复命的时辰,还求各位行行好,赶紧让奴才准时赶回去交差,省的上头责骂。”
手上钱袋的重量不算轻,领队侍卫当然不好再为难,但还得照例盘查,“你车里还有什么人?”
太监头头装出一副气恼的口吻道:“嗨!他啊,他是奴才的小跟班,叫小顺子,要不是他贪玩扭伤了脚,奴才不至于会这么晚才赶回来,说起他就让人来气!”
“你,把腰牌拿出来看看!”领队侍卫朝马车里的“小顺子”命令道。
黎南瑾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递上腰牌,那领队侍卫辨认了一番,又确定了黎南瑾的衣饰级别,的的确确都对的上号,便一挥手,示意开放宫门侧方向的一道角门。
太监头头连连哈腰道谢,扶着扮成扭了脚模样的黎南瑾下了马车,一瘸一拐的跟在马车后面。
一进角门,太监头头左顾右盼了一圈,见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立刻领着黎南瑾穿过一片甬道,七拐八拐的避开了宫内侍卫的巡逻。
“主子,前边就是后宫妃嫔居住的内宫了,寿安宫位于最右侧,太皇太后礼佛许久,宫殿两边都有栽种菩提树,倒也相当好认,您顺着菩提树便能寻见。奴才不能擅离岗位太长时间,就先退下了。”
黎南瑾一摆手,心中气闷着自己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竟被低贱的侍卫逼迫,走了本该是奴才走的角门,他日待他登上皇位时,非不将那侍卫千刀万剐。
待那领路太监的走后,一跃而上,纵身飞向深宫内院,搜着着寿安宫的所在。果不其然,按着那太监的提示,黎南瑾很快便发现了种有菩提树的宫殿。
成功溜进寿安宫,黎南瑾当下就去了膳房,殊不知一双暗中窥视的眼睛,早已将他的行踪锁定。
正文 第五百九十五章 祖孙对峙
寒月宫
杨妃坐在两张小摇篮的中间,双手同时轻摇着摇蓝,安哄一对即将进入梦乡的双胞胎儿子。
这时素谨快步来到杨妃身侧,低声耳语道:“娘娘,派去寿安宫外盯梢的人传信了,铭王乔装打扮混进了寿安宫。”
杨妃传了乳娘,把两个儿子带下去安睡,殿里没了旁人,她眼底的凝重方显露出来,“此事事态危急,如果真被光儿说中,铭王无招夜入寿安宫,乃是意图加害太皇太后,那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现在可就危险了。本宫得尽快禀报皇上,好调动禁军前来护驾,素谨,你派个可靠的人去养心殿禀报,你随本宫先行去寿安宫外候着。”
“娘娘宽心,奴婢进来前已派人去禀报了,想必外宫守卫着的禁军,这会儿都埋伏在寿安宫外了。”
“希望是这样,太皇太后跟皇上的关系不亲近,但她终究还是皇上的祖母,她若出了意外,皇上少不得会烦心。”杨妃默默披好貂绒大氅,跨出寝殿殿门,刚好和迎面而来的黎皇打了个照面。
杨妃福身一礼,“臣妾见过皇上。”
黎皇双手扶起杨妃,给她拢紧了毛皮领子,“大冷天的,爱妃何必要出来受冻。”
杨妃握住黎皇的手,无碍的摇了摇头,“臣妾没事,大不了多穿些,碰上这样的事,臣妾不想皇上您一人独自面对。”
“这世间,也就爱妃是真心相待朕的女子,我们走吧,宋永康的人已经去寿安宫外边候着了,朕倒要看看这个三皇弟想干什么。”
黎皇挽着杨妃的手臂,不声不响的到了寿安宫附近,屏退了外围的一众宫人,并全都换成了禁军统领宋永康的手下。
寿安宫膳房内,黎南瑾藏身于房梁上方,趁负责给太皇太后熬药的宫女偷懒打盹儿之际,翻身而下一掌劈在她的颈后。
那宫女没了意识,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黎南瑾拖着她的身体,把她藏进了一个大木柜里,又一鼓作气将袖内瓷瓶里的白色粉末,如数倒入冒着热气的药罐。
黎南瑾面透阴狠,不断搅拌着罐子里的混合的汤药,“哼!你个老不死的东西,我先毒哑你的喉咙,叫你有苦也说不出,再一步一步的折磨死你,以泄我母妃这么多年来受你迫害的辛酸苦楚!”
端着盛有汤药的碗匙,黎南瑾压低着脸,一路顺畅的进了太皇太后的寝殿,守在塌边上的冉麽麽见汤药送过来了,便伸手拿过药碗。
“晌午送药的是个宫女,晚上怎么换成了太监?”冉麽麽看来人有点面生,貌似没在寿安宫看着过,不禁问了一句。
黎南瑾刻意尖着嗓子,回话道:“麽麽说的是,那位姐姐是专门负责煎煮晌午那顿汤药的,奴才是负责晚上这顿的。”
冉麽麽还是觉得不太对,便扯了个谎去试探一二,“太医院的太医有心了,两张方子交由两个奴才煎煮,免去了煎错药的风险。”
“就是这个道理,太医院的大人有过交待,太皇太后抱恙,为她老人家调养身体,是出不得半点儿差池。”为不出丝毫纰漏,黎南瑾只好就这冉麽麽的话说。
冉麽麽眉头一皱,高声责问道:“大胆!你到底是哪个宫的太监,敢冒充我寿安宫的人来给太皇太后送药,你是何居心!还不速速找来!”
黎南瑾暗道一声不好,没想到这个冉麽麽会轻易识破他的伪装,容她再大喊大叫下去,恐怕会招来巡防的禁军。
“冉麽麽,别来无恙。。。”黎南瑾抬起头,身形一闪至冉麽麽身后,一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来人。。。唔。。。唔。。。”
冉麽麽用力挣扎着,想要摆脱黎南瑾的钳制,呼叫殿外的守卫护驾,但她年事已高,怎会拧的过黎南瑾?
黎南瑾冷眼看着冉麽麽被憋的发紫的脸色,咬牙切齿道:“你也为那个老东西做过不少恶事,她若下地狱,你应当一道陪着。”
只听“咔嚓”几声骨裂的脆响,黎南瑾活生生拧断了冉麽麽的脖子。
软塌上,太皇太后听到帷幔外的声响,从浅眠中睁开眼睛,“冉麽麽,发生何事了?”
黎南瑾厌弃的甩开冉麽麽的尸体,捡起地上那碗洒了多半的汤药,带着犹如厉鬼般的邪恶笑容,缓缓走向软塌。
“多年未见,皇祖母可还记得瑾儿这个皇孙?”
太皇太后闻之吓得一颤,“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冉麽麽呢!冉麽麽!冉麽麽!”
“皇祖母不必找她了,她先您一步去给我母妃赔罪了。”
太皇太后震惊的瞪圆了一双老眼,颤颤巍巍的指着黎南瑾斥责道:“你放肆!连哀家的人你也敢动!你这个贱种,和你那不要脸的母亲一样,都是包藏祸心的贱人!早知道你们会猖狂到今天这步,哀家当初便该处死你们母子!”
黎南瑾讥讽的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你居于后宫之首,坐享荣华富贵数十载,全靠我外祖父在前朝为你披荆斩棘,可你却为了维护那虚无缥缈的家族名誉,夺去了我母妃的性命!”
“要无哀家,你以为谭家凭着自己的根基,便能达到鼎盛时期的辉煌荣耀吗?说来说去,左不过是互利互惠而已。哀家许了谭氏族人无尚荣宠,更让你母亲成了先帝第一无二的贵妃,可她是怎么回报哀家的?用与人苟且,珠胎暗结的不堪行径,重重的给了哀家一击!”
“你住口!我不准你侮辱我母妃!”黎南瑾恼怒的瞪红了眼。
太皇太后突然一阵冷笑,“事实本就如此,你不想承认也得承认,谭婧蔷不守妇道,未婚有孕在先,以他人孽种冒充皇嗣,妄图混淆皇室血统在后,她早该以死谢罪了!”
黎南瑾被太皇太后的话刺激的失去了理智,攥着药碗便欲强行上前给太皇太后灌下。
太皇太后避之不及,抱起枕头挡在身前,大声求救道:“来人啊!护驾!有刺客!快来护驾!”
正文 第五百九十六章 太皇太后驾崩
太皇太后呼声一出,隐在殿外的禁军护卫顷刻之间破门而入,黎南瑾无武器傍身,禁军护卫又人数众多,一轮交锋下来已处劣势。
宋永康趁其不备,一刀袭向黎南瑾肋下,黎南瑾来不及闪避,只觉腰间一痛,连带着回击的动作也变为缓慢。
周围的禁军将士趁热打铁,加快了攻击的速度,耗去了黎南瑾大半体力,终于在他体力不济时将其拿下。
宋永康押着黎南瑾,冲着殿外半跪禀道:“皇上,末将已将袭击太皇太后的刺客缉拿,请皇上进殿断决!”
黎皇等人闻讯入内,杨妃斜眼一瞥,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冉麽麽,纵使她过去也见到过不少私人,但冉麽麽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的惨状,仍是叫人看了慎得慌。
杨妃转头道:“皇上,太皇太后受不得惊吓,臣妾担心她的身子,先过去安抚下她老人家。”
黎皇未语,摆手示意允了杨妃的意,可眼光全程没离开过黎南瑾,“皇弟深夜造访寿安宫,难不成是思念皇祖母了?倘若是这样,你直说便是,朕大可下道旨意,让你光明正大的前来探望。”
“不过。。。”黎皇扫了眼死去的冉麽麽,又看了看地毯上留下的那些被药物腐蚀的痕迹,“皇弟杀了伺候皇祖母的老麽麽,还弄得这里满地狼藉,此举是何意啊?”
黎南瑾蔑视的咧嘴狂笑,“黎南渊啊黎南渊,这么多年你一直装模作样,表面上你倚重我,实则背地处处打压削夺我的权势,其实你早就知道了,知道老太婆当年为何会改立你上位的原因。”
“大胆!皇上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宋永康怒声呵斥,架在黎南瑾脖子上的刀也随之逼近了几分。
假如在此审问黎南瑾,势必会牵扯出尘封许久的皇室秘闻,事关大黎皇族颜面,黎皇不愿为外人得知。
“堵住他的嘴,先打入天牢,待朕择日再审,另,今夜寿安宫内发生的事,不得对外宣扬,违命者斩!”
“末将遵命!”
“黎南渊!你个卑鄙小。。。”黎南瑾破口大骂,可惜才骂了几句,嘴里便被宋永康塞上了块汗巾,说不出任何话来,身上手上也同样捆了沉甸甸的锁链,无反挣脱动弹。
料理好外边的残局,黎皇迈步来到了太皇太后近前,“皇祖母,您感觉还好吗?朕马上传太医过来给您诊治。”
杨妃服侍着太皇太后躺下了身,她情绪上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波动,但状态和气色反而大不如前,口鼻间的气息进的多出的少,仿佛随时会停止呼吸。
太皇太后艰难的抬起她那骨瘦嶙峋的手,“不用传了,哀家自己的身体哀家清楚,皇帝,命她们都下去吧,哀家有话想单独对你讲。”
明白太皇太后这是要交待遗言了,不容黎皇下命令,杨妃福身一拜,带着素谨等侍从退到殿外恭候。
黎皇跪身上前,握着太皇太后的手,“皇祖母您有什么话就说吧,孙儿在这听着。”
“咳咳。。。咳。。。”干咳了好一会,太皇太后勉强捋顺了气,“哀家省得,哀家待你和老二从小就不亲近,你们俩心里少不得埋怨着我这个皇祖母。哀家并非铁石心肠,但为了母家的荣耀利益,保证继承大统的皇子,依旧为谭氏之女所生,哀家不得不疏远你们,一心宠着老三这个孽障。老二走的早,哀家在这世间只剩你一个孙儿,你可会怪哀家心狠?”
黎皇摇头回道:“自古无情帝王家,出生皇室的人早已习惯了,朕不怪您,想来二弟亦不会怪您,况且若无您当年鼎力支持,劝说朝中不看好朕荣登龙位的重臣,朕也不会顺利登基,坐拥大黎江山二十载。”
“皇帝懂得感恩,哀家欣慰至极,当初哀家私心想要立老三位帝,以你的机敏才智,查出哀家反悔的因由不难。没错,他不是先帝的骨肉,是谭氏私通外人生的孽种,连哀家也没想到,自己的亲侄女犯下出这种株连九族的大罪,还险些错把祖宗基业,交到一个贱种手里。古往今来,但凡兴盛的家族,皆不可能长盛不衰,谭家也一样,你父皇在位时期,谭家就开始慢慢走上了下坡路。谭家可以衰没,但哀家不允许它衰没时还要背负上千古骂名,留下谭氏娘俩的命,护住谭家百年威武,即便哀家这么做愧对先帝,愧对列祖列宗,哀家仍是不悔。”
太皇太后喘了口气,努力睁着沉重的眼睑,以视若珍宝似得神态,看着
鼻肩戴着的一个样式普通的银镯子,“哀家时候不多了,也该下去向你外祖父请罪了,临走前,还想求皇帝一件事。”
“皇祖母您说吧,只要朕能做得到,朕都答应您。”不忍太皇太后抱憾离去,黎皇便应了她。
太皇太后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往出吐字,“谭氏已死,皇帝想用任。。。任何罪责处置那个孽种。。。都随你,哀家只求你。。。别公开他的身世,算是保全了谭家。。。最后的颜面,请皇帝成全哀家。。。的这个心愿。。。”
黎皇为难的皱起眉头,犹豫了几许后,还是答应了下来,“好,朕会照着皇祖母的意思办,绝不损了谭家的名誉。”
得到了黎皇的允诺,太皇太后满足的勾起一丝笑容,渐渐闭合了双眼,了无遗憾的去了。
黎皇心境复杂的替太皇太后整理好遗容,以恭肃沉痛的嗓音,对外通报道:“太皇太后驾崩!”
殿外候着的杨妃等人,瞬时行大礼叩拜。
眼看黎皇踏出殿门,杨妃连忙起身,“太皇太后仙逝,望皇上节哀,保重龙体才是。”
黎皇拍了拍杨妃的手,内心所有情绪化作一声长叹,“辛苦爱妃了,太皇太后的葬礼就交给你来主持,朕先回养心殿了。”
“是,臣妾明白,恭送皇上。”
目送黎皇而去,杨妃带着素谨和几个心腹适从,重返寿安宫内的寝殿。
正文 第五百九十七章 抄收家产 禁足府中
环视着寿安宫毫无生气的悲凉景象,杨妃不由陡升良多感触,想这太皇太后谭氏,荣享尊华一生,临了却走得仓促,没能寿终正寝,真是世事无常。
“娘娘,奴婢已寻了梳妆麽麽为太皇太后梳整仪容,换好百凤寿衣,下入棺内,只等法师在灵堂作法超度三日,便依祖制葬入皇陵,同祖皇帝合椁而寝。”
杨妃对素谨雷厉风行的执行能力很是赞许,“你办事本宫放心,那个伺候太皇太后的麽麽呢?她的后事谁人打理?”
素谨回话道:“她是太皇太后带进宫来的陪嫁,宫外也没有家人,按着宫里的规矩,多半是裹张席子,草草丢去乱葬岗。”
冉麽麽一把年纪死于非命,已经够可怜了,死后还无人替她收尸下葬,好歹她也伺候了太皇太后一辈子,不该落得个这么凄惨的下场。
“看在太皇太后和她主仆一场,以高阶女官的品级葬了她吧。”
素谨信服的朝杨妃福了福身,“娘娘仁厚,奴婢钦佩不已,冉麽麽若泉下有知,也会鸣谢您的恩德。”
养心殿
黎皇刚坐下不久,宋永康便疾步前来禀报。
“皇上!大事不好!末将押送铭王去天牢的路上,一蒙面女子突然从半路杀出,向我等丢撒大量烟雾弹,并趁乱救走了铭王!”
“什么!”黎皇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铭王被人救走了?”
宋永康重重的一跪,自责请罪道:“末将失职,给了贼人钻空子的机会,还请皇上责罚!”
黎皇烦闷的按着额头,脑中思量着应对之策,“事怪不到你头上,是对方太过狡诈,你起来说话。”
“谢皇上宽恕,请皇上给末将几日时间,末将定会把铭王和他的同伙缉拿归案,给皇上一个交代!”
“宋卿无需操心这事了,管好宫里的守卫即可,朕记得你与京兆尹的令尹权江河是旧相识,你替朕给他带句话,命他这几天对出城的人放松盘查,不必挨个核实。”
黎皇一反常态,似乎不太急于捉拿黎南瑾,这让宋永康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皇上的心思也不是他能揣摩出的,便郁闷的领下旨意转身告退。
黎南瑾在寿安宫的所作所为,足以定他个杀身重罪,但光是这一条死罪,又太便宜了黎南瑾,现如今正巧被黎南瑾逃了,而他见不得人的身世,以及通敌叛国的恶劣罪行,黎皇也从黎倾琰口中得知。
救走黎南瑾的人,无非是无极门或者弥丘五皇子滕阳竣二者其一,铭王府黎南瑾是回不去了,那他们最有可能直接出城离开大黎,去往弥丘,甚至是就近先去到荻族。
黎南瑾娶了荻族公主诃渠,是荻王名正言顺的女婿,荻王虽低头做小依附大黎,但黎皇早觉他有反义,若黎南瑾再蛊惑几句,让他与弥丘同期发兵谋反,介时大黎无疑是处在腹背受敌的状态。
黎皇预料的到事态发展,却毫不担心大黎会遭遇危机,还出手“相助”黎南瑾顺利脱逃,只因黎皇早就想出了一条一举三得的妙计,有黎南瑾这颗会跑会动的棋子在,不愁弥丘和荻族不会主动上钩。
“来人。”黎皇大笔一挥,飞速的写下了一道谕旨。
候在门口的许奉山,躬身行至书案旁,“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铭王黎南瑾不满太皇太后拥立朕登帝位,心存怨恨多年,遂偷潜入宫,意图加害报复,致使太皇太后因惊吓过度撒手人寰。朕欲念兄弟情谊,将其关押候审,但铭王罔顾礼法,私自逃离,朕实难容忍,今特此下令,废黜铭王王位及官职,抄收全部家产,铭王府一众女眷禁足于府内,不得外出!你立刻带一队御林军去铭王府传旨,把铭王府给朕妥善看管!”
“是!”许奉山收好圣旨,带着一队人马连夜出宫,赶去了铭王府。
铭王府
守夜的两个府兵连连打着哈气,困的快要睁不开眼,就在睡意正浓时,一道尖锐的嗓音驱散了二人的困倦。
“圣旨到!你等还不速速迎门!”
一瞧这来人的气派,和手上端着的明黄卷轴,二人再也不敢耽误,赶紧打开大门,请许奉山进去。
正值深夜就寝的时间段,诃渠和其他侧妃、夫人均已洗漱安寝,一听是宫里来了圣旨,各院的管事丫鬟,纷纷不敢懈怠,急着催促着自家主子去候旨。
诃渠睡眼蒙松的穿戴好衣裙,不耐烦的出了院子,等她到了的时候,除了顾似君外,众人一个不差,全都跪在了地上等候宣旨。
“铭王妃好大的架子啊,竟让圣旨等着您,就不知日后铭王妃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诃渠冷哼一声,高傲的跪下了身。
许奉山高声宣读着黎皇的圣旨,还未读到最后,下面便传来了几道哭声,为首的王飞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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