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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女侯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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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
满院寂静。
紧接着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翡意跪在地上,抬起朦胧的双眼,看着忽然闪身至跟前的人影,那绯色裙角仿佛还在盈风浮动,顿时就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那第一棍没能成功地打在翡意的后背上。反倒是打人的老丫鬟面露惊恐之色,因为她的藤条重重地打在了闻人笑的手心上!自己用了十成力,她自己再清楚不过!
不,准确地说,是闻人笑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扬手接住了藤条。顿时,她的掌心就因为藤条的击打而红肿不堪。
闻人笑微微抿着唇,绷着面色,面无表情地抬眼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她的眼神,敛去了笑,和平时的玩味、吊儿郎当不正经大相径庭,黑白分明而又半透半冷,弯长的双眉微微蹙着,仿佛不知道疼,与之前判若两人。
钦国侯显然也没料到她会有此举动,而且她的表情和眼神是这十几年来完全陌生的。他惊道:“笑儿,你这是干什么?”
闻人笑看了老丫鬟一眼,老丫鬟急急忙忙想把藤条抽回来,奈何闻人笑紧抓着就是不松手。老丫鬟用了两分力,只闻得闻人笑忽然不屑地“嘁”了一声,手上毫无防备地一松,老丫鬟猝不及防就踉跄着往后跌倒在地。她淡淡道:“我的丫鬟犯了错,只有我能打我能骂,我倒要看看谁敢动这个手。”
江氏面色变幻莫测,最终化作无限心疼:“笑儿,你的手……”
闻人笑看也不看她,道:“二娘请放心,我好得很。”她踱了过去,弯身从老丫鬟手里云淡风轻地拿过藤条,走回到翡意身边,又道,“爹,教训丫鬟本是后院中事,还要让爹兴师动众委实过意不去。不过为了服众,翡意还得罚是吗?”
“这……”方才闻人笑用手接住的那一棍确实是让钦国侯心惊肉跳,哪还有什么心思惩罚丫鬟。
闻人笑又道:“这件事不全是翡意一个人的错,就仅仅是凭一个结果,就要打她五十棍,轻则卧床数月,重则伤残送命,没人觉得太草率了吗?”她抬头看向江氏,“我赏她十棍,让她从此长个记性,二娘你有意见没有?”
江氏暗自瞅瞅钦国侯的神色,显然是很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闻人笑这样做,无非是不给她台阶下,公然违反她的决定,以后她在这个家里还怎么立足?
可当着钦国侯的面,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眨眼间闻人笑便抡起藤条,往翡意身上打了去。不轻不重,不多不少,刚好十下。翡意面色惨白,看来也是难以承受。
只不过,心中难以言说的触动早已掩盖过了身体本身的疼痛。有闻人笑为她挡下的第一下,往后她就是被闻人笑亲手打死,她也心甘情愿!
第19章 如何收场
闻人笑打完了,一手叉着腰直起身体来,吁了一口气,随手就将藤条扔在了地上,道:“打也打完了,罚也罚完了,小姐我出了一身的汗,翡意,还不起来随小姐进房更衣。”
说罢转身就拾级而上,优雅而潇洒地进了房门。翡意抬手拭了拭眼泪,强忍着痛站起来,哽着喉应了一声:“是,奴婢这就来。”
这场戏于是匆匆收场。钦国侯语气好不到哪里去,道:“还愣着干什么,都还不退下!”江氏和闻人雪带着各自的婢女退出了折春苑,钦国侯面上不说,现在细细想来竟有些佩服和喜欢闻人笑的所为。但闻人笑手上的伤可不是假的,遂他又对还未离开的白芷道,“白大夫,劳烦你一会儿再去帮笑儿看看她的手,及时消肿才好。”
白芷微微点头,道:“侯爷客气,这是白芷分内之事。”
该走的人都走了以后,钦国侯也甩甩袖子走了。除了白芷以外,院子里还跪着春喜和冬素两个丫鬟,此时正面面相觑。大约是事情的神转折,让她们也有些回不过来神。
这时闻人笑的声音又透过闺房的折扇门传来,好似恢复了往日懒洋洋的语气,却又不乏威严,道:“大夫还在外面吗?”
白芷应道:“在。”
“那就进来吧,”闻人笑道,“帮忙看看小姐的手丫鬟的背,外面那两个丫头跪着就跪着,没让起来之前胆敢起来,看小姐不敲断她们的腿。”
白芷回头看了一眼春喜和冬素,两个丫头闻言连忙瑟瑟地跪好,哭哭啼啼十分可怜的样子。白芷遂又进去了闻人笑的闺房。
闻人笑下手不重,翡意后背上的伤也不是特别严重,只是后背上那道道红痕却是很明显的。白芷才给闻人笑治过伤,因而在医术上她还是相当相信白芷的。
白芷的药一涂抹,不多久那红痕便慢慢消了去。闻人笑问翡意:“痛不痛?”
翡意抹了抹发红的眼角,把脖子一横,咬牙道:“这哪儿算痛,再来十棍奴婢也受得住。”
闻人笑眼里有了点点笑意,一挑眉,道:“瞧瞧这志气,看来区区五十棍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嘛。”
翡意怂了怂,道:“就当奴婢什么也没说……”
等给翡意上完了药,白芷转头对闻人笑道:“小姐的手也需得上药处理。”
白芷进来的第一时间本是要给闻人笑治手的,只是闻人笑却让她先帮翡意看,现在翡意的伤妥当了,自然要看看闻人笑的。
闻人笑瞅了瞅自己又红又肿的掌心,把这只熊掌给白芷递了出去。白芷便轻车熟路地取出药箱里的药给闻人笑涂抹。
先前白芷没进来时,闻人笑就已向翡意打听了她的来历,道:“听说,你是我的专用大夫?”
白芷点头:“可以这么说。”
“小姐我最近运气不怎么好”,闻人笑揉了揉下巴,道,“你说昨天我才偷偷吃了一碗酒酿元宵,怎的今天就摊上大事了。白大夫,你老实说,一碗酒酿元宵当真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第20章 东宫
白芷顿了顿,沉吟道:“除了酒酿元宵,小姐就再没吃其他的了?”
翡意在旁干巴巴道:“小姐每日都吃青菜豆腐,就是受不了了奴婢才给做的酒酿元宵,奴婢根本不知道这个会对小姐的伤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白芷道:“如若是小姐单单饮酒的话,引起这身上的热毒症还有可能,只是酒酿元宵虽然有酒气,但毕竟很少,白芷实话实说,不大可能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可能小姐还接触了其他方面的事物,而小姐自己疏忽了。”
闻人笑支着下巴,喟叹道:“听你这么说,那碗酒酿元宵可真是很冤。”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了以后,白芷走出闻人笑的闺房时,闻人笑正趴在床上,让翡意找来话本子念给她听,她听得正带劲。
这话本子里写的无非就是男男女女、情情爱爱啊什么的,翡意念着念着有些念不出口了,偏生闻人笑十分认真,时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我觉得这个地方,床戏应该加得更加激情一点。”翡意憋红了一张脸,闻人笑等了一会儿等不到她继续,不由懒懒抬头瞥了她一眼,“继续,不要停。”
白芷正打开房门,院子里的两个丫鬟在闻人笑看不见的情况下已经私自站起来了,没想到白芷会突然出来,吓得赶紧又卑顺地跪了下去。白芷眉头抽了抽,回头去看正因为话本子而纠结的闻人笑,好心提醒道:“小姐还是看点清淡的书比较好,太激情了不利于伤情恢复。”
闻人笑挥挥手:“无碍,小姐好这一口儿。”
随即白芷就离开了侯府,只是她还没到家,中途又被召进了宫。
东宫要见她。
她是闻人笑的主治大夫,东宫想要摸清闻人笑的状况,只得一有机会就揪着她。只不过给闻人笑治病,并且第一时间向上级汇报,这也是白芷的职责之一。
东宫。
“臣女叩见太子殿下。”偌大的东宫殿上,白芷跪伏在地上,恭敬地对座上的男人见礼道。
某人正端坐在宽大书桌前,书桌上堆着一摞高高的折子,他一手打开折子,一手素手执着朱砂笔,正龙飞凤舞地往折子上做批注。
头也不抬。
他左手边站了一名扈从,右手边放着一只鸟架子,鸟架子上正蹲着一只五光十色的骚包鹦鹉。
还不等他出声说话,旁边的鹦鹉便先声夺人,贱兮兮地道:“平身吧。”
白芷规规矩矩跪着,没有理它。它显然很着急,又道:“本宫叫你平身~~嗷!”话刚一说完,冷不防一支朱砂笔朝骚包鹦鹉飞来,砸中它的脑袋,砰地一下,它吃痛地叫一声,扑腾着两下翅膀,掉了两根毛,“痛死本宫了!”
谢郁不急不忙地抬起头,稍显细长的眸子透着清淡的光,恍若入夜前那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衬得瞳仁深邃而又分明。他淡淡看了一眼白芷,道:“起来吧。”
白芷道:“谢太子殿下。”遂起身安安静静地立于一旁。
第21章 病得不轻
谢郁又看了一眼鸟架上扑腾着不得消停的鹦鹉,随即用他沾了些许朱砂而愈加显得分明的手指拿起桌角的那盒朱砂递给扈从,令道:“拿去给它喂下,不吃完不准停。”
扈从抽搐了一下眼角:“……是。”
他拿着朱砂朝鹦鹉走去,约摸鹦鹉也意识到了危险,正欲振翅而逃,结果被扈从眼疾手快一把摁住,开始将盒子里的朱砂一点点喂给它。
一看这货就是最贱经常受此虐待的。
它一边挣扎,一边求饶:“殿下我错啦!殿下我错啦!”
谢郁置若罔闻,淡然自若道:“听说钦国侯家的大小姐又闹疾了,你去了一次侯府,如何?”
白芷道:“大小姐病得不轻。”
“哦?”谢郁终于有了一点点兴趣的样子。
“此次大小姐身上只是轻微伤,但似乎在其他方面与从前大不相同。臣女听说大小姐性情大变,得以亲眼所见委实不假。当时恰逢侯府的二夫人借题发挥,要处置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大小姐有胆色有主见,不似从前那般懦弱。臣女私下向侯府的家仆打听了一番,道是自从大小姐死里逃生过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而且以前的事情也一概记不清楚了。”
谢郁抬了抬眸,看向白芷身后的正门口方向,思忖着道:“那依你之见,她是忘记吃药了还是药吃太多吃傻了?”
白芷默了默,道:“臣女不敢妄下定论,不过看样子与有没有按时吃药没关系。”
这时门外响起一道悠哉的声音,道:“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这有可能是因为闻人大小姐她长期受到病魔的折磨,再加上殿下与她退婚,受不了打击所以性情大变仿佛成了另外一个人,至于她记不起以前的事,也有可能是因为她落水时脑子进水了,所以失忆了。”
白芷回过头去看,见正门口正款款走进一个人来,身着湖蓝色锦衣官府,臂弯里夹着一顶官帽,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的样子,偏偏浑身又透着一股子不正经的劲儿,可不就是当朝太医院的太医令、白芷的师兄云凡。
朝野内外都暗自流传着这样一个真理:太子殿下很高冷,很难友好相处。放眼整个朝野,想必和太子走得最近的大约也就只有云凡一个了。
他这个人很不正经,别人躲都躲不及的人和事,他偏偏要往前凑。似乎真的和太子是很要好的。
白芷显然很不赞同云凡的话,说道:“我亲自为大小姐诊断过尚且不敢妄下定论,这种大话太医令大人还是少说为好。”
云凡走到白芷面前,奉上一张笑脸:“那是因为师兄医术比你高,你不服啊,不服来战。”说着就对谢郁一揖,又八卦兮兮道,“既然殿下这么好奇闻人大小姐究竟如何,不妨亲自去看一趟不就一清二楚了吗?先前闻人大小姐疾病缠身,又一命呜呼,殿下与她解除了婚约,但钦国侯那尊大佛可不好得罪,于是又暂定闻人二小姐为您的太子侧妃,眼下闻人大小姐突然又好了起来,啧啧啧”,云凡一脸的幸灾乐祸,毫不避讳,“今日臣在给皇后娘娘例诊的时候皇后娘娘还在过问闻人大小姐呢,毕竟这嫡出是庶出所不能比的嘛。”
第22章 是人是鬼
谢郁看他一眼,不咸不淡道:“你倒是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云凡再揖道:“谢殿下夸奖。”
谢郁身体微微往后靠在椅背上,抬手捏了捏挺拔的鼻梁,道:“带上你的师妹,滚吧。”
于是云凡笑嘻嘻地拎着白芷就溜了。两人师兄妹一场,每次白芷来东宫复命,云凡总会腆着老脸跟来。
两人一走,殿上就又冷清了下来。
那只鹦鹉被扈从喂朱砂喂得快噎晕过去了,扑腾在架子上不断地翻着白眼。扈从又从善如流地到书桌前收拾谢郁批注过的折子,无意间见折子上那些龙飞凤舞的朱砂字,都快哭了,道:“殿下,您写的字大臣不认识,回头皇上又得让您重批。”
谢郁修长的手指往桌面上一叩,道:“你的意思是,本宫还需得教那些老家伙认字不成?”
扈从:“……主要还是殿下您的字过于潦草了。”
“嗯?”
“属下的意思是不管怎么潦草,只要大臣们认不得,都是他们的文化程度不够,不关殿下的事。”
谢郁推开座椅,缓缓起身,活动活动了肩骨,再扭动了一下脖子,一张脸淡漠如水。漆黑的发散落肩头,衬得他暗红色的锦袍越发妖冶。颀长挺拔的身姿勘勘往桌边一站,俨然一道不可被忽视的风景。他肤色显白,一看便是过足了养尊处优的日子,稍稍细长的眸子和如山峦般的鼻梁,在英邪的轮廓上点缀成最完美的比例,极为养眼耐看。
他走到鸟架旁,若无其事地逗弄着那只快要阵亡的鹦鹉,手指往鹦鹉头上敲了敲,嘴边噙着一抹若有若无凉薄的笑意,道:“闻人笑,本宫倒要看看你是人是鬼。”
鹦鹉讨好地跟着叫嚣:“闻人笑!你到底是人是鬼!”
远在侯府折春苑打着盹儿的闻人笑,突然觉得阴风阵阵,她冷不防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也不知梦到了什么,自言自语地迷糊道:“是人是鬼关你鸟事……”
闻人笑始终在为昨天的那碗酒酿元宵而耿耿于怀。今天春喜和冬素一直跪在院子里直到晚上,听说膝盖都跪肿了。
春喜和冬素不能再照顾人,况且让其他任何人照顾闻人笑,翡意都不会放心,因而她自个带伤,坚持要侍奉在闻人笑左右。幸好伤不重,上的药又是好药,也不会特别疼。
晚上翡意送了夜宵薄粥进房,见闻人笑正趴在窗台上怔怔出神。那绯衣身影,难得添了几分柔美和安静,她的侧脸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十分的恬淡而美好。
窗户大大敞开着,外面的夜色已经浓稠如墨。约摸是天气渐渐热起来的缘故,院子里竟隐约有了虫鸣的声音。这倒不显得吵闹,反而觉得愈加静谧。
翡意将粥放在桌上,出声问:“小姐,你在想什么呐。”
闻人笑严肃道:“小姐在想一件大事。”
翡意道:“快过来吃粥吧,一会儿该放凉了。吃完粥以后,小姐还得沐浴,奴婢这便去给小姐准备衣裳。”
第23章 罪魁祸首
闻人笑懒洋洋地趴过来,用勺子搅了搅素不拉几的白粥,随便喝了两口。翡意正站在衣柜旁,面对众多花枝招展的衣裳又犯了选择困难症,挠挠头问:“今夜小姐想穿什么样式的寝衣睡呢?”
闻人笑扭头过去,亦看见了自个那满柜子的衣裳,不知想到了什么,愣了愣,忽然眼神亮了亮,道:“翡意,将小姐的衣服全部拿出来。”
“哦。”翡意也不知她想要干什么,只按照她所说的做。
不一会儿,满床都是闻人笑的衣服。她咂着嘴过来蹲在床上,挑挑这件又看看那件,问:“昨日春喜给送进房间来的衣裳是哪几套?”
翡意凭着记忆找了找,翻出了几套洗过还未穿的衣裙来,道:“大概就是这几身,怎么了小姐?”
闻人笑手指摩挲着下巴,道:“既然酒酿元宵有可能是冤枉的,那么便存在其他的罪魁祸首。小姐我思来想去,天天青菜豆腐委实不大可能出什么问题,既然问题不是出在吃上面,则有可能是出在近身的其他方面。听春喜白天栽赃你的时候倒是信誓旦旦,也不知是否早做准备,若是那样,小姐我唯一接触过的便是她送来的衣裳。”
翡意听后如临大敌:“小姐的意思是春喜害得小姐伤情恶化的?奴婢就知道那贱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闻人笑冲衣服努努嘴:“到底是不是,检查一下这衣服不就是了。”
于是翡意很认真地将衣服一件件抖开,仔细地检查。可是衣服里却什么都没有。正当翡意要将一件薄纱裙子收起来准备检查下一件时,闻人笑见那薄纱清透而飘逸,着实好看,不由伸手去摸了一把。
然,那一摸的触感却是凉凉滑滑,两指间极其轻微而细腻的粉末感还是被她给察觉了去。她眉毛一挑,吩咐翡意道:“去,把你的绣花针拿来。”
翡意知她是发现了什么,连忙取了一枚绣花针来。闻人笑拿过绣花针,将那件薄纱裙子线脚一一挑开,结果却大吃一惊。
随着闻人笑把线脚一点点地挑开,那卷了边被缝合起来的布料里,竟然裹着一些白得微微透明的粉末。那粉末稍稍往料子上一抹,就隐匿于无形,再也找不到踪迹。
翡意惊道:“莫不这些就是造成小姐浑身发痒的凶手?!”
闻人笑道:“看样子八九不离十了。”
“太可恶了!”翡意将经由春喜手的衣裳全部拿来挑开线脚,发现里面都有这样的粉末,她不由愤愤道,“原来真不是酒酿元宵惹的祸,而是有人故意拿这些东西想害小姐!小姐,现在物证俱在,只要把这个给侯爷一看,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奴婢这就告诉老爷去,让老爷为小姐做主!”
翡意是个说风就是雨的丫头,起身提起裙角就要莽莽撞撞地往外冲,亏得闻人笑及时喝止:“回来。”
翡意停住脚步,回头委屈地看着闻人笑,她当然是为自家小姐而感到委屈,道:“小姐不让奴婢去告诉侯爷,难道就让害小姐的人逍遥法外吗?”
第24章 没办法,太闲
闻人笑思忖着道:“你以为,是谁要害小姐?”
翡意想也不想就道:“春喜和冬素是二夫人房里拨过来的,她们敢做这一切,定是二夫人暗中使的什么手段!”
闻人笑挑眉:“你有什么证据没有?”
翡意默了默,道:“……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么?”
“明显么?”闻人笑道,“二娘平时菩萨心肠,谁会相信她害你小姐我?她若是矢口否认,你又能怎么着?充其量不过就是怪罪在春喜和冬素头上,损失两个丫鬟罢了。”
翡意急得快跺脚:“那小姐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闻人笑冲她招招手,道:“稍安勿躁,来,过来。”翡意慢吞吞地踱了过来,她又道,“这粉末到底有什么样的效果,小姐也不能太确定。你小心一点,把这些衣服全部挑开针线,将粉末收起来,莫要弄洒了,也莫要弄到自己皮肤上了。”
“噢。”
于是主仆俩夜里很认真地挑灯拆裙子。
白天里,谢郁禁不住云凡的说叨,再加上微微有那么一丢丢不表露于面上的好奇心,于夜深人静之时,他带着扈从出来晃荡了。
不知不觉就晃到了钦国侯府。并在侯府外的昏黑小巷子里不疾不徐地走。将侯府和外面的巷子隔开来的是一堵一丈多高的墙,寻常人翻不进来。
扈从跟在谢郁身边道:“爷,既然来都来了,不如我们去拜访一下钦国侯吧。”
的确是来都来了,而且是来了好一阵了,但谢郁就是沉得住气不往侯府那正大门走去。谢郁闻言,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本宫看起来是那么闲的人吗?”
扈从内心狂汗,不仅闲,还非常闲。
扈从道:“那爷……是打算在这里逛一晚上吗?”
谢郁往前走了两步,在墙下停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光秃秃的墙面,道:“你,进去。”
“啊?”扈从一脸面瘫,“这……翻墙进去不太好吧爷。”
谢郁斜乜过来:“怎么,你不愿意?”
扈从挠挠头,为难道:“属下不是不愿意,只是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为什么非得要翻墙的……况且,感兴趣的人是爷,又不是属下……”
谢郁言简意赅道:“平时本宫怎么教你的?”
扈从立刻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正声道:“少说话多做事。”
“很好。”谢郁抖了抖衣角,寻得一个稍显干净的墙根,施施然坐下,“快去快回,本宫就在这里等你。”
扈从:“是。”他嘴上虽然抱怨,但干起事来可一点也不含糊,轻功一流,在夜里如一头迅猛的豹子,脚上一跳便轻巧跃上墙头,并轻巧地躲开侯府里夜中巡逻的侍卫,往侯府的院子里探去。
烛火嫣然处,闻人笑和翡意蹲在墙边把所有能拆的衣服都拆了个遍,终于收集起来的粉末将将把杯子的被底给铺满。
闻人笑还不及起身伸个懒腰,翡意抬头见她身上还穿着白天里的那件裙子,不由大惊小怪道:“小姐,你身上穿的也是昨天春喜送来的裙子,快快脱下来!难怪今天越蹭越痒越痒越蹭!”
第25章 智商堪忧
闻人笑抬手宽衣,利落地将身上的裙子脱下,道:“你不说小姐差点还忘了这件。”
于是主仆俩又赶紧将这最后一件衣服给拆了。
闻人笑脱了裙子,身上只穿了一件雪白色的抹胸底裙,露出大片肩背的肌肤和两只光裸纤长的手臂。
翡意见状连忙道:“奴婢去给小姐拿件衣服吧,夜里凉着呢。”
闻人笑不大在意道:“反正一会儿还得洗澡,先弄完这里再说吧。”
窗户半开半合,室内春光倒好。
话说谢郁的扈从一阵飞檐走壁之后,终于摸到了折春苑。他脚步极轻地在院子里走了几步,见主卧房中还有昏黄的光亮,便蹑手蹑脚地绕进篱笆去到卧房的窗户边,正有柔和的光线从那里面溢了出来,还隐约可听见说话的声音。
“小姐,你打算拿这些粉末怎么做啊?”
“暂时还没想好。”
“哼,铁定不能便宜了二夫人她们,她们把小姐害得这样惨!”翡意愤愤道。
闻人笑看她一眼,道:“与其绞尽脑汁算计她们,你倒不如好好注意你自己。”
“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翡意不懂。”
闻人笑戳了一下翡意的脑门,道:“这事儿看起来是要让我难受,实则苗头对准的是你这傻丫头。今日要是那五十棍实打实地落在你身上,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好好儿的吗?”
翡意眨了眨眼睛,慢慢地意识了过来,脸色白了白,道:“原来她们是想要搞死奴婢!”
“才反应过来?唉,看来你真的是很令她们忌惮啊,这智商也很令人忧愁。”
扈从耳力甚好,这些话一字不漏地落进了扈从的耳朵里。然,当他走到窗边蹲下身来,稍稍拨了拨窗扉往里看时,第一时间瞪圆了眼珠子,随即面上神情很动荡,当即闭上眼睛往后退去。
他哪里晓得,此时闻人笑就穿了底裙,光着一大片,正背对着窗户,和翡意说话。扈从是个经过严格训练和拥有良好素养的扈从,心里默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可他这胡乱往后一退,失了分寸,不慎就踩在了地上的一根枯枝上。
噼啪。
声音特别清脆。闻人笑回头一看,扈从根本躲闪不及,当即就被她看到一道黑影。她凝声喝道:“谁在外面?!”
说时迟那时快,闻人笑本能反应似的操起旁边的一只空杯子扬手就朝窗外抛去。
黑影闷哼一声,接着就是杯子落到地面清脆碎裂的声音。闻人笑起身就扑到窗边往外看,结果灯影幢幢,除了肆意伸展的树枝和地上的瓷片,哪有半个人影。
翡意也打开门匆匆往外看,道:“没人呀,小姐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闻人笑眯了眯眼,看向夜色中,道:“小样儿,别让小姐逮到你。”
扈从慌里忙张从折春苑跑出来,不敢耽搁,径直就翻墙出府了。墙根那里,谢郁依旧气定神闲地等着他。
他捂着右眼,慢吞吞地踱到他面前,道:“爷,属下失败了。”
第26章 铩羽而归
谢郁看了看他,问:“你眼睛怎么了?”
扈从只好如实招来:“被砸了。”
“谁干的?”
“属下不小心被闻人大小姐发现了,她拿茶杯砸的。”至于他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他一个字也没提,不然还不知道太子殿下会不会揍他!
谢郁有点儿意外:“她还敢砸你?”
扈从沉重地点点头:“单凭这一点,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闻人大小姐一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都是会尖叫的……”
于是当天晚上谢郁一无所获,郁闷地带着一只熊猫眼的扈从回去了。
第二天闻人笑起来浑身舒爽,她的后背也彻底消红小肿,看来恢复得很快。白芷给她准备的药也就用不上了,拿来抹在了翡意的后背上。
翡意经闻人笑吩咐,去把折春苑里的春喜和冬素叫来。彼时闻人笑正大口大口地吃着酒酿元宵,睨了一眼两丫头,咂道:“昨天跪了大半天,跪出什么顿悟没有?”
“奴婢……奴婢……”
“没有啊?那今天接着跪。”
俩丫鬟一听腿都软了,连忙道:“顿悟了顿悟了,奴婢知错了!”
“那你们说说,都错在哪里了?”
结果俩丫鬟又支支吾吾说不出来。闻人笑倒也不着急逼着她们,吃完了酒酿元宵,把汤碗推到一边,对春喜冬素招招手,“你俩过来。”
春喜和冬素瑟缩着上前。闻人笑一伸手,翡意便将装了粉末的杯子递到她手上,她用小指的指甲勾了一些出来,缓缓弯下身去。
春喜和冬素一见,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闻人笑弯身下去,她们又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退。闻人笑哆道:“别动,把鞋脱了。”
春喜和冬素愣着不动,翡意便上前道:“小姐让你们把鞋脱了,你们听不见吗?”然后强行让两人脱掉了绣鞋。
**
听说每隔几天,江氏就要招春喜和冬素这两个丫鬟去她的院子里过问一番,看看两个丫鬟有没有尽心尽力地服侍闻人笑。
这天江氏照例问过,并没有出什么纰漏,于是就让两个丫鬟回折春苑了。怎知下午浑身都不好了,发红发肿,还奇痒无比。江氏忍不住去挠,挠乱了衣裳,也乱了发髻,丝毫没有平素端庄的样子。
府里速速去请来大夫,为江氏诊断,得出的结果是江氏热毒攻心而引起了身体过敏的症状,眼下正值春夏交替之际,一不小心是很容易得这样的病的。
闻人笑带着翡意匆匆忙忙去到江氏的院子里,亦是满脸带着关切着急的表情,找不到丝毫的破绽。一进屋子,便见江氏柔柔弱弱地躺在床上,身着单衣下的皮肤隐约可见红痕,身边有闻人雪照顾着;闻人雪一见闻人笑来了,便霎时红了眼圈,起身道:“姐姐过来了。”
江氏有气无力道:“笑儿过来了啊。”
闻人笑坐去床边,握住江氏的手,满是关切地问:“二娘这是怎么了,怎的说感染了热毒便感染了呢,怎样,现在可有好些?”
第27章 探望
江氏脸上僵硬了片刻道:“笑儿如此关心二娘,二娘高兴还来不及,这一下就好去大半了,只不过是寻常的过敏之症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你不要担心。”
闻人笑当即露出夸张的表情,道:“这怎么能不是大事呢,二娘你看看你的皮肤,都快被挠出血了,这滋味笑儿可是亲身经历过的,别提有多难受了。定是您身边的丫鬟平时照顾得不上心,莫不是也给您吃了酒酿元宵?”说着便是一脸的怒气,对闻人雪道,“雪儿妹妹,二娘的院子我一向不熟,但你一定知道平时都是些什么人在伺候二娘,去把她们叫来,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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