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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安宁_春花妹妹-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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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宸安静地想了许久,点了点头,朝着颜如澜休息的房间叩了三个头,转身离开了,当晚就回了浅川书院。
  叶宁明白,叶宸的心结绝非一朝一夕能解开的,今日认错也未必真的是明白了自己的错处,只是震惊愧疚和一时的良心发现让他觉得今日行为的离谱。
  叶宸以后如何,叶宁也不知道,但目前叶宁还不想把他推到对方阵营,给自己再多树一个敌人。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新戏
  最近叶明华似乎很忙,叶宁也许久没见着他了,上次因为晴芊的事情,叶宁和父亲还闹了一阵不大不小的别扭,如今也缓和了不少,但毕竟是父亲房中之事被撞见,叶宁也觉得尴尬,不愿主动去找叶明华了。
  叶明华异常的忙碌让叶宁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上次的事情让叶宁知道父亲或许早已就在某些有心之人的窥视下了,依照前世来看,那人蛰伏多年,一举成功,这要有多大的耐心和忍耐力。
  叶宁趴在小几旁画了半天的花样子,想给叶明华绣个新的袜子,描了半天有点心浮气躁,想到有许久没去金银那瞧瞧了,于是叫上青竹就出发了。
  今天的金银阁人特别的多,今日的戏票全部售罄,门外还有客人嚷嚷着要加座,门口的阿虎和阿威在外面拦着,青娘作为管事,正站在门口和客人解释,外面闹闹腾腾,里面人声鼎沸,叶宁朝着雨字间走,碰上了四处指挥的金银,叶宁折扇一展,拦住金银的去路,嬉笑着打趣她:“这么漂亮的美人,陪本公子喝两杯可好?”
  金银皱眉,哪来的登徒子,正欲找人把他轰出去,看到叶宁的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埋怨地弹了下叶宁的小脑袋:“你个坏妮……小子,你今日来的倒是巧,正好来看看我新排的戏。”叶宁来了兴趣,连忙问道:“哦?是什么戏,是王侯将相还是才子佳人,还是那闺中怀春的少女心思?”
  金银嗔怒看她,一副活脱脱的浪荡公子模样,捶了捶叶宁的肩:“真是没个正形,快去吧,雨字间还给你留着呢,如今这间房价格涨的可厉害了,唉,真是后悔当初……让我金银阁少进多少金银!”说完还捂住胸口作出一副心痛不已的样子。
  叶宁哈哈大笑,摇着扇子进了雨字间。叶宁从栏杆出向下看,果然楼下乌泱乌泱坐满了宾客,各个都兴奋不已地谈论着,人声嘈杂,叶宁也听不清,只依稀听到什么皇上,皇后,方丞相什么的……
  突然烛火全部熄灭,只余台上一盏烛光,台下也安静了下来,配乐骤起,悠扬婉转,先是一个女子以老叟装扮,秉烛夜读,忧心国事,提出针砭时弊的好计策,为民造福。
  一幕闭,一幕另起,老叟有女,正当芳龄,姿容婉转,流目顾盼,腹有诗书气质芳华,女子站在高台之上,随乐曲起舞吟歌,舞姿曼妙,声音清越,如天女下凡,台下众宾客皆鼓掌喝彩。
  众人皆陶醉其中时,乐曲戛然而止,女子的动作也被打断,原来一队官兵经过,惊扰了美人,高台下伴舞的舞女扮作百姓,纷纷逃窜,高台上的美人看着高台下百姓,眼中流出痛苦神色,蹙眉捧心,不胜哀伤,轻叹了一句:“民惟邦本,本固邦宁。民生多艰啊……”
  女子拭泪退场,匆匆遗留一方帕子,一个公子扮相的上场,捡起帕子,上面刺绣精致,以杜若花枝绣成一个方字,公子捏紧了手中帕子,对身边随从吩咐:“找到这名女子!”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仇恨
  台上的剧已经唱到高潮,公子几经波折寻得美人,终成眷属。台下更是一片喝彩声,叶宁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冷,终于明白了台下众人议论的是什么,这分明是当今皇帝和方皇后的故事,当初定勇侯在京城内纵兵一事,已经惹得皇上不悦,可定勇侯是太后的侄子,皇上训斥了两句,心中却是意难平,而方皇后凭着一句“兵匪横行,哀民生之多艰”正投皇上心意,即便后宫美人众多,方皇后的位置依旧屹立不倒。而方氏一族也凭借着方皇后成为势力最大的外戚一族,方皇后的父亲更是一跃坐稳丞相之座。
  “如何啊,小公子,我排的这出戏是不是别出机杼?”金银推开了门,笑吟吟地对叶宁说。
  叶宁转过头,没有笑意,冷着脸开口:“确实是别出心裁,金银,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排这出戏有多危险,你这说的可是宫闱秘史!”
  金银转头掩上了门,对叶宁笑了笑,拉着她坐下:“我正是知道是宫闱秘史才更加谨慎,字字句句都仔细推敲了的,绝不会留下话柄,更何况,我把皇上和皇后的感情写的如此缠绵悱恻,打动人心,他们也没理由怪罪我?”
  叶宁冷笑:“没理由?光是你触犯皇家威严这一点,他们可以有一万个理由让你掉脑袋。更何况,你意在定勇侯。”
  金银脸色也冷了下来:“不错,你果然聪明。”
  叶宁不解的看着她:“为什么啊,金银,你一着不慎可能就会掉脑袋,甚至连累整个园子里的姑娘们,先不说皇家会拿你如何,就你重提定勇侯京城纵兵一事就会惹祸上身。”
  听到定勇侯,金银的眼中浮起一闪而过的恨意,语气也生硬了起来:“叶宁,你不必劝我,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这场戏我会一直演下去。”
  叶宁知道金银绝非是收钱就为人办事的那种,也没有雄心壮志参与党争,她做的一切全凭本心,叶宁心中不忍,拉住她的手,软声规劝道:“金银,你我也算是朋友一场,我不能看你这样把自己推进死路,我不知道你与定勇侯究竟有何仇怨,但我知道你仅凭一出戏撼动不了他,虽然制造了民间舆论,也对他没有实质性的打击啊……”叶宁突然停下来,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金银的这出戏是做不了什么,只不过造了舆论,可若是背后还有人在朝局中再推波助澜一下,激起年轻皇帝的忌惮之心,等到合适的时机,一举除了定勇侯也绝非不可能,而如今定勇侯在朝中最大的敌人就是方丞相!
  叶宁震惊地看着金银:“你投向了方家?你不是不知道方氏家族的为人,更何况你吃过方彧流的亏……”
  “我知道!”金银打断了叶宁的话,语气也狠戾了起来,“叶宁,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我不会放过他,就算只有一线生机我都会去做的!”
  叶宁正想问到底是什么仇怨,金银已经抽出了手,摔门而去。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猜想
  叶宁心神不定地出了雨字间,今日再想问出什么,应该是不成了,叶宁与定勇侯见过四次面,顾清瑜身上总有种让叶宁捉摸不透的感觉,第一次的狠戾,第二次的温情,第三次的相助,第四次的试探……叶宁心里很乱,这事迟早会传到定勇侯的耳朵里,叶宁猜不出定勇侯会如何处理金银。
  叶宁喝完最后一口茶,站起身来,带着青竹离开了。
  走廊的转角处,蕴蔚看着叶宁的背影对顾清瑜说:“侯爷,这不是叶家三小姐吗?她怎么会在这,莫非她和金银阁的阁主有什么关系?”
  顾清瑜面色很冷,眯了眯凤眼没有说话,这个叶宁真是让他意外。方家的内应,到底是叶明弘还是叶宁?
  叶宁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想了很久,金银与她相识以来,没见她有什么家族大仇要报,叶宁想了许久都没想出来,索性闭目养神。
  突然叶宁睁开眼坐了起来,是霍公子!能和顾清瑜扯上关系的多半是金银的情郎了,可霍公子说起来应该是顾清瑜的手下,说起来两人是同一战线,难道金银怀疑顾清瑜杀了霍公子?叶宁虽不喜欢顾清瑜,但他一个铁血将军,应该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更何况霍啟是他的左膀右臂。
  金银也记不得自己在这坐了多久,天色都晚了,她活动了一下腿,已经有些麻了,叶宁都猜出的心思,别人未必猜不出,如今自己已经是暴露在一个危险的境地了,可若是能为霍郎报仇,这个又算得了什么?如今这场戏已经按照那人的吩咐排好了,反响也很好,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打算,金银捏着手中的纸,有些不知所措。事到如今,他每次都写信传来消息,从未露过面,叶宁说的话,让金银开始有些怀疑,可摩挲着手中的金银花串,上面似乎还带着霍郎的体温,那人有她与霍啟的定情信物,金银不得不相信那个素未谋面的人说的话。
  叶宁一回到府里就进了书房,把有记载过大齐与匈奴最后一战的书都翻了出来,得出的结论与金银第一次见面时说的无异。顾清瑜带着左翼军作战,战胜后传来老定勇侯重伤的消息,顾清瑜连夜快马加鞭赶去大营,留下副将霍啟打扫战场,领幸存将士汇合,结果在回大营的途中遭遇匈奴残留兵力偷袭,左翼军除了提前离开的顾清瑜,全军覆没。
  值得注意的是那次大战,虽然老定勇侯是主将,可方家也有不少人在营中担任要职,从方家统帅的队伍来看,损失较少,与定勇侯率领的军队相比,几乎是毫无损伤,如今更是凑巧的是,金银如今站在了与当年的霍啟相对立的面,为方家做事。定勇侯没有理由去杀霍啟,或者说他不可能为了杀霍啟牺牲掉整个左翼军,叶宁有个可怕的想法,如果方家用他们的士兵去伏击定勇侯疲惫不堪的军队……寒意顿从心起,金银可能被别人利用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管账
  颜如澜的身体总算是大好了,温子贺嘱咐要多多走动,闷在屋子里反而对身体不好,如今好好恢复就可以了。
  第二天,叶宁跟着颜如澜一起去给叶老太太请早安,叶老太太似乎有些精神不济,看人总是半眯着眼,打量了颜如澜许久才缓缓开口:“你来啦,老二媳妇身体康复得如何了?”
  颜如澜恭敬行了一礼:“劳母亲挂心了,如今身体已经好多了,特来向母亲请安。”
  叶老太太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又继续说:“你久卧病榻,我心里也担心啊,更何况郭姨娘被宁姐儿赶出去了,二爷身边没个伺候的人也不行啊。”说完轻叹了一口气。
  看来叶老太太又想往叶明华身边塞人了,叶宁心提了一半,父亲与母亲做了多年夫妻,虽说父亲身边一直干干净净,但毕竟过了十多年,当初再深刻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都化为了平平淡淡,柴米油盐。万一此刻塞个丫鬟给父亲,红袖添香……自己和母亲恐怕会很难过。
  旁边的英姨娘和叶宓自然也明了,英姨娘不动声色,想看颜如澜的笑话,叶宓就更是不知收敛,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了。
  颜如澜不卑不亢地回答:“母亲无需担心,我自然会照料好二爷的起居生活。”
  叶老太太摆了摆手,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继续说道:“你是个靠谱孩子,我是放心的。既然你已经大好,我也就放心了。以后叶家账务上就交给你打理了,朱嬷嬷待会把账本都交给二夫人吧,唉,我老了,只想享享清福,老二媳妇,你受累了。”说完又懒懒的靠回到了大迎枕。
  众人都没想过是这样一个转折,叶宁心中冷笑,前面说的不过是为了给后面铺路,先以塞人为恐吓,敲打敲打颜如澜,实际上让颜如澜管账,万一管不好,可就要参照前一句了。本想看好戏的大房母女俩惊愕地愣在原地,叶宓沉不住气,当场就惊叫了起来:“凭什么啊?”
  叶老太太当场脸色就冷了下来,英姨娘见状赶紧把叶宓向后拉了几步,对叶老太太福了福身:“老太太请息怒,宓姐儿绝无恶意,也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妾身也觉得,这长幼有序,管账还是该交给大房,更何况,二夫人大病初愈,身子本就虚弱,一下子掌管全部的家务,只怕二夫人吃不消啊。”
  叶老太太睁开一双浑浊的眼看着英姨娘,森然开口:“长幼有序,那你可知嫡庶有别,妻妾有别!”吓得英姨娘赶紧跪地,不敢说话,叶老太太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哼,本事没有,心思倒是不少,你就回去做你的安稳姨娘,别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英姨娘点头应诺,叶老太太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我累了,你们都退下吧,朱嬷嬷待会把账本送过去。”叶宓扶起跪在地上的英姨娘,众人齐齐告辞。
  叶老太太疲惫地揉了揉额角:“老朱啊,你说大爷怎么就纳了这么个蠢妇,我都为他们铺好了路,他们还不肯走,非要为了些蝇头小利争得头破血流,徒惹笑话!”
  朱嬷嬷叹了口气安慰她:“老夫人您也别忧心,他们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亏空
  叶宁和颜如澜走在回去的路上,叶宁有些担心,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叶宁挽着母亲的手臂,仰头问道:“母亲,祖母为什么会突然让你管账?”颜如澜本也有些担心,低头看到叶宁皱的像小包子一样的脸,心情突然舒畅了许多,颜如澜伸手揉了揉她的眉心,笑着说道:“母亲也不知道啊,但我们在叶家,就是叶家的人,享受着叶家的名誉,财富,也得为他做些什么,不可以不劳而获。”
  颜如澜刚到墨芷院没多久,朱嬷嬷就捧着厚厚一摞账本过来了,颜如澜请朱嬷嬷坐下,朱嬷嬷也不推辞,在下首坐了,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就开口了:“老太太让我把账本送过来,既然送到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叶家不比颜家,产业简单,只有田产和少数几个铺子,二夫人处理惯了颜家的生意,解决这个不成问题的。”
  颜如澜笑了笑:“嬷嬷过奖了,我这也是第一次接手府里事务,不懂之处,还要请嬷嬷指点。”
  朱嬷嬷颔首,也答应下来:“这是自然。二夫人若是有什么问题随时可唤奴婢过来。”
  寒暄了几句后,朱嬷嬷就告辞离开了。叶宁也闲的无事,坐在颜如澜身边和绿枝讨论起来了花样子,两个人趴在罗汉床上的小几上研究着。
  颜如澜坐在另一侧翻看着账本,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叶宁看到母亲神色不对,凑了过去看了看账本,问道:“母亲,这账本可有何不对?”
  颜如澜神色凝重,一只手紧紧捏着账本角,语调中透着掩不住的怒意:“若是我不接手这账本,恐怕都不知道你祖父的退养金和你父亲的俸禄,还有叶家大大小小田庄生意加起来都不够供养这一大家子的,连下人的佣金都发不起了!”
  叶宁总算知道叶老太太为何要把管账这种“肥差”交给颜如澜了,一块肥肉油都被榨干的时候,就成了烫手山芋,抛之不及。
  叶宁想起前世的沈老太太,沈言飞黄腾达后,沈老太太很快就适应了官家老太太的生活,挥霍无度,似乎要把前半生缺失的都补回来,等账本交到叶宁手里的时候,叶宁简直要吐了血,沈言品级不高,俸禄也低,叶宁爱他,这样一个朗月清风般的男子怎可为了钱财而苦,于是偷偷的把自己的陪嫁都搭了进去,不让沈言知道,她不想看他因为钱财而羞赧的样子。结果沈老太太更是不知收敛,出手更加阔绰。叶宁如今想想,她前世的那些陪嫁多半都到了苏汐倩的口袋里,还有一部分应该都被翠茵卷走了……
  叶老太太的心思不难猜,想让私库丰厚的颜如澜填补亏空,可这亏空来源何处呢?自然被叶老太太补贴给了大房,可即便叶明弘花天酒地,英姨娘挥霍无度,也不至于有如此大的亏空。叶宁脑海里突然闪过那天临别时顾清瑜留的话:“小心叶……”
  叶老太太?应该是叶明弘!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查访
  叶宁想起了那串金银花串,前世叶宁第一次见叶明弘就没有好脸色,臭着一张脸,一见叶明弘就出言讽刺:“呦,这不是我风流倜傥的大伯父嘛,听说您曾在烟柳楼逍遥一月,为柳柳姑娘一掷千金的风流韵事,今儿怎么有空回来?”当场叶明弘就面露尴尬,下不来台,叶明华立即训斥了叶宁,叶宁轻哼一声就扬长而去,晚上的家宴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今生再见,叶明弘一见到叶宁就表露出自己对她的喜欢,还送了金银花串,而自己难得出一次门,就碰上叶明弘要求自己带上花串,而正巧就遇上了金银。
  叶明弘为什么会挑中叶宁呢,叶宓愚昧蠢笨,自矜身份,不堪大用,若是遇到金银这样的青楼女子只会瞧不起,甚至恶语相向,若是金银执意讨要,依照叶宓的性格,多半是毁了它也不愿交给金银。江雁心思玲珑,头脑活络,定会追查到底,叶明弘谋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此时,叶宁的出现正合叶明弘的心意,聪明伶俐却不多事,可以毫不惹眼地把信物交给金银,获取她的信任。
  朝中太后党和皇后党两党纷争不休,皇后党自然是以皇后的父亲方丞相为首,而太后党则是以太后的娘家,立下赫赫战功的定勇候府为支撑。叶怀璋和叶明华向来主张中立,不贪功冒进。可看叶明弘的意思,看来想放手一搏,拼个锦绣前程了。
  金银不傻,不是一个轻易会被煽动的人。叶明弘挑唆金银创造舆论,去对付顾清瑜,看来是拿出了让金银信服的证据,若非身在沙场,绝不会编出那么让人信服的谎话,叶明弘果然是投向了方家。
  颜如澜看着发呆的叶宁,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问道:“晚晚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叶宁回过神来,斟酌着轻声说道:“母亲,一定有人在背后捣鬼,为什么庄子进账会如此低,还有亏空如此严重?”
  颜如澜安慰她:“没事,母亲自然会查清楚。”
  第二天叶宁就陪着颜如澜去了乡下的庄子,带上了几个得力的护院,还有几个经常帮叶宁管理田庄的嬷嬷,天气已经回暖了许多,一路上倒也不难捱,颜如澜圈出几个收成特别低的庄子,都在离临淮县城较远的楚湖县。
  终于到了楚湖县的庄子,叶宁坐了太久的车,迫不及待地跳下车,颜如澜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还是一团孩子气,一点闺秀样子没有。颜如澜在婆子的搀扶下下了车。
  庄子的管事早已在门口等候了,叶宁本以为会是个肥头大耳,满面红光的硕鼠形象,没想到站在门口的是个枯瘦的老头,佝偻着腰背,对颜如澜和叶宁颤颤巍巍行礼:“小老儿见过二夫人,三小姐。”那管事慢慢直起身子,佝偻的背还是掩饰不住,叶宁看到斑白蓬草般的乱发下,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一道道皱纹如斧凿刀刻般深深刻在他的脸上,在脸上留下一条条沟壑,虽然已经开春,可还没到脱下棉衣的时候,管事的身上棉衣已经破破烂烂,脚上穿着一双打着布丁的单鞋。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税收
  这大概是叶宁见过最穷酸的管事了,颜如澜和叶宁飞快的交换了眼神。
  也许是察觉到叶宁打量的目光,管事把脚往棉袍内缩了缩,又弯了弯腰:“附近几个庄子的管事都到了,在里面等着您呢。”颜如澜点了点头:“有劳黄管事领路了。”
  进了一个一进的小院子,绕过影壁就是正堂,里面有一群身着灰色葛布棉袍的中年汉子在里面侯着,听到前院门口的脚步声,齐齐转过脸来。
  颜如澜带着叶宁径直在上首坐下,站在堂下的几个汉子草草对颜如澜一揖,就揣起手闲闲站在一旁,丝毫不把颜如澜放在眼里。
  黄管事有些看不下去,出来打圆场:“二夫人,这些都是附近其他庄子的管事们。”颜如澜用目光扫了扫堂下站着的人,对黄管事问道:“怎么还少一个?”黄管事想了一下,结巴着回答:“还有赵管事没来,多半是在田庄里忙着事情吧。”
  颜如澜皱了皱眉,咱不发表评论,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诸位平日里打理庄子辛苦了,年关过了,也该来查查收成情况。我也知道各位管事忙碌,就长话短说了。”
  话音一落,堂下的各位管事都露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互相看了一眼,交换了眼神。颜如澜把堂下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也不多话,状似随口问道:“哪位是吴管事?”
  一个粗壮的中年汉子站了出来,方脸长眉,自有一种可靠稳重的感觉,但眼中却毫不掩饰地表示自己的愤怒和仇视。颜如澜仔细打量了吴管事,吴管事恍若未觉,平静地看着颜如澜的眼睛,接收她目光的打量。
  颜如澜收回目光,淡淡开口:“你就是吴管事,看着是个踏实能干的。”吴管事拱手:“夫人过奖了,吴某愧不敢当。”
  颜如澜摆了摆手,面色有些冷:“这句愧不敢当说得好,你的实际能力确实当不起我对你的期望,五个庄子,吴管事您的庄子收成是最差的。”
  吴管事隐隐有些愤怒,开口就驳了回去:“去年……”
  吴管事还没说完,颜如澜就打断了他的话:“去年夏天暴雨,涝灾严重,而吴管事您管辖的庄子正处于漓江下游,正对排水口,受灾尤为严重,但我也为管事算了笔帐,你管辖的庄子共十亩零七分地,而正对排水口的一共三亩二分地,再除去排水口附近受部分影响的一亩五分地,剩下还有整整五亩地,就算按往年的八成收成来算,管事交上来的粮也绝不该是现在这个数目。”
  吴管事听完后,面色扭曲了一下,双手攥紧了拳头,额角的青筋都暴起,他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怒意,咬着牙齿,似乎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艰难蹦出:“夫人果然聪慧,帐算得也是十分清楚,在下无可辩驳,可去年已经把去年收成的七成上交了,夫人居然还觉得这个数目不够?是要逼死我们吗?”
  颜如澜也冷笑了起来,看来他们以为她是好哄好骗的内宅妇人了,当她颜如澜是好骗的吗?颜如澜的语气凌冽起来:“吴管事庄子里七成的收成才二十担吗?”
  本以为吴管事会强词夺理和颜如澜抢白,没想到他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声音也不稳了起来:“二十担?怎么可能,咱们可是几乎把大半年的口粮都交上去了,足足一百四十担!”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施恩
  不仅是颜如澜,叶宁也吓了一跳,先不论亏空,两边的差额就足够让人惊讶了。还是颜如澜先稳住心神,朝叶宁使了个颜色,叶宁点头,悄悄退到后面,对着青竹耳语了几句。
  颜如澜问道:“一百四十担,吴管事可有凭证?”
  吴管事脸色严肃,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交给颜如澜身边的丁嬷嬷,丁嬷嬷接过,递给了颜如澜,颜如澜接到手里,抚平了发黄微卷的账本封面,账本很厚,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颜如澜翻开,一笔一笔记得十分清楚,往年田庄基本上收获近三百担,四成税收,上上下下起伏也不大,翻到最后,去年总共收入两百担粮食,税却增加至了七成!而且上面赫然记载着,上交了一百四十担粮,下面有管事和叶家收账人的签名和手印,也就是说叶家从田庄里接手的的确是一百四十担。颜如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拿起自己这儿的账本看了看,只有二十担。
  一般来说,五成税就已经非常多了,官家基本上不会收如此高的税,传到御使耳朵里,少不得要被参上一本,压榨农民,压榨百姓。叶家中馈一直由叶老太太掌握着,叶老太太贪财,稍稍放宽了一些,打个擦边球,收四成税。
  颜如澜蹙眉,看向堂下几个衣着朴素的管事,他们都用希冀的眼光看向颜如澜,颜如澜估计其他情况都差不多,但还是要核实账目,于是又吩咐其他的管事把账本都交上来看看,果不其然,其余田庄实际交上的粮也远远超出府里账本里的数目,颜如澜让婆子去取了纸笔来,把田庄管事记的账目一一记录好。
  青竹从后面悄悄溜进来,附在叶宁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叶宁脸色越听越冷,扯了扯颜如澜的袖子,小声说道:“母亲,刚刚青竹带人去庄子里瞧过了,庄子里的人家过的很苦,老人小孩,甚至青壮年都食不果腹,面黄肌瘦,如今才二月底,离粮食成熟还有好几个月,有的人家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就连管事的家里都非常拮据。”
  颜如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放下笔,环视了一眼堂下:“看了账目,发现账目果然是错了,来收账的人糊涂了,竟然把四成收成了七成,更何况,去年光景不好,叶家作为东家也该体恤各位辛苦,两日后,咱们会把收错,多收的粮还给各位,并且今年按照两成利来收粮。”很多话颜如澜心中清楚,却不能明白说出来,更不能明着说叶老太太糊涂,只好含糊带过。
  堂下的管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呢,面面相觑,本以为今日会要恶战一场,以为夫人来又要增税或是有什么新的要求,都做好了和颜如澜强辩一番的准备,没想到颜如澜不仅要把多收的粮食退还,还给他们减了税,一时堂下安静极了。
  还是吴管事先反应过来,脸色有些发红,连耳根子都烫了起来,对颜如澜拱手作揖,说道:“多谢夫人体恤,我等定会好好做事。”其余各管事也纷纷点头。
  颜如澜笑着摆了摆手,又说道:“我记得还有个赵管事没来对吗?也过了这么久了,也该过来了,黄管事,劳您派个人去瞧瞧,看他怎么还不来?”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施威
  大概过了半柱香时间,赵管事才姗姗来迟,还带着一身酒气。见了颜如澜也不行礼,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了颜如澜,呵呵笑了几声,开口说道:“原来这是二夫人啊,咦,怎么会是你来,我妹妹呢,大房夫人呢?”
  颜如澜也不动气,冷眼看着他说道:“你妹妹是谁我不知道,大嫂在祠堂里供着呢,也是你能随意提的?”
  赵管事显然怒气上来,指着颜如澜说道:“祠堂里那位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我说的是我的嫡亲妹妹英姨娘,我妹妹最得叶家大爷的心了,扶正那是迟早的事儿,我劝你个无权无势的叶二夫人就别出来蹦跶了,这家啊,迟早还是得我妹妹掌事。”
  颜如澜不想和他理论,挥了挥手:“赵管事还没醒,带他下去醒醒酒。”
  赵殿明两眼一瞪,一手扶着腰,一手刚想指着颜如澜的鼻子,就听到喀嚓一声手腕错位的声音,赵管事忍着剧痛指着颜如澜:“你居然敢……”话没说完就被护院拖了出去,先是一盆冰水浇了上去,冻得赵管事一个激灵,嘴里也开始骂骂咧咧起来,阿茂听不下去,随手扯了块抹布塞进赵殿明嘴里,又拖到长凳上架起来,打了十大板子。听着赵殿明的声音从嚣张的怒吼变成撕心裂肺的挣扎,最后低低的呻吟,堂下管事心里都嘀咕起来,这个二夫人看着心善,下起手来却是毫不留情,一点情面不留,他们这些人对府里那些弯弯绕绕不了解,可从每年来替叶老太太监督收粮的都是英姨娘,那派头可一点不输正经夫人。这个赵殿明仗着自己的妹子得势,平时欺压百姓的事情做的不少,今日二夫人也算是替天行道一回了。
  十个板子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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