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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允你贪-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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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是入局者迷了。
  
        王昉只觉得先前攥着的手心早已冒了不少汗,如今汗涔涔得贴在手心甚是难耐,可她的心下却是放松的。她朝韩青屈膝一礼,就连声音也松快了不少,口中是言:“多谢表姐夫告知。”
  
        韩青的面色依旧寡淡,闻言也只是摇了摇头便转身往前走去…
  
        程瑛正在不远处等他,见韩青过来便笑着侧头朝他看去,面上带着笑意,就连声音也很是温和:“好了?”
  
        “嗯…”
  
        韩青看着月色下的程瑛,眉眼之间止不住也泛开几许笑意。
  
        他快步朝人走去,而后便接过了程瑛手中的孩子,另一只手却是拉着程瑛的手不急不慢得往前走去。小儿许是感受到了与先前不一样的怀抱,这会便睁着一双圆碌碌的眼睛朝韩青看去,攥成小拳头的手便去抓韩青头上的乌纱。
  
        程瑛见此便轻轻笑了起来,她任由韩青抓着她的手,一面是轻声哄着儿子:“乖,不闹爹爹。”
  
        韩青闻言却也只是笑说一句:“没事。”
  
        此时的韩青哪里还有平日的模样?其实高门士族素来有“抱孙不抱儿”的说法,韩家在苏州很有威望,自然也有这样的说法…旁人瞧着韩青只觉得他端肃非常,自是惯会遵守这些。
  
        其实不然…
  
        当日程瑛难产之际他还曾闯过血房之地。
  
        彼时还是在程家,就连心疼程瑛的张老夫人和孔氏都被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便急急去拦,韩青如今正任高位,哪里能去这样的地方?
  
        可韩青当日却只是说了一句话:“若是我连妻儿都护不得,便要这规矩又有何用?”
  
        说完这话他便施施然走进了血房,他模样清平,却不知吓煞了多少人。直到小儿啼哭韩青抱着他再出来的时候,众人才发现他往日的沉稳尽数不见,衣衫凌乱、容色煞白,仿佛也与程瑛一般跨过了一次鬼门关。
  
        …
  
        王昉由琥珀扶着走了也往前看去。
  
        清冷的月色铺在地上,把人的身影拉得很长,程瑛等人转进另一条小道已看不见了。
  
        琥珀却还是看着前方的小道,口中不免有几分钦羡:“若不是亲眼所见,哪里能想到这位素来沉默寡言的韩大人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柔情模样?”
  
        王昉闻言眉眼也化开一道柔和的笑意,这世间之情,当真是各有百态。
  
        这样的人生,真好啊…
  
        而这一份好,只有当你遇见了对的那个人的时候才会出现。
  
        月色依旧清冷,可王昉却并不觉得冷,许是见到了这样一份感情,使得她心下也止不住生了几分暖意…她仰了头看着那弯明月,不禁意得却是想起了那个时常穿一身玄裳的男人,也不知他的身子如何了。
  
        王昉等送完人便又回到了千秋斋…
  
        这阵子傅老夫人惯来爱打叶子牌,王昉过去的时候傅老夫人正拉着王媛、王蕙、傅如雪打着,瞧见她过来便笑着说道:“走了?”
  
        “嗯…”
  
        王昉点了点头,而后便坐到了傅老夫人的身后看着她们打牌。
  
        今儿个夜里傅老夫人的手气倒是不错,连着赢了好几把,不过她到底年纪大了打了几轮下来也有些累了…而先前赢来的钱她自然也重新分给了几个丫头,凭着还多搭了些值钱东西。
  
        她这个年纪要的并不多——
  
        所想的也不过是家人团圆、阖家欢乐,热热闹闹得就好。
  
        王昉看着傅老夫人面上的高兴,心下止不住便又一叹…她和半夏服侍傅老夫人睡下,才由琥珀扶着回到了有容斋。
  
        此时夜色已深,珊瑚打了帘子刚想说话…
  
        王昉便已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这股子味道她和琥珀都不陌生,一时之间便变了脸色。
  
        珊瑚见此便轻声说道:“主子,是流光回来了…她受了些伤,奴已替她简单得擦拭过了。”
  
        王昉点了点头,她径直往里走去…
  
        流光原本坐在圆墩上,见王昉进来刚要请安便被她伸手拦住了。
  
        王昉握着流光的手让她坐了回去,待细细看过一回,见她只是在肩胛之处伤了些,都不是要害之地才松了口气,口中却还是跟着一句:“怎么受伤了?”
  
        “秦邢会些武功,奴与他交手的时候一时未察便被伤到了…”流光待说完这话,便又跟着一句:“不过他也没占到什么好,我与寒星已把他绑了此时正关在秋胡同的那间宅子里,这会正由覃娘与寒星看管着。”
  
        她说到这是些微停了一瞬,才又道:“除了他之外,奴还见到了秋娘,此时正一并关着。”
  
        这回秦邢出门,王昉便猜想保不准是与秋娘有关,只不过她也不敢确定…如今听流光这话,又知两人如今都已被关了起来,她心下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夜色已深,此时若想出门却也不难。
  
        只是…
  
        流光到底受了些伤,若此时去只怕会牵扯到伤处。王昉想了一瞬便开口说道:“你且先好生歇息一晚,待明日我们再一道去。”
  
        流光闻言便站起身朝王昉拱手一礼,跟着便往外退去…因着她身子尚还不好,索性便由珊瑚领着她下去了。好在有容斋房间不少,流光素来是与寒星一道住,旁人也不会发现什么。
  
        等流光退下…
  
        琥珀便倒了一盏热茶递予王昉,口中是跟着一句:“如今抓到了秦邢与秋娘,拂柳斋那处怕也该坐不住了。”
  
        王昉接过茶盏,热意从茶壁传来贴在手心…闻言她的唇边是泛开一抹嘲讽的笑意:“也是她坐不住的时候了。”
  
        琥珀坐在一旁的脚凳上,她取过美人锤轻轻替王昉敲起了腿,便又问了一句:“那看着拂柳斋的人呢?”
  
        “撤回来吧…”
  
        …
  
        王佩的确坐不住了。
  
        原本她与秦邢曾约定等他回来之后便会在那株桃树下放上消息,可今儿个她遣丫头去了几回都未曾瞧见有什么消息…可见秦邢还未回来。
  
        一天一夜,再多的事也该做完了,那么秦邢他到底去哪了?
  
        拂柳斋中灯火通明…
  
        王佩在屋子里焦急得踱着步子。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焦灼的时候了,她素来聪慧,而后又有秦邢的帮忙,这些年王家人她是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除去上回珍珠之事、杜姨娘之死让她一时之间生了几分慌乱,可这份慌乱也不过是因为她怕秦邢就此不再帮她。
  
        好在杜姨娘临死前曾嘱托秦邢要好生照顾于她…
  
        因此即便秦邢心中怨她,却还是在帮她,从未舍弃过她。
  
        有了秦邢的帮忙,许多事就变得容易起来了…他虽是西院的管家,实则却是王允的幕僚兼心腹。旁人千万句都不抵用的话,只要经由秦邢一说保准管用。
  
        可如今…
  
        秦邢他究竟去哪了?
  
        王佩袖下的手紧紧攥着,她心下有几许猜测,可念头刚起便又被她给压了下去。王昉这人也不过是瞧着聪明,做出来的事却都是蠢事…她成日里派人盯着拂柳斋盯着她,还真当她不知道?她既然想盯、想看,她便让她盯着、看着。
  
        “六姑娘…”
  
        帘外想起平儿的声音。
  
        王佩敛下心神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口中是跟着柔声一句:“进来。”等平儿进来,王佩才压低了声音开口问道:“如何了?”
  
        这自然问得便是秦邢。
  
        平儿闻言是摇了摇头,她咬了咬唇却是在想另一桩事。
  
        王佩自然也察觉到了她这幅模样,她皱了皱眉…平儿这个丫鬟其实她一点都不喜欢,若不是她那个丫鬟平白没了,她也不会用平儿。可如今她正是缺人之际,也只好忍下这个脾气,柔声说道:“你有什么话且说吧。”
  
        “是…”
  
        平儿听王佩开了口,便低声说道:“奴先前路过灌木丛的时候发现那处并没有人。”
  
        灌木丛的人便是王昉的人…
  
        往日不拘什么时候都能瞧见有人待在那。
  
        平儿先前还当那人是有事离开片刻索性便隐在一处瞧着,可瞧了一刻有余也没瞧见那人回来,她心下有些不安,只是六姑娘素来不怎么理会那处的人…因此她先前才有些踌躇,不知到底该说还是不说。
  
        她这话刚落,王佩瞬时便变了脸色。
  
        这个时候王昉怎么会无故遣人离开?这不合常理…
  
        难道?
  
        王佩心下大惊,灯火下她姣好的面容显得有几分晦暗不明,她袖下的指甲因为一时不察猛地滑过紫檀木茶案,原本就脆弱的指甲盖因为这一划竟然断了一半。
  
        平儿低呼一声,她忙走上前握着王佩的手,又取出一旁的小剪子却是要替她修整一番,免得待会不小心压住了皮肉。
  
        “姑娘也太不小心了…”
  
        王佩此时心中正是焦急之时哪里顾得了这些?她任由平儿握着她的手做着这等子事,心下却是思绪万分。
  
        难道王昉早已知晓她与秦邢的关系?而秦邢这一次无缘无故的消失正与她有关?若不然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遣人离开。
  
        这是王昉在告诉她,你的伎俩我早已经看穿了。
  
        这…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知道?许青山,是了,肯定是许青山!可是…秦邢不是与她说许青山是被一个神秘剑客给救走了吗?这段日子秦邢天天派人盯着外院、盯着许青山的宅子都未曾看到他归来。
  
        而这一回秦邢出门…
  
        除去秋娘的缘故,也是因为有人告知他已查到了许青山的消息…难道这一切竟然都是王昉布出来的局,为得就是引她、引秦邢上钩?
  
        外头夜色深沉…
  
        而王佩的心中却仿佛被这夜色吞噬一般,带着说不出的恐惧,惶惶不安。
  
        …
  
        翌日清晨。
  
        王昉去千秋斋请完安便与傅老夫人笑着说道,却是要去看一看徐静嘉。
  
        徐静嘉如今身子已稳,虽然未曾大肆广说,可几个闺友处却是下了帖子的…这事傅老夫人也知晓,闻言便笑着说道:“你与她素来关系不错,何况陆家待我们也有恩,合该去看看。”
  
        她这话说完便又跟着一句,却是与半夏说的:“你去我的库房挑些好东西,让陶陶一并带去。”
  
        “是…”
  
        半夏笑盈盈地应了“是”,屈膝一礼便告退了。
  
        等挑完礼,王昉便先告辞了。
  
        王佩今儿个一直观察着王昉,可也未从她的身上察觉出什么端倪,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因着王昉这一走,傅老夫人便也没了说话的心思,索性只留下了傅如雪陪她参读佛法,让她们都先退下了。
  
        王佩今儿个走得最快…
  
        刚刚走到外间便看到王昉由人扶着往前走去。
  
        她想迈步往前走去,便听到身后传来王蕙的声音:“六姐今儿个怎得走这么急,莫不是也要出门?”
  
        “她能去哪?”
  
        说这话的却是王媛,她素来不喜王佩,甚至比起王昉还要更厌恶王佩一些…即便事到如今,她还是觉得当日王佩便是故意落得水,为得便是想得到祖母的怜惜。
  
        贱蹄子,和她娘一样贱——
  
        呸!
  
        因此先前听闻王蕙说这话…
  
        王媛止不住便开了口,待说完这话她便又居高临下睨了王佩一眼,跟着一句嘲讽:“不过一个庶女,左右也不过是个陪衬,还真当自己出去几回便有了脸面?真是笑话。”她说完也不再理会两人,径直由丫鬟扶着往外走去。
  
        王佩看着王媛离去的身影,袖下的手止不住还是紧紧握了一握…
  
        她真的应该早点杀了这个蠢货!
  
        她平生最厌恶的便是庶女二字,更厌恶众人看向她时这幅轻蔑的嘴脸…若不是,若不是因为王家,她怎么会沦落至此?她原本也该与她们一样,成为正正经经的嫡女。可她没有这个命,她的母亲成了勾栏里最低贱的女子,甚至连带着她的身份也自小便添了这样一层标签。
  
        幼时的时候…
  
        她也曾去杜姨娘那头哭过几回。
  
        杜姨娘其实并不喜爱她,她喜欢的是她那个早逝的哥哥,只有看着哥哥牌位的时候她才会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而面对她的时候,杜姨娘的眼中不是淡漠,就是带着几分偏执的疯狂…她会紧箍着她的身子,在她耳边说道:“你要记得是王家对不起我们,若不是王家,我和你都不会沦落至此。”
  
        小时候王佩不懂,不懂杜姨娘为什么会这样可怕,甚至比起那个讨人厌的纪氏和王媛都可怕。
  
        长大后她懂了…
  
        而她也知晓了那一段前尘往事。
  
        是啊…
  
        杜姨娘说得没错,都是因为王家。如果不是王家,她和杜姨娘也不会沦落至此…杜姨娘会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门第做嫡妻,而她也会成为正正经经的嫡女,自幼便享受众人的喜爱。
  
        王蕙看着王佩变幻莫测的脸,面上依旧挂着笑,却是又跟了一句:“六姐,你怎么了?可是生病了?”
  
        王佩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才回过神…
  
        她看着依旧未有什么变化的王蕙,仿佛一如最初,却又仿佛有了些不一样。到底是什么不一样了?王佩此时心下正是紊乱之际,一时之间却也探测不出什么。
  
        她又把眼移到了伴月那处,那日之后她曾遣秦邢去清明寺中查探过,可那个丫鬟就跟人间蒸发一般,就连尸首都寻不见。
  
        当日之事究竟如何,她还无从得知。
  
        这个伴月的底细,她也曾遣人去查探过…可也没有什么旁的发现。
  
        王佩袖下的手握了握紧,昨儿个才修缮过得指甲这会还有些毛躁,嵌在皮肉中并不舒服,可她的面上却依旧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连带着声音也很是柔和,唤她一声:“七妹。”
  
        而后是跟着一句:“我听说东街的八宝楼又出了新糕点,祖母这阵子少食,我的确是想出门去买上一些…七妹可要与我同去?”
  
        “却是不巧了…”王蕙的面上不无遗憾:“今儿个我与母亲要去表姐家中,倒是不能陪六姐同去了。”
  
        “那的确是不巧了——”
  
        王佩说完这话便也不再说旁的,她朝王蕙点了点头跟着便由平儿扶着往影壁处走去。
  
        “七姑娘…”
  
        伴月的面上带着几分犹疑,连带着声音也有几分踌躇:“六姑娘这会出门,只怕是…”
  
        王蕙依旧站在廊下,她看着渐行渐远的王佩,待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无妨,阿姐既然出门自然有万全之策,何况…”已失去了爪牙的王佩,又能翻得出什么浪来?她只需要替阿姐守好这个家便是。
  
        她的面上依旧如往日清雅,可眼中却骤然化开一道坚定之色。
  
        “走吧…”
  
        …
  
        王昉坐在马车中,她的手中握着一本书。
  
        琥珀看了看后头,不出意外瞧见一辆马车,她低声与王昉说了这话,便又跟着问道:“主子,我们可要甩开她?”
  
        “不必…”
  
        王昉依旧低头翻阅着手中的书,唇边却是化开一道嘲讽的笑意:“她既然想跟就跟着吧,左右我也的确要去陆家走上一遭…”她这话说完,伸手稍稍勾起了一角车帘往后看去,马车跟得不远不近:“我这六妹啊,终于是急了。”
  
    
☆、第一百零八章(二更)

  
        陆家。
  
        徐静嘉是前几日递了信给王昉; 说是要趁着风光正好约她入府一叙…
  
        王昉与她也的确有许久未曾见面了,自然是回信应了下来。等她的马车到陆家的时候; 陆家门前也早就有丫鬟等候了…丫鬟是徐静嘉身边的贴身大丫头,往日也曾见过王昉几回,这回瞧见马车停下便笑着迎上前。
  
        待王昉由琥珀扶着走下马车——
  
        丫鬟便也上前搭了一把手,一面是笑着开了口:“总算是把您给盼来了; 主子问了一早上,若不是身子不便只怕要亲自来接您了。”
  
        王昉手搭在丫鬟的胳膊上,闻言便也笑回一句:“家中有事耽搁了; 倒是让徐姐姐久等了…”她这话说完便由琥珀扶着往陆家大门走去; 武安侯府的门匾是先帝所赐,字体凌厉伴随着门口的两座石狮子越发显得威严不已。
  
        “您小心门槛…”
  
        丫鬟一面恭声笑说着; 一面是引人往里走去。
  
        王昉的面上依旧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闻言是任由丫头在前引路领着她们往里走去…只是在临进大门的时候; 她却似是而非得往后头瞧了一眼。此时日头正好; 路道之上并无旁的马车; 可却还是能瞧见小巷一处有马车的倒影随着日头打在那平整的青石板上。
  
        丫鬟正在前边引路,未曾听见王昉主仆两人跟上便往身后看去,恰好看到王昉看着小道…她跟着也往小道上看去一眼却也未曾见到什么; 丫鬟的眼中带着几分疑惑; 却是轻声开了口:“王小姐?”
  
        王昉闻言便转过了身——
  
        她的面上依旧挂着笑; 闻言是抚了抚袖子上的纹路; 笑说一句:“走吧。”
  
        “是…”
  
        丫鬟便又笑着往前引起了路。
  
        徐静嘉所住的院子名唤“泷盈苑”; 一路过去的小道上桃花开得正好; 王昉也来过几回陆家,可每回来却总觉得仿佛又有了些不一样…院中的布景、盆栽中的花,她想起当初陆家的丫鬟曾说着园中花草大多是由陆意之打理。
  
        王昉想到这便从那花草之物中收回了眼,她袖下的手稍稍拢了几分,一双修缮极好的柳叶眉也稍稍拢了几分…却是在思考。
  
        丫鬟走得不快不慢——
  
        她离王昉也只有半步有余,这会便轻声细语说着话。
  
        王昉袖下的手照旧轻轻拢着,她想了想恍若不经意般开了口:“今儿个倒是未曾瞧见元宝。”
  
        “元宝?”丫鬟似是一怔,跟着便想到这位王四小姐与三小姐的关系,何况元宝那副成了精的模样也的确让人忘不了…她的面上挂着笑,闻言是侧头半弯着脖颈柔声说道:“二公子前段日子随江先生去郊外住了,元宝便也跟着一道去了。”
  
        他去郊外了?
  
        王昉袖下握着的手先是一紧,跟着便又一松。
  
        她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心下竟有几分怅然若失…只不过这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也不过一瞬便消散了。
  
        如今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便是家中之事。
  
        至于陆意之——
  
        王昉抬了眼越过那满园桃林看向那片湛蓝的天空,且再缓缓吧。
  
        …
  
        三人便又走了一刻才至泷盈苑。
  
        苑里苑外候着不少丫鬟,瞧见她们过去有的便笑着迎上前打了礼,有的便笑着朝里去禀报“王四小姐来了”…伴随着这声声笑语,却是陆棠之打了帘子走了出来。
  
        先前冬日穿着厚实也瞧不出来,如今换上了单薄的春衫…王昉才发现陆棠之的身姿却是越发苗条了。
  
        往日尚还带着几分娇憨的味道,如今却只余一份掩饰不住的清丽,仿佛那芍药一般任由风拂雨落也照旧迎风绽放着自己的风采。
  
        “王姐姐——”
  
        陆棠之瞧见站在院中的王昉,清丽的小脸上便又多添了几分笑意。
  
        她笑着落下布帘朝王昉走去,一面是伸手握着王昉的手,一面是笑着开口说道:“可把姐姐给盼来了。”
  
        “却是我的不是——”王昉任由她握着手,待这话说完,口中便又跟着一句:“这阵子家中委实多事,若不然我也该早些过来看你和徐姐姐。”
  
        王家近年来生了不少事——
  
        这一桩桩一件件也的确够闹心的,尤其听说如今王家家中事务皆有王昉掌着。陆棠之如今年岁越长,倒也跟着姚如英学了几日管家…整日里不是见这个管事、就是找那个管事,若得闲还得跟着母亲一道看账本,委实不是一件容易事。
  
        陆棠之想到这看着比起往日又要清瘦几分的王昉,心下止不住便又跟着一叹。这些话她也不好说,索性面上照旧挂着笑,是说一言:“姐姐能来就好。”
  
        待这话说完——
  
        丫鬟打了帘子,陆棠之便引了王昉往里走去。
  
        徐静嘉这会正坐在软塌上,屋中开了几面窗透进春日里的几许暖风,正是说不出的舒爽意,可她的面上却带着几分急切,眼也一瞬不瞬地朝帘外看去…待瞧见两人的身影,她便再也坐不住起身走了几步朝她们迎来。
  
        身后的丫鬟见此忙跟着一句:“少夫人小心。”
  
        王昉看着徐静嘉面上的无奈却是再也抑制不住笑出了声,她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眼睛缓缓化开,恰如一副美丽的山水画卷一般从内往外缓缓展开。她朝徐静嘉先打了个见礼,口中是跟着笑说一句:“徐姐姐快去坐好吧。”
  
        待这话说完——
  
        王昉便走上前亲自扶了她回软塌坐好,而后是细细看了回徐静嘉。
  
        自打徐静嘉嫁入陆家后,王昉便未与她好生见过一面,如今见她往日端庄惯了的面容此时也多带了几分娇柔的味道,尤是一双眉目之间更是比起往日要多几分笑意…这样的笑意,王昉也曾在程瑛的身上看到过。
  
        这是因为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从心底油然而生出的一种满足感,看来徐静嘉的婚后却是要比往日更好。
  
        这样就好…
  
        王昉顺着往下看去,许是因为穿着春衫的缘故,徐静嘉虽然月份还小可身子却也显出了几分…这会腹部正微微拢起几分。
  
        徐静嘉看着王昉的眼神,面上止不住也化开一道笑意…她握着王昉的手放在腹部上,口中是跟着柔声一句:“这会还小瞧不出什么,我听母亲说若是等月子再大些,他还会在里头与你互动。”
  
        王昉坐在软塌上——
  
        她的手还放在徐静嘉的腹部,如今的确感受不出什么,可她还是觉得那颗心止不住快速跳动了几分…
  
        她手心之下是一条生命,而不久后这一条生命便会来到这个世上。
  
        这样的感觉实在太过神奇。
  
        陆棠之闻言便也开了口笑说道:“母亲说我们三个,最闹腾的便是大哥,时不时得便要动一番可把她折腾坏了。”她说到这是接过丫鬟递来的热茶,才又跟着一句:“那会母亲便说只怕生出来也是个小霸王,哪里想到如今大哥会是这样沉默寡言的性子?倒是二哥瞧着倒有几分像。”
  
        屋子里因着这一番话气氛又越发热闹了几分…
  
        王昉的手也从徐静嘉的腹部小心翼翼地收了回来,她从茶案上取过先前丫鬟刚端来的热茶饮下一口,闻言也止不住泛开一抹笑意。
  
        等丫鬟上完茶果糕点…
  
        徐静嘉索性便让她们一道退下了,几个丫头原是不想走,如今徐静嘉可是陆家上下宝贝着的人,半分都出错不了…不过徐静嘉为人虽谦和,可若是下定了决心的事却也从未更改过。何况王四小姐也不是旁人,因此她们也不过是想了一瞬便屈膝一礼退下了。
  
        不过也只是退到了帘外——
  
        一是方便里头的人传唤,二是有什么事也可以及时进去。
  
        屋中没了丫鬟,气氛比起先前自然更加松快了几分。
  
        徐静嘉握着王昉的手也细细看了回人,瞧着她眼下敷着粉却还是有着遮掩不住的疲态…王家的事她即便待在家中也听了不少,陆则之虽然不愿让她扰心朝中之事,可但凡是她问得却也从未瞒过。
  
        堂堂的国公爷竟然会被人行刺…
  
        出手的竟然还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江湖门派…这若不是发生在身边,她也只当是个玄乎的故事听过便忘了。
  
        偏偏这桩事就是发生在身边,容不得她不信。
  
        那回消息传到陆家的时候,徐静嘉原想着也去一趟王家看看王昉,只是先前这身子骨委实不方便,一来二去便也耽搁了。
  
        如今这会看着王昉,她便开口说道:“若有什么难事便与我们说。”
  
        陆棠之闻言也落下了手中的茶盏,跟着点了点头:“俗话有云‘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王姐姐若有什么事切莫藏在心中,虽然那抓敌的事我们做不了,可也能替你出出主意,解解烦闷。”
  
        王昉看着两人,心下止不住便又生了几分感动。
  
        这样的好友之情对于她而言,太过难得…当年她也曾有过不少所谓的好友,可事到临头那些人不是因为王家的变故而离开,便是因为卫玠的缘故开始奉承起她。因着这层缘故,她醒来之后与那些人的关系也就断得差不多了。
  
        却是未曾想到——
  
        眼前这两位在前世与她并没有丝毫关系的人,今生却与她有如此深的渊源。
  
        王昉想到这,便把手中的茶盏落在一处…跟着是伸手握住了两人的手,口中是跟着一句:“我记下了。”
  
        待这话说完…
  
        她是稍稍停顿了一瞬,才又开口说道:“我如今的确有一桩事需要你们帮忙。”
  
        …
  
        半个时辰后。
  
        秋胡同的一间民宅外头却是多了一辆看起来甚是低调的车辆,而没过一会便是两个头戴帷帽的女人走了下来,打前头的穿着一身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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