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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允你贪-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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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女人竟然会在府中…
索性没出什么大事,若不然他这个护卫也难辞其咎。
屋中无人外头又由琥珀把守,因此王昉也未曾遮掩什么,直言而语:“今儿个我在清明寺中看见秋娘了。”
“秋娘?”
许青山抬了脸,连着敬语一时之间都忘了用:“怎么可能,她不是…”那个秋娘自打出了府他们便一直跟着,其后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这段日子一直在私下查探却也没有寻到,如今这个女人竟然会出现在清明寺中,这,这怎么可能?
“你不必担心,秋娘其人如今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王昉说到这便又跟着一句:“我今日寻你来,却是要劳烦你再去跑一趟扬州。我想要你去查探一回郑瑟的身世背景,还有…”屋中烛火明亮,王昉却低垂了眉眼敛下目中的思绪:“她可曾与府中的杜姨娘有什么关系。”
许青山越听到后头,神色便越发凝重了几分。
他知晓王昉,若不是心中有了什么猜测,她绝不可能遣他过来说这一通。
可杜姨娘?那个二爷的小妾,因为当初谋害四姑娘而自裁的姨娘?这桩事与她又有什么缘故?许青山心中思绪未断,面上却依旧是往日的一派沉稳之色…他垂下眉眼,朝王昉拱手一礼,口中是低声一句:“四姑娘请放心,属下这就去安排。”
“嗯…”
王昉袖下的手依旧轻轻敲着案面,她未曾让许青山退下也未曾说话,她只是这般沉吟着待过了许久,她看着烛火下屏风上显出的那道身影才缓缓而言:“许护卫,此行也许并不安全…你,万事需要小心。”
她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心下有几许不稳…王佩手上还有多少底牌她还不知,她的确有些害怕许青山会受伤。
许青山自然也察觉出了王昉话中的凝重,他眉目微敛,声音却依旧沉稳:“属下,记下了。”
待这话说完,他便又拱手一礼才往外退去…
许青山看着站在帘外的琥珀,脚步一顿,一双素来没有什么波澜的眼睛也止不住朝她那处看去一眼。灯火下的琥珀依旧穿着胭脂色袄裙,眉眼却要比平日显得更加柔和几分。
他微微垂下了几分眉目,未曾说话依旧往外走去。
“许护卫…”
却是琥珀喊住了他。
琥珀先前站在帘外自然也听到了那些话,如今她看着许青山的背影,轻声跟着一句:“许护卫要平安归来。”
许青山闻言,脊背却有一瞬得凝滞…
他未曾回头,待过了许久才低低应了一声,跟着便继续往外走去…外头明月当空,而他这颗心却觉得甚是柔和,就连他素来寡淡的面上此时也止不住化开一道笑意。
☆、第一百零三章
有容斋。
王昉端坐在铜镜前; 任由玉钏替她梳妆打扮,窗棂外头风光独好; 而那已升起的春日透过木头窗棂打进屋中,使得她的身上仿佛也跟渡了一层外头的光芒一般…王昉的手中握着两支珠钗,她低垂了一双杏眼却是在挑选今儿个又用哪一支珠钗更好。
琥珀打了珠帘进来,她的手中握着一碗宝珠茉莉; 却是刚从花房中取来…
她看着王昉是先朝她屈膝一礼,跟着是开口柔声说道:“今年的茉莉开得真好…”
王昉闻言便也递了一眼过去…
的确开得很好,许是刚摘下来不久的缘故这会还带着几分鲜活气。
这几盆宝珠茉莉是上回她从顺天府回来的时候孟氏所赠; 王昉素来不擅培育这些; 因此便也只是打发送到了花房处由专人培育着。那时从顺天府一路过来,随行的这几盆花早已有些萎靡不堪; 王昉遣人送过去后忘得也差不多了…
倒是未曾想到如今再看却还很好。
玉钏将将挽好一个发髻,闻言便也跟着一道笑; 声音轻柔:“今儿个主子不若就戴这宝珠茉莉?再配一支明珠步摇…”
王昉闻言便也点了点头; 口中是跟着一句:“也可。”
她说完这话便把手中那支明珠步摇递了过去; 把另一只翠翘依旧放进了妆盒之中。
两个丫鬟见此便兴致勃勃替她装扮起来…
如今已近三月上旬,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王昉穿着一身青色褙子; 倒是把这幅明艳的面容也平添了几分清雅的味道…两边的木头窗棂皆大开着; 透进来这三月的徐徐暖风; 打在人的身上甚是舒爽。
王昉任由那春风拂过她的脸与发; 半眯了一双杏眼抬了脸往窗外看去。
春柳复苏; 桃花满园…
正是再好不过的三月之景。
只是——
王昉的心中却无观赏之意; 她袖下的手微微蜷了几分,许青山是二月中旬离开去得扬州,若是一路顺遂的话也是时候回来了。
…
王昉心下思绪纷纷…
珠帘外头却传来珊瑚恭声一句:“主子,七姑娘来了。”
王昉闻言便收敛了思绪侧头朝珠帘外看去,便见王蕙正俏生生得从外头走进来…她依旧是一派清和雅致的模样,外罩一身月白色绣青柳的披风,隐约能看见里头是一身紫色衫裙,走动起来那裙摆便跟着划成一道又一道涟漪。
迈进这个春日…
不仅王衍跟春笋一般又长高了不少,就连王蕙的面容与身形也跟着长开了许多。
王昉思及此面上便止不住化开一道温和的笑意,她最亲近的家人们依旧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喜乐而安康…真好。
王蕙任由珊瑚替她解了披风,而后便伸手打了珠帘走了进来。
她的面上依旧是一副笑盈盈得模样,待看见王昉头上戴着的宝珠茉莉,她面上的笑意便越发深了几分,就连口中也是跟着柔和一句:“阿姐就该这样打扮,好看。”
王昉闻言是朝人伸出去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语气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索性便嗔她一句:“你这丫头…”
她如今已装扮好,待瞧过铜镜中的模样便由王蕙扶着站起身…外头的早膳也已布好,王昉握着王蕙的手一道朝外走去,口中是跟着说道:“今儿个有你爱吃的马蹄糕,你陪着阿姐再用些?”
王蕙自是点头应好:“正好早间用得不多,如今却还能陪阿姐再多用些。”
两姐妹一面说着话,一面是往外走去…
待用过早膳,珊瑚领着丫头重新奉了茶进来,又遣人撤了席面…琥珀便又领着人端来清水亲自服侍着两人重新洗漱修整一番。
如今时辰还算早…
两人却是又稍坐了一会才往千秋斋走去。
往千秋斋过去的一路甚是清幽,近些日子王家出了这么多事,底下的奴仆自然也少了许多话…何况这阵子王昉管家起来的手段比起往日也多了几分雷霆滋味。
前些日子王昉还刚整治了几个刁奴,把他们责打了一顿而后便一一发卖了出去,那几个奴仆都是家中的老人,跟家里头不少人都一脉一络牵扯着关系。
可王昉却是二话不说直接发卖了出去…
自此之后,往日那些仗着资历老的、行起事来不成样子的如今也都是个个夹着尾巴做人,生怕被人捏了错也一道打发了出去。
他们这样的奴仆,若是被庆国公府这样的门第发卖了出去…
往后谁还敢要?
因此这段日子里,王家里里外外却是当真一丝事都没生。
只是——
这些也不过是表面里的功夫。
王昉私下里却是愁得很,自打那日从清明寺回来,她除去遣了许青山去扬州查那桩旧事,拂柳斋那处也是日夜遣人查探着…不仅如此,王昉私下还与半夏那处提点了几句,却是要让她注意着些傅老夫人的膳食,尤其是香料这类。
半夏心中虽然有疑,只是看着王昉少见的凝重面容却也未说什么…
何况不拘怎么说四姑娘是绝不可能做出些损害老夫人的事来,因此她自是二话不说一概应了。此后千秋斋中每日里所用、所吃都是需要经过她的手,若是外来的东西她定会先尝上一回。
至于程宜那头也由王蕙照看着。
这样连着过了十来日,拂柳斋中却依旧未有什么动静。
王佩这阵子除了每日去千秋斋请安,此外便是待在屋中鲜少出门,每日派去的丫头也只是说“六姑娘每日除了在屋中做女红,便是在院子里散食种花”…
日子过得倒是比往日还要闲适。
王昉与王蕙走在前头…
琥珀与伴月便跟在后头,离得不远不近,却是正好够两姐妹说些体己私人话。
往千秋斋过去的小道两侧皆植着桃树,如今已是三月上旬,满园桃花开得正好…有风拂过那树上的桃花便也跟着动了几番,在日头的照映下与那绿叶相映交错在一道,当真是数不尽的好看。
两人的步子走得有些慢。
王蕙挽着王昉的胳膊,声音很轻,被这春风一吹仿佛不消片刻便能散去:“阿姐,你说她究竟在想什么?”
这个“她”字无需细说…
王昉便也明白。
三月春日里的日头不热不冷,打在人的身上却很是舒服。
王昉依旧看着前方的路道,闻言却也拢起了一双缱绻的眉眼,声音很轻也很淡:“我不知道…”
她的确是不知道。
王佩这个人在前世里唯一的存在感便是王媛手中的一把剑,平日里王媛让她做什么便是什么,有时候蠢得仿佛毫无脑子…即便是在前世她死前,都未曾察觉到王佩究竟有什么异常之处。
可按照如今的局面,王佩此人不仅不蠢,反而聪明得很。
善谋而不动…
这方面她已经胜过了许多人。
不过王昉虽然不知道王佩究竟要做什么,可却能察觉出王佩所针对的不仅是他们这一房,她所针对的是整个王家…甚至包含王允。有些事往常说不清楚,比如那一回晏大人的事,她明明有更好的法子,却选择了这样的方法。
那个时候她不懂王佩为何这么做…
如今想来,只怕她一开始就没有想到要保全王允,甚至她比许多人更想摧毁王允的官途。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呢?她一个王家庶女,日后出嫁皆要靠王家,即便往日在府中时过得算不上好,可也从未有人短缺过她的用度,她即便心中再恨却也不该有这般大的怨恨…王佩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春风拂乱了王昉眼前的发,而被那乱发遮盖下的那双缱绻眉眼此时也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待过了许久,王昉的口中才传出一句很淡的话语:“看来也只能等许青山从扬州回来了。”
等他回来…
许多事应该就能知晓得清楚了。
等王昉两姐妹到千秋斋的时候,王佩与王媛已经到了…两厢各自请过一礼便入了座。程宜与纪氏今儿个因着有事都出去了,这会千秋斋中只有王家几个小辈,王佩坐在左下首的位置,手中握着一盏茶面上依旧未有什么变化。王媛的面上倒是带了几分笑,见礼的时候还与她们寒暄了几句。
自打那回王媛来有容斋闹过一回后…
她倒也仿佛活得明白了几分,平日里也不再自哀自怜了,大多时候就待在屋子里或是抄写佛经,或是做些女红,隔三差五的便把这些送到千秋斋,即便傅老夫人不肯见她也这般照常不误…这样一来二去,傅老夫人的心便也跟着软和了几分。
到底是自己的嫡亲孙女,何况这桩事上王媛保不准也是受害的一个,因此傅老夫人虽然待她不如王昉几人,倒也未像先前那般成日待她冷着脸了。
这段日子傅老夫人偶尔也会让王媛过来,或是让她抄写佛经,或是让她陪着一道礼佛…连带着旁人对王媛也改善了不少,私下里都说“五姑娘这是懂事了”。
王昉倒是不觉得王媛这是懂事了,只不过较起先前聪明了不少,知道什么对自己才是最有利的。
不过——
王昉倒是不怕王媛做出什么事来,现在摆在她面前最好的一条路就是嫁去言家,而嫁去言家她唯一的倚靠便是王家。
趁着婚前多在祖母面前扮乖,往后即便嫁去言家,有祖母在身后撑腰她过得也能舒坦点。王昉手中接了半夏递过来的茶盏,刚刚要饮便听到王媛娇娇笑说道:“祖母,表姐可曾说何时过来?”
表姐?
王昉一怔,握着茶盏的手也跟着一顿…
她抬眼朝傅老夫人看去,便听她笑说道:“是你如雪表姐,她知晓我身子不爽利便过来陪我住些日子。”
王昉闻言明艳的面上也绽开一个笑…
若是傅如雪能过来陪着祖母,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如今王佩的事尚未解决,她要做的事还有许多,自然也不能日日抽空来陪着祖母,要是表姐在的话,她倒也不必太过担心…因此听闻这段话,她眉眼弯弯便也开口说道:“表姐可曾说何时来?”
“信是昨儿夜里送到的…”傅老夫人待说完这话便又跟着一句:“估摸着时间也快到了。”
她这话刚落,外头便有丫鬟恭声禀道:“老夫人,檀城的表小姐到了。”
“瞧瞧…”
傅老夫人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高兴,闻言便道:“这是说曹操曹操便到了。”
娘家来了人,最开心的自然便是傅老夫人了,她这话说完便眉眼含笑与半夏点了点头…半夏见此也笑着屈膝一礼,而后便起身往外走去,却是亲自去请傅如雪了。
没一会,半夏便扶着傅如雪走了进来。
这是自打去岁傅如雪及笈后,众人见她的第一面…她穿着一身嫩黄色褙子,头发高高堆成一个飞仙髻,髻上簪玉带珠,脸上绘着精致的妆容,行走间唇畔含笑、眉眼温润,却是一派大方得体的模样。
傅如雪由半夏扶着走到了中间,她是先朝傅老夫人屈膝一礼,口中唤人一声:“姑太太。”
“快起来,快起来…”
傅老夫人见此忙让半夏扶着她站了起来。
傅如雪面上依旧挂着得体而温和的笑意,朝傅老夫人又屈膝一礼是为道谢,才由半夏扶着站了起来…而后她便又与王家众位姐妹屈膝一礼。
待两厢互相见过礼——
傅老夫人才朝傅如雪伸出手,握着她的手柔声说道:“家中可一切都好?”
“都好…”
傅如雪的面上依旧挂着笑,闻言便又说道:“原本母亲是要与我一道来看您,只是哥哥快要春试,母亲日夜正担心着…便让我向您告声罪,待春试后,母亲再携哥哥一道来看您。”
傅老夫人闻言眉眼便又止不住化开一道笑意:“青垣素来是个聪慧的,倒也无需这般担心…”
傅家素来从商,虽说名声很广,比起一般商户也大有不同…只是若有子孙能出仕,那与他们傅家而言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王昉听闻这段话,却有一瞬得怔楞——
她这段日子,日夜为家中之事烦忧,却是忘记这三年一度的春试快到了…自打那回程愈离去后,便再未来过,王昉思及此便又止不住化出一声幽幽长叹。对于程愈,她虽然没有男女之情,可却有从小长大的情谊…她希望他能好好的,一辈子都好好的。
“陶陶…”
说话的却是傅老夫人,她唤了一声也未曾听王昉答,便朝王昉看去。
坐在王昉边上的王蕙也跟着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口中是轻轻跟着一句:“阿姐,祖母唤你。”
王昉见此才回过神来。
她的手中依旧握着一盏清茶,看着众人的眼神面色依旧如常未有什么变化,王昉把手中的茶盏落在一侧的茶案上,而后才回身朝傅老夫人看去,口中是温声言道:“祖母有什么吩咐?”
傅老夫人的面上依旧挂着笑,口中是温和一句:“你表姐好不容易来一趟,便也不必在这处陪着我了…”
她这话说完便又跟着一句:“外头天色正好,你们领着如雪去外头四处走走吧。”
“是。”
…
王家四姐妹领着傅如雪往外头走去。
屋外是三月明媚春日,这儿的气氛却算不得好…王媛待王昉本就心中有所隔阂,在傅老夫人面前也就罢了,只是私下到了外头哪里还愿意与她一道。因此一到外头,她便择了个由头先告退了,王佩也跟着择了个“身体不适”的由头退下了。
等她们都走后…
傅如雪才开口说道:“这是怎么了?”
王媛是个什么脾气,她是知晓的,只是这位王佩…怎么总觉得这回瞧与往日有些不同。
那些事到底还未可辨,何况又是王家的私密事,这会也不好与傅如雪说…王昉思及此便也未说什么,只是口中笑跟着一句:“她们不在,我们逛得也能舒坦些。”
傅如雪闻言面上倒也化开一道温和笑意,她握着王昉的手轻轻拍了拍,是言:“这倒也是…”
王家几个姊妹中,与她玩的最要好的便是王昉两姐妹了…王媛、王佩虽然也是表姐妹,可或许是因为性子的缘故总觉得隔了些,算不得亲近。
何况王昉既然不愿说,肯定是有其中的缘故。
傅如雪素来聪慧,自然是不会纠葛于此…因此三人倒是好好在这三月的春日里逛了一回,到最后三人便歇在桃花林中,由王蕙煮了一回春日好茶,而王昉与傅如雪便坐于桃林之下,好生下了一回棋。
等夜幕四歇——
众人陪着傅老夫人一道用过晚膳。
傅老夫人便与王昉去了趟有容斋,她这回来此除去因为傅老夫人的身子想好生陪她几日,还有一个缘故却是关于王冀。
檀城离金陵虽然并不远,可有些消息总归传得有些慢。
何况关于王冀的事…
家中上下仿佛有意想瞒着她,傅如雪还是前阵子去了一趟友人家中才知晓了这么一桩事…那会她正在品茗听琴,知晓这桩事却是十足十得怔楞了一番,若不是尚还记得礼仪,只怕她手中那盏茶也要落下来。
等回到家中她便遣人过来细细打听了一回,王、傅两家素来亲近,知晓的自然也要比别人多些。
可这一回…
来回禀的人却支支吾吾,到最后也只是说了句“王三公子惹了老夫人生气,才被赶去了别庄…”姑太太素来疼三表哥,即便上回那样的事也只是让他去琅琊思过,可这一回竟然会让他在重伤之日赶去别庄,陪行的还只有两个哑奴。
三表哥究竟做了什么,竟然惹得姑太太这么生气?
有容斋中灯火通明…
琥珀上了茶便领着人往外退去,这一室之内只有王昉与傅如雪两人。
王昉手中握着一盏清茶,眼却是往傅如雪那处看去…她看着灯火下傅如雪的面上带着几分犹疑和踌躇,心下止不住轻轻一叹,前世傅如雪也是在被退婚之际才看清了王冀的真面目。
她微微翘起的指尖搭在茶盖上,似是想了一瞬才开口说道:“表姐可是想知晓三哥的事?”
“陶陶,我…”
傅如雪看着王昉,面上也有几分不好意思,王家既然不想让傅家知晓自然是极其私密之事,只是若是不问她心下却总有几分不安…她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我的确想知道,父亲、母亲都不肯说,别人又说不清楚。”
“我思来想去还是想来问你一遭…”
“三表哥究竟做了什么事,竟惹得姑太太这么生气?”
王昉闻言是揭开茶盖饮下一口茶,待过了许久她才开口说道:“表姐可知晓五妹要嫁给言家大公子的事?”
这事傅如雪却是知道的…
消息传到傅家的时候,她还有几分怔楞,王媛的年岁还小,前头又有陶陶…怎么这一回定亲竟然定得这么快,何况看着王家的意思也没有大肆宣扬的意思。
可这与三表哥又有什么关系?
她拢了一双眉刚想开口说话,便见王昉抬了脸…
烛火下,王昉的面色没有一丝波澜,她搁下手中的茶盏,而后才缓缓说道:“那表姐可知晓,若是那日我一个不小心,该嫁过去的便是我。”
☆、第一百零四章
有容斋中灯火通明。
傅如雪看着王昉; 红唇微张,素来大方得体的面容也有一瞬得惊愕…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若是那日不小心; 该嫁过去的便是她?这…与陶陶又有什么关系?
王昉的手中依旧握着青瓷茶盏,茶盏贴在手心还能感受出其中的几分温热。而她微微低着头,翘起的指尖轻轻滑过那青瓷茶壁上绘着的山水画…屋中有一瞬得沉寂,无人说话; 唯有而那茜纱红的木头窗棂外有晚风拂过枝丫,传来几许碎碎声响。
待过了许久…
王昉才搁下了手中的茶盏,她的喉间漾出一声幽幽长叹。
而后她抬了脸看着傅如雪缓缓而言:“这事算不得体面; 只是陶陶委实不想再看到表姐这般…”她说到这是稍稍停顿了下; 才又继续说道:“当日我们去李家赴宴,五妹与那言家公子行了桩混账事。”
“原本只当他们是情投意合; 一时鬼迷心窍…”
“可谁知…”
王昉依旧一瞬不瞬地看着傅如雪,她的声音没有一丝停顿; 继续说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人的预谋。”
傅如雪听到这心下已是一片清明; 她自幼跟着母亲管家。傅家后院虽然干净; 可她耳聪目明,自然也听过、见过不少腌脏事…她沉稳的面容在此时有一瞬得煞白,就连袖下的指根也轻微颤动起来。
外头的风仿佛急了些…
吹得那枝丫的声音也跟着响了些。
而傅如雪的声音在这一阵声响中却显得有些过于轻了; 可还是能听清她那喃喃自语中带着的几分喑哑与颤抖:“怎么; 会这样?”
王昉闻言却是低垂了头; 屋中烛火跳了几下打在她微微低垂的脸颊上显得有些晦暗不明…待过了许久她才重新开口说道:“三哥自打从琅琊回来后便有些不着样子; 祖母的意思是让他跟着三叔去外头行商…三哥素来不喜行商; 此处无路; 索性便打算兵行险着。”
“他知晓言公子对我有意…”
王昉说到这的时候声音止不住还有几分颤抖,她袖下的手紧紧攥着,就连那双杏眼也紧紧合着:“便打算为其引线,只为谋取一个前途。”
傅如雪看着灯火下王昉的面色与神情,止不住心下一疼…她何时见过这样脆弱的王昉?仿佛一下子就能被击倒一般。其实也的确如此,被最亲近的人背叛,这如何能让人不受打击?
她不愿相信,却不得不信。
王昉的这些话太过厚重,若不是没有办法,她又怎么会与她说起这些?她只是没有想到,当日温润如玉恰风光霁月的三表哥竟然会有一日行出这样的事来,前程,只是一个前程…他竟然就能行出这样的事。
女子最重清白,尤其是像王家这样的百年世家…
她虽然未曾在场,可只消看王媛如今的局面便能知晓当日是个什么境况。若是陶陶当真不小心入了圈套,如今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傅如雪想到这,止不住心下一颤,她紧紧握着王昉的手,有些用力,声音却带着几分包容与柔和:“陶陶别怕,都过去了。”
王昉的杏眼依旧紧紧合着,睫毛却有些轻轻颤动起来…
她亦握着傅如雪的手,口中是跟着哑声一句:“我从来没有三哥竟然有一天会为了前程做出这样的事。”
她说完这话才缓缓睁开双眼,一双杏眼在灯火下显得有几分水波潋滟,王昉的手却依旧紧紧握着傅如雪的手,声音沉重而低哑:“表姐,我们所认识的三哥,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他早就已经死了。”
傅如雪闻言,心下却是一凛——
她想起记忆中那个谦谦君子,那个无论何时都挂着温和笑意的男人。
是啊…
他其实早就已经死了,只是她从来不敢相信罢了,不敢相信这个她思慕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竟然会是这样的模样。为了盛名而窃诗,为了前程而行出这样的事…傅如雪心中不禁有些怀疑,一个人怎么可以有这么大的变化?还是…往日的那些只不过是他的伪装?
她的面容忽然有些疲态,这是从心底而生出的疲惫…
而这一份疲惫之外却是不可尽数的怅然。
她心下轻轻一叹…
待过了许久,傅如雪才握着王昉的手背轻轻拍了一拍,面上强撑了一抹笑,口中是言:“我知道了。”
王昉看着灯火下傅如雪面上的疲态,她知晓她对王冀的心意,自然也知晓这一番话对她而言会有什么样的冲击感…可是这些话她却必须与傅如雪说,王冀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她喜欢,更不值得她去维护。
她心下一叹,一时竟也不知该说什么…
只是依旧紧紧握着傅如雪的手,眉目稍显几分担忧。
“傻丫头…”
傅如雪看着她面上的担忧,终于还是化开了一道笑意:“原本该我来安慰你,未曾想到竟是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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