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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允你贪-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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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十余辆东西,大多是顺天府的特产、毛皮等物。
等她们上了马车。
在程家众人的注视下,车马便浩浩荡荡的往外行去。
自打过了中秋后,又落了几场秋雨,这日头却也不似来时那般炎热了…王昉透过竹帘看着远远站在廊下的那些人,心中不是没有感慨的,她便这般望着,知道马车转出了影壁、转出了程家,她才落下竹帘收回眼。
…
王昉一行到金陵的时候,已是九月中旬了。
这一路…
马车的竹帘已更换成金织暗花布帘,而她们的衣裳也从夏衫换成了秋装,夏日用得纨扇也都收了起来。
王昉穿着一身胭脂色袄裙,手中握着一枚黑子正与王蕙在下棋…
她也没有抬头,只这般看着棋局,问了一句:“到哪了?”
琥珀掀了半面车帘往外问了许青山,直到知晓了答案才转身与王昉禀道:“离金陵城只有两刻的模样了。”
王昉轻轻嗯了一声…
她落下手中一子,而后是掀了半面车帘往外看去,外头正下着秋雨,有不少毛毛细雨落在她握着布帘的手中…王昉眼看着外头,似叹非叹:“时日过得真快,走得时候还是酷暑难挡,如今却是一场秋雨一场寒了。”
她心中却还留了一句后话…
回到这个世界也快有一年了,有时候她午夜梦回时还有说不出的怅然。
王蕙跟着落下一子,闻言也抬了头朝外看去:“是啊,也不知金陵如今是个什么模样了?许久不见,阿衍又该长高了吧。”
王昉听她提起“阿衍”,一双眉目便又泛开几许柔和的笑意…
她落下帘子收回手,任由琥珀握着一方帕子替她擦拭着手背,笑着与王蕙说道:“是该长高了。”
…
等车马进入金陵的时候。
那喧闹而熟悉的声音便灌入了众人的耳中,到底离开了这么久,即便是琥珀听到这些声音也忍不住泛红了眼眶。
流光和伴月倒还算好,她们原本就是没有归宿之人,早年跟着师父卖艺跑江湖…
即便要问她们“家在何方”,怕是她们也不知如何答。
待又过了两刻模样。
车马皆停,许青山在外头恭声禀道:“四小姐、七小姐,到家了。”
琥珀掀了车帘先走了下去,而后是扶着王昉两人走下了马车,因着马车停在影壁,两人便也没有戴帷帽。
影壁处的仆妇、丫鬟皆跪在地上,她们口中喊着:“恭迎四姑娘、七姑娘归家。”
王昉便这般微微抬着眼,看着眼前这熟悉的环境…
到底还是有些不一样了。
离开的时候,这树木皆青,如今却已沾染了几抹秋色,泛出了几许凉意。
王昉站在她的身边,同她一道看着眼前的场景,好一会才侧头与她笑道:“阿姐,我们走吧。”
“嗯…”
王昉点了点头,她与王蕙迈步朝千秋斋走去。
待至千秋斋前,原先在院中的丫鬟便纷纷上前朝她们打礼,笑着迎了她们进去…也有去里头禀报的。在一声又一声“四姑娘、七姑娘归家了”的笑语声中,半夏携着一众人迎了上来。
半夏瞧见两人,忙屈膝打礼,口中跟着一句:“给四姑娘、七姑娘问安。”
她这话一落是笑着跟了一句:“老夫人、大夫人皆在里头候着您二位呢,且随奴进去吧。”
说完这话——
半夏便引着两人往里走去。
屋中原本的竹帘、纱帘也都换成了厚重的布帘,帘起帘落,里头的欢声笑语也都传进了王昉的耳中。
王昉听着那几道熟悉的声音,那颗心也忍不住“扑通”连着快跳了好几下,她往前快走了几步,待至里屋看着首位坐着的老妇人、忍不住眼中便泛起了泪花…她刚要屈膝朝人拜礼,便见到傅老夫人身边坐着一个年约二十余的柔美女子。
女子身姿端正,衣着素简,身上皆无什么首饰,唯有那髻上簪着一朵兰花。
许是循见了王昉的目光——
那女子便也侧头朝她看来,露出一张秋月般的面容。
王昉身子一震,就连明艳的面容也露出几分不可置信…直到身后的王蕙走了过来,看着她这般怔住的神色,低声问道:“阿姐怎么了?”
傅老夫人也看到了王昉,这会便笑着朝她看来…
她衣着华贵,眉目依旧,看向王昉的那双眼中泛着无边慈爱的笑:“陶陶怎么看祖母看傻了?”
程宜清雅的面容上也泛着笑,闻言便笑说一句:“傻丫头定是许久未曾瞧见您了,一时心生感触罢了…”她这话说完便笑着看向王昉,柔声说道:“还不去见过你祖母?”
王昉先前在王蕙说话的时候便已回过神来…
这会闻言便轻轻应了一声,她袖下的手紧紧攥着,眉目却未再有什么变化…王昉低着头与王蕙往前又走了几步,待至人前才屈膝一礼,两人齐声说道:“陶陶(阿蕙)给祖母请安。”
傅老夫人看着两人,口中说道:“快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
等两人走近——
傅老夫人便一手握着一人,细细看了回两人,跟着一句:“你们外祖母把你们养得很好,没瘦,瞧着还胖了些。”
王昉任由她握着手,闻言是抬了一双弯弯眉眼,柔声与她说道:“祖母往日嫌陶陶太瘦,陶陶好不容易养回了些,您可不许嫌弃陶陶。”
她这话一落便哄得傅老夫人又绽了眉眼——
傅老夫人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一面是笑道:“你这个只记仇的小丫头,祖母哪里能真嫌了你?不管我的陶陶是个什么样,祖母啊都喜欢你。”
王昉弯着一双眉眼便又说了一句俏皮话。
而后她把头朝傅老夫人身边坐着的那人看去,眉眼弯弯,面上却带着几分疑惑,诧异问道:“祖母还没与陶陶说,这是谁?”
傅老夫人闻言倒是记了起来,她笑着与王昉两人介绍道:“这是秋娘。”
待这话一落——
她便又与两人说起来:“上回我去寺庙参拜的时候正逢下雨,还遇见了几个不知规矩的难民…若不是有秋娘在,也不知那日会出个什么事。”
王佩闻言也跟着说道:“四姐你不知道,那回实在太过凶险了…城里不让那些人进去,他们便围在外头,恰好又是下雨,护卫根本就拦不住。我与祖母跑了许久,若不是有秋姑娘引路,还不知道我和祖母能不能安生回来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小脸苍白还带着几分惊魂不定。
傅老夫人闻言柔声劝慰了一声,才又说道:“我见秋娘在金陵无所依靠,便留着她在府里多住阵日子。”
王昉闻言是低头看了眼秋娘——
秋娘依旧坐在软塌上,眉目微垂,面容含着几许恰到好处的笑容,身姿消瘦却透着股风骨。
王昉袖下的手依旧攥着,许久才柔声笑道,说了句:“原来如此。”
她这话说完便笑着看向傅老夫人,与她说起了上回的事…待说完,王昉一双眉目便又带了几分笑:“祖母,您说巧不巧?”
“竟然有这样的事?”
傅老夫人闻言也有几分愕然,她侧头看向秋娘是言:“那还真是巧了。”待说完这话,她便握着秋娘的手,轻轻拍了拍,跟着柔声一句:“未曾想到你与我王家竟有如此渊源。”
秋娘抬了那张秋月般的面容,闻言便柔柔笑了笑…
她眉目平和,声音也依旧如那时清雅,恍若三月春风拂过人心,看着王昉柔声说道:“那回见四姑娘还不知您是王家人,如今想来,这缘之一字,的确是妙不可言。”
王昉眉目依旧含笑,声音也带了几分此时年纪该有的天真,笑说一句:“那回秋姑娘说要进金陵寻亲,如今…可曾寻到了?”
秋娘闻言却垂下了一双柔和的眉目…
她轻轻叹了一声,掩不住的愁绪:“我也是进了金陵才知道,姑婆一家早几年就搬离了…因在金陵无亲眷,我便寄留在清华庵中,平日帮忙洗补些东西。”
傅老夫人闻言也叹了一声,她握着秋娘的手轻轻拍了拍:“可怜见的,你于我有恩,也不必多想且留在我身边陪我便是。”
“多谢老夫人…”
秋娘抬脸看着傅老夫人,面上虽难掩愁绪,声音却带了一份不可磨灭的坚强:“庵里的师太说秋娘有福缘,秋娘原还不信,见到了您后才知道这是真的。”
傅老夫人听到她这样说,脸上便又添了几分笑:“好孩子…”
王昉看着这幅景况,却只觉得通身冰凉…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前世祖母厌恶极了这个女人,若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三叔不会离开…可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幅模样?
她明明已经在三叔面前拦住了一回,以三叔的为人既然头一回生出了疑,日后自然不会再信。
可为什么,这个女人又出现了?
这个女人…
她究竟想做什么?
她身后的那个人,又究竟想做什么?
明明如今尚未至寒冬腊月——
可王昉却觉得整个人都进入了冰窖一般…所有的寒气扑面而来,压着她透不过气。
王蕙察觉出她的异常,忙开口问道:“阿姐,你怎么了?”
傅老夫人闻言也转过了头,她看着面色煞白的王昉忙握住了她的手,声音也带着几分焦急与疼惜:“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没事…”
王昉的声音有几分低哑,她看着眼前担忧自己的祖母,似是想把那满腹话语都说出来,却又强撑着忍住了。她的面上带着几许虚弱的笑,好一会才说道:“许是路上受了凉。”
“你这个傻丫头,怎么不与祖母早些说?”
傅老夫人一面心疼得看着她,一面是让半夏去找冯大夫过来…
程宜也担心得厉害,自打陶陶上回落水后,她有多久没瞧见她这般苍白着面色了?她走过去扶着王昉,声音柔和却带着担忧:“陶陶不怕,母亲陪着你呢。”
王昉侧头看着她们面上遮掩不住的担心,心下也不知该说什么,竟是直直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时分了。屋中静悄悄的,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有容斋。琥珀坐在脚凳上,许是因为困倦这会正靠着床沿睡着了。
玉钏正端着水盆、帕子进来,瞧见她醒来便忙快走几步,她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一处,一面是说道:“主子,您总算信了。”
“老夫人她们刚走不久,您今儿个可当真吓坏我们了。”
她这话说完,才又踌躇说了一句:“主子,你究竟是怎么了?冯大夫说您的风寒并不算严重,只是。。。”
怎么了?
王昉的面上有几分虚弱的笑容,她的手撑在额头上,在这夜色中化为一声叹息。。。她只是才发现,有些东西、有些人即便想拦也拦不住罢了。
☆、第八十章
屋子里静悄悄得; 除了那外头的风间或有刮过树叶,传来几许细微的声响…就连呼吸声仿佛也被刻意掩了去。
玉钏看着灯火下闭目不语的王昉,好一会才又试探性得喊了她一声:“主子,您还好吗?”
这回王昉倒是应了——
她把掩在面上的手轻轻移开几分,哑声开了口:“几时了?”
玉钏听她出声,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她柔声答道:“已是二更天了。”待这话说完; 她便走上前把帕子放进盆中绞了个半干才跪坐在脚凳上; 握着手中的帕子轻轻擦拭起王昉还沾着几许汗意的脸颊和额头。
二更天; 也就是亥时时分了。
王昉伸出手由玉钏扶着她半坐起身; 而后是取过帕子自己擦拭起来:“母亲她们何时走得?”
“夫人在您醒来前也就刚走了两刻模样; 老夫人也没走多少功夫…”
玉钏一面说着话; 一面是从一旁温着的水壶中倒了一盏温水递给王昉,柔声说道:“您先前突然晕倒把府里人都吓了一大跳; 冯大夫给您诊了脉,又施了针也不见您信…要不是宫里已经落了匙; 保不准老夫人这会便要拿着腰牌去宫里给您把夏院判找来。”
王昉闻言是轻轻叹息了一声…
她把手中的帕子递给了玉钏,接过茶盏低着头慢慢饮用了起来。
先前她朦朦胧胧躺在床上,神智却清楚得很,自然也听到了祖母她们的担忧声和哭泣声。
她只是不肯醒来罢了——
仿佛就此沉睡便能遮掩住那些所有她不愿瞧见的事。
这样的躲避和厌弃; 她已经有多久不曾体会了?
当初父亲死后,母亲跟着也一道走了…她就是这样; 一个人躲避着不肯见人; 仿佛这样就可以躲避这些已发生的事; 就可以假装这些事都从未发生过。
灯火下的王昉低垂着双眼——
她的身姿在这灯火的照映下显得有些娇小,而她往日那双生动而鲜活的杏眼也被掩于在这阴影之下…在这无边夜色之下,竟有无边寂寥之感。
玉钏不知道王昉是怎么了。
她先前问琥过珀,也是说“进府的时候还高高兴兴得,也不知道千秋斋里出了事没过一会便传来了主子晕倒了…”她甚至想问问主子究竟出了什么事,可口一张,却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好,索性便换了个话柔声与她说道:“外头小炉上还煨着燕窝粥,您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奴去给您盛一碗来?”
王昉其实并不饿。
可她看着灯火下玉钏微微仰着头露出希冀的目光,到底还是答应了。
玉钏高高兴兴起了身转出里屋到了外间,没一会便握着一碗燕窝粥走了进来…
王昉接过那碗燕窝粥也未喝,只是这样靠床半坐着,低着头问道:“那位秋娘是何时进的府?”
“秋娘?”
玉钏一愣倒是不明主子为何对这个女人起了关注,可主子既然想说话便是好事,她坐在脚凳上柔声回道:“那位秋姑娘是中秋后进的府,老夫人出门礼佛回来的时候便把她带来了…如今在府里住了也有十余日了。”
“自打这位秋姑娘进府,老夫人倒是越渐开心了,连着笑声也比往日多了不少…”
玉钏说到这是看了看王昉的面色,才又跟了一句:“秋姑娘如今就住在千秋斋的后罩房里,她平日里的吃喝用度都是与老夫人一般,即便是衣饰头饰拿得也都是半个主子的。”
住在千秋斋,十余日…
王昉拢了一双眉,她的手心贴着汤碗,隐隐传来几许温热之意。
可她还是觉得通身冰凉…
这哪里只是待个客?
王昉想起先前在千秋斋时祖母说的话,难不成祖母当真想留着她一直住在府里不成?
一个外女,还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外女…
难不成祖母是想?
玉钏看了看王昉的面色,不知她在想什么,想了想索性便又说起了另一桩事:“如今府里最得老夫人欢心的除了这位秋姑娘,便是六姑娘了…老夫人现在走哪都会带着六姑娘,上回礼佛整个府里她也只带了六姑娘一人。”
王佩?
王昉眉心一动,她侧头朝玉钏看去:“你把府里最近发生的事都与我说一遍。”
玉钏一怔,可她终归也未曾说什么,细细想了一会便开口说道:“若说府里,除了秋姑娘进府倒也没什么大事了…不过西院那头前阵子倒是传出了几桩事,有回五姑娘要掌掴六姑娘,恰好被二爷看到了。”
“二爷气得狠狠罚了五姑娘一顿,连带着二夫人也遭了罚。”
王昉拢了眉心,她可不认为自己的那位好二叔会管这些小事…子女亲情在他的眼中本就是虚无,即便再深厚的血缘他也是想拋则拋。
那样的人会来管后院的事?
她双眉微拢,却也未曾开口,只是低着头吃了一口燕窝粥,才不经意得问道:“那日二叔身旁可有什么人?”
玉钏轻轻咦了一声,似是惊讶,又似是怔楞,好一会她才开口说道:“主子怎么知道?我听西院的丫鬟说,那日是二爷宴请一位姓晏的大人…正好撞见了这么一桩事,那位晏大人当场便走了,其后便传出五姑娘与二夫人被罚之事。”
姓晏?
这满朝文武官,晏姓并不算少。
可值得王允接待的,便只有那位中书令晏德。
那位晏大人素来最重礼教伦常,瞧见这么一桩事,怕是王允在他心中的印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了。
只是…
王佩此举究竟是有意还是无心?
她知道王佩一直想对付纪氏与王媛,最初在武安侯府的落水,而后是府里、府外每一回看起来像是在示弱维护,实则却都是在挑衅王媛,逼着她跳脚做出一些落人口舌的事来…这些事,只要不连累王家清誉。
王昉向来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们去。
只是这一回——
王允近日因为九千岁的事在朝中本就不好过,如今又碰上了王冀之事更是累了他的清明…他这个时候找这位晏大人自然是为了他的前程。偏偏又在晏大人的面前惹出这样一桩事来,往后晏大人这条路自是走不通了。
以此来激怒王允,责罚纪氏与王媛,这样倒是说得过去了。
那么王佩究竟是有意还是无心?
若是有意…
那这么些年,她还真得是小看她这位六妹了。
…
翌日清早。
王昉醒来的时候还算早,她透过那茜纱窗往外看去天还有些灰蒙蒙…王昉其实夜里也没怎么睡好,隐约听到外头传来琥珀与半夏的声音,却是半夏在问起她的身子。王昉眉心一动,便开了口,朝外喊了声:“琥珀”。
没过一会,那珠帘便被掀了起来——
走进来得是琥珀和半夏,两人皆看着她,面露担忧。
“主子,您醒了?”
琥珀一面说着话,一面是走上前扶她起来坐了。
半夏也在桌上取过茶壶倒了一盏温水递给王昉,一面是柔声说道:“您昨儿个真是让人担心坏了,老夫人一宿也未曾睡好早间才浅浅睡下,临了还让奴来看您…”她这话说完,一面是看了看人,才又说道:“您现下可好全了?”
王昉接过茶盏,温水入喉,倒是恰好缓了她的渴意。
她连着喝下了一盏才开口说道:“让祖母担心了,我已好了。”
她这话说完便与琥珀说了句:“你去小厨房叮嘱句,早间替我弄些清爽的膳食来。”
这话即便王昉不说,小厨房也知晓…
既是措词,那么自然是有话要与半夏单说了。
琥珀便也未说什么,他低低应了一声“是”,而后便又与半夏屈膝半礼,口中是言:“劳半夏姐姐照看些,我去去便来。”
“去吧…”
半夏一面笑着说了句,一面是取过一旁放着的帕子,亲自挽袖绞了个半干递给王昉…等琥珀退下,她才柔声开了口:“四姑娘可是要问秋娘?”
王昉听她这般说,也无半分意外——
这府中上下、丫鬟堆里最通透的便是眼前这位半夏了,不然也不会这般年纪就成了千秋斋的大丫鬟,成了傅老夫人身边最贴心的人。
即便她平日鲜少说话,可心里却跟个明镜似得…
因此听她这么一句,王昉也就未曾拐弯,直言而语:“是,我想知道当日礼佛究竟出了什么事?”
好端端的出了一群难民,还恰好就拦住了她王家的马车…
这一桩事怎么瞧也都不对劲。
半夏笑着坐在一旁的圆墩上,笑着回话道:“上回礼佛的时候,我因为身子不适未随老夫人一道去…因此这个中究竟出了什么事,奴却是不知。只是,您若要问秋姑娘,奴倒是可与主子说上几句——”
她这话一落,接过王昉手中的帕子放进盆中,才又跟了一句:“秋姑娘在府里住了十余日,虽占了个‘恩人’名,平日不骄不躁、行事也很是大方…不仅老夫人与夫人满意,就连底下的奴仆、丫鬟对其也很是满意。”
半夏说到这却是停了一瞬:“还有一桩事,奴想四姑娘应是想知道的…”
她抬眼看向王昉,声音却又压低了几分:“老夫人她有意把秋姑娘许配给三爷。”
王昉闻言,袖下的手止不住一颤…
果然如此。
她昨儿个便在想,即便祖母要谢恩,送些银财便是…若当真觉得那位秋娘孤苦无依,也可以送些奴仆、送座宅子,让她有傍身之处。可偏偏祖母却把她留在了府中,留在了自己的身侧。
王昉微微垂下眼睑,经此一夜,她的心中虽然尚还有些颤动,却也不似昨儿个那般情绪波动得厉害了。
她只是想不通…
前世这位秋娘与三叔相爱,最后三叔为了她抛下名利地位与她远走他乡,才导致了后续那些事的发生…可这一世,三叔对这位秋娘心中早就存疑,她要是想得到三叔的欢心怕是难上加难。
那么这位秋娘和她身后人的目的,究竟想要做什么?
半夏看着坐在床沿上的明艳少女,明明眼前这个少女还有些许稚嫩,可她的眉眼却恍若已透出了几分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睿智和洞察。
她知晓四姑娘对这位秋娘的在意…
昨儿个在千秋斋的时候,她便注意到了,四姑娘看到那位秋娘时眼中的惊愕…而其后她所说的每一句话,也与那位秋娘脱不了任何干系。即便她昨日突然的晕倒,怕这个中缘由也有几分秋娘的关系。
因此她才疑惑…
四姑娘既然如此在意秋娘,何故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有任何意外。
可半夏也不过是有些疑惑罢了,她在国公府这么多年,知晓身为丫鬟应该聪慧,却也不可太过聪慧…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
她想到这便也未说什么,只是眉眼低垂不语罢了。
…
直到半夏离去。
王昉浅浅吃过早膳,又由着玉钏几人替她梳妆打扮…才往飞光斋走去。
昨儿个她突然得晕倒,怕是父亲、母亲也该担心坏了…等到飞光斋的时候,白芨瞧见她先是愣了一跳,而后便匆匆走了几步迎上前来,口中是言:“您怎么亲自来了?夫人还想着吃过早膳便去看您。”
王昉笑了笑,因着一夜未睡,她的面容的确有几分掩不住的倦容…
可眉眼之间的精神气却已回归。
因此闻言,她也不过笑着说了句:“我已好全了,倒是母亲,昨儿夜里可曾睡好?”
白芨一面是迎着她往里走去,一面是柔声说道:“早间才浅浅眯了一会,若不是是国公爷劝着,怕是昨儿夜里也不肯回来。”她这话说完才又跟着一句:“如今夫人与国公爷皆醒了,只是还在洗漱,四姑娘且稍坐一会。”
王昉点了点头,她坐在室内,丫鬟刚刚上了茶…
里间便传来了脚步的走动声,却是程宜走了出来,她如今尚还披散着头发,面容也带着掩不住的困倦。
程宜素来最重仪容…
这么些年,即便是府里府外也从未见过她这般姿容不整。
王昉见她这般,忍不住便落下泪来,她站起身迎了人几步,口中唤她一声:“母亲。”
程宜见她落泪,更是急得不行…
她伸手揽人入怀,手放在王昉的后背轻轻拍着,就像是幼时哄着王昉一般,口中还跟着一句:“陶陶不哭,是不是哪里还不舒服?”
王昉摇了摇头,眼泪却似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止不住往下掉。
王珵出来的时候瞧见得便是这幅画面,自己的娇妻和女儿互相抱在一起,皆垂着泪…自打上回陶陶落水醒来后哭了一回,便再未见她落过一次泪,如今瞧着这般他心里也不好受。
他一面是挥手屏退了屋中的丫鬟,一面是走上前柔声问起王昉:“身子可好全了?”
王昉听见王珵的声音,倒是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她站起身,握着帕子抹着眼角的泪,口中是言一句:“父亲,已好全了。”
王珵点了点头,而后是言:“往后身子若不舒服,切莫逞强…昨儿个你这一遭,你母亲一夜都未睡好。”
程宜闻言却忍不住瞪他一回:“你说这个作甚?”
她这话说完便又看向王昉,见她面容虽带着几分倦意,眉眼的精神气却尚好…她心下微松,才又柔声说道:“可吃过早膳了?我让小厨房给你做了些你爱吃的,原想着过会让人给你送去。”
王昉其实已吃过早膳了,只是她胃口不佳也只是浅浅喝了几口粥罢了…
如今瞧着母亲这般也舍不得她失望,便笑着点了点头:“陶陶也想母亲小厨房的膳食了,正好陪着您和父亲一道用些。”
…
等用完早膳。
王珵见王昉已无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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