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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允你贪-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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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愈低头与王昉低声说道,面上依旧是往日的风雅模样:“别怕,我会在你的身边。”
  
        王昉侧头看去,方想说话…
  
        便见站在一侧的陆意之也循目看来,几人正好走到一盏琉璃灯旁,灯约有三尺高,皆用五色玻璃制成,其中山水人物、仙韶内人皆雕刻的栩栩如生…
  
        外头还坠有水晶流苏。
  
        而他在这宝光花影之下,眉目含笑——
  
        却是数不尽的风流味。
  
        这般美景盛况,即便是王昉都忍不住心下一跳,不过也唯有这一瞬,她便收回了眼目视前方,与程愈低声一语,却是一句:“好。”
  
        陆意之眼望着王昉那处,想起先前她眼中的那一抹异色,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来——
  
        他本就生得好,如今又添了这样一抹笑,所见之人皆忍不住发出低呼声。
  
        陆棠之侧头看去,便见自家哥哥眉眼含笑,竟是心情很好的模样…她心下有几许诧异,哥哥平日虽总挂着笑,却都达不到眼底。
  
        可这会。。。
  
        陆棠之心下好奇,便低声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怎么了?
  
        终于瞧见那个小丫头不一样的神色,所以高兴?
  
        陆意之念着心中所思,挑了挑眉,敛下那一抹笑,淡声一句:“无妨。”
  
☆、第五十二章

  
        王昉一行慢步往前…
  
        若是碰到什么好玩的便驻足观赏一回。
  
        御街外圈人流还好; 并不算难行,几人一路往前走去,因着他们这一行皆是年轻男女,模样气度又都是顶尖的,一路走去收获了不少目光。
  
        王衍年龄最小,看这些东西只觉得样样都新奇的很,这会便与王昉说道:“阿姐快瞧——”
  
        王昉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去; 却是耍猴戏的; 这会那耍猴的主人正握着一面旗子让那戴着项圈的猴子表演翻跟头。那猴子模样娇憨; 一双圆碌碌的眼珠透着股灵动劲; 让人瞧起来便忍不住一笑。
  
        她面上也挂了几分笑; 似是忆起几许往事; 便与王衍说道:“小时候领着你来,你还想牵一只猴子回家; 还是母亲好说歹说才把你拦下了——”
  
        “竟有这样的事?”
  
        王衍有些怔楞,他伸手挠了挠头; 面上有几分不好意思,声音也低了几分:“我都忘了。”
  
        王蕙比王衍要长两岁,记得自然也要比王衍多,这会便也笑着跟了一句:“的确有这样一桩事; 那会阿衍才六岁,回去还哭了好几日。”
  
        王衍闻言; 面色便越发红了几分; 他把眼睛从那耍猴戏的地方移开; 小声嘀咕道:“小时候不懂事,亏阿姐还记这么久。”
  
        他这话一落——
  
        身后的抱素便小声插了话:“少爷,可要奴去买些小食过来?”
  
        自打王衍去了徐先生那,抱素与抱朴便一直留在家中,即便王衍归家也鲜少让他们伺候在身侧,今日他还是好不容易才跟了过来…如今他也明白了自己的身份,行起事来也也不似往日那般讨巧卖乖了。
  
        王衍闻言,看了看四处,见两旁摆着不少小吃摊贩,游人手中也大多抱着吃食,便点了点头:“去吧。”
  
        “哎。”
  
        抱素喜上眉梢,朝着几位主子打了礼便小跑过去。
  
        王昉看着他的身影,神色一闪,却未说些什么,转身与身旁的傅如雪低声说起话来:“傅姐姐可要去猜灯谜?”
  
        傅如雪看着眼前两排,又看那高高的擂台,眉眼挂着几许温柔笑意:“也好。”
  
        正好陆棠之几人也有此意…
  
        王昉索性便让琥珀过去,替他们一行人皆报了名。
  
        等琥珀回来的时候,抱素也已经抱了不少吃食过来,有炸泥人、糖葫芦、糖糕、蓬糕、干果、糖炒栗子…种类丰富,都用油纸包包着,一路往前走去也方便携带。
  
        王昉让他把吃食都分了,她这会还不饿,便只是取了个干果。
  
        琥珀把手中的竹签分给几人,签上写着几人的姓,却是过会“算者”统算各人谜底需用到的。
  
        …
  
        御街两侧的灯笼底下皆挂着灯谜…
  
        灯谜皆可自取,若能解之便把灯谜取走,若不能解便继续把灯谜悬于上头,等到其他有缘人过来。
  
        往外挂着的许是简单的,如今也大多被人解开了。
  
        几人便继续往里走去,越往里走人流也就越多,王昉让琥珀他们看紧些,莫把各自的主子跟丢了…若当真跟丢了便按着先前陆则之说的方法,往前去寻个空闲的地等着。
  
        一路走去——
  
        便见两侧悬挂的花灯种类繁多、形状各一,龙灯、宫灯、纱灯、走马灯…
  
        王昉一行今日也不过是为了凑趣,一路走去也多是观赏为主,若是有了兴趣便驻足让身后的小厮、丫鬟去把灯谜取来。
  
        傅如雪手中握着一纸灯谜,低声念道:“大禹称王…”
  
        王昉也打开了一纸灯谜,便见上头写着“闲话元宵”…她方想说话,便被一个玩闹小童撞了开。小童力道虽不重,可她正是未曾注意的时候,这一撞便退后了好几步,正好撞进了人群之中。
  
        人群涌动…
  
        四面皆是乌泱泱的一片。
  
        王昉耳听着几人呼喊她的名字,却辨不清方向,回了几声也未曾见到熟人,只能继续被人群往前推着走去。
  
        她手中尚还攥着那一纸灯谜,没一会却察觉到身后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腕…
  
        王昉毕竟是头一回经历这样的事,身边又无熟悉之人,一愣之下便停住了步子。偏偏两边的人群未曾注意到她的异常,依旧涌动着往前走去,她被人撞得一个趔趄,差点便要往前摔去。
  
        想象中的痛感未曾传来,反倒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心些。”
  
        王昉侧头看去,便见陆意之站在她的身旁,那一双摄人心魂的桃花目正望着她,而他的手也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腕…虽有衣料遮挡,可她还是觉得有几分灼热穿过这几层衣料刺进了她的皮肤。
  
        她面上带着几分鲜少可见的绯红…
  
        可也不过这一会,王昉便又恢复如常,淡声而语:“多谢陆公子,可以放开了——”
  
        陆意之挑了挑眉,他默不作声收回了手,指尖还残留着几许温度。
  
        他负手于身后轻轻磨了一磨,侧身挡住旁人护着她继续往前走去,面上却依旧是平素玩世不恭的模样。
  
        王昉自然也察觉到了身侧之人所行之事,她低声说了一句:“多谢。”
  
        待这话一落,她才又低声问道:“陆公子怎么会在这?”
  
        两人此时靠得极近,陆意之甚至可以闻见从她身上传来的清冷百濯香…他心里想着“这香的味道倒是不错”,面上却依旧未曾有什么变化,连着声音也一如往常,慵懒而闲适:“被人撞散了。”
  
        王昉闻言,却是眉心微蹙,难不成他们都被撞散了?
  
        阿蕙几人尚还年幼,若身边也无人可如何是好?
  
        她这样想着,心下便又犯了几分急,偏偏如今前后都是乌泱泱的一片,即便想退也没个办法…王昉侧头往身旁看去,却见陆意之面带风流,依旧是再闲适不过的模样:“二公子好似一点也不着急?”
  
        话虽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陆意之闻言是挑了挑眉:“有美人相伴,又何须着急?”
  
        王昉被他这般一噎,虽知晓他并非是个风流性子,心下却还是忍不住有几分愤然,转过头便不再说话了。
  
        陆意之眉眼含笑,他垂眼往她那处看去,见她头戴兜帽,外围的一圈狐狸毛遮住了她半边面貌,却还是能瞧见她面上的几分愤然…他心下觉得有趣,往日只觉得这个小丫头没个变化,今日倒是瞧见了她几副不同的面貌。
  
        他这样想着,连着声音也多添了几分未曾察觉的笑意:“你别担心,有我大哥在。”
  
        何况,他也是骗她的——
  
        王昉听他这话,面色才好了些。
  
        陆则之少年将军,又素来沉稳…有他在,倒也的确不必担心。
  
        两人依旧随着人群往前走去,一路宝灯华影,可他们却再未说一句话…这段路其实并不算长,只是因着今夜人多,走起来不易,花得时辰便也多了。
  
        快至尽头,人才逐渐散去——
  
        王昉握着一方帕子拭着额上的薄汗,她方想说话,便见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竟站着徐静嘉和陆则之:“徐姐姐…”
  
        她面上一喜,提步想往前走去,便被陆意之拦住了…
  
        王昉一愣,她停下步子,侧头看去,是问:“怎么了?”
  
        陆意之看着不远处的两人,他收回了手依旧负于身后,淡声而道:“这会,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的好。”
  
        王昉一怔,跟着面上一红…
  
        她并非是不通人事的小丫头,徐静嘉和陆则之本就是未婚夫妇,如今又站于偏僻一处,身侧无旁人自是有私话要说。她这样想着,还未来得及收回眼,便见陆则之半倚在树上,他的面上似有几分无奈,而后是伸手圈人入怀…
  
        王昉一见,小脸便越发红了几分。
  
        她忙把眼移到他处避了过去,一面是与陆意之低声说道:“我们走吧。”
  
        若是让徐静嘉看见,怕是该羞了…
  
        陆意之见她满面通红,知晓她是误错了意思,不过他也未想解释,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随着她的步子往另一处走去。
  
        “陶陶!”
  
        王昉抬头看去,却是程愈几人,他们面上都带着几分着急,脸上也有几许薄汗,可见是寻她寻得着急了。
  
        程愈步子迈得很大,没一会就走到了她跟前,平日风光霁月、有如仙人之姿的程景云这会却衣衫不整,面上还带着几许汗意,连着素来清润的声音也有几分喑哑…他忍了许久,才忍住没有圈她入怀,哑声问道:“可有哪里受伤?”
  
        王昉摇了摇头,是言:“先前陆公子也在,是他护了我一路…”
  
        程愈见她的确很好,心下才松了一口气,而后是朝陆意之郑重其事拱手一礼:“多谢九章。”
  
        陆意之挑了挑眉,却未说话。
  
        他抬眼看着王昉已经被赶来的人围了住,又见她半露的面上挂着笑,负在身后的手恍若还有几分温度。。。他收拢了指尖,良久才淡淡“嗯”了一声。
  
        王昉安慰了几人,循目四顾,才发觉未曾有傅如雪和傅青垣的身影。
  
        她一愣,是问道:“如雪表姐、青垣表哥呢?”
  
        琥珀闻言是轻声叹道:“表姑娘也不见了,表少爷这会正领着几个下人在寻她。”
  
        王昉眉心一蹙,她往前看去,如今许是有些晚了,御街上的人也只是三三两两,未像先前那般拥挤,便道:“我们也去找找,人多找起来也容易。”
  
        她这话刚落…
  
        傅青垣身边的小厮便过来了,是与几人一礼,才与王昉说道:“小姐找到了,这会正在马车上。”
  
        今日出了这么多事,几人也没了逛的兴致,王昉便与陆棠之提出告辞,又言过几日再叙。
  
        陆棠之闻言忙是应了。
  
        她见王昉一行离去,是转身看向陆意之:“二哥,我们也回去吧。”
  
        “你们先回去吧——”
  
        陆意之说这话的时候,陆则之、徐静嘉已走了过来。
  
        他说完这话,便径直往前走去。
  
        陆棠之许是早已习惯了,这会也未曾说些什么,只是在他身后说道:“二哥你记得晚上要回家,母亲说是备了元宵给我们吃。”
  
        “嗯…”
  
        陆意之的声音随风传来,隐隐已有一段距离。
  
        徐静嘉看着陆意之的身影,却是疑道:“九章这是要去哪?”
  
        陆则之摇了摇头,他虽寡言,声音却依旧沉稳有力,看着徐静嘉的眼睛也泛了几许柔意:“不必管他,我先送你回去。”
  
        徐静嘉眼角仍有几许微红,面上却挂着来时未有的笑意…
  
        她看着陆则之,见他在这灯花之下如刀斧一般的硬朗面容,又想起他先前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慰…她的面上泛起几许微红,轻轻“嗯”了一声,旁话便也不再说了。
  
        …
  
        山楼之外。
  
        陆意之看着王家的马车从他眼前走过,他方想转身,便见地上有一纸灯谜…
  
        灯谜许是被人握得久了,有些微皱。
  
        灯花映着彩纸,陆意之见上头书写几字,却是“闲话元宵”…
  
        他想起先前那人握着的灯谜便是这个,鬼使神差的竟是弯腰捡了起来。
  
        “九章?”
  
        身后传来一道男声。
  
        陆意之把灯谜收拢于手心,转身看去,便见一个年约二十余岁、身穿青衫腰间佩剑的清俊男子正站在他的身后:“楚斐?你不是说过几天才回来?”他这话一落,见他手中握着一方水色绣帕,挑了挑眉:“我竟不知,你还有这样的喜好?”
  
        楚斐笑了笑,他把帕子收拢于袖,才道:“事都办完了,便早些回来了。”
  
        …
  
        王家马车。
  
        王昉看着傅如雪有几分发怔的模样,心下是有几分奇怪,便轻声问道:“表姐怎么会崴了脚?”
  
        她这话说完,也未听人答,便又轻轻喊了她一声…
  
        傅如雪回过神,她面上挂着几分歉意的笑:“怎么了?”
  
        王昉笑了笑,她把手中茶盏递予傅如雪,一面是道:“表姐如今可还觉得疼?”
  
        傅如雪接过茶盏,是言了一声“谢”,而后便又摇了摇头:“不疼了…”
  
        的确不疼了。
  
        只是…
  
        她说这话的时候,面上还有几分怔然。
  
        许是撞到了小石,马车有几分颠簸起来…
  
        傅如雪手中握着的茶盏一时未曾注意便倾了半分,其中的茶水顺着洒到了裙角。
  
        好在冬日衣裳厚,她也未曾察觉到烫…
  
        身边的丫鬟忙把她手中的茶盏接了过去,傅如雪摸了摸腰间是想拭一拭裙角,却未曾寻到帕子。
  
        外间的喧闹声犹在,混着车马声响——
  
        而她想起先前那人,面色一白,呢喃低声:“我的帕子…”
  
☆、第五十三章

  
        翌日清晨。
  
        许是昨日在御街被人推了几下; 又走了好一阵路,王昉醒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全身酸痛。
  
        如今时辰还算早,府里也未有什么大事…
  
        王昉索性便让珊瑚进来替她按一按身子、松一松筋骨。
  
        屋中仍摆着银丝炭,很是暖和——
  
        王昉只着了一件单衣,躺在床上,一旁的香炉中还放着百濯香,这会正徐徐燃起几丝薄烟; 让人闻之便觉得心下宁静。
  
        珊瑚洗净了手; 又用干帕擦拭了一回; 这才跪坐在脚凳上垂眉顺目替人按起了身子…她手法轻重相宜; 一面是低声说道:“奴在家中时曾听母亲说; 若是觉得筋骨酸痛; 也可泡一泡药浴。”
  
        “主子先前落过水,体质本就偏凉; 平素还需时常走动、饮食上也要多注意些。”
  
        王昉只觉得先前紧绷的身子骨,这会已松软了许多…
  
        她依旧合着双目; 先前微拢的眉心却缓缓松开,面上也挂着一道笑,声音柔和:“我倒是捡了宝了。”
  
        珊瑚面上挂着笑,她手中的力道却未有丝毫偏差:“奴也不过是跟着母亲学了皮毛。”
  
        王昉轻轻“嗯”了一声; 才又说道:“你把需要注意的、用到的都写下来,教给琥珀便是。”
  
        “是。”
  
        …
  
        等过了两刻。
  
        王昉觉得身子差不多了; 便拍了拍人的手是阻了人继续按下去。
  
        珊瑚轻声应了“是”; 她收回手; 替人把衣衫理好、扶人坐了起来,才又往外间喊了一声,是言“主子起塌”…手捧帕子、皂子、金盆的丫鬟早在外间等候,如今闻言便打了帘子走了进来。珊瑚亲自服侍王昉漱了口,又绞了一块干净的帕子递予人。
  
        王昉便坐在床沿边上,她接过帕子拭了面,问道:“琥珀呢?”
  
        珊瑚弯腰替人穿着鞋,闻言是柔声说道:“您昨儿个回来的时候,不是让琥珀起来去表姑娘那厢探望下…”她说到这,起身接过人手中的帕子放于盆上,才又洗净了手擦拭干,取了昨儿夜里备下的衣裳替人穿戴起来,跟着一句:“估算着时辰,这会也该回来了。”
  
        “嗯…”
  
        王昉点了点头,的确是有这么一桩事。
  
        她方想说话,外间便传来琥珀的声音,没一会帘子便被掀了起来:“主子。”
  
        王昉看着她轻轻笑了下:“方在说你…”
  
        她这话一落,由珊瑚替她系好衣裳扣子,才又问道:“表姐如何了?”
  
        琥珀上前与她打了一礼,而后是接过丫鬟递来的香囊、玉佩替人系了起来,一面是道:“表姑娘的腿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不过…奴听几个下人说道,傅家打算今儿个便回去了。”
  
        “回去?”
  
        王昉一愣,旁人不知晓,可她却是知晓的——
  
        傅家近日一直未走,为得就是等纪氏与王允回来,把傅如雪与王冀的亲事先给定下来。
  
        可如今纪氏尚未归来,傅家竟然准备走了?
  
        这是什么缘故…
  
        王昉眉心微微拢起,是让人摆膳、又让玉钏过来替她梳头,寻思着过会还是该去傅如雪那厢看看…如果不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傅家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
  
        …
  
        傅家母女二人住的是流光苑。
  
        流光苑位于千秋斋附近,离有容斋也并不算远…
  
        王昉到的时候,傅家几个仆妇正在院中收拾箱笼,见她过来便屈膝打了一礼…王昉见这般情况,步子一停,眉心更是蹙了几分。
  
        收拾得竟这般快?
  
        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正屋门前站着傅如雪贴身丫鬟,见她过来忙迎了几步,一面是与她屈膝一礼,恭声言道“表小姐来了”,一面是跟着一句:“夫人在与小姐说话,请您稍候,奴去通禀下。”
  
        王昉敛了心神,笑着点了点头:“劳烦了。”
  
        丫鬟笑着说了一句“无妨”,而后是转身打了帘子进去。
  
        没一会功夫,便出来请她进去了…
  
        王昉由人替她解开斗篷,才往里走去,屋中装饰很是清雅,外间临窗处还摆着一副未全的女红…旁边的架子上还摆着几本书,却是傅如雪住进来后添置的,另一侧还放着古琴香案。
  
        件件桩桩都透出了一股子清雅闲适…
  
        可见傅如雪原本并未考虑这般急着归去。
  
        王昉敛下眼中思绪,打起了里屋的暗彩织金布帘,便见临窗的软榻上李氏与傅如雪对坐着。
  
        傅如雪的面色有些苍白,眉眼之间还透着一股愁绪,见她进来,却还是温柔一笑,喊她:“陶陶。”
  
        王昉屈膝半礼,见过两人,口中喊道:“表婶、表姐。”
  
        李氏依旧是素日的华贵打扮,面上未见什么失态,眼角却有些微红,她拿着帕子拭了拭眼角,见她进来是勉强笑了下:“陶陶来了”…她这话一落,便站起身,跟着一句:“你们两姐妹好好说话,我去瞧瞧外头。”
  
        王昉轻轻应了一声…
  
        待李氏离去,她方坐在傅如雪的对面,柔声问道:“表姐今儿个就要归家了?”
  
        傅如雪苍白的面上挂了一抹清和温柔笑,她倾手倒一盏茶递予王昉,屋中香气袅袅,茶香四溢,而她轻声一语:“是啊,在金陵待了这么久,也该归家了。”
  
        王昉接过茶盏,她眉心微蹙,好一会才低声问道:“昨夜…”
  
        傅如雪闻言,面色骤然又是一白,可也不过这一瞬,她便弯下一段细腻的脖颈,指腹磨着茶盏上的花样低声说道:“我与三公子无缘。”
  
        旁话却是不肯再说了。
  
        王昉想起昨夜傅如雪的异样,心下有几许猜测,可见她如今恍然失神的模样,终究舍不得再问什么。
  
        她揭开茶盖,饮下一口盏中茶,而后是敛下思绪,笑着说起旁的话题:“表姐及笈将至,等到那时我便与祖母一道去檀城看你…”
  
        傅如雪面上也重新添了几许笑意:“好,我还等着你来做我的赞者。”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话,因着傅如雪和李氏还要去千秋斋拜会傅老夫人,王昉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先行告退了…
  
        琥珀正在廊下等候,见她出来,便伸手扶了她一把。
  
        院中的仆妇也早已把箱笼收拾好了,这会显得有些空荡荡的,两人往来时路走去,琥珀还是忍不住低声说了句:“也不知出了什么事,竟走得这般急。”
  
        王昉摇了摇头,未说些什么。
  
        她心中的确是有几分猜测,可其中的事由经过终归是不知晓。
  
        两人走至半路,却是梅园,如今已至一月,历经了大雪与寒气的梅树却依旧摇曳生姿,这会便随风携来几许梅花香…王昉驻足停步,梅花香气幽远,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缠绵在心间的几日愁思消了大半。
  
        “四表妹。”
  
        王昉转身看去,却见傅青垣身穿青衫正站在不远处,见她循目看去,那一张清俊的面容便又红了几分。
  
        许是他心思单纯,又或是有前世的缘故…
  
        王昉待这位傅家表哥心下还是有几分好感的,这一份好感无关男女,只因兄妹之情。
  
        她屈膝半蹲,眉眼弯弯,声音如常,是唤他:“表哥。”
  
        傅青垣见她一双杏目水波清涟,脸上越发红了几分,他是过了好一会才走到王昉身前,约莫离了三步的距离,低头说道:“表妹,我今日就要回去了…”他说到这,是过了好一会才鼓足了勇气抬头看她,声音却有些磕磕绊绊:“我明年要参加会试,若是我能,我能——”
  
        王昉半侧了头看她,似有几分疑惑,眉目却依旧挂着笑,好声好气的说道:“表哥想说什么?”
  
        傅青垣俊雅的面容又红了几分,连着耳根也都红了起来,过了许久,他才郑重其事说道:“景云说我如今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娶你的能力…若是我能科仕入选,表妹,表妹可否考虑下我?”
  
        他这话一出,王昉和琥珀皆愣住了。
  
        琥珀一愣之后,便羞红了脸,低声斥道:“表少爷!向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怎能,怎能与我家小姐来说这样的话?若是传的出去,旁人该如何看我们小姐!”
  
        “您,您真是——”
  
        傅青垣的脸却比琥珀还要红,他退后几步,拱手作揖,口中迭声说道:“是我唐突了。我今日与表妹说这样的话,只是想要告诉表妹…不管如何,我都会努力,努力有一天能匹配得上表妹。”
  
        他说完这话,便又郑重其事拱手一礼,匆匆言道“告辞”。
  
        琥珀看着傅青垣离去的身影,也不知是笑还是气:“这个傅家表少爷也真是的,怎么能与您说这样的话?”
  
        王昉抬眼看着他仓皇而逃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却是未说什么。
  
        她先前的确也有一瞬的怔楞,只是她的怔楞却是来源于他话中的“景云”二字,他什么时候与傅家表哥说这样的话了?
  
        琥珀见她未说话,便又低声说了一句:“若是没有程家表少爷,这位傅表少爷却也不错…”
  
        只是到底珠玉在前——
  
        王昉却未说话,她看着满园梅花,好一会才道:“走吧。”
  
        …
  
        傅家是在午间时分走的。
  
        府中人都觉得奇怪,傅家这一回怎么走得这般急…
  
        王昉送完了人,又送程宜回了飞光斋,才由琥珀扶着往千秋斋走去。
  
        千秋斋内,傅老夫人正倚塌阖目,若不是她手中还在转动着佛珠,王昉只当她是睡着了…半夏正坐在脚凳上,拿着美人捶替人捶着腿,见王昉过来方想说话便被她拦住了。
  
        王昉解开斗篷放于一处,一面是接过美人捶,按着半夏先前的步骤替人捶了起来。
  
        半夏轻轻笑了笑,站起身与她屈身一礼,而后是把这一室寂静留给祖孙两…她把王昉的斗篷挂在架上往外退去,是唤人去准备小食甜果了。
  
        傅老夫人察觉力道有变,眉心一蹙却未曾睁眼,只是开口说了话,声音透着几分午后慵懒:“轻了些…”
  
        王昉便又多添了几分力道。
  
        傅老夫人睁开眼,方想说话,便见脚凳上原先坐着的半夏不知何时已换成了王昉…她是一怔,而后却是连佛珠也不握了:“陶陶,怎么是你?”
  
        她这话说完,便伸手扶了王昉起来,半是嗔骂道:“好端端的,怎么做起这个活来了?”
  
        王昉笑着任由她扶起,坐在软榻上,她把手中的美人捶放在一侧,眼中是掩不住的担忧,低声问他:“听半夏说,您近日腿脚又不舒服了?”
  
        傅老夫人靠坐在软榻上,笑着看她:“都是老毛病了,不打紧得…”
  
        “怎么会不打紧?”
  
        王昉轻轻叹了一声,如今天气渐暖,傅老夫人却依旧穿着厚重的衣衫,就连膝盖上也缠着护膝…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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