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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允你贪-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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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座的贵女不知她们是要做什么。。。
  
        却也耐不住心下好奇,便这般端坐着; 却是要看一看王昉所说的别致究竟是何模样?
  
        丫鬟来去很快,她的手中捧着几匹黑布; 是朝陆棠之屈身一礼; 恭声说道:“主子; 布来了。”
  
        说话的却是王昉,她看着丫鬟手中的布匹,点了点头:“把窗都遮起来吧。。。”
  
        端着布匹的丫鬟抬了脸,她的脸上是止不住的惊讶,就连在座的贵女们也皆是一愣。。。
  
        王媛看着王昉,一双眉微皱:“四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王昉依旧好整以暇的坐着:“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
  
        她这话一出,旁人虽是蹙着眉,却也未曾拦。。。陆棠之便让丫鬟们一道去把窗子遮起来,水榭不算大,却也不算小,琥珀几人也去帮了忙。
  
        王媛见着这幅阵仗,又看了看王昉,轻轻哼了一声:“故弄玄虚。”
  
        等那黑布皆盖住了窗,屋中便一丝光亮都没了。。。
  
        人在黑暗中,总归是不惯的。她们等了一会,也未曾见到王昉所说的别致,便有些难耐起来,更有人高声说了话:“王小姐究竟要做什么?莫不是在拿我们逗趣?”
  
        王昉面上依旧挂着从容的笑,她握着王蕙的手,轻轻拍了拍,言道:“阿蕙,把斗篷解了吧。”
  
        “好——”
  
        王蕙解下身上的斗篷,顺势起身。
  
        有人低呼一声:“那是什么?”
  
        随着这一声惊呼,众人皆往前看去。。。屋中黑漆漆的一片,却唯有一处有星有月有清莲。
  
        王蕙往前迈出几步,那星月与清莲便也跟着轻轻晃动起来。
  
        王昉听着众人的惊呼声,还有那不敢相信的声音,唇角微微扬起:“把布都揭下来吧。”
  
        “是。。。”
  
        等那黑布被揭下来,室内依旧恢复了光亮,屋中众人有一瞬睁不开眼,等再睁眼的时候,那星月与清莲也早就消失。。。她们看着王蕙那一身襦裙,至今尚还有些不敢置信,先前在黑暗中散发出如此绝艳光彩的就是这件衣裳。
  
        王昉看着众人依旧未曾回神,便轻轻笑着说了一句:“无边夜色,星月当空,揽一捧清莲入怀。。。可不绝色?”
  
        她一字一句说得很慢,众人循着她的声,渐渐回过神来。。。
  
        而后是又沉浸于她所说的画面之中。
  
        这样的衣裳,的确担得起绝色二字——
  
        有人低声呢喃道:“东街绸织铺。。。我竟不知金陵城中,竟有如此地方。”
  
        王昉已不必再说什么。。。
  
        东街绸织铺这个名字,因为这两件衣裳,早已刻入了她们的心间。
  
        名声既响。。。
  
        余后的便是徐娘的事了。
  
        王昉不再说话,回过头便看见一瞬不瞬望着她的陆棠之。
  
        陆棠之看着她,一双眼睛又黑又亮,还带着掩饰不住的崇拜:“王姐姐好厉害,当日你教我花样。。。绣在帕子上已经很好看了,没想到放在衣服上竟会如此惊艳。”
  
        王昉笑她一声:“傻丫头——”
  
        而后是跟着一句:“这次来得急,我也未曾给你备下什么礼。。。等过段日子,我亲自替你花一副花样,你让家中绣娘做一身便是。”
  
        陆棠之一张小脸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呐呐说道:“真,真的?”
  
        王昉捧着茶盏,一双眉微微挑了几分,是笑她:“我还能骗你不成?”
  
        陆棠之红了一张小脸:“王姐姐从未骗过棠之。。。”
  
        她这话刚落,屋外便有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她朝陆棠之屈身一礼,而后是与她恭声说道:“三小姐,徐家小姐来了,如今正在您屋中。”
  
        陆棠之一怔,跟着一句:“徐姐姐回来了?”
  
        她面上带着遮掩不住的笑容,刚想起身便瞧见这满室人,又看了看王昉,有些犯起难来。
  
        徐小姐?
  
        王昉记得与陆则之定亲的那位大学士之女,便是姓徐。
  
        她看着陆棠之轻轻笑了下:“无妨,你去吧。。。我们坐在水榭也不过聊天说话,身边又有丫鬟伺候着,不会有事的。”
  
        “徐姐姐性子好,只是自那件事后,便不惯与人接触。。。”
  
        陆棠之说到这,似叹似哀,便又低声一句:“王姐姐请稍坐,我去去便回来。”她这话说完,起身与众人屈身一个寻常礼,说了句“请大家稍坐”,便往外走了。
  
        在座的贵女见她匆匆离去,便疑声问道:“陆小姐这急匆匆的是去做什么了?”
  
        “听说是那位徐小姐回来了——”
  
        “徐小姐?那位与陆家定亲的徐小姐?她不是为母守丧,两年前就离开了金陵吗?”
  
        徐小姐名叫静嘉,她自幼便与陆家长子陆则之定有亲事,原是两年前她及笈之后便该成亲,偏偏徐母因病仙逝,这一桩婚事便被先搁置下来。。。之后徐静嘉为母守丧离开金陵,辗转已有两年余。
  
        如今既回来。。。
  
        那么与陆则之的婚事自然也该提上章程了。
  
        在座的适龄贵女想到这,心下还是免不得有些不舒服,她们今日来的确是为了和陆家的婚事,只是陆意之那样文不成,武不就的人又怎么能与陆家大少比?
  
        陆家大少不仅是武安侯府的世子、下一任武安侯爷,更是少年将军,十五便随父上战场,累下赫赫功劳,至今已官拜三品,升授定远将军。。。
  
        她们但凡想到陆则之的好,心下对陆意之的恶便又多了一分。如今水榭中没有陆家的主人,她们说起话来自然也不必小心翼翼,便有人说道:“陆二公子文不就,武不成,若不是因为陆家这层关系,我和母亲才不会过来做客。”
  
        “谁说不是,若是他有陆大公子一半好,又岂会迟迟都未有人愿嫁给他?”
  
        王昉听见这些话,眼滑过在场的陆家丫鬟,见她们各个低垂着头,却还是能瞧见她们脸上的几分不甘与怒意。。。她眉心微皱,尚还未曾说些什么,便听到王媛咦了一声,说起话来:“我说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原来是替那个病痨子相看啊?”
  
        她这话一出,几家贵女自是说不了什么。。。
  
        陆家一个年纪颇小的丫鬟,却还是忍不住抬了头,低声辩驳道:“我们二公子病早好了,他不是病痨子。”
  
        王媛轻轻哼了一声,她还想再说什么。。。
  
        王昉便冷冷瞪了她一眼,低声训斥道:“你是不是忘了祖母说过什么了?”
  
        这个蠢货,也不看看是在什么地方,就如此口无遮拦。。。
  
        王昉想起陆意之后来的杀伐果断,她可不希望为王家树立一个这么可怕的对手。
  
        王媛脸一白,好在她总算还记得是在外头,狠狠瞪了王昉一眼便不再说话。。。屋中众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无论是王家还是陆家,都不是她们能得罪得起的。
  
        王昉经此一事,也无意在此多待。
  
        她侧头看了阿蕙一眼,见她正与王佩下棋,便也不愿打搅于她。。。抬了手,由玉钏扶着起身。
  
        王昉让琥珀在这处照看着几人,待穿戴好斗篷,便与身边伺候的一个陆家丫鬟说道:“我去外间走走,劳你领路。”
  
        “是。”
  
        陆家丫鬟领着她往外走去,她对这位王家四小姐印象颇好,便恭声问她:“往前便是梅林,穿过梅林还有个小池,那儿养了不少锦鲤。。。王小姐可要过去看看?”
  
        王昉出来本就是不愿与那群人交涉,所去自然也是无所谓。。。
  
        如今听她这般说,便应了。
  
        陆家的梅林比起王家,不仅占地要广,连着种类也要多出不少。。。除去常见的宫粉梅、红梅,还有照水梅、绿萼梅、玉蝶梅等。
  
        中间小道以鹅卵石铺成。。。
  
        两边梅树交错相映,有风拂过,便携来一阵又一阵清冽梅香。
  
        许是梅香清冽。。。
  
        王昉眉间的折痕也渐渐松开,脸上换了几道舒缓的笑容。
  
        陆家丫鬟见她面上的笑容,说话声便也越发松快了几分:“王小姐,往前就是小池塘了。。。”她这话一落,脚步一顿,声音也有几分诧异:“二,二公子,你怎么在这?”
  
        二公子,陆意之?
  
☆、第三十七章

  
        王昉停下脚步往前看去; 果然见一人席地坐在池畔边,他外罩黑色大氅,头发用一根白玉簪半束散于身后。。。
  
        身边还放着一个红泥小炉。
  
        如今那小炉之上正煨着一壶酒,暖酒沸腾,随风携来几许梅香。。。
  
        恰如那日清明寺中的梅花酿。
  
        玉钏看着陆意之的身影,扶着王昉的手臂一紧,她左右循了一眼见是无人; 才拢了眉轻轻唤了王昉一声:“主子。。。”
  
        今日陆家宴女客; 这里又是女眷内院之地; 这位陆二公子怎么会出现在这?
  
        这要是让他人看到——
  
        可真是说也说不清了。
  
        王昉知晓玉钏心中担忧; 便拍了拍她的手背; 示意无事。她往前看去; 便见陆意之一手握着鱼竿,坐姿甚是舒适。。。他未曾回头; 声音在这寒冬,却显得有些慵懒:“元宝饿了; 我在给他钓鱼。”
  
        声音刚落,便有一只黄白相间、长得甚是圆润的猫出现在她们的眼前。
  
        它越过草堆和石阶,躺在陆意之的身旁,身姿慵懒; 如今便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半歪着头看着她们; 轻轻喵了一声。。。
  
        陆家的丫鬟见状; 面色也有些不太好。
  
        她朝王昉屈身一礼; 而后是上前几步,朝陆意之恭声说道:“二公子,今日家中宴女客,这儿又靠近水榭,您。。。”
  
        “嗯?”
  
        陆意之握着鱼竿,一手是取过地上先前煨好的暖酒,倾手饮下一口。。。暖酒入喉,他眉眼舒缓,是言:“我什么?”
  
        丫鬟红着脸、垂着头,她想了想到底还是把话说全了:“恐女客撞见,您。。。要不要回避下?”
  
        陆意之半侧着头,倾手又倒了一碗酒,却是放在元宝的面前。。。元宝抬了鼻子,轻轻嗅了嗅,待闻见熟悉的味道,便伸出舌头轻轻舔舐起来。
  
        模样娇憨,甚是有趣——
  
        陆意之一手轻轻抚着它身上的毛,一面是侧头往她们这处看来,待看到王昉的时候,他一双桃花眼一顿。而后是微微一转,在这满园梅花的映衬下,更是数不尽的流光溢彩。他唇角微扬,身形依旧未动:“她们逛她们的,我钓我的鱼,有何不可?”
  
        “二公子。。。”
  
        “无妨——”
  
        王昉面色从容,带着几分薄笑:“我也不过随处转转,如今既知晓是个什么地,便也足够了。”
  
        她这话说完,便朝陆意之屈身一礼,是为告退。。。
  
        王昉仪态端庄,礼落起身,如行云流水一般甚是好看。她未再往前看去一眼,只是拍了拍玉钏的手背,声音平和:“我们走吧。”
  
        玉钏闻言,轻轻应了一声“是”。。。
  
        她这一颗心刚刚落下,扶着王昉转身,方要往前走去,便听到身后传来陆意之的声音,似有几分可惜:“你们把我的鱼吓跑了。”
  
        王昉步子一顿,她袖下的手微微一攥,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转身往后看去,便见他微抬鱼竿,银色鱼钩在半空中划成一条线。。。却还是能瞧清,那鱼钩并不是用来钓鱼的弯钩,反而是一条直钩,也未坠个鱼饵。
  
        玉钏自然也是瞧清了,她面色一变,刚想说话,便被王昉拦了。
  
        王昉看着陆意之,她的面色依旧从容,一双眉也只有在先前看到鱼钩后有一瞬微拢,如今便又化为平静:“陆二公子既是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如今是鱼不愿上你的钩,二公子又为何要怪我们吓跑了你的鱼?”
  
        她这话说完,只与他颌了颌首,便拉着玉钏转身往前走去。
  
        丫鬟看了陆意之一眼,朝他屈身一礼,便转身跟着王昉的步子走了。
  
        “喵——”
  
        元宝已经把盏中的酒喝完了,如今便枕在陆意之的腿上,身姿比起先前更是慵懒几分。
  
        陆意之看着王昉远去的身影,一双桃花眼带着几分未加掩饰的笑意。。。
  
        他把元宝放在腿上,手轻轻揉着它的毛发,听它喉间发出“咕咕”的舒服叫声。。。一双眼却依旧看着王昉远去的方向。待那小道之中再无她的身影,他才收回眼,看着元宝,轻笑一句:“王家的丫头,真是有意思啊。”
  
        “喵。”
  
        陆意之听着元宝的叫声,眼中笑意越浓:“哦?你也觉得?”
  
        待走出梅林——
  
        陆家的丫鬟便恭恭敬敬朝王昉行了一礼,她垂着头,话间也有些不好意思:“王小姐,真是抱歉。。。”
  
        王昉摇了摇头,是言“无事”。。。
  
        她先前心下的确有气,可如今走了一路,这气也早就散了。。。只是心下对陆意之,却是生出几分“避而远之,远而敬之”的想法。
  
        丫鬟轻轻松了一口气,二公子今日也的确是过分了,若是换成其他小姐,怕是保不准要闹上一回。。。也好在是王小姐。她暗自看了王昉一眼,见她面赛雪,唇若桃,这样的风姿,与二公子着实相配。
  
        可她这个念头,也不过一瞬,便被她摒散了。。。
  
        即便风姿相配又有何用?
  
        二公子的名声。。。
  
        她心下微叹,收回心神,便又问起人:“王小姐是打算再走走,还是回水榭?”
  
        “回水榭吧。。。”
  
        王昉这话一落,刚想迈步往水榭走去,便见不远处陆棠之领着一个头梳燕尾髻,身姿高挑,外罩青色绣白玉兰斗篷的女子往这处走来。她看着那高挑女子风雅之姿,脚步一顿,这就是那位徐小姐,徐静嘉?
  
        陆棠之看见王昉,面上是止不住的高兴。她拉着徐静嘉往她这处走来,一面是笑着说道:“王姐姐,可把你寻到了。。。”她这话说完,便又跟着一句,是替两人介绍起来:“王姐姐,这就是徐姐姐,名唤静嘉。”
  
        “徐姐姐,这就是我与你提起的王姐姐,单名一个昉字。”
  
        王昉看着徐静嘉,她虽未曾见过其人,却也听说过她的名声。。。徐静嘉出身书香世家,通文擅诗,一手簪花小楷更是要比过卫夫人。
  
        如今见眼前之人,眉目盈盈,面上含笑甚是亲切,心下便也多了几分欢喜,与她颌首一礼:“徐小姐。”
  
        徐静嘉亦还上一礼:“王小姐。。。”
  
        陆棠之听她们说完,便轻轻“哎呀”一声,她一手挽着一个人,娇娇说道:“什么徐小姐、王小姐,听着惯是生疏。”
  
        王昉与徐静嘉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的神态。。。
  
        几人一面说着话,一面是往水榭走去,尚未抵达,便听那头传来几道惊呼声:“有人落水了!王家的六小姐落水了!”
  
        王佩?
  
        王昉心下一个咯噔,她往前看去,便见那水榭处围着不少人,还有几个落水声,应是陆家会游水的仆妇下去救人了。。。徐静嘉看着她脸上的神态,握了握她的手,声音柔和:“别担心,我们一起过去。”
  
        许是她的声音太过柔和,王昉倒也未曾挣开这双带着温度的手,点头应了。
  
        等她们走到水榭的时候,王佩已经被人救了上来。
  
        她的身上披着厚厚的干净斗篷,如今正半垂着头,双手紧紧环抱着,整个身子都还在止不住打颤。。。
  
        还附着低低的啜泣声。
  
        冷风拂过。。。
  
        王佩便又打了几个冷颤,她这幅模样太过惹人怜,围着的几家贵女看着她,也忍不住低声劝慰起她。
  
        王昉看了王佩一眼,又看了不远处一块断了的护栏。她心下一凛,眼滑过在场众人,看见阿蕙正好好的站着,只是脸色有些泛白。。。
  
        她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便又见到立在护栏处,惨白着脸的王媛。
  
        王昉眉心微皱,与玉钏说道:“你先扶六小姐进去。。。”
  
        而后是与陆棠之说道:“棠之,你的身形与阿佩相似,劳烦你唤人去带一身衣裳过来。”
  
        陆棠之被先前王佩的模样吓了一跳,如今听王昉说话忙点了头,让身边的丫鬟去房中带一身干净的衣裳过来。而后是拉着徐静嘉的手,随着王昉的步子,往里走去。。。
  
        王佩坐在屋子里,她的身上还在不住的滴着水,屋中几个炭盆皆放在她的边上,陆家的丫鬟还特地拿了个暖炉过来。。。王蕙接了过来,便放到她的手上。
  
        王昉看了看王佩,便招来琥珀问了话:“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得怎么会落了水?”
  
        琥珀看了白着脸坐在位置上的王媛一眼,低声说道:“先前六姑娘与七姑娘站在护栏处说话,转身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五姑娘。。。五姑娘,她就推搡了六姑娘一把。那护栏有些不牢固,六姑娘这一撞便被撞出去了。”
  
        她这话说完,身边几个贵女便也开了口。。。
  
        一个模样娇俏,眉眼弯弯的女子闻言,便也开了口:“先前我们也在外头,这一桩事我们都瞧见了。。。”
  
        她这话一出,其余几家贵女也纷纷点了头。
  
        还有人低声说道:“都是一家姐妹,瞧王五小姐先前的阵仗,不知道的还当是有多大的仇。”
  
        王昉拢了眉心,她往王媛那处看去,见她依旧苍白着脸,怔怔坐在椅子上。。。
  
        她身后如今只站着一个丫鬟,可见另一个已向纪氏通报去了。
  
        陆棠之的丫鬟来去很快,如今便气喘吁吁跑了进来,她手中捧着一全套干净未穿过的衣裳。。。正好水榭里还有个隔房,王昉便让琥珀扶着王媛先进去换衣裳。
  
        屋中无人说话——
  
        没一会,那杭绸做的布帘就被人掀了起来,打首的是姚如英和纪氏,身后还跟着不少贵妇人。。。
  
        纪氏看了看室内,待见到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的王媛,她心下一急忙走上前,柔声唤她:“阿媛,阿媛。。。母亲来了。”
  
        “母亲?”
  
        王媛回过神,她看着近在眼前的母亲,这才放声哭了起来。。。她一手攥着纪氏的衣裳,一面是啼啼哭道:“母亲,我,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她这话一出,先前说话的几家贵女便不乐意了:“王五小姐这是当我们睁眼瞎呢?我们这么多人都瞧见了,明明就是你推了人下去——”
  
        纪氏一听这话,面色越发不好,几个贵妇人也忙拦了自家女儿的话头。
  
        姚如英看着这幅场景,便打起了圆场话。她先前也得了消息,知晓的确是这位王五小姐推人下去,只是那护栏。。。她心下留了个心思,面上却半分未显,如常说着话:“这事也该怪我,那护栏是用木头做的,久不经查便腐朽了。。。竟连累得王六小姐这般摔了下去。”
  
        纪氏听她这话,面色也好了许多,她哪里不知姚如英这是在替她说圆场话,自然也就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也是两个小丫头胡闹贪玩,才出了这样的事。。。姚夫人切莫自责。”
  
        她这话一落,隔房的门被人推开,却是重新拾掇好的王佩。。。
  
        王佩身形还有些不稳,即便添了妆,面上还是掩饰不住的苍白。她大半身子都靠在琥珀的身上,见到纪氏递来的眼神,步子一顿,而后是抑制不住打起颤来。
  
        她这副模样,落在众人眼中,自然便又多了一层意思。。。
  
        纪氏面色一变,这个贱蹄子竟然敢当众跟她玩心眼!
  
        她刚想说话,便听到王昉依旧如常的声音:“二婶,五妹、六妹都受了惊,我们还是快先回家去吧。。。”
  
        纪氏闻言,心下一凛。。。
  
        这可不是在府中,阿媛已经生了事,她若是再对这个贱蹄子做什么,还不知要传出什么名声。她心下暗骂了几声“贱蹄子”,才收回眼,与姚如英请了辞。
  
        姚如英自不会拦,一面是让人把先前备下的礼物一道送去,一面是亲自送了纪氏一行人离开。。。
  
        出了这样的事,赏梅宴自然也就开不下去了。
  
        其余各家便也与姚如英请辞了。。。
  
        姚如英一并送了不少好礼,等把人都送走了,她才坐在房中的软榻上,伸手揉着疲倦的眉心。言嬷嬷便坐在脚凳上,替她按着腿,一面是低声说道:“水榭的护栏虽有腐朽,只是那样一个地方,又瞧不见什么景致,惯来是没有人爱站那处的。。。今儿倒是奇了。”
  
        “什么奇了——”
  
        姚如英揉着眉心的手一顿,嗤笑一声:“不过是给了有心人可趁之机罢了。”
  
        嬷嬷手下一顿,半抬了头,讶道:“您指的有心之人。。。”
  
        姚如英摇了摇头,只淡淡说了一句:“那是王家的事,与我陆家又有什么关系?”
  
☆、第三十八章

  
        王家。
  
        千秋斋。
  
        傅老夫人端坐在软塌上; 她的手中握着佛珠,素来端正的脸如今更是黑沉了几分。。。她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媛并着几个丫鬟,冷声朝纪氏喝道:“你教得好女儿!”
  
        王媛先前原就担惊受怕了一路,又听得傅老夫人如此怒骂,更是抑制不住,跪在地上抖着肩膀就哭了出来。。。
  
        傅老夫人看着她这幅模样,眉心一皱; 越发不喜:“哭; 你还有脸哭?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歹毒的心肠!你一人之过; 惹出来一个狠毒之名; 偏偏还连累了你姐妹陪着你一道坏了名声。。。你这个孽畜; 你这个孽畜; 真是万死都不能够!”
  
        纪氏听着女儿的哭声,又听得傅老夫人的怒骂声; 心下是止不住的滔天怒火,偏偏面上还半分不能显——
  
        她袖下的一双手紧紧攥着; 咬了咬牙,跟着跪了下去,抬了脸朝傅老夫人说道:“母亲,您也是看着阿媛长大的; 她虽然有时候顽劣,可这样的事。。。她又怎么会做得出来?陆家的护栏久未整修; 才惹出了这样的事; 阿媛今日也受了不少惊吓。”
  
        王昉陪着程宜坐在一处; 她心下是有几分猜测的。。。
  
        王媛就是再没有脑子,也不可能当众干出这样落人话柄的事来。。。还有陆家那一块断掉的护栏,那个位置未免也太过偏僻了。
  
        不过——
  
        王昉看着跪在地上的纪氏和王媛。。。
  
        她看着纪氏为自己的女儿辩驳着、求饶着、恳切着,姿态低入尘埃,就如当初的她一般。
  
        王昉眉眼低垂,掩下眼中思绪,袖下的手却微微攥了几分。她取过放在案上的热茶,慢慢饮下一口,却是半句也未曾说,面容平静,恍若没有涟漪的水面。
  
        半夏打了帘子走了进来。
  
        她朝傅老夫人屈身一礼,而后是恭声说道:“胡大夫已经替六姑娘诊察过了,好在救得及时,未曾落下什么病根。。。只是近些日子都需好生静养。”
  
        傅老夫人轻轻“嗯”了声,她也未曾理会纪氏,只是朝跪着的丫鬟说道:“照顾六小姐的是哪两个?”
  
        两个年约十六余岁,模样可人的丫鬟身子一顿,她们依旧屈膝在地,慢慢往前移了两步,颤声道:“是,是奴。。。”
  
        傅老夫人看着她们,声音平淡:“六小姐落水的时候,你们在什么地方?”
  
        两个丫鬟头枕在地上,身子大颤:“奴,奴有罪,奴有罪。。。”
  
        “你们身为大丫鬟,却连服侍主子都不会——”
  
        傅老夫人声音依旧平缓,一双眼却冷冷看着她们:“既如此,王家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杖责五十,扔出去。”
  
        她这话一落,便有几个仆妇走上前,也不顾两个丫鬟的求饶挣扎,直接就把人拖了出去——
  
        没一会,外头便传来了板子声,求饶声,哭叫声。屋里却很安静,只余几道微不可闻的呼吸声,就连王媛也止住了啼哭,怔怔跪着。
  
        纪氏听着外头传来的声音,面色一青一白,求饶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
  
        傅老夫人手中握着佛珠,眼看着王媛,声音平淡:“王家祖训,孝仁智礼廉耻信,你做到了什么?”她这话一落,跟着一句:“把五姑娘关进祠堂,今夜就让她跪在祖宗牌位前好好反省下。。。”
  
        “母亲!”
  
        纪氏大惊,祠堂那样的地方,如今又是腊寒冬日,怎么能关人?
  
        她的阿媛惯来怕黑怕冷,要是让她在那待上一夜,也不知会吓出什么病来——
  
        纪氏揽着王媛,还想再说。。。
  
        便见傅老夫人一双幽深而沉寂的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面容微凝,声音冷淡:“你若不肯让她去祠堂,那便只好请家法了。”
  
        一个是祠堂,一个是家法。。。
  
        纪氏面色一白,嘴唇瓮张,却是半句也说不出来。
  
        傅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手中依旧握着佛珠,发了话:“把五小姐带下去。。。”
  
        “是。”
  
        李嬷嬷亲自上前,她看着纪氏,屈身半礼,是言“二夫人,得罪了”。。。
  
        待这话一落,她便伸手是要扶王媛起身。
  
        王媛这才回过神,她紧紧攥着纪氏的衣角,迭声哭喊道,一面是伸手不住挥打着李嬷嬷的手,不肯让她近前:“母亲救我,阿媛,阿媛不要去祠堂。。。”
  
        李嬷嬷见她这般,面色也有些不好。她是傅老夫人身前人,即便是府中两个夫人待她也素来和气,如今。。。她声音微沉:“五姑娘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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