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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允你贪-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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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帝王者,绝不能有弱点…属下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成为您的弱点。”
…
卫玠自然知晓成大事者绝对不能有弱点,人只要有了弱点就有了软肋,有了软肋就会让对手有可趁之机…可他只要想到那一段没有她的岁月,没有了她,这世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没有什么意思了。
即便手握大权,即便真得做上了那个位置…
可若是他的身边没有她,没有她陪着他同赏、同看,那么这一切还有什么意思?
木容看着慧明因为窒息而显得有些瞠目欲裂的神情,他知晓慧明已经没有力气了,他先前还在挣扎的双手如今也已颓败得垂落了下来…他张了张口还是未再劝,千岁做下的决定,那么他们再怎么劝也是没有用的。
何况慧明这一回是真的踩到了千岁的底线了。
他们跟随在千岁身边的,哪个不知晓这位四姑娘于千岁的重要性…他心下一叹,看着慧明涨红的面容终于还是别过了头。
…
慧明的确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挣扎了。
他的双手已经颓败得垂落在地上,月凉如水,他身下的这片土地也变得有些泥泞起来。慧明觉得自己的神识逐渐消散,他仰着头看着半空却看到了许多东西,看到了许多本不属于他记忆中曾经历过的事…他心中知晓,眼前这些片段应该就是他的前世。
原来人死前是真的是可以看到许多东西的,他看到了前世自己对王昉也动了杀机,他不能让这个女人误了千岁的心神,也不能让这个女人成为千岁的软肋…千岁是要做大事的人,但凡做大事的人又怎么能耽于情爱之中?何况这个女人从头到尾就不喜欢千岁。
所以他杀了她——
那个时候,他也以为即便千岁知晓了事情的真相也会碍于他身后的势力、念在他的忠诚留他一命…可他却未曾想到,千岁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也是这样杀了自己,不念旧情不计后果,只为了那个女人。
慧明的身子往后倒去,唇角却忍不住勾了起来,分不清是嘲讽还是怅然…或许都有吧。
嘲讽——
嘲讽这因果轮回,他参佛悟性十余年,自负天才却从未参透过自己的命数。
怅然——
怅然他周家一生护主,未曾想临来到头竟是这样的结果。
卫玠漠然得看着慧明倒下,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接过木容递来的帕子擦拭着手…而后他站起了身往前走去。王昉仍旧靠在马上未醒,她半侧的面容在火把的照射下越发显得惨白不止,一双远山眉更是紧锁着。
他伸手刚想把王昉抱下来,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厉喝…
“放开她!”
陆意之这会离卫玠的距离还有些远,可他的手中却高举起了弓箭,此时锋利的箭弩正对准着卫玠的心脏…他并不意外卫玠会在此处,慧明本就是卫玠的人,只是他从未想到过卫玠竟然也会有一日行出这样的卑鄙手段。
卫玠身后的人也都取出了武器护在他的身前。
木容手持木剑,立于卫玠身侧…他看着陆意之身后的小道上马蹄飞扬,在这重山叠峦之间恍若有千军万马一般。他拧着一双眉一瞬不瞬地看着前方的小道,低声与卫玠说道:“千岁,我们现在就得马上离开,对方人多势众,我们的人手不够…”
卫玠未曾说话,他的手还悬在半空之中…
他深深地看了眼王昉,而后才转身离去…马蹄轻扬,伴随着几声嘶鸣,他们这一行没一会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陆意之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弓箭策马往前奔去,待至疾风之处,他才翻身跳下了马…一步又一步,手中的弓箭已被他扔在了地上。他一瞬不瞬地看着躺在疾风马背上的人,步子踩在泥泞的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等到越走越近,陆意之看着她面色惨白、红唇紧抿,而后是颤着手小心翼翼地把她紧紧抱在了怀中。
等察觉到她身上的热度、还有那平缓的呼吸时…
陆意之先前强撑着的那口气,在此时才终于松懈了下来。
许青山领着三千将士也已赶到,他看着陆意之和王昉忙翻身下马,待检查了慧明的尸首后以及那些马匹的脚印后…他才朝陆意之拱手一礼,口中是问道:“要不要追?”看这些马匹的脚印,人数并不在多。
“不必。”
陆意之把王昉横抱起来——
夜色已重新归为静谧,他低垂着眼看着地上这具尸首,想着先前卫玠离别时看向王昉的那一抹眷念…放在王昉腰肢上的手忍不住又收紧了几分。
…
王昉是在半夜醒来的。
外头万籁俱寂,屋中仍点着灯火,许是因为燃得久了的缘故,这会已有些晦暗不明起来。王昉刚刚醒来,神识还有些不清楚,却是缓过了一会她才细细辨认起来,待看到头顶的床帐是熟悉的后,她的心下才松了一口气。
她想坐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正被人紧紧握着。
王昉拧着脖子侧过头才看到陆意之正靠着床沿睡着,他身上穿着的还是那身官袍,半侧的脸颊可以看到他的面容是惨白的,就连睡着一双眉也依旧紧锁着…她看着看着心下便止不住一软。
她伸出另一只被人安好得放在被窝里的手,轻轻覆在他疲惫的眉眼上揉了起来,似是要去抚平那一道折痕。
可她只揉了一下…
陆意之便已醒了过来,他端坐起身,待见到王昉醒后,忙伸手把她紧紧拥入怀中…他的声音还有些嘶哑,语调还带着几分鲜明的颤音,却是在后怕:“你终于醒了。”
王昉察觉到他颤抖的身子,心下止不住便又一叹…
今日之事,的确让他担心了。
她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口中是跟着柔声一句:“我没事了。”
王昉这话说完,她才想起慧明先前所言,她的手覆在小腹上,一张脸微微抬了几分看着陆意之,口中是跟着一句:“孩子,我们的孩子可还好?”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头三月身子最是不稳的时候,她怕她这一路颠簸折腾会害了孩子。
“没事,孩子没事…”
陆意之坐在了床沿上,而后是把人连着被褥揽在了自己的怀中,他的手撑在王昉的小腹上,一双眉眼微微低垂看着她,才又继续说道:“胡大夫已替你检查过了,孩子两个月了,他很好,一点事都没有。”
王昉闻言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她还真的怕孩子会出事,好在孩子没事…她重新倚在陆意之的怀里,手在被褥里放在那平坦的小腹上。孩子才两个月,小腹这处自然不会有什么动静,可王昉只要想到这处如今又孕育着一个生命,一个她和陆意之的孩子,心便止不住化开了几分。
她微微低垂的眉眼带着几许柔和意,口中却是跟着一句轻嗔:“这两个孩子来得总是令人措手不及。”刚有满满的时候,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只来得及喜悦就等到了陆意之要离开的消息…这个孩子呢,偏偏又是这样的时候。
王昉想到这便又想到慧明,她坐直了身子朝陆意之看去,先前泛着笑意的眉眼紧锁起来,口中是跟着一句:“那个慧明,他是卫玠的人,他——”
陆意之仍抱着她,手握在她的腰上,柔声安抚着人:“你不用担心,他已经死了。”
他这话说完才又跟着一句自责:“我应该早点察觉到的…”如果他早点察觉了也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了,若是他今日再晚一些找到陶陶,那么也许,也许等待他的便是陶陶的尸首。
他握在王昉腰肢上的手忍不住又收紧了几分,就连身形也有些颤抖起来。
若是陶陶真得没了,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他从未想到过有一天陶陶会离开自己,可在慧明拿着匕首对着她的那一瞬间,他却觉得恐惧袭满了他整个身子。他是真的怕了,怕慧明会伤了她,怕她会出事。
即便他手中的箭再快、再准,也不敢拿她的命去赌。
陆意之紧紧环着人,带着后怕与恐惧说道:“若是我早些发觉,你就不会碰到这样的事了。”
王昉握着陆意之的手柔声说道:“傻子,这与你无关…”
若说起来,还是因为她的缘故,若不是她让陆意之小心慧明…他也不会这么快找上她。何况他能给她安排得已经足够多了,只是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便安排得再透彻…也抵不上有心之人的伺机而动。
她怕陆意之多想,索性便另择了话题说道:“母亲可知晓了?”
陆意之闻言是点了点头,口中是跟着一句:“知道了,她先前才走…”今天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只怕这金陵城中大半人都知晓了。
他这话说完是垂了眼眸看着王昉,其实他想问一问陶陶关于卫玠的事…原本他以为卫玠是要带走陶陶,以便于日后威胁于他。可他未曾想到卫玠竟然会亲自解决了慧明,要知道慧明代表的可是江东周家的势力。
江东周家这样的势力对于卫玠而言绝对是手中的一个底牌,若不然他也不会把慧明事先安插在自己的身旁…可这回他竟然会亲自杀了慧明。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还有…
卫玠离去时看向王昉的那一眼,即便隔得很远,他都能察觉到那一眼中带着无比的眷恋与不舍。
陆意之不知道卫玠要做什么,可有一个却是可以确定的…
卫玠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伤害陶陶。
陆意之紧锁着眉心,他以前从未想过卫玠与陶陶的关系,可今日他却忍不住想上一遭…其实说来这些年卫玠唯有几次的不对劲,好似其中陶陶都在。当年顺天府他突然的出现,还有上次大婚之时他的异常。
难不成陶陶与卫玠…竟有他不曾知道的事?
王昉先前说了一阵子话也未曾听到陆意之答,便抬了眼朝他看去,待见到他紧锁的眉心和抿紧的薄唇时…她一面伸手揉着他的眉心,一面是开口问道:“怎么了?”
陆意之察觉到眉心处传来的柔软,他敛下了思绪,只垂着眉眼看着王昉…
他张了张口却还是什么都未说,不管以前陶陶和卫玠有什么关系,可如今她是他的妻子…他知道他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握着王昉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口,跟着是柔声说道:“我没事。”
…
隔日清晨——
傅如雪早早过来看她。
王昉因着昨儿夜里睡得迟,这会还躺在床上,听到傅如雪过来,她是接过玉钏递来的帕子拭了回脸,跟着便又披了件外衣…才让人进来。帘子被人打起,她看着傅如雪眼下的乌青便轻轻说道:“表姐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原本是想昨儿夜里来看你,只是怕人多打扰便趁着今早来看…”
傅如雪一面说着话,一面是坐在王昉的床前细细看了回人,待见到她虽然还带着几分倦容,气色却还不错…她心下松了一口气,而后是握着王昉的手说道:“都怪我,若是昨儿个我紧着些神,你也不至于受此惊吓。”
她其实这会还有些余悸不安…
谁会想到原本好好的人,还在一个屋子里竟然会这样凭空消失?昨日她是在外头侯了许久,等察觉到不对劲推开槅扇的时候里头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一面开着的窗棂,还有一方遗留的帕子。
王昉闻言忙摇了摇头,口中是跟着一句:“我没事,让表姐担心了…”
昨天那样的情况可见慧明早就定下了计策,趁着她身边人最松懈的时候方便抓走她…何况傅如雪不过是个普通人,又怎么可能敌得过那个“心有七窍”的慧明?
傅如雪见此便也未再说此事,等接过茶喝了一口,她才又跟着说道:“你都不知道昨儿个陆都督知晓你不见后,整个人都愣住了,要不是有人撑着只怕就要倒了…”她见过陆意之几回,年少时的风流纨绔,如今旁人心中的英勇无匹。
可她却从未见到过他还有这样脆弱的时候…
“他让人关了城门,在金陵城中一处处搜查,把整个金陵城的人都弄得人心惶惶…”傅如雪说到这是稍稍停顿了一瞬,跟着才又开了口:“好在你没事,若不然我只怕他真的要疯了。”
王昉想到昨天他那副阵仗,心下也止不住叹了一声。
她刚要开口说话——
玉钏便打了帘子走了进来,她是先朝两人打了一礼,跟着是与王昉恭声说道:“主子,程家表少爷来看你了。”
程愈?
王昉轻轻拧了眉心,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上早朝吗?怎么会过来?
玉钏也察觉到了她眼中的疑惑,便又跟着说了一句:“主子,不是愈少爷,是离少爷来看您了。”
王昉这回却是当真怔住了…程离?他何时来得金陵?
☆、第一百零六十八章
王昉还从未想过自己这位二表哥会来金陵; 也从未想到过他会来看她…
不过人既然来了,她自然也不好怠慢; 便开口问道:“表哥现在在何处?”
“奴已让人请去正堂了…”
王昉闻言是点了点头,她侧头朝傅如雪看去,刚要开口说话…便听她已先说了话:“你既然有事,我便不多留了…左右我最近也在金陵; 若无事的时候我再来看你。”
傅如雪这话说完便又握着王昉的手跟着一句:“我先前听翡翠说你如今又有身孕了,前几个月最是要注意的时候…虽说你这是第二胎,比起头胎肯定稳得多; 可平素还是得多加注意着。”
王昉听她提及孩子; 面上便又化开了一道笑…
她的手撑在小腹上,眉眼弯弯; 连着声音也柔了许多:“我会注意的…昨儿个这样大的阵仗他都没事,往后也不会有事的。”
傅如雪见此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劝人平素好生歇息便先告退了。
王昉让人送了一回; 而后是重新梳妆了一回才往正堂走去…她如今虽然有身子; 可就如傅如雪所言,第二胎的确要比头胎稳妥许多。昨儿个她在这生死之间这样历了一回,如今也只是觉得有些困倦; 除此之外倒是并未有其他的感觉了。
只不过她觉着无事…
身边的人却还是小心翼翼得注意着; 生怕有个什么纰漏。
等走到正堂的时候; 较起先前玉钏来传话已过去三刻的功夫了…门前的丫鬟见到她是恭恭敬敬先朝她打了一礼; 口中是跟着一句:“二奶奶。”
而后便掀起了帘子请她进去。
王昉迈步走了进去; 偌大的正堂并未有什么人坐着; 她循了一眼才看到那临窗的一处有个男人背身站着…男人依旧穿着一身灰色长衫,宽袍大袖,长身玉立,只这般看着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程离听到了声响便转过身来…
相较他的背影,程离的面容却全无半分仙风道骨的模样…他眼看着王昉这幅打扮,未曾避讳得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待过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到底是嫁了人,不一样了。比起以前,瞧着文静许多了。”
王昉对于他这幅样子自是见怪不怪,若是程离与她好好说话也就不是程离了。
玉钏早年也陪着王昉去过几回顺天府,自是知晓这位程家表公子就是这么一副习性,可知晓归知晓,她听到这话自是忍不住涨红了回脸…她看着程离屈膝打了一礼,口中是跟着一句:“表少爷,主子如今已嫁人了。”
您怎么着也该避讳避讳了。
程离闻言却是挑了挑眉:“我自是知晓她嫁人了,先前我不是说了?”
他这话说完便择了个位置先坐下,而后是握着一盏茶与王昉说道:“听说昨儿个陆九章为了你把整个金陵城都翻了一遍,这么多年,我可从未见到他这样着急过。不过…”程离说到这是稍稍停顿了一瞬,待饮下一口热茶,他才又跟着一句:“我倒是没想到你真得会嫁给他。”
当年王昉嫁给九章的时候…
陆九章那个名声可委实不够好听,何况那个时候还有个景云。
因此那会他得知这桩事的时候,委实是怔楞了一番…不过如今眼瞧着他们小夫妻也算是恩爱,就是委实坎坷了些。
这安定日子还没过几天,天下就要乱了。
王昉闻言却也只是轻轻笑了笑…
她由玉钏扶着坐到了程离身边的椅子上,如今她怀有身孕自是有不少忌口,这浓茶便也不好再喝…这会她是接过玉钏奉来的一盏蜂蜜温水慢慢喝了起来,跟着才朝程离问道:“表哥何时来的金陵?”
“昨日…”
程离把手中的茶盏搁在一处,跟着是继续说道:“原是来寻九章喝酒,倒是未曾想到竟得了个你被人抓走的消息…”他说到这面色才淡了几分,就连声线也低沉了几分:“周修远与九章相识多年,谁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卫玠身边的人。”
周修远是慧明俗家的名字。
王昉听闻这番话,心中对程离的身份便又存了个疑。其实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她对程离的了解一直算不上深,早年间他们两人倒是常常一道玩闹,只是越长大,见得机会便越发少了。
原本她以为程离应该是她印象中的那样,行事肆意,为人不羁…
只图这人间一时快活。
可是他和陆意之的关系,还有先前他所说的那些话…难不成自己这位表哥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王昉还未曾说话便又听到程离开了口:“我听说是你与九章提议让他去调查慧明?”
“倒也不算提议…”
王昉敛下了心神,她的手中仍握着茶盏,温热贴在手心…她低垂着眉眼看着水波轻晃,而她缓缓开口说道:“只是前段日子我连着做了好几个梦,都梦到慧明背叛了九章,他怕我担心才应了我的话。”
程离闻言倒也未说什么,他素来不信佛…
却也知晓有些福运深厚的人,能得上天庇佑,由上天托梦示运。
“不管怎么说,若不是此次你与九章说了那话,只怕这一回江东之行要折损他不少元气…”谁会想到那个周修远竟然会是卫玠的人?只怕就连九章也从未怀疑过他的身份。好在这一回有他这位小表妹的一句话,若不然此次江东之行只怕会损失惨重。
“对了…”
程离从袖中取出一块平安锁:“这是祖母让我给你带来的,她说你若是得空,日后便带着孩子去看看她…若不是金陵路远,她原是想亲自来见见她的曾外孙。”
王昉听闻这话,一双眼眶还是忍不住泛起了几许红…
她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平安锁,正面刻着平安喜乐,这四个字的周围是刻着五只蝙蝠,趣意“五福如意”…王昉伸手取了过来,指腹在那背面的纹路上轻轻磨着,眼是朝程离看去,口中是问道:“外祖父、外祖母,他们可还好?”
自打成婚之后,她还未曾去顺天府探望过她们,也不知道他们好不好。
“祖母很好,祖父还是老样子…”
程离这话说完是又跟着一句:“过段日子祖父会亲自来一趟金陵。”
王昉闻言,握着平安锁的手一顿,就连先前心中那副感触的心思也跟着止住了。她抬了眼一瞬不瞬地看着程离,面上是未曾遮掩的惊楞…外祖父来金陵?
外祖父自打辞官之后便再未跨入过金陵,就连先前她成亲这样的事,他也未曾过来…
这一回他却是因为什么缘故才会亲自来一趟金陵?
王昉忽然想起上回在顺天府的时候,外祖父和卫玠的见面…她心下一凛,这一场权谋交战之中,程家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这事她以前就想过,只是从未深入的想过,可如今,她却忍不住细细想了一回。
表哥和九章…
外祖父和卫玠…
这个一直未曾跨入过朝廷纷争的程家,在这一场战役之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王昉的指根紧紧握着平安锁,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当日我曾在程家见到外祖父与卫玠说话,他们之间…”
程离闻言放在茶盏上的手是一顿,待过了许久,他才掀了眼帘朝王昉看去:“你只需要知道我们程家护得一直都是刘姓的天下,至于别的你无需管,也管不了。”
“表哥…”
王昉看着人拧着眉心,若是程家护得一直都是刘姓的天下,那么外祖父和卫玠究竟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鲜少见客的外祖父竟然会在程家亲自接见卫玠,又为什么从来不涉政事的程家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出现。
程离看着她拧着的眉心,是轻轻叹了一声…
他握起茶盏重新饮下一口,才又开口说道:“你不必担心,无论是我还是外祖父都不会让程家有事的…你如今怀有身子,有些事不必太过操劳。”他这话说完,是伸手抚了抚王昉的头,这是他小时候常对王昉做的动作。
时隔多年——
王昉如今已为人妇、又为人母,被人这般似是对待小孩子一般…一时之间,还当真有几分未回过神来。
程离看着她脸上的怔楞也只是笑了笑,他收回手,而后是跟着一句:“好了,我该走了。”
王昉见此便也不好再拦他…
有些事他既然不愿说,那么不管她如何问也是没用的。
她让玉钏送程离出去,自己仍旧坐在椅子上想着事,以前的事她或许还能按着前世的轨迹猜到几分,可如今这幅模样她却已经参不透了…程家、卫玠、外祖父,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关系?
日子已近十一月…
天气也已凉了许多,即便今儿个是个艳阳晴日,可那半开的窗棂打进来的冷风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彻骨的冷意。
王昉侧头朝那木头窗棂外看去,原先还晴朗的天空此时却变得有些灰沉起来,倒似是要下雨的模样。
…
十一月。
天子亲自在朝中颁旨,卫玠勾结淮阳王起兵造反证据确凿,收回东厂和锦衣卫,撤去其一切职务…没过多久便又传来淮阳王的军队已通过江东,朝金陵过来的消息。一时之间,金陵城中无论是朝廷官员还是普通百姓皆人心惶惶。
武安侯府,东院正堂。
陆伯庸与姚如英坐在主位,其余两排坐着陆家的小辈,满满与福福却是不在,丫鬟也尽数被赶了出去…室内静谧、无人说话,越发显得气氛庄严肃穆。
却是过了好一会…
姚如英才看着陆意之开了口:“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先离开金陵?”
“是…”
陆意之的脸上也是一派肃穆,如今淮阳王有了卫玠的帮衬,事情比起以往已经更加棘手了…他们的军队已过了江东。江东距离金陵的路程已不算远,他们来金陵的这一路只怕已无人可以阻拦。
他要做最坏的打算,把能安好好的都提前部署完…
那么即便他日真到兵临城下的那一天,他没有了牵挂,也就不会再惧怕。
陆意之的声音因为岁月也越发沉稳起来:“儿子早年曾在江南置了几座宅子,江南风景独好又素来是福地,淮阳王绝不会去破坏那块地方…儿子会让亲信一路护送你们过去,等此间事了,儿子再亲自去接你们。”
“不行!”
姚如英未曾多想便直接拒绝了,她往日端庄的面容此时是一派威严正色:“你和你的父兄在这,我们的家在这…此时你让我们离开,你觉得我们真能走得安心?”
她这话说完是缓和了语气才又跟着一句:“你不必管我们,该战就战,该迎敌就迎敌…我们虽然帮不了什么,却也不会成为你们的包袱。”国家国家,国在前家在后,此时此刻,她不会再去阻拦自己的夫君、自己的儿子。
只有这个天下平安了…
他们一家人才能得到真正的平安。
“何况金陵是天子脚下,若是连天子脚下都不算平安,这世间之地又有何处是真正平安的?”姚如英这话说完便又继续说道:“你们只管去,我们自会照顾好自己…若是离开金陵,为你们担心费神,还不如就在这金陵城中与你们同进同退。”
“母亲…”
陆意之还想再劝,便听到陆伯庸已发了话:“就听你母亲的吧。”
陆伯庸的声音一如旧日般沉稳,就连面色也如往日刚正不阿…“你母亲说得对,我们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该同进同退。这些年,我们家中也经历过不少事,好的坏的,都这样过来了。”
“如今也不过是再迎一回敌,没有什么好惧得。”
陆伯庸这话说完,眉眼倒是泛开了几分笑:“说来我们父子三人还从未一同迎过敌,这一回便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上阵父子兵’。”
他这话倒是让原先紧绷的气氛也好了许多,离开的事自然不提了,一家人难得一道吃了晚膳…等用过晚膳,陆意之便扶着王昉往九如斋小心翼翼得走去。如今已是十一月,夜里是越发凉了,尤其是那冷风打在人的脸上,刮得人生疼。
陆意之手环着王昉的腰肢,一面是提醒着人注意脚下,一面是半侧了身子替人挡住风。
如今王昉虽已过了头三月,可陆意之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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