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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嫡女正妃-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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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星空下,那写信给他的女郎在他家府邸附近不远处站着等他。

  第一百二十章

  院前挂着的几盏灯笼发出的淡淡光芒下,少女的身影显得如此突兀。
  “这里不是你国公府;你这大半夜地站这是不怕有人经过发现你的存在吗?”容思很惊讶平素那么小心谨慎的女郎竟然会这么夜了出现在府上;他责备地上前拉着季兰蓉往边上光线不明显的地方走去。
  季兰蓉看了他一眼;也不吭声,由着他拉着她往边上走去。
  两人站定后,容思声音淡淡道:“你怎么来了?你知道了?”
  “嗯。”季兰蓉应声,声音有些许犹豫;半响后声音才断断续续道:“你本来不会被逐出家族的;是我逼迫你娶我才害你被族人算计。对不起,这次我是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抱歉,你要走了吗?什么时候离开北雍城?我愿意跟你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说什么呢?胡闹!”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是身边的女郎突然激动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臂,让没个准备的容思也不由一吓,紧接着季兰蓉脱口而出的那句“我愿意跟你一起离开这个地方”,让容思真是心跳都慢了一拍,但是这种事根本不是闹着玩的,所以反应过来的他声音有些严厉地打断季兰蓉的异想天开。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若是这地方有锦绣前程,我是不会舍得离开北雍城的。所以,这次决定离开北雍城我是早打算好了,不全是因为你。”季兰蓉开口的声音冷静却隐隐透着无奈。
  她本来是不打算告诉容思她会离开北雍城的原因的,可方才容思那声关切地责备引得她动容了,她心绪复杂,黑暗中,她直睁着她那双凉薄的眼睛很久很久都没转动一下,眨眼的时候,她说了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还有她为什么也要离开北雍城的原因,当说到刘氏死前的嘱托时,季兰蓉眼眶微微发红。
  容思静静地听着,一直没有打断她。
  最后,季兰蓉自己结束了谈话,接着道:“你已知道为什么了,那你离开北雍城时,可以让我跟着一起吗?”
  “其实你可以选择不离开北雍城的,那公孙雅也不定是你想的那么恐怖之人。周地公孙家有个公孙曳在,那公孙雅嚣张不到哪去的。其实说句不敬的话,周地公孙家,在公孙曳的管制之下,会出现你母亲说的那种人,我是不信的。只是让你一定要在此之前离开北雍城是你母亲的遗愿,所以你要在这几日里离开北雍城,那就一起吧。”容思叹息道。
  夜里的寒气很重,再有冰凉的风偷偷溜过人的身边,寒意更甚,冷得人直哆嗦。
  季兰蓉出来的时候虽然已经穿着厚的裳服,披着狐毛大裘,但是寒风凛冽时,她仍是瑟缩了身子往容思的身边靠近再靠近。
  容思感觉到了,犹豫了下,注视了一会周边环境,瞧这四周围这一时半会的根本不会有人经过,于是拉了季兰蓉指指他住的地方,道:“我们进去说吧,想这会儿应该不会有人来我这里。”
  季兰蓉警惕地扫了扫周围,凄清的夜晚,这会儿却是没一个人,矜持了下,她跟在容思身后进了屋。
  进到屋里,果然是暖和多了,为防有人经过,屋里没点得太亮,容思还拉了季兰蓉坐在大屏风挡住的地方,外头有人经过,朦朦胧胧的光线,也是不大看清屋内有几人。
  一切安排好了,容思泡了两杯茶,一人一杯,坐下道:“你来之前我算过一卦,夜半会有人来访,我本来还在想都这种时候了,还会有谁来我这里送行,我真没想到是你来了。”
  季兰蓉沉默,低低喝茶掩饰内心的浮躁。
  容思看她一眼,似乎明白这女郎心中想法似的,他那眼分明复杂,但是季兰蓉不做声,他也没太介意,只是说了很久以来就一直想对季兰蓉说的话,他开口,话语淡淡,话里却似乎隐藏着晦涩之意,他道:“很久以前,我就为自己卜过卦,可无论我怎么推算,卦象的最终显示都是不明确的。一直到最近,我在北雍城的学业结束,打算回淮地,卦象却突然鲜明了,我卜算姻缘,会是在北雍城红鸾起,命运却是一波三折颠沛流离。我卜算事业,富贵荣华算是开拓的一生。这样看来,我若不要姻缘,这一生一定会过得红红火火,顺风顺水。我本来也是准备要这样过一生,可是那一日离开北雍城的时候,我却临时决定在东市歇息,于是我看到了你,看到你本来也没什么,对我来说,你跟世上其他小娘子也没什么两样,可偏偏那日擦肩而过时你一身的煞气,让我忍不住开口,且之后我不知为什么,迷迷糊糊推完了你的卦,你的卦象……竟是……”
  话说到这里,容思竟像说不下去了的样子,瞅着季兰蓉的目光诡异莫测。
  季兰蓉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忍不住道:“我的卦象怎么了?”
  “世界上不该有一模一样的两只卦,你说是不是?”容思似乎在问着季兰蓉,又似乎在自语,“可是我那日帮你推算的卦,寓意竟跟我的百般像,在为你推卦前,我是从来不知道会有谁的命运是一样的。”说着这话,容思抬头定定地看着季兰蓉道,“小娘子,你知道吗?今日你若不跟我一起走,你嫁入公孙家,会一生富贵的,那公孙雅也未必如传闻中所说,小娘子你其实可以相信你爹爹不会害你的,所以,小娘子你的怜悯之心我收到了,但你还是走吧,别跟我一起走天涯海角过流浪日子。你现在想得简单,其实那么苦的日子,你会吃不消的。所以,你现在还是回去吧,等明日,周地公孙家应该就要来你们国公府下聘了,你也有得忙了,所以,你现在回去好好休息吧,别再说跟我一起走的话了。”
  “不要,不用了。纵使事情如你所说,那公孙雅很好,没什么问题,我也不要嫁给他。他公孙雅若是真的好,我就更不要了,那样的郎君,身后必然是跟着无数的小娘子。长辈赐的,朋友赠的,乃至跟旁人交换的,世家郎君越是做到位高权重的位置,身边跟着的女子就越是多,我即便作为正妻嫁给这样的郎君,也是不会得到什么该死的幸福的。”哪知,容思说了那么多推心置腹的话,季兰蓉却是很激动地反驳了,容思被她说得一愣一愣时,却不料季兰蓉看着他时忽然就笑了,眉眼灿灿的样子,笑容一点点渗进人灵魂的感觉,声音勾魂道,“我们邶岳国的郎君,要说最好的,让所有女郎包括我都最想嫁的郎君,那自然是北雍容四郎。可容四郎那么喜欢我死去的六妹妹,要这样的郎君咱也是没福享受的。而除去容四郎,我那六妹妹的外祖家的大郎君曲合也是众人仰慕欢喜的郎君,可我又听说这郎君和自己的父亲争歌姬舞姬的,我想着那样的郎君怎么要的,所以也不喜欢。再来,文丞相家的郎君文采斐然,风度翩翩,可惜我瞧得上人家,人家还嫌弃我赵郡季氏太过高门大族,高攀不起;再有,周地陈家的郎君,武功极高,还擅长音律,很符合我的喜好,只是听人说那郎君为人极其冷淡,炎炎夏日你站他身边都可以把人给冻死;晋王世子也聪明也有才,只是听说其为人太过自负,我都一向自以为是,要这样的郎君伴一生岂不整日闹个没完;秦王世子倒是好的,什么都好,我本来也觉得可以,只是忽有一日见到真人相貌,我从此只能绕道走,唉,虽说看人不能看外表,但是太过了的外表我还是很难接受的,你知道的,我本来就是一个自私的俗人,这些难免的啦。要说样样好的,我也遇到过,南郡王世子郑舫,可惜听说有心上人了,我要嫁人,那郎君也放不下心上那人,如此我又何必从中插一杠呢?所以我长这么大,却是没有一次遇到过我特别想嫁的郎君。我也以为我会一直就这样下去,到最后爹爹为我挑了匹配我的郎君,我就这样默默地嫁了就过了这一生。我也确实是在这么做,可真的当爹爹为我挑了公孙雅为夫婿时,我却是不能容忍了。我想方设法地让你相信我对你的恋慕,让你为我上心为我可以搅散我的亲事。我的计谋奏效了,你真的这么做了,为娶我做那么大的努力,若不是卫姨娘在从中捣鬼,我知道这桩亲事其实已经被搅散了,只是我没想到因为我的事,会给你带来那么大的麻烦,我得意忘形,却是全然忘了你的家族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你的家族背后有很多人本来就对你虎视眈眈,而我那么自私地让你为我努力,却累得你被人算计,一败涂地。我……对不起。”
  似乎根本看不见容思在听到她最后说的那番话后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的模样,季兰蓉仍是用和之前一样的语调诉说着她心里隐藏的秘密。只是说到最后,她到底也是低下了头,沉默了。
  对面那人就更是沉默,从刚刚起,她就看着他苍白无色的脸心里慌慌的,现在静下来,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关节都握得发白了。
  等了好一会,容思仍是不语,季兰蓉在说那番话前也早做好了和容思谈崩的准备,她只是在离开北雍城前,不想在一直为她的郎君面前撒谎了,她是第一次觉得在这人面前谎话连篇,事事算计是她有生以来做得最错的一件事。
  其实对方是任何一个无害的人,她都算计得下去,可偏偏这郎君不光无害,身上还永远散发着无欲无求的道家仙风道骨的气息,让她在他面前,怎就时时觉得自己罪恶难容,所以,在他和她都要离开这个地方时,她选择了在他面前说出一切。
  她是喜欢他,但远没有到爱的地步,误导他,欺骗他,是她的错。
  她也该走了,今夜之后,他们两人以后也许再难遇到。
  但愿逃离北雍城,无论对他还是她自己,都是最好的选择。
  再见了,清河容氏的郎君,是她没有福分,所以无论她怎么算计,不属于她的终究不属于。
  都这么久了,容思仍然不说话,场面越显尴尬,季兰蓉脸上讪讪,抱歉地起身准备离开。
  才走到门口,身后却是传来低低的男声:“我如今一无所有,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嗳?
  “可以,明天,公孙家会来下聘,府里肯定忙做一团,到时我会在西市侧门等你。”季兰蓉心里狂跳,只是这回她没有回头,匆匆说完这句就要离开。
  容思皱眉,快两步走出来,拉过她,低低道:“你不要命了,就这么出去,等一下,我带你离开这里。”
  “好。”季兰蓉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也可以乖巧地说话。

  第一百二十一章

  翌日清晨,十里居。
  “都知道怎么做了吗?”自昨日和容思一叙;季兰蓉是一心坚定了要跟容思一起离开北雍城的想法;但是今日就是周地公孙家来到北雍城的下聘的日子;所以她得把一切安排妥当了,把所有人都支开了才好和红妆一道逃离定国公府,去和容思汇合。
  “知道了。”这些受命的人都是在季兰蓉手底下做了很多年事情的下人,自然是很熟悉自家女郎的行事作风;这回虽说是尚书府;女郎的外祖家,但是既然惹了自家女郎,他们这些人自然不管对方是谁,即听从季兰蓉的命令准备接下来的行动,为女郎在定国公府停留的最后一日效力。
  “很好。”季兰蓉不着痕迹地对众人笑笑,最后道,“既然都清楚自己的任务了,那么各位就去准备吧,你们女郎我今日也是忙得很,恐怕不能在前头和你们一起了。”
  其实是支开这些下人,她才可以成功逃离北雍城,季兰蓉是不会轻易相信这些下人的,虽然这些年以来,这几个手下也算忠心,但今日她逃婚之事兹事体大,她是万事都不能掉以轻心,所以她才会以这种方式支开这些下人。
  其实她若不是今日就要仓促离开北雍城,对尚书府的打击报复岂会只有这么一点点,不过就这么点扩散尚书府那些秘辛之事,也够尚书府一家上蹿下跳了。
  不过一切都是他们活该,他们千不该万不该让已经落魄的娘亲以这么不堪的方式死去。娘亲那么信任外祖父外祖母还有那个狼心狗肺的侧妃姨母,谁料到就是这些娘亲以往最信任的人在娘亲最落魄的时候,推娘亲下了地狱。她季兰蓉要不为娘亲讨这个公道,可怎么对得起这些年来娘亲对她和五姐的视若珠宝。
  更何况,这回是外祖家自己作死,当家的嫡长子居然跟自己老子的姬妾郎情妾意鬼混到一起,还让死去的娘亲给撞到了,那时的娘亲虽然也是不喜自己的外甥跟自己父亲的姨娘勾搭到一起,但是为了外祖家的一家和乐,娘亲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此事,回来后也就告诉了她一人,连五妹妹都没告诉。娘亲那时还嘱咐她千万不可泄露了此事,这事一旦暴露出来,会给外祖家带来灾难的,听从娘亲的话,季兰蓉自然是没把此事告诉任何一人。
  她那么守着约定,不泄露一丝对外祖家不好的事到外面,娘亲跟五妹妹也是把外祖一家当最亲的人来对待,谁料到外祖一家却狼子野心,为了自己府上的荣耀,推了娘亲给那杀千刀的楚王做妾,娘亲是做过赵郡季氏当家主母的人,怎么可以任由那等下流龌龊的东西占有?怎么可以?而促成这一切的侧妃姨母和外祖家何其该死,如今侧妃姨母被一把火烧死,那么这最后的孽债由谁来偿?
  季兰蓉眼神阴狠,平常看着娇娇弱弱的一个小娘子,如今却是一副鬼夜叉的模样。她想着这些,对于自己刚刚安排下人们去北雍城的大街小巷散播尚书府嫡长子和府里姨娘鬼混的流言一事,那是觉得自己做得对极了。
  她要离开北雍城了,以后就没人替娘亲讨公道了,爹爹那里娘亲的事是怎么也不能说,而五妹妹远嫁不能帮她忙,唯一的亲弟弟平素跟她姐妹也不亲近,她也不指望这个养在爹爹身侧的亲弟弟能为自己母亲做多大事,所以为母亲最后做祭奠的事只能由她一人来做。
  “女郎,她们都走了,院里除了几个打扫的婆子再没其他人了,我们是不是?”红妆看着沉思中的季兰蓉,提醒道。
  “走吧,你先去后门打声招呼,就说今日周地公孙家来,女郎因为羞怯,所以出去买胭脂水粉了。”季兰蓉淡淡开口。
  红妆应道是,然后去了门房边打了招呼,门房的还嘟囔道:“四姑子其实没必要啦,那周地公孙家的郎君还不早晚都得见,四姑子这么躲着出去,那在成亲前可是一次都见不着未来夫主,这样不难受吗?”
  红妆打着哈哈:“啊是啊,只是我家女郎的脾气你也知晓的,所以就这么说好了,四姑子一会要出去,你帮忙打个掩护,回来少不了你好的。”说着,红妆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门房的,对他眨眨眼笑笑。
  那门房在手上垫垫,觉得甚是沉,随即喜道:“小娘子好叻,小的知道怎么说的,你放心好了。”
  红妆一笑,回十里居。
  这时,季兰蓉也早收拾了东西等候在那里,两人一路有惊无险地出了府门。
  “竟是如此顺利。”季兰蓉心念着,嘴角微弯,马车一路顺当在西市见到容思,一时千言万语涌上两人心头,只是最后两人都是什么也没说,因为到这会,事情还没完全顺利解决,需出了城门,最好是到了邶岳边境,季恒和公孙家的势力都到不了的地方,俩人才能安心。
  所以,此时此刻,俩人内心都还是忐忑不安的。
  而容思更是心内复杂,从昨日季兰蓉坦白的那些话中,他也是明白面前这小娘子不是真的喜欢他到要私奔的地步,而是形势逼人,这小娘子才会愿意同他一道离开北雍城。
  “你……真的不后悔?我们此番离开北雍城,最后会到哪里都说不得准,你真的决定了要跟我一起离开?我是因为被逐出家族,只能远离这个都城,可你不是,季小娘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犹豫片刻,容思看着季兰蓉心不在焉的侧脸,仍是默默说了。
  她该是后悔了吧?从上车到现在都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容思看着只觉心中一阵说不出的怪异感觉,终究不是很喜欢他,所以这小娘子即便一时怜悯他,冲动地要跟他一起离开,到头来上了马车还是会后悔的。
  容思这么想着,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悲伤。
  “啊?你说什么?”从刚刚出府起,季兰蓉就一直在密切注视着东市西市街头巷尾人们的议论。起初还没听到什么,到后来奔到西市,她就听到了有人在茶楼酒巷议论纷纷安姨娘跟刘封嫡子的丑事,她心里冷笑,好,她那几个下人总算办好了她最后要求他们的一件事。如此,她也可安心离开北雍城了。
  等着好了,此流言一出,外祖家还能有得几时好。季兰蓉恨恨地抓着手上的包裹,眼里恨意乍现,只是很快就掩了去,因为容思此时正看着她,说着什么,表情灰暗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季兰蓉狐疑地继续问:“怎么了,你刚说什么了?我没注意,你再说一遍好吗?”
  原来她都没听清,果然是不喜欢他啊,他喋喋不休像个怨妇似的说了那么多,这小娘子却是一点都没注意到他的存在。容思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可真是悲哀,年少无知一直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他是清河容氏的嫡长子,天之骄子的命运前程摆在他面前,要什么有什么,不要什么都能有什么,这种天之骄子的好日子,过得可是真舒心惬意。可是这快到成亲的年纪了,却突然一道晴天霹雳,让他知道他其实根本就没自己以为的那么幸运幸福,爹爹对他们母子的爱护竟都是一层假象披着,那个说要和他为了清河容氏的未来一争高下的弟弟容云更是狼子野心,跟他那寡妇娘亲一道早设了一张大大的网等着他们一家子往里跳,他爹爹和他都不堪美色,集体跳了坑,娘亲默默垂泪也终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爹爹是势要扶他们二房母子上位,而把他们母子撇一旁,他那么不解世事,做人如此不通透圆滑,可是要怎样翻转过这个局面。娘亲是公孙家的女儿又怎样?外祖母都被姨娘们抢了风头,在家也是做不到主的,怎么帮衬得了他们,所以娘亲面对他这次糊涂犯的错,除了痛下心肠让他远离这个地方还能做什么。
  他真是好生失败,竟然会把好好的日子过成这样,也难怪了,这样的他,哪个小娘子会喜欢?面前这个聪明过头的小娘子就更不会了,所以他感伤什么,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所以,一切都罢了,罢了。他离开北雍城后,一切重新开始吧,现在这样子,他想再多也是没用的。
  容思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再面对季兰蓉时,他连一丝的伤感都没了,又恢复了以往冷清的模样。
  而季兰蓉见他不搭理自己,却是有点急了,慌张道:“你倒是说话啊,你不是生气了吧?我刚不是故意不听你说话的,只是一时走神了,你不介意了,好吗?”
  “我不介意。”对面的郎君言语轻暖,态度恁地云淡风轻,让季兰蓉完全适应不来。
  她道:“真生气了,我真不是有意的。你别生我气好吗?”
  轻轻扯着身边郎君的袍袖,季兰蓉的态度很是伏低姿态。
  其实也不怪她要这样子做,毕竟两人以后还要一起逃亡生存,也许还是一辈子的伴侣,俩人这才逃亡就闹矛盾,对于彼此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虽然是一件小事,季兰蓉仍是可怜巴巴地请求着对方的原谅。
  而容思这回被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弄得倒是一愣,似乎完全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动作,那少女纤弱无骨的小手却适时地抓了他的手,轻轻摇:“你倒是说个话啊?”
  “……”
  容思这是被震惊得开不了口了,瞪着季兰蓉抓着他的手,人整个都僵了,还说啥。
  而季兰蓉虽然是故意去抓的容思的手,想着这郎君生气,她柔情攻势来着,却没想到容思这般惊奇反应,看着她时迷惘不已的模样,让她再是脸皮厚都忍耐不了,手讪讪放下,一张脸早红得不像话了,头也越垂越低。
  丫鬟红妆在旁边看着也不好意思地别过了头。
  心里还道:天哪,这都是什么事啊?她家女郎都害羞了,对面那郎君一副眼珠子快掉出来的模样又是在搞什么?真是作孽啊,这不是因爱而私奔的一对吗?怎么俩人在一起还是那般别扭,她这做丫鬟的真是弄不明白自家女郎了,不过她也从来没弄明白自家女郎过就是。
  正当三人各怀心思时,外面突然地传来一声喝:“呵呵,阿兄这是要逃到哪去?”
  这声音?
  闻听,容思跟季兰蓉红妆三人均是警惕了起来,还不等他们挑帘,外面就有双手先行替三人挑开了帘子。
  三人看过去,外面站着一个阴邪诡异的郎君,面容虽是俊美,只此人有着一双过分阴凉的眼而显得一切俊美都与此人无关,外人看到的都只是此人阴冷过分的样子。
  “容云,是你。”容思惊讶地看着这个二房的嫡子,他以前认为的好兄弟。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这般大动作,季兰蓉心中早就警铃大作;循声望过去;但见的帘外一郎君虽则也是玉树琼花的翩翩郎君之貌;衣裳华贵,气势颇足,北雍城的贵女见之也是会羞色不敢抬头的那种高门贵族世家清贵郎君,只是你看这人眼色;犹如湖心最深的那抹颜色;明明颜色上好,却分明让人心底胆寒这人眸心深处深藏不可见的那点点漩涡色泽。乍一看来是没什么威胁的清秀郎君,看这人似笑非笑盯着他们的阴毒眼神,季兰蓉心跳加快了。
  看来,今日之事是没那么容易混过了。她还以为逃过爹爹的眼,周地公孙家的眼线,她就能安然出北雍城。如今看来,逐出容思的背后家族清河容氏也是不容人小觑。即便清河容氏当家的嫌弃不想理会容思的奔走他乡,这个好不容易夺了容思地位的郎君却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两人就是。
  季兰蓉想的一点都没错,容云这人虽然野心极大,也有大能力,身手策略样样不缺,只是为人却不算是个心胸宽广的人。昔日他的成长被容思的光环掩埋,如今一朝上位,又安能这么心胸宽阔的放这个曾经样样在他之上的兄长平安离开此地,不羞辱如今落魄的容思?
  “思郎君可真是优哉游哉的,都被逐出清河容氏了,还能这般闲情雅致地有佳人作伴,一起私奔,真是有够好命的,让容云真是好生羡慕啊。”容云姿态优雅地说着所谓羡慕的话,实际上他那伸手的动作好不粗鲁,紧盯着车内三人,硬是生生把那车帘给扯在了手里,车内三人怒目而视对着他,他却还能佯装无辜地放送一个微笑出来,邪气的笑猖狂而肆意,“怎么,诸位?看着我的眼神那般不善,可是我容云有什么对不住各位的地方?”
  容思皱眉道:“容云,够了,我自认没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如今我们整个清河容氏更是为你所有,你还有什么不满的,要来此送这行?”
  活到这么大,容思的声音真是第一次这么冷漠,以前的他对于任何人任何事都是态度从容,从来没有大情绪的时候。只是他的态度再怎么温和,遭遇了最近这段时间的连番打击,也是难得再温和了,更何况他已经被逐出家族了,容云还要作此咄咄逼人的行为,让他一向平静的心湖也泛起怒意。
  他的动怒倒是满足了容云想看他落魄的变态欲望,如容思所要求的,容云松开扯烂的车帘。顿时,被扯松的珠子一颗颗碰撞着滚落到地上,这下子,本来装饰的好好的马车也变得一片狼藉。
  季兰蓉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没有出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此时此刻还在北雍城,他们还是不够安全,所以这个时候,季兰蓉是能少说一句是一句,她心里自然是怒的,只是眼下这光景,却由不得她发火,所以她静静坐马车里,忍耐着等着容云刁难够了,她和容思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季兰蓉不吱声,她的丫鬟红妆自然更不会吭声。容思本就是个不喜欢和人争论的人,所以这会也是没出声。
  这一个两个的都表现淡定,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可把个心里不痛快的容云看得更不爽了。
  “来人哪,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搬过来。思郎君是个被家族逐出去的败类了,难道还能让这样的人带走我们清河容氏的东西吗?这也未免显得我清河容氏太没规矩了?你们说是不是啊?”见车内三人都不动弹,容云阴阴一笑后,就回头对着一众跟来的下人叫嚷道。
  同时,他抽出随身佩戴的长剑,剑尖旋转往上一挑,直直捅破了马车的顶部,然后,唰唰唰又是几剑,把个本来好好的马车给破坏得没个好地方。
  而车内毫无防备的三人被他推搡着,两个小娘子尖叫着跑出来,容思一时气愤难当,看着这个突然羊癫疯发作的族弟,他第一次恨得伸出手来猛地推了容云一把,而容云正在举剑发疯,没防备被推撞在车内1壁上,一阵剧烈晃动之后,容云阴沉着脸下得马车来,这回他更是不会手软了,回手时,他那柄剑就横切了了拉车的两匹马的前蹄,同时冷哼道:“想坐车是吧?我让你们坐车?”
  红妆忍不住出声骂人,季兰蓉却摇摇头,拉了她跟容思两人,悄悄道:“我们别管他了,趁现在这人发疯,赶快离开这里。这里动静那么大,我怕一会我们逃不出去。”
  容思也觉得是这个理,他看着前方自己这族弟命令着一帮下人耀武扬威地破坏马车,搜刮他们带出来的东西,狠狠心,也道:“好。”
  没有财物也好过一会有人追上来,他们逃不出去好,于是三人决定趁乱逃向侧门去。
  只是容云不是没头脑的人,他们这还没跑出城门多远,容云就待着一伙人堵在了他们前方的道路,冷冷道:“就这么想跑了,连财物都不要了,阿兄是准备带着美人儿去乞讨吗?这事做的可真是不妥当啊,我看着季家这小娘子娇滴滴的俏模样,可是吃得了那份苦?”
  “不劳郎君操心,吃不吃得了苦,那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忧,和郎君更是无关。”我们走了,郎君莫送。”看这人纠缠不休的样子,若不是怕被爹爹的人知道追上来,季兰蓉哪会那么好说话就此离开,眼下他们什么都忍了,这无耻的郎君却还不肯放过他们,这让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忍耐的季兰蓉火大得要死,冷嘲热讽地说道,同时推了容思和红妆两人要走,根本不打算理会身后那疯子。
  容云是最讨厌容思,此次容思被逐出家族,他是准备羞辱一番容思就收手的,其他多余的也没想过。只是如今他见着了让他最讨厌的人豁出一切来对待的季氏四女郎也是端着那般做作的世家贵女的高贵姿态嘲弄地看着他时,他整个人仿佛被燃着了一样,火大得没处发了。
  本来,一个云淡风轻事事比他强的族兄就让他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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